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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珠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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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巧儿还是会按时端来汤药,而夏紫漓也还是会在差遣走巧儿之后,依旧将药水倒进那个她认为最最隐秘的地方。
可是,好景不长,梅雨季节,空气本就潮湿,而在这湿漉漉的空气中,泥土里的水分也并不好挥发。
这不,这天下午,当她将一半的汤药倒进花盆中时,就突然发现那药水顺着盆底的小孔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上。
这情景让夏紫漓很是头疼。
眼看着还有半碗中药没有处理掉,她看了看窗外,灵机一动,便走到了窗户边。
这时的天空依旧是阴雨绵绵。
如果把药水倒在院子里,也许,不一会儿便会被雨水冲的踪迹全无。
想到这里,夏紫漓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有点可笑,又有点无奈,怎么说她一个堂堂的人民教师,整天教导学生要诚实守信,没想到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巧儿,为的,就是将这些吃不死人却也治不了病的汤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偷偷处理掉。
夏紫漓将头探出窗外,左右张望。
此时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溜出了门,偷偷摸摸地来到了院子里。
夏紫漓将剩下的半碗中药倒在了院子东向的回廊角处,她相信,越是狭小的空间,越是不容易被发现。
她的判断果然没有错,没过多久,屋檐下成串的雨滴就将汤药冲得没了踪影。
由于担心巧儿会突然冒出来或是其他人进房间找她,夏紫漓也不敢多耽搁,连忙拿着空碗就向房门走去。
在路过另一间轻轻闭着的屋门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不过,自从少夫人死而复生,就好像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了。”那是巧儿的声音。
夏紫漓怔了怔,下意识的向自己的房门望去,然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此时所站着的,正是巧儿的房门前。
巧儿在说她?这让夏紫漓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起来。
“你别疑神疑鬼的,这事情本来就蹊跷的紧,说来说去的,还怪慎得慌。”紧接着响起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夏紫漓并不能分辨出这人是谁。
卷一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第七章 原来是这件事儿
虽然说偷听别人讲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突然间从门缝里飘出自己的名字,夏紫漓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侧着身子悄悄听了起来。
“真的,是真的,你不知道……少夫人那天还问了我很多问题,就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了一样,我可是服侍少夫人快十年了,怎么从这事儿发生后,她就一下子会不认识我了呢?而且……而且……”巧儿极力辩解着,随后突然又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对方也小声问道。
“少夫人说——还要教我认字——”
“什么?!认字?”细软的声音一阵惊呼,似乎对她们来讲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碰触的事儿。
认字——
夏紫漓心里寻思了一阵子,恍然想起那天的情景。
那天,天刚刚亮,空中依旧飘着蒙蒙雨丝。
由于天气阴沉,许久不见太阳的脸,夏紫漓竟也开始慢慢习惯这样的天气来。她很早就醒了,但是这天她却没有下床,只是躺在那里,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房门如期被推开一半,戛然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缓缓被推开。那动作极为轻柔,简直细微到了极致。夏紫漓知道是巧儿怕吵着自己,这小丫头总是这样乖巧懂事,也真是对得起“巧儿”这个名字。
夏紫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巧儿消瘦的身影,看着她把汤药轻放在桌上。汤药冒着热气,不一会儿屋内便飘满了苦涩的味道。
“巧儿——”夏紫漓轻声叫道。
巧儿一惊,忙收回托盘缩在胸前,低着头不住的自责:“少夫人,奴婢该死,一定是奴婢刚才吵到少夫人了……”
巧儿说着就要跪下。夏紫漓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跪拜,她一骨碌爬起来,迅速跳下床拦住巧儿快要落地的双膝。
如果说刚才巧儿因为自责而惴惴不安,那么此刻,她却是着实被少夫人的反应吓了个不轻。
夏紫漓在巧儿的眼里看到自己有些尴尬的脸,她站起身来,作势轻轻咳了两声,转了话题:“巧儿,你过来。”
她把巧儿拉到床边,握着巧儿的手,有些无奈,有些同情,眼前这个约莫十来岁的孩子,在夏紫漓的眼里,似乎就如同她的学生一般,让她内心的那种柔软又不自觉的溢满开来。
夏紫漓捏起袖子,轻轻擦去巧儿眼角欲滴的泪水,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举动却又让巧儿感受到了另一种惊恐。
巧儿几乎是跳离开来,慌张的小脸上一瞬间写满受宠若惊。
“少夫人,您……您……。”
夏紫漓真是无可奈何了。
她再次拉住巧儿的手,说道:“巧儿,不用那样紧张,不要那样害怕我,明白吗?”
巧儿有些不明所以,黑漆漆的眼里透出不解和迷茫,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夏紫漓微微一笑,又接着问道:“巧儿,你今年多大了?”
巧儿迟疑了片刻,小声回答:“少夫人,您忘了吗?奴婢今年十二岁。”
夏紫漓尴尬地抿了抿嘴,随口将一切缘由归结于还未恢复的身体。
十二岁,跟她的学生们一样大,怪不得让她看起来有股子熟悉劲儿。
“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夏紫漓打了个手势,又接着问道。
巧儿摇了摇头,回答道:“奴婢从小没爹没娘,是老爷和夫人心肠好,七年前,把奴婢从集市上买了回来,就连奴婢的名字都是夫人给起的……”
夏紫漓默许着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那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巧儿再一次摇了摇头。
“巧儿,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夏紫漓丢下第三个问题。
巧儿惊讶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她哑了哑口,连忙说道:“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少夫人,给少夫人做牛做马,伺候少夫人一辈子……”
夏紫漓抬起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她想了想,也许这个问题对于巧儿来讲,也的确从未触及过,毕竟,没有了人身自由,又怎么会有追求幸福的动力?
夏紫漓想了想,换了个方法:“巧儿,我是说……你喜欢做什么?”
巧儿想了想,回答道:“奴婢从小就是做丫环的,笨手笨脚,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奴婢就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一阵浓浓的惆怅涌上心头。
这些问题若是问学生,各个便都张口就来,叽里呱啦,天南海北的能说上一大串,可是,眼前的巧儿,却似乎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
巧儿这样的反应令夏紫漓觉得既可悲又可怜。
蓦地,一股熟悉的炽热感觉在她的体内流淌。
夏紫漓目光灼灼,盯着巧儿的脸,突然,她指着墙上的一副牡丹图,问道:“你喜欢画画吗?”
巧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不会……”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等有空了,我还可以教你认字,教你读书,那样,你就能写出自己的名字,也就会看得懂诗文了,好不好?”夏紫漓说的有些急切,她实在不忍心看着任何一个孩子在知识的层面上落单。
可是,她的这番话却又再一次引来巧儿的惊呼。
望着巧儿越来越惨白的小脸,夏紫漓只能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不急于一时,她也一定会尽自己的努力来帮助巧儿。但是那一刻,她首先要巧儿记住并且做到的就是,以后不能再用“奴婢”称呼自己。
原来如此————
那么她们今天在说的,原来竟是这件事儿。
夏紫漓在心中默默叹息,此时的屋内已是一片沉默。
但从巧儿刚才的语气中,她至少可以判断,以前的少夫人若不是刁蛮任性,就是冷若冰霜,否则,仅仅是一个抹泪的动作,又怎么能让巧儿惊讶到这种程度!
夏紫漓犹豫着,收回身子就要转回房间,突然,眼前的房门却被猛然打开。
“少夫人!”巧儿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惊声叫道。
在她的身后,也站起一个绿色的娇小身影。
夏紫漓这才看清楚,原来,刚才在跟巧儿说话的,正是婆婆那边的丫环,青儿。青儿一直跟着婆婆,夏紫漓并未曾刻意留意过,现在仔细瞧瞧,同样梳着两个小巧的桃心发髻,脸庞粉粉,也是个清秀的小姑娘。
只是这两人在看到夏紫漓之后,果然是吓得不轻,尤其是巧儿,更是快要魂飞魄散,眼看着就又要跪下磕头,却被眼疾手快的夏紫漓当下拦住。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一时偷懒,没听到少夫人的吩咐……”巧儿不迭地责怪自己,诚惶诚恐。
“巧儿!”夏紫漓轻声指责。
这时,一旁的青儿也惶惶不安,双手紧握,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少夫人恕罪,奴婢们只是……只是有些好奇……哦,不对,只是……只是……”
青儿支支吾吾,试图为刚才的谈话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显然,门外的夏紫漓是听到了谈话内容的,可是,她越着急,却发现自己说得越凌乱,最后只能低着头,畏畏缩缩,一副等候发落的样子。
夏紫漓无奈,只得将两人一起叫进屋子。
望着面前低着头的两个小姑娘,夏紫漓突然有些莫名的生气。她们不是做错了事情的学生,也不是不顾管教的顽童,她们只是两个毫无自由可言,而且过分顺从于命运的孩子,既可怜又可气!
虽然如今的自己也不过只有十七岁,但是,看着眼前的巧儿和青儿,夏紫漓还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摆在了说教的位置上,想要去帮助她们。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改变,对于夏紫漓来讲,都会是她曾经那熟悉的职业生涯的推进。
她沉默了许久,不知从何开口。
“巧儿!”片刻后,夏紫漓叫道。
巧儿几乎是同一时间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音说道:“少夫人,奴婢该死,不该在背后嚼舌根,请少夫人饶命……”
“巧儿!”夏紫漓几乎是大喊出声,打断了巧儿的自责。
巧儿抖着肩膀,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一旁的青儿见状也跟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她旁边,伏下身子说道:“奴婢该死,请少夫人饶命……”
“够了!”夏紫漓终于爆发了。她走过去,不由分说的将两人扶起,然后命令她们看着自己。
“巧儿!青儿!你们听好了!”夏紫漓紧紧盯着两人的脸,“以后不许你们再奴婢奴婢的叫自己!”
两人闻言,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眼中全是惊魂未定。
不是所有时候,软言的说教都会起到有效的作用,这是夏紫漓秉承的一贯作风,必要的时刻,她也会换一种方式。看着两人仍旧茫然的模样,她凑近身体,故意凶巴巴地说道:“不准你们再说奴婢两个字!要是再被我听到,就要重重的惩罚!记下了吗?”
两个小丫头本来就被吓得不轻,再加上此刻少夫人的厉声警告,自然是不能怠慢,虽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只能眨巴着含泪的眼睛慌忙点头。
卷一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第八章 丈夫回来了
经过一番“强行威胁”,巧儿和青儿总算不再“奴婢长,奴婢短”的不停自责。
看着两人站在原地,无辜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还闪烁着迟疑和迷惑,夏紫漓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毕竟,这不是她曾经面对的顽劣的孩童,不管怎么样,她们也并不是真的在暗地里讲她的坏话,而且,即便是抱怨她的不是,她也是应该可以理解的,因为一方面自古以来下人们背地里讲主子坏话是在所难免,另一方面,她们讨论的对象,只不过是原来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未亡少夫人罢了,与她似乎也没有太大关系。
“你们可都记住了?”夏紫漓歪着头继续问道,想再次确定那两个小姑娘没有被自己吓坏。
一听到问话,巧儿和青儿即刻点头如捣蒜:“记下了,少夫人。”
夏紫漓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寻思着还要再说点什么,突然,巧儿指着夏紫漓手中的碗,轻呼到:“少夫人……你的药……”
寻着巧儿手指的方向,夏紫漓这才意识到,从刚才进门到现在,那个盛药的碗一直被自己捏在手里。精致的青花小碗被她那样随意的拿着,实在是没有什么章法和美感,碗口里残余的汤药,此刻已经滴滴答答的顺势滴下,在她的裙摆边结成了一个小小的深褐色的印记。
呃——
夏紫漓愣了愣,还未等巧儿和青儿彻底反应过来,便转身径直将碗放在桌上。
“哦,刚把药喝完了——”
她随口说到,话音未落,便也不再停留,在巧儿和青儿万分诧异的目光中,跨步出了房门。
夏紫漓的房间距离这间房子不远,出门后没两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内,坐定后,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发现方才进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巧儿的屋子。怪不得巧儿跟青儿在里面说话,若是在别的地方,她们固然也是不会谈论这些话题的。一想到这儿,夏紫漓就不由得轻笑出声来。想着刚才那两个小丫头的模样,像极了委屈的小鸟儿,真是让人又气又心疼,夏紫漓不用想也能猜得到,此刻,那两只小鸟儿肯定又要窃窃私语一阵子。她不反感她们的谈论,只是希望她们不要再把自己降低到那样卑贱的位置。
雨还在下,白天的天空也显得朦朦胧胧,给窗棱上印上了淡淡的光。
夏紫漓一个人坐在床边,想着想着,不由得觉得无聊起来。
这样潮湿阴霾的天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湿糜的气息钻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反正也暂时无所事事,夏紫漓便顺势躺进床里,听起窗外的雨声来。
“真希望睁开眼能看到太阳……”她低声嘟囔了一句,真个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不知为何,突然间,夏紫漓突然十分怀念来到这里之前那曾经美好的时光。
灿烂的阳光下,她笑颜如花;绿茵草坪上,她挥汗如雨。
在那个时候,她可以肆意的大声说笑,或者与同事们为了一个教学上的问题而进行激烈的讨论,或者与闺蜜好友一起去逛街k歌,她可以随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而这一切,现在都被奢望地称之为:“自由”。
是的,夏紫漓此刻才清楚的意识到,“自由”对于她这样曾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多么的不可或缺。她有这样的想法虽已不是一天两天,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样的念头却非常强烈,一想到现在的自己就如同一个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一样,做什么事儿都要深思熟虑,瞻前顾后,都要受到所有人的“关注”,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跌进莫名的绝望之中,就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渴望自由。
夏紫漓并不是不懂得感恩,她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她好,尤其是巧儿,不知是因为婆婆再三的叮嘱,还是因为那个陌生丈夫命令一样的吩咐,巧儿对自己的照顾简直成了过分的无微不至。
当她跨出房门想出去走走,巧儿就会接过她手中的油伞,说:“少夫人,让巧儿来。”
当她刚刚拿起铜盆,想要盛水洗漱的时候,巧儿就会立刻抢在她前面,说:“少夫人,让巧儿来。”
有时候甚至于她只是因为口渴,目光落在了茶杯上,巧儿仿佛能读懂她的想法一般,即刻说到:“少夫人,让巧儿来。”
对于巧儿无可挑剔的照顾,说实话,夏紫漓出了感动以外,还真的有些难以接受。她并不习惯充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更不习惯眼看着为她做这些事情的仅仅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尽管她多次试图自己来做这些事儿,可是都在巧儿口中的“夫人”和“大人”的名义下妥协,除非是夏紫漓一再坚持或者又佯装做怒,巧儿这才会乖乖站在一旁,让她享受短暂的难得的“自由”。可是,夏紫漓并不能对巧儿真的动怒。她喜欢巧儿这个小丫头,她觉得巧儿更像个孤苦伶仃的小妹妹而并非一个天生卑贱的小丫鬟。因此,不管怎样,夏紫漓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巧儿受到任何伤害。至于究竟该怎么做,夏紫漓心里还没有确切的想法,目前对于她来讲,没有什么是比见到太阳更能令她感到高兴的事儿了。
郁闷归郁闷,那瞬间的绝望也很快在夏紫漓的脑中一闪而过。
老天仿佛也是听到了她真诚的祈祷一般,很快,梅雨季节就这样悄悄地过完了。
夏紫漓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一家人都替她感到分外开心。
然而,婆婆还是让张大夫又多开了十天的药,说是要再多调理调理。没办法,夏紫漓也只有接受的份儿,反正处理这些汤药,对她来讲早已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不在婆婆的监督下喝药,就是多开上一个月的药,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这天早上,房门被一如既往的推开,又是稍作停顿,然后又悄悄地被阖上。
夏紫漓躺在床上,心想肯定又是巧儿。一想到上次巧儿因为怕吵到自己休息,就自责了好半天,夏紫漓就觉得有些失笑。今天若再是这样,她可要说到做到,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个小丫头。
可是,过了许久,房间里却毫无半点声音,也并没有汤药的苦涩味道。
夏紫漓好奇地坐起身来,向门口望去,整个房间除了她自己,哪里还有第二个人?!
不是巧儿,那会是谁?难道是婆婆?
夏紫漓坐在床上思量着,门被轻轻推开,这次随之探进的,才是巧儿瘦小的身影。
“少夫人,你已经醒来了啊?”巧儿进门将药放在桌上,然后上前将罗帐分别挂在床边的挂钩上。
夏紫漓系好胸前的扣子,葱白柔润的手指将长发拢了拢,顺在了耳后。柔软黑亮的发丝落在肩上,映着她的小脸越发的白皙透亮。
“巧儿,刚才进来,为什么又出去了?”夏紫漓随口问道。她摆了摆手,示意巧儿不用帮忙,一边将腿放下了床,弯下身子开始穿鞋。
“刚才?刚才我没有进来啊。”巧儿顿了顿,恍然大悟,“哦,少夫人,刚才我端来药的时候,看到大人从这儿出去了。”
大人?夏紫漓一愣,勾着鞋边的手指陡然停住,一时间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巧儿继续说道,“今天大人回来了,想必是大人一早就来看少夫人,但看见少夫人还没有醒,又怕吵到少夫人你休息,就先离开了。”
听巧儿这么一说,夏紫漓才想起,这个“大人”,正是她的丈夫,凌漠宸。
他回来了!
自从那天晚餐后与凌漠宸匆匆一别,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月,然而,对于凌漠宸的印象,夏紫漓却并不模糊。尤其是对那一双深黑明亮的眼睛,她更是记忆深刻。
而这一次,他又会待多久呢?
卷一 新的身份,新的生活 第九章 两个小家伙
乍听到巧儿说凌漠宸回来了,夏紫漓的脑中有一两秒钟是空白的,但随后,那一双深黑明亮的眼睛便跃入她的脑海。
夏紫漓整理好衣服,挪步坐到铜镜前,把梳子递给巧儿,又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
巧儿接过梳子,一下一下仔细地梳着那一波青丝,回答道:“刚才看到大人出了远门往东去了,想必是到老爷夫人那儿去了,巧儿这就给少夫人收拾妥当。”
夏紫漓明白巧儿的意思是赶紧给她洗漱完毕,好让她快些见到刚刚回府的凌漠宸,可是,她询问的初衷却并不是这样,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迟见早见,都是不可避免的。
夏紫漓默不作声,等着巧儿替她把头梳好,待一切收拾停当,她便起身要往心园去。
刚要出门,背后就传来巧儿急切切的声音:“少夫人——”
夏紫漓回头,见巧儿手里正拿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担忧地望着她:“外面天还没有彻底放晴,今儿个一早还刮了一阵风,穿上披风吧,小心着凉。”
巧儿说着,就要把披风往夏紫漓肩上搭去。
“不用,不用,我已经没事了。”夏紫漓摆摆手,不给巧儿继续开口的机会,就跨步出了门。
七月初的天气,要是在以前,她早就已是短袖裙子了,现在的她,已经是迫不得已,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要穿着这些繁琐的长衫罗裙,哪里还能再加一件披风?!
巧儿无奈,好多次都证明,她拗不过少夫人,于是她只得又将披风挂回原处。
夏紫漓一路慢行,来到心园。还没有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说笑的声音。
她稍稍停了停脚步,心下思量了一下,于是提起裙摆,迈步走了进去。
堂屋里,公公婆婆正端坐正椅上,面前摆着两盅飘香的茶水。茶香四溢,清淡幽雅,一闻便知道是上好的茶叶泡制的。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的男子,就是凌漠宸。
夏紫漓刚一进门,就迎上那对黑色的眼眸。
同样是那样深沉,同样是那样冷静,冷静到看不出内心的任何起伏,和一个月前没有任何变化。
“紫漓,近些日子,身子怎么样了?”凌漠宸开口问道。
夏紫漓点点头:“挺好的。”
婆婆林宛碧走上前,笑呵呵地拉着紫漓坐到她身边,坦言说道:“这几天紫漓饭量还真是比以前大了许多,你看,身上也都胖些了呢……”婆婆说着,突然停住,脸色微沉道,“巧儿,怎么这么粗心,外面天凉,怎么也不知道给少夫人披件披风?”
巧儿一脸委屈,紧紧抿着小嘴,顺从地低下了头。
“不,不关巧儿的事儿。”夏紫漓不愿牵连无辜,连忙解释道,“她给我拿了披风了,是我自己不要穿的。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没事了。”
夏紫漓笑着,握住了婆婆的手,让她不要担心。
林宛碧上下端详了一阵子,又摸了摸紫漓的脸,似乎也真的没有原来那样冰凉了,于是默许,也就不再追究巧儿的责任。她转头又对凌漠宸说道:“这次,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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