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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妖怪民俗课-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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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一直傻待在这里,她得想办法找到出路回去。可是如果自己的头顶才是真正的地面,那么遥远的距离除非自己会飞否则根本上不去。
桑宁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四处去走去看,期待这片黑色的触手海洋可以有一个尽头,可是似乎不管她走多久视线里看到的景象都没有一点变化,好像地下的整个空间里除了那些黑色的触手再无其他,她在这里渐渐丧失了时间和空间以及方向的感觉——直到不知多久之后地面上终于开始有了细碎的声响,悉悉索索,那是藤蔓之间互相摩擦的声音。
黑色的触手就像刚刚苏醒的蛇群开始慢慢蠕动,互相摩擦着起舞着,桑宁在它们扭动的间隙里终于看到了黑色以外的东西,被埋在那些触手之下到处都是,白惨惨得有些刺目。
触手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整个“地面”都在起伏着,桑宁趁机扒开一片触手,终于看清那下面埋着的,是累累的白骨——妖的,鬼的,长着角,拖着尾巴,散乱的混在一起,堆叠如山。
桑宁一瞬间打了个寒颤,再次放眼望去,整片不见边际的触手之下,尸骨遍地。
☆、第七课时
这里如同是一个坟墓,鬼怪的乱葬岗,成千上万的白骨堆积掩埋在黑色的触手之下,随着触手的苏醒暴露出来。
据说所有拥有思维的动物都会对同类的尸体产生排斥感,因为那是一种危险的警示。
桑宁的恐惧并未因为这些尸体不是同类而减少,她看着一丛扭曲舞动的触手突然对准方向从地面直窜向上方没入天顶,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被扯了下来,它嗷叫着抓住天顶伸下来的树根不肯松手,那些黑色触手依然紧紧缠着它却不再用力拖曳,只是伸出触须钻进它的七窍,刺破皮肤伸入体|内,痛苦凄厉的叫声顿时响彻在这片空荡的地域里,那只鬼的身体却越来越干枯萎缩,最后只剩下了一层干黢黢的皮包着骨头,从触手中散落下来。
桑宁的后脖颈顿时一片发麻,凉意顺着脊椎流窜贯穿全身,一想到刚刚自己就被埋在那片触手之中……
它把自己抓来也是为了吃了她吗!?她也会被吸干血肉变成一堆散落的皮包骨??
难怪桑园跟自己预想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她在地面上看到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所谓被锁在地下的鬼怪延伸出来的□□,真实的鬼怪却数量不多。
如果这满地累累的白骨都是被抓下来吸干的鬼怪,那多得了才怪。
桑园是从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某些鬼怪的饲养场,大鬼吃小鬼老妖吃小妖,养出了地下这个如此庞大的东西……
桑宁突然想起曾经在梦里看到过的吞噬掉了整个桑园的黑色触手,它把自己抓来也是为了吃掉她吗?那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动手?难道只是抓来之后发现她不是妖怪而不屑于吃?
她衷心的希望可以是如此,而不是它留待饭后的小点心。
在看过了刚刚那一幕之后桑宁就连踩在这些触手上都不敢,可是虽然它们大部分都在半空扭曲舞动,像是猎食中的野兽探寻着地面上的气息准备随时出击,但地面上还是如脉络一般遍布着它的触须。她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可是厚厚堆积在地上的白骨有的似乎已经年代久远,一踩上去就咔嚓碎裂,整条小腿都陷了进去。
她不想被吃,一面忍不住希望华老师快点来接她,一面却又念念着华老师千万不要来,华老师一看就比自己美味得多,她仍记得他原形的银色柔韧身躯,像极了新鲜美味的带鱼。这黑色的怪物已经被关了这么久,一旦见了华老师岂不是像看见一顿海鲜大餐。
桑宁胡思乱想着想要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却发觉地上那些蠕动的触手似乎都在向她聚集过来,像无数条黑色密密麻麻越集越多,终于让她再也无处落脚,开始沿着她的小腿向上蔓延。
桑宁想要甩开未果,两腿被纠缠着跌坐在地上,嘴里开始念叨着:“我不好吃,我真的不好吃……”
她是木头做的啊怎么会好吃呢,只是想起了这一点似乎也并没有让她好过多少,不吃血肉还可以吃魂魄,那样一样凄惨!对了她还有空间,她可以躲进空间里,虽然出来之后也还在原地,依然没有办法脱身,不过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正胡思乱想着,聚集而来的黑色触手在她面前聚成了一个突起,升到与跌坐的她等高时就停下来,触手蠕动着露出了半张脸和半截身躯——高挺的鼻梁,黑色的薄唇,眼睛被挡在黑色水藻似的漆黑长发下看不清楚。他的上半身隐隐约约从触手空隙中显现,下半|身还隐没在其间。
这就是这些触手的本体了吗?一股漆黑的,阴湿的,隐晦的气息像一股庞大的低压笼罩而来,让人觉得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粘稠阴晦叫人呼吸困难。
桑宁顿时不敢再动,看着那东西缓缓靠近,最后停在她的脚边。
一个阴涩低沉的声音的声音响起——“桑家的小姑娘,我见过你,你在我头顶上住了很多年。”
这是友好邻里拉关系的时候么……桑宁僵硬的堆堆笑容,“你,你好……”
那黑色的薄唇似弯非弯似笑非笑透着一股阴冷,仿佛根本就没有在动,声音却继续传来,“你就是新的守园人吧?”
“我不……”桑宁刚想否认,它却突然靠近了一些,“我知道桑宴已经死了,现在这里换成你做主,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桑宁只能把要出口的否认咽了回去,“什,什么?”
“桑园里已经快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吃了,你放我出去——”
“——我的好处呢?”
“好处就是,我不吃你。”
“……”
这算什么交易,这简直就是恶霸!
“如,如果我放不了呢?”周围的空气一瞬间阴冷刺骨,桑宁慌忙说:“我我不是不想放你!我只是说假如我放不了……”
黑色的薄唇唇角挑了挑,“那就吃了你,等下一个守园人到来,把你的尸骨给他看看。”
她知道这不是威胁,只是在陈述。如果不是知道她爷爷桑宴的“死亡”是被华老师和曲小路都认可的正常情况,她都想问爷爷是不是也是被他吃掉的了。
可是现在让她欲哭无泪的是,她真的放不了,这跟她的意愿无关——从进了桑园之后她就像是自然而然的知道了桑园的机制,如果只是还没有被锁住的鬼怪守园人可以放走,可是一旦被锁住就没有人能放得掉了。
桑园那渔网似的结界本来就会优先集中力量锁住大鬼,他吃得越多长得越大,就越不可能离开桑园。
看着地面上的累累白骨山,还有他遍布了整个看不见边际空间的触手,桑宁真的怀疑他会是整个桑园最后一个被关到地老天荒的妖怪。
……
霍阳三人躲在屋子里等到外面完全平息下来,恢复了一片寂静。
他们慢慢打开门,院子里除了被守护者撞得有点七零八落的司机先生,再不见那几个村民的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知道守护者想要靠近房门的时候是司机先生在挡着,本以为它是没有生命的东西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看到他这七零八落的样子蔡媛美也是一阵难过,发现跟司机先生都已经有点感情了。
她默默为司机先生哀悼,霍阳说一句:“这种东西华先生还可以再做。”催促着她快点上路。
她双手合十拜了拜司机先生的残骸就赶紧跟上,一路上家家户户的窗户后面都露出一双双幽幽发光的眼睛,可是守护者的归来让它们再没有一个人敢踏出屋子。
他们飞快跑向村口的方向,可是走了很久都似乎一直在村里转圈,霍阳停下脚步说出自己的担忧,“看来天黑时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他看起来对此并不意外,大概早也知道些什么,只不过抱着期望试一试罢了。
可是桑小豪却没有办法不心急,“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吗?可是已经拖了这么久,桑宁发生危险怎么办?”
霍阳不知道如果告诉他这里的黑夜可不是12小时,而可能是24小时36小时的话桑小豪会不会急得吐血。
蔡媛美看着桑小豪那掩盖不住的焦急大为感动,谁说桑宁跟他关系不好的来着,根本是胡说嘛!
“那就再试试吧。”
霍阳拿出一个对讲机,接通的速度倒是出乎意料的快,看起来对讲机那端的杨丰旭白乐枝早就打开对讲机时刻守着了。
对讲机虽然接通了但信号奇差,滋滋啦啦的信号杂音充斥其中,只能艰难而简短的对他们吩咐——“你们还在村外吗?在村口路中央燃一堆火堆,越大越好,把你们三个人的护身符依次扔进去,让火堆燃烧的时间尽量长一些。”
接收到指示的三人立刻开始找柴火点火,只是心里不住的嘀咕大白天的在路中央放火,千万不要被人看到把他们当纵火犯啊!
与此同时霍阳带着桑小豪和蔡媛美继续往记忆中村口的方向走,无论走多少次都毫不停歇,直到看到前方隐隐约约的火光,才加快速度跑过去——“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看认准了方向直接冲!”
守在火堆旁的三人远远就看到一棵花花绿绿的圣诞树从深渊般的黑暗中狂奔而来,乍一眼让他们都吓了一跳——这什么妖怪!?圣诞树也成精了?
好在是认出了他们自己的衣服,才没有在桑小豪冲过来的时候直接用桃木棒槌招呼上去。
桑小豪果然是很会跑,他第一个冲出来,随后是一身黑衣在黑暗里完全不显眼的霍阳,最后是闭紧着眼睛一冲出来就直接脸朝下扑在地上的蔡媛美。
白乐枝和孟思敏赶忙把蔡媛美扶起来,帮她抹干净脸上的灰,查看那苹果似的小脸蛋给拍平了没有。
等一抬头才惊讶地发现:“桑小豪?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在这里?”
霍阳提醒他们:“我们先抓紧时间回去,这事儿路上再说。”
几个人一门心思往县城里赶,等这群奇装异服的人风风火火赶到县城里停车的地方几人才面面相觑地发现一个严重问题——有车有什么用,司机先生不在了啊!
……
华玉盏半蹲在高高的院墙之上,看着下方守护者庞大的身躯像一只肥硕的虫子般一点点蠕动穿过院门,身上无数张脸孔闭着眼睛哀怨呻|吟,只有身体最前端的一张脸睁开着漆黑得没有一点眼白的眼睛,在四处搜寻巡视着什么。
那些由地面上一丝一缕渗透出来的黑雾组成的人影因为它的到来而纷纷消散,其他少许鬼怪也匆忙回避,没有一个敢挡着它的去路。
它被桑小豪引到了桑园村,就一定会察觉到桑宁的存在,它会去找桑宁,就一定会进入地下的“牢房”。
这种主动给桑宁招来危险的事华玉盏大概以前想都不会想,他会一切以让桑宁避开危险为优先考虑,可是当桑宁已经身置危险之中他也只能孤注一掷——
他必须去到桑宁身边,在守护者抓到她之前把她带出来,出入之间能够使用的只有守护者穿进“地牢”时所留下的短暂通道。
那也许只有几秒,在不了解地下的情况不知道需要面对的是什么样对手的情况下,眼疾手快像一千年前还是妖怪大盗时的自己——他可以做到,他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偷玉盏,只不过这次他要抢的宝贝名为桑宁。
……
华玉龙一接到电话就跟曲小路一起赶到了县城,说起桑园大概没有人比曲小路这个桑宴的委托人更了解了。
“——所以我才说嘛,就应该让我陪着桑宁进桑园才对,不然三个人一起也好啊!”
“再多一个人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吗?”
华玉龙的娃娃脸亲切微笑着却一针见血,曲小路这类的妖怪还是只在他特长的地方发挥就好,体力活他实在是不怎么适合。
把白乐枝等人安置在县城里,他们只带了桑小豪和霍阳返回桑园村外,介于华玉龙也只是个后勤型而非战斗型人才,迎接两人的任务还是落在桑小豪和霍阳身上。
曲小路在两人面前展开桑园的平面图,桑小豪顿时诧异——“这么小?”
他每天都在桑园里被各种鬼怪和守护者追得东奔西窜,现在告诉他那个迷宫一样的桑园才只有一间别墅的大小?
“大小不重要,桑宴花了一千年的时间来研究该怎么处置善后桑园的问题,还有桑园的古建筑本身该如何保存的问题,最后他采用了多重空间的重叠和循环,这样桑园就可以基于保留下来的这部分建筑,空间无限循环无限扩展,就像你在万花筒里看到的世界。这样一来里桑园的地上就是无限的,而地下的牢房则是空间重叠,可以直接理解成我们住的楼房,只不过每一层楼都直接与地面相连,每一层也都关着一些‘危险人物’。虽然不知道拖走桑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种行为很明显是一种捕食——
鬼怪之间的同类相食、弱肉强食很普遍,他们靠大鱼吃小鱼的方式来增强自己的实力——需要一提的是作为一只妖本人还是谴责这种方式的,妖怪中这种行为不是没有,但绝对属于歪门邪道,会遭天谴的。
但如果是被关在桑园这种地方,别说什么日月精华天地灵气,里面充斥的只有无限的阴晦之气,连静心修炼都不能,走上歪门邪道是分分钟的事,通过同类相食来使自己变得强大是再快捷不过的方法。
虽然桑宴本人没有承认过,但是我想他把那些危险的鬼怪分层关在一起而不是单独关起来,说不定本来也就打得这个主意。让它们自相残杀减少数量也就减少桑园的负担,最后变得强大而活下来的鬼怪反而更会被桑园困住。这丫的老奸巨猾真让妖怪不齿!”
“——曲小路你现在到底站在哪边?”
不管桑宴这种行为如何,身为桑宴的委托人还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曲小路轻咳了一下,优雅地笑笑,“我站在……桑宁这一边。”
他继续说:“总之这种情况虽然不一定在每一层都会发生,但绝对并不意外。只是眼下这一只的触手竟然都已经伸到了地面来,我想那搞不好它所在的那一层已经全部被它吃光了,没有东西可以吃才会把手伸得这么长。而且还不知道这手已经伸了多久,所以我们要面对的绝~对是一个大东西!甚至可以说它就是桑宴豢养的猪笼草!”
☆、第八课时
所谓九犬生一獒,百虫出一蛊。
这些邪法用的都是同类相残成王败寇,用弱者的性命和血来滋养浇灌成就王者的法子。
这东西吃掉了跟自己关在一起的所有同类或者非同类,他的手伸不进其他的牢房就伸向地面,那的确是个不错的捕猎猪笼草,但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成为了蛊王一样的存在。
“那我们要怎么从这个东西嘴里把桑宁抢出来?”
“玉盏既然特意让你引守护者回去自己留在那里,他自然就有盘算,会保护好桑宁的。”其实曲小路也猜得到玉盏会怎么做,这种让人头痛的问题还是留待后面再解决,先捞出一个是一个。
“总之现在有桑园的结界隔着,我也没有办法轻易把桑宁拉出来。你跟霍阳都是人类,结界对你们不起作用,你拿着这瓶溶液和木匣子进去,玉盏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
小瓶溶液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桑小豪也看不出是什么。倒是那木匣子显眼的很,黑漆漆的木头表面浅浅的雕着一层鬼画符,盒面上还贴好了一道黄符纸。
桑小豪其实很想问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那个华玉盏应该是桑宁的老师吧?可是这两个人怎么都不像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啊……还有表哥曲小路,他搅和在这些事情里又是个什么立场?
桑宁这个姐姐既然是真的,他也就没有再质疑这个表哥的真实性。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追究这种事的时候,他换过了衣服,揣好小瓶溶液和木匣子。
华玉龙开来的是一辆mpv商旅车,打开后厢揭开黑色的篷布,后厢里满满堆着的竟然全都是跟司机先生一样的木头人。
“让它们护送你们吧,这些都是法术做的跟妖力无关,受桑园结界影响不大。”
他让霍阳把二十个木头人先生们一个一个从车上搬下来站了一排,每人发一件武器,从狼牙棒双节棍到大刀斧头枪戟应有尽有看得桑小豪汗涔涔地疑惑华先生这一路是怎么载着这些东西开过来的,万一遇上交警路检这些应该都算是管制刀具危险物品了吧??
二十个木头人先生手持武器包围簇拥着桑小豪和霍阳两人,他们即将投身进桑园村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中。
桑小豪忍不住回头去关心最后一个放不下的问题:“那文心姐……?”
华玉龙扬了扬手里的珍珠,“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安置好她的,快去把桑宁带回来吧。”
……
“很饿啊……”
又一具尸骨从上方坠落,散落在桑宁周围。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三只鬼被触手的妖怪从地面上拖下来吃掉,这庞大的身躯想必需要的能量也是惊人。
鬼怪即使不吃也不会那么容易死,但显然没有东西可以吃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不过触手妖怪脸上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开心的样子,它悠哉地支着下巴,勾起黑色的薄唇,隐藏在长发后面的眼睛盯着桑宁——“怎么样,想好了吗?只要你答应,就可以不用被吃掉,这对我们两个都好,虽然你身上闻起来有很诱人的味道,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人类尝起来的口感。”
他仿佛对自己的挑嘴感到很自豪似的,虽然桑宁完全没有看出这有什么可自豪的。
她依然坐在白骨堆上,手脚和半个身子都已经被黑色的触手缠住,只露出肩膀和脑袋。
她干巴巴地笑笑,不敢直接说不可能,只能委婉地说:“我,现在真的,还做不到……我还不算是守园人……”
“那就成为守园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在那之前守护者就会吞掉我的……”
触手妖怪的嘴角依然勾着,“——你是说那个发了疯的看守,放心,它不会到这里来。”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们头顶上方就传来撕裂一般的声响,那是很难以形容的声音,不是布匹的撕裂,而像是大地被撕裂来开。随即那让桑宁恐惧的,恶寒的,混合着血和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庞然大物的身躯从天而降摔落下来,在地上慢慢蠕动着爬起来。在它落下来的位置上,连那些黑色的触手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自主的回避开来。
桑宁吓得连呼吸都停了,守护者就落在距离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它马上就要爬起来,随时会向她扑过来,而她却还被那些触手缠着动弹不得。
它很快就发现了桑宁,位于头和脖子上两张面向前方的脸骤然睁大了眼睛瞪向桑宁,虫子一般的身躯弓起就要向前扑去,桑宁用力挣扎想要扯开身上的束缚,惊叫着:“放开我啊!它会吃了我的!”
——她竟然得求着一个威胁要吃掉她的东西放开她免得被另一个东西吃掉,她是唐僧肉吗??
触手妖怪还没来得及有动作,熟悉的银色身影就从上方腾空落下,长长的银尾狠狠甩在守护者身上把它拍向一边,半空一个旋身就向桑宁飞窜过来——
“华老师!”
桑宁激动地看着那银色的身影,他刚一靠近那些黑色的触手也纷纷向他缠卷过来,每一次刚要缠上那柔韧的身躯就已经轻轻一扭脱身而出。
触手的妖怪嘴角依然饶有兴味地勾着,只是放下了支在头侧的手,稍稍收敛了悠闲的姿态。黑色的触手开始大量的聚集凝结,扭成一条比银蛟还粗|长一倍黑色的巨蛇,包围住两人盘桓而起。
一黑一银两条身影在半空对峙,突然发难上前一爪子将黑蛇拍散,变回黑色细长的触手落回地面。那些被拍断的触手蠕动着又找到本体融入回去,触手妖怪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不是因为玉盏,他一个人的力量还不至于让他忌惮,但是一旁守护者也已经再次爬起来向他冲来,想要突破他的阻隔扑向桑宁。
触手的妖怪虽然是桑园的老住户了,但近一千年它都是被锁在地下牢房里的,理论上来说他不可能逃走,也就不需要守护者巡视。它都几乎要忘记上一次直接面对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也自然的疏忽了它。
但是这东西绝对是桑园鬼怪的克星,触手妖怪没办法同时应付它和银蛟,黑色的触手聚起一堵厚厚的屏障,却依然瞬间被打碎,趁他被守护者分散精力的时候银蛟抓住桑宁甩到背上,就直向上空飞去。
桑宁来不及说一句话,迎面的风就呼啸而来,几乎是直上直下地向上飞窜,一张嘴就只能灌满一肚子阴风。她只能抱紧银蛟的身躯揪住他的鬃鳍不让自己掉下去,可是脚腕上徒然一坠,险些把她拉了下去,低头就见一丛黑色的触须紧紧缠在她的脚腕上,紧得几乎已经勒进了皮肉里。
桑宁痛得不自觉地揪紧了银蛟的鬃鳍,华玉盏大概也被揪疼了,感受到了身上的阻力,缓下速度扭头咬断了那条黑色触须,银色冷瞳冷眼向地面上那漆黑的妖怪瞪了一眼,掉头继续向上飞去。
他们在通道消失的前一刻飞出地面,那一刻桑宁的脑中浮现着某种即视般的画面,那是月见坐在银蛟背上腾空而去——这应该不是她的记忆,如果只是自己的记忆她的视角不会看到“自己”。她知道那个月见是自己,这跟之前见到月见时毫无真实感的感觉完全不同,就是清楚的知道,银蛟背上的月见就是她自己。
在她以为他们就要这样直接腾空飞出桑园时华玉盏却只是落回地面,长长的银蛟在一片柔和的银光中化成人形。
桑宁正想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就看到不远处一群木头人簇拥着霍阳和桑小豪劈鬼斩怪吼吼地直冲而来。看到霍阳和木头人桑宁也就知道桑小豪已经成功脱险出去求救了,对于他脱险之后竟然还会冒险再回来找她,桑宁简直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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