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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当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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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心下更气,心想这钱婆子是把柳府当成了没见过大世面的地主老财,能坑就坑能骗就骗。
而张秋萤那里,对柳长青将人送官的事情,略有介怀。缠着柳长青问了两次,柳长青磨不过她,就招了。原来这乃一石二鸟之计,一来教训了那钱婆子,传到牙行那里也好叫那些三姑六婆心里有数,日后柳府有所需不至于怠慢了;二来特意将人送去顺天府衙那里,正好旁敲侧击地告诉柳大人,我疼我媳妇儿疼的紧,谁让她不舒服我就让谁不舒服。
张秋萤心里虽然对这次的事儿略有窝火,但一听了这话,登时心里甜如蜜糖,将那小小的不快放了过去。
但这事儿倒是给秋萤提了个醒,她有心将宅子里所需的人手一次添齐。这天夜里围着被子与柳长青细说了打算。
柳长青仔细听完她的诸般盘算,心下忽然有些歉然,他略不安地道:“秋萤,惯知你不喜欢操心这些,却还要叫你受累。其实我无甚官瘾,这差当不当我根本不在乎。”
张秋萤偎进他怀里道:“长青哥不用自恼。我既然做了柳家的媳妇,该操心的事情自然要操心的,虽然比不得做姑娘时轻松,但也不至于做不来。不过就是需要辛苦一阵子,将家事摸清捋顺罢了。等到找到合用的人手,我根本就无需事事上心了。”
柳长青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又托起她的小脸在唇上啄了一口,琢磨了一下又道:“我是真心不想做这朝官,每日里无所事事,倒有些沽名钓誉之徒,卯足了劲儿的寻圣上的错处,然后上折子折腾。在我看来,还不如靖远兄那般在地方上,倒容易有些作为。想我年少时憋着一股子劲儿,总觉的壮志凌云抱负难羁,如今真个儿入了仕,却深觉不过一潭浑水而已。”
张秋萤在他怀中坐起来,左右歪着脑袋反复审视柳长青的眼睛,似乎是想看明白他这番话可是出自真心实意。
柳长青见她那般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我们夫妻帐间说些私密话儿,难道还存心诓你不成?”
张秋萤却并没有笑,她面上的神情颇复杂,想是心里纠结难解。柳长青关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你觉得男儿当志存天下,希望我能留任?”
张秋萤摆摆手,咬着嘴唇,眼神有些飘渺。柳长青知道她正在认真思索某事便不再出声打扰,只静静等着她开口。
过了有好半晌,秋萤泄气般地叹了一声,无限委屈地瞄了柳长青一眼,问道:“长青哥,我该怎么办?”
这话倒叫柳长青心下一慌,赶忙问道:“莫非秋萤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为何不早与长青哥说?”
张秋萤看他着急,连忙整了整神色,这才小声说:“长青哥,常听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在朝中为官其实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回想史书所载,就算是忠臣良将,一代代肝脑涂地,最后也未必有甚好下场。运气不好的丢了脑袋,留着命的也大多晚景凄凉。两年前你在邱状元手下做事,那时候没级没品的还好些,到你真正入了仕,我心里其实很是忐忑难安。”
柳长青叹了一声道:“怪不得这一年半载,我瞅着你消沉了许多,不似往日般爱笑爱闹,我与宛如谈过此事,她说可能是结了婚你有些转性。不想却都是为了我的缘故。”
张秋萤有点扭捏,脸上也有点红,似乎有些话不好出口,可看着柳长青望向自己的殷殷目光,终于咬牙说了出来:“其实,我还一直揣着个小心眼。据我所知,这只要是个官,就免不了三妻四妾,自从大哥在洛县升任知县后,当地商贾富户就不停的孝敬妾侍,又不好一直推拒,最后也只得留了两个。好在大嫂生了儿子,正妻的位置还是不可撼动的。”
柳长青捏捏她鼻头道:“世风便是如此,靖远要在当地打开局面,不好次次抹了人家面子,强龙不压地头蛇。话都说到这儿了,我就招了吧,其实也早有人要送美姬瘦马拉拢我,不过我已断然回绝,并声明谁再提此事就是要找我麻烦,休怪我无礼。后来也便安生了。但这都是因为我根本无意参与党派之争,也不在乎是否加官进爵。靖远早就有心走这仕途之路,这些都是意料中事,在所难免。”
张秋萤说了这好一会儿话,略有些口干,柳长青坐正身子扬声道:“外间谁在守夜?”
外间丫头连忙答腔:“老爷夫人,奴婢绿雪。”
柳长青问道:“外间铜炉上可煨的有汤?”
绿雪回道:“有。今儿个备的是雪耳乳鸽汤,奴婢这就送来。”
张秋萤喝了两盅热汤,又换了个汤婆子,身子暖和起来。绿雪见他们似乎并无睡意,就又送了两盏热茶与两碟干果过来。
等绿雪退出去,柳长青便拿起小铜钳剥松子,将松仁儿堆在一旁,好叫张秋萤捏起来吃。秋萤又拉开了话匣子,就着前言说:“其实成亲的时候,娘亲私下给我透了个话,就是说为妻不可善妒,说长青哥你将来若是入仕又受到器重的话,保不齐就有大官赠送你妾侍,这是连推都不能推的。可是我只要一想到长青哥会对别的姑娘好,我就……”
秋萤说到这里,心里越发酸涩,一时也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境好。柳长青默默拍拍她肩膀道:“秋萤想多了。长青哥早就对你承诺过,天上人间只你一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秋萤垮下脸,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叹气道:“难就难在这里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我自己是不想让长青哥在朝廷中做事的,个中道道儿太多,整日在里面参详,哪里还能过快活日子!可柳大人是一心要长青哥入仕的,他与我们虽尚未直接往来,因着你如今的身份,节礼年礼都还是有往来的。如此缓和下去,等我为柳家添个一儿半女,当有重聚天伦之日。若是你就此辞官,柳大人不知会多么生气。”
柳长青伸手掩住她口,眼中忽然掠过一丝痛楚:“秋萤,你顾虑得也太多了。自我生人,未得过他一日养育,如今我要怎么活,也不用他横加干涉!我肯与他节礼来往,乃是念着‘百善孝为先’,他毕竟是我生身之父。再者希望将上一代的仇怨,在我们身上了结了,日后两家莫生事端。如今我已成家立业,柳宅内下人们都喊一声‘老爷’,可不是他府上的‘少爷’!这家里你我说了算。”
秋萤怕他再生些闲气,马上转移了话题:“这么说,长青哥你已决定辞官了啊?朝廷能放人吗?”
柳长青和缓了语气,柔声对她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邱状元知我心存退意,所以一直让我不要引人注目,即使有些事我来定策也是由他出头。他眼下乃是吏部侍郎,正管着官员任免这事儿。头两年倭贼进犯李朝,我朝因此也多生波澜,多事之秋他立足未稳,我帮了把手。如今一切太平了,我若要走,他想必不会强留。”
秋萤脸上渐生笑意,直到眼睛都眯成了弯月,再也掩饰不住情绪,喜道:“真的么长青哥?你真的要辞官不干了?好,我保证,你跟着我比在朝中更有钱途!”
柳长青见秋萤终于恢复了往日性情,心下大安,抬手弹她额头:“净瞎说八道,跟着你能比在朝中还有前途?我却不信了!”
秋萤咧嘴笑道:“哈哈!我说的是银钱的钱!别的不敢说,你跟着我管叫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尽清福!”
柳长青也憋不住笑了出来:“你这词儿怎么听着这么新鲜!倒像是些纨绔子弟的口头禅!”
至此,秋萤这两年强自憋出来的稳重劲儿全告溃散。
她只是河湾里的一条小鱼,快活自在,无忧无虑。江海虽大,风浪却急,即使她斗过艰险变成大鱼,也难保不被渔翁收了过去。

故人重聚


柳长青辞官的事情果然未遇到什么阻碍,只是邱状元说他终于得偿所愿独善其身了,非要扰他一顿酒喝。此节令百花深处园子里梅花开得正好,柳长青早有心要邀友同赏,自然是痛快应下了。
既然要与友同乐,自然是多多益善。与邱状元打过招呼后,柳长青又给同在京中的好友何少一与郝世进也下了帖子。
定下日子后,百花深处就忙了起来。柳长青如今赋闲在家,也兴致勃勃的帮着秋萤预备。
赏梅的最佳地点自然是闻香阁,合计着邱状元下朝后过来已近黄昏,就主要做了晚上的安排。
这闻香阁共有两层,飞檐斗拱,甚是美观。此刻着人又刻意收拾装扮了一番,上下两层廊檐下都挂上了一整圈的红灯笼,更添雅致。
那观梅的露台很大,用大红的厚毛毡子四面合围起半人多的高度,里外放着裹着红毡子的多阶脚踏,便于进出。当中置一个半大火炉,上面一只老铜锅,也早备好了精炭。炉子四围的地面铺好了厚毛地衣①,上置几个厚蒲团当坐具。如此落座时挡风遮寒,站立时又可尽情观梅,最好不过。而如今春寒料峭,池冰尚覆,薄雪未消,也正适合进些热食。
眼下这时令气候,肉食不算稀罕,鲜鱼鲜菜才是有银无市的稀罕物。这百花深处有育菜暖房,皇宫内冬季的菜蔬几乎全部由此供应。因此,嫩豆苗、豆芽、菘菜、菠菜都是有的,再加上晒干存起来的蘑菇、山木耳等等,尽是够了。这荤菜嘛,却是另有打算的。
马不停蹄刚布置个差不多少,约定的日子已然来临。
这先到的自然是停云酒楼的东家何少一,他与张家颇有渊源。一则他的弟弟娶的乃是秋萤的大姐,二则张家之所以会在南小巷置地种菜,也是因为他先一步将酒楼开到了京城里。如今停云酒楼在京中赫赫有名,日进斗金,他自然也就成了一富贵闲人。
前些年,何、张、柳三家守望相助,一点点将生意做大,将日子过好。吃过官司也栽过跟斗,最后终于斗倒了横行一方的菜霸,成为皇城御用的菜商。这之间的诸多事端全部化成细密的蚕丝,将这群意气相投的年轻人紧紧地缠绕成茧。如今茧破蝶出,各自有成,也算是留下了一桩美谈。
不过,这何少一到的也忒早了些。彼时天光还未大亮,长青秋萤刚刚用过朝饭。恰好宛如的丈夫宋明诚昨日里也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京,一家人正围坐着闲话。何少一也不用通报,直接到了四时院,问清楚了他们位置,一路便进了正厅。
人未到声已先至,何少一扬声喊道:“我从南边归来已十日有余,怎地你们现下才想起我来?晚了晚了!要罚要罚!”
话声落下,这才见着了人影。
只见他容长脸庞,眉飞入鬓,眼带笑意,唇角微弯。头束莹白玉冠,身着绛紫锦袍,脚踏皂色高底棉靴。金丝银线绣成繁复花纹的腰带上,一侧缀着一个别致的七彩葫芦络子,另一侧缀着一方色泽通透的玉佩。整个人看上去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张秋萤素来与他交好,此刻早已笑容满面站起身来,喊道:“少一哥!”
张宛如也笑起来:“何大哥到的最早!不枉我们一通念叨。”
小丫头宋云芷也奶声奶气的招呼着:“何舅舅!好吃的!”
何少一哈哈大笑起来,挥手让后头跟着的随从将礼物都呈到了堂前。然后一把抱起云芷来捏着她的小脸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随你小姨!净想着要好东西!”
柳长青与宋明诚也微笑着迎上前来。柳长青还想着他刚进门时的埋怨,回他道:“回来十余日了,你怎地没送个信过来?我还是向何大人打听了,才知道你已回京,要不然帖子都不给你下。你倒好意思责问起我们来了!”
宋明诚接过云芷来抱在怀里,也说道:“没想到你在南边一待就是快半年,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今日真要好好聚聚。不,干脆你就住段日子,长青秋萤新起了好几进宅子,随你挑了住。”
何少一正要接话,一只小手伸到了眼前,抬眼望去正是秋萤,他只得先问道:“秋萤这是找我要账?难道我欠了你银子没还?”
张秋萤扭过头去不看他,只对着柳长青道:“长青哥,好像有人要在咱家白吃白住不给钱。”
柳长青拉下她手道:“秋萤莫怕。好像那人一身装束配饰就颇值些银子,我们且等他睡熟了拿去当了,以作房资。”
何少一扼腕叹息,一脸愁苦:“二位东家,且容我以劳力做工来换点吃食住处,大恩永记于心。”
宋明诚笑起来:“少一你入戏倒快,且由他们胡闹,莫要答腔理会。”
何少一忽然正经起来,叹道:“我是真的要在这里躲一阵子。我刚回来就被我爹抓回了府中,逼着我成亲哪!这次要不是邱状元和长青都跟他过了话,他还不能放我出来呢!”
柳长青拍拍他肩膀道:“不能白叫你早到,走,我们去闻香阁说话吧。”说完又扭头招呼宋明诚一起。
宋明诚摆手道:“你们许久不见,先去聊聊,我与宛如晚点儿过去,我这不刚从密云回来么,有些事与她说说。”
柳长青与何少一自园中一路行来,驻足看了好一会儿的梅花,待到在闻香阁中坐定,秋萤也带着绿雪捧着果品吃食过来了。
今日虽天气晴好,但清晨仍旧冷得紧。两人没去露台,在阁中关了门窗叙话。等喝过了两盏热茶,围着炭炉坐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何少一耸耸鼻子嗅了一会儿,笑着问秋萤道:“我说怎地关了窗户梅香还如此馥郁,原来是你在熏香。这闻着与市面上的梅香粉不一样,似乎更清冽些,闭眼感受下,真有股雪中寒梅的冷冽香劲儿,这又是你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
秋萤心下得意,嘴上倒谦虚着:“加了点儿莲心粉与薄荷叶而已。”
何少一不客气地道:“还有多少?给我包一些带走。”
秋萤撇嘴道:“还总说我惦记你的好东西,你还不是一样?”
柳长青拎过茶壶又续了茶递给他,语气颇诚恳地道:“少一兄,其实今日我有些心里话要与你说,至于你爱听不爱听我也顾不得了,正所谓不吐不快。”
何少一与秋萤都端正了神色。秋萤歪过头去看着柳长青,长青并没跟她先提过什么,因此听了此言她心里既好奇又有点担忧。何少一却似想到了什么,撇撇嘴道:“你不是要劝我成家吧?”
柳长青亦是面上一肃道:“正是。你且安心听我说说缘由。”
何少一坐正了身子,摆出倾听的神色。秋萤也坐到了炭盆边,拿着火拨子将炭火弄得更旺了一些。
柳长青低头略思索了一下,淡淡开口道:“少一兄,其实我很知你心。你记忆中的赵莹就好比我的秋萤,我叫你放开旧事且往前看,未免说得太过轻松了。所以我不想就这点来劝你。”
“今日,我主要是想说说你,站在挚友的立场。其实,你生意兴隆,银财无缺,素日里鲜衣怒马,锦服华车,自由自在。像这次南方之行,一去就是半年。似乎生活甚是美满。但是我却觉得难过,因为这些未必是你真正在意的。我与秋萤都真心的盼着你心里畅快日子舒服,但有些东西并不是靠着外物享受就能弥补得了的。”
“再怎么说,你最在意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关于成亲这件事,我并不想急于一时让你尽快办了,而是希望你能再次遇到可心的合意的,这也是这几年我与秋萤不曾与你深谈相劝的原因。但是如今也甚有几年了,我看得出来,你并非是没遇到,根本是从内心里抵触。即使遇到个不错的女子,你似乎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我觉得你得多为令尊考虑。原本少扬与你都在老家密云,何大人在京中任职,与你们聚少离多。你们两个又都是无心仕途的,中了秀才后就不曾再入场过,何伯父已经甚是宠爱你们了,不曾逼迫过什么。也好在你们都将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安身立命毫无问题。如今你既然来到京城,也住回了京中宅邸,二老见你总是孤身一人,为人父母怎能不为你忧心!”
“说句僭越之语,令堂乃是继室,虽待你不错,但总与亲生有所差别,凡事不好狠管,尤其你又已长大成人,万事皆有主意,不好太逆了你意,这才放任了你这许多年。如今何伯父年事渐高,你是嫡长子,你的孩子就是长子嫡孙,他能不盼着么。毕竟家里下人再多,伺候得再好,都没有含饴弄孙来得快活。”
何少一将茶饮尽,默默道:“长青能与我说这些话,才是真正的亲近之人。只是这些道理我如何不知?我也曾想试过,只是不知怎地,心里就似刻了个模子般,遇到的觉得差不多的女子,往里头放放,都不合适。别的不说,就说莹莹之妹赵筱筱,其实她与莹莹在样貌、性子上多有相似,但我就是做不到!”
说到这里,他亦是无限苦恼。
秋萤又添了几块银炭,琢磨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少一哥,你心里不是刻了个模子,而是筑了个笼子。别的姑娘不是放着不合适,而是根本进不去。筱筱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她跟你这个笼子有关系,你一见着她,只能让你的笼子更加的牢固,更加的无缝可钻。”
秋萤抬起头,大眼睛水濛濛地盯着何少一道:“少一哥,秋萤有时候真为你难受。我不怕你心里有笼子,我只怕你笼子里有心。”

故人重聚


张秋萤的一句话让何少一心头一震。
笼子里有心,笼子里有心,笼子里有心!
他呢喃重复着这句话,惨然笑道:“秋萤犀利,直击我心。细细想来,自从莹莹去了后,我哪儿还有心?既然我已无心,却还要活着,又为了什么?”
他又转头看向柳长青道:“长青说的也在理,我没有与莹莹同去,自是挂念着父母兄弟,我既挂念着父母兄弟,又如何让他们这般为我操心?”
张秋萤知他遭当头棒喝,心中微现空隙,正是劝说的大好时机,立即趁热打铁道:“少一哥,其实何伯父并非急在一时之人,他只怕你一世都是这种态度,不得已才逼迫于你。我想只要你与他恳谈一番做个约定,言明或一年或两载,总之期限内如没遇到自己合意的,便一切听他安排绝无二话。如此,他必然不会再迫你了。”
何少一讶异道:“为何秋萤又说一年两载?”
柳长青此时啜了口热茶,插言道:“少一兄还没明白吗?秋萤并非是耍什么缓兵之计,而是觉得你已看开,笼子由心外转向了心内,虽然固守心内一角,但父母兄弟友人等皆能有所位置。既然心锁去了,就未尝不能遇到合意女子了。这岂非比单纯接受双亲安排更好?”
何少一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已笑的云淡风轻,他揭过话题道:“你们放心,此事我定当回事好好考虑。倒是你们两个,成亲已有段时日,还没有好消息么?我等着做干爹都等着急了!”
这话题敏感,张秋萤略感羞臊,却仍落落大方道:“正好少一哥你帮我说说长青哥,我娘亲与大姐二姐都催过我,就长青哥不着急,我知他是对我秋棠堂姐早孕早产的事儿心有余悸,但她那时才十四,我如今都十八了……”
何少一拊掌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都有些湿了,冲柳长青道:“看了没?秋萤着急了,我说长青啊,避子汤什么的也不宜长用,药石自有三分毒性,你呢就加把劲儿,早点儿让她如愿吧!”
张秋萤再大方也受不住了,脸红似火,哼一声站起来道:“什么正经话到你嘴里转一圈就变了味儿,我去拿笔,回来封了你嘴。”
待秋萤走出闻香阁,何少一转头看向柳长青道:“这封口不都是用银子么?你家这是何典故?”
柳长青难得地脸也热了起来,咳嗽了几声正想转移话题,何少一继续道:“这惨遭封口之人,莫不就是长青你吧?哎?你倒与我说说,你说了些什么轻薄话得罪了秋萤?”
柳长青恨恨瞪他一眼道:“怎地从南边回来,越发油嘴滑舌起来?这也就是秋萤与我才这般让着你,换了宛如定骂你个狗血淋头!”
何少一耸耸眉毛道:“换了别人我还不说呢!”
柳长青又给他续了一杯茶,整了整神色说道:“这朝中党派争斗,何伯父深陷其中,你行事多加小心,莫要叫人捉了什么把柄痛脚,连累了他老人家。”
何少一也正色道:“这个我自然省的,少扬我也早嘱咐过。我爹他未迫我与少扬入仕,其实也是厌恶了这明争暗斗,不希望我们搅合进来。”
柳长青忽然叹道:“这便是人与人的差别。令尊如此为你兄弟着想,实在叫人感动。不像有些人,巴不得拉子下水,好多个帮手。”
何少一劝道:“人与人想的岂能一样?也许柳大人觉得那样才是对你好呢!”
正说到这里,闻香阁的门又开了,张秋萤探头进来喜道:“世进与冬儿姑娘到了!我要带他们两个去梅林走走,你们是跟着呢?还是要继续说话?”
柳长青起身道:“世进既然到了,我自当去迎一迎。这人不用管他,自便就好。”
何少一却也跟着起身了,笑嘻嘻道:“既如此,我就自便跟去。与世进也好久未见了,当去看看。”
郝世进与丁冬儿正站在一株宫粉梅下说话,柳长青当先招呼一句道:“世进,许久不见了。”
郝世进转过身来。
墨绿色锦袍上用暗金线绣着大朵的云纹,狐狸毛领的银色披风映着他面色如玉,黑眸如漆,正是一个即将到束冠之龄的翩翩少年。
郝世进唇角牵出一抹笑意,回道:“许久不见,长青。”眸子一转,又低声招呼了句,“秋萤。”
丁冬儿低低咳嗽了两声。
郝世进目光一转,继续道:“何大哥到的真早,我还以为我与冬儿会是最先到的呢!”
何少一深呼吸一口,笑道:“如此美景,我自然是着急来赏了。世进来的也不迟啊。”
张秋萤上前一步道:“少一哥,世进,长青哥,你们是阁内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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