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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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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娘这话说得口气大,杨氏一时下不了台,面上无光,人家来送礼也不能背地里赶人吧,接过糕点,谢过金山娘的好意,让她在走廊上坐会吃些点心。
金山娘手摇着团扇,四处看了看,堂屋里黑压压都是人,天井里几个小孩子玩得正欢,见了萧玉珠也在里面打着石子玩,看着她那毛丫头样,双手脏兮兮的,用团扇掩了嘴吃吃的偷笑,制陶家的黄毛丫头,再怎么也变不了凤凰。
金山娘踩着惊人的小碎步,以弱柳扶风之态,一步三摇扭着腰肢过来,“我说玉珠,听说你会识字,怎么不去学里?”
萧玉珠看了她一眼,心想金山在学里念书,三头两天逃课,去了跟没去一样,嘲讽道,“自古以来,没有丫头去学里念书的。再说了,去学里的人不一定都有好学识。”再一看她,一年四季,团扇不离手,现今四月天,天气不热,凉爽宜人,捏把团扇装什么淑女。
“说的也是。这丫头迟早都要嫁人。早晚都是别人家的赔钱货。”金山娘听进去前半句。
萧玉翠从后院过来取物件儿,金山娘侧头看着愣住了,这丫头出落得倒是标致,再一看天井里的这个,同一个爹娘生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乐也乐够了。金山娘捏着兰花指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朝杨氏一声招呼,扭着回了。
寿宴备好了。在堂屋里摆了一桌,走廊上摆了一桌,摆好了碗筷。摆上菜倒上酒,杨氏叫老二去房里叫刘氏出来吃饭,等人一坐定,热热闹闹地开席。
寿宴备了大小十个菜,有鸡鸭鱼肉。算是样样齐全。蘑菇炖鸡、香酥鸭、红烧鲤鱼、五花肉酿豆腐、韭菜炒蛋,竹笋子炒肉末、炒菘菜、菜薹、醋溜藕片再加上一瓦罐参片炖鸡汤。
范氏夹了块香酥鸭放到杨氏碗里,说是看了大村媳妇做过一回,今儿自个是头一回做,看看合不合胃口。
杨氏咬了一口,赞道,“香,好吃。”
萧大姑家的两个小子还没等大人拿筷,已经吃上了,横着筷子把菜夹到面前的碗里,一小半会,碗里的菜堆成山了,两人把头埋进碗里吃着。
刘氏拿起筷子又放下,皱着眉头。
杨氏知道她有了身子,见不得荤腥,特意备了三个清淡的菜,还备了个醋溜藕片,夹了筷子醋溜藕片放进刘氏碗里。刘氏摇头,说没胃口吃不下。
杨氏关怀地问,“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去。”
“我想吃酸菜炒肉丁。”
刘氏怀了身子,什么事情都先紧着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做,丁香起身准备给她做酸菜肉丁去。
“我想吃嫂子做的酸菜肉丁,记得嫂子做了一回,味儿怪好,”刘氏又加了一句。
萧玉珠闻言抬头瞥向刘氏,谁做的酸菜肉丁还不是那个味,要吃自个做去,怀了个身子哪有那么金贵,当泥菩萨供着,今儿大伙在后院忙活了半天,累得半死,好不容易得空歇会还没吃上两口,还得回头伺候你。
范氏撂下碗筷起身,“你喜欢吃嫂子做的,嫂子这就给你做去,一会就端上来。”萧玉珠狠狠瞪了刘氏一眼,溜着跟上去帮忙。
范氏到灶间酸菜坛子里,掏出几个酸萝卜酸辣椒,在水盆里洗净了,切成细丝,把一小条肉剁成肉丁,切上两个干辣椒葱花。火膛里的火木灰还没完全熄,萧玉珠往火膛里添了把秸秆引燃了火。范氏把油烧热了,用干辣椒呛了锅,把肉丁倒进锅里翻炒两下,再把酸菜倒进去炒,撒上一把葱花,大火收了锅,干辣椒的辣味配上酸味,味道极好。
拾掇好,范氏把这盘酸菜炒肉丁端到刘氏面前,拍了拍身子回到位置上。
“酸儿辣女,喜吃酸的好,想当初我怀我家小子的时候,一天不见酸我就吃不下饭,我看老二媳妇这情形,怀的像是小子。”萧大姑笑道,一个劲地往自家小子碗里夹菜。
一番说哄得杨氏高兴,嘘寒问暖地问刘氏,“瞧你这身子骨瘦的,想吃什么就跟娘说,千万别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芸儿挨着萧玉珠坐着,一脸安静地吃饭,只夹着眼前这几盘菜吃,离得远的够不着的也不伸长了手夹。
萧玉珠夹了鸡块,又夹了桌中间放着的鱼肉放进她碗里,芸儿抬起头来,抿嘴朝她笑笑。
堂屋里,萧老爷子今儿高兴,多喝了两杯,他酒量小,两杯下肚,脸就有些微红开始迷糊,仗着酒劲,拍着桌子大声喊道,“我虽是个小小的秀才,可我中了举人,只是被小人顶了去,往后你们见了我要叫举人老爷。”
萧老爷子声音很大,整个天井里都听得到,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看这情形估摸着是喝高了。
“甭理他,他今儿高兴,这事啊憋他心里好多年了,二十岁中的举人,那会我刚生了老大,现今算算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啊!要是举人的位置不被人顶了去,也能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啊!”杨氏越说脸上越难看,叹道,见大家停了下来,忙收拾心情招呼大家吃菜,“那屋有老大看着,今儿就让他啰嗦啰嗦,咱们吃咱们的。”
看大家脸上的情形,这事早就知道的,只是见老爷在寿宴上提到这事,怕他心里憋着不好受。萧玉珠朝堂屋看去,爷的学识渊博,中个举人还是搓搓有余的,这求学路之艰难,想想在现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削尖了脑袋要往象牙塔里钻,在古代怕是难上加难。
范氏陪着杨氏喝了一小杯,替她解解闷。酒足饭饱之后,范氏和丁香帮着收拾碗筷。
萧老爷子喝醉了,还没等到散席被萧景土扶着回了房,躺了床上。萧景天得知刘氏怀上了,心里高兴今儿也没少喝,喝得满脸涨得通红,拉着大姑父在一旁划拳撒酒疯,整个屋子都是他的咆哮声。
范氏和丁香在后院刷碗,萧大姑手里拿着桂花糕,过来转悠,转到范氏跟前,立马黑了个脸背个身去。
“姐!”丁香见萧大姑没个好脸子,嗔着叫道,“姐,当年的事不是大嫂的错。”
“还不是她的错,当年是她亲自给我缝的衣裳,假心假意说是给我添嫁妆,结果呢?绵里藏针,衣裳上破了个洞,害得摆嫁妆那日,我的脸都丢尽了,叫人笑话,让我在婆家抬不起头来!”萧大姑急着反驳,口里的桂花糕喷了一嘴,两嘴旁边好些桂花糕渣子。一想到当年出嫁的时候,在婆家出的丑,被一群老婆子小妇人笑话,说哪家的姑娘两手不捏绣花针,连个衣裳也不会做,萧大姑的气不打一处出,这些年来,婆婆老拿这事说嘴,拿了她的短处,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不安生。
“那衣裳真不是我弄烂的,送之前我还检查过的,明明是好好的衣裳,怎么便生在肩膀处开了线头,破了个洞。”范氏解释道,仔细回想,最该死的是偏生是摆在箱子最上边的衣裳开了线头。
“说不定是不小心划破的,那日人多手杂的,说不定搬家伙什儿的不小心蹭到其他地方划破的,这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挂在心上!”丁香为范氏辩解道。
事情过去这么些年,有口难辩啊,范氏知道这个心结一直埋在萧大姑心里,每回回了娘家见了面,都没好脸子看,自个只得忍气吞声地认了。
“你们不想想我在婆家过得什么日子,婆婆拿了我的短说事,叫我的脸往哪搁?”萧大姑两巴掌一拍,拍得震山响。
“爱咋过咋过,下回你婆婆拿这说事,你回来告诉娘,娘找她理论去!”杨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娘,闺女在婆家落下了个不好的名声,过的那是太平日子,闺女是在刀尖尖上过日子啊。还不都是这女人那事给闹的,你说她安的什么歹心,给我缝什么嫁衣。”萧大姑急道。
范氏从碗盆边站起身来,在衣裳上擦了手。“那事真不是我干的,兴许是个误会。”
“老大媳妇,娘信你。”杨氏说完,看向萧大姑,“我看不是你婆婆说事,是你有事没事拿这说事吧。小时候吩咐你件事,转头就忘了,这摊子事却牢牢地记在心上。”又把老大媳妇为这个家劳心劳肺,忙里忙活的事说道了遍,说得萧大姑脸色讪讪的。
“从今往后,你们俩谁见了谁,也别给坏脸子看。”杨氏撇了一眼萧大姑,又看向范氏,范氏朝她颌首点头。
杨氏脸向萧大姑,喝道,“她是你嫂子,该叫嫂子叫嫂子。”
“嫂子。”萧大姑脸色极难为情,小声叫了声嫂子便跑出去了。
第六十一章 杜鹃归省
秀才老爷寿辰之后,范氏带着山茶去访了张婆子家的老幺。
在村里问了好几户人家,说张家老幺人老实孝顺,田地里的庄稼拾掇得样样好,是种地一把好手。这孩子最难得的就是孝顺,对张婆子伺候得好,村里其他老人谁家有个难处,这孩子都会搭把手,在村里可谓是赞声一片。
一番明察暗访之后,山茶暗中见那张家老幺,人长得壮实,大高个子,浓眉大眼的,是个实诚人,心底里喜欢。
从张家村回来,范氏一路上问山茶,觉得张家老幺怎样。
山茶脸羞红了半边,红到了耳根子,羞涩得扭着身子走在前头。
范氏追上山茶的步子,拍了她下,“你这丫头,没个正形,跟你说正事呢,今儿人也访了,你跟婶子说说,中意不中意那张家老幺?”
“婶子觉得咋样就咋样。”山茶捂着嘴笑,快走两步。
范氏上前追她,“婶子觉得那汉子是个老实人,是个过日子的。”喘了口气,拉住山茶的手,“最紧要的是你觉得咋样?要是不中意,明儿我就去回了那张婆子。”
“别!千万别!”山茶一听要拒了这门亲事,立马急了。今儿在一户人家落脚,范氏使计叫人叫了那张家老幺过来,她在后院偷看着,那汉子对人和气,见了生人也是以礼相待,是个温顺性子,不像是个暴脾气的。
范氏见她这副反应,知道她是中意的,取笑她道,“都是大姑娘了,要嫁人了还害臊。”
山茶把头埋得更低了,脸羞得更红了。
“娘,啥喜事?”萧玉珠手里端着簸箕。见范氏从张家村回来,满脸高兴劲儿。
“你这二丫头别问,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是大喜事。”范氏笑道,进堂屋倒了碗水喝。
“是不是山茶姐的亲事定了?”萧玉珠走近了问。
碗里的水泼了一地,范氏差点被水呛到,手指着萧玉珠的额头一点,“人小鬼大。”
四月的天气慢慢热起来。今年雨水多。隔三差五地下场雨,倒是觉得凉爽。每回下过雨后,家家忙着翻地,地里的土松软,翻起地来不费劲,翻了地。备好肥,割上发好的甘薯秧子苗,裁成小段。在地里种上甘薯。前段日子,范氏用种蛋,抱了百来个鸡娃子。到了冬上鸡下了蛋,也给家里增添不少进项。
一日,刚吃过午饭,萧玉珠在大槐树下喂刚孵出没几日的小鸡娃子,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青石路上传来。萧玉珠没在意,继续拿着手里的鸡食盆咯咯咯地唤鸡。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玉珠!”
萧玉珠抬头望去,是杜鹃。
杜鹃今儿打扮与往日不同,是大变样了,身穿藕荷色衫儿,桃红缎背心,下面水色裙儿,腰间束着白绉绸汗巾。脸上扑了好些脂粉,脸蛋红扑扑的,描得细细的眉,头上梳着双鬟,戴着粉色芙蓉样子的绢花。昔日黄瘦的小脸,已找不着痕迹,这么一打扮,容貌比以前秀丽了好几分。
“杜鹃你回来了!”萧玉珠丢下手里的盆,在水砵里洗了把手,拉着杜鹃转圈儿,左右看了看,杜鹃脸上长了些肉圆润了,没以往那么消瘦了。
李府大太太去其他府上赴宴,荷香院的活计清闲,得了这个空当,杜鹃和管家告了半天假,回家来看看。
范氏和萧玉翠听见杜鹃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活计,出屋过来看,把杜鹃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新衣裳把整个人衬得格外出挑,见她气色红润,在府里过的日子应该不差,便也放心,一回想起她在家里的那副瘦模样,让人心寒。
杜鹃拿出带的两包糕点递给范氏,说是府里赏的红豆糯米糕,特意留了给婶子尝尝。
范氏欣慰着收下了,又嘘寒问暖地念叨了几句,问了下她在府里的近况,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睡得咋样,平日里干得什么活计,主子对下人咋样。
杜鹃笑着一一回答了,这副沉稳的模样让众人放心。
萧玉翠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杜鹃看,她这身丫鬟打扮新奇好看,看她头上的绢花,像是眼下最新的花样子,耳垂上的玉坠子耳环一晃一晃的,格外显眼。
杜鹃被盯得不好意思,脸微一红,“玉翠姐姐要是喜欢,下回有好的绢花样子,杜鹃给姐姐留着。”
萧玉珠看了看财迷老姐那留口水的样,拉着杜鹃在树下的凳子上坐下,“玉珠好久没见你了,算算日子,你进府快近一个月了,给玉珠说说,你在府里好吗?”
杜鹃点点头道,“好,进府后,管家吩咐了我扫院子的差事,这活计儿不累,早晚扫上一回就够了,其余时间看看那里脏了扫上两下,轻闲着呢,平日里有空,我便和一起住的姐姐们绣绣花,打发时间,日子倒也不难过,近一个月下来,我积攒了十来个绣花帕子呢。”
“这么说,管家是个心善的,还给了个清闲的差事。”萧玉珠心里宽慰道,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以为杜鹃在府里的日子不好过,吃不饱,干的是又累又重的活,小身子骨愈发瘦了。丫鬟的日子不好过,得看主子的脸色,主子兴致来了,一高兴赏你个金银首饰,玉器珠宝之类的。主子不高兴,什么都入不了主子的眼,见什么都不顺眼,少不了拿丫鬟当出气筒,一番打骂受罚。
今儿一看,杜鹃的小脸是圆润了许多,看来她说的话不假,没瞒着藏着,李少爷给寻的差事是个好差事。杜鹃能在府里过得好,萧玉珠也就放心了。
“大太太也是个心善的,进去快一个月了,没见她对谁发过脾气,姐妹们都说,跟了大太太是咱们上辈子积德,享了福的。”杜鹃说道,看向萧玉珠,“你给我谋的这个好差事,我还没谢你呢。”
“谢什么呀,咱们姐妹两个还用谢吗?你在府里过得好就好了,我还担心你在府里过得不好。”萧玉珠笑道,又问她在府里有没有遭恶人欺负。
“同住的姐姐们见我年幼,处处关照着我,对我级好,重活不让我干,有了好的吃食也给我留着。上回大太太每人赏了一盘红莓果子,我本来想留着有机会带回来给你尝尝,可惜放不久,过两天就坏了。”
萧玉珠垂下眼帘低头看着脚尖,心里一阵温暖。
范氏拿了一把黄枇杷过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腊梅家树上摘的,杜鹃你尝尝。”
杜鹃朝范氏抿嘴笑,拿了一个枇杷,边剥皮边说,“我在府里还挂念着村里的枇杷是不是熟了,天天想着这枇杷的味儿。”咬了一口,用另一只手掩了嘴,吐出核来,“甜,还是家里的枇杷好吃。”
范氏见杜鹃喜欢吃,转身去收拾篮子里剩的几把枇杷,用纸包了让杜鹃带回去吃。
杜鹃进了府,性子收敛了许多,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温柔,吃起果子来,没有以前那么放得开,一副大家闺秀淑女的模样,。
萧玉珠盯着杜鹃的脸仔细的看,感觉她既熟悉又有点陌生。
“听说婶子给我大姐寻了门亲事。”杜鹃拿了枇杷剥了皮,递给萧玉珠。
萧玉珠看了看范氏的背影儿,小声说,“我娘这是要给你寻姐夫,你进了府,你娘松了口,山茶姐不用被卖到百虎坳去,我娘寻思着还是早些给山茶姐寻门亲妥帖,定了亲你娘就不能把山茶姐怎么样了,她也就不会再动卖闺女这门心思了。”
杜鹃认真地听着,眼神里闪过一丝忧郁,很快镇定下来,“听大姐的口气,她对那人倒是中意,是看中了的。大姐心气高,一般的人家她还看不上,不是嫌人长得矮就是嫌人长得黑。今儿我倒是心奇,那人长啥样子,大姐能一眼就看中了。”说着笑道。
正说曹操,曹操到,山茶来了,听见杜鹃背地里说她,过来就要撵她,“娘和嫂子正寻你呢,见回来了一会就不见人影了,叫我过来找找。我猜你定是来找玉珠了,没倒想,你这丫头在背地里拿我说笑,取笑你大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等过两年,给你说亲时看我怎么笑话你。”
杜鹃往萧玉珠身后躲去。山茶上来拍她,被萧玉珠拦着,“我也想看看我娘给你寻了什么人家。”
范氏从屋里拿了用纸包的枇杷出来,说让杜鹃回府的时候带上,添个零嘴。
山茶见了范氏,不好意思,再加上刚才偷听到两个小丫头拿这事取笑她,更羞得不好意思,脸上红了几分,双手不知往哪放,不自在地搓着双手,脸往别处一瞥。
“行了行了,还害臊,过几日得空我上张家村一趟,让那婆子找人上你家提亲去,你就赶紧备你的嫁衣吧。”范氏见山茶这般害羞模样,忍不住打趣她两句。
一番话逗得大家都笑了,再一看山茶羞得跟棵含羞草似的,扭扭捏捏着身子,拉了杜鹃说家里正寻人了,就不待了。
第六十二章 智斗恶妇
刚回到家,王寡妇上前来揪着山茶的耳朵,“你这死丫头,叫你寻个人去这么久,家里的活计不干了。”王寡妇如今家里大小活计不插手,她每天最主要的活计是哄大胖孙子,把大胖孙子当个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手一指天井里的碗,母老虎发威道,“还不快刷碗去!”
山茶的耳朵被拧得通红,一只手下意思地去捂耳朵,口上连忙求饶道,“干,我这就干去。”
山茶被她娘拧着走了几步,耳朵被拧得生疼。
杜鹃见状上前拦她娘,被一股大力推开,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手里用纸包着的枇杷摔在地上,落了一地,好些熟透了枇杷胀破了皮,汁水溅出来。
王寡妇见山茶训得听话温顺多了,松开了手,拍了拍两只手,撇了杜鹃一眼,“跟我到堂屋去,娘找你有事。”
山茶从魔掌中逃出,手捂着火辣辣般滚烫的耳朵,去灶间拿了丝瓜络。
王寡妇目不斜视地往堂屋走去,一脚踩在地上的枇杷上,被枇杷核绊了一下,身子往前倾斜,险些摔了个狗啃泥。王寡妇一脚把枇杷核踢开了骂道,“枇杷有啥好吃的,又不是什么新鲜玩意,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不吃这枇杷还能把你饿死。”
“我的枇杷!”杜鹃低声喃喃道,捡起地上离得近的枇杷,用纸包了放到窗台上,跟着进了堂屋。
段氏笑着从房里出来,一双三角眼在杜鹃身上从头扫到脚,“哟,杜鹃今儿这打扮倒是好看。一溜的新衣裳,瞧这脂粉扑得不晓得有多厚,小脸红扑扑的,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一个摸样。瞧这气色红润的,府里的油水看来是好,估摸着天天大鱼大肉的,把这小身子骨养得圆润的。”说着手往杜鹃脸上不解气地捏了一下,刚才段氏去闺房里看了。偷偷翻了杜鹃带回来的包裹。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银钱,没想到里面只有几盒不值钱的糕点,便无其他,一个碎裸银子影儿都没瞧见。
“嫂子。”杜鹃半边脸通红,轻声叫道。
王寡妇在堂屋中央坐下,段氏围着杜鹃看了一圈。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王寡妇清了清嗓子,柔声道,“杜鹃啊。跟娘说说,你把银钱放哪了?”
“什么银钱,哪里来的银钱?”杜鹃双手揉搓着桃红锻背心衣角。装着不解地问。
“别跟我装了,你当娘和嫂子是糊涂人。”段氏一声咛笑,凌厉的目光瞥过来,又说,“这卖进府的听说有三十两银子。你以为我和娘不知道,别兜圈子了,把银钱拿出来。你也不看看,咱们家这么多人,要吃要喝的,那是多大的开销,你不管家,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春上买菜种子得花钱吧,盐巴、针线、衣裳料子、人情来往这样样都得要钱。前阵子娘病了,抓药吃药,家里的老底都用光了。”段氏脸色黯淡,说完偷偷瞄了一眼杜鹃的脸色。
“远的不多说,就说近的,大胖孙子马上就要满一百天了,娘得拿出钱来置办百日宴,这上上下下得给他置备两套新衣裳吧,这宴上的吃食回礼自是需要钱的,娘啊手头上有几个钱,你是知道的。如今你是进了府,倒是把这家撇下不管了,娘可是怀胎十月生下的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到头来,这老娘你也不闻不问了,真是让娘寒心啊。”王寡妇长长叹了口气。
婆媳两个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王寡妇的叹息余音绕粱,听得杜鹃心里发软。她回来之后,把卖身的三十两银子分成两半,十两银子给了山茶,留着给她成亲用,二十两银子揣在兜里,这二十两银子是上回和娘说好的,只要拿出二十两银子来,山茶就不用嫁到百虎坳去。
杜鹃把布袋子从怀里掏出来,“之前那婆子说错了嘴,这卖身钱哪有三十两,只有二十两银子。”
“别给她!”二姐石榴听到声响,从西厢房过来。
“你这二丫头死一边去。”王寡妇狠狠瞪了石榴一眼,眼看银子就要到手,想坏了她的好事。
石榴抢过杜鹃手里的布袋子,护在怀里,面如死灰般看向她娘和段氏,“要了一回,还会有下一回,娘和嫂子,你想把咱姐妹三个榨干不成?”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娘和嫂子问话,你也敢来插嘴。”王寡妇气得牙咬得咯噔响。
“二姐,你就把银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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