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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继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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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名正言顺，怎么就当不了皇帝了！”大太太张张嘴，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看见老太爷生气发怒样子，到底不敢说出口。
房间里一时陷入难堪沉默。
老太爷叹息了一声，走到雨馨身边，见这个孙女双目无神，一脸迷茫，老太爷也有些心疼孙女：“孩子，爷爷只问你一句，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你到底知情不知情！”
雨馨那空洞眼珠动了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爷爷，孙女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孙女也不想嫁给太子呀，爷爷！”
老太爷抚摸着雨馨头发，声音显得异常苍老：“你是一个好孩子，爷爷知道。杨家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了你尊荣体面生活，让你安享富贵，如今也到了你为杨家做点事情时候了。过几日，爷爷给你找一处庵堂，你……绞了头发，去做姑子罢！”
“爷爷！”雨馨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头顶炸响，一下子跪倒地，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叫：“爷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大老爷和大太太也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老太爷会这么心狠，宁肯让雨馨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不肯让她嫁入东宫。
“父亲！”
“父亲开恩啊！”
夫妻俩一起求饶，一时声泪俱下。
老太爷情绪也有些激动：“早知现，何必当初呢！杨家一门数百口子，不能因为馨儿一个人这么草率地投入到太子阵营当中！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顿了顿，才有艰难地道：“老大你若是还有一点儿慈父心肠，就帮馨儿找个好些儿庵堂，叫孩子少受些苦罢！”
67再生一计峰回路转
作为封建大家长老太爷；具有绝对权威，平日里他忙于朝政，内宅里头事情从来都不闻不问；可真正决定下来事情，谁也不能改。
直到回到了怡宁居；大太太才从懵懵懂懂中回过味儿来，是自己愚蠢害了八姑娘一辈子！难道真要让一个年方十二，青春少艾女孩儿从此遁入空门；一辈子对着青灯古佛；不能穿红着绿，不能生儿育女；大太太心如刀割……
雨馨四肢僵硬，失了魂一般，要不是有绿枝扶着，她几乎不会走路。再彪悍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孩子。绿枝扶着她躺上床，将一个软软枕头垫脑袋下面。大太太握着她手默默垂泪。大老爷也跟着一道回来，不发一言，只是叹气。
屋子里气氛压抑窒息。
“娘！西山灵光寺劫匪，都是你安排，对吗？你为什么要害我啊，娘！”雨馨豆大泪滴刷刷往下掉，却默默地没有发出声音。连她都看出来了，老太爷绝不是吓唬她，这一次，恐怕真要去做姑子了。
大太太泪如雨下：“我可怜孩子！娘做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为了你好啊！娘不是想着要你嫁入东宫，享人间尊荣富贵，谁知道，谁知道老太爷竟然这么狠心！太子有哪点不好？宁肯让你绞了头发当姑子，也不肯和太子联姻……”
雨馨神情麻木地盯着母亲那张脸，只反反复复重复一句话；“我不想当姑子。我也不要嫁给太子！我不想当姑子。我也不要嫁给太子……”
大太太猛然扑到大老爷脚下，抱着他腿大声哭叫：“老爷，咱们娘俩已经没路可走了，你再去求求老太爷，兴许他一时心软能放过八丫头！”
大老爷嗫嚅道：“父亲决定事情，便是再求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别办法！”要他去求老太爷，一方面是他不敢，另一方面也确实如他所说，老太爷轻易不下决定，一旦决定了事情，也轻易不会改。
大太太两只眼睛都红了：“老爷，八丫头可是你嫡女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毁了前程？你不能只想着合香阁狐狸精，不管我们母女死活啊！”
大老爷这时也没有时间和她计较她话里话外无礼，他对八姑娘毕竟是有感情，虽然有些不敢面对父亲那失望目光，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趟老太爷书房。老太爷连书房都没让他进去，只叫小厮前来传话，叫他好好闭门思过，再有什么不当举动，定然重重处罚！
消息传回怡宁居，雨馨心神激荡，饭也吃不下，睡觉时还着了凉，第二日就感染了风寒，丫鬟伺候喝了药，就此卧床休息。
老太爷雷霆万钧发落震惊了杨家整个内宅。雨澜得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正喝粥雨澜被这个消息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晓月一旁小声咕哝道：“八姑娘才十二岁，老太爷也太狠心了。”
雨澜瞪了她一眼，斥责道：“老太爷也是你能编排？”
晓月吐了吐舌头。
雨澜放下碗筷，望着窗外光秃秃枝干，若有所思，雨馨西山灵光寺遇见盗匪那档子事雨澜本来就觉得处处透着诡异，见老太爷如此发落，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明白了。
这里头恐怕涉及到了十分复杂政治博弈！只可惜了八妹妹……
雨澜饭也不吃了：“走，瞧瞧八妹妹去！”
换了一身衣服，披上厚厚披风，雨澜顶着寒风来到怡宁居。刚进了院子，就听见一声尖利女人叫声：“贱人！滚，给我滚出去！”紧接着是雨霞幸灾乐祸声音：“我好心来看妹妹，妹妹反倒不领情！既如此，过几日你到了姑子庵，我再去瞧妹妹！庵堂里不比杨府，妹妹可得好生过哟……”
话音刚落帘子便是一挑，雨霞带着一串讥笑出了门。打眼看见站门口雨澜，两人目光一对，这段日子，姐妹之间关系简直势如水火。雨澜还是移步上前，敛衽行礼：“五姐姐！”
雨霞嘴角一扯，勾出一抹讥刺笑容，冷笑道：“马屁精！”说罢也不理会雨澜反应，昂着脑袋扬长而去。八姑娘闯了这样大祸，倒了这样大霉，雨霞是全府上下高兴人了。
雨澜身边两个丫头全都气白了脸。雨澜却是神情淡然，这种人，犯不着和她生气，这样姐姐，她全当没有……
掀开厚厚门帘子进屋，只见雨馨缩炕上，盖着厚厚棉被，脸色蜡黄，神情萎顿，比之昔日健朗泼辣不可同日而语。昨日还见过人，今天仿佛竟瘦了一圈下去。
绿枝看见雨澜，高兴地叫了一声：“七姑娘，你可来了！帮我劝劝姑娘吧，饭也不肯吃，药也不肯喝，这样下去，可怎生得了啊！”她正端着药碗，碗里汤药可不一口也没喝。
雨澜冲她点点头，脱了披风，炕沿边上坐下。柔声道：“八妹妹，有天大事情，也不能糟践自己身子骨，先把药喝了吧！”
雨馨刚刚发作了雨霞，战斗力还有些剩余，立刻**地顶了一句回来：“不喝不喝！我死了正好！你们一个一个全都称了心！”
这房间里除了雨澜还坐着一个雨霏，她距离怡宁居不过1米距离，来得是早一个。她如今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很就要出嫁，里里外外娘家人对她都客气了几分。听见雨馨这样话，她脸色便是一沉，站起身来道：“七妹妹你好生劝劝八妹妹，我屋里还有些箱笼需要收拾，就先回去了！”
雨馨赌气道：“走吧走吧，全都走吧！我不要你们一个个心里偷着乐，表面还要装着可怜我样子！”
雨霏被说中了心事，心中不悦，却还要耐着性子分说几句，这才带着丫鬟出了怡宁居。屋里头转眼就剩下了姐妹两个并几个丫鬟。
雨馨道：“你怎么还不走？”
雨澜接过丫鬟递上来一条帕子，亲自给雨馨揩了揩脸，笃定地道：“她们可能那样对你，但是我绝不会。八妹妹是个聪明人，当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人。”
雨馨不言声了，她这个家里，这么多姐妹里头，现也就剩下一个雨澜为交心。雨澜伸手接过绿枝汤药，舀了一勺放到她嘴边：“你越是不吃药，你越是伤心难过、痛苦憔悴，合香阁就越是高兴！你若想让她们称心顺意，你就一口汤药也别喝！”
想起雨霞趾高气扬样子，雨馨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际，她这一辈子活着大意义几乎就是与合香阁过不去，恶狠狠就把药喝了下去。绿枝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暗想果然还是七姑娘有办法。
雨澜转回头对几个丫鬟道；“你们先出去吧，有我这照看着八妹妹就好。”众丫头知道雨澜要和雨馨说些私密话，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咱们先把身体养好了，法子兴许就慢慢想出来了呢！”雨澜半是安慰半是强迫硬逼着雨馨把药喝完了，又喂她喝了半碗粥。雨馨精神好了一些，想起茫不可测未来，不由抱住了雨澜：“七姐姐，我该怎么办呢？”这一刻，她再也不是那个刁蛮骄傲天之骄女，而是变成了一个顾弱无依楚楚可怜小姑娘。
雨澜穿过来这么久，这还是雨馨第一次叫自己姐姐，雨澜听了真是很有些恍如隔世不真实感。她轻轻抚摸着雨馨长发：“来，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告诉了你，你谁也不能告诉，太太，老太太都不许！”
雨澜赌咒发誓，雨馨总算放下心来，断断续续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雨澜。连她对赵王动了心思都没有隐瞒！
雨澜吃惊不已。原来以为只是和太子有关系，如今竟连赵王也牵扯了进来。雨澜已经明白，大太太为了让雨馨当上太子妃，和太后太子联合导演了这场闹剧，可却没有瞒得过老太爷老太太眼睛，而老太爷强硬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宁肯牺牲一个孙女，也不愿意家族倒向太子一党……
大太太机关算，却不知道雨馨实际上喜欢另有其人，怎样一个乱字了得？
雨澜抚着额头，如今事情已经很明显，老太爷不松口，谁也改变不了雨馨命运，按照她对老太爷了解，老人家并不是那种为了政治利益罔顾子孙后代人，那么结论只有一个：投靠太子风险太大！
雨澜好生安慰了一番八姑娘，她自己一个小小庶女，她也没有能力劝服老太爷改变心意。后雨澜只能给雨馨出主意：“那就多病一阵子吧，爷爷不是那种心肠冷硬人，也许拖一拖事情还有转机！”
雨馨这一病就是十余日，缠绵病榻爬不起来床来，老太爷也来瞧过她一回，毕竟心疼孙女，果然没有叫人立刻把她撵到庙里头去。
太后宫里头一直等着杨家好消息，只等老太爷一松口，立刻就给太子和雨馨赐婚，也算是完成了心头要紧一件大事。谁知道等来等去，杨府里头一片安静，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
太后左思右想，又把慧妃叫过来商议，后还是派了一个太监去杨府，说是宫里头太后欠安，宣大太太进宫探望。
既是太后懿旨，老太爷老太太也不能不遵从，大太太这才收拾一番，带了吴妈妈出得怡宁居，坐上马车直奔紫禁城。被禁足了这些日子，大太太天天盼着就是这一天！
进了慈宁宫，大太太纳头便拜，一面磕头一面抹泪：“姑姑，你可得给馨儿做主啊！公爹他，他要把馨儿送到庵堂里去做姑子……”
老太后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叫人搬来绣墩让大太太坐了，大太太哭哭啼啼把事情经过一说，太后也半晌无语。
好半晌，慈孝太后才喃喃道：“元辅对太子，竟然这样不看好？”原本以为太子即便有些风险，等当今皇帝大行之后，登上大宝应该也没有太大问题，找个得力岳家只不过是多加一重保险，没想到……想起太子庸懦无能，太后也不由一阵心烦。
“你也不要哭了，咱们总要想个法子，不叫馨儿受这样大委屈才是！”
大太太早就想好了，连忙道：“姑姑，请你立刻下旨，给太子殿下和馨儿赐婚！公爹毕竟是臣子，您懿旨他不敢不遵从！”
太后看着自己这个侄女，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脑子还是那样笨！太后没好气地说：“我这一道懿旨下去，万一你公爹报馨儿一个‘暴疾而亡’，我们岂不是害了八丫头？”
大太太惊得用帕子捂住了自己嘴：“怎么会？公爹不会那么狠心吧……”语气也不确定起来。
太后冷笑一声：“你这个糊涂虫！你公公舍得让馨儿去庙里当姑子，怎么就不会狠狠心干脆拼着不要这个孙女，推了这门亲事……”
“那该如何是好？”大太太早已六神无主，本来以为太后姑姑能给自己娘两个撑腰，现看来竟也指望不上，一时又嘤嘤哭泣起来。
太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便吩咐侍立一旁宫女道：“你去一趟景阳宫，宣慧妃到这里见我！”
宫女应声而去，不片刻，慧妃娘娘便到了慈宁宫。大太太见慧妃只穿了一件浅红色云锦宫装，头上松松挽了个髻，插着一对宫中寻常发簪，朴素大方却又不显张扬。只不过她生了一张国色天香脸蛋，随便怎样穿戴，都是如此艳色逼人。
“嫔妾给太后请安！”慧妃娘娘端端正正行了礼，太后赐了座位，大太太又上前见过慧妃。这一通见礼已毕，太后打发了宫女嬷嬷们出去，也不多话，言简意赅地将雨馨事和慧妃娘娘说了一遍。“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怎么也得想个法子，不能叫那孩子真落发做了姑子！”
慧妃听了，脸上也自露出惊容。太后和大太太却不知她这一番全是作态。自那日她出了这一计，便已料到了今日局面。只不过太后面前却不能表现太聪明了，当然太笨了也不成，那样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
慧妃道：“没想到杨首辅竟然如此决绝，这壮士断腕，可真是，真是……”
太后打断她话道：“你可有什么补救法子？”太后久病缠身，精力早已不济，如今只能依靠慧妃出出主意。
大太太也充满期待地看着这位年过三旬，依旧风致嫣然后宫宠妃！
慧妃两道漂亮眉毛微微蹙起，假意思量片刻才道：“嫔妾倒是有个不是办法办法。”
太后催道：“有什么法子你就说！”
慧妃道：“太后可还记得王莽之女当日是如何当上皇后？”
太后全身一震：“你意思是？”西汉末年，权臣王莽既想让自己女儿嫁给幼帝当皇后，又要朝野沽名钓誉，便先是上书太皇太后：王氏一族女子不得参与选后。后又唆使党羽联名向太皇太后上书，指名让自己女儿做皇后，如此这样一番操作，王莽之女终于成功登上后位，他也赢得了巨大名望！
太后熟读经史，这段历史她当然是知道。
慧妃点了点头道：“民意可用，不过这件事情还需仔细商议，找个办事妥帖之人办理才是……”
太后沉思良久，终于道：“这果然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主意既然是你出，便请了太子过来，就你们商量着办吧！”
慧妃强压下心头喜悦：“嫔妾定当心竭力！”有事便有权，太后如今只能卧床休养，可她朝中宫中势力还是强大无与伦比，要做成这件事情，太后必然要将一些人手和势力交到自己手上，只有掌握了实力，她和儿子才能这波诡云谲后宫之中好好生活下去。
这也是她费心费力帮助太子真正目。
接下来变化叫人眼花缭乱，先是有数位大臣先后上书，言道太子年长，也到了为太子甄选妃嫔时候。紧接着民间舆论风向忽然一变，竟相传说杨府诸女之中，有一位乃紫微星转世，有皇后之命格，入驻太子宫则可保天下太平，风调雨顺……
民间和士林开始有人上书皇太后，请立杨府嫡女为太子妃，慧妃操盘下，数日之后，每天向太后上书之人竟达千人之多……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就这么过去了~
68选秀女惠妃巧造势
太后为了配合慧妃行动；以“有要事相商”为理由，将内阁诸阁老一齐传入宫中，将朝中近日政事得失一一问询；太后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杨老太爷初时也不以为意；直到宫中羁縻数日；他毕竟老谋深算；心中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数日后出得宫来，方一回到家中；太后就派人送来一个黄陵封面匣子；杨老太爷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十份奏章，从京师到地方；从六部要员到封疆大吏，奏章意思都只有一个：请立杨府嫡女为太子妃。
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低估了太后与杨家结亲决心，上奏之人都是杨系人马，有老太爷门生故旧，多年来提拔大小官员，甚至有一些朝中任职杨氏族人，这些奏章是要上邸报，如此一来，不是老太爷安排也变成是他安排了，恐怕大楚上上下下都知道杨氏一族是要站太子一边了。
就算此时杨首辅站出来澄清都没有用了！
老太爷暗暗心惊，幕后操盘手应该制造了一种假象，让杨系人马误以为老太爷下定决心拥立太子，并且劝服某一个身居要职重要人物率先上本，短短时间做到这一切，如此心计、如此手段，真真可怕。
太子阵营中真有这样人物，投靠到他麾下倒也没有原先想象那样糟糕了！老太爷不无讽刺地想。
老太爷只是粗略看了看便将奏章放到了一边，叫了管家进来又问了几个问题，管家一早就来了，他也等着向老太爷汇报朝中动向呢，老太爷进宫之后朝中动作简直就是眼花缭乱让他看不懂。
老太爷也是拿起放得下人，事已至此想和太子撕掳干净也是不可能了。萧家和赵王恐怕早已看了邸报，老太爷当即决定向太子抛出橄榄枝。第二日便放了大太太出门去见皇太后。
转过一天，太子便带着叶敏淳拜访了杨老太爷。君臣三人松风书舍谈了整整两个时辰，出门时太子叶敏舒神情兴奋，满脸通红，仿若酒醉。
此后不过三日，太后遴选秀女懿旨便下到了户部尚书手中。此时京师上层贵族几乎人人皆知，皇上后宫之内佳丽如云，是不缺女人滴，那么这一次秀女就是为两位适龄皇子选拔了。联想起前一段时间京师内传得沸沸扬扬“紫微星转世”事件，几乎所有人都断定了，这一次太子妃之选必定花落杨府。一时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也有之。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太后下给户部旨意要求秀女选拔要“从从速”，户部不敢怠慢，秀女筛选是一项浩大工程，就算再精简，也有一大堆仪式要走，太后派了太监出宫，一日三促，户部尚书鸭梨山大。太后身体实是不能再等了，必须要撒手人寰之前将太子妃人选先定下来。
户部咨文下发之后，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次选秀范围很小，只京城及各省正五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嫡女中挑选。按常例，选秀年龄是1317岁，因为雨馨年龄只有12岁，本来太后意思是叫户部将年龄放宽到13岁，不过既然杨家现愿意全心配合，这件事情再操作起来就简单多了。杨家随便打了个招呼，雨馨姑娘户籍上年龄就从12岁变成了13岁。
大太太这几日简直是意气风发，得意得不得了，不但拿回了管家权力，走路都带着一阵风，看人恨不得用鼻孔去看。老太爷既然决定将雨馨嫁给太子，自然也就取消了大太太和雨馨禁足令。雨馨虽然当真有些忧思郁结，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大病，消息传来不日便已下床走路，再过两日便全好了。
雨澜这几日每日都来看她，听说了选秀消息也是震惊不已，老太爷决定怎么说变就变了。雨馨听说了选秀消息却是亦喜亦愁。喜是这次遴选秀女中除了要选出太子妃，还要选出赵王妃。忧心就不用说了，大太太一天十遍八遍地给她洗脑，现已经把她当成太子妃了。显而易见，家族意思是要将她嫁入东宫去。
“七姐姐，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雨澜看着坐自己对面雨馨，双眉紧蹙，脸上布满了愁容。年纪虽小，却已经是一个美人胚子了。这一连串变故让她成熟起来，脸上骄横跋扈减弱了三分，代之而起是眼角眉梢怀春少女愁思。
雨澜抚额，“姑奶奶，这个问题今天你都问了我一百八十遍了！”
雨馨幽怨说：“我不要嫁给太子！”
雨澜几乎崩溃：“这句话你和说了二百遍了！”
雨馨也被她惹毛了，凶狠盯着她眼睛，高八度尖叫了一声：“杨雨澜！”
雨澜根本就不怕她，微笑道：“这才是我认识杨雨馨！”
雨馨和她对视了片刻，忽然间气势全消，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七姐姐，我该怎么办？”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雨馨瞪了她一眼：“这句话你也说过一百八十遍了！”雨澜也不由有些叹气。雨馨性格嫁入东宫绝对不适合她，伴随着无边富贵，是无穷无烦恼，而雨馨显然没有处理那些麻烦手段和能力。可是从上到下，人人都认为出了一个太子妃是杨家无上荣耀，这几日就连伺候八姑娘仆役也比往日多了三分经心。
可从没有人问过当事人想法。连看着比较开明老太爷也绝对不会考虑到雨馨想法，不会考虑到雨馨是不是喜欢太子，愿意嫁给太子。这就是古代，杨家这样位高权重大家族婚配重视家族政治上利益，这是雨馨摆脱不了命运。
这些道理，雨馨并非不懂。姐妹俩安静下来，良久，雨馨郑重道：“这一次不光是给太子选妃，他也会去，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努力搏一搏……”
雨澜知道她说到就能做到。一瞬间，雨澜竟然由衷地对这个女孩子生出了一股敬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都是所有女孩子美好心愿了吧！
四姑娘已经定下了婚期，八姑娘也眼看有了着落，接下来，很就要轮到她了吧，大太太会把她嫁给一个什么样人呢？前世遭遇，让她对于男人这种生物死了心，自由恋爱、一夫一妻现代都会这样，她又能对三妻四妾时代古代男人抱多大希望呢？
只希望大太太能够给她找一个人品好一点儿丈夫，也不需要丈夫有多爱自己，将来养个孩子，安安生生平平顺顺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雨澜还走神，雨馨忽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雨澜手腕道：“走！去合香阁瞧瞧柳姨娘和五姐姐去！”雨馨参选秀女，郁闷就是合香阁了。柳姨娘和五姑娘这几日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失落。没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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