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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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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古怪的要求?对于这个三七的主人李大掌柜和牛黄蔡更好奇了
“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我们亲自拜谢那老人家……”李大掌柜试探问道。
“不,不。”刘梅宝一口拒绝,将钱箱子拍了拍,“看在我帮你们的面子上,你们也帮我这个忙,拿回去别让我难做。”
直到下了船二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老蔡,你帮我顺顺啊。”李大掌柜拉住牛黄蔡皱着眉道,“刘姑娘帮了我们,所以呢我们便要帮她一个忙,这个忙就是不能给她钱,现在我们拿回了钱,这样就帮了刘姑娘还了她的人情大家各不相欠……”
“按她说的是这样。”牛黄蔡也是一脸迷茫。
二人站在河边,看着起程的船荡起一阵阵水波,将水草杂物推到河沿下。
“嘿”牛黄蔡忽地低喊一声,猛地推李大掌柜。
晕晕乎乎的李大掌柜差点被推到河里吓得他一头冷汗清醒了。
“老蔡,要不是这是白天,我都要以为你是想谋财害命了!”他往后退了两步,一面拍着胸口说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牛黄蔡一把抓住往河边推。
“老蔡”李大掌柜可是真吓了一跳,这老小子大悲大喜之后终于承受不住要疯了吗?
“你看那是什么?”牛黄蔡摇着他不许他挣开,往河里指。
李大掌柜顺着他所指看去,只见河水卷着几块黄黄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河堤。
“天啊”他不由失声喊道。
这边牛黄蔡已经顾不得形象赶着小厮去捞,所幸这边水浅,很快就捡了上来。
“你瞧瞧……”牛黄蔡小心的捧着递给李大掌柜。
李大掌柜只觉得手脚有些不自主的发抖,他深吸了几口,才颤抖着接过。
他看啊看,翻来覆去翻来覆去,越看手抖的越厉害。
“你还记得咱们刚上船时刘姑娘在做什么……”牛黄蔡压低声音颤抖说道。
她在往河里倒东西…
“不会吧”李大掌柜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可能……”
没有人会把金贵的三七像丢瓦石垃圾一样……
说完这句话,二人都沉默了下,忽的牛黄蔡噗通一声跳进河里。
“有人跳河啦…”
码头上顿时沸腾起来。
午后,李大掌柜药铺的制药房里,牛黄蔡裹着厚厚的裘衣,看着李大掌柜举起切药刀,面前的案板上摆着五块被水浸过的三七。
这是牛黄蔡跳水里亲自捞的。
“真的要切?”李大掌柜又看了眼牛黄蔡。
“切。”牛黄蔡点点头郑重说道。
伴着他的声音,李大掌柜手起刀落,一块三七被切成两块。
他小心的拿起一块,认真的看起来,牛黄蔡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我”李大掌柜看了一刻,抬头看牛黄蔡欲言又止。
“快说,你什么你。”牛黄蔡跺脚道。
“你瞧啊,这断面是棕色的,而且还有黄百环……味道嘛”李大掌柜说着放在鼻子便嗅了嗅咬了一口,“姜香气,微苦辣……”
“你就说是不是吧。”牛黄蔡被他说的更糊涂,他打交道多的是牛黄对于别的药材并不熟悉。
李大掌柜嗓子发于,嘴唇抖了半日硬是说不出话来,急的牛黄蔡恨不得踹他一脚。
“不是,这是姜黄。”李大掌柜终于说出来了。
二人瞪眼相望,室内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牛黄蔡咧嘴笑了声。
“所以嘛,根本就不是刘姑娘的三七。”他说道。
李大掌柜也松口气如同卸下一副重担。
“也不知道谁家进了姜黄来,是漏了还是不要了扔下来。”他摇头说道,神态轻松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拍拍手起身往外走。
“这姜黄倒是特别,经水一泡跟三七倒有几分像哈。”他加重语气说道,又想到什么,冲牛黄蔡扯着嘴角笑了笑,“害的我还以为是刘姑娘不小心掉的。”
牛黄蔡也扯着嘴角回了个笑。
“不过还是不一样嘛,姜黄也变不成三七。”他说道。
“那当然,能把姜黄变成三七那只有神仙才能。”李大掌柜哈哈笑道。
他当先一步迈出去了,落后一步的牛黄蔡忍不住停下脚回头看。
他的视线落在摆放在桌案上完整的那几块姜黄上,事实上从外表上怎么看,那都是三七,只不过经过水的浸泡发胀,上面呈现出明显的刀雕刻的痕迹……
他突然想到一个传闻,说刘姑娘曾经把一个坏掉的人参变成好的。
这个念头闪过,牛黄蔡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神仙技艺…
“老李,我和你说一声我要回家。”牛黄蔡一步跨出去,忙忙的对李大掌柜说道。
“现在?”李大掌柜声音惊讶,“说什么胡话呢,咱们合办的药铺刚开张,再说,你身子还没好呢怎么能上路?等年底再回也不迟
“没事没事,家里老婆孩子担心,我还是回去吧。”牛黄蔡忙忙的说道,“至于那药铺,我还是算了,这京城太大了,我这个小人物觉得还是回老家安安生生的开的好。”
李大掌柜沉默一刻。
“老蔡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药铺都开在京城的确不安稳,”他说着一拍手,“不如咱们回你老家开药铺好了……”
牛黄蔡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兵荒马乱的,在京城不安稳?要去山西?边关?鞑子一年来个三两回跟下馆子似的地方?
“老李,你没开玩笑?”他扯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问道。
“想好了,这有什么可想的,走走,我们商量一下去。”李大掌柜抓住他的胳膊托着忙忙的向厅房走去。
“老李,你可得好好想想,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好好想了……老蔡啊,你的身子也不好,还是先在这边养着,不如我先去山西,你养好了再过来…”
此时京营外,浩浩荡荡的一列人马正以行军阵列展开,铠甲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寒光,一杆接一杆的大旗帜迎风烈烈。
卢岩的队伍依旧在最后,前锋,中军一列列人马走出好远之后,他们才开始前进,和来时一般,虽然和厚重的辎重车队混在一起,但队列稳健井然有序,气势丝毫不输于前方那鲜亮铠甲艳旗帜构成的大军。
随着队伍的走动,付老三跃上马忍不住怪叫一声。
“终于能回家了,这鬼地方老子可是再不来了。”他大叫着纵马驰去。
王九沉稳忙呵斥他跟了上去。
“大人,走吧。”张顺也翻身上马,动作利索似乎一生下来就在马背上一般,看到人绝对不会想到他曾经有第一次骑马涕泪齐飞差点被吓死的狼狈。
卢岩一撩鲜红的披风大氅上马,做工用料精良的大氅在日光下泛起暗哑的光泽。
“这衣裳真好。”张顺不由艳羡的说道。
这是那日来的那个老大人托人送来的,这时候大家已经知道这个老大人竟然是陈清的爷爷,曾经的兵马大元帅。
当接到这个礼物,卢岩并没有如付老三建议的那样扔在地上狠狠踩两脚然后送回去,而是接受了,还回赠了一份得体的礼,当然对于这件让京营其他将官都有些艳羡的礼物,卢岩也并没有如他们建议的那样包起来珍藏在箱子底以备偶尔在某个重要的场合穿出来。
在这漫漫野外行军的路上,他就这样毫不客气的穿上了,可以想象风霜吹打坐卧相磨等他回到家时,大氅肯定光鲜不在。
“好看不好看的没什么,倒是挺暖和,正好用得上。”卢岩低头看了眼说道。
他勒住呼呼喷气的马匹,回头看了眼冬日中的京城,远远的如同一头趴着的猛兽。
“走。”他一夹马腹,健马扬蹄嘶鸣。
身后亲兵们策动马匹,紧紧跟随其后,激起了一片的烟尘向西滚滚而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 再别
俗话说归心似箭,因此一路上刘梅宝格外的觉得过得慢。
“你坐下来,晃得我头晕。”宋三娘子停下和一个仆妇说话,瞪刘梅宝说道。
刘梅宝讪讪收回再一次在舱门掀帘子看的手,笑着走回来在一旁坐下来。
“怎么船越走越慢了……”她嘀咕一句。
宋三娘子横了她一眼没理会,接着和那仆妇商量新宅子里还要添置什么。
在京城的时候,已经接到家里捎来的信,解县的祖宅已经修好了,也按照宋三娘走之前的要求布置着,还贴心的画了图来。
这一路上宋三娘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这个院子给哥哥当新房吗?”刘梅宝也站过去看,一面跟着闲谈。
“这次回去,少爷就该说亲了吧?”仆妇也笑道,“总不能哥哥还没成亲,妹妹先出嫁吧?”
刘梅宝最怕宋三娘子和周良玉在婚事上争执,闻言忙摆手。
“没事没事,哪有那个讲究。”她忙说道,“最要紧的是哥哥喜欢,不能为了成亲而成亲……”
仆妇被她说得一楞一愣的,瞪眼看她。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宋三娘子低声呵斥道,白了她一眼。
什么叫自己喜欢最要紧!不为了成亲而成亲!你一个人成就这门亲事还不够被人笑的,还要教你哥哥这样……
刘梅宝嘻嘻笑了笑不再说话了,乖乖的安静的看图。
很快船停靠在一个县城的码头。
“嫌闷,咱们下去走走。”周良玉说道。
刘梅宝却又觉得没精神,懒懒的摇头。
兄妹正说话,听见船舱外有婆子大声喊什么,还有人乱跑。
“抓住了!”
刘梅宝和周良玉忙忙的走出来,他们这条船是上下两层的大船,兄妹二人依着栏杆看下去,见两个船工正抓着一个男人按在船板上,四周船工以及护镖的人都涌过来,乱哄哄的喊着什么小贼。
“怎么了?”周良玉大声问道。
下边的人听到了都抬头看。
“少爷,是有个小贼,在咱们船上乱钻。”宋三娘的那个仆妇大声喊道。
一路走来听船工以及那些护镖的人闲谈才知道今秋多地大旱民乱不断,更有豫西之地多名贼人趁势起事造反,冲击了官府衙门,还和官兵打了起来。
虽然这些杂工小民没有官府那边的信息渠道,但凭借平民百姓的那种直觉,他们也嗅到了时局的异样。
流民多了贼也多了,一路上幸好有周良玉请的最好的镖局护送,受到的骚扰不多。
听说是贼,周良玉便不再关心。
“送官府吧。”他说道。
下边的人应和一声。
“到官府有你好受的!”他们纷纷呵斥那小贼。
找了绳子来困他,那男人低着头,也不求饶也不说话,只是浑身瑟瑟发抖,便有人扳起他的脸,一看竟是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
“小小年纪的,不学好!”
“白瞎了这么忠厚老实的面相……”
大家有些惊讶又有些遗憾的摇头纷纷说道。
周良玉不再理会,转过身,这边宋三娘子也闻声出来了。
刘梅宝依着栏杆看下边。
“听说最近官府都在抓反贼呢,说抓一个赏银多少呢……”有人叽叽喳喳的议论。
说是抓反贼,真正的反贼根本就抓不到几个,大多数都是用流民以及那些小贼们充当骗赏。
刘梅宝皱皱眉,才要说话,就听身后有人噗通跪下了。
正在说话的周良玉和宋三娘子也闻声看过去,见是青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此时低着头跪在地上。
“舅夫人……少爷……”她哽咽说道。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宋三娘有些不解问道。
青丫还没说话,刘梅宝下意识的看了眼楼下。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人”她恍然道,一面伸手指下边。
此话一出,宋三娘子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在船舱里坐定,看着跪在面前的那个男人,宋三娘子皱了皱眉头。
“你起来吧。”刘梅宝实在见不得别人下跪,忙说道。
那男人自然不会起来,将头垂的更低了。
青丫也跪了过去。
“你是一路追来了的?”宋三娘子问道:“在京城时就已经来了吗?”
屋子里人的视线便都投到青丫身上。
青丫虽然低着头但依旧感觉到了,小小的身子抖的更厉害。
“婢子……”她哽咽惶恐的要说话。
“青丫不知道。是我自己……我自己偷偷来的……”那男人却在此时猛地开口说话了,带着明显的紧张,“她不知道……她今天才看到我……也没和我说话……”
他这样紧张慌张,话音里的方言味更重了,幸好只是翻来覆去这一个意思,大家也都听懂了。
“你也是那家里的下人?”刘梅宝不由问道,她的声音不由放的很软,还带着一丝难言的滋味,似乎有些歉意。
“不是……”那男人低着头半点不敢看面前的几人,颤巍巍的说道,“我……我是做木匠的……”
小木匠跟着师傅给大户人家打制家具,遇到在厨房做杂役的丫头,渐渐的熟悉萌生情谊。
“你是说你已经攒了钱要替青丫赎身,却不料……”刘梅宝听他磕磕巴巴的讲完,忍不住插话问道。
却不料被陈清将人要走,而起因是自己要找这个丫头。
“我又没要你给我赎身……”青丫哽咽道,“谁让你跟来的……”
小木匠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刘梅宝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扫了一下,忽的说道:“青丫这样说了,你是在说谎吧,还是送官府去吧。”
她此话一出,宋三娘子皱眉不悦,青丫抬起头面色如土。
“姑娘,姑娘……”她惶惶的流泪,就要叩头,“我是认得他的,请姑娘看在……”
话到此哽咽的说不出来了。
刘梅宝叹口气又是笑了忙上前几步扶起她。
“是我对不你们才是。”她说道,又摇头,“我以为是做好事呢,却没想到……”
青丫慌忙摇头。
“姑娘记得我一心要把我赎回来是青丫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姑娘……和舅夫人……”她拭泪说道。
宋三娘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也起来吧。”刘梅宝又去搀扶那小木匠。
小木匠哪里敢让她搀扶,惶惶的跪行开几步。
“你起来吧,姑娘不喜欢看人跪。”青丫低声说道。
小木匠这才迟疑一刻,站起来,低着头缩手缩脚的。
“这样的事怎么不早和我说。”刘梅宝又笑道,摇着青丫的手,“我之所以一心要把你找回来,就是怕你过的不好,你要是过得好了,我怎么会拆散你们……”
“婢子能和姑娘在一起就是最好的……”青丫红着脸眼里泪光闪闪的说道。
刘梅宝哈哈笑了,拍了拍她的手,又去看那小木匠。
小木匠低着头揪着衣角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我不知道她是被姑娘要走了……我就是想看看她好不好……”他忽的大着胆子抬起头,飞快的说道:“我这就回去了……”
他说着话就挪动脚步。
刘梅宝就注意到青丫的胳膊抖了抖,视线也看向那小木匠。
“别走别走。”刘梅宝了然笑了,忙唤住他。
小木匠迟疑一刻站住脚。
“你家是哪里的啊?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刘梅宝看着他笑眯眯的问道。
小木匠被她问的一愣,青丫则是心里明白了,忙拉住刘梅宝的手,红着眼要掉眼泪。
“姑娘,婢子不离开姑娘。”她哽咽说道。
“傻瓜,你早晚要嫁人的,难得他一路追过来。”刘梅宝笑道,看着那小木匠感叹道。
小木匠这才明白过来,噗通一声就又跪下了。
“小子我滑县人,今年十九岁,父母早亡,是师傅带着我长大的。”他进这屋子后第一次说话这么利索,一口气答道。
青丫的脸顿时红了瞪那小木匠。
“谁要你说这个。”她低声结结巴巴的道。
宋三娘子和两个仆妇都会心一笑。
最终由宋三娘子出面,将青丫许配给小木匠,这里距离滑县不远,这孩子已经跟着跑了好大一圈了,事不宜迟让他们快回家去吧。
“我们急着回家,就不能吃你一杯喜酒了。”刘梅宝拉着青丫的手又是欢喜又是几分忧伤。
才相聚又要离别,人生真是无常啊,不过相比于上一次的离别,这次的离别还是很让人欢喜的。
“姑娘。”青丫抱住刘梅宝大哭,“我舍不得姑娘……”
这个小姑娘是自己穿越来认识的第一个,给了自己第一个温暖的笑脸,真切的关心,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这个皮囊,但那也足以让初来乍到惶惶不安的沈刘梅得到很大的安慰。
刘梅宝也不自觉的掉下眼泪,伸手抱着青丫拍拍她的肩背。
“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又不是天南海北的,山西和这里没多远,总有机会再见的。”她笑道。
青丫呜呜的哭舍不得撒手。
“我在你的包袱里另放了银票,你偷偷的藏好,跟舅妈给你的嫁妆不一样,这个是给你的,小木匠不知道,女人家还是有点私房钱的好,万一他对欺负你了,你也好傍身或者用这个钱来找我。”刘梅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记着,别怕丢人自己躲起来哭,来找我。”
青丫哭的更痛了,刘梅宝狠心拉下她的手,推她站在小木匠身旁,自己转身上了船。
“青丫还想送姑娘出嫁……”青丫泣不成声,看着刘梅宝大步离开,就要追上来,小木匠也忙忙的跟着。
“定下日子我会托人给你捎信来,你有这个心意就成了。”刘梅宝回头冲她摆摆手笑道。
船板被抽去了,伴着船工的齐声吆喝,船离开码头拨浪远去。
送别的双方各自在对方眼里化作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了。
走完水路换陆路,在一场风雪到来之前,他们终于看到解县的城门了。
“终于回来了。”刘梅宝掀起车帘,北风立刻呼啸扑过来,吹得她厚厚的冬衣抖得噗噗响。
这里的景致与京城相比是那样的荒凉贫困,尤其在冬日看来,光秃秃的树木,干黄的土地,更多了几分凄凉。
但当风卷着黄土扑面而来时,刘梅宝却觉得如同鱼儿入水一般,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这里是她熟悉的地方,而最关键的是,这里有她的爱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乔迁
十一月中旬,北风刮了几日后天气难得的展晴,街面上的便多了起来,蜷缩在街角旮旯里的乞丐们也趁机缓口气。
几匹快马一路疾驰而来,直到接近周家大院时,才收了速度。
马上几人都是大周官兵的冬袍,袍子很旧,但在腰上精良齐全的弓箭腰刀长枪配备下,显得人人精悍,一路上让行人纷纷侧目,神情都是满满的敬畏。
看着行人露出的神情,马上几个汉子腰杆更直了。
“这不是石三哥儿……”路边有人满脸堆笑的招手打招呼。
马上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带着几分倨傲冲路人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们一行人过去了,路边的人才敢指指点点的说话。
“这是东王庄的那泼皮石三?”有人说道,“当初祸害乡邻不算还跑去贩私盐,气死了他的娘,被他爹赶出家门,老婆也带孩子回娘家去了……”
“那是以前。”立刻有人打断他,喳喳说道,“如今人家当上了甲长,升了小旗,那是明明白白的官身,别说老婆孩子早回来了,那等着做妾的人都排到大门外了,他爹整天在村子晃,恨不得把头抬到天上去……”
此话一出,再想想方才过去的那石三破衣怒马豪情万丈,众人又是艳羡又是感叹。
“真没想到这群当初人人避之如疫的私盐贩子们竟有如此造化……”大家喃喃说道,目光追随那已经远去的人影。
“不知道卢二爷还招不招兵……”忽的有人说道,眼中带着几分向往,“我也想试试去¨”
“是啊是啊,听说卢二爷的兵吃的好……”有人立刻附和道。
“可是我听说很苦的……说上官打得很厉害……”也有人犹豫道。
但这话立刻被人反驳。
“上官打得再厉害也比被鞑子打的时候强……”那人哼声说道,“我听我邻居家的三小子说了,只要好好操练,上官都是极好的,从来不随意打骂,练的好了,还给额外的赏赐呢……”
路人们都有些心动了。
“我还听说一件大事……”那人想到什么又压低声音,“听说下一步还要给有功赏的兵丁分田地……”
田地!这两个字如同一声震雷,惊得在场的人失态。
对于这些贫苦白丁们来说,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良田土地,那就是一生最大的梦想,有了田地,再传给子子孙孙,家业兴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热泪盈眶热血沸腾的梦呢。
但在如今的世道下,对寸大多数人来说,这最终只是一个梦想。
陡然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有些呆滞。
“真的?”大家纷纷问道。
那人却不再说什么,因为具体的事他也不知道,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众人在街上议论的好半天才散去,散去的时候心里多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想法子送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去当兵。
这边几匹快马很快到了周家大院门前。
周家门前很是热闹,泥瓦匠在做最后的装饰,门前挤了很多闲人蹲着站着说笑。
修整一新的大门上挂起了匾额,上面是河中府知府亲手写的“忠义传家”四字。
看到这些人过来,说笑的人们都噤声,连那些泥瓦匠们都停下手里的活,带着满满的畏惧。
“是石三爷啊……”门口忙碌的管事的看到了,忙上前含笑招呼。
这位石三是解县防卫屯堡的甲长,以前这个级别的连官都算不上,但在如今兵防是大事的世道来看,在解县的地盘上那就相当于二把手,尤其是他手下的兵丁还都不错,对于解县来说,有这样的屯堡兵丁守护心安了很多。
石三已经翻身下马,脸上已经没有招摇过街时的倨傲,努力的堆起笑,却让满脸横肉看起来更加吓人。
“我们是来送周少爷乔迁之喜贺礼的……”他说道,一面指挥着身后的其他人从马背上卸下几个大麻袋,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管事的点点头,他原来跟着旧主子在刘家父亲平反案带起的追查案事件中被革职查办,还好结交了几个人脉,被推荐到周家来做事,原本心里还有几分委屈不满,觉得从宰相门人七品官的地步落到平民之家,很是颓废,但没想到来了没多久,就察觉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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