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反攻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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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大惊，虽然碧凡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依旧从大嫂那有些颤抖的指尖里看出了一些破绽：“大嫂有何打算？”

“原本那天便是要去北韩的，你正好来了，便等着你醒来好跟你说个话，心里有数，回去和父王说一声，我很好，薛成安也没事，我们很快便会回来。”碧凡眼神很温柔，长嫂如母。

浩宇看着大嫂的样子，眼睛有点湿润，很久以前他就欺负过大嫂，不过大哥不动声色的就将他好生教训了一番，他又按照大哥的安排将大嫂从陈府救了出来，紧接着大嫂又跑了三年，终于学成归来和大哥却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被搅到这些战争里面。

他越想越生气：“我跟你一起去。”

“你个小娃娃能做什么？喝个药都扭捏半天，受了点轻伤就昏迷了一天，带你还不是带着一个累赘。”一旁一直不吭气的李叔却是适时地插了一句嘴。

浩宇没有暴跳如雷，从平亲王身上学到的察言观色是他现在最得意的手段，所以从最初看到这个白白胖胖的被大嫂口口称为李叔的人，他就有了足够的注意。

“先生说的没错，不过在下就算被先生说的一无是处，总还是个人吧，都说人多力量大，再不济我还可以给大嫂背个背包什么的。”这一句话本身就说的极为谦虚，虎父无犬子，就算是平亲王在不想这个小儿子深陷王族争斗，却也是要他练习自保的能力，而且浩宇在虎啸营里训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李叔赞赏的点点头：“不错，倒是可以好好照看你这迷糊大嫂。”

“李叔，这怎么行？”碧凡不解的问道，倒不是因为觉得让浩宇身陷险境，只是觉得浩宇跟着自己似乎对事情的谈判没有什么帮助。

“你大嫂肚子里有个小宝宝，你要好好照顾，不然你大哥可是要生气的。”李叔笑眯眯的冲着浩宇说了一句，末了又看向碧凡：“如果我告诉你这是薛成安这小子一早就让我这样安排的，你会不会相信？”

碧凡吃惊的望着李叔，不过半刻却又是开心的点点头：“当然信。”

三日后，碧凡和恢复精气神的浩宇骑着马儿上路。

马是千里马胭脂，火龙驹在浩宇好言相劝的磨了三天之后也欣然上路，只是托着浩宇似乎总是那么不大情愿，胭脂在一旁蹭了蹭它，火龙驹在开心的甩了甩马尾。

女王对着碧凡轻轻说了一句：“别怕他们，我给你撑腰。”

碧凡眼泪在眼圈打转，这样一句话便是等同于女王将整个南韩都压在碧凡身上，作为她最大的助力，而带着浩宇前去则自然是代表着天启平亲王的意思。

要知道一家独大的局面可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两匹马消失在南韩的官道上，李叔依旧笑着摸肚皮，小白双眼泛桃花的望着李叔，女王低着头在想心事。

三个人各有心思，最后还是一副花痴样的小白最先打破了平静：“飞哥哥为什么你不和碧凡一起去？”

“北韩他呆的时间太长，时间长就足够留下暴露身份的东西，这一回他留在这是最好的，也是最安全的。”女王抬着头，用手遮着头上的日光，轻轻说道。

“不错，而且我相信这个孩子，她可以。”李叔淡淡说道。

女王点点头，放下了手，眯起眼睛，看着那远远的太阳：“我也相信。”

三个人用一种打哑谜的方式都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早已跑成两个小黑点的碧凡和浩宇，此时心里都是有些焦急。

天启这边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碧青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她和二叔通过一次气，两个人一致认为陈老爷有着极大的问题。

碧青原本打算去牢狱里探望李氏，却被一个消息弄的黯然失望。

大牢里染了瘟疫，．一种很奇怪的瘟疫，因为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关押的又是一些死刑重犯，若是就这样死了，到也省心，所以这个城郊的大牢便是撤走了看守，如今早已成了一座无人看管的牢狱，换句话说便是一个活死人墓。

很不幸的是，陈氏也被关押在这个牢狱里面。

至于她死没有死，就是不得而知了，不过就算没有死于瘟疫，只怕也会被饿死。

“那场瘟疫有古怪。”碧瑶坐在案几上冲着上面一个身穿白衣头发遮盖住大半张面容的男子静静的说道。

“娘子未免想得太多了。”他轻轻回答，只是声音里隐隐的有了几分不悦。

“夫君是不相信我？还是太相信我那父亲？”碧瑶不屑的笑了下。

第二百一十七章　胭脂有毒

第二百一十七章　胭脂有毒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天启京城的西边有一幢豪宅，说是豪宅却也是最近才修葺出来的，先前没有人知道这么大的一个宅子里面住的是谁，只是在百姓口中流传这是很久以前一家京城大户。

不知道因为犯了什么事情被全家流放，这宅子也就荒废了下来，可是官府却是令人意外的没有来没收，城外的人只能眼红看着，却也不敢据为己有，生怕哪一天得罪了京城里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一不小心那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里面前的石路总是光溜溜的干净，看不见尘土，大家没事就在这宅子门前唠唠嗑，聊聊家常，偶尔还能幻想一下自己就是身后这大宅院的主人。

只是如今这宅子门前却在也没有谁敢端一碗面，或者嗑着小瓜子闲话家常，因为这宅子里面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男主人只有在成亲当日，众人看见了他的背影和一张用半数头发遮盖的清秀面容，当然是能看见半张脸，所以这周围习惯了说闲话的人，都私底下成如今这大宅子的男主人为“半边脸”。

“半边脸”娶的美娇娘在天启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是因为她的美丽动人心魄，不是因为她的才智令人甘拜下风，而是她那糊涂荒谬的经历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没有人会猜到陈府竟然结了这样一门亲。

要知道陈府的如日中天和嫁女有关，陈府的落败萧条同样和嫁女有关。

有人曾经小声嘀咕：“这陈老爷是看准了一个篮子不能放上所有的鸡蛋，眼看皇权不能庇佑，只好另辟蹊径，既然有人愿意迎娶那疯婆子，陈老爷自然乐得逍遥，黄金到手谁还不喜欢呢？更何况那疯丫头的生母现在可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将来就算想有好出路也指望不上，陈老爷眼看原本的香扑扑变成了烫手山芋，自然是越早出手越好，省的丢不出去。”

周围的人都小声的笑道，这些玩笑话说的很小心，因为没有人想去得罪那宅子里的美娇娘，大家都知道这位主可是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

这时豪宅的大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碧瑶梳着妇人的发髻，领着丫鬟婆子，朝着自己家的商铺走去。

身后的队伍浩浩荡荡，婆子撑着伞，丫鬟在一旁扇着扇子，还有小厮在后面端着一个纯金打造的金盆，里面盛着刚从冰窟里挖出来的冰块，扇着凉风给前面的妇人解暑。

队伍经过的时候，旁边看热闹的人谁也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条巷子内散发着一种叫做压抑的东西。

直到碧瑶在前面拐角处拐了弯，这巷子似乎才恢复了一些生气。

一个妇人提着竹筐，里面还装着刚买的新鲜蔬菜，拍着胸脯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我的个娘啊，真是吓死我了，这出门好大的气派。”

“阿贵婶，你怎么还是这么大嘴巴，忘记前些日子无意说了几句，门前的牙都被打掉了两颗，如今怎的还不长长记性？”一旁的黑脸妇女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阿贵婶神秘的一笑，紧接着裂开嘴，指着自己牙齿上那闪闪亮亮泛着金光的牙齿言语含糊的说道：“怎么样，这是他们给俺换的，不错吧，这可是纯金的，得值多少钱啊，不是我说的，也就我有这儿谁也遇不见的好福气，你和你家老头这一辈子都别想。”

那黑脸夫人脸一沉，面上就更黑，只是想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瞪着眼睛看看阿贵婶，鼻子里冷哼一声，提着刚买的鲜鱼就扭着腰走了。

“呸，都肥成那个样子，还不自量力学人家小狐狸精扭腰，怪不得你家老头天天去那怡红院。”阿贵婶冲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

街上看热闹的人顿时又来了兴致，大家都站的远远的望着那坐只可远观的豪宅：“阿贵婶，那疯婆子怎么给你还镶金牙了？”一个脸涂得像碳墨一样黑，身上却是肌肉黝黑的男人像是比较对阿贵婶的金牙感兴趣，连忙问道。都知道他口中的疯婆子自然就是那宅子里的女主人。

“这是俺和那贵人的秘密，你们啊谁都别想知道。”阿贵婶嘿嘿一笑，说罢，也提着小竹筐，晃晃悠悠的离开。

先前的众人只的砸吧砸吧嘴，心里都在念叨怎么自己摊不上这好运气。

阿贵婶自己偷笑还来不及，怎么会告诉别人这两颗金牙是怎么来的，她不过是听了陈碧瑶的话，按照她的吩咐，每天辰时在大宅子的后门将一包东西送到城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就可以。

只要照做，她每天得到的蔬菜里面就包着一颗金珠子，价值连城。

如今她已经攒了15粒了，心里好生欢喜，就连自家男人也觉得脸上有光，天天瘫在她的胖肚皮上面不愿意起身。

一想到此处，阿贵婶心里更是得意万分，只是突然她眼前一黑，撞到了什么东西：“哎呦，是哪个不长眼的？”她顾不及疼痛，只是用手不停的搓揉额头，一边破口大骂。

“阿贵婶，走路也能笑出声，看来真是遇了贵人，交了好运”对面的庞然大物声音有些怪里怪气的说道。

阿贵婶狠命的揉着眼睛，让自己的眼神聚焦，好不容易才从眼冒金星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眯着眼睛看看来人，不由得咧嘴一笑：“你个死黑狗，找你婶子我干啥，有话说便是了，还偏要将婶子堵在这没人的地方。”一边说一边晃动了自己胸前的颤抖，神色暧昧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原来她口中的黑狗就是刚才在路上问她金牙是从何处来的那个汉子。

这时候，汉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脖子后面有青筋暴起，看得出来他隐忍的很辛苦，那脸上涂过碳墨的颜色，也随着他体内狂热的躁动，微微有了变化。

阿贵婶看着眼前比自己男人英俊魁梧的黑狗，心里早就动了念头，如今她在这西边也算是小有家产了，养个黑脸汉子在床上“打打小架”也是很刺激的一件事情，所以看到男人脸上泛起那可疑的红色时，她还以为是来人也有了和自己一样的心思，笑得越发得意起来。

“小黑狗，光看着作甚，跟婶子去屋里坐坐，婶子给你看看那些个好宝贝，保管是你没有见过的。”阿贵婶一边笑，一边闪着金灿灿的黄牙，满脸期冀的朝着她口中的小黑狗靠过去。

谁知道，只听“嘭”的一声，拳如影重重的锤向阿贵婶那四方正的面门，阿贵婶连呼救声都没有来得及喊出来，就这样晕倒在路旁。

而下黑手的自然是那个“小黑狗”只看他苦着脸双手摸着自己脸颊上很是无语的望着阿贵婶，像是在和谁抱怨，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大哥也真是的，自己窝在陈府，倒是要我天天乔装打扮的盯着她侄女，还要忍受这个女人一天的眉来眼去，不过总算有些收获，不枉我牺牲了些许色相。”

说罢他飞快的掰开了阿贵婶那肥硕的嘴唇，将里面那两颗有些泛着臭味的金牙硬生生的掰了下来，看着手里的金牙，他皱了皱眉，眼睛看着阿贵婶的衣服想要去擦一擦，却又突然厌恶的放弃，转而在竹筐里挑了两片青菜，用菜叶将金牙包裹好，这才揣进内兜，最后他静静的深呼吸，搓了搓自己有些僵硬的脸颊，这才离开了小巷子。

不一会在靠近刑部衙门的大门处发现了和他身着一样服饰的男子，只是脸上的样子有些许变化，在也不是刚才那般黝黑，脸型也不像刚才那般粗狂和显老。

他在衙门前溜达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大大方方的进了衙门，只是这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碧瑶神色淡漠的走在前面，刚才和夫君的谈话，她心里已经有了底，虽然陈老爷是自己的生父，只是这些年他的所做所为，已经让碧瑶对他彻底的失望，尤其是在自己的婚事上面，这一次如果不是她主动掌握主动，那遭殃的人无意就是自己。

“东家夫人，是先去庆祥铺还是呈祥阁？”身后跟着的管家恭恭敬敬的说道。

庆祥铺和呈祥阁都是碧瑶嫁的这个神秘夫家的产业，这两个店离西边最近，庆祥铺是做布料生意，而呈祥阁则卖的是胭脂水粉，只是这胭脂里面可是有大文章可做的。

这也是出来的时候夫君特意交代的，说起来也是试试碧瑶究竟能不能狠心，会不会和自己那个半面夫君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试炼。

“就去呈祥阁吧，听老张说来了一批新的胭脂，成色非常好，咱们过去瞅瞅，等会你们就过去挑挑有没有合适的，就当是本夫人今儿心情好，赏你们的。”碧瑶迈着莲步，缓缓的走着。

“谢谢夫人。”一干丫鬟婆子均是齐声喊道，碧瑶很是受用，开心的摆了摆手。

一旁的锦绣凑上来说道：“夫人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坐轿子，偏要走的？”

也只有她是碧瑶的陪嫁丫鬟才敢这样问，若是换了旁的，只怕早就被碧瑶呵斥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去皇宫送胭脂

第二百一十八章　去皇宫送胭脂

第二百一十八章

碧瑶走在最前方，看着前面开路的家丁，心里也在自问：“是啊，为什么不坐轿子要用走的呢？”

当然不是简单的因为要显摆自己的家室。自己嫁的好郎君多么富有，她需要的是继续装扮自己曾经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让陈老爷不要怀疑自己。

她和那个大姐不同，她是一个从小就将自己的内心隐藏起来的变态女子，这是她给自己下的定义。

想着想着不禁莞尔一笑，而一旁的锦绣看着夫人脸上突然绽放出如花娇艳的笑容，不禁有些惊呆，夫人是陈府的五小姐，在府里的五位小姐当中姿色算不尚最为引人注意，却也是长的秀外慧中。

只是此时她的嫣然一笑，却是锦绣从来未曾见过的笑容，似乎就连身后家丁抱着的冰块也因为碧瑶的笑容融化的越加快了起来。

呈祥阁就在不远处，转了一个街角便是到了，大掌柜很是殷勤的出来迎接东家夫人：“夫人，您来的正是时候，那批货刚刚卸下，这就等着夫人过去看呢。”

“谢谢掌柜的了，锦绣打赏。”碧瑶笑着挥了挥手，锦绣便是从袖兜当中掏出了一锭金灿灿的元宝。

大掌柜弓着身子，看见眼前闪过的金色，眼神一闪连忙摇头：“夫人，这可使不得，小的能给东家办事，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东家夫人还要打赏，这可真是折煞小的了。”

碧瑶睁着圆杏一般的眼睛：“爱要不要。”

这可是将那掌柜的惊了一身冷汗，从前那东家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凶过，怎么这东家夫人是如此胡闹之人，他不是不收碧瑶送来的金子，只是这屋里屋外都是人，这一批胭脂又是事关重大，他不想当着众人面前搅到这件麻烦事当中，所以皱着眉，想着推辞的话。

而此时的碧瑶已经轻轻的走过他的身旁低声说道：“如今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这生意有没有问题，你都得承担，官府那边，盯上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啊，靠别人是永远不可能的，你以为东家可以保得了你一世么？别忘记了我那二叔可是一个油盐不进，六亲不认的官，我的母亲那下场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人，只能自救。”

说完这句话，她便是笑眯眯的从锦绣手中拿过那一锭金子，放在了呈祥阁大掌柜的手中。

掌柜的头上冒了一圈虚汗，长衫遮盖的双腿也是微微弯曲，若是仔细看一看便能发现这堂堂一方呈祥阁的大掌柜竟然因为碧瑶的一番话而吓的发抖，这就令人不得不得好奇那段话的深意了。

碧瑶坐在厅里吃着丫鬟端上来时令鲜果，好不惬意的看着脸上犹自震惊的大掌柜。

“掌柜的好雅致，这房间里布置的到不似是只有满地铜钱味的商家之所。”碧瑶摘了一个紫葡萄慢慢的咀嚼，她的动作不像一般千金小姐吃的那样秀气，却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感。

末了她伸了伸手，锦绣便从身后家丁端着的红木匣子里掏出来一方一直浸在冰水里的锦帕，给碧瑶擦了擦手。

如此大的排场，只怕放眼整个天启，就算是皇帝陛下亲自出巡也未必能有碧瑶现在所拥有的一应器具。

富可敌国到当真是描述的他的夫家，只是这个隐形富商向来都是不显山不漏水的，怎么如今一娶了个美娇娘，就变得如此高调了呢？

“夫人，小的这一身铜臭味自然是想不出这样的点子，将客房布置成这样，都是东家先前说夫人将来是要接掌呈祥阁的，便一早派人来修整，如今也算是给夫人的惊喜。”那掌柜的不一会也恢复了原样，到底是做生意的，这脑筋一想过来，说话也就利索多了。

碧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锦绣你带她们过去看看，后面没什么事，都去前面招呼客人，烦劳大掌柜的将账本拿来给我看看。”周围的众人在路上已经知道夫人让他们去挑呈祥阁上好的胭脂，此时早就跃跃欲试了，听到了吩咐更是感恩戴德的跟着去了仓库挑胭脂。

锦绣最后关好门，房间里只剩下了大掌柜的和碧瑶两个人。

碧瑶看着大掌柜叹了口气：“掌柜的坐吧，在我面前何必拘礼？”

那大掌柜的干笑了一声，也不好意思坐下，他虽说是名义上的呈祥阁的掌柜，和东家是雇佣关系，可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位东家夫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更何况他和东家之间正如东家夫人一进门那样说的，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这样你总能相信我了吧？”碧瑶看着掌柜的脚上那双厚底的青布鞋，不知不觉便想到大姐当年偷偷绣给太子殿下的那双鞋子，不禁冷笑一声。

“东家夫人说什么，小的听不明白。”大掌柜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碧瑶也不戳穿他，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夫君让她来收服这个大掌柜的，也是有着深意，拉个垫背的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情也好脱身。

“不用你明白，你听着我说便是了。”碧瑶冷笑一声接着说道：“你恨的那位陈老爷也就是我那爹爹，可没有人知道我也恨他，因为他可以不顾念与母亲多年的夫妻之情，将她送去了天牢，又因为他不顾念骨肉之情，差点要让我远嫁蛮荒之地，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我恨那个女人来的更为深切，不除掉陈碧凡，我心头难安，想必你和我一样。”

大掌柜的沉默不语，心思却是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遍。

碧瑶也是默不作声的给他思考的时间，并不急于要他的回答，她有的是时间，而且那些丫鬟婆子在仓库挑胭脂只怕也需要一些时日，这批胭脂里参杂了能让人上瘾的大烟固体，经过反复的提炼，纯度远比单纯的吸食大烟来的更为高度，而且通过皮肤慢慢渗透到血液，给人带来的吸引是绝妙的。

而这些丫鬟婆子，就是最早尝试这一种“胭脂”的试验品。

这是夫君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大掌柜的终于吭了声：“我那闺女命苦，只是生的美丽，便被他们这样利用，我可怜的落夕。”他重重的叹了一声，却是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他便是落夕的生父，这也是他痛恨陈府的原因。

仇恨可以蒙蔽一个人的双眼，更可以给他继续恶毒的癫狂理由，所以大掌柜的在听了碧瑶一番话之后，终于点点头：“一切都听东家夫人的，不过我只希望夫人能在最后对付陈庭的时候，不要倒戈一击。”

碧瑶微微一笑，并不因为大掌柜这一句暗暗的讽刺的而生气：“掌柜的莫非忘记了，出嫁从夫，我既然已是夫君的娘子，自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呈祥阁里面了。”

“青楼那边的货谈拢了没？”碧瑶貌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大掌柜的心里一惊，脸上的表情也是没有想着遮拦，一脸的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东家怎么会如此的信任东家夫人，连这等要紧的事情都告诉了夫人，他原本是有心要隐瞒的，但是看到东家夫人今天既然主动问了，那必然是东家授意过的，他若是不说，到显得有问题。

“差不多了，京城这几家凡是有些名气的姑娘都来咱们这里订货，只是最近这些姑娘们总是离奇失踪，也是闹得人心惶惶，这货虽然是订下了，却也没有人来拿货，倒是那宫里的娘娘们最爱咱们呈祥阁的脂粉，经常差了宫女们过来看看，前些日子盈妃娘娘的宫女还来买走一盒新制的凝香胭脂。”大掌柜的说起生意来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侃侃而谈。

原本是等着在这批丫鬟婆子身上试验试验，再送去青楼，只是这样一来耽搁时间，二来也是碧瑶藏了私心。

她需要尽快知道这胭脂到底有没有用，那个大姨娘不要妄想仗着自己现在有了依仗，便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对她呼三喝六，出身从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一切，乌鸦始终是乌鸦，就算是插满了花色的羽毛，也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就是吸食大烟么，她要大姨娘的毒瘾犯得更凶，擦在脸上的胭脂不但会影响使用者，还会影响与使用者欢好的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