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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哥哥,请别引诱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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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瑶站在原地未动,只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直到他完全从她的视野中消失,她才转身去敲门。但是手还没抬起来,大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接着就见到落宣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小瑶瑶,你可终于回来了。”落宣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迎进门,“我想死你了,想得我都快要死了。”

梓瑶见他这个模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不过两日没回府而已,你也太夸张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落宣将门关好,盯着她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很是不解地道,“小瑶瑶,你的嘴唇为什么这么红?脸为什么也有点红?难不成是发烧了?”

梓瑶用手掌捂着脸,发现确实有些发烫,很是不好意思地道,“你、你看错了,没发烧。”

“既然小瑶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当作是看错了。”落宣见到她害羞的模样,眸底是掩不住的笑意,“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有满满一桌子的肉,我们快去偏厅吧!”

虽然前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皇上还是在昨日清早就命人将之前五年的俸禄都送到安亲王府,并且还给了不少的赏赐和各种稀奇玩意儿。有了这些个银钱,安亲王府以后再也不用愁吃愁喝了,伙食也跟着变好了不少。

广济寺的早膳和午膳虽然都挺好吃,但毕竟只是素斋,没有一点荤腥,让梓瑶心里头空落落的,很是不踏实。所以晚膳能有满满一桌子肉,她感觉不是一般的幸福,直吃得小肚子圆滚滚的,什么都塞不下去了,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箸,慢悠悠地绕着大圈子晃荡回她的长平阁。

进到长平阁院里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夕语和云珠,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去睡吧!我自个儿在院子里坐坐。”

两人知她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只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卫然,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唤你们的。”梓瑶又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随即就感觉到隐藏在附近的八个人的气息在瞬间消失。

梓瑶趴在石桌上等了一刻钟,就见千舞飞身来到了院里。她指了指对面的石凳,等千舞坐下了,才开口道,“昨日突然间要去广济寺,我也没来得及给你打声招呼,实在是抱歉。你昨晚有来过吗?”

“昨日那小厮不见了,宁文天怀疑是我杀了他,就命我一直呆在宁家大院,哪里都不准去。”千舞轻哼了一声,“不过今晚他为了宁歌的事情,没有精力管我,所以我就偷偷跑了出来。”

“唉,你堂堂一只千年花精,竟然会沦落到被一个凡人禁足的地步,真是有够惨的。”梓瑶虽然是在感叹,面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对了,宁歌现在怎么样了?”

千舞听她问到宁歌,一时间笑得很是开怀,“听说被那些疯狗上过后,身子伤得不轻,人也变得有些疯癫。不过圣女今儿午后去看过她了,不但给她吃下了玉骨丸,让她的身子恢复了,还把她的疯癫给治好了。听说是阳湘国的刑将军要求的,他让圣女一定要把宁歌好好地带回阳湘去,估计是准备慢慢折磨她。”

“千舞,”梓瑶突然唤了一下她,“你知不知道宁歌是怎么得到暗尘香的?”

昨晚哥哥只问了两遍就不再问了,之后就让容岚直接将宁歌的舌头给割掉。她知道哥哥或许已经晓得是谁给了宁歌媚药,可是她自己并不晓得,哥哥似乎也不打算告诉她。

“是花暝宫的人。”千舞沉声道,“我前夜见到花暝宫的四护法给了宁歌一样东西,当时不知是什么,今日听说了广济寺发生的事情后,才知晓那是暗尘香。”

“花暝宫?”梓瑶歪了歪脑袋,“没听说过。”

“郡主不是五大世家之人,也不是江湖中人,没听说过是正常的。”千舞一字一句地道,“总坛在虚丘之地的花暝宫,是五大世家中最为古老的一个世家,一直都由花家人掌控着。花暝宫本就不弱,特别是在这十年间,实力更是强盛。江湖中人都说,若是花暝宫想要一夜之间血洗了任何一个国家的都城,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么强大?”梓瑶有些惊讶地道,随后又皱起了眉头,“宁文天是不是和花暝宫连手了?”

“不错。”千舞点了点头,“花暝宫想要得到宁文天手中的缚妖镜,还有地陵里面的夜魔琴。因为云岳大陆上知道地陵位置的,只有暗宫老宫主和宁文天,而暗宫老宫主如今仍在昏迷中,所以只有宁文天才能带花暝宫的人去地陵。”

“夜魔琴?我好像有听谁提过这个琴,到底是谁来着?”梓瑶思索了好半天,使劲敲了几下脑袋,也没有想起什么来,遂只得作罢,“千舞,你知道花暝宫准备何时动手吗?”

“之前商议的是在百花宴举办之时,那时候有很多其他国家的皇宫贵族,达官贵人会过来,宁文天想顺带着将他们一举拿下。”千舞有些担忧地看向梓瑶,“但是昨晚宁歌的行为打破了平衡。瑾王对她下了手,也就是在向宁文天挑衅,我估计他可能会将时间提前。”

梓瑶听了她这话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很是担忧地看回去,“千舞,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宁文天有了花暝宫的鼎力相助,你的存在对他而言已经是可有可无了?你费力将整园的鲜花都染上你的妖气,现在却只能是从旁辅助,不再是起决定作用的那一个。”

千舞听后叹了口气,“如若这次瑾王没有回京,清远大师仍是闭关不出,其他三国没有突然变卦,宁文天也不会冒险去找花暝宫的。他手上唯一的底牌,就是地陵的位置和里面的暗道机关。如果他在花暝宫的帮助下成功登上帝位,最后却没有成功地将花暝宫的人困死在地陵中,又或者说,他让花暝宫的人抢先一步拿到了夜魔琴,他说不定只能做个短命皇帝。”

“你知道花暝宫的宫主现在在何处吗?”梓瑶突然坐直了身子。

“不太清楚。”千舞看向她,“郡主问这个做什么?”

“擒贼先擒王。”梓瑶很是认真地道,“凭你个人的妖力或许无法抵抗花暝宫的众人,但是拿下一个花暝宫宫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郡主!”千舞惊讶地叫了一声,“宁文天每天都要查探我的行踪,我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峄城。”

“这点儿小事包在我身上,你不用担心。”梓瑶自信地拍了拍胸口,“眼下你需要做的是,看能不能够从宁文天那里,或者那个四护法那里,得到花暝宫宫主的具体位置,我们好做下一步计划。”

她说完之后抓过千舞的手,又向她体内注入了一股灵力,“我将万蚁噬骨之痛的发作时间推迟了,不过你还是要当心点儿,千万别跟我耍什么花招。”

这厢的梓瑶在进了安亲王府后就跟着落宣去了偏厅,而那厢的景离在离开安亲王府后则直奔皇宫,眨眼间就来到了御书房外。

虽然已是接近傍晚时分,皇上仍在御书房内孜孜不倦地批阅各类奏章,下达各条指令,连晚膳都不顾得用,俨然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奴才参见瑾王殿下。”守在外面的全公公见是瑾王来了,赶忙恭敬地行了个礼,“王爷您不是明儿个才回城的吗?怎得今日就赶回来了?”

“全公公,本王有事要与父皇商谈,你且通传一下。”景离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奴才这就去,王爷请在此稍候片刻。”全公公说完就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不多时,他就退了出来,将门开大了些,“王爷快请进去吧!”

景离对他点了点头,抬脚迈进了御书房,来到皇上的面前。

“离儿,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表情本来还略显严肃的皇上,在看到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主动来找自己后,面上不由带上了喜色。

“父皇。”景离微微欠了欠身,“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儿臣与瑶儿也无心继续在广济寺里呆下去,所以今早祈完福后,就提前赶了回来。”

皇上听到他这话后叹了口气,“昨晚的事情朕已经听说了,也去凤阳宫看过宁歌了,圣女今日午后也已替她诊治过了。朕实在是没有想到,宁歌的心肠竟如此狠毒,居然会给瑶丫头下药,而且还是将天颐引到了屋内。幸好被人给撞破了,不然真的是要把瑶丫头毁了。”

他说完之后神色复杂地看向景离,“朕也听说了你昨晚惩治宁歌的手段,你母妃当初……”

“父皇。”景离打断了他的话,“您答应过儿臣,永远不提母妃的事情。”

“好,不提,不提。”皇上站起身,绕过御案走到景离身前,“瑶丫头现在可好?”

“受了些惊吓,儿臣已送她回了安亲王府。”景离见皇上让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没有推辞,径直坐了下来。

皇上也跟着一起坐了下来,但是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目光深沉地望着地面,许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离儿,宁歌与瑶丫头无冤无仇,也无任何纠葛,你可知宁歌为何要这般对瑶丫头?”

“儿臣知道。”景离淡淡地道,“她昨晚已对儿臣说过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皇上抬起头来,眸光幽深地看着景离。

景离非但没有躲避开他的目光,还直直地将视线迎了上去,然后用清冷的语调将昨晚宁歌说过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皇上听他说完后面色一暗,“离儿,你听了这话后,有何想法?”

“父皇希望儿臣有何想法?”景离不答反问。

皇上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似是有些疲倦,“离儿,宁歌看得出来的事情,旁人也同样看得出来,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觉得事情还没有到那个情况。朕知道你爱护瑶丫头,但你是否觉得,你回京之后这几日,与她有些过于亲密了?”

“父皇的意思是,儿臣不该对瑶儿呵护有加?”景离微微眯了眯眼。

“你们不再是小孩子,都已经长大了。”皇上将声音稍稍压低了些,“你们俩虽说是堂兄妹,但男未婚,女未嫁,毕竟是男女有别。你不分昼夜地与她呆在一起,不但将她带至自己的府中,昨夜更是与她在广济寺共宿一室。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如此做法都是不合规矩的,久而久之难免会有不好的传言流出。”

“父皇。”景离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冷,“您还记得安王叔吗?还是说,您早已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待皇上开口,继续说道,“安王婶在生瑶儿时死于血崩,那之后安王叔再未娶妻,只一心一意地宠着这个唯一的女儿。七年前安王叔上战场时,曾将瑶儿托付给您,让您好好护着她。可是您不但在背后设计瑶儿,还暗地里害死了安王叔,之后又对瑶儿不管不问。如若儿臣和四弟这次没有回京,清远大师没有及时出关,前晚的那一出闹剧后,瑶儿现在肯定早已变成了一堆灰烬。”

“离儿!”皇上怒喝了一声,随即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无奈,“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兵权还在你安王叔手上,朕这江山就不算是真正坐稳了。可是他若不死,朕就永远无法得到兵权。你要知道,朕这么做,都是为了赤峦,也都是为了你啊!”

“父皇,儿臣知道您这么做是为了您的江山,也是为了儿臣。”景离认真地看着他,“正因为如此,儿臣更不可能置瑶儿于不顾。您把她害成了那副模样,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安亲王府里一呆就是五年,被全赤峦国的人指责唾骂,所有人都说她是煞星,都说是她害死了安王叔。儿臣若不疼她谁去疼她!儿臣若不赎罪谁去赎罪!”

景离越说越激动,两只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头。他突然想起几日前的那个傍晚,他在乱葬岗看到的那个已经断了气的瑶儿。

过去几年间,他曾多次到安亲王府找她。但是她每次见到他都不讲话,每次都只是沉默地坐着,像是一个没有魂的木偶。

她知道这背后的一切,也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但是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把所有的事都揽上身,然后将自己关在王府中不再见人。他知道她不愿再见到父皇,也不愿再见到他,所以他答应了她的请求,在一年前将保护她的那些人全部撤走,再不去找她。

而就是在一年后,她得知了他要回来的消息,突然决定进宫见他。但是她还未见到他,就不明不白地死去了,之后又被人拉到乱葬岗,和一堆无人认领的死尸躺在一起。瑶儿如今还活着,但是真正的瑶儿已经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景离想到这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父皇,儿臣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也不管什么规矩礼法,儿臣只知道,儿臣要一直和瑶儿在一起。”

皇上静静地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才将眼睛睁开,“离儿,你给朕说实话,你还当瑶丫头是妹妹吗?”

“在此次回京之前,儿臣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也只当她是妹妹。”景离定定地看着皇上,“但是回京后再次见到她,她对儿臣而言,已不只是妹妹那么简单。”

“离儿,朕要奉劝你一句,为了你的将来,你必须尽早将这种不该有的念想斩断。”皇上的动容只持续了片刻,之后就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你是赤峦国未来的皇帝,是要继续稳坐这江山的人,朕不会容许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如若你要一意孤行,朕不但不会将这皇位传给你,也不会轻易放过瑶丫头的。”

“父皇。”景离冷冷地笑了起来,“您明知对儿臣来说,最重要的人除了母妃就是瑶儿。您说您最在意的是我这个儿子,但是您为何不但容忍宁家的人将母妃害死,还要拿瑶儿来威胁儿臣?莫不是父皇很乐意看到儿臣伤心难过?”

“离儿!”皇上听他提到母妃二字,一时有些慌张,“父皇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想多了。”

“父皇,您可知瑶儿昨晚中的是什么媚药?”景离突然间转了话题。

“听说是天下第一媚药,暗尘香。”皇上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答了他。

“那么父皇可知,儿臣喂瑶儿吃下的是什么?”

“似乎是雪灵丹。”

“看来父皇的暗卫很是有些手段,连儿臣给瑶儿喂的是雪灵丹也知道。”景离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儿臣再问父皇一句,父皇可知雪灵丹其实并不能将暗尘香的药性全部解除?”

皇上听后皱起了眉头,突然间,他的身子猛地一震,睁大了双眼很是惊讶地看着景离,“难、难不成你们……”

“父皇。”景离站起身面对他,“儿臣觉得宁歌的那句‘生米煮成熟饭’很有道理。”

他说完之后不再看皇上已经完全变了的脸色,转身就向御书房外走去。皇上呆呆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耳边一直回响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您的皇位,儿臣不稀罕。”

正文 第51章 亲自指婚

梓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被挪到了床铺的里侧,而景离则霸占了外侧的那一半,此时正靠着床低头看着书,模样显得很是专注。

于是梓瑶也很是专注地看了他片刻,接着懒懒地拉长了声音道,“哥哥,你为什么又在我的床上?”

“什么叫做‘又在你的床上’?”景离放下手中的书,扭过头来看着她,“大前日夜里是在我的床上,前日夜里也是在我床上,就只有昨夜在你床上罢了。”

“那头四夜呢?”梓瑶裹着薄被坐起身,“我吃下清凝丹昏睡的那四夜,你敢说你没有上过我的床?”

景离听后诚实地点了点头,“上过,而且每夜都是这个样子,你占一半床,我占一半床。”

“哥哥,你为什么要每夜都守着我?”梓瑶与他一样靠在床头,“我似乎还没问过你这个问题。”

“在你的功力完全恢复前,我必须每夜都守着你,以免这中间出个什么闪失,出现功力反噬之类的情况。要知道,兰杏给你吃下的是南皖秘药,不是几粒清凝丹下肚就能够了事的。”景离说完扫了一眼床边,“而且我若是不这样挡在外面,以你这种极其不雅的睡姿,一晚上不知要滚下床多少回。”

“总之你说什么都有理。”梓瑶有些不大相信他的说法,“等我功力完全恢复了,你可不能再每夜跑到我的床上来了。”

“瑶儿这是在嫌弃哥哥吗?”景离有些受伤地道,“才没几日就要赶我走了。”

“哥哥,就是因为没几日,所以你才不能总是这样。”梓瑶颇有些无奈地道,“你我重逢统共不过才六日七夜,就已经开始同睡一张床了,这是不是太快了些?”

“不快,一点都不快。”景离眉眼弯弯地道,“我还觉得有些慢了。”

梓瑶轻轻叹了口气,又躺下来侧过身看着他,“皇伯父那里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如今将谁嫁去南皖他都会同意,独独不会同意将你嫁去。”景离也躺下身来,“你好好地过你的小日子就是了。”

“你是不是又不准备告诉我具体情况?”梓瑶撇了撇嘴,“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你的小脑袋不适合想太多问题,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些事情费心劳神。”景离捏了捏她的小脸,“哥哥就希望你每日过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

梓瑶不满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没有张口说话,不过最后还是主动把脑袋埋到他怀里蹭来蹭去。

景离心情甚好地搂住她,“哥哥自那晚在马车上睡过后,又已经连着三夜未睡了。我睡上一阵,你陪陪我。”

“你睡吧!”梓瑶仰起脑袋,见他闭上了眼睛,自己也跟着闭上了眼睛,“我同你一起睡。”

两人直睡到快午时了才起身,洗漱梳妆一番,牵着手向偏厅走去。

靠在门边的落宣一见到远处两人缓步前行的身影,就挥着双手大声喊道,“你们这一对懒猪!给我走快点儿!再不开饭我就要饿死了!”

候在一旁的容岚和夕语抽了抽眼角,对着落宣翻了个白眼儿。

以往他们年年都会见到落庄主几面,每次见着他时,他都是一身红衣,笑意盈盈,惜字如金,常常只是抛个媚眼儿不言语,光是这么一下,就能把人的魂儿全给勾了去。所以有不少的江湖中人,虽只见过他一面,连话都未曾与他讲过,就对他心心念念数十年也难以忘怀。

可是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在容岚和夕语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整日懒洋洋,无时无刻不在叫嚷了饿了,还喜欢没事调戏人的轻浮公子。让他们不得不感叹,世上真的有那么些个人,是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身的。

“落宣,你昨晚吃得比我还多,怎么这会儿就要饿死了。”梓瑶好笑地看着他,“你可是吃了整整三只烧鸡的啊!”

“小瑶瑶,你需得知道,以我的食量,三只烧鸡只是塞牙缝用的。”落宣替她拉开椅子,然后看了一眼景离,“你就知道没日没夜地霸着小瑶瑶,不但不让我跟她多接触,还连早膳都不给她吃。”

“再那么多话我就把你丢出去,让你永远无法踏进安亲王府一步。”景离一边给梓瑶布着菜,一边云淡风轻地道。

落宣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扁了扁嘴道,“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招惹上你了。”

三人安静地用完膳,漱完口,之后就在偏厅里坐着,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

“好无聊啊!”梓瑶抬头望了望屋顶,“就没个什么好玩儿的吗?”

“小瑶瑶想要玩儿什么?”落宣身若无骨地瘫在椅子里,“偷鸡摸狗如何?打砸抢烧怎样?这些玩儿起来都挺不错的。”

梓瑶听后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是个大恶棍。”

她之前在福来酒家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太简单,而且还感觉到,他的身上似乎隐隐带有些灵力。哥哥不但让他到安亲王府里当管家,还与他这般随意地交谈,更让她觉得他定是有其它什么来头。不过哥哥不告诉她,落宣自己又不说,她也只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管家。

“对了,小瑶瑶。”落宣将身子朝前倾了倾,“你前晚吃下雪灵丹后,暗尘香的药性是不是全都解除了?”

“什么意思?”梓瑶有些不解,歪着脑袋想了想,“我睡着之前,身子还有些软软的,内力也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已经不觉得有多热了。”

“你睡着之前吃了有几粒雪灵丹?”落宣紧接着问她。

“应该是一粒吧!”梓瑶思索了片刻后道。

“瑾王殿下。”落宣扭头看向景离,“一粒雪灵丹按理说是不能将暗尘香的药性全部解除的,快从实招来,你在小瑶瑶睡着后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还未待景离开口,梓瑶就惊讶地诶了一声,“落宣,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指……”她还未说完就突然将视线转移到景离身上,很是严肃地道,“哥哥,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别听他说的,他这是在挑拨离间。”景离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睡着之后,我又喂你吃了一粒雪灵丹,所以药性已经全部解除了。”

“什么?你把两粒雪灵丹都给了小瑶瑶?”落宣猛地坐直了身子,“我问圣女讨要了那么多年,她连半粒都不肯给我,你却直接将两粒都让小瑶瑶吃下了。”

“我又没有暗尘香的解药,若是不给她雪灵丹还能给她什么?”景离似乎对那雪灵丹很是不在意。

“把你自己给她呗!”落宣别有深意地对他眨了眨眼,“先用一粒雪灵丹让她恢复些体力和内力,再用你自己给她降降温,最后再给她运运功,一切就都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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