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反攻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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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严嬷嬷一早就备好了，我看那些到也周全。”碧凡侧着头，额前几缕碎发飘然而下，看的薛成安心动万分。

“如此便好，平日一早我要进宫面圣，你等我回来再去陈府。”

听得他这样说，碧凡心里又是莫名的感动，这回门若是相公不陪在身边，只怕会被娘家的人笑掉大牙。

“嗯。”碧凡轻声回道。

耳鬓厮磨，没有一会薛成安便抱着碧凡走向床榻。

房间内，春色荡漾，就连天上的星星也是羞涩的躲进了云层，时不时却又俏皮的出现露出星光。

翌日大早，陈府便是上下忙碌。

碧凡并没有派人通知陈府她会何时回来，所以陈老爷下了早上便是望眼欲穿的等候，可是左等右等总是不见人影，又不能派人过去打听，以免坏了规矩。

碧瑶跟在大太太身后，看见父亲坐立不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她立刻觉得机会到了凑了过去说道：“父亲，人家现在是县主，要说回家省亲只怕去看的也应该是皇后娘娘那边。”

话音刚落，陈老爷便是大手一拍：“她陈碧凡出嫁又不是从宫中出去，还真当是自己是皇亲国戚了？”

这里是陈府，又没有外人，所以陈老爷发起火来也特别带劲，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真实情感。

“父亲，要我看会不会是平亲王世子没有看上三姐，知道三姐当年的不雅，所以冷落了她，却又碍于皇帝的赐婚，是自己请旨得来，没有办法休妻，这才不陪着她回门，三姐又心高气傲，眼见世子爷不能通行，索性今天就不回来了？”碧瑶不知何时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来。

尤其是陈老爷那本来就已经紧紧拧在一起的眉头，更是皱成了一团。

大太太只是闭着眼，冷眼旁观，抱在手里暖炉已经换了几次，她瞟了一眼正在极力压制怒火的陈老爷，看向碧瑶又是一个鼓励的神色。

碧瑶心领神会，继续说道：“父亲，依我看咱们还不如若无其事的，三姐不来还好，若是她来了，咱们不如好好挫挫她的锐气，须知四姐现在都是太子妃了对待父亲何曾怠慢过？三姐她不过是一个世子夫人，又有陛下的旨意，脱离了咱们宗室，等同于还没有了娘家的相助，最重要的是那平亲王世子听说现在还是革职在家，啧啧，如此说来，他和三姐的婚事倒也是相配。”碧瑶眼里是说不出嘲讽之色。

陈老爷本来就已经等得不耐烦。

今天早上在早朝的时候，那些平日看他不惯的大臣们早就明朝暗讽，指桑骂槐的说过他。

什么只有陈府的女儿最是运气好，一个荣升太子妃，另一个则是摇身一变成了当今最有名望的世子夫人。

只不过被从小冷淡的世子夫人似乎和陈老爷之间并不亲近，听闻是世子爷和陈府三小姐三年前就有过肌肤之亲了。

又说太子妃以前还是被养在府外，待在尼姑庵，这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见不得的人的事情，总之说什么话的都有，那些人本来就因为陈老爷官品总是不停的提拔而心生妒意，如今一点捕风捉影的传言，都能被他们逐一放大，中伤陈老爷。

倒是那陈斐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朝中人素来知道他的为人，对他反而是礼待有加，他的升迁竟然是没有一人提出异议。

他今早退朝之时，在宫门口明明见到了薛成安，说起来薛成安对他这个岳丈大人真可谓是不“照顾”。

明明没有了参将的身份，不过一个世袭的爵位，却也能目中无人至此，真是欺人太甚。

他见了自己只是随意的点头，然后眼睛中竟然迸发出慑人的目光，陈老爷双腿一软，若不是一旁看热闹的人众多，他差不多要晕倒了。

强忍着怒气，这才回家，想着今日回门，定要叫这个新女婿看好戏，此时再一听碧瑶那一番明明是不怀好意的宽慰，却觉得她的话倒也在理，不然薛成安也不会如此恼怒的瞪着他。

难道，当年金玉指正的事情是真的，碧凡那日洞房没有落红，他越想越是心惊，不觉额头上竟然是出了汗他扭着头问大太太：“夫人可曾给碧凡交代好？”

大太太一怔，这个时候陈老爷说这个话，他终究是沉不住气啊。

大太太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却是看见外面有个身影急匆匆的跑过来，脸上带着笑意，那是那一早打发去路口的李妈妈。

李妈妈先是冲着大太太点了点头，这才一脸喜色的说道：“老爷，县主回来了。”

闻言，再坐的各位似乎都是长吁了一口气，陈老爷的身子朝着凳子里面挪了挪这才吹着胡子不屑的说道：“亏她还有自知之明。”

“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老爷也不要责怪那碧凡县主，就算血浓于水，毕竟也是嫁出去的姑娘，比不得身边的儿子。”大姨娘说着，无不羡慕的看了一眼从学堂归来的陈老爷唯一的男丁陈程昱。

因为年纪尚小所以他并不经常出现在陈府，而是一直师从大学士，当然这也是陈老夫人出面找的关系，她实在不希望看着陈府败落在陈老爷手中。

“哼”陈老爷鼻腔中冷哼一声，不在去理会，不过听见李妈妈过来通传，他刚才心里的气愤也去了一半。

“老爷，平亲王府离咱们这儿也不远，不如现在就让下人把饭菜摆上吧。”大太太眯着眼，恭敬的看着陈老爷。

陈老爷似乎是好久没有看到大太太这般，他心下微动，想着多年前自己不也是看上她擅长未雨绸缪的聪慧么，只是这些年她把那些聪明都用在了对付姨娘身上，如今，她这个样子，看来终于是想通了。

思及此处，陈老爷不禁又多看了几眼，他这才缕着胡子淡笑；“也可。”

又过了一会儿，下人过来禀报，说是碧凡县主和世子爷先去了南苑拜见老夫人，老夫人让小厨房备了酒菜，留下世子爷和碧凡县主，让他过来传一声，这边就不用等了。

说罢，这传话的下人不禁抖了抖，向后退去，并且怯意十足的看了一眼陈老爷。

他是担心陈老爷盛怒之下会对他做出惩罚。

陈老爷的面皮只是红了又白，半天没有说话，还是大太太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老爷，这碧凡也是知晓礼数的，老夫人那边只让她过去，就让碧凡替你一尽孝心有何不好？”

听着这般开解的话，陈老爷心里到是舒服了一些，只是仍觉得这样不妥，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早晚被人耻笑的还是自己，他看着大太太，又看看大姨娘和三姨娘，遂开口：“碧青，和你母亲同我一起去老夫人那。”

碧瑶张了张嘴，看着陈老爷已经转身的背影，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什么事情都想着大姐。”她愤愤的悄悄说了一句。抬起头却看见碧落正用探寻的目光看着自己。

“碧瑶可是哪里不舒服？”碧落温言出声。

生怕自己心里所想被人看穿，碧瑶连忙摇头摆手，既然大太太，陈老爷等人去了老夫人那里，剩下的人也不愿久留，各回各屋。

大姨娘却迟迟没有迈步，丝毫不去理会碧落给她暗示的目光，她走到李妈妈周执事家的跟前小声的说道：“若是太太今夜无事，帮我跟太太说一声，蕊洁有事相求。”

就在周执事家的诧异的目光中，大姨娘已经施施然转身，拉着碧落走出大厅。

外面风雪扑面而来，吹得人身上只觉发冷，大姨娘不禁打了个冷颤，碧落将手里的暖炉急忙递过去：“娘亲，落夕也回来了。”

大姨娘眼前一亮，正要说话，却是被碧落制止：“现在人多眼杂，碧落从前就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如今跟着碧凡回府，想必碧凡也会特意让落夕来娘亲这边，咱们不可过于着急，以免露出马脚。”

“还是你心思缜密。”大姨娘夸赞到，眉间却是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心。

“娘亲这些日子清减了。”碧落扶着大姨娘，感受她原本有些腰围的肚腩，此刻似乎也是浅浅消散。

“你也看出来了？”大姨娘一脸惊喜，毫不遮掩那快要溢出的喜悦。

“娘亲故意为之？”碧落抿着唇，看向自己的娘亲，希望从她那双被喜悦沾满的双眼当中看出些什么。

她的确捕捉到了，却是大姨娘的慌乱：“还不是为了你的婚事，眼见碧凡都成亲了，你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为娘的能不着急么？”大姨娘已经迅速接了话，刚才那短暂的失神，早就被她隐藏好。

碧落垂着头，也不在答话，两人便去了大姨娘的住所，等着落夕过来。

第一百零四章　震慑

第一百零四章　震慑

碧凡和薛成安在老夫人面前吃着茶点，因为来的仓促，老夫人平日里又喜欢清淡的饮食，所以吩咐小厨房端上来的饭菜也是比较简单。

饶是如此，碧凡和薛成安都是吃的津津有味，紫苒并没有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她已经去了别院请二老爷陈斐过来，碧凡回门，没有先去陈老爷那边，而是径直来了老夫人这里，相信明天皇上就会知道。

也只有这样才既不让皇家丢了颜面又不会让碧凡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号。

“祖母，你这儿的甜汤总是这样好吃，碧凡又贪嘴了。”碧凡说着啧啧的吸溜了几声，本来女子饮食当应细若无声，吃东西的时候也不可张嘴说话，可是碧凡自小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又加上和苦戒在外面游荡了三年，早已经养成了不羁的性子，吃起东西来也是格外的豪爽，这可能也与她三年来都是男装示人的装扮有关。

“瞧瞧，爱吃就多吃一些，等会让厨房在给你做一些。”老夫人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开心，几日里的辛苦操劳终于算是有了回报。

这样温暖舒适的感觉，就连一旁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看着碧凡吃东西的薛成安，那万年的冰块脸早已经被溶化成了一江春水，正笑意盈盈的朝着她的碗里又夹了一块牛肉。

“在王府里也没见你吃的这样香过，若是祖母不知道还以为是我折磨你，不给你吃的。”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就这样宠溺的说了一句。

老夫人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听见薛成安说这句话，自然知道他是待碧凡极好的，当即笑眯眯的说着：“世子，我这孙儿本来也没有这么顽皮，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一趟这性子就像是转了个弯，她若是有什么地方惹得王爷不高兴，还望世子多多担待些，我这个老婆子就替她父母谢谢了。”

碧凡听了老夫人的话，赶紧咽下口中的甜汤：“祖母，你会长命百岁的，而且碧凡在王府绝对不会惹是生非，那里也是娘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碧凡在那里有家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的老夫人听到碧凡说有家的感觉这句话，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一下，这个硕大的陈府对于碧凡来说又是什么呢？留给她的恐怕只有噩梦吧。

“祖母请放心，成安定不会负于碧凡。”薛成安那字正腔圆的声音刚刚说，紫苒便打着帘子说二老爷到了。

陈斐换下官服，依旧是一身素净的白袍，映衬着他刚毅的线条越发显得冷清。

“二叔。”碧凡起身想着陈斐行礼。

陈斐也不拒绝，她这个侄女给他行的礼他是可以泰然接受的。

紫苒看见老夫人碗盘中的食物已经一空，便知道还是三小姐最有办法，总是能哄着老夫人吃的畅怀：“碧凡县主一回来，老夫人的胃口就好，自县主离开陈府，紫苒都好久没有见到老夫人这么开心过了。”紫苒说着，已经给二老爷添置好碗筷，退在一边。

老夫人笑着打趣道“紫苒这个丫头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碧凡才嫁过去三天，像你说的倒像是走了三年。”

“可不就是三年么，母亲。”陈斐难得的接了话茬，随后冲着紫苒摆了摆手。

紫苒心下明白，便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出去候着。

见屋子里面没有旁人，陈斐看着自己母亲那张越发苍老的容颜，叹了口气：“母亲，碧凡走的这三年，那**之事。。。。。。”

“胡闹，老大两口子没有脑子，连同你也一起的了失心疯么。”老夫人手掌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因为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所以尽在咫尺的银碟子也应声落地。

陈斐皱着眉，知道老夫人不愿提起此事，毕竟是家丑，可是这件事情必须要说清楚，陈府的小姐不能妄自背着一个**的罪责，不光是连累了碧凡，连同碧青，碧落，碧瑶这三个未嫁的姑娘也是一种重创，家风尚且如此，更枉论是其他的小姐。

陈斐的本意是要将此事彻底的查清楚，可是眼下看老夫人的态度，似乎和自己所想有些偏差。

“祖母，当年之事成安已经尽数了解，无论如何我都是相信碧凡的，再者他人言论于我何干，堂堂大丈夫行事莫不是还要被旁人的言语所左右，成安既已娶碧凡为妻，断然不会让他人嫁祸于碧凡。”薛成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正看着陈斐，这是一种告知，也是他的立场。

老夫人可以训斥陈斐，可以庇护陈老爷当年出事的不公，但是她没有办法指责薛成安，薛成安要为自己的妻子抓出中伤自己妻子的人，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

老夫人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没有在说话。

房间里一时静悄悄的，碧凡看看祖母那个样子，也不忍心，她知道薛成安是为自己好，不想这件事情再被家里的那些姐妹反复提起，同时也防止宫里的太子妃总是拿这个事情来做文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能一劳永逸。

她正要说话，外面却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吵闹声传了过来。

自从老夫人眼睛不能视物，这耳力却是更甚从前，所以她能模糊的听出外面的吵闹声是有人刻意提起来的。

“紫苒，紫苒。”老夫人面色不大好，连着叫了几声。

不一会，紫苒就白着脸掀了帘子进来，老夫人听见脚步声，灰蒙蒙的双眼却是望着门得方向说道：“是不是老大他们？”

“回禀老夫人，老爷和大太太说是过来看看老夫人。”紫苒低着头，声音却是有着重重的鼻音，像是刚刚哭过。

“哼，这个时候想起来看我老婆子，还要吵的那么大声，不知道我素来喜欢清静，我看他们是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还要多久才能入土盖棺。”老夫人面色发红，渐渐的似乎有一口气憋着怎么也上不来，双眼一翻，朝着身后倒去。

幸好碧凡就在老夫人身边，眼疾手快，扶住了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忙将手搭在老夫人脉象上。

“来人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太医过来。”陈斐已经从怀里掏出了那烫金的名帖递给应声而入的一个小厮，这个小厮是他的侍从。

然后看着薛成安和碧凡将老夫人安置好在床榻。

陈斐听到碧凡说：“幸好，虽气若游丝，却还有气吊着。”

他终于长出一口气，回头却看见依旧发愣的紫苒，他顿时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到她跟前：“老夫人这病可是经常反复发作？”

紫苒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随后略带着哭腔的起身，面目苍白的从老夫人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锦盒，里面放着几颗黑色的药丸，又端了水过来将药化开，递给碧凡“县主，这是陈太医吩咐下来的，老夫人的病，已经无法医治了。”

“几时的事？”陈斐却是意外的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也知道她为陈府操了不少的心，更知道她的病情究竟是为什么来的又猛又急。

想到此处，他握紧双拳，牙齿也是咬得咯吱作响。

“世子爷，帮我扶着祖母。”碧凡已经化开了药丸，这会儿正喂着老夫人喝下去。

外面的吵闹声依旧没有停歇，陈斐看着闭目的老夫人，终于压着心底的怒意：“紫苒，你让他们进来。”

紫苒一怔，看看昏迷过去的老夫人，在看看已经恢复常态的二老爷，终究是转身出了门。

没一会儿陈老爷就骂骂咧咧的进了屋，他对于被紫苒这些丫鬟婆子们将他堂堂陈府之主拦在门外的事情耿耿于怀，掀开帘子就是破口大骂：“一群没有眼力见的东西，我看你们都是皮痒痒的，认不清谁究竟才是陈府的主人，我养你们还有何用？明天谴了牙婆过来将你们通通打发出去。”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门外是哭哭啼啼的求救声，只是门内人确实丝毫不为所动。

“母亲，你为何总是据儿子与千里之外。”陈老爷进屋竟是没有注意到外间只有陈斐一个人站着。

他看着自己二弟目光不善，心里顿时一惊，可是想到自己是要过来让碧凡知道他好歹也是她的亲生父亲，由不得她恣意胡闹。

“岳父，你这声音未免太大了些。”一个清冷的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内室传过来。

陈老爷连同随行的大太太和碧青都是一愣。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便是出现在他们面前，薛成安此刻眉间尽是压抑的怒火，只要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来。

他几乎只是一个细微的抬手动作，陈老爷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心里害怕，害怕这个名义上的女婿会对他出手，没有成亲的时候，他的弟弟尚且可以在陈府作威作福，成了亲之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变本加厉。

还是要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陈老爷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世子爷怎么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疑问

第一百零五章　疑问

大太太在身后听到自家老爷说出的话，几乎要泣血而亡，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薛成安和碧凡三朝回门，他陈府之主能不知道么？

“陪夫人回门。”薛成安目光如剑，将在场的众人一一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碧青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碧青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总觉得心下骇人，她不由自主的朝着大太太身体靠了过去。

“母亲在哪？”陈老爷终于是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的眼睛越过薛成安，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问的却是陈斐。

“你还知道母亲，你的眼中若是有母亲，母亲也不会如此”陈斐气急，却是不怒反笑。

这笑容看的大太太心里直发毛，她稳了稳心神：“二弟，老夫人她究竟怎么了？”

说罢就要去内室看看，薛成安的身体犹如一堵巨墙，将内室的门给堵得严严实实，他是不愿意在老夫人没有醒之前让他们进去，况且他知道老夫人是有话要和碧凡单独说说的。

大太太脚底下踟蹰，这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倒是将她给难住了。

“真是没用。”陈老爷仰着头，鼻孔里喘着粗气。

“碧青，你去里面看看你祖母她到底是怎么了？”大太太咬了咬牙，就算她心里惧怕薛成安，再加上陈薛氏红宁的事情，她心有愧疚，可是她终究不是吃斋念佛的主，就算心里有惧意，也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因此而手软。

碧青微微欠身，便是走到薛成安面前：“世子爷，有劳了。”她的声音不同于碧凡的清澈，她的声音总是有着说不尽的缱绻留恋，不知是自怨自艾，亦或者是她的心里还另有他因。

“人多反而影响医治。”薛成安不为所动，丝毫没有移步的打算。

陈老爷脸上挂不住了，总是他向来欺软怕事，纵然他卖女求荣，可是现在此处是陈府，是他**的居所，难不成他陈府之主去看自己的母亲还要得到名义上这个女婿的同意？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陈老爷的脸色越发的铁青，可是薛成安那傲然的身躯，不屑一顾的眼神，还是让他敢怒不敢言。

他的怒火只能转嫁到身旁的大太太，她太太早有察觉，几乎是她一看见陈老爷怒目注视自己的时候就先一步说道：“多亏了世子爷，只希望老夫人没事，太医来了没？我记得宫里的陈太医一直给老夫人看病的，那陈太医最擅长的便是医治顽疾。”

“已经去了。”陈斐眼睛看也不看她，直接说道。

陈老爷腹中只觉的有一股抑郁之气，怎么也吐不出去，他又不能拂袖离开，只得眼巴巴的朝着老夫人的内室里面张望。

外面的气氛诡异万分，碧青垂着头，表现的很紧张，可是薛成安看着她那淡然的模样，恍然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妇人，好像是在他接凝阳回府的路上，那时的黑夜街道里肃杀的气氛当中，似乎就有这样一个身影，隐藏在暗中，这样淡漠的看着一切。

倘若那个人就是她，那么碧凡又可否知道？亦或者她是故意为之，让碧凡几番涉险，只为达成她心中所求。

薛成安低头望去，却是注意到了她不住揉搓的右手，总是若无其事的摸向自己的脖颈，哪里虽然罩着狐裘围脖，她的动作仍然显得多余，其一，老夫人南苑这里的温度本来就比寻常之处高上几度，其二老夫人怕冷，丫鬟婆子将炭火烧的旺盛，她从风雪中来，不但不取掉厚重的暖裘。反而是围得更紧，这么反常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薛成安锐利的双眼。

不止是薛成安，似乎陈斐也注意到了碧青的举动，整个屋子里的众人出了碧青，都会觉得屋子闷热，脱掉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往脖子上拽。

除非就是那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

薛成安和陈斐对望一眼，碧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父亲，我那里还有前些日子太子妃送来的千年人参，和一些上等的药材，我去拿过来，看看等会太医会不会需要，也好尽快制药。”

“嗯，去吧。”陈老爷点了点头。

碧青正要转身，却听见陈老爷的声音：“且慢，我同你一起去，这太医怎的走的这么慢。”说罢，已经自言自语的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