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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当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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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青连忙行礼道:“正想着跟岳父岳母禀告,小婿前几日已辞去朝中职务,有闲后就带了秋萤回家来探望二老。”
张瑞年倒很开通,张家祖上经商,曾挣下偌大的家业,在他上代落魄下来,他这一代逢了贵人相助,这才东山再起。经过人生大起大落,他将万事都看得淡了一些,对长青道:“朝堂之事我知之甚少,万事长青自己拿主意就是。反正咱家如今不缺什么,也不是非要做官才行。只要你们小夫妻和乐,我们当老人的就安心了。”
柳长青因着张瑞年的话,想起了柳乘云大闹南小巷的事情,不免在心中又感叹了一番。
张宛知凑到徐氏耳边说了句什么,徐氏笑了起来,摸着她手道:“好,好。你自己多注意保养身子。”然后想起了什么一般,将秋萤叫了过来道,“你大姐又怀上了,你二姐也生了两胎了,怎地你还没有消息?”
张秋萤脸红了,压低声音道:“我这不才成亲还没到一年吗?怎地老多人对我催催催。再说了,也不是我不要,是长青哥不着急,前两日还说呢,要带我去南边玩一圈儿,说将来有了孩子就难挪地儿了。”
徐氏皱眉想道:“是么?还没一年吗?”
张宛知笑了:“娘,长青与秋萤自小定亲,秋萤及笄后虽赶在柳爷爷走之前拜了天地,但一直守孝了三年,才摆酒圆房。算算日子,可不嘛,还没满一年呢。咱们是觉得他们在一起好多好多年了,还没孩子,这才跟着急。”
徐氏点点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张宛知笑道:“长青秋萤虽年纪不小了,可到底还是小夫妻,不想即刻被孩子所累也是人之常情。长青弟弟不是说了,要带秋萤去南边游玩么,我估计等回来就差不多有好消息了。”
徐氏也深以为然,喃喃道:“拿话点点长青,叫他心里有数才好。”
张秋萤登时红了脸,羞道:“可别,我自己跟他说就行。”
这时候长青过来招呼道:“爹娘,我看咱们过会儿再好好说话,我先带着秋萤过去大伯母那边探望一下,顺便把厨娘给她送过去。”
刚才柳长青已经与张瑞年说了厨娘的事,张瑞年道:“正是,宛知少扬也一起过去,放下礼品叙会儿话就回来,叫你大伯母跟你致远二哥一起过来,晚上在这边用饭。”
宛知道:“放心吧,爹娘,我们都省的。”

夜里,张家二门多挂了几盏红灯笼,显得格外的喜庆。秋萤的大伯母李氏,秋萤的二堂兄张致远都早早地过来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用了饭。新来的两个厨娘,卯足了劲儿地表现,这顿饭菜与往日家常做的很是不同,既精致又美味,张瑞年夫妇与李氏都极为满意。
饭后,张秋萤特意叫了两个厨娘过来打了赏,又嘱咐她们道:“你们是南小巷的人,眼下留在老家要用心伺候,不要丢了我与长青哥脸面。平日有什么难处,就过来与我爹娘说,他们能帮你们自然会帮,帮不了的还有我与长青哥。只一点,要让我大伯母与爹娘满意。那么,不止分内的工钱少不了你们,而且还月月有赏,年底重赏。”
两个厨娘高兴地领了赏表了态下去了。李氏也笑的合不拢嘴,将秋萤又是一顿夸:“我家三姑娘真是有孝心,不枉她大伯那么疼她,待她与别个不同。”
张秋萤怕李氏伤心,赶紧岔过话题道:“对了,大娘娘,大哥有家书过来没?听说我又多了两位新嫂嫂,嫂嫂们有好消息没?”
李氏果然转移了心思,回她道:“二房妾给你大哥添了个闺女,三房妾也有孕了,还不晓得男女。你秋棠姐也生了儿子了,秋萤也加把劲才是。”
张秋萤便笑道:“是,大娘娘。将来无论生了儿子闺女,都来讹他大姥姥一把大金锁。”
这话透着亲近,李氏便又笑了起来。
这一晚上,先是开宴,然后又上了干果甜品与厨娘新做出来的各色小点心,煮了甜汤、沏了热茶、温了酒水,宛知又从酒楼带了不少卤味,切了冷盘。各人自取喜欢的,边吃边聊边笑,一副和乐融融的气象。
张秋萤最爱吃黏芝麻糖,吃得上下牙都粘在了一起,猛一跟她说话,她瞪大了眼睛张不开嘴,又让众人好一番笑。
也正是这番笑,让秋萤注意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就是她的二堂哥,张致远。
秋萤回忆了下,这一晚上似乎张致远都有点别扭,有点跟不上趟,神思恍惚的样子。
作为过来人,秋萤立刻想到了一个原因,凑到李氏跟前问道:“对了,大娘娘,致远二哥明年也要束冠了吧?定了亲事没有?”
李氏叹了口气,满面的笑容渐渐散了下去,拉着秋萤的手道:“这个老二,叫我操碎了心。从他十六我就要给他说媳妇成家,就是不愿意啊。非卯着劲儿地要做一番事业,然后才肯成家。你二哥也算争气,管家比我强多了,请了好庄稼把式,地种得极好;还种了几亩药材,专门供应密云城里头最大的存仁堂药铺;去年在密云开了一家粮油米面杂货铺,生意也满不错。你说这叫不叫事业有成了?我今年又念叨他好几回了,让他快点成家,他还拗着性子非说束冠后再考虑。你们年岁相当,你跟长青找机会,劝劝你二哥,啊?”
张秋萤答应下来,又好好宽慰了李氏几句,然后把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在了张致远身上。
这时候门帘一挑,徐小环笑意吟吟,端着一碟子剥好的山核桃仁儿走了进来。张秋萤忽然发现,她的致远二哥的眼珠子,满含着压抑不住的情意,牢牢地锁在了徐小环身上。
张秋萤歪着脑袋,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林子与徐小环成亲正经有几年了,好像还一直没有孩子。

归家省亲


张秋萤暗中留意上了张致远与徐小环,居然发觉徐小环背着众人瞪了张致远一眼,张致远登时便不敢再痴痴地望着她了。
原来,徐小环知道张致远在看她,估计也读得懂那目光中的含义。
张秋萤忍不住细细瞧向徐小环。她虽生长在乡下,但穿衣打扮,神态气质,都与山野农妇大有不同。
徐小环生了一张瓜子脸,尖下颌,乌发高挽,斜插三枝朴素的露柄银钗,眉眼含笑,红唇粉嫩,穿了一身玫瑰紫的艳色冬装,系着绒白兔毛的披领,坠领的是一枚半掌宽的银锁片。冬装虽厚重,仍可见楚腰纤细,举手投足间,尽展露柔美风姿。
张秋萤瞧得都有点发愣,越看越美,直觉得即便是宫里的娘娘,估计也再美不到哪儿去了。这样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不自觉地便让人觉得她不应该生在乡下,不应该是个农妇。
张秋萤安静了这大半晌,柳长青早注意上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之道她是在瞅徐小环,不禁低声笑了起来,凑过来递上一个帕子道:“擦擦嘴,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这得亏是美人看美人,要是换个男人这么盯着人家瞧,早挨揍了。”
张秋萤摇摇头道:“我明明也十八了,可每次看着小环姐,就总怀疑自己还没长开。”
柳长青端了核桃仁给她道:“既然没长开,那咱们多补补,这核桃仁儿我尝了,味道不错,你来吃点儿。”
张秋萤便不再盯着徐小环瞅,转而吃起核桃仁来。没想到徐小环倒走到她桌前来了,笑盈盈问道:“秋萤妹妹,这核桃怎么样?我刚回家取来的,特意让你尝尝的。是今秋上我从山上摘了晒的,挑的最大最好的。”
张秋萤忙道:“小环姐挑的自然好,刚才我还想呢,这核桃仁肥美清香,个头不小,那核桃得挺大个的。长青哥刚才也赞了。”
徐小环对柳长青点点头道:“你们喜欢吃就好,家里还有半口袋,走时都带上。”
柳长青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带一些给秋萤解馋就好了。”
徐小环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一点山野粗食,也不是花银钱买的,不算什么。你们别跟我客气。”说完有点扭捏地对秋萤道,“好妹妹,姐姐有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张秋萤心里咯噔一下子,立刻想:难不成她让我想办法帮她和离?好跟着我二哥?
那边柳长青见秋萤忽然发起呆来,觉得怠慢了不好,就接过话头道:“你们一向亲近,说什么求不求的,再这么客套,秋萤估计就生气了。”
秋萤回过神来,连忙顺坡下:“是呢,小环姐,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你这么客套,我可受不了呢!”
徐小环伸手搭在她袖口道:“跟我来。”
张秋萤心下更疑惑了,心想整的这么秘密,千万别不是好事儿啊!
徐小环拉着秋萤一直走出了宴厅才停了下来,停下来又没急着说话,反而沉默了下来。秋萤凑近了看她,却看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她形容间隐着憔悴之意,叹口气道:“秋萤妹妹,你如今也成亲了,我就有话直说了。你知道,我成亲已正经有几年了,却迟迟没有身孕,林子很是着急。我们在镇上寻了大夫抓了药,如今已吃了一年了,也没有效果。”她垂泪道,“村里人背地里都叫我不下蛋的母鸡。”
张秋萤没想到她还有此等遭遇,不禁心生怜悯,宽慰她道:“小环姐,你莫在意,我这成亲还没满一年,亲人朋友就暗着催明里问的了。你生得好看,如今过得也不错,那些没什么事儿干,专爱嚼舌头根子的姑婆们,巴不得寻你个什么毛病,好叫自己心里舒坦。你要都听了进去,那不是折磨自己么?”
徐小环捂脸低泣道:“可是我快受不了了,秋萤。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她们故意说得能让我听到,说我生的狐媚样子,掏空男人身子,只吃食儿不下蛋……”
张秋萤红着脸啐了一口道:“离开家也没有多久,以前也没发现乡亲们这样儿的嘴碎!这都不是粗俗了,简直下流。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满口喷粪哪这些人!”
秋萤彻底地同情起徐小环来,“可是小环姐,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徐小环泪流不止,继续哭诉道:“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就像秋萤你说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天生嘴碎爱嚼舌头,实在听不下去我也能跟她们对骂,甚至打架我也不怕。我最受不了的是,这一年多,林子他变了……”
张秋萤愣道:“难道林子哥也这么说你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徐小环凄然道,“刚成亲那两年,林子与我海誓山盟,好得蜜里调油,哪怕平日里干活,也是能不分开就不分开,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可是最近,他变了,可能也是着急老是没有子嗣,人家炭翁爷爷肯认下义孙,一为老来有靠,二也为留个后。林子他不止为自己着急,也为炭翁爷爷着急。他虽然没像外人说的那般不堪,但是也是在埋怨我的。他,他,他……”
徐小环张了好几下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张秋萤不仅着急催道:“他到底怎么了啊?”
徐小环满面愁容上又添一抹羞意:“我总觉得你虽成亲了,还是个小丫头似的,有些话本来觉得可以说的,没想到还是说不出口。”
张秋萤跺脚不依:“哪有这样的啊,说半截话,让我落心病!我都十八了,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生两三胎的都有了!”
这话出口秋萤又醒悟说的戳人痛处了,连忙道:“瞧我这嘴,你够闹心了,我还给你添乱。小环姐,我都过来人了,有什么不能听的?你就跟我直说吧!”
徐小环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林子他,他总在床上抱怨我。一时说我腰太细了,身子弱;一时说我屁股小,不好生养。”小环忽然又开始流泪,“后来,后来就折腾我,将枕头垫在我腰下老高,说容易留种儿。我若是不留意滑下枕头,他就暴怒,一巴掌将我扇到一边。很长一段时间了,我都怕跟他行房。我老是怀不上,他就越加着急,白日里做工,夜里什么都不干就是可劲儿的折腾。这下子,他身子真的是被掏空了,脚步虚浮,眼下透青,我若不从,他就哭骂甚至动手。最近半年,更是什么都完了,他……”
徐小环更加压低了声音,凑到了秋萤耳边道:“他……不举了。”
张秋萤并没有特别的羞臊,她被徐小环诉说的内容震惊了。她很难想象,那老实巴交的林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时之间,她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
这时候徐小环轻声喊着她的名字:“秋萤,秋萤,你看。”秋萤抬起头来,只见徐小环侧着身子撩起了那绒白的兔毛搭领,底下那件玫瑰紫的艳色冬装的领口竟然被扯坏了,徐小环道,“刚才我回家取核桃仁儿,他在喝闷酒,扯住我就撕扯我衣裳,我踹了他一脚才又跑出来……”
张秋萤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他扯你衣裳做什么?他不是,不是不行了么?”
徐小环叹气道:“傻妹妹,男人是不会承认自己不行的,越是不行他越是要试。总想着这次说不定能行。”
张秋萤的心揪得很紧,她只能苍白地道:“小环姐,你受苦了。那么你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在京中帮林子哥延医问药是么?你放心……”
徐小环打断她的话道:“好妹妹,求你带我和林子去京城。一来方便延医问药,二来脱离这个地方,我和林子压力都会小一些。林子的弟弟根子不是一直随你在京中么,我想与他换一下差。毕竟,炭翁爷爷要留在这里,他年纪大了,如果两个兄弟都不在身边,那就太不孝了。”
张秋萤想了想道:“这事儿我与长青哥说说,然后让他找根子谈谈,他们男人间好说话,这事儿怎么也得问问根子的意思,不过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对了,这事儿你还跟谁说过?我娘知道吗?”
徐小环摇头道:“除了你我再没与别人说过,不过……”徐小环忧心忡忡地道,“你致远二哥,他知道!”
张秋萤心里又咯噔一下子,脱口问道:“他怎么会知道呢?!”
徐小环道:“事有凑巧。去年夏里,我与林子在地里干活,地邻①家里正好添了大胖小子,故意冷嘲热讽加显摆地说些不着五六的话,林子就急了,铁青着脸拽着我往家里拖,进了家就闩(shuan,一声)大门。那时候我真是怕了他了,不肯进去,在大门底下与他吵了起来,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然后我抽空子拉开门闩要跑,却见你致远二哥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想来他都听见了……”
张秋萤心里的疑惑这才消去了一些。徐小环接着道:“好在他倒不是个多嘴的人,没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可是最近,我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儿,让我害怕起来。”
徐小环小声抽泣了两下,吸吸鼻子道:“秋萤,好妹妹,姐姐现在见了男人就怕,真的快受不了了,我也不知道致远为什么那么看我,更怕他什么时候说出去点儿什么。我真是没有办法了,好想离开这里,求你帮我!”

归家省亲


张秋萤出去了好半晌,柳长青心中不免惦念,便出了宴厅来寻。刚出了厅门,就见到了不远处正说话的徐小环与秋萤。
徐小环面朝着宴厅的方向,正瞧见了他,便推了推秋萤,示意她回头。秋萤回头见了柳长青的那一刹那,心中涌过一股热流。
只见柳长青微倚廊柱,站在宴厅内透出的温暖橘红光芒下,面容虽瞧不太真切,秋萤却知道他眼眸含笑,视线正牢牢地胶着在自己身上,嘴唇一定是微抿上翘的,神色一定是宁和安详的。
她的长青哥,五官虽柔和俊美,背脊却总是秀拔挺直,坚定的神态中,总仿佛蕴藏着坚韧的力量。他的袍服总是挺括得体,好似一尘不染;他的气度总是安闲舒定,让人跟着坦然。
秋萤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心中和乐满足,一瞬间仿若沉浸到了一片安宁美好的画卷里。
徐小环也没有说话。柳长青与秋萤之间,不过一个眼神的对视,却昭示着心灵的共鸣,明明是一对新婚小夫妻,却仿若已携手跨越万水千山,走过世间坎坷沟壑,彼此相知相惜,彼此相爱相伴。她不知不觉地被这种氛围吸引着,感触着,晕染着,也羡慕着。
柳长青见她们已停了话声好一会儿,却都站着不动,便有点不好意思,上前两步走到二人身前道:“打扰到你们姐妹叙话了吧?”说完他抬起右臂,上面搭着秋萤的镶着狐狸毛的紫色斗篷,抖开给她披上道,“我见你出了半晌未归,还以为你们在外面边走边谈,就送了披风过来。”
张秋萤心下温暖,嘴上回道:“夜色深沉,乡下都睡得早,我胆小哪敢在黑漆漆的夜里出门溜达?”
柳长青却笑了,柔声问她道:“那你们说完话没有?你想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徐小环适时插话道:“说完了,说完了。与秋萤许久未见,不觉就啰嗦了半晌,我也得赶紧回家了。”
说完先迈开步子,往外头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对秋萤道:“秋萤妹妹,我……等你消息。”见秋萤点了头,这才一转身匆匆走了。
张秋萤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转身翘着两手往柳长青怀里扑去,柳长青连忙伸手抱住她,只听怀里的娇俏佳人叹息似地说道:“长青哥,我们要好好的。你不知道啊,刚才你在廊柱下,真是优雅入画,看得我都呆了。”
柳长青心中畅快,低头在她腮边一吻,调笑道:“怎样?小娘子看上我了吧?”
张秋萤噗嗤一乐,站直身子,点头道:“是啊,大官人。有兴趣携美夜游么?”

柳长青不知在哪儿寻了一盏“气死风”①的金鱼花灯过来,引着秋萤往外头走去。
山村的夜静极了。此时已是大统历②一月末,一弯窄窄的银钩月斜挂在天边,漫天的星光交织闪烁,秋萤高仰着头,感慨道:“怎地在京里头,就从没想过夜里出来看看星星,看看月色?”
柳长青道:“瞎说,往年夏夜里头你闹热,我就带你睡在水边闻香阁,你叫人把整张架子床挪到露台上,罩着细眼纱帐,垂着攒花帐幔,又凉快又躲了蚊虫,可你每每折腾完了又不睡了,伸着脑袋看星星,缠着我跟你对对子,这些你都忘了?”
秋萤辩道:“我是说冬天,冬天看星星。”
柳长青笑道:“大冬天的冒着冷风,提着花灯看星星,估计这事儿也就你我做的出来了。夜里凉,玩一会儿就行了,咱们回去吧,省的叫爹娘惦念。”
回去的时候,路过林子的宅子,柳长青忽然驻足问道:“听爹娘说,炭翁爷爷访友去了,没见到也就罢了,林子却只匆匆露了一面就回去了。晚间徐小环又特意拉了你出来说话,可是她与林子间出了什么事儿了?她走时说等你消息是什么意思?你许了她什么,你们谈了些什么?”
张秋萤言简意赅地将徐小环的话复述给他听,末了道:“长青哥,你不问我,我也预备着就寝前跟你说说。真没想到,为了要孩子的事儿,林子哥与小环姐闹到了这种程度,真是听得我唏嘘不已。我想着尽量帮帮她,也正好别让我二哥在这上面出什么差错。我跟你说啊……”
张秋萤小声地附在长青耳边,将徐小环告诉她的,夜宴上她自己看出来的,都与长青说了说,然后道:“我二哥对小环姐,绝对是挺有那意思的。”
柳长青听完叹道:“胡闹。这事儿应该先找个千金圣手,查明是否是女方不易受孕为妥,这缘由若是在林子身上,徐小环喝再多的汤药也是无用。再说了,林子如今已形同废人,两人得一起治疗才有望。说也奇怪,徐小环受了这两年的折磨,怎地不主张为林子娶个小?”
张秋萤也跟着想了想,回道:“再往细里的事情她没说我也就没问。”
柳长青拍拍她肩膀道:“莫想了,带他们进京也不是什么难事。徐小环在娘身边待了好几年,育菜的本事想必不差,你正可以将这摊子事情交付于她。至于林子,在京中他寄人篱下,又在你我眼皮底下,想必他不会过分折腾了。”
这事儿就这么暂定了下来。

柳长青与秋萤回到张家二房,发现宴厅里人已经散了,宛知正指挥着家里前两年买的两个小丫头收拾着,绿叶也跟在一旁帮忙。宛知见长青秋萤带着寒气从外面进来,就笑道:“大冷天的,你们怎么还出去溜达?定是秋萤又矫情了。”
张秋萤不依:“大姐,一见面你就说我,实话告诉你,是长青哥鼓动我出去的。”说完推着宛知回房,“你都有身子的人了,这儿我来管,你快回去歇着吧。”
张宛知顺着她往回走,嘴里却道:“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只看着吩咐,又不用自己动手。”说完想起了正事儿,忙道,“你二哥散席的时候找你了,说有事。你见着他没?”
张秋萤停下了脚步道:“没有啊,我与长青哥出去溜达了一会儿,说了会子话就回来了,外头太冷。乌漆抹黑的,我也没见着致远二哥找我啊。”
张宛知“哦”了一声道:“那想来不是什么要紧事,天不早了,三儿快与长青安置了吧。房间都收拾好了,被褥都是新的,你还住你早就挑中的那间朝南的客房,咱家客房不带小外间,你的丫头跟安排在厢房了,跟咱家小丫头们住,我就住你隔壁,有事招呼我就行。啊?”
张秋萤又用胳膊推她:“哎呀,睡去吧睡去吧,我能有什么事,总拿我当小孩。你等着,我尽快生个小孩儿出来,当了娘之后看你是不是还这么啰嗦。”
张宛知掩唇乐了:“怎么个尽快?明儿个就能抱来给我瞧瞧?三丫头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调。”
张秋萤顶嘴:“哎,我说尽快,你让明天就抱来。咱俩是谁不着调?”
张宛知不与她闹了,又操心道:“你这手,伤药带没带着啊?别忘了换药,已结疤了没?怎地好好地走在自家园子还会摔跤?叫长青弟弟为你操多少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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