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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当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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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秋萤愣了下道:“长青哥,你几时醒的?怎地不出声啊?”
柳长青伸出胳膊又将秋萤拉回了榻上:“我就比你醒得稍早一点儿,你别起来了,继续将养,我出去见他们就是。”
秋萤连忙挣扎道:“不行啊,长青哥。我们与柳大人因陈年旧怨,分府而居鲜少来往,每日里晨昏定省我都没能尽孝。如今他们都来府上了,我又不是病得起不来,怎么都该去见礼问安的。”
柳长青其实心下另有想法。他知道柳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前来肯定是登门问罪来了。他素来仇恨张家,见了秋萤后,指不定要迁怒,万一说出什么戳人心肺的话来,叫秋萤如何应对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柳长青索性直说道:“他们这次过来,很可能是因为我辞官的事情。我怕他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张秋萤笑笑,安抚他道:“没事儿的,长青哥。他们是长辈,就算严厉点儿也没什么,我都听着就是了。他们说的过分是他们的事儿,我不去就是我的事儿。”
柳长青知道秋萤说的在理,见她坚持也就不再阻拦。他先穿好了衣服,招呼绿叶进来,帮着手不方便的秋萤穿衣梳妆。秋萤催他道:“别让柳大人久等,你快先过去,替我告个罪,说我随后就来。”
柳长青无奈,人都等门了躲也来不及,只得往花厅一见。
人还没走到花厅,就听到了柳乘云柳大人怒气滔滔:“巳时已过大半,居然还未离床!真是笑话!年纪轻轻不求上进,整日窝在床榻间能有什么作为?”
柳长青索性停住了脚步,预备再听上一听,看他还要说什么。
花厅里伺候着的正是绿雪,她小声相劝道:“柳大人息怒,我家老爷昨日有客,歇得晚些,今日又送客出门,起得早些,如今是在补眠。”
那边柳夫人也相劝道:“老爷先不要动气,长青还没过来,等你听他解释了,再慢慢训诫也不迟。”
柳乘云冷哼一声道:“要补眠,和衣卧榻,稍歇即可,这般有客上门还穿衣打扮迟迟不见,来者又是长辈,真是好礼数好架子,我看他辞官后倒越发能耐了!”
柳长青听到这里确认了他的来意,便咳嗽一声,振袍而入了。进门先行了晚辈礼,打了招呼客套道:“稀客上门,实未料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请上座,请用茶。”
柳乘云见他倒也乖觉,面色稍缓,坐定后立刻开口道:“听说你辞官了?”
柳夫人也插话问道:“长青,你夫人不在府中?”
柳长青知道,绿雪应当早就将他们不能立刻相迎的原因告知了,此刻柳夫人还这般来问,其实就是在变相的挑理了。
眉毛一挑正要含糊过去,张秋萤恰恰到了花厅,进来行礼道:“媳妇给公公婆婆请安了。因身有小恙没能尽快过来,劳烦久等了。”
柳夫人看到秋萤包扎着的两只手,便表示了一下关心:“哎呀,这手怎么伤了呢?府里的丫头们是怎么伺候的?身边若是没有得用的人,就说一声,我给你送两个过来。”
柳长青道:“柳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家里正要好好招一拨下人,就不劳烦柳夫人操心了。”
柳夫人慢慢啜了口茶道:“长青,你们父子俩性子都犟,弄得我们血浓于水的一家人反而生疏不亲近了。你夫人都肯认我们,你还一直柳大人柳夫人的招呼,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柳乘云按捺不住,在一旁插言道:“称谓什么的,都是小事。我之前没有好好抚育你,你不认我我也不怪你。只是,你认与不认,我都是你父亲,是你亲爹!我绝对不会害你。我只问你,你辞官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可还有转圜余地?”
柳长青淡淡道:“柳大人说笑了。这朝廷可不是百花深处,我不想去了就走,想去了就随意。官都已辞了,还上哪里谈什么转圜余地?”
柳乘云忍气道:“那我问你,你好好的官不做,辞了是想去做什么?跟你爷爷一样,做一辈子花匠?打理你这园子?”
柳长青原本早就打定了主意,无论柳乘云说什么,他该怎么还是怎么,所以也无谓与他斗气,因此回话都是淡淡的,只想着快点打发了他回去。但是这句话却正掐在了他的七寸上,他几乎想也没想的就顶了一句:“我爷爷怎么了?花匠怎么了?他尽己所能地为国尽了忠,为家尽了力,为儿女操了心,还抚育孙子长大,看他成家立业。他出宫时得太后皇上礼遇,在家里得晚辈尊敬孝顺。不像有些人,上未孝敬父母,下未抚育儿孙,中则愧对发妻。就算官运亨通又能如何?”
张秋萤在一边听得着急,想出言相拦插不进话去,想拉他手又完全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柳乘云越听越怒,脸上变色,将手中茶杯狠狠往地上掼去。
柳乘云气得都哆嗦了,指着长青骂道:“好你个不孝子!任性辞官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教训起来老子来了!你爷爷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玩意儿!”
柳长青就听不得他提柳公,当下更加不屑道:“柳大人,请自重。这里是我府邸,我不是你府上的少爷,用不着听你教训。我更不敢教训你,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再说了,你指责我爷爷教导无方,不就是埋怨你自己亲爹么!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自己尚且不尊老,何来立场要求别人?”
张秋萤眼见得情况越来越糟糕,顾不得什么了,连忙出声劝道:“柳大人,长青哥,你们都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柳大人登门想必有要事,眼下吵成这样子,还能还谈出个什么?”说完赶紧挥挥手,示意绿雪下去,又接着道,“有什么话慢慢说,闹成这样无端让下人看笑话罢了。”
柳长青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只见柳乘云红着眼睛,失了理智般瞪着张秋萤道:“你给我闭嘴!男人们说话哪有你妇道人家插嘴的地方!你的妇德哪里去了!借着点小伤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无才无能只会扯相公后腿!入门一载未有喜音,嫉妒成性阻夫纳妾!我早就说过,无耻张家何能教出贤惠闺女?当初容你入门真是大错特错!”
话音落地,花厅中一片寂静。张秋萤都呆了,何曾想到自己好心好意不想他们父子闹僵,最后却换来这样一番怒骂。柳长青面色连变,拍案而起就要强行送客。结果花厅门又开了,却是张宛如听到了消息,担心出什么事情而赶了过来。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张宛如前情全然不知,正好听到那最后一句“无耻张家何能教出贤惠闺女!”
这话听得她岂不怒火中烧,她出嫁后性子温顺了些,做姑娘时可是有名的利嘴不饶人,此时面挂严霜走进厅来,冷哼一声便发作起来:“柳大人好官威、好霸气!只是这里却不是你的顺天府后衙,而是你口中无耻张家的地盘。不知道柳大人是哪根脚错了筋走来了这里!来人啊,送客!给我看好了大门,认清了柳大人的模样,再多栓几条好狗!千万别让大人再误进了咱们的寒酸地方!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白赚一身晦气!”
祸起萧墙
。
张宛如一席话,抢白的柳乘云面色铁青。他想要怒斥回去,却发觉张宛如话虽说的难听却是实情,的确是自己主动上门来兴师问罪的。但他还是抓住了一个漏洞,登时嗤笑道:“大门口挂着柳府,谁说这里是张家的地盘?”
张宛如不由好笑:“柳大人,大门口的柳府是长青的柳府,不是你的柳府。秋萤是长青的夫人,这府邸也是她的,却不是你的。大人你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私闯民宅不说,还在主人家耍了好一通官威!请问,长青与秋萤犯了哪条大明律法?”
柳夫人见相公吃瘪,连忙出言相救:“这位是宋夫人吧?这里既是长青的柳府,就轮不到姓宋的说话。你虽居于柳府,说到头来还是客。主人家还没发话,你在此大放厥词,不觉得僭越吗?”
柳长青头疼得紧,张秋萤心里更是憋屈,事已至此他们不方便直接顶撞,宛如出面最好不过,又怎会拦着?
张宛如见长青秋萤皆无表示,心中有数,当即又笑了:“吆,柳夫人,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不单是客,还是秋萤的二姐,却不知柳夫人是何身份?要想攀亲认故端长辈的架子,也得要人家肯认才行。柳夫人大户出身,怎地没有这点自知之明?再说了,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日子,凭什么随便来个什么人就指手画脚?”
柳乘云夫妇何曾这般与人吵过架?双双被张宛如抢白得败下阵来。张秋萤左思右想,这事儿不能糊涂过去,还是说清楚的好。沉吟了半晌,她也有了主意,就给了张宛如一个眼色,然后开口道:“柳大人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有欠公道。”
柳乘云怒极反笑,被张宛如一通抢白后也冷静了下来,他复又落座道:“我哪里有欠公道你倒说来听听!”
柳长青却伸手制止了秋萤出声,他看向柳乘云道:“我来说与你听。其一,柳大人斥责秋萤,男人说话不该插嘴。请问,柳夫人可是妇道人家?她为何就能插嘴?”
“其二,柳大人斥责秋萤借伤偷懒。这里是柳府,秋萤乃是当家主母,身上有伤,谁规定的不能卧榻休息?柳大人这么说,无非是怪责秋萤未能及时相迎。我倒要问问大人,你登门做客,一不下帖相约二未叫人传话,哪个知道你要来?何时来?你又可曾想过主人家可有空、可方便?”
“其三,柳大人斥责秋萤无才无德扯长青后腿。这话从何而来?秋萤乃是京中有名的谐音对子王,名声在外,这是无才?她治家有道、和气生财、友爱四邻、为善地方,多少人家真心爱戴,这是无德?长青有此贤妻,喜不自胜,何来扯后腿一说?”
“其四,‘入门一载未有喜音,嫉妒成性阻夫纳妾’这条罪名更是荒谬!这世上有柳大人你这般填房再娶的男子,有三妻四妾的男子,也有我这般情有独钟的,不过态度而已,没有高下之分。别说暂无喜音乃我刻意为之,就算不是我也绝不纳妾!柳大人,你可有权插手百姓子嗣?”
“其五,当初秋萤入门你百般阻挠,何来‘容她入门’之说?你既未容她入门,何来立场教训于她?人生万事皆有可选,唯父母不能。你抛弃幼子,待其长成,又来硬摆生父架子,有我听着也就是了。但秋萤非你所生,非你所育,与你并无干系,你若再出言辱我爱妻,休怪我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柳长青一番话畅快说完,再无心在此穷耗,立即喊人道:“来人,送客!”
柳乘云“啪”的一声将茶杯掼到地上,摔的粉碎,阴沉着脸怒声喝道:“逆子不孝,我又何需在此自取其辱!也罢,今日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她张家欠我一条人命,我要她还我一个孙儿!待他朝有孕瓜熟蒂落,将孩子抱去我府上,我便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与南小巷再无瓜葛!”
柳长青闻言纵声长笑,头也未回,拂袖留下四个字:“痴心妄想!”语毕,当即携着秋萤出了花厅,张宛如亦不由得冷笑一声,自后跟上。
。
何少一着锦衣驾华车,拉来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热热闹闹地回到南小巷,却见宅内气氛颇为阴郁。他走到凌冬院先见着了张宛如,便拉了她来细问,这才知道他不在的头午里,那边儿来大闹了柳府。
何少一拿出一个长方木盒递给张宛如道:“这是我在南边儿给云笙云芷带回来的好东西,呵呵,叫做飞线偶戏。全套的人物、用具,小孩子定会喜欢。我还寻了个偶戏师傅,准备夜里表演来看。”
张宛如打开来仔细看了看道:“这些比天桥影子戏的用具可精致多了,给云笙云芷玩儿白瞎啦。”说完又想起了大姐张宛知家里的孩子,“不如给云庭云汐①玩吧,他们大些,知道爱惜。”
何少一笑起来:“你快收着吧,这飞线偶戏就是云庭那小子在闲书上看来的,知道我要去南边,央了我替他留心,早送了一套过去了。”
张宛如欣慰笑道:“云庭都能自己寻书看了,真是聪明。”
何少一有这么个大侄子,心里也高兴得很:“是啊,五岁开蒙,学了两年,如今已认得好些字,寻常书也能磕磕绊绊自己读了,就是到底读通多少,咱却不知了。对了,我这里还有个好消息,我弟妹又有喜了,才两个多月。我家老太爷高兴得很,对我催得也没那么紧了,还说要把云庭云汐接到京里来进学,叫宛知好好养胎。”
张宛如笑的合不拢嘴,连忙道:“我不留你多说了,你快些去找秋萤,将这些好事都说给她听,她必能高兴。”
。
何少一寻过去的时候,柳长青与秋萤正在书房里说话。绿雪绿叶在外头伺候,边通报“何少爷到”边给他挑起了帘子。
出乎何少一意料,里面张秋萤笑容满面的,倒是柳长青紧绷着脸正在生气。秋萤见了他,松了一口气道:“少一哥你来吧,长青哥气坏了,怎么说都不行。”
何少一笑着自己找座坐下,先对秋萤道:“我怎么听宛如说,柳大人过来发落了你一顿,怎地你倒没事呢?”
张秋萤手不方便,给他用手腕“夹”过去一碟子松子儿,何少一忙起身来接。秋萤道:“是发落了我一顿不假,可都叫二姐和长青哥给堵回去了,柳大人气得也是不轻。再说了,我今日算是明白过劲儿来了,与那头想要修好怕是不行了,柳大人记恨我家,明说了要将我日后生的儿子抱走,然后与南小巷一刀两断。”
何少一故意垂头丧气道:“这便如何是好?宛如给了我假情报,我准备的话都是劝你的,如今换了长青,定不好使了。要不秋萤你再接着周旋一二,待我重新想过,想好了咱俩再轮换。”
柳长青叫他说的无奈,叹口气道:“他真是打的好算盘,他的继室只给他育有一女,如今他年岁大了膝下无子,又开始琢磨起我来了。收服不了我,便想着夺我儿子。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爹?”
何少一却笑起来,一本正经道:“长青,我实话跟你说,其实我不成亲,是因为我想娶一个比宫里娘娘还要漂亮的妻子,然后将来生上七八个女儿,个个都跟她娘一样漂亮,我一个儿子都不要。”
张秋萤瞪大了眼睛道:“少一哥,你这又说的什么胡话?就算你想,这也不是想了就算的。”
何少一不语,柳长青却笑了,手敲着桌面道:“他这是变着法儿劝我呢。的确,他想了不算。但他这么想,就真叫人寒心。”
张秋萤却接过话茬道:“会寒心就说明曾抱有希望。其实我是一直盼着能忘却前仇旧怨,彼此成为真正的一家人的。如今看那边的态度,也颇有些心灰意冷了。”
柳长青在何少一跟前也不避讳,敞开心扉道:“我最寒心的,是他根本没把我当儿子看。其实他膝下并非无子,我姓柳,虽未与他相认,却是他名副其实的根苗,我的儿子生来就是他的孙子,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虽口口声声说是我的亲爹,却根本不想正式认我。他官拜顺天府尹,怕认了我叫政敌捉住把柄,参他个抛父弃子为前程。我不想当他的义子,他便琢磨着从小养一个义孙。”
何少一道:“邱状元在朝中颇受器重,又有我爹帮衬,长青功名在身,想柳大人也心中有数,不会硬来。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来报喜的,你们可要听听?”
柳长青眉毛一挑道:“喜从何来?”
何少一笑嘻嘻道:“我弟妹,宛知她有喜啦,两个月了。我父亲想着让她安心养胎,不日就要把云庭云汐接到京中来进学了。”
张秋萤先笑起来:“哎呀,云庭云汐今年七岁,我大姐都二十五了,七年后又有喜讯,不知这回是个外甥还是甥女?”
何少一掐指一算,一本正经地道:“这个嘛,八个月后,少一哥告诉你。”
归家省亲
。
借着张宛知有喜的好消息,柳长青索性拜托了张宛如帮着打理京中事务,打算带了秋萤回老家玩上两天,散散心。何少一知道他们要延请厨娘的事情后,就介绍了三个过来,他开有酒楼,哪个牙婆手上有手艺不错的厨子,都门儿清得很。
秋萤趁着这次回家,正好把厨娘带过去。可巧,这厨娘里有一个是密云的老家,一听说是在铜锣湾做工,特别近便,很是愿意;另一个却是南边人,老家已没什么亲人,无所谓哪里,只想寻个妥当的安身立命之处。
张家二房①在铜锣湾的老宅子早就推翻重建了,加上买过来的隔壁柳宅的地方,家里显得更加宽阔敞亮,老宅子的后院本就大,宅子便新起了两进,在后园子里只辟出几大畦种时令菜的地方,猪圈与牲口棚都挪去了隔壁原柳宅的后院,原建在此的六个暖房也都扒了,直接建在了村南边田地里,与张家的炭窑不远的地方。
后园子剩下的大片地方,叫柳长青帮着仿照百花深处一角景色,栽树挪花,架起花架,铺了青石径。后园子原有的小池塘,加深挖大,凌水修了一座长廊,长廊中心处连着一座小巧的木质撮角凉亭,四檐飞翘,雕着祥纹,甚有意趣。这也可算得是“花间隐榭,水际安亭”了。
柳长青与秋萤赶了大早出门,带了绿叶随行伺候。先去了趟密云,见了宛知少扬,放下一堆的礼品,然后四人又带着云庭云汐,还有那两个厨娘,一起回了铜锣湾。
一行三辆马车,到村口之时已是后晌过半,村头玩耍的孩童们围起马车来,追跑笑闹着。几人索性都下了车来,何少扬与宛知在前,云庭随在身侧;柳长青与秋萤随后,云汐缠着秋萤;绿叶与两个厨娘在后,还有三个车把式也下了地,驾着空车缓缓向张家二门行去。
有认识的孩子飞快地跑去报信。不多时,秋萤的弟弟小梨涡,就随着报信的孩童,快步迎上前来。
小梨涡已满十岁,浓眉大眼,肤色微黑,腮边两颗小梨涡一抿唇便会出现,显得颇为俏皮。穿着一身湛蓝锦袍,银色镂空竹叶纹镶边,腰带上用银线绣了云纹,挂了一个彩色络子,上面垂着一枚黄石印章。他自小就有些机灵刁钻,极有主意,与秋萤年纪最近,关系也最好,此刻人未到跟前,已经拱手打上了招呼:“大姐,三姐,大姐夫三姐夫,怎地回家也不提前派人报个信儿?”
张宛知笑道:“你三姐三姐夫突然回来了,这不拉着我们一起回家住几日么!”
张秋萤满面笑容向他招手,小梨涡笑着上前再招呼道:“三姐,你又皮了,这手怎么伤了?”柳长青摇头笑起来。秋萤用手背蹭蹭小梨涡的脸蛋儿,嘴里玩笑着,“你管你自己就管不清了,一见面还唠叨我。我看你回家待了这一冬,长高了胆气也壮了啊,在爹娘身边美不美?功课没落下吧?”
小梨涡撇撇嘴道:“四书五经左右就是那些子东西,跑又跑不了,多也多不出。读完了诵会了,自己领悟就是了。倒是夫子那里时不时会讲一讲科场上的锦绣文章,听着还不错,宝儿会告诉我什么时候讲,这个我倒是不落下的。”
说完小梨涡抿唇笑了,转头向柳长青道:“三姐夫的文章就拿来讲过。”柳长青含笑不语。张秋萤却有兴致地追问起来:“怎样?厉害不厉害?夫子怎么评价的?”
小梨涡道:“夫子自然是夸誉的,但也有感叹。说三姐夫如此锦绣文章,也没捞着前三甲,可见天下士人藏龙卧虎啊,勉励我们更需勤奋,还问我怎不跟在三姐夫身边念书。”
张宛知凑过来道:“那你怎么回的夫子?”
小梨涡道:“我实话实说的啊,三姐夫早已给我讲解完了,剩下的就是我的事儿了。”
说话间,张家二门已然在望。张瑞年携着徐氏在门口相侯,在张家二门帮工的邻居张茂才夫妇,徐小环也静立在徐氏身后候着。
何少扬与柳长青两个女婿,快步上前给岳丈岳母见了礼,云庭云汐也挤上前来甜甜地叫了“姥爷姥姥”。张瑞年笑容满面,先一把扶住了柳长青道:“你这孩子,你有官职在身,岂可给我们行礼?少扬也快带着孩子们进来,咱们屋里说话。”
宛知与秋萤喊了声“爹娘”,又忙着跟徐小环等人打了招呼。然后茂才夫妇就自动先告辞了,留他们自家人叙话,只徐小环还陪在身边帮忙。
张瑞年当先,率着一行人往院内行去,秋萤举着双手伸到张瑞年与徐氏面前,扯谎道:“爹娘你们看哪,长青哥给打的。”
徐氏笑道:“你这孩子,又皮了吧?这手怎么伤了?这么大了还叫人操心。”
小梨涡哈哈笑起来道:“娘,我刚才也这么说的三姐。”
徐氏点头道:“说得好!”
张秋萤不依,撅嘴回到柳长青身边道:“长青哥,你看娘跟小弟!”
柳长青含笑道:“这手不是我打的么?你还找我作甚?”
张秋萤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只好有苦自己咽了。张宛知笑了起来,何少扬也是很高兴,对秋萤道,“还是我家三儿有本事,见面就逗大家笑。”
众人进了会客厅落座,徐小环下去沏茶,秋萤小声对随在身后的绿叶道:“见了没?那就是我小环姐。”绿叶也俯下身子道:“回夫人,奴婢刚才都看直眼了啊,真是好看得紧。不过么,她不似夫人这般有富贵气度。”
张秋萤微笑道:“气度是银子堆出来的,你没听说过么,财大气粗嘛。”
绿叶掩唇笑了:“夫人在这里说话,奴婢也跟着去帮帮忙。”
秋萤挥挥手,她便追着徐小环去了。
徐氏先开口道:“怎地你们姐俩有闲一起回来了?宛如留在京中了?少扬,停云楼可安排妥当了?长青,朝中无事吗?”
柳长青连忙行礼道:“正想着跟岳父岳母禀告,小婿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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