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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事未央-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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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黄贯,阴险小人。”林浩然冷哼一声,想着他素日的阴险,早已料到了他终究是会倒戈的,而这家伙,毕竟也是最后的武器,不过就算是没了他也无妨,那些不在身边的终究是靠不住的人。

林浩然这样想着,抬眼看着身旁毕恭毕敬地站着的沈洛,拍了拍他的肩,“沈洛,还是你忠心。”

“微臣自当是要为太子效劳的。”沈洛恭敬地俯身说道。

“本王其实早已找到了你与那李红儿的事情。”谁知林浩然却是在这个时候不冷不热来了那么一句,却叫沈洛心头一颤,脸色有些微变。

“不过之后你亲手解决了她,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很好,这很好。”林浩然说罢又用力地拍了拍沈洛的肩膀,只是笑道,“沈洛,这一次,你可千万不能让本王失望。”

沈洛没有想到林浩然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不过是略抬着脑袋,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却欲言又止。

“荆州到长安毕竟还有一段时间,本王定是要在那些人进到长安之前逼那老东西退位,”林浩然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只剩下了阴狠的目光,似乎是心意已决,“等到本王占着了长安,倒是要看看那些人如何攻进来!”

“殿下……”林浩然向来是心思缜密的人,否则也不会迟迟没有动手。如今他兵行险招,想来也是走投无路,否则也不会如此冒险。沈洛颤颤出声,似乎是想要提醒他三思而行。

“你不必多说些什么。”林浩然却阻止了沈洛的话。“本王主意已定,那老东西至今仍旧避而不见,当真必是有些端倪,你可别忘了,白湛的毒,无人能解,以我之见,这老家伙八成是已经死了!”

林浩然嘴角微微勾起,若是他死了,那真的是太好了!

只是他虽然这样打算着。却见了李公公急匆匆颁了圣诏过来。说是明日的早朝。皇上也要去的。皇上竟然打算上早朝,齐律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只是等到了翌日的早朝。林浩然终于放下了心来,龙椅之上,身穿龙袍的人却头戴维帽,遮住了面容,这在朝堂之上,成何体统!

昭阳殿内,一众议论声纷纷,似乎很是不解。

倒是正合了林浩然的意。

李公公却在这时解释道,“皇上龙体抱恙,如今虽无大碍。却要静养些才好,受不得风吹,还请各位大人们见谅!”

“父皇,您可要多保重着些龙体!”

林浩然率先朗然出声,似乎是一脸的孝意。

“朕无恙。”却是雄浑的声音,似乎身子恢复的不错。

林浩然却是愈发的疑心起来,听这声音,丝毫不见病态,为何依旧戴着维帽遮身,他料定了皇上必然是在掩饰着什么,再不成,这朝堂之上坐着的,根本就不是皇上!

一想到这里,林浩然的嘴角只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意。

而在荆州,黄贯果然撤了人马,大军一撤,周遭还有在负隅顽抗的林浩然的军队自然是松懈了下来,不是归顺了耶律齐就是纷纷逃散了。

荆州又重新归于平静。

未央看着这些半成品火药,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惜,却还是将他们收回了米仓里,想着还是不要有用到它们的机会才好。

既然不用在出征沙场了,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之前,未央更是已经兴高采烈地开始着手了回长安的准备了。

除掉了林浩然的一个个心腹,他大概再也不能为肆意为非作歹了吧,等到他终于伏法,自己的好日子岂不是又来临了?

一想到了这里,未央是愈发的激动。

白湛看着她一脸欢喜的模样,不免觉着可笑,“荆州不好么?虽然这儿黄沙漫天,只是若是好好治理,不出三五年,与长安那也是不分胜负的。”

“我可等不上三五年,那时我都要老了!”谁知未央却想都不想就使劲地摇了摇脑袋,她实在没有觉得荆州哪里好的。

“那就洛城,洛城靠近长安,与长安的繁华不相上下。”

未央却依旧蹙眉摇头。

“那就扬州吧,你们家的人不都在扬州么?”白湛似乎还在诱惑着未央。

“你似乎很不想我去长安似的,白湛,该不会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吧!”未央不解地瞧着白湛,陷入了矛盾的疑惑之中。

白湛却只是苦笑一声,也就不在说话了。

他应该说些什么呢?说他不过是预料到了一场腥风血雨吗?

而在这件事情上,沈疏却是第一次与白湛达成了共识。

月黑风高,沈疏坐在洛河边,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似乎是若有所思。

“这条河是真的奇怪。”未央却不免几分好奇,“荆州分明满是黄沙,这河却依旧清澈见底,你说古怪不古怪?”

沈疏只是轻抚着未央一头乌黑的秀发,落了一个轻柔的吻在她的额上,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似乎只是风轻云淡地问道,“去扬州瞧一瞧黎家人,可好?”

有了白日里白湛的话,未央一下子警惕了起来,直起了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沈疏,“为何你同白湛似乎都很不希望我去长安似的?”

没有想到白湛也说了这般的话,沈疏微微一愣,却依旧淡淡说道,“如今长安不复当初,太子要夺位,那时的长安必定动荡不堪,到时恐怕我自己也分身乏术,恐怕不能保护你……”

“我当是什么事情!”只不过未央听到了沈疏这一番话时,却是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什么本事都没有,逃跑的本事是第一的吗?哎呀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未央说着就只差抬起手来发誓了。

沈疏不语,只是重新将未央紧紧地揽在了自己的怀中。

翌日,未央正百无聊赖地在军营之中闲逛着,虽然她自己是无事可做,不过那些将士们可全都没有闲着,该守门的还是苦逼地微丝不动地站立着,该操练的还是在烈日当空之时挥汗如雨着,沈疏沉闷无情的声音在黄沙之间回荡着,未央只是趴在瞭望台张望了一会子就为这些人感到可怜。

却也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未央正准备起身,却在此时忽然听见了争吵声,还夹杂着尖锐的女高音,她站直了身子,这种地方,除了她与童彤,还有女的?

未央这才想到了媚儿,她向来是尖声尖气的,只不过这声音气势汹汹,似乎与平日里只会露出轻浮的笑容的媚儿不搭啊!

“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们家大汉!”媚儿的声音娇滴滴的, 带着些许的哽咽,未央还没有走近,就被这话里的内容给吓到了,“不就是嫌我生了他么,我是老了,也不过是那半老徐娘罢了,你怎么还不去找那些个年轻的貌美如花的姑娘啊!”

“媚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妈呀,这声音,竟然是耶律齐的,那个草莽,未央还是第一次见他有如此慌乱的时候,“你听我说,我不是嫌弃你和大汉,我早就把大汉当成了我亲生儿子了,我是真的对你们好!”

“噗嗤!”未央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倒是便宜了耶律齐捡了一个儿子了,只不过他们两个怎么看都像是兄弟好么!

未央屏住呼吸,强忍住笑意,继续悄悄地偷听着。

只听得耶律齐柔声说道,“媚儿,长安是个什么地方,那里可是有皇宫的,我是个大老粗,那里受得了那边的规矩的,我倒是觉得荆州挺适合我的,我在海上漂泊了那么久,也想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只是这地方,却是不适合你的,我怕委屈了你。”

这绵绵情话,不看样子,未央还以为是出自翩翩公子之口。

只不过未央一想到了耶律齐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只觉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天哪,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过媚儿倒是挺待见的样子,只是嗔怒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耶律齐信誓旦旦。

“你个死鬼,怎么不说,如今我人都是你的了,害怕跟着你受苦不成?”没想到媚儿转而就媚笑着,更是轻轻地捶打着耶律齐的胸口,听得未央不由得一阵作呕,只急急地跑开了。

见过肉麻的,没见过这么肉麻的,未央的牙都酸了。

只是迎面却碰上了童彤,童彤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或许是在惨白的月光之下的缘故。

可把未央吓了一跳。“童彤,你怎么了,生病了不成?”

“没什么。”童彤却只是轻轻地笑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情况。

未央却是担忧地看着她,童彤却撇下了自己走开了,看着那自若的背影,似乎真的没有出什么事情的。

难不成是自己的眼花了?

未央想了想,甩了甩脑袋,便想着回去睡大觉了。

童彤却在这时候无助地瘫坐在地上,神色恍然,毫无血色。

“怎么会这样?怎会这样?”

她只是低声喃喃自语着。


第二百二十七章 陷阱


“儿臣甚是关心父皇的龙体!”朝堂之上,林浩然的声音雄浑,底气十足,眉间微皱,表面上好似真真是关切的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里却是带着几分桀骜不羁,“只是父皇如此维帽遮面,似乎是有什么不妥吧!”

“放肆!”皇上的声音里却带着几分薄怒,“朕如何,又岂能容得你来指指点点,太子,莫要忘记了自己的位置!”

“父皇教训的是!”只是虽然皇上的话如此,林浩然却也不恼,只是谦卑地俯身,恭恭敬敬地说道,“儿臣知错了。”

皇上这才轻咳一声,只不过齐律的眼里却分明有几丝异样。

他负手而立,只是静默,到没有多说些什么。

林浩然退了下去,只是神色如常地隐在了一群身着官服的大臣之中。

却有议论之声在这时响起,只听得有人说道,“太子说的不无道理,皇上既然龙体无恙,又何须维帽遮面;既是如此,那定是有什么的。”

齐律眉头一皱。

却立即有人附和道,“太子也是关心皇上的安危,如此为皇上着想,当真是江山社稷的福气啊。”

此话一出,便是众人赞许地点头。

齐律这才了然,终于知道了林浩然的用意。

果不其然,林浩然在这时站了出来,脸上是假意的斥责,“几位大人,此言差矣,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关心父皇那也是理所当然。本王只不过是怕有些人有了歹心,假冒父皇,对社稷不利啊!”

这样的话,如此明目张胆地说出了口。还当不当这儿是昭阳殿了!

还当不当坐在龙椅之上的是皇上了?!

不对,他林浩然分明就没有将朝堂之人认作是皇上,在他眼里,皇上不过是早就死了罢!

这最好不过,林浩然这般想着,嘴角勾勒起了一抹阴狠的笑容来,先揭穿了这假皇上的身份,再将此罪归咎于齐律,他倒是要看看,这保皇党。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皇上只是冷然望着场面的混乱。却在此时猛地拍案。怒声道,“你们的眼里究竟还有无我这个皇帝!”

吓得李公公一个趔趄,赶紧端了茶水来。

“父皇。儿臣与这些大人们并无此意。”林浩然说着竟一步步走上前来,脚步沉稳,似乎是胸有成竹一般,“只是儿臣只是像知道,父皇的病究竟是如何了,也好叫微臣放心啊!”

“朕无事!”

“父皇不掀了维帽,儿臣如何知晓?”林浩然果然步步紧逼!

皇上却是一阵沉默,只默然不做声。

众人就是堂皇,朝廷之中忽的只剩下了林浩然沉钝的脚步声,在一片死寂的大殿之中回荡着。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还是父皇您……”林浩然竟然这般走至了换上的面前,身下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龙椅,他的表情是狰狞地可怕,这样说着却一把揭开了皇上头上的维帽,“本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却在这时,他分明是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经,似乎自己一步步走进了某一个致命的陷阱里。

是了,自己这般堂而皇之,势必有人会来拦住自己的。

却是空无一人,只是任由着自己走到了这里,众人就这般看着自己,掀开了皇上的维帽,皆是愕然。

果然是皇上铁青着的一张脸,面无血色,却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颤栗着指着自己,“孽……孽障!”说罢忽的喘不上气来,竟这般闭上了眸子,生生背过了气去。

“父皇!”

林浩然咬了咬牙,只能跪倒在了龙椅前,眼里却是森然的目光。

只怪自己太过冲动,才会被他们摆了一刀。

李公公终于在这时惊慌失措地嚷道,声音尖锐,“不好了,皇上晕倒了!”

昭阳殿瞬间大乱,直到皇上被御医抬了下去,林浩然这才黑着脸起身,缓缓地走了下去。

迎面却走来了齐律,只冷笑一声,“太子当真是好勇气!”

“哼。”他却只冷哼一声,默然走出了昭阳殿。

皇上的病重,经此,却是再也瞒不住了。

他神色苍白地躺在床第之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嗓子见只是发出了沙哑的含混不清的字眼,究竟是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皇上的意思是,”齐律站在窗前,只是冷静地说道,“太子既然在昭阳殿上如此大逆不道,凭此,就可以废太子了?”

是呜咽的声音,他只能 用力地点点头,却很是艰难。

“只是皇上。”齐律却也不得不提醒他,“太子既然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的事情,想必早就留了退路,您若是废了太子,他必定立马扇动宫变,您……”他说完了这些便不再说下去,话里的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到那时皇宫势必动荡不安,皇上必定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皇上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想要说些什么,眼含浊泪,却只是这般望着齐律。

许久,他终于哽咽着,艰难而坚定地说道,“秀……秀……”

“我自会护她周全。”齐律不是听不懂皇上的意思,他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这么一句话,终于使年迈的帝王放下心来,安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而此时,也终于到了未央回去长安的日子。

耶律齐什么也不说,他在荆州倒也活的自在。

出乎意料的,媚儿竟也留在了荆州,虽然她表面不过是风轻云淡地说着,“你们这些人,到了长安,必然打打杀杀,我这眼睛可是干净地很呢!”

“娘……”谁知大汉本就是兴致勃勃要去那长安的,如今却听得媚儿这般说法,犹如一声当头棒喝,只是怯怯地望着媚儿,却也不敢反驳些什么。

“怎么?难不成你还像驳了我的话不成?”媚儿只一掌打在了大汉的脑门上,声音依旧细细的,却带着几分怒意,“你若是想要去长安,尽管随着他们去了,如今你大了,娘也是拦不住你了!”

“娘,我……”

他还能有什么,只能羡慕地望着赶往长安的队伍扬长而去。

众人似乎皆是不解如何最贪慕虚荣的媚儿竟然也会舍弃长安的繁华,只有未央怡然自得地坐在马背上,暗暗偷笑着,怕是这群人之中,也只有自己知晓实情的罢。

她想着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侧身却望着神情凝重的童彤,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童彤,你是病了么?”未央不免愈发的忧心忡忡。

她的话引来了黎念泽的视线,他不是没有发现童彤这几日的反常,却始终不好意思开口,好容易等到未央提及,这才将目光悄悄地挪了过来。

“我没什么事的。”童彤只是淡淡含笑,“许是来了这儿,有些水土不服吧,等回了长安,就好了。”

“真的么?”未央却还是不免有些担忧,“童彤,可是你……”都几个月,还水土不服,童彤分明是在隐瞒着什么……

然而,未央却还是及时地住了嘴,想必她真的是有什么心事吧,若是真有心隐瞒,自己又能如何呢?一想到了这里,未央只能收回了自己担忧的眼神,只是面上却是若有所思。

黎念泽无奈,却也只能撇了撇嘴。

他们又如何能知道,事情远比他们所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而童彤,只不过是忽然之间多了一些消失的记忆而已。

皇上废太子的诏书终于下达,这一日,太子党皆是人心惶惶。

而站在风口浪尖的太子却没有出面。

“好一个齐律!”长安偏僻的一角,林浩然面色阴郁地站在黑夜的深处,“动作竟然如此迅速,这果然就是早已谋划好了的!”

“依太子只见,是应该如何之好?”沈洛站在了林浩然的面前,脸上是诡异的笑容,两个人俨然就是老奸巨猾的小人一般,在夜色的笼罩里干着不可见人的黑色勾当。

“本王想不出法子来,倒想问一问你的意见。”林浩然却只是冷声问道,事到如今,他一个人也不会相信,而最不信任的,就是面前居心叵测的沈洛。

一袭白衣,就像是一只雪白的狐狸。

然而,沈洛的嘴角却是愈发的上扬,“太子既然能在朝堂之上掀了皇上的维帽,就一定为自己想好了退路,不是么?”

“沈洛,你果然是本网的心腹!”沈洛只单单这一句话便让林浩然朗声大笑,“本王又岂是被齐律那样的家伙设计之人,就算皇帝那老家伙废了本王,那又如何,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子,可是最容易被人所利用的!”

“太子的意思是……”

“就算是下了诏书,那也会是遭了人蛊惑的。”林浩然只幽幽说道。

沈洛这才含笑道,“等到了太子攻破皇宫之日,捉到了那陷害殿下,企图谋反的齐太傅,一切的功劳,不都是太子殿下的么?”

“哈哈哈,沈洛,咱们的成功,不就指日可待了么?”寂静的黑夜里,林浩然的笑声响彻了天际。

沈洛却在这般骄傲的笑声里恭敬地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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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明天四更补上,谁让今天忽然下雪了,结果竟然堵车堵了一下午,唉,当真是对不住大家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宫变


林浩然准备得果然周全,精兵十万,趁着大军还在从荆州赶往长安的路上,这个时候扇动宫变,是再好不过的时机!

然而,沈洛却暗自纳闷,当初林浩然对荆州势在必得,更何况他视黄贯为心腹,更是调派了数十万的兵马给他,只等着他凯旋而归,留在自己身边的兵马,却远远不足十万!

这十万精兵,究竟从何而来,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沈洛没有再想下去,却被林浩然冷漠中带着霸气的声音唤回了现实之中,“沈洛,你带五万人马,从西边的崇和门进去,饶进昭阳殿,刺杀皇上,等你拿下了那老东西和齐律的首级,我便带人从皇宫正门而入,收拾了皇宫剩下的一干人等,再以齐律谋反教唆为由,驳了他当初那道圣诏,到时,别说是皇位,就是整个江山,那也是咱们的了!”

林浩然说着又盯着面前的图纸,他规划的很是仔细,寻不出丝毫的破绽,似乎是势在必得一般。

然而沈洛的心却无端地冷了下去。

他自然是明白的,谋害皇上的人,是他沈洛;杀了太傅的人,也是他沈洛。

沈洛还没有蠢到相信林浩然会在他夺了皇位时再为自己平反,原来他竟是为了在这时候除了自己,难道林浩然当他沈洛是傻子吗?

只是沈洛虽然如此想着,面上却含笑道,“沈洛定当为太子尽心竭力。”

“沈洛。胜负成败,可全都交给你了。”林浩然说着拍了拍沈洛的肩膀,只是目送着他的身影没入了夜色之中。

敬王却是在这个时候从翠色屏障后走出来的,看着沈洛的背影。他只是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你当真是相信他?”

“就算他背叛了本王又如何,皇上早已奄奄一息,熬不过今夜,无论如何,父皇的那一条命,都是沈洛的。”林浩然只是冷冷地一笑,不过看向敬王的时候又换成了那般恭敬的神情,“儿臣倒是要谢过皇叔了,若非皇叔的十万精兵。如今也不会是如此的顺利。”

“皇兄不过是一把老骨头了。还霸占着皇位又是如何?”敬王的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神情。似乎很是赞同林浩然的做法一般,“你毕竟也是他的儿子,皇兄不为自己想想。也是要为你想想,只不过浩然,事成之后,你可要为我想想。”

“不必了。”林浩然却在此时说道,“长安破城之日,儿臣自会保证怡红院完好无损,毕竟那儿可都是皇叔的女人!”

“不也是你的女人么?”敬王的表情在此刻是无比的贪婪,在他的眼里,有佳人的天下,那才是最美好的天下!林浩然有艳福却不懂得享受。整日只知这些无用的权利,也是在是太无趣了。

他说着摇了摇脑地,正准备离开,只不过没走几步忽然顿住,只是幽幽说道,“沈洛他,曾经找过我的,你觉得,他还能相信么?”他说完这句话只是笑着离开了。

因而并没有看见林浩然忽然变了脸色。

沈洛果然是不可信啊,只不过他这个皇叔,好色不说,整日只知晓吃喝玩乐,沈洛却来寻他,当真不是自找没趣么?

林浩然嘴角的笑容是愈发的轻蔑。

只不过等到敬王的脚步迈进了悠长的夜色之中时,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竟然别人尾随了一路,他倒是随意,只是优哉游哉地走在了长安寂静的大街上。

不过还没有到了他王府,却一个闪身似乎融进了这落寞的夜色里。

跟着的人停下了脚步,只一瞬,那脚步声却显得有些慌乱,是细细小小,带着些许的踉跄,敬王却在此时出现,一把扣住了那人的喉咙。

白皙细腻的皮肤,低低的喘息声。

街角忽然灯光大亮,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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