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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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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面,五皇子又睡在了暖阁里,屋子里灯烛熄尽,月光透过窗帘缝隙透进来一丝半丝,五皇子翻了个身,这被子褥子用的都是洗了不知道多少遍、已经极软薄的棉布,五皇子舒服的挪了挪,这被子贴身比丝绸舒服得多,她比自己还会享受。一股倦意袭上来,五皇子连打了几个呵欠,只觉得浑身松软,从里到外懒洋洋很是放松。
是这屋里布置的让人舒服,五皇子迷迷糊糊的想到,那妮子虽说性子古怪脾气不好,可人聪明能托付,这府里,就这里能舒服放心的吃顿饭,安安稳稳睡一觉,不用时时绷着根警弦……
第二天天不亮,五皇子就穿戴整齐出了门,他要送官家车驾出城门郊祭,李恬跟着起来,送走五皇子,见还不到四更,干脆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天光大亮,才起来洗漱吃了饭,带着璎珞等人,坐了两人小暖轿,往前院议事厅召见急着要见她的乔嬷嬷等府中诸人。
宽敞非常的议事厅廊下院内已经站满了人,李恬的小轿直抬到垂花门前才落下,璎珞扶了李恬出来,沿着檐廊款款往正厅过去,一路上,衣履光鲜的婆子们如不停按下的琴键般陪着满脸笑容曲膝见礼,李恬温婉的微笑着,不厌其烦的一一答礼,端的是谦和非常。
第一七二章 先管起来
乔嬷嬷站在诸人之首,议事厅的入口处,李恬同样谦和的还了礼,带着璎珞等人进了议事厅,乔嬷嬷迟疑了下,到底没敢直接跟进去,这位晋安郡王妃当家理事之早之能,也和她的贤惠温婉一样有名气。
李恬在议事厅面南背北有大炕上坐定,二等丫头兰墨跪坐在炕角几前,动作轻快无声的研墨铺纸,绿莲捧着花名册子站在炕前,璎珞带着桃枝等几个二等丫头垂手侍立在炕角,李恬左右看了看,见一切妥当,这才冲璎珞抬了抬下巴。
议事厅原本是一明两暗三大间的格局,这会儿中间全无隔断,李恬炕前一大片显得空荡荡极宽敞。
璎珞出了议事厅大门,垂手站立,目光不快不慢的将乔嬷嬷等几十名站在前头的管事婆子扫了一遍,既没在哪个人身上多停留,也没在哪个人身上少停留,扫完一遍,才沉声道:“王妃吩咐,请管事嬷嬷们都进来吧。”乔嬷嬷怔住了,这什么意思,都进来?这五十几号人都进去?孔嬷嬷三人也怔了,难道不是先把她们四个总管事叫进去的么?
廊下院中站着的二等和三等管事婆子们见传话都让进去,有看向乔嬷嬷等人的,有迟疑的看着四周准备随大溜的,当然也有喜不自胜抬脚就往议事厅冲,唯恐落在人后的。有人打头,就有人跟着,片刻功夫,五十多名管事婆子就进了议事厅,按璎珞的指挥,二等靠东、三等靠西站成两处,乔嬷嬷等四人疑惑间,已经晚在后面,穿过二、三等之间走到最前。
李恬端坐炕上,带着微笑看着众人,见众人站好了,这才徐徐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众婆子起起伏伏连声不敢,李恬好脾气的微笑着,等众人客气奉承完,才缓声接着道:“往后我说话,不要随意打断。”众婆子下意识的想答‘是’,话没出口就觉得不对,那动作快的,已经‘是’了一半,那一半急忙咽下,垂手低头。
“嗯,就是这样。”李恬等了片刻,满意的夸了一句,接着不紧不慢仿佛还带笑道:“这两天大大小小出了不少事,前院砸了二十七件上等瓷器,丢了四十三件,其中汝窑瓷二十三件,钧窑十一件,有五件是御赐,我的嫁妆砸了一只琉璃碟子,丢了一对玛瑙摆盘;打架七起,当众急吵不计其数,至于值夜赌钱、喝酒,乃至人根本不在,这些更是数之不尽。”
李恬停下话,伸手接过璎珞递上的杯子,垂着眼皮抿起了茶,乔嬷嬷听的脸色青红不定,孔嬷嬷紧张不安的不停的瞟乔嬷嬷,宋嬷嬷垂手站着一动不动,天榻下来她前头反正有高个,吕嬷嬷斜着乔嬷嬷,眼里闪过丝幸灾乐祸。
“王妃,这事……”乔嬷嬷忍不住开口想解释几句,璎珞忙胆怯的扫了李恬一眼,低低的提醒道:“嬷嬷,王妃没问您话。”乔嬷嬷被璎珞一句话说的脸色红涨,瞪着璎珞,目光里带着掩不住的恼怒,今天这是成心给她没脸呢!
“我没怪你们,”好一会儿,李恬温温柔柔的接着道:“晋安郡王府新开府就赶上王爷新婚这样的大事,能这样大体不差应付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句玩笑话,府里五百多人,就是认人也得认上十天半个月吧,人都没认全就得应付王爷大婚的事,亏得大家都是做老了事的,换了别人,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呢。”李恬的话让满堂婆子们齐齐舒了口气,王妃这样明事理,真是大家的福气。只乔嬷嬷脸色青的难看,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得沉得住气,等她把话说完再说。
“大家这几天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我虽说刚嫁过来,可从前在娘家也帮着外婆管过家理过事,这里头的繁难多少知道一些,咱们府上有五百来人,说起来是不少,可真用起来就知道不够了,可咱们王爷,你们该比我清楚,王爷最挑剔讲究不过,凡事不是要个‘好’字就行了的,而是要精上加精,就要那个尖儿,这么一来,就是有五百多人,也不够用。”李恬话音刚落,满堂的婆子几乎个个喜色满面,虽说不敢出声,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兴奋的交换着眼神。
议事厅里站着的都是管事婆子,不说个个人精,也都比一般人聪明些,自然知道跟其它三个皇子府比,晋安郡王府这五百多人的仆从队伍简直太庞大了,但凡多想一点,就得忧虑忧虑裁人这样的事,这简直是一定的,谁知道竟从王妃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不但不嫌人多,还嫌人手不够!果然是有钱人,有那么多陪嫁果然底气足。
“虽说人手紧,可大家也知道,如今要是还往府里添人手,只怕不大合适。”李恬笑的谦意而委婉,众婆子不敢出声,都用点头来表示极其赞成李恬的话,这么多人,真不用再添了,李恬笑吟吟的扫了眼众人:“可王爷只要那个尖儿,咱们人手又不够,这不是让大家为难么?”李恬苦恼的蹙眉摊手道:“大家为难,岂不就是我为难?我总不能为难自己吧,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把王府西路暂时关上。”
李恬笑眯眯的看着被她这个突然转折转的晕头愕然的众婆子,慢慢抿了半杯茶,这才接着道:“府里就王爷跟我两个人,一时半会的也用不上西路,我和王爷商量过了,往后若新纳妾侍进来,先沿着东路安置,这事,就这样吧。”
乔嬷嬷看向李恬的目光越来越凝重,原本挺直着的后背越来越恭顺,怪不得老夫人那样郑重交待自己,这位晋安王妃果然不简单,这一番话说的让人一会儿在天上,一会儿又掉下来,顺手打了自己的脸,又把这些管事嬷嬷们搓揉了无数来回。
“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李恬转了话题:“咱们府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不过是些各府上都有的规矩罢了,一会儿让温嬷嬷给大家一一细说一遍,至于我,只有一样,我容不得有人欺我骗我,这一条我断不能容,至于做错了事,那不是大事,谁能无过呢!”李恬垂着眼皮转着手里的杯子,并没看任何人,议事厅里不少人心里却或轻或重的打起了小鼓。
“府里这一阵子出的这些事,皆源自三处弊端,一是事无专管,一旦出了事丢东西,竟说不出该谁来管,二是人口混杂,各处随意进出,给小人可乘之机,三是苦乐不均,有巧宗儿都抢,苦活儿却没人肯做。从今天起,府里什么地方什么时辰什么人管什么事,都明白确定分到你们各人手里,什么人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当什么差,一丝儿也不能错了,但凡错了一星半点,就别怪我不客气。”李恬面容骤冷,竟把众婆子吓的寒噤噤不敢动。
“各人的差使人手,当差的时辰地点,一会儿都到绿莲这里查看,乔嬷嬷,”李恬总算点到了乔嬷嬷四人:“你和孔嬷嬷、宋嬷嬷、吕嬷嬷仍旧统总,府里各处要每天巡查,具体巡查细务我草拟了一份,一会儿让璎珞交待给你,好了,今天先这样,璎珞,你把我每天视事的时辰规矩说一说。”
“是,”璎珞答应一声,上前半步,朗声清晰道:“每日辰初点卯,辰初一刻王妃到议事厅听回事儿,若要领对牌支钱也在这个时辰,领了对牌寻绿莲支银子也有时辰,每日只在午初二刻到午正二刻,若错过了就须等次日。凡回事,自己须先有个章程,若支钱,须自己先明了用度,比如外书房支油烛,须禀明外书房共几间房,各点油灯还是蜡烛,一斤灯油能支用一盏油灯几个时辰,一支蜡烛能燃几个时辰诸如此类,各位可听明白了?”
璎珞一番话听的诸婆子吸了口凉气,怪不得说这个王妃虽说贤惠性子好,却是个有手段的,果不其然,照这么管,这日子真不怎么好过。
“好了,若没什么事,今天先就这样。”李恬慢吞吞吩咐了一句,乔嬷嬷心里大急,今天这面见的,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还有一堆极要紧的事呢!
“禀王妃,奴婢有事禀报。”乔嬷嬷咬牙站出,恭恭敬敬禀道,李恬笑着示意她说,乔嬷嬷为难的示意诸管事婆子,李恬笑道:“难不成是什么不能对人言的事?”
“那倒不是。”乔嬷嬷只好答道,李恬淡然道:“那就说吧。”乔嬷嬷只好咬牙道:“回王妃,宝燕等几个丫头是专程拨下来侍侯王爷和王妃日常起居的,如今还在外头没有安置,请王妃示下,什么时候让她们到正院当差?”
“噢,”李恬拖着长音应了一声:“是这样啊,都叫进来我瞧瞧。”
“是。”乔嬷嬷答应一声,转身示意宋嬷嬷,片刻功夫,宋嬷嬷就引着七八个姿色极为出众、十七八岁的丫头进来。
第一七三章 人傻钱多
八个丫头如八朵娇花般站成两排,曲膝见礼,莺声燕语煞是好听,李恬听的很享受,笑容可鞠的将八人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一遍才吩咐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从前在哪里当差?家里都有什么人?一个个细细跟我说说。”
站在最前的丫头下意识的看了眼乔嬷嬷,迟疑小心的上前半步曲膝道:“婢子叫宝燕,今年十八,原在景福宫当差,家里有父母,一个兄长,还有一弟一妹。”
“父母和兄长都在哪里当差?兄长成家了没有?娶的哪家姑娘?弟弟妹妹多大了?领了差使没有?”李恬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宝燕掩不住脸上的惊愕,只好怔怔的答道:“婢子父亲在户部领了份库房管事的差使,母亲没当差,阿兄领了建安郡王府二等侍卫的差使,已经成家了,娶的内库王管事家大姑娘,弟弟没当差,去年刚考中了禀生,妹妹还小,也没领差使。”
“噢。”李恬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变,声音拖的长长的应了一句,转头看着下一朵花问道:“你呢?”
“回王妃,婢子叫玉怜,今年十七了,原在尚食局当差,父亲是玉津园花匠,母亲没领差使,婢子有一个姐姐,两个弟弟,姐姐已经出嫁,大弟弟跟着父亲学养花,小弟弟年幼,尚未领差使。”
“姐姐嫁到的哪家?”
“嫁了林家。”玉怜不怎么自在的含糊道,李恬笑盈盈道:“是东阳郡王府林大管家家么?”
“是。”玉怜低低的答了一句,李恬看着她满意的夸奖道:“真是个聪明孩子。”一句话夸的玉怜脸色都变了,她夸她聪明,是为了她想避开姐姐嫁到东阳郡王府管家家的事?乔嬷嬷手指抖了抖,强压下心头那阵子狂跳。
李恬目光从玉怜身上移开,看着第三朵花示意她接着说,一路说下来,这八朵花不是跟景福宫渊源深厚,就是和东阳郡王府脱不开干系,就这么被李恬当众细细扒了个干净,乔嬷嬷只觉得太阳穴处突突跳的仿佛要爆开来,只跳得她头晕恶心眼发花,几乎站立不住。
“果然都是精挑细选的好孩子,嬷嬷费心了。”李恬真真诚诚的夸了一句,乔嬷嬷低头垂手一声不敢应,满屋婆子鸦雀无声,李恬蹙着眉认真的想了想道:“好钢要用到刀刃上,这样吧,都到东院侍侯去,东院是王爷的内书房,一是要紧的文书都在里头,二是王爷往后只怕多数时候要歇在东院,那是咱们府最最要紧的去处,也只有你们这些万里挑一的人儿才侍侯得了,玉叶呢?把她们带过去,交给红袖姑娘,跟红袖姑娘说,都是极难得的好孩子,要说哪儿不好,也就是没侍侯过王爷,不知道王爷的喜好脾气,让她用心调教吧。”
玉叶答应一声,正要带人退出,李恬仿佛刚想起来似的,抬手止住玉叶笑道:“还有件要紧的事,差点忘了,绿莲记着,从今天起,红袖姑娘的月例加到五两,嗯,再加两个小丫头的份例给她,人让她自己挑,月钱么,一人一个月五百钱吧,玉叶顺道跟红袖姑娘说一声。”
乔嬷嬷怔怔的看着李恬,满屋子的管事婆子们也怔怔的看着李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加到五两,再两个丫头,这是姨娘的例了!
玉叶答应了,引着八朵花出门往东院径直而去。璎珞接了李恬的示意,遣散了众管事婆子,把等在外头的五十个外管事叫了进来。
和见管事婆子们不同,李恬几乎没说什么话,只让各人介绍了自己,说了自己的差使,让兰墨记下,除了宣布外帐房暂时不用,一切支应均从绿莲处支取外,别的竟一句没多说,就这么就把外管事们打发了出来。
这一群外管事有的庆幸、有的疑惑、有的闷气不解,只听说过不设内帐房的,谁听说过哪家不设外帐房?外帐房管事王有道更是一口气闷的胸口痛,这叫什么事儿!难不成往后庄子里的收益、投户的孝敬、爷的俸禄等等都让一帮娘们管着?没这个理儿啊!再说,这外帐房不开,自己怎么跟上头交待?王有道带着一帮子帐房出到外面,闷气无比的坐在外管事们歇息、见人、理事的院子里厢房里,烦躁的想着主意,心腹帐房老高踱过来,瞄了瞄左右,凑过去耳语道:“我早就跟你说,你还不信,这府里前院根本就没有帐房院子!”
王有道眼角抽个不停,好一会儿才咬牙道:“我就不信她敢反了天去!走,到大门口等爷去,我就不信了,没有外帐房,难不成王爷这用度也要从那些娘们手里支取?!”说着,王有道‘呼’的窜起来,背着手直往门房冲过去,心腹老高和老陈急忙跟上,其余十几个帐房眼巴巴看着三人,这外帐房真要是不设了,他们怎么办?为了进这间皇子府做帐房,他们可都是挖人心思,走尽门路,正经花了不少银子啊!
外管事们歇息的院子里比往常热闹了好几倍,简直是人声鼎沸,管事们一个个兴奋不已,这晋安郡王府当初开府挑人的时候,乱的简直就是一个骡马行,五爷性子散漫、出手大方,娶的又是六亲无靠的李家姑娘,虽说谁也没敢往深处仔细想,可心里都隐隐盘算着跟着五爷,这差使指定好做,这样的主子,自己纵有什么不是,他又能怎么着?没了他们这些张屠户,他就得吃连毛猪!再说了,真撕破了脸,他们一对也得落个苛刻的名声,贵人们最要脸!前几天又见了王妃那样的嫁妆,这些好不容易钻营进来的管事们更觉得自己这差使简直是天下数得着的肥差,今天再这么一见,心情更是昂扬不已,这晋安郡王府,就是个人傻钱多么!
专管胭脂花粉等采买事宜的买办头儿古德庆却没这么想,他有个拐了七八转的表亲在千春坊做帐房,虽说够不上跟王妃打交道,可一提到年底跟王妃身边的那几个管帐媳妇交帐的事,回回赞不绝口,那些媳妇帐头之清,对酒坊诸务之熟,比千春坊的掌柜都不差什么,手下的管帐媳妇都这样,王妃怎么能是个好糊弄的?古德庆会来事,心眼更多,就算想到这个,也是半个字不提,附和着大家说笑了一阵子,寻了个借口,出角门回家去了。
古德庆媳妇韩大嫂子在内院油烛司当差,古德庆到家没多大会儿,韩大嫂子也回来了,古德庆惊讶的问道:“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韩大嫂子解下当差的衣服一边小心折好,一边解释道:“王妃今天召管事嬷嬷发话了,什么人什么时辰在什么地方管什么事,管事嬷嬷们分的清清楚楚,我们也分的清楚,这十天我分的上半夜当班。”古德庆听她如此说,微微松了口气,为了她这份差使,他足足花了二三十两银子打点。
“怪不得你那表叔说王妃的差使不好当,还真是,万嬷嬷今天足足训了小半个时辰的话,说王妃有规矩,从今天起,不管谁来领灯油蜡烛,都得说清楚用在哪一处,从什么时辰用到什么时辰,都得一笔笔记好帐,你看看,这管得也太细了吧,哪家这么点灯的?这哪象王府?就是咱们家也没这么算计过。”韩大嫂子想到这记帐的事,心里忍不住一股子怨气,照这么管,她家哪还有蜡烛用?这蜡烛可比油灯好用多了!
“王妃给内院定了规矩?你细说说,还有什么?”吉德庆听的心惊,急忙问道,韩大嫂子见丈夫神情如此惊讶凝重,忙一边想一边道:“说是王妃嫌府里人手不够,从今天起,府里西边路要关上,还定了好些规矩,对了,万嬷嬷高兴得很,我听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往后有什么事,她是越过乔嬷嬷,直接跟王妃禀报的,旁的……就是说要用心当差,说王妃说了,王爷是个挑剔性子,不管什么只要个尖儿。”
吉德庆双手叉腰在屋里来来回回兜了四五个圈子,猛的停下来,点着媳妇郑重交待道:“我跟你说,这事你得好好放心上,从今天起,一根蜡烛,一两灯油都不能往家里拿,一个线头都不能拿,这事儿不简单,我是说王妃不是个能欺负的,你看着吧,要不了几天,准得有人倒大霉!”韩大嫂子吓了一跳,忙连连点头答应,她的丈夫出了名的长根尾巴就是猢狲,他的话从来没错过!
东院里,红袖浑身无力的看着一溜儿站在自己面前的八朵鲜花,只觉得连哭也哭不出来了,王妃突然给她涨了月钱,添了两个小丫头,又把这一堆来历不明的丫头送到她手里调教,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天地良心,她真连五爷的边也没沾过啊!
红袖哪顾得上管这堆莺莺燕燕,随手摸了本宫规让那些娇花们先抄着,自己急匆匆奔到通往西院的穿堂,守在门口死活赖着不肯走,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得见着王妃,这可是要命的事!
第一七四章 告状
五皇子送走官家车驾,骑着马直奔清风楼,黄净节从侧门迎了他进去,五皇子进了湖边小院,舒舒服服喝了杯茶,看着黄净节问道:“老二还没走呢?”黄净节有些闷气的看着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黄二爷昨天还递帖子要见他。
“没见到你,他怎么能回去。”
“那就让人请他过来,今儿我请他吃饭。”五皇子干脆随意之极,黄净节很是意外,正要站起来叫人传话,五皇子不紧不慢的接着道:“他既是专程来贺我大婚,都带了什么贺礼?”一句话问的黄净节更加怔神,这什么意思?贺礼不是早就送到五皇子府上去了么?
“你先坐下,”五皇子放下杯子,看着黄净节道,黄净节已经悟过些味儿,目光复杂的看着五皇子,他长大了,越来越会替自己打算。
“我跟你也不兜圈子,黄家这家长之位,我是觉得老二担不起,你比他合适,可黄氏一族远在大同府,除非黄家举族迁到京城,不然你就得回大同府。”五皇子停住话看着黄净节,黄净节一脸苦笑的摇着头:“我回大同府,京城怎么办?京城也少不得人。”
“就是啊!”五皇子重重赞同了一句:“京城又离不了你,要不就老五?老五肯定比老二听话,可老二不象个能顾全大局的,他没那脑子!”
“老五不合适,”黄净节看着说着不兜圈子却绕来绕去的五皇子摆手道,五皇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黄家也实在挑不出人来,可我又不能不替你、替老五、替黄家多想几步,总得留个后步,有个牵手,我看这么着,清风楼和京城的两间酒坊,就先放到晋安郡王府名下,还有那个车马行,叫什么来?顺记?也不起寄到晋安郡王府名下,管还是你管,这也算是替黄家留个后手。”
黄净节听的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清风楼也就算了,顺记车马行却是黄家名下最要紧的产业,花了两三代人的功夫才打通了北边各条道上的镖局等黑道白道,他一向不理会生意上的事,怎么张口就要顺记?黄净节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他新娶的那个媳妇,生意上的眼光只怕不比自己差。
五皇子见黄净节沉默不语,欠身自己倒了杯茶,斜着他慢慢抿着,黄净节也不好沉默的太久:“老太爷原本置办清风楼,原本就是替五爷备下的,五爷就是不说,我也想到了,是该过到晋安郡王府名下了,可这顺记,我得先问问二哥,看看他来前老太爷是什么意思,若老太爷没有话,他就是愿意,也不敢应承,只怕还得回去请了老太爷示下。”
“这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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