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继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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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子已然冷冷说道：“傅杰！你调动人手，给孤好生查一查，指婚当日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侍卫傅杰连忙躬身应是！好不容易得了杨首辅一个大援，还未曾夺嫡中发挥作用，太子便开始怀疑起人家。傅杰其实十分不赞同太子做法。只是跟随太子多年，家族已和太子集团荣辱与共，对太子忠心耿耿，于是委婉劝谏道：“这位姑娘一看便是杨家小姐之一，可她出门竟连个丫头都不带，说出这样一番话，怕是有些不妥！”
一句话提醒了太子：“这位姑娘倒也是个妙人，你也叫人查一查，她是哪一房小姐？”
想起雨霞风情不由心中痒痒，摊开手掌，一支金钗静静躺手心，却是刚才悄悄从雨霞头上拔下来。那侍卫见主子如此行事，随便拔了人家姑娘贴身钗环，岂不是坏了别人名节，嘴唇动了动，想起太子脾气，终归什么都没有说。
杨家宴席一直持续到申时方散，太子去了一趟净房，回来之后重装出那一副温文儒雅样子，一时宾主欢。雨澜应付完了前头宴席，带着一身疲惫返回绿静斋，钱妈妈带着几个小丫鬟，用铜盆打了热水帮她净手，又绞了帕子给她揩脸。
雨澜望着铜镜中自己如春花绽放脸，却陷入了沉思。钱妈妈看见雨澜蹙起眉头，不由有些心疼：“姑娘累了，今儿就不要看书了，好生休息一下吧！”
雨澜绽开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儿，妈妈也忙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这些事情有这些丫头们一旁就可以了。”她心里想却是八姑娘雨馨，今天一天十分乖巧陪着大太太周旋众位贵妇人官太太中间，真么看……都不正常！
可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着实有些累了，雨澜丫鬟们服侍下早早歇下，刚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一片杂乱脚步声，听见一个熟悉声音：“晓月姐姐，七姑娘可安置了？我有急事要见七姑娘！”是八姑娘贴身丫头绿枝声音。
紧接着传来低低声音：“我们姑娘累了好几天了，刚刚才歇下，绿枝姐姐，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可否明天再见我们姑娘。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绿枝道：“来不及了，我必须马上见七姑娘！”说罢大声喊道：“七姑娘，七姑娘，奴婢绿枝……”绿枝一直跟雨馨身边，性子虽然也颇为直爽，却不是个不懂规矩，她这样着急，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雨澜本来就心事重重，听见这话立刻就拥被坐了起来。披了一件衣服坐床头，就向外头喊道：“晓月，带绿枝姐姐进来吧！”
房门推开，绿枝带着一股寒气就进来了。见了雨澜，绿枝纳头便拜，大声哭道：“七姑娘，救命呀！您救救奴才们吧。您若不肯出手，我们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雨澜吃了一惊，示意了晓月一下，晓月连忙上前去扶绿枝，绿枝却死活不肯起来，只是哭泣。雨澜心中涌起不详预感。
雨澜又怒了努嘴，晓月去将房门关好了，雨澜温声道：“绿枝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和八妹妹向来交好，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不管她。”
雨澜温和冷静声线似乎有一种魔力，叫绿枝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擦着眼泪道：“八姑娘，八姑娘她不见了！”
“什么？”雨澜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她强压下心中惊骇：“是什么时候事？她可曾带人一起出走？”见绿枝一副六神无主样子，雨澜心中明白，若是这事被发现了，身为贴身丫鬟绿枝非得被大太太生生打死不可。连她家人也得被卖，也难怪她吓成这样。
雨澜安慰道：“绿枝姐姐你且起来慢慢说，总会有法子。”伸手硬是将绿枝拉了起来摁着她坐椅子上。一冷静下来，雨澜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绿枝还没有开口，她便吩咐晓月：“你从垂花门出去，到前院去请三少爷，和他说内院发生了天大事情，叫他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务必前来见我！去！”
晓月应声而去。雨澜扬声道：“晓玉进来！”晓玉就侯门外，听见传唤立刻进了房间，雨澜一边吩咐她帮自己穿衣服，一边问绿枝：“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可有回报了太太？”
绿枝摇摇头，她哪里敢去告诉大太太：“一出事我们都吓坏了，所有人都没有惊动，我便先来求姑娘帮忙了！”
雨澜问：“外头可还有八妹妹身边人？’
绿枝道：“绿蕊也和我一道来了。”绿蕊是雨馨身边另一个贴身大丫头，雨澜道：“叫她进来。”绿蕊进来了，跪地上只是哭泣。才十三四岁女孩子，碰见这种事情任谁都是六神无主。
雨澜沉声喝道：“你先莫哭，若想要活命，现就立刻回到八妹妹院子，严厉约束那些丫鬟婆子，千万不要把八妹妹出走消息透露出去，去吧！”绿蕊磕了个头，应声去了。
雨澜这才问绿枝道：“八妹妹是什么时候不见？”
“就半个时辰之前！各处都找了，可就是找不到姑娘，平日里她无论去哪里都会带上我……再之前她叫我收拾了一包衣服，又叫找了一张一千两银票给她……”
难怪绿枝这么肯定八姑娘是离家出走了……
“那之前，她可还有说过什么特别话？”
“她叫我们打听赵王府所！她说，她要亲口问问赵王殿下，为什么明明将如意给了她，还要接受萧云芊姑娘做他王妃！”
雨澜顷刻间全明白了，难怪八姑娘今天一天那样配合大太太，她打得竟是这样主意。本来大太太对她一直看得牢牢，可今天架势给了她错觉，她以为雨馨已经认命了，经过这样一番做作，大太太肯定就放松了对雨馨看管，她这才趁着今天事多人多，偷偷溜出府去。大概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吧，一定要见一面叶敏瑜，当面问他一句她才甘心！
哎！这傻丫头！你也不想想你这个样子，连张名刺也没有，连个丫头都不带，谁会让你去见赵王爷？
正说着三少爷承宗已然来了，后面还跟着二房大少爷承祖。几日不见，承宗又长高了一截，眉目之间见沉稳，就连雨澜一见他面，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大少爷虽然比他大三岁，比起承宗来气度上竟远远不如。
承宗见了雨澜第一句话就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七姐姐放心，我已着人准备马匹了，天色已晚，八妹妹跑不远……”又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承祖是可靠，叫她不必担心。
雨澜当然明白人多力量大道理，这时略略放下心来。言简意赅地将雨馨可能出走方向说了一遍。承宗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承祖也道：“七妹妹就这里等消息好了，我和三弟这就出去找人！”
雨澜道；“那就全靠大哥哥和三弟弟了！”忍不住嘱咐一句：“这件事千万不能叫旁人知道了！”
承宗安慰地笑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七姐姐管放心！”

第7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雨澜只能呆屋子里干着急；却还要摆出一副成竹胸样子；拿了一卷经书装模作样地看，下边奴才仆妇早都慌了神；她要是一乱；下边非得跟着乱套了不可。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好消息终于传来；大少爷和三少爷接了八姑娘回来；悄悄把她送回了正院。不大一会儿承宗风尘仆仆地进了绿静斋，许是太晚了，这一次承祖没有跟着一块儿进来。姐弟二人挥退了丫鬟仆役；雨澜弟弟面前也不装深沉了，急急问道：“怎么样？”
承宗炕几旁边坐下，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从容道：“幸不辱命！八妹妹没有车坐，并未走出多远，我和大哥哥按照姐姐指定方向马疾追，不过一刻钟时间就追上了人。只不过……”承宗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她一个人街上行走，连个丫鬟都没有，却是遇上了几个泼皮无赖，差一点儿就出了大事，是京兆尹冯公子路过才给解了围！八妹妹，实是太胡闹了！”承宗自小就看雨馨不是很顺眼，雨馨闹出这么一档子大逆不道事情，他当然是十分恨铁不成钢！
“幸好幸好！”雨澜拍着胸口，半路怎么又杀出一个冯公子，雨澜又有点担心了，别叫人家看出什么来。
承宗看出了她担心，和声道：“我和大哥只说八妹妹只是出门办事婢女，冯公子想来就是有所怀疑也疑不到八妹妹身上，况且冯公子是我国子监同窗，这事我自会处理，姐姐你放心好了！”想想也是，谁能想到相府小姐会半夜连个丫鬟都不带跑出家门，这也有点太耸人听闻了！
雨澜见他话中满是自信，也就放下心来。有这么个年少老成弟弟真是少操了不少心。她又叫了晓玉进来，给了她十两银子，叫她去赏了把守二门婆子，这是封口费，叮嘱她们千万不要出去乱嚼舌头。这事三少爷不方便出面办理，雨澜就只好亲自出手了。
晓玉本就是个稳重，跟着她又历练了这些日子，人情世故上见长进，自然知道说该怎么说事儿该怎么办。
送走了承宗已经二了，雨澜有心去看看八妹妹，但是这么晚了过去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太太里边有事儿吗，雨澜想了想也就睡下了。
等大太太送走了后一位拉关系套近乎官太太，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吴妈妈扶着她回到院子里，换过了衣服，留下看门李妈妈就过来回事儿。
自从吴妈妈成了大太太左膀右臂，李妈妈就退居二线了，这种大事大太太也就把她留家里看着门户。李妈妈捡了几件大事说给大太太听。大太太身子疲乏，可心里却架不住高兴，今天宴席，一众贵妇和官太太马屁如潮拍来，把个大太太拍得心花怒放，四万八千个毛孔一起欢呼。如今对着李妈妈也就越发和颜悦色。
听完了李妈妈回事儿，别也没说什么，一开口问八姑娘：“馨儿回来早，可曾安置了？”
李妈妈本来想告诉大太太八姑娘院子有点不对头，可看见大太太兴致这么好，她张了张嘴，把到了嘴边话又吞了回去。眼看着八姑娘也要当太子妃了，自己也没必要大太太面前打小报告，没得罪了未来贵人。
第二天雨澜一早去给大太太请安，就听说雨馨病了。大太太只匆匆见了几个儿女一面，就去了雨馨院子，又是传太医又是拿药材。中午时候，雨澜才找了借口来看雨馨。
雨馨躺床上，脸色蜡黄，神情委顿，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药味儿。却是雨馨使性子砸翻了药碗，她不肯喝药，谁劝也不听，大太太来了也不好使，还被雨馨夹枪带棒抢白了一通，气大太太浑身直抖，雨馨是旧事重提，坚决不肯嫁给太子！
大太太气得差点当场晕厥，被吴妈妈硬生生拉出了房门。绿枝红着眼看见雨澜进来眼泪就掉了下来，八姑娘被送回来之后，前后一联系，自然知道是谁告秘，绿枝不怕她打也不怕她骂，可八姑娘冷起了脸子，一句话不同她讲。绿枝从小就和雨馨一同长大，晓得她脾气，当然明白这是八姑娘对她彻底冷了心了，一时又委屈又难过。
“您劝劝我们姑娘吧！”绿枝说完福了福身，带着小丫鬟们退了出去。雨澜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雨馨看见她进来，只把脸别开，一言不发。
一夜不见，雨馨脸几乎憔悴得脱了形。雨澜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劝她委曲求全认清形势，就这么认命了？皇上指婚也指了，太子小定也下了，似乎也就剩下这么一条路了。可不要说雨馨不愿意，就连雨澜也不想看到这样结局。雨馨身为相府嫡女，身份尊贵，她和赵王虽然算不得两情相悦，对彼此也都有些情谊，怎么就棒打鸳鸯散了呢？
古代女子不易啊！
“这，也许就是天意吧……”雨澜憋了半天，鬼使神差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雨馨转过脸，眸子木木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神采，好像曾经那个飞扬跋扈，神采湛然不将一切看眼底杨家八姑娘就这么死去了。她已经明白，她一切努力，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命运已经注定，她再怎么不愿意，都要去做那个太子妃！她眼珠转了转，好半天恨恨开口道：“叛徒，你们都是叛徒！”
雨澜明白，对于雨馨而言，背叛就是大伤害。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有些话不好听，可还是要说：“绿枝也好，三弟弟也好，我也好，我们出发点都是好。我们唯一目，都是为了你好！”
雨馨一阵冷笑：“为了我好？你们都是为了你们自己！”
雨澜心里腾地烧起一股怒火，冷声道：“你怎样看我我都无所谓！可杨雨馨，你摸着自己良心想一想！绿枝绿蕊她们兢兢业业伺候你十多年，哪一点儿不心竭力，你可曾替她们想过一点，昨日事要是叫太太知道了，你顶多被禁足几天，挨一顿骂！绿枝她们却有可能被活活打死！你难道竟是一个这么自私人？你就真忍心？往大了说，你这一走是痛了，可你让整个杨府怎么办？弄丢了太子妃，这个罪名谁能承担？就算爷爷也得受牵连吃挂落！再给你做一个假设，就算你见着了赵王，他也真对你有意，指婚旨意他都接了，他会为了你抛弃大好前程，随你一同私奔吗？”
雨馨手死死抓住被子，抓得指节发白，她想要反驳，可雨澜说得句句理，她实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这样狠狠地瞪着雨澜。慢慢地，她眼中厉色退了去，她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人，她大毛病就是做事太冲动。
终，雨馨垂下了头。
这段时间，雨澜帮了她很多，她早已当雨澜是府里唯一可以说知心话人，所以对这个姐姐她还是信服。沉默良久，雨馨终于慢慢地抬起头，腮上挂着两颗泪珠：“我应该怎么办？”
“一切……顺其自然吧！杨家锦衣玉食供养我们到了这么大，给了我们荣华富贵，尊荣宠爱，也到了我们为杨家做点事情时候了！”
从正院出来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雨澜紧了紧斗篷，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雨馨前途渺茫，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个时代，真不能容忍两心相知那样爱情存吗？
当晚绿枝过来绿静斋来见雨澜，见了她就跪下磕头，说是雨澜走后不久，雨馨态度慢慢和软下来，对她和绿蕊几个大丫鬟不再是疏离冷淡，绿枝感激要命。
雨澜拉她起来，问她八姑娘当下情形，绿枝道现是喂她吃药她也吃，喂她吃饭她也吃，只是不怎么说话，看着十分阴郁。
雨澜听得心中隐隐作痛，却也毫无办法。
大太太用过晚膳又过来看过雨馨，见她虽然一副自暴自弃样子，但总算不再闹腾了，也就暂时放下心来，觉得雨馨对于赵王那点情谊，不过是小女孩子瞎胡闹，等过了这段日子，嫁进了东宫，品尝过太子妃权势之后，自然便会把赵王给忘了。叫丫鬟婆子好生伺候着，一有问题立马回报给她，也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因为年纪轻身体好，过了几日，雨馨身子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变得沉默了，整日无精打采。雨馨病好了，可老太太却又感染了风寒，到底是年纪大了，一到了冬天就容易闹病，而且一病起来就很难痊愈。大太太连忙请了宫里太医来给老太太把脉。如今雨馨婚事老太太也松了口，作为大儿媳妇，大太太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也要老太太跟前侍疾。
哪成想不过两日，宫里头也传来消息，太后忽然病重昏迷。大太太听了报事太监传话，吓得腿都软了。连她都看出来，太后这是油灯枯了，为了太子婚事强撑着这一口气，如今恐怕是再也撑不住了。可太子还没大婚呢……
大太太当即就去了宫里。
紫禁城毓庆宫是太子寝殿，此刻身着朝服太子叶敏舒正高踞宝座之上。按说这里是太子内宅，他完全可以换身宽松舒适常服出来，可太子却喜欢老是穿着这一身杏黄色朝服。
太子朝服颜色是和皇子们有着严格区别，太子穿杏黄色没有问题，皇子要是穿着那就是逾制了。而这杏黄色也正象征着太子国之储君尊贵地位。太子很享受这种尊崇感觉。
此时太子贴身侍卫傅杰正跪太子脚下，刚刚把调查雨馨得来消息禀告完毕，太子当日亲口吩咐他自然不敢怠慢！太子听罢已经勃然大怒，伸手很很一拍桌子，桌子上杯盘都是一阵乱跳：“这个贱婢！她当时真这样说？她竟敢质疑圣旨？”
傅杰头几乎抵到了地上，低低说了一声：“是！”
太子从宝座上跳了下来，生气地绕室疾走。“这个贱人，当日四皇弟没有选萧家姑娘，却单单把如意给了她，我就瞧着不对……”他还有半句话没说：为什么，为什么她看上偏偏是叶敏瑜？
自出生以来，叶敏瑜就处处和他叫板，他这个太子之位没有一天当得安稳，他对叶敏瑜憎恶之情简直如同滔滔江水，如今叶敏瑜竟差点儿把他妃子给抢走了，叫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怒？
想来想去，又把罪名推到了杨培实身上：“杨培实这个老东西，到底是怎么教育子孙？等孤等上了皇位，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绝不轻饶！”
傅杰暗想我主子诶，杨培实三朝元老，就是您老爹当今皇上都对首辅恭恭敬敬，拿首辅没什么办法，您比您爹还低一辈，根基比您爹还差一筹，又能拿那个老头怎么样呢？何况现您连能不能坐上皇位都两说呢，还不抓紧收拢人心，却只管对着不肯投靠您人大发雷霆破口大骂，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收拾掉赵王呢！
太子如今正气头上，他可不敢劝。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见太子这个样子，站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太子正没出气人，走过来一脚将他踢翻地：“狗奴才，连你也想看你主子受气是不是？我踢死你，我踢死你！”一连那太监脸上踹了好几脚，眼看着小太监脸上就流下血来。
那个小太监吓得浑身哆嗦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跪那儿任太子踢打。主子肯打你那也是给你脸面，他们哪里敢有一句怨言！傅杰知道那小太监平时就是个回事，知道这个时候跑进来必然有事要报，耽误了太子大事总是不好，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大胆奴才，跑到这里可是有事要禀？”
太子哼了一声，踱着步子坐回宝座上，出了气心里舒服了一点儿：“狗奴才，有什么事？说吧！”
那太监才连连磕头道：“禀告太、太子，外头，延庆王府叶敏淳大人求见！说是有一道重要折子要先给您瞧瞧！”
太子听了总算暂时收敛了火气：“把他请进外书房，孤换身衣服就去见他！”
差不多同一时间，杨府合香阁里头，柳姨娘母女两个正悄声密议。
“那日我已对太子说了八妹妹事情，就是不知太子作何打算！”带着点娇媚声音，这是雨霞。她倒不是真知道了雨馨和赵王事情，大太太再糊涂，也不至于把这件事露了出去。雨霞当日只是想给雨馨来个栽赃陷害，谁知竟误打误撞叫她给说着了！
柳姨娘冷笑道；“太子是何等身份？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别人给自己脑袋上带一顶绿帽子！”
五姑娘道：“万一这事是没有呢？”
柳姨娘道：“那日八丫头质疑圣旨事情是谁都看到，这里头肯定有事！再说这种事情哪里又能有什么真凭实据！只要太子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种子，她以后日子就不会好过，到时候再想办法把你弄进东宫去……”
五姑娘总是有些低落：“看着她春风得意，即将成为太子妃，我总是心有不甘！”
“再看一看吧，也许我们还有机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柳姨娘比划了一个杀头动作，眼底闪过一道凛然寒光！“如果她死了，这个府里可就没有嫡女了，到时候你不就有机会了？”
“娘！”雨霞声音有些微微颤抖，“……能行吗？不会露馅吧？那样话这杨府里可就没有咱们母女容身之地了！”
柳姨娘淡淡地道：“那就看有没有机会，看老天爷是不是站咱们这一边了。”千日做贼却不能千日防贼，大太太对合香阁一直提防得紧，可百密总有一疏，柳姨娘一直等一个机会。

第78章　古径幽幽佛寺重逢
转眼就过了二月十五。二月十九传说中是观音菩萨诞辰日子；这京师中算得一件盛事；每年这个时候富贵之家总要拖家带口去各处佛寺烧香，拜拜观音；拜拜佛祖；祈求心想事成。大太太提前和大老爷商量：“今年不比往年；太后和老太太一起病着；我这心里没着没落。所以我打算提前几日去万寿寺上香；吃几日素斋，虔心礼佛，给二位老人家多多祈福！”
大太太本来潭拓寺供了一盏长明灯；以往每年二月十九也是去潭拓寺上香，今年换了万寿寺，也是为了图个吉利讨个彩头意思；大老爷当然明白其中道理。
大太太又道：“四丫头忙着备嫁人，八丫头又是指婚又是小定，七丫头天天老太太跟前孝，我预备带着她们几个去，也松散松散！”八姑娘这一阵子始终闷闷不乐，大太太劝了又劝没有任何效果，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带出去放松一下精神。至于雨霏和雨澜，不过是“陪太子读书”顺带而已。
大老爷见大太太独独露了一个五姑娘，不悦道：“既然都去了，就把霞儿也一块儿带过去！”大太太嘴角扯起一丝冷笑，这段日子她春风得意，因着雨馨婚事，和大老爷关系刚刚有了缓和，却也不想这么又和丈夫吵嘴，况且真把雨霞留家里肯定不妥。一个“苛待”庶女罪名可就跑不了了。
大太太嗤笑一声道：“老爷可宽心，我又岂会是那种没有眼色人！老爷也不想想，她们母女若是安分守己，不再每日使绊子与我捣乱，我一个堂堂杨家宗妇又岂会容不下一个妾和一个庶女？”又不了多久她就会变成太子丈母娘，倒要看看柳姨娘还有几天得意日子好过。
大太太使人去问二太太和五太太。五太太近身子沉便拒绝了大太太美意，二太太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