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黑罗剎-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黑眸定定地望着她,左手抱住她的腰,他的下巴靠着她的头,然后,一语不发地,用他巨大的手掌摩挲她的背,安慰她。

她的双手下是他的胸膛,他们身体只隔着一条被,虽然失礼,可她竟感动得双眼迷蒙。他让她紧贴住自己,他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啊,该怎么拒绝?这么温柔的呵护。

脸贴着他的胸膛,凝烟闭上眼,闻着药的气味,直到这时,才真正感觉到累。身体好重,没一点力气,都耗尽了,她的心好空。

他沉默着,但那一下又一下的拍抚安慰,教她的心愈揪愈紧,紧到尖锐得痛了,终于忍不住鼻酸、眼热,更深地埋进他胸膛,震颤着,忽地崩溃了,放声嚎哭,把他的心也哭震了。她在他胸膛闷嚷:「我真的……好难受……好伤心……」

雷魈心疼她,双臂紧紧地圈住她身体,像是要拚全力保护她、呵护她,不愿她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可是雷魈越温柔,她就越想起邵赐方的残酷,于是哭得更厉害,像仿徨的孩子,无助地索取他的关怀。他也没叫她失望,由着她哭湿他的胸膛,不在乎自己伤口的疼,就这么紧紧地环抱着她。

桌底,黑豹本来已经睡去了,却被凝烟的哭声惊醒。它怔望他们一眼,又趴下舔舐毛发,闷,主子只要碰上这香香的女人,就会温柔得连它都不认得了。

※ ※ ※

正当凝烟与雷魈在忘玑阁疗伤,京城皇宫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小公主的病益发重了,圣主因而情绪低落。

鬼医面见圣主,被圣主严厉的脸色吓得直发抖。「你不是口口声声向我保证,一定会夺到还魂丹?枉费朕赐你百名精兵,结果呢?全烧死了!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圣主嗟叹。「早知如此,朕不该顾及大理王颜面,放走凝烟公主,倒便宜了魔罗教,让他们强夺了还魂丹!都是你这厮,朕都听你的,闹攘这么大段日子,结果呢?」

鬼医忐忑。「臣该死,请圣主降罪!」

圣主瘫靠椅背。「降罪?杀头吗?还是鞭刑?」圣主冷哼道。「我看……就赐你毒酒一杯。」

「圣主……」鬼医听得心惊肉跳。

圣主心灰意懒,嗟叹道:「朕能赐天下人金银珍宝,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却不能救自己女儿的命,唉!朕可怜的女儿……」

「微臣斗胆,敢问凤公主现下情况如何?」

「段太医说她性命危殆,群医也束手无策。」

「微臣请圣主调派一干人马,微臣设法向魔罗教下——」

「你还敢说?!」圣主火大。「听你的建议,千里迢迢请大理公主来作客,又不惜派兵支援你夺丹,为此还牺牲一名爱将,现在又让魔罗教的人用妖术烧死百名精兵,你现在还要叫朕调兵给你?你、立刻给我爬回你的鬼地方,从今尔后,休在朕面前提什么还魂丹,滚!」

鬼医被骂得灰头土脸,转身爬离大殿,心头连声叫苦。

※ ※ ※

入夜后,房里点上烛火,凝烟走到屋外,安坐在阶梯上,拾来抱禧帮她搜来的短木枝,掏出青铜匕首,就着月光将它们枝枝削尖。

抱禧经过,问凝烟;「这削尖的木枝要做啥用?」

凝烟笑着,淡道:「拿来当箭使。」

「箭?要箭做啥?」

凝烟沉默了,只一枝枝削满一筒的箭。削着削着削去几个不眠夜,到最后连自己的心像都像箭般尖锐。她总是边削边想着邵赐方,越想心越冷,不杀他,难消心头恨。每削完一枝箭,便让箭尖在柔白掌间翻覆,掂量它的锐度。

真讽刺,她手里的青铜匕首,它经历过爱情,交换彼此誓言。它曾思念,曾与盐梅缠绵,最后竟沦落到来削杀人利器。它倘若有情,定也欷殻В臼朗挛蕹!

不过经历些岁月,同个人、同把匕首,就起了这么大变化?!箭尖越削越利,想着要用它杀负心汉,心更寒。

在凝烟削箭的时候,后边房内,雷魈卧床,也默默听着削箭声。他正逐日康复,他病得很欢喜,因为凝烟会陪他,喂他喝汤吃药,帮他缠换绷带。第一次,被个女人温柔照顾着,他心中有种奇妙的满足感充塞着。他甚至希望伤口好得慢一点,让凝烟照顾他久一点。

但是,有时他又气恼自己这自私的念头,当他享受着被凝烟照顾的欢喜时,他知道,她心中怀着满腔怨恨,邵赐方背叛她,将她伤得太重。

这样伤心的她,他却不知如何安慰起,只能静静地看着她,心疼她。

除了那夜,她在他怀里痛哭,之后就再没失控地掉过泪,日常时候,她表现得若无其事,她也说话,她也会笑,但再也看不见发自真心,笑亮眼睛的欢喜。

雷魈寻思着,怎样才能哄得她高兴开心?他不会啊,更不懂怎么讨好她,忽地想到前日孙无极来探望时,两人谈话的情景——

「雷魈啊,听抱禧说,凝烟对你很好。好兄弟,杀人端地容易,爱人却很困难,你应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把情意都告诉她。」

「我不会。」

孙无极听了直笑。「不会?只要拿出你杀人的魄力就行。女人嘛,就爱听好听话,你就说——凝烟我爱妳,就算天崩地裂,我还是爱妳……」

他的话,听得雷魈直起疙瘩。

孙无极笑看雷魈别扭的表情,问:「会了没?」

雷魈想了想,道:「我不想说。」

「为什么?」

「她现在不可能爱我。」

「何以见得?」

「她很累了。」怎好再拿自己的感情困扰她?

孙无极听了,身子往后挪,瞅着雷魈,摇头叹道:「雷魈啊雷魈,你几时变得这么温柔了?你还是那杀人如麻的黑罗剎吗?」

孙无极说的没错,杀人容易,爱人困难。除了陪她伤心,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杀人易如反掌,只一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爱却让他反复揣测,每步都小心翼翼。

正因为是真心要她好,不是只为满足自己的需要,所以才忐忑,反复思量。想着要她欢喜,想到了最后,自己倒难过了。

对她的情意,他说不出口,慢慢由着密密情丝捆住自己,缠了一层又一层,紧到喘不过气,胸闷体热,想她想到发烧!他再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黑罗剎了。

还记得初遇凝烟,她美得像一道闪电,一出现就灿亮他的眼睛。他心里起了微妙变化,霎时但觉魂魄不能自主,心神恍惚,像天地皆休,眼中只剩她。

她就像天边一痕新月,有时近在眼前,有时又远在天涯,他疲于奔命,追到遍体鳞伤,而她还是天边一痕新月,抱不近。除了仰望,暗暗地对她倾慕之外,怎么也走不到一起。

是他困住自己,凝烟伤心,他也伤心;凝烟不睡,他也不睡。凝烟食欲不振,他也没了胃口;凝烟不想爱了,他……也不敢提这个字了。

日子过去,伤口渐愈,他开始忐忑,常望着床顶思量——她会留在他身边多久?

这一日,她又来帮自己换药。

「几乎看不出伤痕了。」她对他笑着,仔细缠上干净的绷带。「方才抱禧跟我说,明日起你不用缠绷带,他还说你可以出房走动了。」

雷魈听了,并无欢喜的表情。

凝烟收拾桌上药罐,他忽地扣住她的手,轻轻一翻,俯视那腕间的伤痕。他知道那是邵赐方命人划的,如今都结了红痂。

凝烟双颊微红,想抽回手,他却牢抓着,用另一手挑了碗里药膏,帮她敷上。她看着他长了厚茧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皮肤,一颗心激荡着。

他又扯下一截绷带,密密缠好了伤口,就着口咬断,这才松手。

凝烟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怕看到那双饱含情感的炙热眼眸,她会心动,她会走不开,然后又陷入情网,然后又开始了情的纠缠……

凝烟轻抚着伤处。「其实早都好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他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问了:「陪我出去走走?」

凝烟点点头,答应他。

第八章

黄昏时刻,夕阳余晖斜照大地,他们并肩沉默地走了很久,穿过树林,眼前浮现一大片草原,碧草如茵,间杂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五颜六色,缤纷地迎着夕光摇曳。

他们缓缓地步入草原里,凝烟伸出手,沿途抚过花儿,感受着拂过指尖的温柔触感,轻轻说道:「你好得差不多了。」

雷魈听了,心往下沉。她想走了?

一想到她即将离开,胸闷得厉害,谎称道:「其实……伤还疼,不算完全好……」说完,尴尬了,想留她的意思太明显。

她笑睨他一眼,将他心思看透。「是吗?原来还疼啊……」唉,她觉得自己好残酷。

凝烟停步,摘朵红花在鼻间嗅闻,长睫下,目光闪动。

「小时候,邵赐方最爱摘花,别在我襟上……」这么说着,雷魈也摘了花,别在她襟上,她怔住了。

这情意很明显了,她抬头望他,他也正望着自己,一时都无语,但心领神会。凝烟低头,瞥了一眼红花,然后对他微笑,那笑带着苦涩。忽地踮脚抱住他,伏在他怀里,眼眶湿热,喉咙酸楚。

她就要走了,要去杀邵赐方,但这个男人呢?以后如何?真不在乎吗?可怎么心中会涨满酸楚?

曾经,她可以简单地划分爱与不爱,爱就爱到底,恨也恨得极致,所以她爱邵赐方,所以她恨邵赐方。但雷魈呢?雷魈总让她困惑。

雷魈拉下她的手臂,问:「妳要离开了?」她只对他笑着,眼里闪着泪光。他又问:「我跟妳走?」

她摇头,拒绝了,不让他跟。

他心中一紧,猛地将她抱入怀里,犹豫着,哑着嗓问:「还……回不回来?」

她苦笑,能不能全身而退她不知道,她是抱着要与邵赐方同归于尽的决心去杀他的。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望住他,又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下巴,算是温柔的告别。

「我们走吧……」她迈开脚步,忽地被他揪住,扯了回来,只觉眼前一暗,猛地惊住——他吻她?!

离别的不舍教雷魈冲动地将她揽入怀吻了,只一个亲吻,让蛰伏的情欲失控!

唇瓣乍暖,她骇退一步,脚滑了一下,整个人往后跌,雷魈忙伸手揽她,她双手也揪住他衣服,结果两个人都失去平衡,一起跌在泥地上。

跌下的那瞬,他及时圈抱住她的腰,她没跌痛,痛的是他的手臂。一落地,怕自己会压伤她,他立即撑起双肘,身体就俯在她身上,他们望着彼此,他气息紊乱,她有点喘。

「你……」凝烟又气又好笑。「你吓着我了!」她手撑地,略撑起自己。

雷魈却没打算退开,一双炙眸盯着她。他心烦气躁,想到她要离开,就恼得不知该怎么办好。

她脸颊绯红,嗔道:「瞧够没?还不退开?」他的体热迫着她,害她心跳好乱,脑子也昏了。

雷魈打量着她,她好美,身子好软。他舍不得离开,乱发都垂在她脸庞边。

他刚猛坚硬的身体像火似的烫着她,她目光闪动,伸手拨开垂在他额前的一绺头发,迎着那对炙眸,轻道:「雷魈……」

听见这声柔声呼唤,他黑眸更暗更深了。

她伸手摸他的脸,眼色温柔,哑道:「我想,我不会忘了你,永远不会。」在心力交瘁的这段日子,他是她唯一的安慰。他对她的好,她永远珍藏心底。不管未来如何,她与邵赐方有什么下场,她都不会忘记,有个男人,看似残酷而其实温柔,只对她温柔。

想起当初他把她在当铺里当掉的东西,全买回来还给她,可惜,她输掉的心,却再也找不回来;可惜她的恨不能消,心中没容纳他的位置……这样望着他,又勾起了满腔内疚。

她说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但是他听了却更难过,他宁愿她说,她会留下来。

夕光映着他们,云的影子,掠过草原。雷魈将美丽的凝烟,牢困身下,囚在臂间,怔看很久。就是不肯放手。

凝烟耐着性子,等了很久,微笑着,心知他为她着迷,明天……明天她要离开,暂且就由他瞧个够,可是他的眼色变了,看着看着看红眼眶,留不住她,她又不让他跟,他难过,眸色暗了,他说:「我想吻妳……」他的嗓音热情低沉。

换她傻住了,他眼中炽烈的光芒令她动情地轻颤起来。想到这一走,他们可能不会再见,犹豫了一会儿,身子往后挪,闭上眼,算是默许了,静待他的亲吻。

等啊等,呼吸急促了,她觉察到自己竟是期待的,撑在地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不是已经被邵赐方伤透?不是对情爱绝望麻木,以为再不会有感觉?

但现在,这瞬间,怎么还会因为雷魈要吻她而心颤得厉害、如此敏感,还紧张得抓紧手下湿冷的泥土……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气侵略着她,那是一种陌生的感受,属于男人的气味骚动着她,他的力量正包围着她,铜墙铁壁似地双臂围困她。

怎么回事?她好热,好紧张,好……刺激?!

惶惶等着即将烙印唇瓣的亲吻,脑海也胡乱勾勒着将被吻的感觉,想着那会是什么滋味?方才他的嘴只碰了一下,那炙热的触感就骇得她退开。但现在不同,他是真要吻她,即使闭上眼,仍能感觉到逐渐贴近的巨大暗影,以及拂在脸上的热气。

他的嘴就要碰上来了吗?要吻了?等了又等,慌得心惊胆战,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她睁开眼,他的脸离她好近,他们的鼻子都快碰在一起了,可是他只是盯着她瞧。

她喘口气。「怎么?不是要吻我?」

他眸光烧灼,恼道:「我怕吻了,就停不住——」会失控,怕停不下来,会疯狂地强要了她。

她惊愕,又一阵心疼。

如何能无动于衷?他是这么的护着自己,甚至忍住对她的欲望,她能感觉到他身上因充满力量而绷紧的身体。騺猛火烫,热得她连带都昏头昏脑了,她伸手,食指描过他的嘴,轻道:「那就不要停。」

凝烟……

这一句,瞬间将他的理智烧毁!

她低估雷魈,他一直对她很温柔,所以她忘了,他原是凶猛噬血的黑罗剎。

在湿冷的泥地,摇曳的香花底,在温柔的夕光中,破碎的树影间,他要了她,近乎野蛮,非常强悍——

雷魈目光一凛,强抵住她,眼睛注视她,她眼色迷惘;她害他疯狂,可是仍美得很无辜。他用拇指迫使她分开嘴,她迷失在他充满情欲的眼神底,任他拨开唇瓣,然后他低头,舌头探入与她相触,深入再撒出,一次比一次亲昵深邃,热情地抚弄她柔软的唇舌,用会把人吞没的吻,模拟着想对她做的事,挑起她蛰伏的情欲。

她被吻得心荡神驰,也大胆起来,怯怯地伸舌与他亲密摩擦,他兴奋得自喉咙深处发出低吼,她的舌头半强迫的被他吸入嘴里,一阵酥麻的感觉窜流过全身,她变得好软好懒,独剩触觉敏感。

他的嘴蛮横而需索,他们的亲吻变得恣纵贪婪。后来亲吻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他动手抽去她腰间系带,解去彼此衣物。

她眯起眼睛,看见他赤裸的身体,强悍骠壮,精壮的肌肉横在古铜色皮肤上,那和她完全不同的雄劲身体,很快俯下来迫在身上,她不怕,反而觉得刺激、新奇。

她想她应该制止他,可是她的身体违背她的理智,她去抱住他,摸着那光滑结实的背脊,心好烫。他钢铁般的胸膛和她贴紧,他热而结实的双腿挤入她腿间,然后是危险的欲望,热而坚挺,抵着她,摩挲她……

她眼色迷蒙,身体潮湿,他火热固执的探索,要埋入她身体。他太坚硬而她太柔软,他强悍的热着,她柔软地蕴着湿意,他用身体试探进入的可能,嘴在她柔白的身体亲吻,烙下爱她的证据。

于是她被欲望折磨得颤抖,于是他再也按捺不住,一个蛮力挺入她的身体,她痛呼一声,束紧他,她仰着脸,眼神更迷魅,身体也更灼热,因为痛,身体的紧窒反勒出快感。

他撑起双肘,好让自己埋得更深,他们激烈探索着彼此身体,他箝制住她的双手,让她没得闪躲,再不能逃避他的热情,他蛰伏太久,爱意时刻灼烧着他,每每就要疯狂!终于这一剎,他让勃发的欲望一再深入,而她因侵入的热与巨大而不住颤栗,她的心激烈震荡。

他们被原始的欲望驯服,恣意纠缠彼此,身体碰撞着,汗水濡湿身体。在疯狂的节奏里,她耳鸣,听觉错乱。蝉鸣,雀儿嘁啾,混着暧昧的低吟……她恍惚地听见自己嘴里不住逸出高音。

她眼色昏茫,光影与他粗犷的身体错乱,四周弥漫着属于他的男性气味,和夹杂着的青草气味,身下湿冷的泥土凉着背脊,身上沉重的躯体压迫着热着,他不断地嵌入她的身体,一直深入,当她快受不住,又稍稍撒出,还来不及喘气,又被穿透。身旁青草刺痒着皮肤,他刚猛的身体热烈震着她,撑开她,近乎要撕裂她,她疼得指甲深陷入他肌里,他固执地埋入她身体,刚猛地贯穿她,欲望白热化,心思震飞。

后来她不痛了,可是很难受,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明明抱得很紧,却还是觉得空虚,空虚得想要尖叫,明明他一直深入,明明到了极限,是不能再要了,可是体内深处却更饿,和他贴得更紧更紧,好让他更深更深……

恍惚中,所有的思绪都净空了,没有记忆,忘了仇恨,只是感受着热情,一起摩擦冲撞柔软的地方,亲密得咬牙,有时太粗暴,她退缩,又忍不住,还是去迫近他坚实的身躯。

是都疯了,才这么忘情激动吗?

痛到麻木的心,不想再爱的心,这时也狠狠颤抖。

就这样粗暴地拉锯彼此,又细腻地扯紧每根神经,兴奋得快断裂,一再疯狂地勒索着彼此身体,野蛮得像要杀掉对方。

一个抓得他背脊红了,一个凿刻得对方痛了。像有条无形绳索把他们缚紧,直到两个变一个,直到抱着共振,强烈的震颤震碎了一切顾忌,心神飞去老远,身体再不能自主。

于是他像热铁铸造的刀,在她颤栗中深入她的身体,而她终也甘心,为他软弱如鞘深邃,包裹住所有的他,湿润又饱满,吞噬整个他。

在销魂的愉悦里,身体的最深处涌出极致的快感,两人热得融化。最后只剩快乐,纯粹的快乐,什么都忘记,一剎欢愉,暂停恨的记忆。抱在一起,迷失在朦胧境地。只剩心跳,身体余震。

激情过后,他们并肩躺着,捱着彼此。凝烟闭上眼,满足而软弱,像把一身力量用尽。

雷魈腾出手,抓了黑袍盖住彼此身体,和她静躺,他们都没说话,心情还很激动,身体还很热。紧紧偎着彼此,看着夕光淡去,天空从橘黄变得暗紫,是不是该回去了?

可是谁都没起身离开,鸟群掠过长空急着回巢,月亮浮上来笑他们了,连飞萤都出来,萤光点点绕着他们飞舞。

可是还舍不得走。

凝烟昏昏沉沉,贴着他胸膛酣睡。雷魈舍不得这难得的亲密时光,陪她躺了很久,最后也倦得睡去。

凝烟偶尔挪左翻右,他有时跨在她身上,有时揽着她,两人摸索着最舒适的姿势,她一会儿伸手抱他,又横跨他身体。他从正躺到侧躺,最后当她翻身背对他,他也翻身贴着她的背,横臂揽她在怀,然后谁也没再移动了,然后酣睡得像初生婴孩,沉醉梦里。

天黑,皎月当空。忘玑阁,一头黑豹,等不到主子归来,奔出去,穿越树林,寻着气味,驰过草原,找到他们。

呜……它呼呼低鸣,焦虑地绕着两个酣睡的傻子转一圈,又一圈,有点不知所措。

后来又用湿濡的鼻尖顶了顶主子的脸,唤不醒。唉,喘着趴下,尽职地看护着他们。等了很久,他们还是没醒,它无聊地昂头,看天上的月又大又圆,眨眨眼睛。

咦?今晚月圆,它嗅到发情的气味……翻身仰躺,呼噜呼噜滚了几圈,背在草地上磨蹭几下,也感到心痒痒。

※ ※ ※

一夜缠绵,待到天亮,凝烟选择不告而别,离开时,天空暗蓝,山路幽静,一切看似平静,只有她知道,心中情意汹涌,那是对雷魈的不舍,还有一份难以言明的情怀,矛盾、困惑。心头本是满腔愁恨,恨不快点去逮了邵赐方杀个痛快,但现在,心中情意依依,竟舍不得拋下雷魈。

迟疑着该不该就这么忘了仇恨?不,绝不!她撇了儿女情长,加快脚程,来到山下。

步入酒肆,她要了一盅烈酒,饮得涓滴不剩,直到胆肺都热了,才走出店门,雇一匹马,拍马上背,找孙无极去。

午时一刻,赶到逍遥客栈,凝烟翻身下马,扯下箭筒,甩挂上肩,将辔绳交给门外伙计,踏入客栈。

「慢着!」左方忽地横来一柄长剑,挡住她的去路。

凝烟定神,一回顾便看见个黄裳女子。

「果然是妳,凝烟公主!」楚橙橙惊嚷。

凝烟也认出来人,她是对街四季客栈的楚橙橙,想当初她与银衣护卫返回大理时,正是在她家客栈投宿,被孙无极用计夺去了还魂丹。

橙橙一认出凝烟公主,也不废话,甩了剑鞘,摆个迎战架势。「妳休想找孙无极麻烦,还魂丹是我吃的,要打要杀尽管冲着我来!」

凝烟目光一凛,这丫头以为她要来找孙无极麻烦?「就凭妳?」瞧楚橙橙摆出的架势,哼,三脚猫功夫也敢在她面前乱吠。她冷哼道:「识相就给我滚一边去。」说完就往里边走。

「站住!」橙橙提剑,咻地一声,刺穿凝烟衣袖。

凝烟退一步,怒目相向。「很好,就先拿妳热身。」她抽出一枝利箭,一个纵身就击向楚橙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