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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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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了这话,卢岩便没有再说二话。
“嫂子先住下,待我斟酌一番好选定哪一队列。”他认真说道,没有半点敷衍,也没有再多问半句。
谢四娘低头再次施礼。
“嫂子,那到家里住吧。”刘梅宝笑道。
谢四娘抬头看她,摇了摇头。
“我的行李已经放到营房里了,江大人已经给安排好了。”她说道。
这是认识她以来。说过的最长的句子,刘梅宝不由眉开眼笑。
“那营房都是男子,只怕嫂子有所不便…”她犹豫一刻说道。
“我有何不便?”谢四娘淡淡说道,说罢抓起自己的长枪大步迈了出去。
刘梅宝有些无奈的看向卢岩。
“随她去吧,她怎么自在怎么来。”卢岩笑道,伸手握住刘梅宝的手,“冷不冷?”
“哪有那么娇气。”刘梅宝横了他一眼,皱眉道,“嫂子她在盐池滩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所以呆不下去了?
卢岩也是这种怀疑。
“我问问。”他说道,一面握着刘梅宝的手。“你回去吧,晚上我们再说。”
刘梅宝点点头。卢岩便拉着她向外走,刘梅宝横了他一眼,抽回手。
还没迈出门,就听外边有女声在喊卢岩卢岩。
“我们大人有事…”守兵阻拦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有什么事?”郑小娘子的声音传来。
卢岩皱眉,刘梅宝便看着他抿嘴笑。
“这女子怎的如此…如此…”卢岩所知词汇少,这郑小娘子的行径又超出他的认知,更加不知道说什么。
刘梅宝笑而不语。推他出屋门。
郑小娘子正有些不耐烦的用脚踢着地面,看到卢岩出来,眼睛一亮。
“卢岩。你们今日还有队列刺杀训练没?带我去看看…”她高兴的迎过来说道,说完了才看到跟在卢岩身后走出来的刘梅宝,脚步不由一滞。
刘梅宝冲她含笑施礼。
“太太来了啊。”郑小娘子说道,点头回礼。
这句话说完她便不再多看刘梅宝一眼。
“卢岩,去不去啊?”她又接着追问。
“郑姑娘,军列训练非是儿戏,我不是负责教导的伍长,也不便任意前去。”卢岩淡淡说道。
郑小娘子便纵了纵鼻头,哼了声。
“不就是嫌弃我是女子嘛。”她抬下颌说道,面容朗朗,带着几分挑衅,“敢不敢让你的兵丁和我比比…”
说到这句话她的眼睛一亮,盯着卢岩,“要不然,你和我比比?看看谁厉害?刀枪弓箭随你选。”
卢岩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郑姑娘,你宪府司千金,还是莫要在军中玩闹的好。”他说道。
说这话视线不由看向郑小娘子身后的那几个护卫。
几个护卫面露惭愧以及无奈之色,显然自己姑娘做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
郑小娘子听了撇撇嘴。
“婆婆妈妈的,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人呢,真无趣。”她摆摆手说道,看了眼一直含笑不语在旁安静而立的刘梅宝,“陪你媳妇吧。”
说罢转身走开了,她的护卫对卢岩又是施礼又是作揖表达歉意之后才匆忙跟随而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其事
卢岩皱皱眉,刘梅宝看着他一笑,二人丢开这事不再理会,再看谢四娘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刘梅宝只得自己回去,刚回到家还没歇口气,人来报卫城都指挥佥事夫人来了,刘梅宝又忙换了衣裳见客。
“小船呢?”这位夫人姓周,今年三十六岁,自从刘梅宝来了这里,她是相交最频繁的一个,因此很随意,一面坐下一面问道。
“大娘来了,在后边玩呢。”刘梅宝笑道,
周夫人便问候贵子娘,又说筹办几台戏的事,东拉西扯一番,刘梅宝只是含笑听着。
“宣大兵备家的小姐来咱们这里,太太可见过了?”她忽的说道。
刘梅宝昨日已经特意找文吏打听了,这兵备官却不是武官,而是文职,正经的科举出身,也因为如此,虽然是正四品的官职,但却能和副总兵平起平坐,别说一个守备,就是参将游击将军,在他面前也是要小心翼翼,要受他的监督指挥。
可以想象这样地位的人家来到这里,平阳卫的大小官员自然都立刻知道了。
“刚刚还见了。”刘梅宝笑道。
“太太去城门了?”周夫人有些惊讶,又带着几分小心问道。
刘梅宝点点头。
周夫人便笑的有些讪讪。
“那郑家小姐听说很厉害”她说道。
这郑家小姐拒绝刘梅宝的宴请,更不会跟其他的军官太太们来往,因此这些人大约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会骑马射箭,这些学来可不容易,可见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刘梅宝笑道。
周夫人哦了声。
“那不知道相貌如何?”她微微倾身过来,终是问出女人们最关心的问题。
刘梅宝看着她抿嘴一笑,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嗯,挺好的。”她说道。
不够具体,不过。想来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详细的描述另一个女子的相貌,尤其是这个女子还跟自己的丈夫走得那么近,周夫人带着几分了然哦了声。
“那兵备府上的小姐,自然是非一般人家能比的。”她笑着顺着话说道,“我还请人递了帖子,想要请她家里坐坐,聊表下心意,只是不得成。”
“年轻姑娘家。哪里爱咱们这个闷闷的宴席,她又不是家里的主妇,未出阁小姐,随她自在就是了,咱们心意到了,便是了。”刘梅宝笑道。
“年轻姑娘的,总混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周夫人忍不住抱怨道。
这些兵丁莽汉的,日常见得女人少,尤其是这等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那行动做派在他们眼里就惊为天人一般。想起自己家男人回来描述这位郑小娘子的神情,周夫人就想挖下他的眼睛。亏的是知道这等人家的姑娘身份不一般,这些男人也就撑死饱饱眼福。
不过,这卢岩的身份可不一般,如今谁不知道他是皇帝的爱臣,前程无量,关键是人也年轻。
刘梅宝瞧着周夫人呆呆出神,面上神情变幻。知道她在想什么。
“郑姑娘深谙武道,人有所长必有所爱,相比日常兵备大人也是如此教导的。”她便笑道。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兵备府上的姑娘,可不是能容人随意谈论,且又是有关闺誉的事,周夫人打个机灵,忙收正神色。
“可不是,听我家大人说,郑姑娘对城防也颇有见地,果然深得兵备大人亲传,赞叹不已。”她忙顺着话说道。
刘梅宝笑着点点头,二人又说了一些宴席聚会,又讨论了冬日为贫户捐款捐物助过冬的事,周夫人便告退了。
“看来这段日子咱们卫城的夫人们有的新鲜事交流了。”刘梅宝笑道,伸手按了按额头。
到了晚上卢岩回来,谢四娘的事也打听清楚了。
“原来她已经在盐巡入伍有半年了。”他说道,神色沉沉。
“爹,笑笑。”在他怀里依偎着的卢舫伸手去摸父亲的眉头,说道。
卢岩便冲儿子一笑。
“坐好了,哪有男孩子家总钻在大人怀里的。”刘梅宝端了两茶杯过来,一杯茶递给卢岩,一杯羊奶递给卢舫。
“爹,咱们换换”卢舫喝奶如同喝药,皱着小脸可怜巴巴的对卢岩说道,话音未落就被刘梅宝瞪了一眼,立刻乖乖的端起来喝了。
卢岩摸了摸儿子的头,喝了口茶。
“喝了这个长大个子,结实。”他笑道。
“跟爹一样厉害吗?”卢舫眼睛亮亮的看着父亲。
“那当然,而且肯定比爹要厉害,你现在就会认字了,爹小时候可不会。”卢岩认真的说道。
卢舫整张脸都笑开了花,抱着卢岩的胳膊蹭了又蹭。
“船哥儿,跟妈妈去睡吧?”在外侍立的奶妈含笑问道。
卢舫嘟嘴。
“没事,还早,我们也有事要说,让他在这里玩会儿吧。”刘梅宝笑道。
别人家大人说话都打发了孩子,这夫妻两个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奶妈心内说道,说了声是依言退下去了。
“快坐下吧。”卢岩看着刘梅宝说道,“也累了一天了。”
“不累,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哪有你在外忙公务应酬累。”刘梅宝笑道,依言坐了下来。
夫妻二人隔着炕桌说话,卢舫跪在里面,抓着炕桌上盘子里的核桃排兵布阵玩打仗。
“还是去年我出门的那段,你在河东可能没听说,盐巡那边遇到一股路过的马贼……”
卢岩跟她说道。
卢岩解京围带走了一批盐丁,说来也巧,余下的一些中又临时被抽走去了府城。
对于如今的解县乃至河东治下,别说土匪了,两个毛贼都难见到,各处的马贼土匪听到河东避之不及,哪里赶来上门送死,因此那一日盐巡里留下的人不多,这时不知道哪一处流窜的马贼因走错了路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一片的村落,惊讶这里的富饶,如同狼入羊群开始打杀抢劫。
盐巡得到消息立刻前来剿杀。
这是一众只有七八十人的马贼,为首的一个狰狞大汉举着一把厚砍刀,看着眼前列队而来的官兵眼睛发亮。
这些官兵虽然有一百多人,但对于一路劫掠好多地方的他们来说,朝廷的官兵不过是豆腐渣,只要你强他就弱。你横他就孬,不足为惧。
让他兴奋的是,这些官兵身上的披挂很是精良。
“杀了这些官兵,抢了披挂,再加上这附近村落抢掠所得,咱们可是发了大财了!投唐王去也有面子!”汉子高声怪叫道。
这话引起众人的齐声怪叫。
“杀官兵啊!”
他们闹哄哄的纵马冲来。
“变阵!”
盐巡的首领厉声喊道,看着队伍有些慌乱的变动,他的头上不由冒出一层汗。
事出紧急,盐巡内战丁不多,这其中好些是新丁。还从没过上阵厮杀,经验不足便胆气不足。临阵慌乱很是危险。
伴着他的号令,盐丁们齐声呼喝,因为对战纵马而来的匪贼,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迎上了疾驰而来的马贼。
“呦,还有女子呢!”眼尖的一个马贼忽的叫道。手中的砍刀指向眼前的队列。
队列中,一个女子站在刀盾兵伸手,手握长枪。
“我操!这他娘的什么兵这么寒碜。竟然拉女人来凑数…”
“喂,小娘子,快放下兵器抱头投降,大爷们带你过好日子…”
马贼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怪叫怪笑。
盐丁的指挥额头上冒出一层汗,盐丁的队伍中新人也隐隐有些注意力涣散。
他紧急集合时,雷打不动总是来盐巡的谢四娘不知怎么发了疯非要跟上,这个女人说不得骂不得,他有什么办法,反正她一心求死,怪不得别人。
谢四娘肃立面无表情,握紧手中的长枪,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马贼。
马贼越来越近,终于相遇。
“杀!”
厮杀声顿起,正到了这一刻,盐丁们便再无别的念头,只有举盾防护,抬刀劈砍。
他们的训练就是这么简单,只有这一招,日复一日无数遍的重复练习下已经成了本能,不管害怕还是不害怕,不管上头前方有没有刀枪杀来,他们只是机械的劈砍劈砍。
双方一相遇,马贼就察觉了,这次的官兵着实的厉害,他们始终保持整齐的队列,每一个每一个人动作齐刷刷的,就如同一个人一般,也正是如此才显得坚不可摧。
竟然碰上硬茬了!马贼们有慌乱,但所幸他们经验多,倒下一片后还是将这边的阵型冲的有些散,并且找到了一些明显的弱点方位。
一个刀盾兵此时面色苍白,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瞪着双眼,动作越来越慢,终于一个贼匪的大厚砍刀直直的冲他而来。
他今年才十五岁,刚刚通过这冬季的征召入选,身上的棉甲也是第一次穿上,他家境较好,之所以会来参加盐巡丁,是因为想要在让钦慕的那个同村的女子像英雄一般看自己,训练的苦他咬着牙承受下来了,但面对这真实的鲜血死亡他的精神终于奔溃了。
一个刀盾兵嗷的一声扔下兵器转头就跑,整个队列顿时出现一个豁口。
完了!盐丁首领只觉得眼一黑。
就在此时,一只长枪穿透了那个兴奋的狞笑着扑向这个缺口的马贼。
带着滴血的长枪很快就收回来,一刺一收不费吹灰之力。
转眼间,涌过来的马贼五人死在她的枪下。
矮身避开袭击的谢四娘顺手抓起了那个逃跑的刀盾兵扔下的盾牌,抬盾挡袭,错盾刺长枪,无视来敌什么招式,无视身上是否中刀中枪,就这样不理不睬,无畏无惧,重复这这个动作一直向前。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边倒下越来越多的马贼,如同地狱而来的修罗,披着一身的血,冷冷的长枪带出一股又一股的血箭。
“爹,那个女女真厉害!”卢舫稚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卢岩的讲述。
刘梅宝这才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听得入了神,忙伸手拉过他在怀里,揉他的耳朵。
这么血腥的场面对于儿童来说是限制级别的吧,别吓坏了。
“你要叫婶婶。”卢岩对儿子微微一笑道,伸手也摸了摸他的头。
“婶婶好厉害,比爹爹还厉害。”卢舫眼睛亮亮的举着手说道。
“是,她比爹爹厉害。”卢岩笑道,一面看向刘梅宝,接着方才的话,“后来,她便一直在盐巡,每一次出兵她都会去,据那边统计,她的身手以及斩获已经足够当一个甲长了。”
“她真厉害。”刘梅宝叹息说道,不知怎的更多的是觉得心酸。
“所以她说自己目前已经练好身手了,可以跟随我来了。”卢岩说道,也叹息一声。
要替贵子跟随大人,要替贵子为大人效力。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看戏
说了这事,夫妻二人唏嘘一刻。
“既然她有如此心愿,你便要让她达成。”刘梅宝抱着卢舫说道。
对于谢四娘来说,这也是她唯一的寄托了吧。
卢岩点点头。
“我自有安排。”他说道。
卢舫年纪小在刘梅宝怀里睡着了,卢岩亲自抱着送去他的屋子,一夜无话。
隔日是平阳卫的庙会,自来到平阳卫以来,整顿军务屯田,再加上已经接到东奴蠢蠢欲动南下的消息,城防更加要紧,大家一直绷紧弦,卢岩便借着这次庙会的机会,给官军们放假一日,且请了戏班子来唱戏。
对于如今的民众娱乐生活匮乏,听说书看大戏是最大的娱乐,得到消息卫城以外的很多人都扶老携幼而来。
刘梅宝作为守备太太这种喜庆的场合是要亲自出席的,一大早便有十几个军官太太涌到她家里,大家互相问好之后便一同出发,当然跟在刘梅宝身旁的位置也都是有着严格排序的。
玉皇阁戏台的主位早已经摆设好了,戏台前早已经挤满了等待开戏的民众,男女老少说笑着,商贩们叫卖着,很是热闹。
见到一众衣饰鲜亮的妇人们过来了,有官府的护卫开路,周围的民众认出刘梅宝,立刻纷纷行礼问好。
守备太太来了卫城半年多,跟以往高官家眷避在深宅不出的行径完全不同,亲老扶幼慰贫体苦很快便博得一片赞扬,因为组织一些募捐慰问的活动常常四处走动,所以认得她的人很多,更有那些受过恩惠的老弱跪地叩头。
刘梅宝含笑还礼,跟在她身旁的妇人们一个个挺直脊背,面上荣光焕发,学着刘梅宝的样子对周围的民众含笑点头。
因为军营里也放了假,好多兵丁带着媳妇孩子来看戏。经历司给兵丁们特意留出好位置,这种身份优待在刘梅宝向王墨建议的时候,经历司的人还有些不屑,没想到稍微费点功夫,效果竟然出奇的好,这些兵丁们携着家眷走向专属位置时,那周围民众的艳羡,自己妻子儿女与荣有焉的崇拜。简直让他们心里热血沸腾。
这世道活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没想到他们不仅活下来,而且活得这么有尊严,这一切都是拜守备大人所赐。
但守备大人从来没有居功,他只是讲这是你们自己得来的,一个人怎么活全是自己做主,正如每次训练喊出的那句口号,以及军中传唱那首歌。
为了什么?保家卫国!为了谁?妻儿的笑脸!你是谁为了谁,满腔热血博出人生无悔!
经过这里时,所有的兵丁都纷纷恭敬的冲守备太太施礼。
“你们辛苦了。”刘梅宝笑着对大家一一颔首。
以前经过这阵仗的老兵还比较淡定。而有些新兵则忍不住激动的浑身颤抖。
辛苦了,有人跟他们说辛苦了。他们拿着军饷,保得家人安居,竟然还有守备太太说他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不知那个突然高喊一声,让刘梅宝脚步一个踉跄。
“太太。”
身旁身后立刻四五个妇人抢着搀扶她,紧张的关心的如同她是七老八十走一步就要断气的老妇。
这句话竟然让太太有这种反应,便接二连三的有人学着喊出来。
别喊了别喊了,刘梅宝忍不住用袖子掩面。加快脚步走向主位。
这个该死的卢岩,她当时不过是闺房取乐,对操劳事务的守备大人表达慰问。且强迫守备大人恭敬的回应领导的关心,乱七八糟的讲了一些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之类的政治问答用语。
这家伙怎么传出去了?看这样子似乎他还在一定的场合用过了……幸好当时没逼着他给自己敬礼…
刘梅宝腹议着坐下来,伸手接过被奶妈抱在着跟过来的卢舫,一面和其他妇人们闲谈一面等着戏开演。
在正戏开演前,十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先上场,他们有男有女,统一穿着花袄棉裤,童声童气的唱起歌来。
“我是一个兵,爱护老百姓,打败了东奴鞑子凶,消灭了土匪横,我是一个兵,敬天敬地君亲师……”
略单调简洁歌词琅琅上口的小曲让民众们很感兴趣,在加上这些孩子神情可爱动作整齐,看上去也很赏心悦目,不由都纷纷叫好鼓掌。
听到周围人称赞这歌好听,刘梅宝有些激动又有些汗颜,说实话这些前世里已经七零八碎的记忆,她根本就写不出任何一首完整的歌词,都是勉强哼一遍曲子,唱两三句印象深刻的词,再讲讲歌的意思,然后余下的就是王墨安排的那些专管这些杂务的文吏们的功劳了。
比如如今军营里广为流传的《三大纪律七项主义》,三大纪律刘梅宝所幸还记得,但主义就只记得八项这个词,至于具体是什么内容就记得乱七八糟,不过这难不住这些文吏,大家一晚上便整理出无数条主义,最终由刘梅宝把初关,王墨审查二关,高级将军例行会议做最终决定,定下来如今的七项主义。
王墨亲口对很多人称赞,守备太太有大智慧,爱妻如宝的卢岩自然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刘梅宝,刘梅宝如同得了小红花的低年级学生,激动的一晚上没睡觉。
早知道背些革命军旅歌曲就能成为有大智慧的人,她穿越时就该只拿着一本歌词书就好了,
卢舫看到台上这些孩子,不由手舞足蹈。
“大牛,大牛,花花”他冲着台上喊道,显然认识这些人,高兴的只流口水。
看着这些唱的认真的孩子们,刘梅宝也露出欣慰赞叹的笑,这些都是当初河东堡收留的灾民中的孤儿,在河东堡统一有柳娘子安排的妇人们照顾他们,或者帮着养殖场打草喂养牲畜,或者在各种城防建设时做孩儿夯。
后来灾民中一些孤老或者身有残疾的有杂耍说唱技艺的人便帮着照顾孩子,顺便教他们说唱。被刘梅宝发现,灵机一动,组织了一只孩儿文工团,让他们在其他军户辛劳开荒劳作以及兵丁训练出战后,为他们唱歌唱戏解闷,深受大家欢迎。
升任到平阳卫,偶尔刘梅宝还邀请他们过来表演,一则让这些孩子开阔眼界。二则让孩子们以及河东堡的人知道卢岩并没有忘记他们。
每一次来了,刘梅宝都会接他们到守备府吃饭,卢舫正是最爱找比自己大的孩童玩的年纪,因此对这些孩子印象深刻,一见到他们就高兴的不得了。
刘梅宝笑着抱好他,一面忍不住扭头对奶妈皱眉。
“都这么大了还流口水,再找个大夫来瞧瞧,我配的那些药膳他怎么吃了也不管用…”她低声说道。
一旁的一个妇人听到了,立刻高兴的接过话。
“太太,这有什么。小孩子家的没事,煮几根猪尾巴让他吮几次就好了。”那妇人认真的说道。
“对呀对呀。这个法子很管用呢。”竖起耳朵时刻注意守备太太动静的其他妇人立刻说道。
正说笑着,见外边又是一阵热闹,这一次比她们过来时要热闹的多。
“守备大人来了。”
听到这个,刘梅宝以及一众妇人忙都站起来,果然见一身官服的卢岩带着大批将官走过来。
“哎呦。”站在刘梅宝身后的一个妇人忽的撞了撞另一个妇人,冲卢岩那边使眼色,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怪异。
这时大家也都看到了。就在卢岩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女子,一行走一行跟卢岩说什么,在这一群男人中煞是惹眼。
不知道说到什么。她先是眉头微蹙,紧接着笑起来,露出珍珠般的牙齿闪闪发亮,也让周围的人看直了眼。
这女子柔美与英姿混合,就如同清冽的小酒一般,让男人们都忍不住嗅了嗅。
“这就是那个郑小娘子?”
“听说日日跟着大人……”
“跟着算什么,我还听说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说…”
“说什么呀?”
“哎呀,我都说不出口…”
身后的议论声低低的传入刘梅宝耳内,她不由竖起耳朵,保持淡定笑容的脸上也浮现一丝好奇。
她说了什么?
卢岩等人走近了,此起彼伏的问好声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卢岩伸手接过早已经张开手如同学飞的小鸟一般冲自己扑腾的卢舫,与刘梅宝并排坐下来。
郑姑娘一直跟在他身旁,见状随意就也跟着坐下来。
“郑姑娘,请到这边坐吧…”有一个妇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含笑开口对她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郑姑娘回头看她,面上浮现一丝不屑的笑,那眼神中的鄙夷只看的那妇人有些羞臊恼怒。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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