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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朱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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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槐悄声的问着,凝萱顺势两手合十,亮眸紧闭,头也不回的轻声道:“孝慈师太日日清晨于药师殿打坐,风雨不变。”
“可是姑娘,宋嬷嬷也说过,那是数年前的旧事了,现如今是明月师傅当家,恐怕孝慈师太未必”笑槐身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忙屏住呼吸,再也不敢乱说一句,只悄悄的眯缝着眼睛,打算看看来人。
大殿外的人恐怕也未了及此刻早有人恭候于此,踟躇了片刻,还是缓缓抬起脚,跨过高深的门槛进了药师殿。
那药师琉璃光如来的佛像,面目慈祥,仪态端庄,蓝身乌发肉髻,双耳直垂肩际,右手膝前执尊胜訶子果枝,左手脐前捧着佛钵,双足踩着莲花座,悲悯的看着世人。佛驾前左右各三只蒲团,凝萱等人占了右侧,刚到的这位师太自然而然的就紧挨着三人跪了下来。
凝萱隐约闻到了对方手里捻的数珠散发这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正眼去看,就见对方手中挂着的是一串名贵异常的珊瑚念珠。这东西一颗便抵得上凝萱头上戴的一串儿珍珠了,真正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对方也回望着凝萱,报以善意的一笑。
“敢问这位姑娘,若是早课怎么不去圆通殿,借宿在庵里的贵客们大抵都到那里去听明月师傅开坛授课了,你们若晚,只怕占不到好地方。”
“多谢师傅提点,只是听说流云庵里的药师菩萨最灵验,我家中祖父母年岁大,凝萱来此并非为听经,只是想求一支好签罢了。”
对方忽然劫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第八十七章批命

凝萱已经笃定眼前人就是宋嬷嬷口中说的孝慈师太,看见此人衣着打扮,青黄面容,根本不像是个住持的样子,反观昨日不大友好的尼姑明月,倒更有气场些。若说是衰老所致,却又不大合乎常理,孝慈师太五十出头,流云庵又曾经是油水最富庶的寺庙之一,连给凝萱她们做洒扫院子的小尼姑都满面的红光,何况是执掌了数百人衣食住行的住持师太?
想到昨日所见,尼姑明月大肆敛财,俨然新东主的样子,凝萱似乎摸索到了这里的症结。
“小女子京城魏氏族女。”
孝慈师太微微抬着下巴,显然对“魏氏”这两个字不大喜欢:“廉国府?”
凝萱心一沉,果然如自己所料,孝慈师太的境况远非外界所想那样简单。不是凝萱坐井观天的在这里自夸,可就昨日大致打听的那一圈,现在流云庵里招待的最显贵的一家就是廉国公府。但看孝慈师太的反映,根本是蒙在鼓中,这样的情况可不在凝萱先前的计划之中,老话说的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廉国公是你什么人?”
到底是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再一开口就气势逼人,和她通身的行头极为不匹配。凝萱笑道:“正是家祖,凝萱在姐妹中排行第五。”
孝慈听面前小丫头后半句的答非所问,不置可否的一笑:“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常提及你的名字。”
凝萱压低额头,露出了雪白的颢颈,她只淡淡说道:“母亲临终前也多番提及孝慈师太大名。盛赞您佛法高深,道义精湛,凝萱仰慕久已,可惜母亲去的早,不能携了凝萱亲自来拜见,如今竟化为了憾事。”
孝慈师太忽的怔住,那表情难得的错愕:“你知道我是何人?”
凝萱莞尔一笑:“流云庵里日日清晨来药师殿做早课,风雨不断的师傅怕没几个,师太无论是气度、亦或是风貌,都与凝萱在心中揣测的一样。这才贸然说了出来。”
孝慈师太转而看了看药师殿里冷清的样子,口气平淡的说道:“贫尼年轻时候跟着药师殿里的解签师傅学过些皮毛,后来太后进香,说我批算的命格准确,流云庵也水涨船高。如今细想,贫尼竟也有大半年再没碰过的签筒了。五姑娘既然是客,贫尼无何好送之物。便送你一卦前程吧!”
后面的小丫鬟心中大喜,连忙凑上前去,小声嘀咕道:“大姑娘在长春老祖面前得了一首诗,至此引以为傲。姑娘何不试试,说不定批算出来的命格更甚大姑娘。”
笑槐平日的嗓门就不小。纵然弄得遮遮掩掩似的,可声音还是顺着清晨从外面刮进来的小风,一溜烟儿的钻进了孝慈师太的耳朵中。凝萱尴尬的脸都一片绛红色了,实在不知该夸赞笑槐忠心为主,还是恼她嘴上漏风,什么都说。
好在孝慈师太没多理会,大跨步的走到佛像前,将香案上摆着的签筒拿了下来递给凝萱。孝慈师太见凝萱接的踌躇,以为这姑娘头一次进寺庙,不懂得签筒的妙用。索性解释道:“因果天注定,姑娘只需轻轻摇晃,定能心想事成。”
流云庵里的签筒是积年的黄香木所制。这种木头年头越久,油渍越深。手感便越华润,若上面是大家所雕刻,那价值就更加的不菲,药师殿的这一个只活凸儿出来个“佛”字,笔迹遒劲,针凿精美,凝萱虽不是识货的高手,可也能感受到上面温玉一般的润滑。
签筒里一百根竹签,三十上上,六十为中,下剩的是那些叫人生畏的下下签,仍旧占了三十的分量。
凝萱磕了头,跪持签筒,默祷一番,复又将签筒摇了急摇,落下了第十三签。
枯木逢春尽发新,
花香叶茂蝶来频。
桃园竞斗千红姿,
一叶渔舟误入津。
孝慈师太早将一百支签对应的签文熟记于心,根本不必在黄绫纸上一一细查,便看上一眼魏家小姐的命数面了然。
“姑娘这支签倒有几分的趣味。”
笑槐没撑住,哪里还管碧潭的拉扯,一着急大嗓门便亮了出来:“师太可看仔细了。”竟像怀疑对方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似的。
孝慈师太反笑道:“正是看的仔细,才叫人寻味。姑娘也知,我们这里是药师殿,来问的必然都是身体康健,可我之前便应允了姑娘要给你算算前程,签文上的内容自然就要另作解释了。”
凝萱毫不吝惜的立马给孝慈师太戴了高帽一顶:“师太造诣精深,凝萱愿闻其详。”
孝慈师太赶忙扶起弯身行大礼的凝萱,低头望了望手中的签文叹道:“也罢,若解的不好,姑娘只管当个笑话听听罢了。”孝慈师太一顿,“这支签是上十三签,乃大吉之昭,姑娘若问康健,自然家小无事,顺遂平安。可换做问前程,却凭空冒出了个‘误入’来,是不祥之兆。”
凝萱心一紧,将后面两句反复斟酌了一番,确实在欢喜中带着几分清冷,不仔细辩读根本察觉不出。
孝慈师太见凝萱没有如一般富贵人家的小姐似,听了逆耳的忠言便甩袖子一走,而是温文有礼的立在一侧。就凭这魏家五姑娘现在淡然自若的样子,孝慈师太就多了几分的好感。于是语气放柔许些:“贫尼听三夫人说过姑娘的生辰,你位主东方,忌鬼宿,远斗宿。姑娘命中缺少水,你们魏家子孙出生,都是钦天监的人去参详,想必因知道你这个忌讳,所以当初留名的时候刻意用了‘凝’这个字。按照贫尼来看,姑娘今后几番遇险,都是与火有关。”
笑槐听的汗毛乍立,什么?几番遇险?笑槐略有结巴的支吾道:“师太看我们姑娘可有破解的法子?”
许是笑槐几次开口说话,终惹来了孝慈师太的注意,就见孝慈师太瞥了她一眼,正要回神的时候,忽的顿住,然后快速而不想叫人察觉的又瞄了一眼。孝慈师太的举动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她或许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可没瞒过“阅历”惊人的凝萱,以及生性谨慎敏感的碧潭。唯独傻乎乎冒着呆气的笑槐半点没察觉。
孝慈师太转回了目光,仍旧看向凝萱:“姑娘的贵人命中带着水,对方身份地位超凡,或许能叫姑娘逢凶化吉。”
鬼神之说,凝萱历来半信半疑,若是在前世,凝萱大抵会将孝慈的话当成神棍之语,可入乡随俗之后,凝萱反而对自己原本的认知产生了许多的疑惑。
“带水的贵人?”凝萱喃喃的说着,孝慈正要再往下讲,就听外面一阵阵脚步零落的声音,孝慈师太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门口闪出两道身影,一高一矮,都是青灰袍子的尼姑。
这二人见了孝慈竟带着几分不满的抱怨道:“师傅在这里也不吱一声,倒叫明月师妹好找,前面恪亲王府来人送道袍了,说是要亲自交到是师傅手里,明月师妹叫你梳洗打扮打扮,这就和我们出去见客吧!”
孝慈师太将手中的签塞进凝萱手里,一抖宽大的袖袍,抬脚急要和二人走。当间的高个子原本是孝慈的徒弟,知晓也多,一见孝慈的架势赶忙道:“师傅可别像上次似的,王妃命管家来送僧袍,你劈头盖脸就把人家训斥一顿,弄得明月师妹要亲自到恪亲王府去赔礼。”
孝慈师太冷笑道:“哦?莫非要叫我盛装打扮,三步一叩的去才使得?”
矮个子尼姑当着凝萱这一干上香的香客们道:“师傅好歹也是先皇太后钦封的住持,多少该有点气量,怎么老了老了,还一副没正行的样子。要不是明月师妹上下打点,太后故去之后,咱们流云庵还指不定怎么样呢!徒儿劝师傅一句,见好就收,明月师妹现在是愿意养着你,供着你,若你还这样”
孝慈师太骤然恶声恶气道:“我还这样怎的?”
矮个子被她师傅突然火冒三丈的样子吓得一机灵,整个人倒退了三四步。高个子没防备,被同伴“嘶啦”一声就扯破了僧袍。
“哎呦,我这簇簇新的”高个子尼姑正要破口大骂,矮个子的那位忽然手肘急拐,白底儿黑果的瞳仁翻着凝萱等人。高个子尼姑早预备了一筐恶毒话来对付孝慈,现在也只能闷闷的压制了下来。像押解犯人似的将孝慈师太拱出了药师殿大门。
眼看着孝慈师太步伐踉跄的离开,凝萱心里凉了半截。
碧潭挽住了凝萱的手腕:“姑娘的心意也不知孝慈师太能不能明白”笑槐也忙挽住了另一面,轻声道:“就是明白又能如何?姑娘没看孝慈师太的现状,恐怕给那明月师傅让位也是迟早的事儿。”
凝萱半晌没有吭声,她只觉得头疼欲裂,天旋地转。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顿时袭上心头,凝萱现在只想安下心来静一静,便从二人手腕中轻轻抽出胳膊:“你们去外面打听打听明月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在药师殿里等候。”
凝萱哪知,两个丫鬟刚一出药师殿,这儿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第八十八章协议

碧潭二人刚一转身出药师殿,凝萱就不管不顾,嫩乎乎的小屁股毫无美感往蒲团上一坐,学着和尚打坐时候的样子把两条小细腿一盘,仰头就是药师琉璃光如来,低头就是黄香木的签筒。
凝萱捡出那支位号十三的灵签,左右翻看,心中若有所思,大殿里一片静谧,除去凝萱偶尔的叹息声,就只剩下外面传进来那一阵阵诵经念佛的早课声音作陪。药师殿倒的确是个适合叫人思考的地方,光是静静的坐在佛祖下面就有无限的敬意,还哪里需要什么名家传经?
没坐几时,凝萱的小腿便开始发酸,她耐不住,单手扶地正要爬起来,忽然从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看见一个奇怪的影子。
凝萱整个人一僵,药师佛硕大的金身塑像上似乎攀着一个人影,露出了半面身子,动作怪诞的有如一只蜘蛛,正往佛像头顶对着的几片琉璃瓦使劲儿。凝萱老笨牛似的从地上换成两手并用从地上爬起,然后压着小脑袋胡乱将灵签仍在签筒里。照理说,她应该将签筒规规矩矩的仍旧放在香案上,可凝萱哪有这个胆子,全然忘记了这个小小的破绽。
闷着头刚走出没两步,凝萱心里一面恨啊,拿着太后娘娘的银子不当钱使唤,把个药师殿修建的如此奢华,要是几步路就能到的话,自己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凝萱正嘀咕着,忽然觉得脖领子一紧,整个人两脚悬空,立马成了人家的刀俎上的嫩肉。
“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身后人笑呵呵的声音直往凝萱耳朵眼儿里钻,凝萱看也不敢看,紧紧闭上眼睛。她就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倒是说话人的声音甚是耳熟,倒哪里听过似的。
眼看小丫头大难临头,英勇赴死似的模样,倒惹得那人捧腹:“转过头来看看,我却是哪个?”
对方说着,根本不等凝萱壮起胆子来瞧,而是伸手拧过了凝萱的小脑袋。
“恪。恪亲王世子?”
“我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不同寻常,看来我这差事安排给你,倒是再恰当不过的事儿。”
凝萱听了,小脸就是一白。刚才大理石的地面虽然只是一闪。但恪亲王世子在翻找东西的模样再不会错,凝萱强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世子是谋大事的人。还需另寻妥当的人才好。”
恪亲王世子斜着眼睛,看心口不一,小狐狸一样狡猾的凝萱:“你是不打算帮这个忙了?”
凝萱泫然欲滴的模样,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
恪亲王世子忽然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咱们两厢下个约定,你若帮了我这次。今后你在廉国府有事,我定然鼎力相助。”
凝萱心中动了一动,想起宋嬷嬷打的那个络子,恪亲王的确是块金字招牌,就那玉串儿,不但招来了大家的艳羡,也能招来贼惦记。光看廉国公的表现,凝萱就知道,魏家对恪亲王府的重视远远胜过自己的猜想。
那人见凝萱大眼珠叽里咕噜的乱转,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心下就是一动,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凝萱头上被扎的又团又紧实的小包子丫髻。
凝萱拨浪鼓似的晃了晃,头顶珍珠发箍紧跟着摇晃出一道银白色的光晕。粉嫩嫩的耳垂儿忽然生出了几丝红晕。
恪亲王世子轻笑:“考虑的怎么样?”
凝萱顿了顿:“我是个小人物,世子如何能记得。即便我今日冒险帮了世子的忙,可谁保得准将来世子肯认这个账?又愿意履行今日所说的‘鼎力相助’四个字?”
“小丫头,你莫不是还打算叫本世子写个凭证吧?”
凝萱反道:“有何不可?”
要不是顾忌此地不宜,恪亲王世子早就哈哈大笑起来,他最开始只觉得魏家的这个丫头可爱怜人,没想到胆子也大,还是个古灵精怪不好叫人驾御的主儿。
凝萱见对方没有行动,连忙追问道:“怎么?敢情世子真是在骗我这样一个小孩子?说出的话都是不作数的?”
恪亲王世子气的一根手指头戳在凝萱的额头,可看着那水汪汪幽潭似的一对眼睛,他到底没舍得下了气力,只轻轻一点:“先别耍嘴皮子,但等你果然得了东西的时候再说吧!”
凝萱仰着小脑袋:“说吧,世子想要找什么?”
恪亲王世子眼中闪过精光:“你知道我是在寻东西?”
凝萱没忍住,翻了个小小却异常可爱的小白眼:“世子只差没捅露药师殿的屋顶了,不是找东西还能是哪个?”
眼前的小丫头骄傲的像只小孔雀,恪亲王世子忍着没去再夸赞两句,否则只怕这丫头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年纪小小,就如此聪慧,看来自己果然不能将其看作是稚童一般来对待。
恪亲王世子沉声道:“流云庵的住持师太孝慈是先太后的心腹,太后临终前曾将一个锦盒交到她手中,里面不乏皇室辛秘,如今陛下忧心孝慈心怀不轨,所以”
凝萱一听就明白,恪亲王世子的话真假掺半。锦盒是真,皇室辛秘是真,不过只怕什么心怀不轨是假。
凝萱不再理会恪亲王世子紧盯的眼神,反而环顾整个药师殿,甚至闪开恪亲王世子往回走,径直来到药师琉璃光如来佛像前,双手合十的拜了一拜,然后开始绕着佛像转圈。恪亲王世子也不出声打扰,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小丫头的一举一动。
凝萱暗道一声罪过,然后在塑金身的莲花座前伸出肉圆儿似的小拳头,对着莲花座就是一阵敲敲打打,可惜佛像是实心黄铜所制,最后裹了金箔。但凭凝萱怎么敲,不过是发出闷闷的回音。
恪亲王世子正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就知外面有人往此地来,他一个纵身,借着供桌的力道,人几乎是飞了上去,瞬间隐没在药师佛背后。凝萱不明所以,还没扇了一头的灰,气的咬牙切齿。
“姑娘,你这是干嘛呢?”王妈妈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身后跟着宋嬷嬷,二人就见自家小姐一副贼头的模样,似乎对人家流云庵里塑金身的佛像大为感兴趣。

第八十九章深藏

凝萱的小脚只有巴掌大,青藕色的绣鞋上缀着几朵绽放的红蔷,凭空叫这素色的绣鞋多了几分华彩。因手臂高举,牵连的那裙角被扯的高高的,素白的小棉袜也顺着脚面叫人看的清清楚楚。
王妈妈赶忙几个跨步上前,将凝萱半抱半拉的弄回到了蒲团附近,心悸的说道:“姑娘胆子也太大了些,那佛龛岂是随便叫人碰的?庙祝里的师傅擦拭佛像前都要静心沐浴,佛祖们可受不得半分熏染。”
王妈妈一看就有颗虔诚的心,说完了凝萱又赶忙跪在蒲团上念念叨叨的磕了响当当的三个头。凝萱挑着大眼睛往上翻,心下不以为然,佛祖就算报应也该先报应到恪亲王世子身上,那厮的一脚几乎没踏在佛像脸上,还顺势扇了自己一头的灰。
凝萱忍着不去摸脑袋的冲动,冲着王妈妈露出一对俏皮的小酒窝:“妈妈误会了,我可不是对佛祖不敬,恰恰相反,正因为心中敬佛,才有了刚刚冒昧的举动。”
王妈妈似笑非笑的看着宋嬷嬷:“怪道人都说老姐姐服侍的五姑娘聪明伶俐,深得国公爷喜欢,果不其然,姑娘一开口就透着千百个理由。”
宋嬷嬷听不得被人说凝萱不好,即便是在魏家甚有名分的王妈妈也不行,况且王妈妈失宠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宋嬷嬷笑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姑娘的好少有贤人能看出,瞧咱们国公爷,皇上都盛赞他眼光老道。为朝廷甄别了多少可用之才,咱们姑娘能进他老人家的慧眼,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王妈妈不自然的用右手去摸左腕子上的一只晶莹剔透的扁镯,心里暗道三房这主仆俩却不随三老爷半分。三老爷是个嘴上木讷,行为荒诞的人,要不是脸蛋肖似国公爷的爱妾,三房在廉国府哪还有说话的份儿。没想到他和三夫人那个木头生的女儿倒乖巧伶俐,尤其是近来。王妈妈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五姑娘在魏家的迅速崛起大约也就是三夫人去后的这小半年的光景。打她从紫藤苑里放出来,丫鬟婆子们就没有一个不小声议论的。都言三夫人先前倒似一座大山,堵住了她女儿的前程。如今三夫人一去,越加彰显出了五姑娘的本事。
王妈妈想到此,不由得看了看一直忠心耿耿的宋嬷嬷。这老姐姐没后路,除了跟着五姑娘再没其他的法子。可自己不一样,除三房,四夫人和大夫人一直不和睦。若自己投奔了四房呢王妈妈的眼睛胡乱漂移着问道:“碧潭和笑槐呢?她们两个可是姑娘的大丫头,怎么敢将姑娘一人扔在这儿?”
凝萱故作紧张的将王妈妈往前拉,远离了佛龛前,低声道:“这便是凝萱要和妈妈说的。刚我们一行人在这里给祖父祖母祈福,谁知竟遇上了流云庵的住持孝慈师太。凝萱这样失礼上前不过是因为师太告诉我,摸了金光莲花座,能消灾解难。”
王妈妈将信将疑的扭头看那高大直插大殿屋顶的药师佛:“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妈妈不信的我话,倒也该相信师太的话。”
王妈妈略思忖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老奴如何不信姑娘的话,只是刚才的举动到底不雅,今后还要避着人小心才是。”王妈妈顿了顿,又道:“五姑娘为人恭谨,想必是打发了碧潭两个去送孝慈师太。”
王妈妈正说着,外面已经传来了笑槐急吼吼的声音。
凝萱见机不可失。忙轻轻一带王妈妈出了大殿。
宋嬷嬷的脚一半踏在门槛内,一半却还在门槛外,却心下有所疑虑的缩了回去。略一沉吟,扭身就往回走。从大殿门口到佛龛前少说也有百十来步。然宋嬷嬷这年纪不小的半百之人却几乎是片刻间到了近前。
宋嬷嬷绕着药师佛前后打转,从莲花座一点一点的往上看,直到上面是黑黢黢的高耸房梁,再看不见任何宋嬷嬷才满是疑虑的转身往外走。
殊不知,她刚一出门,佛像右后身的一根红漆大柱子上便壁虎游墙似的攀下来一人,正是恪亲王世子赵煦。赵煦对宋嬷嬷刚临走时生风般的脚步生出几分迟疑,再一想到此人是小丫头身边最信赖重用之人,不由得提紧了一根弦笑槐和碧潭的确是两个能人,凝萱不过将她们派出片刻的功夫,这俩人已经将孝慈师太的近况打听的**不离十了。
王妈妈似乎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怪事,在笑槐说的时候几次打断。
“姑娘不知道,这流云庵里的小尼姑们嘴巴紧实的很,碧潭姐姐和我好话说尽,人家还直翻白眼,像是对孝慈师太这个名字很是不屑似的。这些人张口一个明月师姐,闭口一个明月师姐,倒像她才是真佛似的。姑娘,我就不明白了,孝慈师太才是住持,难道她就纵容着自己的徒弟们不敬?”
凝萱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王妈妈,淡淡笑道:“想必是孝慈师太参悟佛法到了一定境地,竟对世间红尘俗世看得全淡了。王妈妈,有一件事儿凝萱好奇,这位明月师傅是什么来历?”
王妈妈缓缓的摇着头:“姑娘这一问可是难住我了,咱们家和流云庵最相熟的就是三夫人,其余的夫人们一律只信长春宫老祖,加上这两年先皇后重道,京城里有些脸面的太太们都不大往这边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换了个新住持咱们是一点消息没有。”
一直没说话的碧潭忽然在背后拉了拉凝萱的袖子:“姑娘,说人人到,那个明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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