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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邪女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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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还不错,自成一格,还附有小厅,的确是间上房,不过行走江湖之人,眼光向比一般人锐利。“掌柜的,另外那一间?”她指的是右方另一幢独栋平房。
“啊,那个,那是小店的另一间最高级的上房,跟您这间一模一样,真的,客倌,真的一模一样。”
她斜睨他一眼。“我又没说你诓我。”
“是、是、是。”
“只想问你一件事。”
“是,是,客倌您问。”
“是住一家人吧?”
“不,跟您一样,也是一人而已。”
“哦?是男客、女客?”
“这……”掌柜的蛮出为难的表情。“客倌就不要迫我破了小店的规矩了。”
意思是他不能泄露太多客人的秘密,这样也对啦,万一他也随便说自己的种种,她就该担心了,不是吗?于是子夜更加放心,马上说,“是我唐突了。”
“不、不、不,”见她明理,掌柜的也宽心。“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推开门说,“客倌您请,待会儿沐浴过后,您是要到外头来用膳,还是?”
“请小二一并送进我房里来。”
“好,那客倌,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晚膳您想用些什么?小店的招牌菜式是—;—;”
“给我下碗素面得了。”
“就这样?”住的是上房,吃的却如此清淡?
“不然再加一壶热茶。”
“龙井?”
“行,就龙井。”
此行为寻宝,子夜并无兴趣横生枝节,因此才刻意避开与人接触的场合,能独处到底最好。
行前母亲曾打开珍藏的檀木盒子给她看,两颗如婴儿拳头般的夜明珠,不但令她大开眼界,就连碟舞也惊呼,“好美!”
“的确是精品。”司徒琳也说。
如果连生在皇室及王爷府中的嫣然公主及司徒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它们就的确有过人之处。
“两颗都这么美不,那原本十二颗要凑在一起……”晴光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松姨,”蝶舞又有话说了。“关于那个禁舍……真的只有闺女儿能碰?”
“这两颗我届时也想一并送进京城去当‘药引’,坏了事,你赔得起?”
“好嘛、好嘛,我暂时不碰就是。”
从头到尾,反倒是子夜不发一语,而终于也有人注意到了。“子夜?”
“大嫂,叫我什么事?”对于晴光,她是敬爱有加的,只是就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全藏在心里头,表面上一贯的冷淡,也曾想过要改变,无奈力不从心,自小被母亲用“复仇”二字喂大的她,实在很难恣意展现心情。
“你看仔细了?”
“对喔,可别到时拿错,那就溴大了。”
子夜看都不看蝶舞一眼,甚至转身向外走。“要拿错这样的大石头,恐怕还有点难。其实若问一般市井小民,我看他们十个当中,会有九个半宁可要三餐温饱,也不要这种中看不中用的小馒头?”
她涵然离去,完全不知那嫣然公主被她气得直跳脚,更不晓得如霜为此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一个好好的女娃儿养成这副铁石心肠。”
“娘,”晴光赶紧安慰婆婆道:“待她成了亲,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是吗?”如霜仍难掩忧心。
“是啦、是啦,”蝶舞接着敲边鼓。“您看照雨,听说他以前也挺愤世嫉俗的,结果现在不是变成这样,所以您实在没有什么好操心的。”
此言一出,反应迭至,照雨先发制人。“现在怎样?你又是听谁说的?”
如霜则颔首说,“是,照雨的变化的确很大,这都该归功于我这个好媳妇儿。”说着便牵起了晴光的手,轻轻拍着。
晴光但笑不语,不想明说如果连婆婆这般年纪的人,在被仇恨啃噬了二十四年以后,性格都可以渐渐软化、慈蔼回来,那年轻的子夜的确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现在这样好得不得了呀,还会有什么?”那厢蝶舞结结巴巴。
“你还没有回答到重点。”照雨坚持。
“这个……那个……没有,我没有听谁说,全是我自己对照出来的。”吁,好不容易挤出个答案来。
“少来了,司徒小王妃,过去你根本不认识我,何来对照之说。”
“是我说的。”有人出面承认了,却不是照雨原先田疑的司徒漠,而是……
“晴光!”
“可不就是我。”
“你那是什么眼神?”司徒漠承接了照雨疑惑的眼光,好气又好笑的说:“敢情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像是那种会出卖兄弟的人吗。”
“哦?”听了这话,蝶舞率先不从,立刻自他身边改移到晴光身边去,并且亲亲热热勾住她的手说,“意思是我们姐妹俩爱嚼舌根罗。”
“我没有那种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娘子。”司徒漠对于妻子的娇喷,从来束手无策,只得求饶。
“我们姐妹情深,说说体己话,数落丈夫的不是,有什么不对?照雨,不行吗?”晴光跟着说。
眼见妻子娇龋如花,照雨早就什么都忘了,直说:“行,只要是娘子说的,什么都行,什么都成,什么都对。”
司徒漠听得膛目结舌。“不会吧?这是昔日在京城兴风作浪,惹得黑白两道均不安的月魔月翔风?”
“一点儿也不错,”蝶舞跟着其他人一起笑开来,并说:“相公,你可要多学学。”
“是。”司徒漠索性朝蝶舞打恭作揖,逗得大伙儿更乐。
“小丫头别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最后是如霜自笑声中挣出道:“照我看,觉非对你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该向你们四个学学的,还是子夜。”
“娘放心,我还是一句老话,”晴光自始至终,都是最体贴如霜的一个。“子夜没问题的。”
他们的这些对话,身为当事人的子夜当然一无所知,如今靠在床柱上啜饮龙井热茶的她只知道一件事,这次行动透露着古怪,从头到尾,她便觉得不太对劲,可是真要她说出哪里不对,却又漫无头绪。
或许正是如此,才备感溪跷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路走来,已经过了十天,十天来她思前想后,就是觉得有问题,却也始终想不出问题在哪儿,委实恼人。
不过对于那十颗夜明珠,她倒是誓在必得,不为皇上,而是为了自己。
对,为了自己。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人生只有一个目的:复仇。
她的父亲及兄姐因为天门派系内斗争的关系,葬身火窟,只余母亲和当时尚在她肚内的自己逃过一劫,所以自懂事以来,母亲和她便只有一个心愿,追杀她们认定的仇人任清辉。
虽然后来真相大自,非但凶手并非任清辉,连哥哥寒照雨也没死,还要了任清辉的女儿晴光为妻,但子夜仍未放弃复仇的意思。
主谋已伏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之刑,但帮凶却仍还遥法外,她一定要昔日应邀而来,参上一脚的阴山双妖也付出代价。
她嗜血?也许;不过子夜更清楚的是自己无处可以宣泄的悲哀。
而她的悲哀是,不知道她的人生目标在哪里?
跟晴光或蝶舞一样,嫁人为妻?
不,那不是她想走的人生道路,或者应该说那并非想走就得了的一条路,所谓“共行”,得先找到人“携手”才成,而她,自认既没有晴光的可人,也缺乏蝶舞的慧黠,要如何去找她生命中的照雨与司徒漠?
算了、算了,子夜顿感意兴阑珊,将瓷杯往左边一抛,也没去管它有没有乖乖的立于桌上,翻个身,就想打个盹,马不停蹄的赶路,都不晓得是不是仅为了求每晚的一夜好眠。
她合上眼,继续想着:对,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没有情、没有爱,这一生,至少可以求个名,什么名呢?武林中人,求的自然是侠士之名。
对了,帮皇上找回救命的夜名珠,就算是扬名立万的第一步吧。这第一步—;—;谁!
子夜猛然坐起,凝神;倾听,分明有人自她的客房上方飞掠而过。
步履轻巧,可见武功修为不弱,但还是被自己听见了,一个、两个、三个!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看看。
心意一决,子夜马上行动,身上穿的仍是方便路的灰衣,正好方便隐藏身影。
“大哥,确定是这问,不是我们方才掠过的那问?”
鬼鬼祟祟,干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比较奇怪的是居然还大刺剌的说起活来。
“咱三人中,谁是老大?”
“当然是你。”
“那不就得了,听我的准没错,那间房住着个男的,怎么会是大将军要的女人?”
大将军?什么大将军?大将军的女人又是谁?子夜愈听愈有趣,也愈发肯定跟出来没错。
“那现在……”
“老二。”
“大哥。”
“你迷烟吹进去了没?”
“说不定她现在都已经昏了哩。”排做老二的这人声音听起来令人感到最不舒服。
“你确定份量用得够?”
“大哥放心啦。”
第四章
    子夜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是:好黑,这里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怎么天还没亮?暗成这样?
接着才想到—;—;“天啊!我瞎了!我瞎了!”但子夜不愧夜邪之名,叫过两声便安静下来,同时举起手来,就往自己的鬓边用力拍去。
“啪”的一声,既是她拍在一副背上?也是自个儿脸颊吃了一记耳光的声音。
“走开!”她大叫。
首先听到的是咳声连连,刚才那一掌她灌注全力,挨了之后能够只咳两声,已属万幸。
“想死的话,不会跟我借刀,干嘛这么费事?”是个男人。声音低沉沙哑,被她打出来的吗?
“你有刀。”
“也有药。”
“什么意思?”
“还有绳子。”
“什么意思?”
“姑娘是聪明人,应该听得懂。”
“我听不懂。”
“原来人的脑袋通视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到这里,她已近乎吼叫了。
“想不想打我?”
“你再继续这样羞辱我,我要你吃的苦头就不只是挨我一顿打而已。”
“那很好。”
“你……说什么?”
“有力气讨厌我,就表示有力气活下去,等待眼睛恢复光明了。”
“你是说……”子夜欣喜若狂,早已忘了之前跟他生的气。“我的眼睛不会永远看不见?我的眼睛会好起来?”
“当然。”
她静待他做进一步的解释,他却已经没了下文。
“喂!”
还是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
“喂!你到哪里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做事完全凭自己决定,也不问问人家答不答应,我没要你救我,你救了,没要你滚,你又给我跑了个无影无踪,简直是莫—;—;啊!”因为脸颊突然一冷,子夜忍不住叫了出来。
“发疯发完了没?洗把脸,河水挺冰的,用来敷敷你的肿脸正好。”
“你如果没出手,我的脸怎么会肿。”她按住冰冷的布中,觉得挺舒服。“野蛮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跟你不一样,我可没聋,不是残废。所以你讲话最好谨慎一些。”
“要不然你会怎样?再赏我几个耳光?就怕你没那个胆,大将军。”
“大将军?谁是大将军?”
“不必装傻,我全知道了。”
“那可以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又想知道什么吗?”
“你的名字。”
“浮烟。”并且把她的手拉过来,在她掌心上写下这两个字。
“还真的如姻吧。”子夜抽回手,撇嘴冷笑道。
“你认为这是假名?”
“是确定,不是认为而已。”
“为什么?就算子夜两字特殊,我也没说你在骗我呀。”
“哼,你果然是那个大将军。”
“哪个?”他蛲富兴味的问。
子夜却不想回答。“你派去的手下全死了?”
“你是说阳河三霸?没有,我的弟兄—;—;呃,不,是我其他的手下及时赶到,阴山大妖并没有讨到便宜,包括里头那位小姐,全安全获救。”
“都怪你。”
“怪我?”
“是,如果你不想出那个馊主意,今天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不觉得救你是个馊主意。”
“害我在先,当然得救我。”
“他们不知道你擅长易容,会认错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你好像挺会包庇手下,连找来的饭桶也不例外。”
“承蒙你看得起,不是也出手救了大霸。”他指出事实,令她为之一窒。“他们说要好好的感谢你,但我说他们的消失就是最佳的好礼了。”
“你倒是了解。”
“否则她也不会找我来了。”
“居然称皇上为他,你还真是个嚣张的大将军。”子夜说,“你可以走了。”
鲁荻这下可怀疑自己的耳朵其的出了问题。“你说什么?叫我走?你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吗?”
“你听清楚了,请你走。”
这个女人,要不是看在她如今暂时瞎眼的份上,鲁荻还真想……真想一走了之,看她还神不神气得起来?
想当初蝶舞拜托他时,他就大摇其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不、不、不,你再说几遍也一样,我的答案依然是同一个字。”
“她可能会有危险。”
“我不意外,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危险份子。”“鲁荻—;—;”
“公主,晴帮现在是我的,我是现任帮主,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记得,而且也没有干涉你的意思。”即便她是蜻帮的创帮人,但现在蜻帮已转型为正当的镖局,更被皇上封为“天下第一帮”,所以蝶舞几乎已不插手,完全交给鲁荻去打理了。
“那就好。”
“鲁荻。”啜饮了一口茶后,蝶舞再叫他。
“什么事,公主。”
蝶舞笑了。“诚如你所说,我已经不再是帮主,帮主是你,所以就别再称我为公主了,直接叫我名字不好吗?”
“那怎么可以!”
“哦?不可以。”
“不可以。”鲁获坚持。
看着这个自接任帮主之后,便日益成熟的男子,蝶舞突然有些感动。“好,那我以后也称你为帮主好了。”忍不住又露出她顽皮的本性。
“不、不,这怎么可以?”
“怎么又不可以?你公主来,我就帮主去,除非找蝶舞来,我才肯恢复叫你鲁荻,好,就这么说定了。”
“公—;—;唉,好吧,蝶舞,这要教司徒小王爷听去,还不晓得要怎么怪我哩。”
“不会,除非你再叫什么小王爷,狗皮药一样,一大块,觉非两个字不简单得多,或是跟照雨一样,叫我司徒也成。”是司徒漠。
“蝶舞都来了,我早该猜到你必定就在附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王公贵族,一点架子都没有,都不像公主和小王爷。”
“公主和小王爷会在身上架架子吗?”蝶舞说。
“就是嘛,”司徒漠向来支持妻子。“而且要说不像,你更不像。”
“哦?我哪里不像?不像什么?”
“不像天下第一镖局的大当家,因为你把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陪寒子夜游山玩水,也好算是生意?谢了,我避之唯恐不及,你们就别害我了。”
“子夜长得不差,你不觉得吗?”
“长得再美也不管用。”鲁荻却不敢正面回应。
“鲁荻,其实你—;—;”蝶舞还想再劝,却被丈夫轻轻拦住。
“算了,蝶舞,既然鲁获不想做,那我们就不要勉强他了。”
“谢了,觉非。”
“她的忙不帮,不妨帮帮我的。”
“你有事要我去办?”
“是要你保份人镖。”司徒漠说,同时暗中紧了紧妻子的手,示意她暂时别出声,一切由自己处理。
“人镖?”这倒是有趣。“说说看。”
司徒漠说了,巨细靡遗,只除了没告诉他人镖的姓名,因为那并非重点。
并非重点,当时司徒漠是那样说的,而自己竟然也傻到同意他的说法,只因为在他们保的镖中,也不乏封在箱内的东西,当然在东西封箱之前,一定都会先经过镖局之人和托镖之人共同监看之后,才予以封箱贴条的过程。
这次司徒漠托的既是人镖,又没有办法封在箱内,保留姓名就算是个无形的箱子吧。
谁知道!“唉。”
“你在叹什么气?”
“叹我的身不由己。”
子夜心灵澄明剔透,一点就通。“你不走。”
“对,我负有保护你的责任。”
“保护我?”子夜完全不想掩饰她话中的嘲弄之意。
“我救了你了,不是吗?”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不想跟你争论。”
“总而言之,我的任务是必须将你安全送回京城。”
“京城?我干嘛跟你上京城,就算要回家,也该回华山。”
“恐怕由不得你。”
“由不得我,难道由得你?”子夜进一步表示她的不屑。
“有些事,我劝你最好连试都不要试。”
“如果我执意呢?”
“那……”鲁荻冥受不了她的倔强,寒子夜和蝶舞不一样,跟她的嫂子任晴光更是大相迳庭,但是—;—;“好吧,就放你自生自灭。”
“什么?”
“没听清楚?我说—;—;”
“据我所知,我只有瞎,没有聋,所以你不必重复,请。”
“你真的要我走?”
“除非你很蠢、很笨或很钝,否则我看不出自己有当学语的鹦鹉,将话再三反覆讲的必要。”
“你自己有办法回华山去?”
“我要继续下南海去追捕盗皇室珍宝的贼。”
什么?据他的认识和相处的经验所得,鲁荻觉得任晴光是个个性坚毅,有时近乎顽固的女子,蝶舞则刁蛮不失有趣,任性不失娇媚;但眼前的寒子夜……老天,根本无法归类,气都会被她给活活气死。
“可以的话,顺便解决阴山双妖,你一定也没杀了他们,并且肯定不是饶了他们,而是被他们给逃掉了,对不对?”
鲁荻答不出来,因为他的伙伴柳青夫妇追阴山双妖而去。至今尚未回转,他当然没有确切的答案。
“我就知道,什么大将军,根本点儿用处都没有!对了,问你一件事。”
“肯问我问题?真是大恩德。”鲁荻也学会反击了。
子夜不去理会他,直接问,“我眼睛多久能好?”
第五章
    海的气息。
子夜突然有流泪的冲动,历经千辛万苦,她终于来到海边了,不容易呀!
是吗?真的有她所认为的那么困难吗?想到这里,子夜又有些迷惘了。
那个叫“浮烟”的神秘男人并没有骗她,眼睛已渐渐恢复,就算还不到完全恢复的程度,至少也不再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看不见,就没有办法再易容,所以这些天都以真面目示人,子夜并不喜欢如此,可是也没有办法,却不知道如此一来,其实是帮了自己好大一个忙。
因为她皮肤白皙,长相秀丽,脂粉末施的模样,格外楚楚动人,容易赢得别人的同情与帮忙。
更何况身边一直有鲁获在呢!只是她始终浑然不觉罢了。
她当然也感觉得到有人在帮她,不过都当成是一般人发挥了恻隐之心的结果,没有太往深处想,甚至有时还会考虑继续再扮一阵子的盲人,毕竟这世界好人还是要比歹人多,认真算来,她可能还是平民百姓心目中的坏人,至少算不上是百分之百的正派人。
但是……管他的呢!她不是一向我行我索惯了吗?何必管他人怎么想。
眼前就是南海,赶快找到海盗的下落,把夜明珠夺回,便算大功告成。
“姑娘?”有人叫她。
看身形,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老伯叫我?”
“是,你要船只吗?”
“老伯有船?”急着出海,竟忘了应该要小心一些,不该轻易相信任何人。
“打鱼的人,没有渔船像话吗?”
“那……现在可以出海?”
“天快黑了,姑娘不怕?”
子夜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他们都以问题对答,不禁轻轻笑了出来。
“姑娘的胆子真大,”渔夫显然误会了她的笑声。“那我就带你过去吧。”
“你带路。”
子夜跟在他后头,几乎毫无戒心的往前走,这次离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也有柔软的一方,因为受伤的关系吧!竟格外想念家人。
或许世上最珍贵的并非外在的虚名,而是—;—;不对!有人偷袭她,而且就是从前头来。
“老—;—;不,你不是渔夫,至少不是普通的渔夫。”她勉力闪躲。
“对,”他已拔出刀来。“可惜你发现得太晚。”
“为什么?”甩掉简单的行李,却无暇拔剑,这男人的刀功不弱。
“先下手为强。”又一刀砍至。
“你究竟是谁?”不好,都怪她先前毫无戒心,完全相信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渔夫,现在才会不及招架,更不必提她还处于对此地地形完全不熟的劣势了。
“你就快死了,又何必知道那么多?真想知道的话,不妨等下了地狱,再去问阎王老子。”
以一双玉掌抵对方的大刀,实在是太勉强了,但子夜当然不会此屈服。“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咱们无冤无仇呀!”
“你想要夜明珠。”
又是为了那十颗明珠!
“在你身上?”
“这你也不必知道,反正你快死了。”
“胜负未定,是谁去见阎王,还很难说!”子夜长剑抽不出,贴身的柳叶刀却已握在手,如疾风般出手,静待他的—;—;
“啊!”果然奏效,听到他的惨叫声了。“贱人!”
“你说什么?有种的话,再说一遍。”碰上这种事,子夜向来不怒反笑。
“我说你这贱人果然邪得可怕,难怪没有男人敢碰你,连来探这龙潭虎穴,都只能单枪匹马的来。”
子夜听了这充满侮辱意味的挑衅话语,竟然还笑出来,而且笑声悦耳动听。“承蒙夸奖,我寒子夜的确从来不屑靠男人保护,对了,我还另有一项习惯,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脚下寸寸逼近,打算看准目标,再赏他一刀。
“什么习惯?”他已被逼得频频往后退。
“习惯杀男人,尤其是自以为是的男人。”第二把柳叶刀再出手。
“哈!原来你的眼睛真瞎了,那还有什么可怕。”他的口气突变,显得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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