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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罗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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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烟冷笑还是那句。「去问邵赐方,他不是妳夫君吗?怎么?他什么都不告诉妳?」

唐婉婉脸红。「我夫君说我什么都不懂,他什么事都瞒我呢!他说,很多事让我知道只是白操心,不过——」唐婉婉摸住凝烟受伤的手腕。「他很听我的话,妳受了委屈,跟我说,我帮妳作主。」

听,听她说的!被她握住的地方瞬间似火烧烫。

「是吗?」凝烟恨红了双眼,抽开被握住的手。

唐婉婉的关怀,只是更突显自己的不堪。看她提起邵赐方,无意间流露的幸福表情,多刺眼啊!

凝烟恨道:「妳真幸福。」当唐婉婉跟邵赐方浓情蜜意时,她呢?独自在大理,紧守褪色的誓约。

「姑娘……」唐婉婉从怀里掏出刚才解下的镯子,搁在她身上。「这镯子,对妳有什么特别意义?」为什么一见镯子就抢?

凝烟猛地惊住,她摸住镯子,抓起来,看了看,泪又翻腾,颤抖地问:「他送妳的?」

「嗯,是我夫君送的。他不知去哪买的,这镯子很特别,上头雕双尾龙,听说可以衔住梦,它是……」

「衔梦镯。」凝烟说着,镯子往地上一砸,铿然脆响,碎了。

唐婉婉骇得跳起。「妳?妳干什么?!」

凝烟直视她,高声道:「我是大理凝烟公主。」

大理公主?唐婉婉惊愕。

「我与邵赐方有婚约。」

唐婉婉听了骇退一步。

「妳夫君不只骗我,还把我抓了,逼我献出还魂丹。」凝烟将受伤的手腕伸向她,展露恶心丑陋的伤口。「他用刀割我,他用我的血,养妳父亲的夺魂花。」又指向地上碎裂的镯子。「他把我送他的定情物转赠给妳……」

唐婉婉这时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凝烟挑眉,冷冷问:「现在,妳还要帮我作主吗?」

唐婉婉眼神惊恐,身子后退,再退,直退到背抵上门了。

「很好——」凝烟瞅着她。「退的越远越好,因为我很想杀妳。」

唐婉婉摀住嘴转身,砰地推开门,跑了。

※ ※ ※

邵赐方刚回府邸就被夫人找去。

厅里,唐婉婉已等候好几个时辰,眼睛都哭肿了,她仿徨无助,老想着凝烟那双恨眸,心惊胆战,不信凝烟口中的无情男子,与心爱的夫君是同一人。

一见到夫婿,唐婉婉即刻追问不休。

邵赐方微蹙眉头,不想提。「那些……都过去了。」

「你和人家是不是有婚约?」

「是她缠住我。」邵赐方答得冷静。

她盯着他。「你送我的衔梦镯,是她的吧?是你们的定情物,是不是?」

「她这样说吗?」邵赐方冷笑,又看向妻子手腕,目光一凛。「镯子呢?」

「碎了。」唐婉婉伤心地说。「她砸碎了,碎了也好,我也不要人家的东西!啊!」她的手腕忽地被揪住。

邵赐方口气冰冷,一字一字道:「我亲手给的,怎么会是她的东西?」

唐婉婉吼:「那是她给你的,是你们的定情物!你怎么可以——」

「给我的,就是我的。我爱妳,转赠给妳,哪错了?」

他真不懂?!唐婉婉惊讶,这对另一个女人是多大伤害?已经失去爱情,还要亲眼见到自己送的定情物被新欢带着,难怪凝烟要疯狂!

唐婉婉质问夫君:「我不在乎你过去的事,但你怎么能对她那样残忍?关住她,还用她的血养花?!嗄?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她也是你爱过的人啊!」

凝烟的遭遇,令唐婉婉看不过去。她替凝烟说话。「我找大夫为她诊病,她身弱气虚,再不调养很可能会死,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把人家害得好惨,她……」唐婉婉啜泣。

「她真的很苦,人家再怎样也是大理公主,怎禁得起这样的折磨?」婉婉拉住夫婿。「你放了她!立、刻!」

「我和妳父亲还需要她的还魂丹。」

「你已经不爱她,还要拿她的东西邀功?」

「圣王的小女儿需要丹药救命,人命关天,我这是为大局着想。」

「你不放她?」唐婉婉转身就走。「我自己跟爹说!你们太过分了!」一只手将她揽回,困在怀中。

「婉婉……」邵赐方承诺。「好,听妳的,我放她走,行了吧?」

「真的?」她缓了脸色。「唉,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要造成别人的痛苦。今天看到凝烟,她那模样……我真的……很难受!」

「好,我即刻差人放她走,还命人护她返大理。别哭了?」

唐婉婉放心了。「她被安置在客房,刚刚吃了药,应该睡了。明天吧,明天她要是身体好些,能下床了,就派人送她回大理。好么?」

「好。」邵赐方抚着爱妻长发,温言答应,眼神却冷着。

第六章

夜色凄迷,乌云掩去月光,芦苇乱舞,四顾茫茫。

她急急奔走,找不到出路,忙拨开芦苇丛,筋疲力竭,只想找地方安歇。忽地被东西绊倒,扑倒在一堵宽厚胸膛上。

「雷魈?!」她认出身下躺着的男子。

听见呼唤,他睁眼,与她相望,四目相对,恍如隔世。他张臂紧抱住她。

凝烟喜极而泣。「你没死……」

他空出一只手,去碰触她的眼眉。凝烟坠下泪,一滴两滴,滴落他的脸庞,滴落在那一痕疤上。

凝烟心力交瘁,俯身拥住他。忽然哪儿都不想去了,在他身旁,她觉得安心。

她哽咽地说:「雷魈,他们要拿我害你,你要逃啊——」

猝然一道光照来,是谁提灯来?!那光亮得她好刺眼。她喝叱:「谁?走开、走开!」

这一叫,凝烟从梦里惊醒。眯着眼,她看见床边立着个人,那人提灯照着她。

再往上看,便看见邵赐方那张冷峻的脸。他也正俯瞪她,一双寒眸令她心惊。

「你来这做什么——唔……」旁边有人蒙住她的嘴。这才惊觉,小小斗室,聚集数名侍卫,围在床边,等候差遣。一名蒙住她嘴,一名将她从床上揪起。

邵赐方走近,一把抓了凝烟受伤的左腕,她痛得缩肩喘气。

邵赐方冷道:「妳厉害,连我的妻子都替妳说话。」

「唔……」凝烟挣扎。

他紧扣住她满布伤痕的手腕,毫不心软,无视她痛得面色惨白。

「妳把衔梦镯砸了?看来,被关那么多天了,妳还是一样倔强。」

凝烟放弃挣扎,喘气。稍一使力,就虚弱得头昏目眩。昏眩中,耳朵嗡嗡响,嗡嗡声中夹杂他的话语,模模糊糊。此刻她情愿真耳聋了,眼盲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爱妳?」邵赐方捏住她下巴,强逼她直视他。「就这张脸!就这骄傲表情!我受够妳尊贵的身分、尊贵的父王,妳高贵的一切都令我反胃!」

他神情不屑地道:「谁说爱一个人就要天长地久?不能只是玩玩?既使妳贵为公主,我邵赐方还是可以不要妳。没想到妳就这么无耻,追我追到中原——」

凝烟紧咬下唇,她不哭,因为那只会让他更得意。

而他却像存心来糟蹋她似的,一再侮辱。

「可怜啊,妳变得好憔悴,怎么了?妳不是大理王最美的女儿吗?怎么才几天就瘦得像鬼?」她撇开脸,他偏掐紧她下巴,不准她移开视线。「妳说,妳现在这德性,还会有人要吗?」

凝烟闭上眼,逼自己麻木心肠,由他去说、由他去!

她只收紧手掌,紧咬唇瓣,咬得渗血。在心中发誓——

总有一天,将你万箭穿心,把你千刀万剐!要你跪地求饶,生不如死!

「怎么?不反抗了?」他冷冷问。「怎么不睁开眼?看看妳最心爱的男人,妳不是好想我,想得发狂,想得跑来找我?现在教妳找着了,怎么不笑?」

凝烟闭紧眼睛,长睫轻颤,心如死灰。不看他,不看这畜生!怪她没带眼识人,错爱这卑鄙小人!

「不过啊……」他还没说够。「我想也许会有傻子,要我邵赐方不要的女人。」

凝烟听了,猝然睁眸。

「譬如雷魈?!对了,告诉妳一个好消息,圣主已派人去魔罗教放话,说妳命危。凝烟妳猜猜,会不会有人不顾危险,傻得拿还魂丹来救妳?」

终是忍不住,她眼睛起了雾。不过,这次急涌的泪,是因为想到雷魈。她知道,那个男人如果没死,定会拚死来救。那次他身负重伤,不也来救她?而那次的伤竟还是她亲手扎的。

房门开了,鬼医让人扶进来。

「贤婿,准备好了吗?」鬼医问,他来将凝烟迷魂。

邵赐方回望丈人,点了点头。又抽出她的青铜匕首,塞入她手中。「拿好了,等雷魈来,妳就用这刺他心窝。」

凝烟殷红眼瞳,怒瞪邵赐方,握着匕首手颤抖着。

他微笑地说:「放心,我不会让他独下黄泉,事情完成,会送妳去找他,你们两个蠢物,刚好配一双。」

凝烟抬手刺他,邵赐方挡住,向后边喝叱:「将迷香捧来!」

※ ※ ※

日前孙无极接雷魈下山,慕容别岳正好也带着抱禧离开忘玑阁,师徒二人下山进城,采买药材。

打点妥当后,慕容别岳和抱禧来到孙无极于城中开设的逍遥客栈,欲探视雷魈伤愈状况。

踏进客栈,伙计迎上来,见是孙无极的朋友,便将他们领往客栈密道,来到地下隐密的厅堂。一见里边情况,抱禧便躲到师父身后。

雷魈面色阴霾,旁边孙无极神情紧绷,气氛怪怪的,该不会又吵架了?呜呜……抱禧暗自叫苦。

一见来人,孙无极撇下正跟雷魈商议之事,向着慕容别岳招呼。「你来啦,真不巧,我与雷魈正商议事情,所以没能上去迎你。」

「我带药过来。」慕容别岳瞥雷魈一眼,觉察气氛不对,把药材放在桌上,便道:「你们继续,告辞了。」转身就走。

孙无极急道:「慕容兄请留步。」

慕容别岳回望孙无极,见他眼色狡诈,笑得诡异,嗐!定没好事。「我与徒儿奔波一日,想去歇了。」

「那好,我立刻要下人准备上房。过来坐,先喝杯茶,我们聊聊。」

抱禧看雷魈面色阴沉,拉拉师父衣袖。「师父,我们走……」

孙无极又说:「还是晚点我去找你们?不如在上房摆桌酒席,彻夜相谈,岂不快哉?」

彻夜?唉,慕容别岳头痛。低声安抚徒儿。「你先跟伙计上去,师父有事。」

抱禧点头,没等伙计带路就跑了。恨不得离雷魈那煞星越远越好。

慕容别岳拂衣入座。「你们谈,我喝杯茶就走。」

孙无极挥扇笑道:「慕容兄、慕容兄,唉,你来得正是时候啊!」

麻烦来也!慕容别岳蹙眉,望向雷魈,见他神情肃杀,眼色焦虑。开口问他:「雷魈,伤可是全好了?」

「已不碍事。」雷魈随即转向孙无极,继续之前的谈话。「不能再等了!」

「总不能让你身子才好,就去闯官府。」孙无极温温地笑着。

雷魈道:「但是凝烟命危,你把还魂丹给我。」他现在心急如焚,盼赶得及救凝烟。

孙无极讪讪道:「我说了,她没事,这是鬼医的阴谋,想逼我们交出丹药。你放心,他诳我们的。」

「万一……是真的?」他不想冒险。

「再等我几天,定帮你救出凝烟。」

「要等到几时?」雷魈瞠目怒道。「不要搪塞我,交出还魂丹,我自己去救——」

愈听愈觉麻烦上身,慕容别岳起身。「两位,这事与我无关,告辞。」

「唉呀呀!」孙无极拦住他。「这事怎么和你无关?」

有关吗?慕容别岳挑起一眉。

「我们要一起去救凝烟啊!」孙无极笑得好贼。

慕容别岳脸色一沉。「几时答应你了?」

雷魈道:「慕容兄,你尽管去,雷某也不想牵累你。」

「唉,你不懂。」孙无极瞪雷魈一眼,慕容别岳都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用可惜。「他和凝烟有交情,岂能置身事外?」

雷魈困惑,慕容别岳开始头痛了。

孙无极笑道:「慕容兄,你还是大理谋士时,想辞官远走江湖,大理王不放你走,据说还是凝烟帮你说情,让你应了几件事,还你自由。」

慕容别岳沉眸打量孙无极。「你几时成了包打听?」

孙无极呵呵笑,拉他坐下。「我知道你怕麻烦,我保证,是最后一次。」刀光剑影,谁知道会不会出事?有慕容别岳傍身,他就宽心了。

「好兄弟,雷魈问你要还魂丹哪,凝烟若死了,我就是医术再好,也不能起死回生。」慕容别岳反将他一军。

孙无极听了脸色骤变。这慕容别岳明知还魂丹早让橙橙吃了,他还说?!

雷魈对孙无极道:「还魂丹可否让给兄弟?」

呵呵、呵呵呵……孙无极笑得虚弱。

「怎么?」慕容别岳催促。「你舍不得?人命关天,交出来吧。」

孙无极瞪慕容别岳一眼,对雷魈道:「还魂丹……这个还魂丹嘛……」

「怎么?」雷魈见孙无极面有难色。

「我都说凝烟没事,你若还是不放心,那我只好……」孙无极瞥向慕容别岳,见他嘴角微扬,等着看他出糗。

「只好……」孙无极搔搔头,状甚苦恼。「就……给你喽。」说着从袍里掏出一粒金丹,递向雷魈。

「慢!」慕容别岳截走金丹,审视过了,才递给雷魈。「有还魂丹,你放心。就算凝烟出事,三日内让她服下丹药,定能起死回生。」

雷魈收了丹药,缓了脸色,放心了。同时,慕容别岳瞥向孙无极,轻扯嘴角。孙无极也眨眨眼,尽在不言中啊!

丹药是假的。孙无极早算到圣主会来这招,预备假的还魂丹安抚兄弟。

慕容别岳没拆孙无极的台,罢了罢了,招惹这厮,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雷魈问孙无极:「几时动身?」

「雷兄弟,切莫心急,再等等。」

「究竟在等什么?」雷魈问。

孙无极笑道:「等个人。」

雷魈又问:「谁?」

「我!」

三人望向声音出处,楼梯上方,转弯处,一截雪色衣袂飘动,隐着的女子又叫:「官邸地图!」一卷画轴腾空拋落,如一线白光,射向孙无极。孙无极伸手擎了,唰一声收拢画轴。

「拿去!」女子又喝,拋来一只红匣。

孙无极揽了,掂掂宝盒重量,对上方女子道:「多谢。得这两件宝物,必能顺利救人。」他觑着笑意,口气温柔。「媲莹,既来了,何不现身相见,喝杯茶再走?」自从他为橙橙婉拒白罗剎白媲莹的感情,她伤心远走江湖,不再回魔罗教,她还恼他吧?

岑寂半晌,仍只见衣袂飘动。白媲莹哼一声,倔强道:「青罗剎,我不是帮你。若不是为黑罗剎,鬼才见你!」

孙无极道:「远走江湖,这段时日,过得可好?」

白媲莹酸道:「你在乎吗?我走了。」

「我送妳。」孙无极连忙迈步。

「我不见你!」白媲莹一嚷,随即衣袂消逝,走了。

「没想到,媲莹还愿帮我们。」雷魈也略知她与孙无极决裂之事。他问孙无极:「你几时去求她了?」难道,白媲莹的行踪一直在他掌握中?

孙无极笑觑雷魈道:「不就在你被凝烟扎得剩半条命时。」

雷魈微愕,这么说,当他负伤在床,孙无极已着手准备救凝烟?

「唉!找死我也,这白媲莹真够绝了,竟跑去钟山禅寺住,求人家住持帮她剃度出家,她那死心眼的性子,跟你那位有得比了。」孙无极轻描淡写道。

雷魈望着好友,心中感动。原来一直为他的事奔走,原来他心如明镜,把自己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早知他醒来就会救凝烟,所以把局都先布好了,周全一切。

孙无极向雷魈及慕容别岳道:「有这两件宝贝,明晚,咱们三人就够。」

慕容别岳瞅着他手中红木宝盒。「里边是什么?」

一直伏在椅旁的黑豹,忽起身踱来,昂头瞪住宝盒,发出呜呜低鸣,像似对里边的东西很感兴趣。

雷魈感应到异状,伸手抚着宝盒,眼中闪过一抹惊愕,望向孙无极道:「媲莹……连这都偷来?」

孙无极笑着点点头。「她真有本事。」

雷魈向慕容别岳解释:「盒内,困着一头兽。」

在那么小的盒子里?慕容别岳更困惑,这些魔罗教徒,连使的东西都怪里怪气。

「确实是一头兽,连雷魈都管不住的兽。」孙无极轻敲宝盒。「是南夷术士以血咒幻化的妖兽火龙,纯是幻法所变,一旦释出,也只有一个时辰寿命。」他笑望慕容别岳,眼底闪着狡光。「一旦放出来,可好玩了,非搅得鬼医那儿惊天动地,天昏地暗!」

孙无极显得兴致勃勃,等不及要见识这传说中火龙的威力。

※ ※ ※

翌夜,月圆,月明如水,花草醉在月色里,吐着烟气,默默聚着心间凝露。

万籁俱寂,晚风轻送,摇动檐下灯笼。

鬼医府邸重兵埋伏,打算一有人来救凝烟,便教他插翅难飞。

主宅大堂,邵赐方与老丈人密谈——

「贤婿,婉儿那边,我会帮你安抚,你且宽心。女人家小眉小眼,哪知道男人的抱负?」

「那就劳岳父为小婿美言几句,小婿一切都是为了丈人,好教丈人在圣主前挣足面子!」

「呵呵呵……」鬼医卧在塌上,笑声猥琐。「甭管婉婉了,她闹个几日脾气就好了。贤婿,依你看,黑罗剎真会拿宝丹来救凝烟?」

「会,魔罗教已知凝烟命危,三日内定来救。」

「万一,黑罗剎没带还魂丹来……」

「是有这可能,二堂主青罗剎很狡猾,保不定会要雷魈别带着丹药救人。」

「假若如此,岂不白忙一场?」

「别忘了,」邵赐方冷笑。「凝烟已经被我们给控制了,除非遭极大刺激,绝无可能清醒,只要雷魈来了,必死无疑,能杀得了魔罗教最厉害的家伙,也算除去圣主心中大患,届时抬雷魈尸首面上圣朝,也是大功一件。」

「说得极是,说得极是!」鬼医乐得呵呵笑。

两人正得意,忽然听见外边轰然巨响,邵赐方冲出堂外,见地上炸出个窟窿,眼前爆红,砰然声中,邵赐方望着天空惊嚷:「这什么鬼东西?!」

一条火龙爆腾而出,冲上天际,它张口喷出烈焰,咆哮肆虐,吓坏人畜,顿时间浓烟密布,月光尽掩,大地黑暗。只得一冽龙形火光,扑腾空中,红得像天地流血,染红大地。

趁着火光冲天,府邸闹攘之际,三人翻过屋墙僭入官府——

雷魈擎刀领豹带头斩人,青罗剎拿地图指路,慕容别岳断后,一路杀入内府,找凝烟公主。

鬼医早有准备,埋伏大批精兵,与入侵者搏斗,雷魈、孙无极、慕容别岳三人与豹儿,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主宅后,未被火龙肆虐的花苑深处,一名白裳女子,神情恍惚,眼色空洞地看着一株即将盛放的花儿,茎上花苞圆鼓,一冽幽香隐隐从瓣缝中窜出。

就快开了……她轻颤眼睫,双瞳混沌迷惘,神情似在梦中。

外头妖火冲天。战鼓骤响,兵士喧哗,空中响箭激射,她却只顾着观花。

忽地花瓣颤开,浓郁花香扑鼻而来,她合目嗅闻,那股香味蓦地漫流至四肢百骸,魂魄好似要离开身躯,飘飘然,好快活……

此时,雷魈带刀闯入。

他目光激动,右手擎刀,刀锋淌血,一步步走向她,鲜血也一滴滴洒落地,流下一道血痕。杀进来,拚死就为见她。

他吼道:「凝烟!」

谁?凝烟怔住,却没回顾。

「凝烟——」又唤一声。

撇下初开的花,凝烟回望来人,眯起眼,打量眼前擎刀巨汉——

他浑身伤,血污黑袍,闻到浓的血腥味,她不由地皱眉。

雷魈痴看着她,光影闪在她脸庞,熨亮了她的眉眼,烫着他的心。

她瘦了好多,但确实是他满心牵挂的人儿。他安下心,于是笑了,眼角却泛起湿意。

没日没夜为她忧急,听见她病危,便撕心裂肺地痛着,痛到快疯狂。这剎,在喧哗声与焚烧的烈焰中,终于见面,心悸动得厉害,真怕是在梦里。

「我来救妳。」他说。火光在他带疤的脸明灭,他的容貌倒映在她眸底。

他……是谁?她眼色蒙眬,意识昏茫,望着他像望着个陌生人。

她神情没有一丝欢喜,与这男子的往事,灰飞烟灭,她记不得他是谁了……她缄默着,又瞅向他手中弯刀,忽地眉心一紧,抬头,盯着他脸上月形刀疤,怔怔地看了好半晌,然后,像记起什么来了——

「是你……」是了,是他。他脸上刀疤触动了她,她忆起有人在耳边说——快杀他、快杀他……

「我来带妳走。」雷魈猛然惊住,胸前乍热——她扑进他怀中,他即刻张臂回拥。第一次,凝烟来抱他。

雷魈感动,听她颤声在耳边说:「你终于来了……」伏在他的肩膊,哭了。

「凝烟……」她瘦好多啊,他眉头深锁,哑道。「我们走——」

一名婢女闯入,骇嚷:「刺客?!」瞪着花间相拥的两人,红血渗透凝烟的白衣裳,婢女吓得转身逃。「在这里!刺客在这里,快来人……」

听见呼嚷,伏在雷魈肩头的凝烟回望逃窜的婢女,嘴角微扬,退开,但他的双臂却锁得死紧。

「放手!」她喝叱,挣扎着,他却箍得更紧。「放手!你放手……」热血浓稠湿透白裳,粘腻着她的皮肤,一阵反胃,她更用力推他,终于挣脱,踉跄退了几步,冷看他袍间插着的匕首。

殷红的血正是从那里流淌而下,他流血,她却微笑,笑得像个痴儿。

凝烟?雷魈黑眸一凛,拔出尖刀,胸上被扎了个缺口,心也被她凿穿,这段时日以来对她那无处宣泄的爱意,像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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