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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妖怪民俗课-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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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是你看见闻夫人的样子了;不管是什么类型的返魂术;但凡不完整或者出差错的的后果无非那么几种,闻夫人这种就是最常见的。这个被分离出去的月见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管她能活多久活成什么样;也只是镜花水月的一个假象。而你才是真实的;你是有血有肉实实在在活在现实里的桑宁。”
为了一个镜花水月的虚影放弃真实存在的桑宁?谁会那么傻呢?
只有华玉盏吧,他也明明清楚这一点,但他就只是没有选择。他能丢下月见不管吗?即使她只是桑宁魂魄里的一部分,但那是属于月见的一部分,就算再泡影,他怎么可能不管他?
这对于华玉盏从来就不是一个选择,但曲小路可以选。正因为华玉盏不能放下月见不管,那月见的身边有他,自己就大可以选择陪在桑宁身边。
这都不叫趁虚而入,而是一个大大的空门啊~~
桑宁把听到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脑子里,因为消化不掉,或者大脑根本拒绝消化这些东西,所以总觉得会从耳朵眼儿里掉出来,只能没事往里塞塞再塞回去。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华老师不会在她身边陪着她了,他们现在久别重逢相处得怎么样?她想知道却不敢问,甚至不敢离开房间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于是休养期间她几乎就只是在放家里吃饱喝足然后蒙头大睡,曲小路绝对会一日三餐给她送进房间里,缺什么给买要什么给拿,坚决配合不提起任何有关华玉盏和月见的事。
可即使如此桑宁根本就睡不着,每次走廊上一有开门声她就忍不住听听是不是华老师的房间——他还住在她对面的房间吗?他有没有干脆搬去月见对面或是隔壁的房间?快搬去就好了啊,不要让她每次一想到两个人就隔着一道走廊就心神不宁,只能蒙在被子里偷偷想哭。
她才不要为这种事哭,她又不是华老师的谁!
搞半天她就只是个盛放月见魂魄的容器,现在好了,属于月见的部分也跟她分离了,她可以功成身退了!
桑宁在被子里用力转过身去背对着房门,她绝对绝对不要再听了!
她的决心在走廊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时却又立刻被打碎,耳朵再次竖了起来,听到脚步声停在了房门外——会走进来的就是曲小路,不进来的……
可是为什么脚步声停止之后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既没有进房间也没有离开更没有去对面,人咧??给她忐忑的心一个交代啊!!
……
华玉盏每一次走上楼都会不自觉地在桑宁门前停一下,如果在平时他大概想进去就直接进去了,但现在他不得不看着那扇门犹豫片刻,刚要伸手去敲门眼前的门却在瞬间消失了,他的四周陷入星空一般的黑暗和空旷。
华玉盏额头跳了跳,“曲小路……你是打算阻挠我到什么时候?这种事你也算前科累累了吧。”
曲小路浮空站在上方以俯视的姿态微笑着说:“我以为你该知道现在不是你该见她的时候呢。”
“那不是由你决定的。”
“那你想怎么同时照顾她们两个?桑宁会有什么感觉呢?我猜她不太想当一个多余的第三人吧,不然她为什么醒来之后一次也没有去找过你呢?”
华玉盏眉头微微一蹙,他实在太讨厌这种专门在人心里找缝隙的妖怪!他们无孔不入,却又让人无法反驳。
他不想为了照顾“月见”就丢下桑宁不管,可是他得承认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让桑宁来面对眼前的现状。他不知道还要照顾“月见”多久,不管她会变成什么样他都必须陪在她身边,甚至可能要做好准备面对最糟糕的状况——
——最糟会怎么样?
“月见”变成丧尸?被妖管会发现?为了保护她不被处理掉而不得不带着她逃亡?
他怎么会这么讨厌曲小路非要逼他考虑个清楚呢?他不过是想见桑宁一眼,看一眼需要考虑这么多东西吗?
曲小路不用多说,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华玉盏身后就出现了另一扇门——他自己房间的房门。
——所以,请远离桑宁。
曲小路这种保护的姿态也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他这是正式要把撬墙角的项目提上日程,可是华玉盏却没了直接把他干掉了事的气势。
一旦事情真的发展到自己不得不带着“月见”逃离,桑宁要怎么办?
他不可能带着桑宁一起走的,跟被妖管会通缉跟被妖怪追杀可完全是两回事,妖管会的势力渗透在各行各业甚至zf的各个机构,到时信用卡身份证银行账号等等都会被监控而不得不放弃,虽然也有私下的门路可以造假,但只要生活在人类社会里就会有踪迹可循。
他怎么可能让桑宁跟着他一起过逃亡的日子。
华玉盏冷冷抬眼剜一眼曲小路,居然也真的忍了,转身摔门进了自己房间。
曲小路这才长出一口气,要是华玉盏真的恼起来翻脸无情,只怕卸胳膊短腿儿是避免不了。
总之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让两人不见面,桑宁就容易胡思乱想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华玉盏也会慢慢生出愧疚就算没想过要丢下她也会开始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人之间的间隙和距离就会越来越大。
如果说桑宁心思简单再容易操纵不过,那华玉盏还真是白活了一千多年,在感情的问题上依然这么不擅长。
……
桑宁竖着耳朵听得人都昏昏欲睡也没等到那个脚步声再次走动的声音,就好像脚步声的主人凭空消失了似的。
在她真的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才仿佛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摔门声,都让人分不清是真的听到了,还是半梦半醒间第一个错觉。
她又探头听了会儿才丧气地窝回被窝里,干脆蒙上头继续睡大觉。
这两天她睡得很多,在华公馆里有一个好处就是整个公馆都在某种防护之下,外面的邪气进不来,她不用担心会做那些除了自己胡思乱想之外的恶梦。
所以除了自身原因之外她一直都可以睡得很安稳,但是当她再一次站在一条黑暗的小路上时,她有点不淡定了。
这应该只是在做梦吧?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真实?
她的四周只有黑暗,脚下一条小路延伸向远方,这种景象她曾经见过的,最初从荒田村回来之后的那段时间她时不时都会看到并且置身这条小路,仿佛随时都会听到到路的另一端那种缓慢地挪动着的有什么庞然大物在逼近的声音,也知道往另一端跑下去就会穿过荒田村,重复地看到院子里被村人分尸的尸体。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完全不再做这个梦了呢?又为什么会再一次置身在这个梦中,只是这条小路变得格外安静,并没有东西从黑暗里追过来。
是因为那个东西已经去追小豪了吗?
这让她突然在想,小豪会不会就在那东西的老巢里?她看向曾经那个聚合体追来的方向,脚下不自觉地就往那里跑去。
那条长长的小路就像空中飘浮着被凝固的丝带,悠长起伏,不知跑了多远才看到了路的尽头——她在远处看到了路尽头的一栋古老的宅子,桑宁站的比较高,能看到里面一重又一重院落像个巨大的迷宫,院子古朴陈旧甚至有些破败,像是聊斋里才会看到的场景。
心里隐约知道,那就是桑园了。
尽管没有任何记忆,但看到那栋宅子还是不禁的胸口发堵发慌,好像踏进去一步自己就会被困在其中,在一重又一重的院落中永远也逃脱不出来。
那样的感觉让她不敢继续靠近,远远的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古宅里慢慢伸出来,像藤蔓又像触手,漆黑的钻出地面迅速扩张,转眼就吞没了整个古宅,还依然在沿着小路蔓延过来,所到之处都陷入了如墨一般的漆黑——
桑宁猛然睁开眼睛醒过来,整个人几乎是弹坐起来像是要快点清醒好远离那个梦境。在这深秋里她竟然一身汗淋淋的,接触到被子外微冷的空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只是个梦吗?还是代表了什么?
小豪还平安吗?她好怕桑园如果真的发生什么变动,那小豪会怎么样?
她一直是华老师说什么她就乖乖听什么,华老师要她耐心,救小豪的事情不能急她也有听,一直按部就班的做好眼前的事,锻炼好自己等着有能力可以进入桑园的那一天。
可是梦里那吞噬掉整个桑园的黑暗触手让她没有办法不心慌不担心,她总觉得那不只是梦而已……
桑宁下意识地想去找华老师,想把这个梦告诉他,可是下一瞬间就想到华老师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管她了。
身上的温度好像更冷了,她用被子把自己裹严实坐了一会儿,然后裹着被子跳下床来到衣柜前翻找出比较保暖的衣服——
她不能继续窝在房间里止步不前了,就算华老师不再管她,她的命运也还得继续走下去。她还得救小豪,还得面对桑园即将到来的危机,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看似温暖治愈的被窝里,那没有任何用处!
桑宁把自己穿暖和了,几天来终于第一次走出房间。
她下楼就看到月见坐在餐桌前,像刚学习用叉子的幼儿似的一手举着叉子对着面前盘子里被切好的血糊糊的肝和肉,另一只手却总是想要伸向放得稍远一些的一杯血,一双懵懂懂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渴望,让人想要把那当做是葡萄汁或者番茄汁都不可能。
管家在旁边不厌其烦地教导她该怎么使用叉子,不时挡住她伸向杯子的手。
桑宁站在楼梯上愣了愣,眼睛盯着“月见”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月见比她预想的要漂亮,虽然她过去并没有想象过月见会是什么样子,但曲小路说月见是她的前世,柔顺的长发漆黑的眼睛,不是倾城的美艳却有着精致的漂亮,水灵灵清透透的,如果不是脸上些微的呆滞和茫然一定会更灵动动人。
可是让她最愕然的正是她脸上的呆滞和茫然,漆黑的眼睛也想是蒙了一层雾气混沌不清。她吃得很费劲,不时就想直接用手去抓,但不时被管家阻止,显然如果用手去抓着吃的话是不会给她那杯她渴望的血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吃得称不上雅观,嘴里塞得满满的,红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滴落到白色的真丝睡衣上……
尽管小路已经提醒过她复活的月见也不会比闻夫人好到哪里去,但亲眼见到却还是无法抵挡这份震惊——
这跟她两天来所想的画面完全不同啊!她以为华老师终于跟月见重逢了,两个人终于可以开心的在一起了,可是眼前的月见让她想不出华老师要怎么“开心”,他要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样的月见?
曲小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后,平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玉盏已经训练她两天了,吃的都是牛羊猪三牲的心肝和肉,作为奖励的是特殊渠道拿到的人血。她现在这个样子比起一开始已经好了许多,不过看起来也就到此为止不会再有太大进步了。”
桑宁转头看向曲小路问他:“小路你不会觉得难过吗?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就算是桑宁看到月见这个样子也觉得不能接受,小路难道没有感觉吗?
曲小路却只是笑笑,站在桑宁身后两阶低下头看着她,“我说过对我来说你才是真实的,她只是一个镜花水月的泡影,有玉盏替她操心也就算她没白回世间一遭。月见一向是个知足的人,如果她意识清醒也一定能够满足了,不缺我一个去替她难过的人。”
桑宁或许搞不懂曲小路的心思,他平时是那么亲切的一个人,以温柔和善的外表示人,一旦靠近了又会有点啰嗦有点八婆,但他无疑是最让人感到温暖的家人,只是无意间也会流露出一些经历过漫长岁月看尽了世间生死的冷血。
那是桑宁不懂的,她对月见不可能会有感情,甚至也许心里只希望她根本没有出现。但此时看着这样的月见她却只知道华老师会难过,所以她也会难过。
正想着一抬头就看到华玉盏出现在楼梯口,桑宁愣了愣,却在华玉盏开口之前就慌张地转开头。
走出房间时明明就想着如果见到华老师只要照常打招呼就好,他们以前虽然有些说不清的暧昧甚至亲也亲过,但那只是所谓的发情期又没有定下什么关系名分。现在既然月见出现了,她也该清楚自己的位置本分的退开。
只是不管华老师以后在谁身边,他总是照顾了她那么久得记得感激,该打招呼好好打招呼,又不是没心没肺的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想是那么想,眼前的月见却是这么个情景,她该摆出什么表情?替他高兴还是替他难过?
好久没有见到他,一旦真的见到了人一切却根本跟预想的不同,桑宁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迎上他的目光,只能把自己变成鸵鸟。
曲小路趁机步子一挪干脆挡住桑宁,浅浅对华玉盏一笑。
华玉盏的眉头只是拧了一瞬,桑宁人就在眼前,他可以推开曲小路。但却是桑宁先避开他的目光的——两天以来没有去见桑宁的人是他,而现在不想见他的人是桑宁。
华玉盏最终只是收起情绪淡淡移开视线从两人身边走过,走向月见所在的地方。
桑宁悄悄从曲小路身后探出头来,看着只是执着于盘里血肉的月见抬起头来,眼睛里虽然依然茫然一片,那只只会伸向杯中血的手却伸向了华玉盏。
桑宁看不到华玉盏的表情,可是这只手却像变成一根刺扎进了她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偷了属于月见的一切,可最终属于华老师的还是只有月见。
☆、第98章 课外时4
桑宁的生活似乎回到了平常,虽然外出时还是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久留,但她时不时的还是可以去学校上一堂课;闲来见见朋友逛逛街,出入都有曲小路接送——如果不是考虑到安全问题;她本想直接从华公馆搬出来住到曲小路家就好了。
她的生活一下子归于平静,就只是没有了华玉盏。
——在学校里时没有他的身影,在华公馆时明明住在一起却像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里的人。
除了上下楼或者在走廊上遇到时她客气地低头颔首匆匆而过,就只有从窗户上看向花园时可以看到他陪着月见的身影了。
就像曲小路说的,月见的训练之后就没有太大进展了;她吃饭时勉强可以在旁人的督促下使用刀叉,但一个不注意就随时会两手并用的往嘴里塞,把血抹得到处都是。
她本身只对华玉盏的存在有反应,似乎也能够听懂一部分他说的话;其他人像是管家需要代替华玉盏照顾她的时候就只有用人血引诱才能够让她听话。但迄今为止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就只是每天像个幽灵似的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衣在华公馆里游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桑宁还是很害怕见到她,为了避免撞见;在华公馆时桑宁都尽量不离开自己的房间。
像她一样深居简出的还有华先生;他干脆已经搬到了后院的小楼里方便就近观察和研究闻夫人的状况;因为在没有发现其他被“返魂香”复活的人的情况下;闻夫人就是唯一的参照,她的状况直接与月见息息相关。
这几日桑宁闲来无事时从曲小路那里陆续听来了许多过去的事——不是月见的,而是只属于她的,关于她转生之后如何被爷爷带走收养,如何被寄养在曲小路家,又在上学时被送到了城里跟保姆一起居住。还有曲小路是如何在相隔了一千多年后联系上她的爷爷,取得爷爷的信任答应在他无能为力之后继续照顾桑宁。
后来他就一直在物色着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桑宁面前,在真正的曲小路一家出了车祸时,他就顺理成章的代替了曲小路。
他也没有刻意的抹消华玉盏为桑宁所做的事,他那个想要什么身份只要去妖管会走走关系就可以搞来一堆证书文凭的老妖怪,在桑宁转生之后也正儿八经的去落了户籍,从大学一路念上来,各种文凭证书也都是亲自考出来绝对经得起任何查证。
他坐实了华玉盏这个身份确保不会出现纰漏——对于大部分妖怪来说这种大费周章的事都是没什么必要的,他们没有“一辈子”需要考虑,在同一个地方大多不会呆十年以上,这种来来既走的生活用假的文凭证书已经足够了,就算是被查证出来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换个身份继续生活。
华玉盏从来不多说什么,但他所做的事却的确是想要正儿八经的陪伴桑宁过日子的打算。但是人生总有意外,现在看起来那些准备都没什么必要了。
当不当教授写不写论文也都成了无所谓的事情,桑宁这个助手也就同样没什么必要继续做下去了。
桑宁多希望自己能早些知道这些事,虽然以现在来说,知不知道也许并没有太多不同。
“小路,那你本来的名字是什么?曲小路这个名字是我真正表哥的名字吧?你自己的名字呢?”
整天小路小路的叫惯了,桑宁还真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这么想来水泽村的人会喊了他那么多年的水泽君不也是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是她问了之后曲小路脸上温温的笑容却似乎有稍许停滞,凝固了片刻才说:“我没有正式的名字,妖怪的生活方式跟人类有很大不同,很多妖怪都没有正式的名字,所以你只要继续喊我小路,我也已经习惯了当曲小路,这样不就挺好?”
然而桑宁这次似乎没怎么上道,继续追着问:“那为什么会没有名字?”
曲小路摆出最完美的狼外婆的笑容无比耐心的解释说:“你想啊,人类的名字是谁起的?总得是父母啊,亲族长辈啊,那总得是有家族亲人的前提下吧?但是像人类也有很多孤儿流浪儿就有可能连名字都没有,后来捡到他或者照顾他的人叫他什么他往后就叫什么。
何况鬼怪大部分都是独来独往而不是以亲族的方式生活的,像玉盏那种有血脉可循的还好,生下他的人自然会替他命名。但大部分木系妖怪或者自然成精的妖物,精魅,都既无父母主人也无亲族,当然就没有正式的名字,随缘找个名字叫着就是了。”
他如此耐心的掰开揉碎细细列举说这么详细无非是想要把桑宁绕晕了,可桑宁就是不上道儿,“可华老师说蚌珠都是成精的老蚌孕育的啊,那孕育你的老蚌不就是你的亲人了吗?他没有给你起名字吗?”
“他……”曲小路的笑容继续凝固,“他太老了,当时已经有些老糊涂了,忘记给我正式命名……”
“那他孕育你几百上千年的,平时总有个称呼吧?不会连称呼都没有啊?”桑宁居然还很认真的在提醒他。
——开什么玩笑,那个名字他怎么可能说出来?
他现在也算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大妖怪了,在有明确等级区分的精魅之中更是地位无人能敌,怎么能让桑宁知道她以前和玉盏喊着他“娃娃,娃娃”还整天把他抱来抱去!
他于是也不绕了,用了最简单直接粗暴的转移话题方式——“桑宁你饿不饿?”
虽然桑宁已经渐渐接受了她现在的身体“不吃饭也不会饿”这个事实,但是不提的时候还好,一提起来就还是……“有一点。”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曲小路终于成功的岔开话题,虽然他拿着点心回来时桑宁屈膝坐在床上又想起这件事问他——
“小路,你有想念过养你的老蚌吗?来人世这么久有没有回去看看他?”
“想当然偶尔也是想的,”小路把点心盒子递给她,自己闲适地靠着床头坐在她旁边,“虽然妖怪跟人类不太一样,一旦离家就几乎不会再回去——有些像是动物会把独立的幼崽赶出去,往后就各过各的不再相干。所以说是想念还不如说怀念,只是想想却不会特地再去见面。何况现在也已经无处再去寻他了,自从人类开始往海洋发展,他已经跟着海里的其他眷族一起迁移到海的更深处。在陆地上尚且人海茫茫难以找到一个人,何况那么深那么广阔的海底。”
“那以前的海底,真的有龙了?”
“有啊,在千年前他们可是海里绝对的霸主,现在却一样要躲避开人类给人类让路也真是不可思议。”
“那他们现在也还在更深的海底了?”
“不知道。他们大概是比任何妖族都更早察觉到妖道衰落的,也就在更早之前就迁徙到连海妖也不曾去过的海底深处了,那之后就完全没有他们的消息,也许他们还在那里生活,也许适应不了环境已经灭绝了也说不定呢。”
桑宁回想着,是在哪一次呢,在来往于妖怪村的旅途中,华老师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
曲小路带着几分怅然说:“现在能在人世间存活下来的大多是适应了人类社会的妖怪——以前妖道衰落时我也奇怪过,为什么上天会选择了人类呢?我们明明比人类更强,为什么却是我们给人类让路呢?可是这些年看看人类科技的发展似乎也就明白了,妖怪们有些地方太得天独厚,有些地方又太限制于先天的本质,再过一千年也是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的……”
时代选择了人类,舍弃了妖道。
曲小路拍拍桑宁的头,颇有些语重心长,“所以你就这样当个人类就好,实实在在的活一辈子,生个孩子,人类就是这么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的……”
说着曲小路自己却顿了顿——等等,他能生孩子吗?
如果是华玉盏的话说不定还能跟桑宁生个半人半妖的孩子,可是他想要取代华玉盏跟桑宁发展关系的话要怎么生孩子?生颗大珍珠吗??
桑宁没发现曲小路的异常,自己却也在疑惑现在她还能算是个正常的人类吗?她这个木头人的身体要怎么生孩子?生个木头人吗??
——还是不要继续考虑生孩子的问题了!!
……
夜里桑宁又一次从那个桑园被无数黑色触手吞没的恶梦里醒来,对小豪的担心似乎也因为这个梦的反复出现而与日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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