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继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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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澜伸手一戳她额头：“你个小馋猫，一天净想着吃！”雨晴吐了吐舌头，伸出小拳头轻轻锤了她一下：“姐姐笑我！”姐妹两人打打闹闹笑作一团。
雨晴兴奋一晚没睡好，第二日早早起来，梳洗已毕，到了雨澜东厢房，姐妹俩一起吃过早饭，庄子里头赛神队伍已经先行出发，雨澜和雨晴身份所限，当然不能和他们一路走，又过了两刻钟，等马车和仆役都准备好了，老太太又把她们叫进去细细嘱咐了一番，姐妹俩这才各自带了丫鬟登上马车，摇摇晃晃向着十里堡行去。
小半个时辰后，十里堡到了。
十里堡距离居庸关仅2里，与西北方向何家堡互为犄角，为太祖时期修建，因为居庸关是京城西北门户，居庸关一下，京师外围便无险可守了，太祖便采纳了兵部建议，居庸关以内建立了数个据点，用作战略缓冲，一旦外族打进来，有这几个据点还可以拖延一二时间。
十里堡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大楚建国以来，突兀虽然年年寇边，但是却从未越过过宣大防线，连居庸关都没仗可打，遑论里头这些小型据点了，慢慢地朝廷对这些小型据点驻兵虽未撤掉，却也渐渐不再经营。
只不过随着战乱渐远，人口日渐繁衍，十里堡因为交通便利，歪打正着成为附近一个小型贸易中心，商业发达、慢慢由纯军事用途发展成了一个五脏俱全小城，城中人口总数也由开始几百人发展到如今数千人。
雨澜携雨晴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只见十里堡小城不算太大，但却城高壕深，易守难攻。街道两旁是店铺林立，行人如织，小贩挑着担子来往穿梭，人人脸上洋溢着温和笑容，民风十分淳朴。
今日赛神会地点位于城东白马寺，马车停白马寺门外，两个姑娘都带着帷帽，刚一下马车便被众人注意到，实是杨家马车虽然低调，但是十里堡不比京师，这里人世代务农，一辈子连个七品县太爷都未必能够看到，见杨家两姐妹衣饰华贵，身段窈窕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这是哪个大户人家家姑娘？长得可真俊？”“瞧人家那衣服是什么料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雨晴被他们议论很有些不好意思，雨澜倒是若无其事拉着她进了白马寺广场。一众家丁护院们排成人墙，丫鬟婆子里头，雨澜雨晴中心，浩浩荡荡进了白马寺。
雨澜觉得自己活像是现代演艺明星。
白马寺广场面积颇大，此刻人声鼎沸，比外头街道上人多了何止十倍。雨澜浏目四顾，只见广场上正有一只赛神队伍表演，十几个人穿红着绿，画着大花脸，神幡飘扬，锣鼓喧天，热闹非常。
古代版大秧歌？雨澜看得津津有味，雨晴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热闹景象，只看得眼珠子都掉出来，这也鲜，那也有趣，恨不得多生出两只眼睛来。
他们这支队伍十分显眼，一路横冲直撞如同一只横着走螃蟹一般楔入人群，那些护卫们个个身具功夫，人群被他们撞得东倒西歪，北方民风彪悍，立刻就有人嚷嚷了起来。雨澜眉头一皱，叫过一个领头侍卫，低声吩咐道：“叫我们人分散开，远远跟着我和九小姐就好，不要如此大动干戈，叫人说我们杨家跋扈……”
那侍卫名叫杨清，实际上乃是一个锦衣卫小校，来之前老太太可是让他打了保票，一定要保护好二位姑娘，切莫不可叫人冲撞了。他这才摆出这样阵仗将闲杂人等一律隔开。
听雨澜这样吩咐他就有些不乐意，张张嘴想要反驳，雨澜已经挥挥手道；“照我说做！”语气虽不严厉，却自有一股气度威严，杨清被她气度所慑，不敢多说什么，吩咐众人化整为零地散开了。
雨澜这下总算觉得轻了些。让人当成重点保护动物里三层外三层保护起来着实不是一件愉事情。她拉着雨晴庙会里逛了起来，一边看着各村各镇赛神表演，一边众多摊位中间流连，小吃摊当然是重点光顾对象。不一会儿雨晴手中就多了一堆零食，什么爆肚、鱼丸、炸豆腐、糖葫芦、臭豆腐……应有有。
雨晴眉开眼笑，这些吃东西自然比不得杨府里头精致，但是很多都是雨晴从未见过从未吃过，她也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中午吃饭时候，仆役们已经事先白马寺旁边鸿雁楼定了雅间，外头酒楼里吃饭雨晴也是头一回，也自奇。可等酒楼里吃食大碗小碗摆上来，雨晴却吃不下了——吃了一上午小吃，早就吃饱了！
雨澜笑着调侃她，指着桌上一道道菜说：“这道红烧狮子头是鸿雁楼招牌菜，老太太身边郑妈妈特意给我们点，妹妹你可要尝尝！还有这道白斩鸡，和家里做法可不一样，妹妹不可不吃！还有这道、这道……”
雨晴摸着自己肚皮，愁眉苦脸地道：“好姐姐，你就别再叫我吃了，我肚子都要撑破了！”
屋子里伺候丫鬟婆子全都掩着嘴偷笑，九姑娘天真娇憨，活泼可爱，待下人向来宽厚，下人们也都不怕她。
雨澜也是笑吟吟，和九妹妹一起她觉得自己心态年轻了好几岁，心里真是说不出闲适舒畅。
正欲再说两句，远处忽然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炮响，声音极大，震得桌上杯盘一阵乱跳。刚才赛神会时候也有礼炮炸响，雨晴还道是下午表演又开始了，忙道：“七姐姐点吃，下午比赛开始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刚才不是说下午比赛未时才开始吗？难道是改时间了？”
雨澜却觉得有些不对头，听着外头大堂里吃饭人吵闹了起来，街上很也乱了起来，雨澜暗暗心惊，正要叫人出去问问出了什么事，侍卫杨清未经召唤就推门进来，脸色铁青道；“七小姐、九小姐，女真人铁骑杀过来了，这城市这么小，恐怕十有八、九是守不住，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房间里都是女人，听了这个消息全都吓得面色苍白。雨晴是害怕地抱住了雨澜胳膊。那时女真和突兀民间被以讹传讹，传成了凶残暴虐恶魔，吃人肉喝人血，无恶不作，这些丫鬟婆子一听说女真骑兵来了，又怎么可能不怕？
雨澜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你确定是女真人？”就算西北战事失利，来得也该是突兀人而非女真人啊。雨澜对于大楚地理形势和周边国家早已有了较深了解，女真人可是远千里迢迢辽东呢，就算攻破了山海关，她们也该早就听到消息才对。
杨清道：“我已叫人去城墙上看过了，围城骑兵打是女真人狼旗，而非突兀人鹰旗！”
雨澜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一时也有些麻爪了。她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就要浪费内宅勾心斗角里，谁知道竟然能够碰上外族人攻城这么刺激一回事？
雨澜自嘲地一笑：老天爷，你待我可真是不薄啊！
雨晴紧张万分地抓住雨澜胳膊：“七姐姐，我们怎么办？”雨澜见包括晓月晓玉内，所有丫鬟婆子全都两股战战，吓得不轻，她们不比自己，因为自己对突兀和女真有着清醒认识，所以怕归怕，可毕竟那种恐惧还没有深入骨髓，可对她们来说，女真人就是妖魔一般存！
雨澜深吸了一口气，她也怕，可她知道自己现不能慌，她要是一慌，说不定这些内宅女子立刻就要崩溃了。她强自镇定，若无其事地道：“怕什么，这里是我们大楚地盘，京师附近有几十万军队，还怕了区区几个女真人，何况十里堡是有驻军，军队一定会保护我们。”
众女听了纷纷点头，雨澜镇定让她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慢慢也就没有那么慌乱了。雨澜看了一眼杨清，道：“杨护卫，你可有什么建议？”还是听听专业人士建议吧。
杨清虽然是锦衣卫小校，京师四九城里也是可以横着走人物，可他也从未上过战场，此刻也是头皮发麻，要是他一个人还好，可这里还有一二三四……这么多不能帮忙只能添乱女子，若是杨家小姐陷落敌手，他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杨清抹了一把额前冷汗道：“两位小姐先此稍后，我会派人好生保护两位安全，我要去外头亲自看一下，再做打算！”
雨澜一看杨清表情，便知道他也心里没底，她心便攸地往下一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与你一同出去看看吧！”不管什么情况，还是自己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啊。
不待杨清反对，便伸手点了晓月道：“晓月随我一同出去，其他人全都留这里，现外头一片混乱，千万不要乱走。杨侍卫你多分几个人保护九小姐她们，郑妈妈你拿十两银子给鸿雁楼老板，莫叫他将我们撵了出去。”杨清见她安排井井有条，这个时候确需要一个人出来统筹大局，便急急出去安排去了。

第103章　烽火起晋亲王入城
雨澜只带了晓月；随着杨清出了鸿雁楼；杨清则带了五个人紧紧跟随。这五个人都是锦衣卫好手。街上已经乱套了，到处都是乱窜乡民；如同世界末日一般。
雨澜见众人全向北门涌过去。杨清拉住一个人一问；才知道女真骑兵如今聚集南门；人数不多；所以并未围住四个城门；百姓们都急着从北门出城；以避开女真人兵锋。
雨澜听说女真人数不多，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杨清见状道：“七小姐，我们也赶出城吧？”
雨澜想了想，出城就可以躲开女真骑兵了吗？两条人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马腿；若是女真人弃城不攻；放马去追逃走百姓，那还不如留十里堡，说不定守军能够守住小城呢。
雨澜道：“女真兵马暂时没有发动进攻，我们先到南城看一看再决定行止不迟。”说罢当先向南城而去。杨清赶紧急步跟上。心道这位姑娘倒也真是胆大心细，这种时候赶到城头去查看敌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他却不知雨澜向来心细，前世做销售总监时候，每有重要决策也会量获取各方面信息后才做决定。这不过是她一个习惯而已。
雨澜边走边问：“我对大楚兵制并不熟悉，杨校尉可知这十里堡该有多少兵士？”杨清锦衣卫身份她是知道，他是被老太爷派来保护老太太，所以雨澜对他十分客气。
杨清道：“按照我朝规制，十里堡为三等小城，守军当有两哨，2人左右，由一个把总统帅！”说着话，众人已经到了南城。城墙之上，远远就看见近百官兵站城墙上，一个衣甲鲜明军官正城头上巡视。雨澜见那军官三十多岁年纪，正是年富力强年纪，手握一柄大刀，并未因为敌人突然来袭而惊慌失措，反而面色沉稳，不由略略放下心来。
此时女真骑兵并未发动攻势，雨澜上了城墙，扶着箭垛向下看去。只见数百骑兵不断游走，不断有怪叫声从他们口中传出，雨澜仔细看去，果然见一杆大旗之上绣得是一只张牙舞爪巨狼。
果然是女真人！不过此时女真人还是突兀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杨清见女真人数也不过二三百人，也不由放下心来，十里堡城高壕深，只要守将不是太无能，守住这么点人进攻是完全有可能。
这时只见数百骑兵左右一分，一匹白马跑了过来，弓箭射程之外停了下来，雨澜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却是一个汉人。那时女真人和汉人未经大规模通婚，还是很容易区分。
雨澜正自纳罕，只听那人亮开嗓门大喊：“城上人听着，我大贝勒土木图率五万大军入关，如今已下居庸关，识相、想活命就速速献城投降，不然待我大军攻破嗟尔小城，定然杀城中之人！”
雨澜微汗！原来这是一个汉奸！
无论前世今生，汉奸永远都是招人恨，那人正唾沫横飞地大肆吹嘘女真人兵马如何厉害，一支利箭呼啸着飞了过去，距离那人十步远处力竭坠地，雨澜见射箭那人正是那名中年把总。
这一箭充分表明了把总态度。城墙之上士兵已经是一片鼓噪，骂声阵阵，”汉奸”之声不绝于耳。那名汉奸早已骂得口干舌燥，见没有什么用处，只好催马回了本队。
他所说倒也并非都是谎话，女真大贝勒土木图真已经攻下了居庸关。按照土木图和突兀可汗左颜约定，土木图一旦攻破居庸关，立即全军急行，全力攻打京师，京师一下，大楚即便不会立刻土崩瓦解，至少也要丢掉半壁江山。
只不过土木图轻易攻取了居庸关，大楚花花江山，关内锦绣山河就眼前，他手下各部族贝勒们却全都红了眼，关内是他们梦寐以求地方，所有人聚集帅帐内要求抢掠一番再挥师攻打京师，土木图虽然明知此举会延误战机，但是群情汹汹，他也只是女真大部族首领，因为利益关系勉强合兵一处，可是他对其他贝勒们也没有绝对控制力，只好顺应大家要求，让他们放纵部属抢掠一番，约定半月之后京师集结。
他所率领兵马一窝蜂地分散开，生怕跑得慢了好东西都被别部族抢走了。十里堡就这样迎来了第一波女真骑兵。
率领这三百骑兵女真军官见居庸雄关都唾手可得，这等小城还不是见了女真骑兵便立刻望风而逃，没想到守城军官硬气得很，竟敢和他对着干，一出门就碰见这样硬骨头，女真军官十分气愤。
一声呼哨，攻击开始了！
女真骑兵一窝蜂地跑了过来，一时蹄声震天，雨澜就看见城墙上箭矢乱飞，士兵们不断奔逃，一时喊杀之声震天！
一支箭矢贴着雨澜脸颊飞了过去，雨澜这才醒悟自己不是拍电影电视，而是实实地身处古代战场之上。
“小姐，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先回鸿雁楼吧！”杨清急道。
雨澜又站远处看了一会儿，女真人来得急，没有带来攻城器械，只用钩索勾住城墙，顺着钩索爬上城头。打了半天，因为城上士兵不多，倒也偶有女真人爬上城墙，不过很就被楚兵砍翻下去。只见那个把总冒着枪林箭雨，指挥若定，看来不是一个无能之辈，心里升起一股希望，说不定真能守住这座小城。于是点头道：“我们回去。留下一个人注意这边局势。”
雨澜眼睛很毒，这位守城把总姓孙不是一个普通人，此人从军多年，曾任正四品都司，只因为和上司不合，一次与敌军作战因为上司指挥失误，导致楚军损兵折将，事后上司竟将兵败原因全都推给了他。结果他从被皇上一道旨意，从正四品贬到了正七品，来到这个小小十里堡任把总。
孙把总常年和突兀人打仗，身经百战，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此刻心里暗暗冷笑，区区这么几个人，也想攻打我十里堡？
雨澜回到鸿雁楼，其他几个出去探看家丁已经回来了。言道北门集聚了数千乡民，都要赶着出城，巡检司派了役卒把守城门，坚决不肯开门，城里已经实行了戒严，闲杂人等全都被赶回了家。
雨澜一想也就明白了，这个时候要是开城那还了得，万一女真人从打开城门中闯进来，全城数千百姓命还要不要了。反正她这时也不想出去了，呆城里说不定还安全一点。
杨清这时巴不得雨澜做主呢，万一以后出了事儿，有雨澜顶缸他罪责还能小一点儿。
却说南城之上孙把总正和女真骑兵打得如火如荼，女真军官暴跳如雷，他这一轮攻击已经丢掉了十余具尸体，可连城墙边都没摸到，看城墙上士兵并不多，可他精锐骑兵却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这个时候忽然觉得大地一阵抖颤，女真军官大喜，只道是援兵来了。只见远方一队军马飞驰而来，渐渐近了，约莫五六十人，蹄声如雷，女真军官脸色变了，看那些骑士人人盔明甲亮，人人都是一脸杀气，穿得却是大楚兵士服色。人数虽少却有一股冲天煞气，那军官关外也是常年征伐，只看军容便知道来人十分不好惹。
他拨转军马正要率军掩杀过去，女真军官已经想好了：他这边人多，待杀了这波楚军，再附近山上伐木制作攻城工具，定要攻下这座小城，将城中财富人口洗劫一空才能出得了胸中这一口恶气。
女真军官带队掩杀了过来，却不想这一队楚军人数虽少战斗力十分彪悍，竟然采用中央突破战术，像是一把楔子楔进了女真队形之中。带头一个大汉又高又壮，一把几十斤重大砍刀抡得如同风车一般，一刀便把一个女真蛮子砍成两爿，血雨纷飞，那粗豪大汉却不躲不闪，任鲜血飚射到他身上，他还一阵哈哈大笑：“痛痛！”
他身后是一个白盔白甲英俊已极青年人，一张脸冷若冰霜，浑身上下散发着丝丝缕缕杀气。他手中一把长达一丈亮银枪，挥舞之间气势如虹，枪枪见血，枪枪封喉。看他意态潇洒，杀起人来竟然一点不比前头粗豪大汉慢！
如果雨澜还场话，她一定能够立刻认出来，这两个人，带头正是袁大脑袋，后头那位不是别人正是叶邑辰。
他本想带着部属驰援居庸关，半路上却碰见了居庸关逃兵。原来土木图借道突兀草原，突然带着三万大军出现居庸关外，居庸关守将毕吉早将精锐部下借给了同僚上司，见女真大军军容鼎盛，刀枪如林，他吓得脚脖子转筋，竟然畏敌如虎，当夜便弃城而亡，土木图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居庸关。
胜利来得太容易，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叶邑辰气得半死，只好带着亲卫向回赶，一路上，女真骑兵已经渗透了进来，到处烧杀抢掠，居庸关内已是处处烽烟。叶邑辰带着部属灭了几波小股女真蛮子，却一不小心被一位贝勒率领上千兵马咬上了。
好叶邑辰对这一带地形比较熟悉，带着他们崇山峻岭之中兜了好几个圈子才终于甩脱了他们，刚刚从山里绕出来，正好碰见这伙女真兵攻击十里堡，叶邑辰早就被那个女真贝勒追得满肚子火，立刻毫不客气地带兵掩杀了过来。他亲卫都是百里挑一高手，对方虽然比他们人多，他却毫不畏惧。
女真人自小马背上长大，骑兵十分精锐，向来不把楚军放眼里，可这一接触他立刻感觉不对了，己方人马就像斩瓜切菜般被对方放倒了一大片，这些人出手又又准又狠，个个武艺高强，而且擅长分进合击，杀人极具效率。
那军官简直看傻了，便是土木图大贝勒亲军也没有这么彪悍吧？
他稍一迟疑，身边人马已经被人咔嚓干净了。三四匹马奔了过来，前头那个大汉大刀片子抡圆了，女真军官舞动着一根狼牙棒，两只巨型兵器空中相撞，“铿锵”一声，女真军官向以力大出名，不想此刻手臂发麻，虎口震裂，那只狼牙棒怎么也拿不住，嗖地一声被击飞了。
大脑袋杀得兴起，大吼一声，正要一刀将这女真军官劈成两半，一杆亮银枪如同毒蛇出洞，闪电标出，“噗”地一声从两片甲叶之间刺入女真军官心口，那名军官发出一声短促惨叫，顷刻间栽倒马下。
他怀着一个强盗梦想破关而入，尚未抢到一针一线就丧命此，若是天有灵话，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女真人此刻已被叶邑辰亲军冲成几截，不成队形，他们早已被这股杀气腾腾队伍震慑住了，那时打仗全凭一股锐气，主帅一死，他们立刻发一声喊便四散奔逃。
不用叶邑辰吩咐，众人便三三两两分成数十个小队追杀而去，孙把总也是经验丰富之辈，早援军来临之时便带着城头军兵杀了出来。此刻也带着城中仅有四十个骑兵追了过去。
楚军合兵一处，追出十里，斩首百级，孙把总还待再追，却感到大地隐隐一阵颤动，叶邑辰脸色一变：“不好，有大股骑兵来袭！”看来是被自己甩脱那股骑兵又追了过来，还真是阴魂不散。
孙把总也是老军旅了，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敌骑不下千人，这个时候可不是逞能时候，刚才双方已经互通姓名，当他知道那个不到而立之年年轻人居然就是晋王叶邑辰，孙把总也吃惊不已。又深感鸭梨山大。
众人不敢再追，匆匆返回十里堡。关上城门，叶邑辰毫不客气地接手了城防，一面安排兵士严加戒备，一面吩咐孙把总将滚木擂石等守城用器具运到城头，一面吩咐大脑袋去抽调城中民壮上城助战。光靠这点人恐怕是守不住这座城池。
大脑袋接了命令，立刻找到当地典史，吩咐他通知各街里甲保长，又带着几个人上了繁华大街，这时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看见年轻男子直接带走，送上城头。
雨澜刚得到消息女真骑兵被打退，正想出门看看，就听见“咚”地一声，鸿雁楼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粗豪声音喊了起来：“奉晋王爷令旨，城中十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子速速到城墙上助战！”
大脑袋一眼看见屋子里几个精悍男人，脸色一喜，再一看便看见了雨澜。
“是你？”
雨澜也看见了大脑袋，惊呼一声：“你怎么这？”

第104章　城破逃离共乘一骑
“你怎么这？”看见身披厚重铠甲；血染战袍却仍不失一身粗豪风范大脑袋；雨澜简直又惊又喜。尤其是听到了那句：“奉晋王爷令旨……”
“你家王爷也来了？”雨澜排众上前，犹自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我家王爷现正城头布置防务！”大脑袋摸了摸下巴上短须憨憨地道。“这兵荒马乱；能这里碰见姑娘；也当真不易；那个；姑娘还是随我去见我家王爷吧。”王爷他可是一直惦着你呢！
雨澜也确很想见见晋王；上一次寺庙失火王爷都能挺身而出；这次女真人攻城他不能见死不救吧。
鸿雁楼虽然可以暂时落脚，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老板收了雨澜重金，这才让他们这些外乡人留此处，至于老板本人；早已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那就请将军前头带路吧！”
大脑袋也不废话；留下几个亲卫继续招徕民壮，自己亲自带着雨澜向南城而去。雨澜伸手一拉雨晴，叫她和自己一块去见王爷。不知怎么，单独一人去见晋王她总是有点心里头发虚。
远远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