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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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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蓝色宽口瓶从窑里清出来,情况好不了多少。萧玉翠一手拎了一个过来,问玉珠道,“这滚的是黑釉吗?怎么看起来黑乎乎的。”
萧玉珠不好意思地笑笑,支支吾吾地道,“其实不是黑釉,就当它是黑釉吧。”捣鼓了几个月的蓝色釉料,被人说成黑釉,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我以为你整天在后院捣鼓,能捣鼓出新鲜玩意,没想还是这黑不溜秋的黑疙瘩。”萧玉翠嘀咕着,心里更担心地是,这黑乎乎的花瓶会有人要吗?要烧制出一个花瓶,可得好几道工序,半个多月下来,废陶土废劳力又废柴火的,别倒头来全烧了些没人要的黑疙瘩。
“我这是第一回做,很是没底儿,不过多做几次肯定能出好东西。”萧玉珠说道,面色焦急地站在窑门口,等着二憨把刚卸下的花瓶递上来。
萧玉翠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山念叨两句,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心疼自家妹子。一个姑娘家家,捣鼓这些陶陶罐罐,可够辛劳的。她可是见玉珠磨石头粉末,把手掌磨出血泡来,手上的泡破了皮,血水流出来,她一眼瞅见了直心疼,忍不住要掉下泪来。玉珠却忍着笑着安慰人,说不疼。
“都是些什么玩意。一个个七老八十的,老得咔擦咔擦比他娘的老太婆还老。”二憨的抱怨声从窑洞里传来。
萧玉珠忍不住问了一句,“剩下的花瓶看着咋样?”
“看来是我昨日的话,冲撞了窑神,窑神发怒了,一个个烧了这么多柴火,少烧两把会死吗?老子的柴火还要钱买的咧。”二憨往地上唾了两口,直骂烧窑的人。
萧景土也觉得这一窑烧得老了。不过柴火的担数和以往是一样的。看来是火候急了点。
看来是没有希望了,萧玉珠感到失落,不过这是第一回试,说不定多试几次就能烧出好看的蓝色来,想到这心里好过了许多。
二憨拿着一个布满草木灰的花瓶,在窑门口喊着要玉珠给接出去。
萧玉珠拿过花瓶。见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火木灰,用袖子随意地抹了抹,完全没在意儿。心想着肯定又个是黑疙瘩,看也懒得看一眼。
范氏一声尖叫着过来,“二丫头。这是什么釉料,怎么和刚出来的一批不大一样?”
萧玉珠这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被衣袖抹开的一块,蓝蓝的,稍微带了点绿色。颜色夹杂在蓝绿之间,让人一时形容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颜色。看着觉得眼熟,她在心里会想起来,这种颜色像是在哪见过。
对了!孔雀羽毛上的色!这就是孔雀蓝啊!
“孔……雀蓝,这名字怪好听,娘看着这色好看,配这名儿正好。”范氏说着,用布蘸了水把瓶身擦拭一遍。
宽口瓶幽幽地散发着蓝绿的光,瓶身上捏着的丁香花亮晶晶地,仿佛是飘落在孔雀开屏时的羽毛上,让静止的画面恍若注入了生气,一切都显得生动起来。
萧玉珠再也等不及了,想冲进窑里面去,亲自把后面的花瓶卸下来。范氏连忙拦着她,女辈们不能进龙窑!这是历来的规矩。要是冲撞了窑神,这几百年的龙窑可是要塌了的。
萧玉珠被范氏的大声呵斥,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只能乖乖地站在窑门口等着。
陆陆续续有一批花瓶出来,大多是蓝得发黑的,其中有少数几个烧成了好看的孔雀绿。
大黑媳妇站在不远处,看着场子上摆着的花瓶,红的蓝的,晃得她眼珠子都红了,手里捏紧了拳头,别提有多羡慕嫉妒。萧玉珠没有留意到,沉浸在喜悦当中,用湿布把花瓶挨个挨个擦了一遍,擦得发亮。虽然没有她预期想要的天蓝色,但这孔雀蓝却是变幻万千,蓝绿交织在一起,是不可多得的。
从中挑了两个颜色好的枣红色梅瓶,挑了两个孔雀蓝的宽口瓶,另外放一边,这是要留着置办嫁妆装盒用的。剩下把釉色好点的挑出来,颜色发黑发灰的就不要了,颜色不好看卖不出,留着也是占地方。拢共才挑了十多个好点的,剩下的便当着废品处理了。
腊梅知道玉珠家开了窑,又听说烧了花瓶,早就想跟着去看看,在萧玉珠旁边磨人撒娇道,“好侄女,就带姑子去瞧瞧呗,我听人说,你这回烧了花瓶,好看得很,有红有绿的,我只不过是图个新鲜,你就带上我吧?”
萧玉珠被她磨得耳朵起了茧子,扭不过她,只好说,“带你去窑里可以,可是你不得给我添乱,窑里全是陶器,很容易砸碎的。”
腊梅十分高兴,跟着去了窑里。她来之前说是图个新鲜看看,结果一来就看上了玉珠的孔雀蓝花瓶。
孔雀蓝花瓶拢共就那么四个,抛去送给丁香的一对,就只剩下两个,萧玉珠还指望着这一对花瓶能卖个好价钱,自是不想送给她,好声好气地哄着,“这蓝色的我已经有了用途,我送你红色的如何?红色的看着好看,又喜庆儿,用来插花最好了。”又问腊梅给来插什么花用。
“我想用来插山花,还想给来插油菜花草籽花。”腊梅认认真真地想了想。
这两年,村里人看萧玉珠家种的草籽用来肥田,既省事儿又可以割来喂牛,跟着种的人家多起来,基本上家家到了冬上都种草籽。一到了春天,紫色的草籽花开满田野,村里的小姑娘们喜欢去草籽田里玩耍,也喜欢采了花戴在头上。
萧玉珠笑着道。“腊梅的眼光独特,想法和其他姑娘家不一样,不过这草籽花不经养,过不了半日便焉了。”
腊梅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地说,“那就送我红色的花瓶。”
萧玉珠准备挑一个绯红色的送给她,一转眼的功夫。腊梅走到了旁边角落里。见摆着一溜的花瓶儿,不高兴地撅着嘴,“玉珠侄女就是小气,这么多花瓶舍不得送人,送给姑子都不让。”
萧玉珠看了苦笑不得,没眼力就是没眼力。那一堆黑乎乎的。是她挑出来没卖相的,准备一锄头给砸碎了的,苦笑着说。“你要是喜欢,一堆全都送你了。”
腊梅两眼放光,全身扑过去。左右手各抱了一个,口里还嚷着要玉珠给她再抱两个,说着红色和黑色宽瓶各选一个给来插花,一个给来装零碎的小玩意,一个给来藏私房钱。她见三姐把钱偷偷地藏在罐子里。她早就想要一个。
萧玉珠看了她一副暴发户的样,忍不住地问她,“你攒了多少私房钱?说来听听,看有玉珠的多吗?”
腊梅不服气地挺直了腰板,“去年咱们卖野菊花挣的钱,我娘没要回去,全给我攒着呢,现今我帮着我爹卖豆腐,我爹赏我几个零花钱,我也攒着呢。”
见她一副笑眯了眼的样,萧玉珠摸摸她的头,“腊梅是个大姑娘了,知道藏私房钱了。”
腊梅躲过她的手,一撇嘴,“虽是没有侄女的私钱多,可一个个都是我辛苦挣来的,长大了我也要和你一样,挣好多好多的钱。”
萧玉珠笑着又摸她的头,“藏钱用花瓶不好,太高了,你得陶半天才陶出来,我送你一个陶罐吧。”说着,在废品堆里找了个好点的盐罐,只是里面的底裂开一条小缝,外面是看不出来的。
腊梅欣然地接受了。
来了几个挑着箩筐的婆子,问制陶家的在吗?
萧玉珠以为是来买陶的,便热情地过去招呼。
两个婆子连连摆手,“我们是附近村庄的,打听到这两日龙窑开了窑,想过来捡几样不要的陶回去家用。”
萧玉珠见那婆子穿得衣裳补丁加补丁,看来家境不怎么好。往常也会有人过来捡些制陶家准备不要的水缸菜坛子回去,给来家用。便指着角落里的一堆不要的陶,“两位婶子,在这里挑挑吧,这些都是没有卖相的打了泡或者裂了缝的,看上去不好看儿,你们看上了合用的,捡回去家用还是可以的。”
婆子们感激地谢过,“姑娘是个好心肠的,长大了定会有好报。”
“长大了定能嫁过如意郎君,当个官家夫人。”
萧玉珠心智成熟,但这样被两位婆子你一句我一句说道,面上不好意思,微红着脸,把先挑出来的花瓶和盐罐和腊梅一起抱着进玉陶坊,让她爹家去时一起拉回去。
一红一篮两对花瓶做好了,范氏去镇上找了木匠,专做送礼用的盒子,朱红色漆面与雕饰,还有里衬用的黄色面料,细细地叮嘱了木匠师傅一番。
查看了萧玉翠手里帮着绣的几副帕子和枕头,见绣得一针一线甚是仔细,范氏便也放心。
萧景土从外面回来,范氏便跟着进房,说道,“丁香成亲的日子眼看就要近了,不知爹娘那手头宽松些没。这两年下来,老宅里的开销大,又没有个进项,日子过得难过了些。丁香和我一向来要好,这置办嫁妆,你看……。”
萧景土点点头,“照我看,拿几吊钱出来给置办嫁妆用,虽是有夫家的聘金,我也不巴望着那几个聘礼钱,我自家的妹子嫁妆自是要置办得风风光光。”
范氏也点头称是,犹豫着问,“拿几吊钱出来合适。”
萧景土笑看她,“你向来是个有心的,你拿主意就好了,不必事事都来问我。”
范氏红着脸,从箱底拿出五吊钱来,又拿了一匹新买的桃红色绸布。
第一百一十四章 嫁妆
刘氏见老大家的抱了一匹红布,忙丢下手里正舀着水的瓜瓢,满脸堆笑地说,“大哥家这几年,家里添了好几样进项,又是养蚕又是卖凉粉的,每年估摸着有好几百两银钱的收入,在我们村里可算得上这个。”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头,又道,“除了金山家,再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了。”
范氏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哪有那么多银钱入账,别瞎胡说,只是图个温饱罢了,饿不着。”
谢氏抱着大富,拍着一边哄孩子一边说道,“大哥家几个人忙里忙外的,脚不沾地,两个丫头也是个懂事的,帮了不少忙,一家人齐心,有什么坎过不去的,小日子定能过得红红火火。”
老三媳妇这话,范氏爱听,不像老二家的话里有话,眼里直盯着别人的腰包光看着眼红。
等范氏一走,刘氏眼睛忍不住地往正屋方向瞟,朝谢氏挤了挤眼,“你说,老大家挣了多少银钱,这花钱比水还顺当,拿出一匹布来不当回事儿,那箱底的银钱,得是白花花一层。”
谢氏不想理她,“你又没拿钱出来使,嚼什么舌头,老大家大人小娃子都能挣钱,哪是你我能比的。”心里盼着大富快点长大,分了家,她也好像大嫂一样,养一群鸡娃子,收鸡蛋卖钱,开春了养蚕虫收了茧子也能卖钱,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
范氏抱着布匹去寻杨氏,当着丁香的面,说这布匹给专门留给丁香置办嫁妆用的,没的有二心儿,把这布料子给分了去。
杨氏知道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心里不好过,面上还是点点头应下。“这色我看着只配姑娘家穿,家里头的两个自是不会有这份心思,花里胡哨的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范氏没有接着话头往下说,把丁香支开,从袖袋里掏出五吊钱,放在桌上,“这钱娘收着。老宅里不宽裕。今儿用钱的地方多着,该置办的置办,该用什么好料就用什么好料,别舍不得花这几个钱。小妹的婚事是全家的大事儿,不管出钱,出人还是出力。老大家绝没有半点含糊,要是有什么难处,和老大说一声。自是没二话的。”
杨氏被说得情绪有些激动,这三个媳妇里边就数老大媳妇最懂礼数,是个通晓事理的。处事儿周到,有一副老大家的做表率的样子。拍着腿叹道,“丁香有你这个嫂子,也是她的福分,往后丁香啊。一定会记着你大哥大嫂的这份心意,这么多年来,衣裳鞋面的没少紧着她。”
范氏又问,“银钱够不够,眼下的行情不比前几年,我当初嫁过来那会,只用了五吊钱置办嫁妆,在当下就是体面的了。现今世道不同了,前阵子听人说,河对面村的教书先生家嫁女,和咱家家境相仿的,花了十五吊钱,置办的还是中规中矩。手头还得留些余钱,给来做酒席用。”
“可不是吗,我嫁过来用了八吊钱,老三家的嫁过来用了十吊钱,这世道是一年不比一年了。我也鲜少出去走动,不知道这里面的行情。不过没分家,家里的银钱都在娘那管着,想拿几个钱出来使就拿几个钱出来。”刘氏走了进来。
杨氏当下就黑了脸,“家里有几个钱,你不是不清楚,一家子人吃饭,又没有个进项,靠老爷写个状纸对联的换钱,能有几个钱剩?”
刘氏阴阳怪气地说,“不是有梁家给的聘金,少说来也有十来吊钱。”
对方是给了十五吊钱作为聘礼,给来置办嫁妆用,可一样样都得花钱,一下来十五吊钱不显眼儿,光是新做的家具就花了一大半了,杨氏一件一件数着道,“咱家不是大户人家,不和有钱的人家比。可怎么咱家也是出了个秀才老爷的,你不要这份脸面,我和当家的还要这份脸面。不按照有钱人家的例办,就按照乡里的老规矩办。”
范氏插话道,“老萧家第二回嫁女,咱也不能太寒碜了,娘你说咋办就咋办。”
谢氏把大富放在地上铺着的草席子上,用棉坎子垫了,让玉珠照看着。大富半岁多,虽是不会说话,小胳膊小腿却有劲儿,手脚并用在草席上爬着,嘴里流着哈喇子,拉着丝儿爬到哪流到哪,萧玉珠帮着擦了口水,在一旁逗着他玩儿。
谢氏进屋来,“大嫂说的对,丁香的婚事不能置办得太寒酸了,倒头来丢了老萧家的面子。娘家的嫁妆单子看得入眼儿,嫁出去的闺女腰板直,后头的日子也好过些。舍不得使钱的,到头来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老三家的话里话外地,谢氏想到前几年她的嫁妆,心里更是不打一气出,老三家的少不了要寻了此事处处打压她,底气不足地坐在一边,“娘发话,该按什么规矩办就按什么规矩办,钱在娘那放着,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谁会不乐意说三道四的。”
杨氏气得直瞪眼,大声嚷嚷着道,“没让你往里使钱,有你丢舌头的份?家里的吃穿用度,那样你拿过一个子儿?”
范氏劝解道,“聘礼金十五吊钱,我家出五吊钱,加起来就是二十吊钱,剩下不够的零零碎碎的添头娘这出着,这样一算来应该差得**不离十。”
老二家两口子,一个懒得要命,一个整天游手好闲,有个钱也是在牌场上赌了,一年下来剩不下一瓜两枣的。倒是老三家的,人勤快又会持家,老三是个性子温和的,媳妇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儿,只是没分家,两人不好做别的打算。
杨氏心里盘算,她手头上还有不到五吊钱,这样一细算下来,置办嫁妆和酒席够了,还能有余钱留着压箱底用,也不再多唠叨。
谢氏见杨氏进了东厢房收好银钱,同谢氏念叨着,“这丁香压箱底的钱恐怕会有不少。”
谢氏装作没听见,去走廊边上看孩子。
萧景土带着萧玉涵一来。便去了书房。萧老爷子停下手里的笔,要考究了萧玉涵的功课。
萧玉涵一字一句清楚地回答上来,回答得让爷很是满意。萧老爷子笑着,看来玉涵的功课有大进展,是块念书的料,心里欣慰,萧家后继有人啊。自萧老爷子下面,老萧家就没出过读书人。家里老大老二老三自幼跟着他学了几个字。却没有心思扑在读书上面。今儿看来,玉涵倒是用心,考的的诗词一句句都能背得上来,写得字也极为工整。
萧景土让萧玉涵在一边练着大字玩儿,他找爷有话说,两人在陈列架后面商量着丁香的婚事。
萧老爷子前阵子托人买了红木。让镇上的木匠打造一套家具,大件的有架子床,八仙桌。小件的有圈椅,小杌子,梳妆台。小茶几小柜子等,也算是齐全了,让萧景土想想还有什么要添置的。
萧景土想了一圈,置办的家具样式算是全的,比很多寻常人家的要多好几大样。自家妹子在婆家的日子想来也会好过些。只是梁家后生是个读书人,提议着是否要置办一个书架。
萧老爷子看了看书房里摆满了书的书架,要说他最自豪的莫过于这满架子的书,点点头,称赞老大想得周到。吩咐老大明儿去镇上,看看家具的进度怎么样了,再让木匠师傅做一个书架,式样的话就照着书房这个就好了。
转眼到了摆嫁妆那日,天井里满满当当摆满了簇新的物件儿,光是红木家具就占了大半个天井。一溜儿红悠悠得亮堂,上面贴着红色剪纸双喜字,衬得甚是喜庆。
天井四周挤满了人围着看,手指着当中一个隔着几梁的架子议论纷纷,这是干啥用的,寻常人家不置办这物件儿。
有人不屑地嗤出声来,这是书架,读书人用的。
几大箱子棉花被褥,两大箱子鞋面衣裳,一一摊开来,大红的料子,五色绣线绣成的鸳鸯戏水,花开富贵,蝶恋花等应景儿的花样,看得人挪不开眼,小媳妇婆子们看得直咋舌,低头羞愧,自身的绣活和丁香的比起来,是没得比。
还有一小匣子,里面装着首饰绢花,摆在最上头的是一副如意呈祥银簪子,还有两副小孩戴的银链,手上戴的脚上戴的,男女各备了一套,边上挂着小铃铛,明晃晃地,旁边点缀着的是几朵纱质绢花。
更引人注目的是两对花瓶,用锦盒装了,黄色布料做的里衬,花瓶颈身上绑了红色绸布,打成花结,一红一蓝,亮堂堂地在秋日下,格外显眼儿。引得人眼光不住地往这边看,花瓶前围满了人,指指点点。
梁家老大在走廊边上,看着这两对花瓶,甚是合意,萧家置办的嫁妆虽是中规中矩,可是却有让人意料之外的惊喜,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便问旁边的萧景土,“这花瓶看着贵重,劳大哥费心了。”一边打听是哪里买的。
萧景土满笑着,说,“自家陶窑烧的,也不是什么贵重玩物,值不得几个钱,只是给妹子留着做个念想。”
萧玉珠拿着早写好的妆奁单子一样样对着,以免遗漏的,这妆奁单子是她亲自写的,爷还夸她来着,对起来也快,妆奁一个不差地摆在了天井里。供大伙一番羡慕嫉妒恨之后,全都贴上了红封条。
萧景文出门放了炮仗,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爆竹开花,一个婆子大声吆喝,“起!”喜悠悠地走在队伍前头,一班壮实小伙用红绳抬了妆奁出门,走在最前面的是子孙桶,再是红木家具,几大箱子被褥,鞋面衣裳,十来担嫁妆绵延开来。
萧家这边也派了人,派了萧景土和萧景文带着十来个村里后生跟着去送。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玉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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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嫁妆的人群走后没多久,萧大姑和姑父带着芸儿和两个小子来了。萧大姑一进屋,见天井里空劳劳的,叹道,“我来迟了,没赶上看妹子的嫁妆礼。
“不迟不迟,丁香明儿才出嫁,错过了嫁妆礼值不当什么。这又是山路又要爬坡的,这个时辰到算是早的了,可苦了我这几个半大的外孙。”杨氏说着搂过最小的垛子,贴着额头亲。
芸儿乖巧地叫了姥娘,哄得杨氏直高兴儿,朝萧大姑和姑父说道,“芸儿的嘴皮子讨巧,也不知道随的谁?不过这话啊姥娘爱听。”说着抓了桌上的糖角子,糕点分给几个小的们吃。
萧大姑笑道,“还不是随了我的性子,要是和她爹一样,就是个榆木脑袋,半天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姑父听了斜了她一眼,手拿着烟斗背着手去寻萧老爷子去了。
杨氏打发了玉珠带着芸儿和几个小的,到走廊边上拿着糕点吃,一边耍去,她有体己的话要和萧大姑和丁香两个闺女说。
萧大姑跟在杨氏后面进了丁香的厢房。
大半天了,丁香躲在屋子里没出门,天井里搬嫁妆的人走后,才从窗户上探了头,一颗扑通跳个不停的心才稍微平定了下来。
萧大姑拖着丁香的手,在床头坐下,“往后你就是有婆家的人了,这回说的夫家是个知根知底的,家境也不差,姐啊替你高兴。只是嫁了人,心里顾着操心的多了。由不得自个,往后咱姐妹俩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
丁香见了姐姐更是动容,一番话下来,眼眶里饱含着泪儿,一想到要离开爹娘离开这个家,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一滴冰冷的眼泪滴在萧大姑手掌上,把她吓住了,见丁香这个样子。心头的情绪勾起来。心里柔柔地,一想到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萧大姑也憋不住了,两姐妹抱在一起,哭了一会。
杨氏说道,“好了好了。都是要出阁的姑娘了,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少不了要被往后的婆婆说道。”
萧大姑收起了眼泪,说道。“往后啊,做了人家儿媳妇不比在家里当闺女,作人儿媳的。不能由着自个的性子来。你啊就是性子直说话冲,这副性子叫人怎能放心,还盼着你能收收性子,不要得罪了婆家人才是……”
萧大姑传授着媳妇经,丁香脸色通红。倚在床头不好意思地听着,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
等萧大姑嘱咐完,杨氏手里拿着个东西过来,打开一层红布,露出一个碧绿通透的玉手镯。
丁香看得傻了眼,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个东西很珍贵的,杨氏平日里都舍不得戴,收在箱子里不让人碰。
杨氏笑着说道,“傻丫头,这镯子是你外祖母传下来的,我记得我出嫁那日,还是姥娘给我亲自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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