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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当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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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对着俩娃娃说的,兄弟俩与亲娘间总有些说不清的亲昵联系,都冲着秋萤乐得挺欢实,一个蹬着小脚,一个咬着自己的小拳头。
张秋萤把老二的小手从他嘴里抢了出来道:“小川川,馋肉肉啦,抱着手啃?哎呀,看这口水流的,都拉丝儿了!”
柳长青见母子玩得和乐,脸上也不知不觉地挂上了笑容,他坐上床头道:“来,让爹抱抱。”
秋萤一把把他手给推开了道:“别抱,小孩精着呢,抱习惯了抱美了不抱就闹,就不听话了。难得他们自己躺着玩的高兴,别惯起他们毛病来。”
柳长青道:“宛如告诉你的?”
张秋萤将脸一扭,微抬着下颌哼道:“还用二姐告诉?小梨涡就从小就带的。”
柳长青笑道:“是是是,秋萤是最厉害的娘亲了。”
张秋萤故意摇摇头叹气道:“还是没有我娘亲厉害啊。”
柳长青问道:“为何?”
张秋萤立刻笑眯眯地道:“因为我娘亲生了我!”
柳长青哈哈大笑:“是是是,你是最厉害的娘亲,又是最出色的女儿。”
张秋萤也笑:“我自己觉得是哈,就是不知道我娘怎么想。”
看着爹娘都笑了,俩娃娃也跟着乐,张秋萤低头在他们脸蛋上各自吧唧亲了一口,抬起头感慨地道:“奶娃娃的脸蛋真软啊……”感慨完了,就招呼奶娘过来让将孩子抱走了,抿了抿鬓边的发丝道:“长青哥,你是来跟我说根子的事儿的吧?”
柳长青直言道:“如今事情已然很明显了,不知道秋萤是怎么个想法。”
张秋萤往床头靠了靠,想了会儿才道:“他哥林子之死,与我二哥脱不了干系,算是那句老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根子对张家心存怨怼,其实我觉得是正常的。”
“当初因为我二哥命垂一线,实在是危急万分无暇他顾。其实后来我想过了,要是当初立刻着人叫根子也回密云,然后你取证什么的都带着他,让他跟着参与进来,或许误会就不会这么深了。他若是多探探林子劝慰一二,林子估计也不会存了死志。”
“如今说这些自然都晚了。我的意思是,张家虽然对他兄弟幼时有恩,但他兄弟二人一直在张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工,在此之前都可算是忠心耿耿,就相抵了吧。如今他虽存了二心,我却还想放他一马。长青哥想怎么做我大概明白,我是赞同的,只是我希望最后就不要报官了,让他远远地走了也就算了。”
张秋萤说完自己的想法,又补充道:“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想法,难免有些妇人之仁,也不知道是不是会留有后患。最后,还是要长青哥拿主意。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柳长青对她温柔地笑着,小声道:“好。”

自从在住处撞到绿雪后,根子与青丛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但是百花深处一直风平浪静,柳长青与张秋萤对他们也一如往前,慢慢地,根子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这阵子临近过年,百花深处格外的忙碌,给亲戚朋友备的年礼等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做。不过,小梨涡带着孩子们玩得倒是很痛快,接连几场好雪,光雪人就堆起了好多。
这次过年,徐氏与张瑞年也来了百花深处,跟秋萤宛如一起过年,而宛知与少扬也带了孩子来京城何府过年,因此宛知可以时不时带着孩子来跟秋萤住上两天。一家三个姐妹嫁人后还能与父母凑在一起,各自带着孩子,加上有神童之称的弟弟小梨涡,张家人自然是个个喜气满面的。
这合家团圆,欢欢喜喜过大年的样子,看在有心人的眼里,却如同锥心刺骨一般。过年后不久就是林子的周年死忌,根子心里的愁苦,与张家处处的和乐碰撞在一起,让他抓心挠肝般的难受,每日里总觉得憋了一肚子的气,却没办法发泄出来。于是,就苦了青丛。最近,根子常常砸东西。
山娃子被他爹每日里怒气冲冲的脸吓的不轻,青丛无法,赶在除夕前去跟秋萤告了个假,说今年想与根子带着孩子去她娘家过年。秋萤答应了。在他们走前,特意多给了青丛一些年节的赏钱,又与她说了会儿子话。
说话的时候,秋萤特意戴了她给绿雪的那只玉镯,还刻意地撩撩头发什么的,希望她能看见,然后明白过味儿来,这次走了就别回来了。哪知道,青丛一方面因为根子日日闹脾气,折腾的心力交瘁;一方面又觉得有点无法面对秋萤,一直低眉敛目地不敢抬头看她。最后秋萤只得叹了口气,让她走了。
年后运河河面开化之后,柳长青给了根子准备了银票,让他带着定金先行前去景德镇窑厂打点一切,后面柳长青处理完百花深处的事情,就会南下去签合约。这趟差事只交给了根子,将青丛留在了百花深处。
根子离开京城两日后,青丛带着山娃偷偷溜出了南小巷。为了不被人起疑,一些细软物品除了能揣在怀里看不出来的,娘儿两个什么也没带。
青丛很是小心,频频地注意后面是否有百花深处的人,且在街巷间兜了几个圈子之后,才最终带着山娃来到了京城运河码头那里。
尾随她的两个人此时也到了码头,一个人盯着青丛的行动,一个人来到一艘梢篷船中。
这艘梢篷船挺大,船舱内人却很少,柳长青、张秋萤与何少一坐在舱中,围着炭炉喝茶,带了绿雪在一旁伺候。
来人走到何少一跟前,小声地凑到他耳边汇报了几句,何少一点点头,他便出去了。
何少一扭头对柳长青与张秋萤道:“听说路上很是小心呢,绕了许久,我说怎地让咱们等了这多半天!”
柳长青失笑道:“他们素来不是那能算计之人,此番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何少一也笑道:“人家玩黄雀在后,你这可好,苍鹰在前啊!根子那小子也是走到死胡同里了,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
柳长青看向张秋萤,秋萤捧着茶杯暖着手道:“根子也还算是个好男人,起码没有径自卷款而去,回来接媳妇孩子了。铜锣湾回来的消息说,他也私下去见了炭翁,只是我爹娘早就按我说的,给炭翁拨了人贴身伺候,让他颐养天年,所以根子也没办法偷偷接了他走,也可能是看炭翁那里处处周到所以放心了,只是以去南方办差短期无法回还之名,留了一笔银子给他老人家。”
她看向何少一,接着道:“俗话说的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再加上少一哥刚才说的‘苍鹰在前’,这苍鹰无论如何是犯不上跟螳螂争个短长的。不过,前恩后怨将来事,还是要在今日了结。”
柳长青道:“那还等什么?把船划过去吧。要不然,螳螂该飞了!”
张秋萤笑应道:“正是。”然后看向何少一挥手道,“少一哥,上!”
何少一瞪圆了眼睛:“为什么要我去划!”
张秋萤理所当然地道:“这里我与绿雪是女人,没有力气;长青哥待会儿唱主角,自然要在幕后;你一个看热闹的,连点力气都不出,说不过去吧?”
何少一一甩袍袖,认命地向外走去,嘴里却不依不饶地找面子:“算你狠。待会儿戏唱的要是不精彩,小爷把台子给你拆喽!”
张秋萤不受他威胁,笑回道:“你拆我长青哥戏台,我就挖你墙角信不信?过几天是谁要成亲来着?哎呀,这新娘子好像是我新拜的姐姐……”
何少一脚下一趔趄,船都晃了起来,他大声自言自语道:“在舱中好生憋闷,早就想活动活动手脚,还是我小姨子贴心啊……”
张秋萤收正了神色,回过眼神来道:“长青哥!”
柳长青微微一笑,眼含暖意回她道:“我明白!”

人赃俱获


一身渔翁一样打扮的根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刚摇过来的一只梢篷船。船头上并肩立着的,正是柳长青与张秋萤。在他们身后左侧,何少一饶有兴味地抱着双臂,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表露无遗。
渔船舱内传来青丛的催促声:“他爹,开船啊!怎么了?”
根子弯着腰,要解系绳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干脆一屁股坐到了船头。他最开始的震惊过去了之后,面上反而露出了一种无所谓的神情来。
青丛感觉出不对劲,从舱内走了出来,一掀帘子立刻看到了张秋萤,腿都软了,扶着舱壁哆嗦着叫道:“夫……夫人!老爷……夫人!”
根子看来是豁出去了,啐了一口道:“叫什么老爷夫人!我们又没有卖身,只是给他们做工而已。”说完,抬头看向柳长青说道,“东家,您是聪明人,事情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什么,就如您所见,我要带着青丛走了,那签合约的定金我还给您,百花深处我不干了!”说完走进舱中,将一包银子扔了过来,想来他已将那张银票汇兑了现银。
绿雪将银子捡了起来,查了查道:“夫人,数目对头。”
根子闻言冷哼了一声,撇着嘴问:“我们可以走了吧?”
柳长青慢条斯理地道:“不急。这签合约的定金你虽然还了回来,可是我要签合约的窑厂却不是低价的那家。你收了好处人家又拿不到合约,必然要找我来闹,这又怎么算呢?”
根子面色大变,想也没想脱口道:“你怎知道……”他急急刹住,拐弯道,“你凭什么说我拿了好处?”
柳长青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与青丛这些年一直在百花深处,有多少体己我还是大致有数的。你在铜锣湾留给炭翁的银子就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豁出你全部家底也有可能凑出。只是如今你要举家南迁,不可能只抬着三张嘴过去,你面不改色地将定金还了给我,自是另有所恃。就算不说这些,从那个报价的卷轴就可以看出,你私自调高了另一家的报价,高出市价不少,一看就不像是要诚心做生意的,这反而露了破绽。”
根子盯着他问道:“原来你早看出来了,就堵着我等着看我给你演戏,然后再看我在此出丑,接着就要扭送我到官府,找着你爹银子都不用给,直接将我下了大狱,关上个二三十载,让我忍受不了折磨,提早结果自己,对不对?一回生二回熟,这事儿你们干过一回了,这次又张着网等着我,是要故技重施了?”
青丛听见根子这么说,骇白了一张脸,倒头就拜:“老爷,夫人,我们错了,我们该死,请大人大量,饶我们这一回。我愿意签卖身契,给百花深处做一辈子工,请夫人原谅,放根子一马吧。他要是入了大狱,我这一家子就散了啊!”说完拉过刚走出船舱的山娃子,哭求道,“那些好处我都拿出来,拿出来!用了的我会再补上,一定补上!请夫人看在山娃还小的份上,让老爷手下留情!”
张秋萤看她苦求自己,周围已渐渐围拢来一些看热闹的人,就先道:“先上岸回府吧,炭翁在南小巷等着呢!”
根子立刻叫起来:“你们要将我爷爷怎么样?他可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们张家!他也不算受你们恩惠,还算你家的恩人,你们想怎样?!”
张秋萤被他吼叫的烦了,怒道:“你给我闭嘴!我自然知道炭翁爷爷是我张家的恩人,我们怎么对待他老人家的,你回铜锣湾的时候也看到了!炭窑那边早已不用他老人家再干活,林子房子被收走后,我爹娘亲自去草屋将他老人家接来了新居,与我爹娘同住。身边配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伺候,老人家闲不住最近在学根雕,说我家林子里木头硬,还千屈百扭的,雕出来好看。我爹就给他请了根雕匠人一同研究。”
“我张家绝非忘恩负义之辈,你大呼小叫什么!炭翁之所以赶来南小巷,就是因为你留下的那笔银子数目不小,他总觉不安这才亲来问问!你既然下牢求死的心都有了,何惧上岸与我回府?”

府上人多嘴杂,柳长青与秋萤便带了一干人等直接到了百花深处园子里。濯莲堂花厅里,秋萤遣散了下人,除何少一还在之外,便只剩了炭翁,根子青丛夫妇,当然还有柳长青。
秋萤给炭翁、长青与少一上了茶,过去主位上,坐到了柳长青旁边。
根子青丛一回来,炭翁就看到了他们的包袱,立刻明白过来这里发生了些事情,赶紧地就向长青与秋萤请罪:“看这情形,根子与青丛一定犯了什么过错了,长青秋萤,还望你们看在我的老脸,从轻发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柳长青连忙道:“炭翁爷爷你莫着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根子与张柳两家存在误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过,今儿个既然都聚在一起了,不妨将话说开了。爷爷您一直在铜锣湾庄上住着,待会儿根子有什么疑问,还要劳烦您秉公说两句。”
张秋萤借着话茬问根子道:“根子,青丛,先不说别的事情,也不牵扯旁人,我现在问你们一句,这些年我与长青哥待你们如何?”
青丛看一旁的根子沉着脸不应声,便自发回道:“老爷夫人之前对我们是很好的。”
柳长青听了笑了,问道:“之前,这个词有意思。那么是在什么之前呢?”
青丛见根子依旧不吭声,便回道:“在我大伯哥林子出事之前。”
张秋萤继续问道:“那在林子出事之后,我倒是哪里待你们不好了呢?”
青丛见话已说到这里,就也痛快起来:“也说不上是不好,总归是不信任了吧,将根子从暖房调开,我也调成了二等丫环。”
柳长青截话问道:“这么说,是因为主家不信任你们了,你们便要背叛主家,欺上瞒下收取好处,进而卷款潜逃了?”
青丛脸上一红,头也低了下去。一旁的炭翁听到这里,哪儿还坐的住,他抬手就给了根子一巴掌,颤巍巍问道:“长青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做出了这等事儿?”
根子捂着脸,红着眼睛对炭翁道:“爷爷!他们逼死了我亲哥啊!她张家欺人太甚啊!”
炭翁颓然坐到椅子上,对根子道:“爷爷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林子是自己想不开啊,当初秋棠夫家是使了银子,县令大人判的是重了一些!可长青私下与我说了,这朝廷正与倭贼交战,在狱中倒免了抽丁了!而且一旦朝廷打了胜仗,肯定是要大赦的,怎么也不至于坐上十几年牢房!当初我去探林子的时候,都与他说了,可他就是不信啊。我后来又找了长青,长青已答应我,过两年等大房那边消消气,就再帮忙想办法。可是都太晚了,林子他……他……”
说到这里,炭翁有些气喘了,秋萤上前去递过了茶,炭翁喝茶顺了顺气,才接着道:“林子想不开,可你怎么也一根肠子呢?”
根子仍旧梗着脖子道:“爷爷,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徐小环与那张致远,有些说不得!”
炭翁气恼道:“说你一根筋你还上劲了!这些年,是你与林子小环在一起多?还是我?小环是个命苦之人,一直没有孩子,叫人戳碎了脊梁骨了!生的偏又美貌,总有那么些不怀好意的汉子骚扰于她!周家的是一个,秋棠她男人是一个,致远虽与她有过接触,却并无逾矩之处。长青他在乡人间取证时,我都跟着了!可惜,我这个老头子的话,你并不相信,更不放在心上啊!”
根子却生气了:“爷爷!我与青丛亲眼见到的!那徐小环与张致远遣开下人,在闻香阁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好长时间!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谁能信?”
张秋萤“哦”了一声道:“那天你与青丛看到徐小环下楼了?”
根子冷哼一声,根本不看秋萤。青丛见状,便回道:“是的,亲眼看见她下楼了,还看到她臊红着脸。”
张秋萤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也应该看到,紧接着我与我二姐也下楼了吧?”
青丛想了想,点了点头。根子也看了过来。
张秋萤笑笑道:“那日,徐小环与我二哥说话时,我与我二姐也在楼上,从头听到尾。张致远是我二哥,徐小环也是我带来百花深处的,你们觉得我会让他们像你们想的那样,发生些什么吗?”
根子听到这里,忽然笑了,他咬牙切齿道:“张秋萤,你不必巧舌如簧、舌灿莲花,我只问你一句,你倒是说说,我大哥他是因何死的?!”

是非恩怨


根子直愣愣地,梗着脖子,质问秋萤。
林子是怎么死的?这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但显然,根子并不想听谁来细说分明,他要的就是一个答案,他觉得秋萤无法给他一个“与张家无关”的答案。
根子觉得无论怎样,秋萤都必须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张家不杀林子,林子因张家而死”。而他就堵在了这里,就像某些问话,规定只回答“是”与“不是”一样,他等着张秋萤词穷。
自从出走被截回,根子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此时他仿佛觉得转机来了,不管怎样,至少他问出这句话时,可以说大了声、高抬着头。
但张秋萤并没有错愕多久,听到根子的问话之后,她很快就回答了:“林子他是窝囊死的。”
闻言,根子的眼睛红的吓人,他恨恨地接话道:“不错,他是活活被你们张家给窝囊死的!”
张秋萤嗤笑道:“我是说,林子是叫他自己窝囊死的!”
“其一,徐小环在外受人调戏,他一忍再忍,你说他窝不窝囊?”
“其二,他在外无能,回家后虐待妻子,在炕头上耍威风,你说他窝不窝囊?”
“其三,他刨人时有胆子,却没勇气坐牢赎罪,你说他窝不窝囊?”
“其四,他诉讼败北,妻子当堂请休,男人做到这份上,你说他窝不窝囊?”
张秋萤连问四句,又接着道:“他不仅窝囊,而且无耻。他刨伤我二哥,为求脱罪,竟然没有证据,就当堂指认妻子与人有染。诉讼不成反成攀诬,他又留下两句话一死了之。说起那两句话,更是叫人不齿!”
张秋萤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头一句‘以死谢罪,贱命一条酬张门旧义。’这就是‘宁可去死,也不想再知恩图报’。第二句‘临终有言,叩首三拜祈善待炭翁’,这就是说‘该尽的孝道尽不了了,让张家帮他善待炭翁。’。”
在根子莫名的目光中,秋萤再也不想顾虑什么了,话如利箭直戳红心:“既然说是谢罪就是对张家‘不忠’;赖掉旧恩是为‘无义’;临去休妻可说‘无情’;不顾炭翁更是‘不孝’。如此说来,林子他草率轻生真可谓‘无情无义’、‘不忠不孝’!”
张秋萤说到这里,是真的因为林子而动了气,她对根子一字一句道:“要我说你哥之死,就是因为他做人太失败,半路当了逃兵!”
根子如何能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让秋萤数出了林子的累累罪状。“无情无义,不忠不孝”的罪名可谓不小,他觉得不是这样的,可又偏偏对于秋萤的指控无法反驳。而实际上,他自己又何曾没有痛苦地埋怨过大哥呢!他两眼一闭,就此得个安宁,却留下他痛苦活着,恩不是恩,仇不是仇,纠结万分。
根子觉得头都大了,他捂着耳朵大声反驳着:“不!不是的!我不听!你们能耐,从来杀人不用刀!你们就是凶手!”
青丛扑过去抱着根子,流着泪道:“夫人,青丛求您了,别再说了!恩不是恩,仇不是仇,我们一直很矛盾,根子也一直很痛苦!我们做错的事情我们承担。求老爷夫人开恩,不要将我相公送狱,请留他照顾山娃那孩子,我一个人断断不好养活他!要坐牢的话,我去!无论多久我都认了!”
炭翁也从椅子上下来,矮身就行礼:“长青啊,根子长久在京,做错了事情都是老夫没有教好,有什么罪过,我一人顶了,他们还年轻啊!”
柳长青早已离座,搀住了炭翁。炭翁年事已高,与柳公平辈,又对张家有恩,长青岂能受他的礼?听他把话讲完,柳长青先安慰他道:“爷爷你莫急,若是真要将根子青丛送官,人赃并获时直接送去顺天府衙就是,也不必大费周章带他们回园子里,又在此处多作理论了!”
青丛听到事有转机,连忙摇晃摇晃根子,让他快些回神过来。待根子不再叫嚷了,柳长青复又道:“你们或许觉得适才秋萤的话说的难听,但话糙理不糙。对于林子与徐小环的事情,我与秋萤都是一样的看法,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其实事情最开始并非他们之过,乱传闲话的长舌妇们有错,调戏良家妇女的爷们儿有错,但林子与徐小环都没有同他们奋起抗争,而是在闲言碎语中,渐渐迷失了本性,变得更加卑微也更加敏感。他们没有一致对外,而是彼此较劲,导致家庭失和,又对彼此失去信任。”
“他们觉得四周都是敌人,几乎无法喘息,却忘记了原本自己身边,就有一个最亲密也最值得信赖的盟友。四面楚歌,内忧外患之下,让他们行事也多有偏颇。林子不应该将无子的罪过都归于徐小环从而打骂于她,徐小环也不应该由着致远一个外人来打抱他们夫妻间的不平。林子因此怀疑致远与徐小环有染这才愤而伤人,徐小环因为无辜而对林子失望所以当堂请休。”
“最后,林子因为前路晦暗没有勇气再活下去,狱中留书自尽,看似潇洒,其实可悲可叹;徐小环已无亲人下堂弃妇别无所依,辗转攀了高枝,予人做妾,未必称心如意。”
柳长青顿了一顿,由着根子想了一下他说过的话,才又接着道:“林子之死,确实出乎我与秋萤意料,事后也有过反思追悔,觉得未能站在林子的角度多加考虑。但即使横蛮如秋棠,也并没想过要林子的命,根子你将你哥之死,归结到张家头上,已属牵强。别说张家没人要他死,便说眼下秋萤若说让根子你去死,你会不会去?更莫说你不去追究秋棠致远,也不去追究徐小环,反而在我百花深处捣鬼生事,这却是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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