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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弄芳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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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红红。”他答道。“那天在茶肆里你也听到了百姓的抱怨之词,这有关民心安定、政局稳固之事,皇上当然重视异常。”
但傅红瑛想的角度却不同。“百姓的抱怨之词我是听了不少,可是,你不觉得这正本清源之道在于让百姓丰衣足食吗?破了一个小小的叫魂案又如何?黎民百姓若是吃不饱穿不暖,类似的案子只会层出不穷。”
永璇讶异地望着她,一来她的见解令自己颇为赞同,二来她的思想令自己感到优心。
”红红,休得胡言乱语。这话若是听到有心人耳里,只怕你爹不止顶戴保不住,搞不好连脑袋都得搬了家。”
有心人?!傅红瑛立时吓得脸都白下。“对不起,这只是我一时的感触罢了。你……你就当我痴人说梦吧。”她小心地挣脱了他的手,一脸警戒地望着他。
永璇知道她在怕什么,坚决地执起她的双手,定定地看着她,“红红,你不用怕我,我若是想对你爹不利,早就对你爹侦办叫魂案不力,以致让此妖术蔓延而参上一本了。那同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傅红瑛这才明白此事的严重性。“真的吗?你真的不会伤害我爹?”
“是真的。”永璇一叹。“你爹是个好官,只是对老百姓的迷信过于轻忽与蔑视,犯了读书人容易犯的过错,再加上他做事有板有眼、一丝不苟,自然无法和那些狡诈之徒周旋。”
“那你会帮忙我爹,对不对?”
永璇握紧了她的手。“是的,红红,我一定会尽全力侦破此案,保你全家周全。”
傅红瑛感动忘情地立时抱紧了他。“谢谢,谢谢你!”
永璇一笑。“红红,你这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意思吗?”
“才怪!”傅红瑛睨了他一眼,娇嗅道。但在望进他深幽的黑瞳之后,她又正色地说:“永璇,你……你真的喜欢我吗?若此心不假,我……我愿挣脱礼教的禁锢,委身于你……”
永璇俊脸上立时露出惊喜之色,“红红!我当然是真心的喜欢你!”他激动地将她抱得死紧。
“永璇……”傅红瑛挣扎了两下,“你让人家把话说完嘛!”见他专了心,眼对着眼,她更加大胆地表白,“我还要告诉你……我这么做是出于真心喜欢你,绝不是因为你肯帮忙我爹的缘故。”
微风轻拂,树影摇动,永璇难抑激情和感动,深深地吻上了她。霎时,时间仿若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初,世间只有他们这一男一女……
良久,就在永璇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就快决堤之前,放开了她。
“红红,我的红红……我喜欢你、想要你的心有多强烈,你知道吗?”他深情望着一脸迷醉、美得动人的她。
“我不知道……”她做梦般地轻语。“今晚,你来,证明给我看……”她毫不忸怩地大胆说出她的想法。
“哦,红红……”
又是两情相悦的一吻,在这一吻中,他们订下今晚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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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膳后,傅红瑛早早便辞退了翠花,要她今晚别再来打扰自己。
此刻,自懂事来的头一遭,她眼角含春,小心谨慎地对镜梳妆。
“女为悦己容”——这是她第一次领略到个中滋味,她盛装以待,期盼从情郎眼中看到一抹惊艳。
她仔仔细细地勾上粉,涂上胭脂,再次梳理自己的长发。
只是梳着梳着,心底没来由的泛起一阵酸苦,眼角竟然落下一滴泪来。
这时,她才惊觉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竟是将自己当作即将过门的新嫁娘!
可这大喜之日,没有贺客盈门、没有锣鼓喧天的八人大轿,有的只是一片漠然寂静……
傅红瑛迅速地抹去泪水,重新匀妆。
她不后悔!就算他没说要娶她进门,就算这么做可能会毁掉她一生的幸福,可她绝不后悔!闭上眼睛,她不断坚定自己的决心。
突地,她的眼睛被一双大手蒙住。
他来了?!
她欣喜万分地转头起身,玉树临风的他果然就立在眼前。
“永璇……”傅红瑛轻喊了声,一双秋水盈盈的明眸定定地望着他。
永璇才望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地上下打量着她。
一件绯色罗衣,如烟如霞,显出秾纤合度、用若纤纤的体态;勾魂似的眉眼,血也似的盈润朱唇,犹如芙蓉出水,弱柳迎风。
此刻的她少了往日的盛气英爽,却多了娇羞妩媚,风情魅惑得足以慑人魂魄。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红红,你好美!”永璇不禁吟出曹子建的“洛神赋”,屏气凝神地直盯着她。
傅红瑛一听他的赞叹,又见他那副痴痴迷迷的神情,便知目的已成,苦心也没白费,一时之间是笑得如牡丹般娇美,如春风般怡人。只是下一瞬间,她已被永璇拥人怀中,将她的口红给吃了个干净。
“永璇……”忍不住心中激荡,她软软地叫了声。
永璇一笑,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衣物。
傅红瑛又期待又羞怯地微微颤抖,直到他脱得她只剩下肚兜和苦裤时,她几乎快站不住脚了。
“红红,红红……”美梦终于成真的永璇激动地直喊着她的名,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很快地让她躺在床上。
傅红瑛微睁着一双美目,看着永璇快速地解下他身上的衣服,在瞥了一眼他下身那从未见过,只属于男性的壮硕器官时,她不禁羞得赶紧别开脸,在脸红心跳不已之中,他压上了她……
狂风骤雨般的激情一过,傅红嘤累得不禁昏昏欲睡,但是身子一动,下身不禁痛楚了起来,看得永璇心疼又不忍。
“睡吧,红红。睡醒之后,你会觉得好一些的。”话一出,他收紧手臂将她揽人怀中,溢满柔情的内心平静极了。
只是一细想,他发现自己对她竟有着不同于往日、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温柔体贴,而且更令他讶异的是,他已经想不起来上次抱着女人睡觉是什么时候了。可是,他现在竟然想抱着她好好睡上一觉。
看来,他府中那些侍妾的地位已发发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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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直到天蒙蒙亮才依恋不舍的出了傅红嘤的闺房。
由于怜惜她初次破身,他并没有待她如其他女人般地需索无度,是以两人交颈而眠,难得睡了个好觉。
正当他神清气爽地往自己房里踱去时,却见府中一仆人睡眼惺松地在他房前打瞌睡,一觑见他出现,立时急急忙忙朝他而来。
“金公子,小的可等到您了。”那仆人恭敬一揖,急切地说。
“等我?等我做什么?”永璇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是我家大人有急事找您。打从昨晚深夜起,小的就在这里等了。”
“哦?”永璇一来觉得讶然,二来又觉得好笑。任凭总督府里人人怎么猜想,恐怕也猜想不到自己竟然在傅家小姐房里过了浓艳旖旎的一夜。
“你家大人此刻人在哪里?”他并无解释之意。
“在书房里。”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话一落,他便直往书房而去。
一进门,便见傅鸿听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住地来回踱步,见到他来,立时像松了一大口气似的。
“王爷,您可来了。”
“傅大人,发生了什么事?看你急得!”
“回王爷,杭州那里出大事了。”
“大事?”永璇的眉挑得老高。“什么大事?”
“发生命案了!”
没听见傅鸿听吐出那一句“回王爷”的话,永璇便知道他焦急的程度了。
“命案有什么好希奇的?”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不以为然地挑眉问道。
“王爷,这希奇之处便在这是自发生叫魂案以来第一起的命案!”
永璇一惊。“你是说有人因被叫魂而死去!”
“王爷说对了!”傅鸿听十分坚定地道。
永璇更惊讶了。“傅大人,坐下来,好好将这命案的来龙去脉述说一遍。”
傅鸿听谢坐后,便开始禀告起案情。“王爷,由于您的叮咛,下官很早便通令辖区内的江苏、安徽和浙江三省巡抚要特别留意叫魂一案,只要有消息,不管大小都得上报总督府。”
永璇满意且赞许地点了点头。
“昨夜,下官突然接获浙江巡抚何大人派人带来的消息,说是杭州城里前两天发现一中年妇人陈氏衣襟被割,陈尸在卧房内。”
“衣襟被割?”永璇讶然重述道。
“是的,这正是叫魂术中的一种手法。”傅鸿听也特意强调这一点。
“那仵作验尸后怎讲?”
“这就是难办之处!”傅鸿听一脸沉重。“件作报告说‘查无死因’。”
“查无死因?!”永璇十分讶异。“这的确难办了……”这时他才了解为什么傅鸿听如此紧张的缘故。
“可更难办的是,陈氏死前一周曾与丈夫李兴说起,她上街时曾有人想割她衣襟,可被她侥幸进过一劫。”
“所以,你断定这是一起叫魂致死案?!”永璇眼露精光。
“是的。不过这叫魂案从十年前到现今,就无生病或死去的案例,若陈氏真因叫魂而丧了命,那可是破天荒第一遭的大事呀!”
永璇略一思忖,问道:“这李姓夫妇生活、感情如何?”
“回王爷,李兴原本出身小康,娶了陈氏后一直膝下空虚,并无一子半女,而由于他既无正当职业,又游手好闲地在茶坊赌场里流连,是以夫妇俩的生活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落得日常所需全由陈氏一人张罗。陈氏又颇凶悍,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夫妇俩的感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感情不好,自然时而争吵,那陈氏的死,李兴颇有嫌疑啰?”
“李兴有无嫌疑,有待证实,下官不敢断言。”
永璇点了点头后又做出假设,“如果这李兴有嫌疑,那会不会是他杀了人之后故布疑阵,让人以为陈氏是因叫魂而死亡?”
“这也不无可能,只是这个人有可能是李兴,但也有可能是另有其人。”
永璇低吟不语,却听傅鸿听又说了——
“王爷,陈氏一案已在杭州一带引起老百姓极大的恐慌了。老百姓往往一看见乞丐、生疏面孔或是僧人术士就疑神疑鬼地穷追猛打,简直是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他一脸的忧心忡忡。
永璇一听,眉头亦难舒展。“傅大人,为了尽快破此奇案,本王得尽速走一趟杭州,否则让此事蔓延开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呀!”
“王爷,可是您的安危——””
“好了!”永璇扬起手来打断他。“别再说了。准备一匹快马,本王今夜就起程杭州。”话一落,他又不忘交代一声,“还有,我去杭州的事同样不可声张,所谓‘明察暗访’,这明的方面让官府去忙,我暗中调查即可。”
“下官遵命!”
永璇点了点头,出了书房,开始历算自己的行程。
首先,得联络一下福祥,看看他那里有没有消息。若是有,就留下他继续调查,可万一还是什么也打听不到,那干脆让他同行,自己也多了个放心办事的人……
永璇突然想起了傅红瑛。
自己是该不告而别,还是跟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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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璇南下杭州,没有不告而别,也没有打算告知傅红瑛。
他留了一封信给她。
没有不告而别是怕她误会自己负心,没有当面告知是怕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此刻,月上西桂,树形幢幢。
永璇一合上门,转身就想离开,不料有抹身影蓦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红红?!”他失声喊道。
傅红瑛瞧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便拉起了他直往后院走。
一到僻落暗黑一角,她才急急出声,“你要去哪里?”
今早他离去前的一句“今晚再来”的话,令她在房中痴痴地等他。可等了许久,却人影杏然、悄无声息,是以在焦急和胡思乱想中,她于脆直接找上门去。只是人才到,却发现他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
“红红……”永璇眉头微皱,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的。我得去杭州一趟。”永璇选择据实以告,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信任这个十分独特的女子。
“为什么?”
永璇一叹,只得无奈地将杭州发生的命案说了一遍。
傅红瑛杏眼圆睁,越听钦惊奇。“所以你才要去杭州?”
他点了点头。
“那阿福会跟你去吗?”
“不会。”永璇答得很简洁,却看到傅红瑛马上皱起了眉头,这才明白她是在担忧他的安危。
“红红,你别担心,阿福正在追查一条线索,一有眉目他便会到杭州寻我。”
稍稍放下心来,她眉头才舒缓,立时又蹩得死紧。“那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红红,我没有不告而别。我有留下一封信给你。”
“信?”傅红瑛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我俩近在飓尺,你不当面告诉我,却留给我一封信?”
他有些急了。“我是怕……”
“怕我会死死纠缠,搞个四手相执、泪眼相望的十人相送戏码,让你走不开?”傅红瑛娇俏一笑。“放心,我知道你是去办正经事,不会巴着你不放的。”
永璇被逗得笑了,她的深明大义,更令他对她的爱恋深沉了几分。“我怕的不是你会缠着我不放,我怕的是自己一见到你,便会舍不得离开你。”他半戏谚半认真的道。
“少贫嘴!油嘴滑舌,没个真心。”傅红瑛娇嗔地斥了他一句。
“我是真心的。”他大手一揽便将她拥人怀中。“像现在,我的脚告诉我该走了,但我的心却教我一步也动不了。”
傅红瑛心一动,眼眶不禁热了起来,但她还是故作不在意。“才怪!谁知道你的心是不是早就飞到了杭州温柔多情的美女那儿去了?说也不说一声就想走,你的心也真够狠的。”说着说着,她眼眶不止热,更慢慢聚拢了些雾气。
永璇似有察觉,勾起她的下领端详着,“你看你大话说得这么快、这么早,这会儿不正在泪眼相望了吗?”
傅红瑛立时抹去眼角泪水,否认道:“我哪有。我只是……我只是被风沙刺了眼罢了。”
“红红……”永璇被她的故作坚强惹得心一动,情一深,不禁紧拥她在怀中。“你放心,我不仅会快去快回,更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你独守空国太久的。”
这句“独守空闺”带来的暗示,令傅红瑛红云乍起,眸了声,羞得直往他怀里钻,“你又贫嘴了!”
“那你罚我呀。”永璇想逗她一逗。
“罚你?”傅红瑛不解地抬起头来,眼波流转中,娇美魅惑的模样引得他目不转睛。
“罚我给你亲一个嘴儿。”不待佳人同意,他立时压上了她柔软的唇。
“嗯……”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一双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红红……我真舍不得离开你。”他忘情地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她的耳鬓,低哺着。
“我也是,永璇……”傅红瑛紧紧地抱着他,心中那股才压下的离愁别苦立时又窜了上来,两行清泪伴随着低位声响,穿过长长的睫毛滴落下来。
永璇不忍看着她一双满蓄泪水的眼睛,明亮得惹人怜爱,“红红,别难过,乖乖地等我回来。”他以依然火烫的唇将她的泪水吻了去。
傅红瑛温顺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明白他此行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使命,更为了自己和傅家的前程,她不能再这么哭哭啼啼的了。
收起眼泪,她勉强一笑,“你去吧。要小心、照顾自己。”
“嗯。”永璇应允一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他便转身迈开步子离开她。
不能回头!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回头,于是更坚定了步伐离去。
不要回头!她不禁暗自祈求,因为她明白只要他一回头相望,自己必定无法放开他。
直到永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她才放任自己的泪水决堤,一点一滴地落在已开始思念他的心上。
第四章
永璇日夜兼程,在到达杭州的前一天,由于夜色已深,人困马乏,他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了家看来干净的客栈住下。
原本已十分困吨的他,头一沾枕,便昏昏沉沉的睡着。
但独身出门在外,任凭他怎么睡,也保持着三分警戒。是以模模糊糊之间,他意识到似乎有人在不远处大声嚷嚷。
永璇翻了翻身,不耐烦地等待这阵嘈杂过去,可渐渐地,这阵嘈杂声不仅没平息,还开始夹着一阵阵的哀号。
心中一人,他于脆起了身,在感觉到不摆平这事自己便不得安宁的想法下,他决定管一管这档子闲事。
很快地,他寻到了那发出嘈杂声响的地方。不过,为了避免过于招摇,也为了不露出真实面目,他隐在暗处之中,静观情势。
放目望去,只见三、五个横眉竖目、满脸狠毒的大汉围着一青年男子猛打,那青年男子被打得灰头土脸,脸上嘴角血渍片片,痛得以牙咧嘴地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于爷,饶命、饶命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像是姓于的人一身脑满场肥,气冲冲地问。“梁德全,你拿这些来唬弄我,坯说不是故意的!”他不用又用力地将手上的一个蓝色小包袱丢在地上,那小包袱立时松了开来,露出黄澄澄的五、六件金饰来。
原来那年轻的男于叫梁德全。永璇边看边想,可那些看来颇有价值的金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姓于的很不满意?
这个问题,下一刻他就得到了答案。
“于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这些首饰全是镀金的假货!”梁德全一脸冤枉愁苦的说。
“你还不肯承认?我们几个兄弟一路从杭州追到这里,好不容易逮到你,你却用这些来滥芋充数!”姓于的似乎越说越气,手一扬又道:“兄弟们,再给我打!好教他知道想欠钱不还,又戏弄我于大富的下场如何!”
话一落,那几名兄弟立时又向梁德全围了过来,梁德全害怕得不住求爷爷、告奶奶地喊叫着。
永璇怕出了人命,又气愤这朗朗乾坤之下,这伙人目无王法的滥用私刑,就想现身。只是念头一转,他眼中闪现诡异光芒,唇角微勾地隔着一堵墙,装了个女声扯着嗓开口——
“小豆子他爹,你不是去通知保正了吗?怎么人还没来?就快出人命了!”
接着,他又恢复了男音。
“小豆子他娘,保正召集人手动作是慢了些,可我看应该就快来了。”
那伙人一听,惊愕得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带头的于大富脸都白了。
“梁德全,这回就饶了你。可老子警告你,尽快乖乖地回到杭州城里给大爷我奉上银子,否则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同样迫你到天涯海角倒时,你就用你这条小命来还债吧!”
于大富原本想捉着梁德全一道走,但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带着也是累赘,只能撂下狠话恐吓一番了事。
“兄弟们,我们走!”他手一挥,一群人立时仓惶逃跑。
永璇见状,不禁十分得意地现了身。自古以来,贼人就怕官兵,这个法子比自己出手,无谓的浪费体力来得好多了。
只是他一现身,梁德全立时像见了鬼似的也不知在怕什么,拖着蹒跚的步子拼了命地拔腿就跑。
“喂——”永璇伸手想唤住他要他别怕,说明自己是来救他的,可没想到一下子他人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不禁摇头苦笑。
想不到自己难得纡尊降贵地多管闲事,却落了个草草收场,连个谢字也没得到。这令他不觉地想起了傅红瑛。
想来,自己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这一美人关难过,不也就是自己多管闲事的结果吗?
永璇在自怨自艾之余,刚好觑见了地上那一包他们慌乱逃跑而遗留下来的假金饰。
隐约觉得这包东西将来可能有用,也不想放任这样的东西流落街头,可能又有人会用它来使坏,于是他走了过去拾起来。
这下子,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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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到繁华似锦、热闹非凡的杭州城,永璇立时觉得一路鞍马劳顿尽消,心情大好。
又换回了倜傥不群、俊秀儒雅的富家公子模样,他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笑意,悠然自得地走在大街上,惹得一些迎面而来的名媛淑女掩嘴轻笑,秋波轻送,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见状,永璇邪魅笑意依旧,眼中却多了一丝无奈落寞。
想这江南地带,风景如画,山水多娇,可自己碍于公事,既无心也无暇游山玩水。倘若此时能拥着红红到处戏水踏青,该是多么的惬意风流。
一思及这不合时宜的念头,他摇了摇头,拭去心头那一抹丽容情影,赶办正事而去。
几番问路之下,他才寻上李兴所住的城郊,可是越靠近这方区域就越感觉到一股诡橘的气氛。此处不仅行人稀少,一见生人还都投以或惧怕或鄙视的目光,和城中活跃热闹的情景是大异其趣。
他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这番情景必是因为陈氏疑似叫魂而死所造成的影响,心情也益发沉重。
到了一家称得上老旧的小门小户前,永璇一手提着礼,毫不犹豫地扣动门环。
里面一声“谁呀”响起,他冷笑了声,不做应答,又扣了扣门环。
“来了,来了……”声到门也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看来貌不惊人的汉子,一见到永璇似乎松了口气。
“你是谁呀?”他半开了门,眼带警戒地问着。
永璇有礼一笑,“敢问大叔是否姓李,单名一个兴字?”
“是啊。你找我?我又不认识你。”
“那就错不了了!”永璇立刻装出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样,立时拱手作揖,送上礼物。“小侄金永璇拜见姨父。”
“姨父?”李兴莫名其妙地接过礼物,现出一头雾水又极力思忆的样子。
“是啊。小侄是您夫人陈氏的远房亲戚,一直住在京城经商营生,此番来杭州游玩,特来拜访。”永璇将他计划中的说词十分流利地说了出来。
“远房亲戚?”李兴根本想不起来妻子有这门亲戚,更不知永璇说的是真是假。
由于家中才出了事,他原想再盘问几句,只是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永璇一番之后,发现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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