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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朱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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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是皇太子的妾室的称号,品级较高,地位仅次于太子妃。良娣好比开国侯,保林恰如五等侯,才人堪比驸马都尉。
在明知太子妃不可能生育的情况下,良娣的子嗣几乎能称得上是名分最好的一个。而且历来太子妃的人选是皇家政治的角逐,而良娣才是东宫之主心中喜好的那一个,自然多了些宠爱。
前朝三百年的统治,竟然出现过四位君主的生母都是良娣出身,由此可见这个名分对许多女子的诱惑究竟何等巨大。
凝萱闻言伫立良久,半晌才长吁短叹:“可……大姐姐是皇子妃,她的妹妹去做人家的妾室,说出去总不好听吧?”
凝萱以为雅静肯定会立即反驳自己,至少要辩解辩解身为良娣的好处。谁料,四姑娘和二姑娘一样,都做了闷嘴的葫芦,用水汪汪一双眼睛瞟着自己。
凝萱被看的浑身不舒服:“四姐有话大可以直说,咱们姊妹犯不着藏掖的。”
雅静面色潮红,露出羞赧的笑意:“祖父的意思是。让我和二姐试试。五妹妹可别误会,祖父。祖父也都是为了家族着想,我和二姐从小生在富贵乡,锦衣玉食的日子从没受过半点委屈,也是时候要我们去回报了。”
凝萱惊愕的看向二姑娘诗琪,怎知诗琪难堪的转了脸不肯对着两个妹妹。凝萱心下微微一叹,这些年来,诗琪一门心思扑在那位闺学里的宫先生身上,连凝萱久不进家门的人都略有所闻,她不相信祖父廉国公会毫不知情。当年。老太爷赏识宫先生,以为这书生会在殿试上金榜题名。便暗中许诺将其中一个孙女嫁给他。宫先生为人倨傲,看不起庶出的二房,把二姑娘诗琪的好意统统当做耳旁风,根本不屑一顾。
可谁承想,五年间的两次会试,宫先生都名落孙山,连殿试都没进去。
廉国公府里的冷言冷语便多了起来,加上小姐们年纪渐长。大夫人为避嫌。寻了个借口回禀给老国公,廉国公沉吟半晌,便叫了洪大管事送给宫先生二百两。魏家虽然没有言明送客的话,但宫先生何其敏感,自然把洪大管事的意思看的通通透透的,当夜便辞去了坐馆的差事。
不知怎的,诗琪暗中爱慕教书先生的事儿就传进了二夫人的耳中,二夫人正愁找不到收拾她的借口,当即就拿此事做引子,给南四间的主仆狠狠一击,诗琪的几个心腹丫鬟统统被遣散。
有一次凝萱回府,诗琪避了所有人,就差没下跪求请,请凝萱一定帮忙联系上宫先生。她倒是信得过凝萱,把多年积攒下来的银钱和首饰都找了出来,一心想供宫先生读书科举。
凝萱见过傻子,可没见过这样傻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诗琪的秉性,所以在四姑娘提及她们二人会参加良娣的遴选时,凝萱不由得深深怀疑诗琪的动机。
“二姐姐,你也打算试一试?”凝萱语气稍顿的问着诗琪。
诗琪沉默的样子叫人心疼,也不回应,也不否定,就那样闷头看着裙角的彩蝶。雅静偷笑道:“好妹妹,你先别管二姐姐了,她是个实心眼,再难改初衷。倒是四姐我有件事儿要求一求你!”
雅静说到这里,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她瞥了眼木头似的诗琪,反手拉着凝萱往角落里去。
人流窸窸窣窣随着锦乡侯夫人和紫华大公主上了正面的牌楼,空场上各大戏班扮上了角色,只听得叮叮当当的锣鼓阵阵响,一片欢闹的场面。
凝萱随着雅静出了小戏园的垂花门,两边不断有端着茶盏果盘的丫鬟经过,虽然不认得,但看见凝萱那件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无人不恭恭敬敬的请安问好。
“五妹妹瞧,这就是权力的好处。”雅静颇吃味的努着嘴,“妹妹若不是县主,锦乡侯家的人才不会这样殷勤呢!”
凝萱淡笑:“四姐也不用绕弯子,你可是打算叫我帮忙和太子殿下牵线?”
雅静浑身不舒服起来,她最讨厌五妹妹的就是这一点,好像一眼便能将人看穿,让别人在她面前逃无遁形。雅静有心强硬一些,可想到现在是有求于对方,也只好忍着脾气。
“五妹妹真真生了颗玲珑心肝,四姐想什么你是一清二楚。”
雅静叹息道:“这四五年的光景,妹妹少在家中居住,自然不知道咱们大姐每次回家的风光。先有姑母丽妃,后有皇子妃的姐姐,五妹妹,若当不成这个良娣,你叫我这辈子怎么能阖得上眼睛!四姐知道妹妹常常进宫,和咱们表哥的感情更是好。”
雅静本心是要奉承,可偏偏凝萱不愿意听她提及这些。
雅静口中的表哥正是丽妃娘娘的那个宝贝儿子三皇子赵岩。自打当了君山县主之后,凝萱经常随着养母进宫请安,偶然间在养心殿碰上了赵岩,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凝萱每次进宫,前脚到养心殿,赵岩后脚就能追来。紫华大公主不喜此人,凝萱更不喜欢。连带着她们进宫请安的次数都急剧减少了。
雅静觑着妹妹的脸色,暗暗咬住舌尖,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开口没多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覆水难收,雅静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求情。
“我们听大姐回来说,太子妃极喜欢妹妹,还屡次提到要认你做干亲呢。若五妹肯在太子妃面前美言几句”
凝萱就觉着自己两边的经外奇穴上青筋鼓鼓突起,这个时代的女人,难道当人家的小妾还上瘾吗?明知道大房夫人不会高兴,偏还赶着自己去找不自在!就算太子纳了良娣,可太子妃能欢喜才怪。
凝萱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四姐不是要求我,这是要害我啊!先不说太子妃怎样宽厚待我,就算她心甘情愿,我也不能做这没良心的事儿。”
雅静原本兴冲冲的一张脸,随着凝萱往外吐出的话,顿时化作了寒霜霹雳:“五妹妹帮我就是昧着良心了?那你当年抢了六妹妹的封号怎么不扪心自问?全家人没有不数落你的不是的,独乐熙那傻丫头还给你说好话。我看啊妹妹这颗心就是白长了!”
雅静一甩帕子便要走,可刚越过凝萱没两步,小臂就被拽住。雅静斜着白眼,心中暗自窃喜,肯定是这臭丫头服软了,姨娘说的果然不错。
“四姐姐果然心意不改?”凝萱问的很是突兀,雅静却不断揣摩她话里的深意。
“姐姐比不得妹妹的好福气,只能与家族荣辱同甘共苦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凝萱徐徐的松开了雅静:“太子殿下每月十五必到松苑会馆听书生们谈议时政,且向来都是微服私访!”
雅静真好比得了王母娘娘的仙桃一般:“我就猜到妹妹会心疼人,到时候你四姐真的当了太子良娣,定不忘妹妹的厚意。哎呦哟,我可得把这好消息说与二姐听,她平时好主意多,肯定能为我出谋划策。”雅静兴奋的全然忘记了周遭,更忘记了这是在锦乡侯府,人多嘴杂,她那样一嚷嚷,不知落进多少有心人的眼睛里。
魏家姊妹二人刚离开,粉墙拐角处便闪出两个人影,其中之一浑身翠绿色,扮作小旦,另外一个却是素衣素服,正是白娘子的行头,后者冷冷看着凝萱消失的方向,陡然发出渗人的低笑声:“没想到来一趟锦乡侯府还能有这般的收获!命人传下话去,务必探查清楚,南蛮子的太子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这位白娘子说话闷声闷气,却偏生的妖娆,若不仔细辨别,谁能看出他是个男子?
青衣小旦沉吟片刻,才道:“大人,我看那少女说话敷衍,未必就可以当真。咱们来一次南边不容易,你又好容易名声鹊起,小人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假白素贞哼笑道:“南蛮子作战,总想着耍计谋,多少猛将都是这么被赶走的。看刚才两个小丫头的年岁,大约也就是十三四,估计也没学到什么高深的骗术,姑且就相信一次。德宗不是最疼爱东宫太子吗?若这命根子惨死在松苑会馆,他那几个儿子互相不服,我看大周朝就要”
青衣小旦忙道:“大人慎言,这里可是大周的帝京!”
第一三二章白爷
假白素贞冷冰冰的看着凝萱消失的方向,忽然道:“刚刚听两个小丫头的话里话外,怎么好像有一个还是公主的女儿?”
青衣小旦思忖片刻:“听人讲,几年前紫华公主收了个养女,好像是被封了县主的名分,只是这个女子少出现在人前,咱们得的消息不多。”
“紫华公主的养女?”假白素贞面色陡然露出阴森的愤恨:“那不就是顾云鹤的妹子?”
青衣小旦没有来打了个寒颤,讷讷的点了点头。
假白素贞不怀好意的笑道:“既然是顾云鹤的妹子,咱们没道理视而不见。正好,三皇子寿筵,我正愁没有礼物相送……”
青衣小旦忙问:“大人,你要干什么,这是可是……”
“好了好了,你都说了多少回,这里是大周朝的帝京,难不成把我当成傻子了?”假白素贞不耐烦的一甩手,“顾云鹤和顾云霆兄弟两个杀了咱们多少同胞,他们用一个妹子来换也不亏本!”
青衣小旦还要深劝,可不远处戏班子的班主正急匆匆的往这边走。
“哎呦,我的爷,你们二位叫大家好找。锦乡侯夫人点了爷您的‘佳期十二红’,小红娘的行头都已经预备下了,我的爷,你怎么还是白娘子的装扮呦!”
等班主看到对方一身的素白,差点没昏过去。
假白素贞轻哼道:“谁人不知,我唱的‘断桥’无人能及,哪个没眼力的东西。偏点了一出什么‘十二红’,怎么。诚心和爷我过不去?”
班主吓得忙挤上前要捂住假白素贞的嘴,可谁知没等到了近前,假白素贞一个甩袖,就把可怜兮兮的班主连人带风一起掀走,就见老班主“蹬蹬,蹬蹬”……连退了十来步。
青衣小旦忙陪着笑脸上前:“金班主不愧是当年最厉害的武旦,腿脚功夫就是不同凡响。”
金班主面色稍缓,虽然不忿一个戏子对自己的无礼,但这两位爷都是戏班子里花了大价钱从南江请来的能人。金班主倒真不能得罪。青衣小旦的话也算是给了金班主一个台阶下,金班主讪讪的一笑:“两位爷。我前面还有别的应酬,劳烦二位多多包含吧!”
望着金班主远去的身影,这位被称为白爷的的角儿往地上一啐:“呸,什么东西!还敢拦着爷爷我骂人?”青衣小旦紧蹙眉头:“大人,时辰确实不早了,还是按照金班主的意思扮上吧,能搭上锦乡侯的线儿,咱们在大周行走也方便些。爷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白爷虽然心里不虞。可也暗暗赞成青衣小旦的话,便沉默的点了点头。
二人抬脚按原路返回,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戏园子外的一条细甬路上。一盏茶之后。垂花门内,粉墙角下,在大簇大簇山茶花后,碧潭踉踉跄跄的钻了出来。她蹲的久了,两条腿只觉得酸麻肿胀,好像数万只小蚂蚁在上面啃噬一般。
碧潭在垂花门内不知呆了多久,刚才姑娘和四姑娘出来的时候,碧潭留了个心眼,一直悄悄尾随着,那位四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在小桃坞没少下黑手使绊子,碧潭唯恐自家姑娘吃亏,仗着她会点拳脚功夫就缀在了后面,凝萱等人出了垂花门,碧潭就悄悄隐匿在粉墙后的茶花丛中。
她本打算等二人已说完就悄悄离开,可谁知,姑娘们前脚刚走,粉墙厚的外院便出现两个男子的声音。碧潭当时隐隐觉得不好,可到底哪里不好却说不清道不明,又怕被别人抓个正行,连累姑娘的名声,所以竟阴差阳错的等了下去。这一听不要紧,直把碧潭吓得遍体生寒。
她现在就想看看粉墙后面的两个人到底什么模样,听他们的意思好像要对姑娘不利。碧潭心里乱麻一般,恨不得身上插两对儿翅翼飞到姑娘身边。
碧潭两手拄着几乎不能动的腿,暗骂自己这几年清闲日子过的多了,蹲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住,等回去之后一定捡起以前的功夫底子勤学苦练。碧潭倾耳听了好久,直到外面再也没有动静,碧潭这才提着裙角往回跑。二姑娘选的这条路不是进出戏园子的主要大路,所以戏班子开场没多久,丫鬟婆子们便都聚到了另一侧的大门。
碧潭几乎是没任何阻挡的回到了内中。
正牌楼上端坐着紫华大公主以及锦乡侯夫人等,廉国公府的大夫人也位列其中,正掩着帕子和身边一位少妇说笑什么。碧潭的两只眼睛冒着冷光,把侧面的牌楼一层又一层的筛选,终于在右手边二楼的雅座上看到了自家姑娘的身影。
凝萱的位置不知是何人安排,很是憋屈的挤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连看出戏都只能欣赏到名角儿们的半边脸。堂堂君山县主,锦乡侯府还真是没客气。
碧潭眼睛一亮,锣鼓声声,想必下一出即将亮相。她忙冲二楼犄角处的凝萱摇摇手中的帕子,凝萱一打眼就看见了站在一群侍女们身后的碧潭,她位置高,看东西一目了然,正要下楼,却陡然发现,碧潭两眼发直的盯着台上瞧。凝萱始觉得里面透着蹊跷,扭头就往戏台子上看。
除了一个红衣服,满脸重彩的红娘,凝萱再看不到第二个有价值的人或东西。她冲身后的笑槐和孤兰使了个眼色,自己转身就下了牌楼。
“出了什么事儿?笑槐说你跟着去寻我了?”
碧潭二话不说,拉着凝萱就靠在稍微远离人群的一堵墙上,将自己所见所闻没有任何保留的都说给了小主子听。
凝萱怀疑的看向戏台:“你是说这个人?”
碧潭迟疑的点点头:“那个班主说的明明白白,叫唱小红娘的十二红,应该就是台上的这一遭。”
戏台子上,一身红衣的小娘子正唱到“小姐小姐多丰采,君瑞君瑞济川才,一双才貌世无赛,堪爱,爱他们两意和谐”,恰恰是碧潭指的“十二红”。
碧潭定定看着台上之人,没有来打了个哆嗦:“姑娘,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北齐派来的奸细?我看摆明了是对姑娘起了歹念,姑娘不如告诉大公主吧!”
凝萱面色阴沉的摇摇头:“这里实在蹊跷,咱们还是小心些的好,我只怕”
“姑娘怕什么?”
“我只怕是锦乡侯家的小姐下了个套儿与我。按照你刚才所说,那两个人的武功好像很是高强,可为什么你蹲在树丛中良久,对方半点没有察觉?”
碧潭细细这么一琢磨,果然像姑娘所说,里面透着巨大的破绽:“姑娘,那咱们怎么办?”
凝萱沉吟的看着戏台子上媚眼横飞的红娘子:“回府之后我写一封信,叫高掌柜连夜送去眉州,他们镇日就是与北齐人打交道,肯定知道敌国官场上什么人懂得唱戏,而且会唱戏。”
据凝萱所知,昆曲盛行于南国,北地流行的是一种叫做齐剧的唱法,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可又不尽相同。对方能成为戏班子里争抢的角儿,唱的就不是一般两般的好,光凭一点,凝萱断定这个人就不难往出找。
碧潭喜道:“姑娘说的极是,回去之后我就联系高掌柜去。”
二人互相挽着上了牌楼,一群小姐都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台下唱腔正浓的红娘子,当对方甩了长长的红袖,媚眼如丝的飘向凝萱等所在的牌楼,口中唱道:“一个半推半就,一个又惊又爱,一个娇羞满面,一个春意满怀,好似襄王神女会阳台,花心摘,柳腰摆。”云英未嫁的小姑娘们无不羞红了脸颊,捧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抿嘴偷笑。竟无人察觉到凝萱的归来。
当中一人低声问着:“月婵妹妹,你们家请的是哪个戏班子?怎么从未见过?”
月婵得意的一笑:“姐姐可真是孤陋寡闻,难道现在最炙手可热的三喜班你没听过?那下面唱戏的可不是寻常人物,是南江声名鹊起的角儿白爷。”
众家姑娘也顾不得去听戏了,全都支起耳朵,月婵越加的起劲儿,她笑道:“白爷是出了名儿的难请,三喜班进京不出一个月,可听我们家大管事说,白爷的堂会已经预定到了明年三月,你们说说,可不是难得一见?”
当中有一个面皮白净的小姐附和道:“我祖母下个月大寿,也听说在这位白爷的好功底,想请三喜班到我们家去唱一天,可谁知人家根本推不开时间。我祖母叹息了好久,你们知道,她老人家可是个戏迷,早知道月婵妹妹家能将白爷请来,我说什么也要拽着祖母一同来看。”
月婵不怀好意的看着凝萱,轻咳了一下嗓子:“县主!”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凝萱,后者笑道:“月婵姐姐何必多礼,只叫我凝萱就好。”
月婵撇着嘴角:“可不敢随意乱叫妹妹,上次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我好委屈的被父亲一顿训斥,若再因为称谓的事儿惹的紫华大公主不悦,父亲能揭了我的皮!”
各家小姐们心里不舒服的用一种疏离的目光看向凝萱。不管月婵要打什么主意,看凝萱现在的情况,她的挑拨离间之计似乎是奏效了。
第一三三章难为
凝萱的社交圈很窄,这些年在公主府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和各家小姐们的走动不多,虽然那些宴请的帖子总是一张不落的送到自己的燕园,可凝萱根本提不起兴致,她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阅读塘报,从朝廷报喜不报忧的战况里得知那人在前线上过的如何。
所以,当月婵挑拨的话一出时,各家小姐们无不用怪诞的眼神看着自己,凝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人性本恶,嫉妒,贪念等不明的情愫交织在一起,这才是世态最真实的写照。
凝萱淡淡一笑:“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任芒鞋破钵随缘化!皮囊已然无用,又何必在意什么虚名?月婵姐姐这一声‘县主’叫我实在惭愧,更惹众家姐妹们讪笑了。”
楼上闺秀们一怔,更有人不觉痴痴地将那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在心中反复默念了几次,更觉得辞藻警人,撼动人心。
二姑娘诗琪涣散的眼神终于来了几丝神气,重新打量着凝萱。
月婵才占上峰,忽然被凝萱的一句瞬间击破,不由心下懊恼,只是此人向来不愿意服输,她既然对上了凝萱,又怎可轻易放弃?月婵轻轻拍了两下巴掌,引回众人全部的注意力,别有用心的看向凝萱:“妹妹客气,我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叫妹妹的闺名。”
月婵一顿,扬起笑脸:“在座的这些姊妹大半都在书院里相熟,唯独妹妹家,哦。就是廉国府,你们家还是三四年前送了二皇子妃去过书院。后来便再无人了。我们这些人对妹妹委实好奇的紧,只可惜公主殿下对妹妹看管的牢,等闲欢宴都不带着妹妹。”
在座的女孩子们都是人精,一听月婵的话就明白里面的嘲讽之意,那些依附着锦乡侯家的官吏子女们顺势就发出了嗤笑声。这下子可惹恼了一人,正是凝萱的四姐雅静。且说四姑娘虽然不待见凝萱,可她们同为魏氏族女,这帮人的肆无忌惮,岂不摆明了是在针对廉国府?
雅静俏脸吧嗒一下沉了下来。正要开口,诗琪一下子在桌案下按住了雅静的手。雅静狐疑的侧首看向后者,诗琪却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凝萱,仿佛根本没感到那针刺般的目光。
月婵一双丹凤三角眼随着弯柳叶似的吊梢眉轻轻往上一挑,似笑非笑道:“不如我厚着脸皮代表这些小姐妹们和凝萱妹妹提一个不情之请,咱们书院里的姑娘们年年在各家举办诗会,也不拘什么山珍海味,可有一样,戏班子是要请的。我听凝萱妹妹刚刚那一句话。文采着实斐然。你虽不是书院里的人,但咱们好姊妹一场,不如今年的诗会便办到妹妹家吧?你们觉得如何?”
月婵环视了半圈。当即有九成的人拍巴掌叫好,月婵得意的歪着头,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妹妹可愿意?”
数十道目光都等着看魏凝萱的热闹,外界将紫华大公主宠爱养女的事儿传的五花八门,是真是假谁也不清楚,而这些小姐姑娘们打心眼儿里不愿意相信一个寄人篱下的丫头不但获了封号,还能独占紫华公主的荣宠。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好命的人!
如果说凝萱是个箭靶子,那这会儿工夫,她早已经是万箭穿心了。凝萱只淡淡的扫了一圈:“承蒙月婵姐姐抬举,既是你的厚情,我自然没有辩驳的道理。”
挨着月婵右侧坐的一个小姑娘朗声问道:“凝萱姐姐就不用和紫华大公主商议一下吗?”
小姑娘话一出,场面顿时安寂了下来。凝萱盈盈一笑:“这样的小事何必劳烦母亲,对了,月婵姐姐说的戏班子是”没等凝萱说完,月婵抢道:“自然是要请三喜班的!”
凝萱嘴角挂笑,可眼神却冷冷的盯着那几个不断附和的小姐,更将她们的样貌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月婵右手位的那家小姐忧心忡忡的长叹道:“姐姐也说了,三喜班难请的紧,凝萱姐姐家她又做不得主,算了算了,还是另换一家的好。我瞧着那个叫吉庆班的也不错,上个月我大舅母过寿,请的就是她们。”
月婵不屑的哼道:“吉庆班?那是几流的货色,怎么能和三喜班相提并论!我看惠萍妹妹是越发昏了,你舅舅不过是个下府折冲都尉,难道还巴望着三喜班肯去赏脸唱堂会?”
那家小姐讪笑着没再回答,凝萱却心下有所察觉的看着二人之间的波动,慢慢有了主意。
月婵排揎一通,觉得心中的郁气稍解,这才和颜悦色的说与凝萱:“不过妹妹要是觉得困难,咱们也不是非要难为人。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凝萱忙肃然道:“怎好叫姐姐抱憾终身?”她说完后面四个字,当即有人忍不住偷笑了出来,月婵脸色黑的要命,好心情转瞬即逝,跟折了线的风筝似的,再也捉不回来。凝萱却什么也没瞧见,只自顾自的笑道:“月婵姐姐先告知了我诗会的时间,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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