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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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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刚被猛地被他揽住,那结实的胳膊,以及贴着的硬邦邦的身子,刘梅宝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那种事知道是一回事,真的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由有些手脚发软又局促不安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听得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卢岩小声哼唱什么她突然又忍不住扑哧笑了。
这傻子,还唱歌……
“别洗头了。”她说道,“太晚了干不了,明天再洗吧。”
卢岩在内应了声,过了一时又喊给我拿衣服。
刘梅宝瞪眼看了屋子一圈,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箱笼,不由有些迷茫。
“在哪?”她问道,一面试着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放的是整整齐齐的新做的被褥。
“我也不知道被她们收拾到哪里去了。”卢岩在内说道。
刘梅宝已经打开第三个柜子。
“找到了。”她高兴的喊了声,见里面摆着叠放整齐的衣裳,分门别类,光家常的里衣就有十几套。
“你穿哪个?”她不由随口问道。
听卢岩在内笑了。
“哪个都行,要不然我光着出来?”他笑道。
这个傻子,怎么突然油嘴滑舌起来,刘梅宝笑着啐了口拿了最上面的那件蟹壳青的中衣和浅灰色裤子。
拿了衣裳迈进里间,就见卢岩已经从浴桶站起来正用大毛巾擦拭,男人赤裸的身子陡然闯入视线,刘梅宝下意识的咳了声转身。
卢岩的闷笑在后响起。
刘梅宝有些羞恼,将衣裳让架子上随后一抛便忙忙的出去了。
夜已经很深了,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静谧今晚安静的异常,连北风都没有吹打窗棂。
刘梅宝在屋内有些无措的站了会,不知道该干什么干脆坐下来倒了杯水喝。
卢岩穿好衣裳走出来,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也折腾一天了……”他张口说道,鬼使神差的舌头一转,“……饿不饿?”
此话出口面上不由有些懊恼。
其实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这么晚了还有吃的吗?”刘梅宝眼睛一亮,放下茶杯,“都累了,叫人起来不好吧。”
卢岩就松了口气高兴的点点头。
“不过,”他又皱起眉头,看着刘梅宝,“真的饿了,夜还长着呢。”
心理斗争一番后,二人最终决定还是吃点东西,夜太长了……
卢岩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面色还有些尴尬。
“人都歇了……”他说道,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不合适,便又道,“来的人多,准备的吃食都用完了,不新鲜了???”
事实上,人还没散,灶上的人正在热热闹闹炒菜做汤,但当他说要吃点东西时,那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只笑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二郎……”一个在村子算的上他长辈的妇人拉过他低声笑道,“这时候了,还吃什么东西……”
看卢岩还有些迷惑不解,妇人咳了一声。
“还要洞房呢,吃东西了,不好。”妇人一咬牙仗着长辈身份也不怕羞低声说道。
她在洞房二字上家中语气。
卢岩顿时就明白了,想起婚前几天,师爷神神秘秘的将自己叫到屋子里讲的那些…
他从小跟着哥哥混在一群粗汉子中间长大,那些事早已听过,虽然没有亲自试过,也是知道个大概,只是被讲的那样具体详细还是第一次,师爷甚至还弄了好些图画……
那些图上的…¨
他的身子慢慢的热起来。
“那就算了,其实也不是很饿。”刘梅宝笑道。
卢岩嗯了声。
“我给你拿了两块点心,你多少垫补一下。”他回过神,将手里的两块糕递过来。
刘梅宝哦了声,便从他手里捏过,坐在桌前慢慢吃。
卢岩有些心神不宁,干脆去整理床铺。
“你睡……”他扭头问道。
“我睡外边。”刘梅宝立刻接过话说道,咽下口里的点心,“我不习惯面向里。”
卢岩哦了声,床铺也没什么可整理的,大红鸳鸯枕并排放好,大红喜被放下来就好了,他仲手平整了两遍被褥,便坐在床边看着刘梅宝慢腾腾的喝水。
刘梅宝的视线游离,终于被他看的放下了茶杯。
“不早了,睡吧。”不就是那啥吗,有什么大不了,她一咬牙站起身说道,大步迈过来。
卢岩被她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情逗笑了。
刘梅宝被他笑的不好意思,伸手推他一把自己忙忙的就躺在外边的被子下,刚躺下就觉得卢岩在后边摸自己的脚。
“干吗?”她忙忙的缩起来,瞪眼看他。
卢岩笑得更厉害了。
“我就是起身去灭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他故作无辜的说道,一面站起身来。
刘梅宝又是羞又是想笑,哼了声将半张脸躲在被子。
屋子的灯逐一被熄灭,只留下外边一盏夜灯,屋子里陷入一片昏暗。
卢岩悉悉索索的从床后上去悉悉索索的在她身旁躺下。
跟和宋三娘在一起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梅宝。”他低低唤了声。
近在咫尺,能感受到他的气息扫过自己的额头。
刘梅宝不由往被子里又缩了缩,刚动一下卢岩掀被子挤了过来。
“那个……”刘梅宝顿时绷紧身子,结结巴巴的要说话。
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
“梅宝,别怕。”卢岩贴近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一面慢慢的蹭着她的面、耳朵,散开的头发。
“我才没有怕。”刘梅宝结结巴巴的回了句,还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伸手摸他。
触手是男人裸露的肌肤,她的手便触电般的收回来。
这家伙,什么时候脱了…
她嘀咕出声,卢岩听到了在她耳边一阵闷笑。
“梅宝,我都等了好久好久了,”他低声说道:“自那次后,我天天都想你…”
那次……
暗夜幽巷,生死之际,一别便无再见的悲伤下的狂热激情。
帐子里的呼吸急促沉滞起来。
“梅宝,梅宝。”卢岩低低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喊,似乎要把这个名字烙印遍全身每一处。
身上的中衣被有些粗暴慌张的解下来,胡乱的随手一掖,赤裸的身躯便紧紧贴在一起。
暗夜的屋子里充斥急促粗重的喘息声,间或娇娇的嘤喃,屋角那盏夜灯伴随这声动忽明忽暗摇曳出迷人心性的暗光。
冬日的晨光透过帐子照在床上一张红被子下紧紧依偎的二人,另一张被子则被踹在床尾。
察觉到光亮,刘梅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一动卢岩就醒过来。
被子盖不住两个人,各自搭着半边,借着晨光,卢岩一眼就看到被自己紧紧揽在身前的白腻肌肤,而他被子下的手也传来棉柔丰盈的触感,昨夜的旖旎记忆顿时翻上来。
察觉到紧贴着腰臀的器物瞬时炙热挺硬,刘梅宝不由慌张的起身。
“天亮了……”她说道。
她这一坐起来,卢岩原本有些惺忪的双眼便瞬时睁大了。
墨黑浓密的长发倾泻在背上颈间,与那一丝不挂肌肤形成鲜明的黑白对比,他的视线一路向下,纤细的腰身,以及那饱满厚实的翘臀…
身子一凉,刘梅宝打个激灵,这才想到自己将整个裸背展现在卢岩面前,她呀的一声惊呼,慌乱的转身,却又将身前的丰盈大现。
又羞又慌,胡乱的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却又见这次轮到卢岩赤身裸体展露与面前,尤其是那昂扬的下身……
刘梅宝将床脚的被子扔在卢岩身上时,卢岩已经笑的起不来身。
“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刘梅宝红着脸嘀咕,一面在被子下四处找,“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儿去了…”
衣裳没找到,掀开来一条粗布白单上点点桃红夹杂着斑斑点点白浊呈现眼前。
她的声音不由一顿,脸更红了,便有些慌乱的要将这单子扯下,刚一伸手就被卢岩一把拽入怀中。
“还早呢,梅宝,不急起来…”他一口含住她的耳垂含糊说道,一双大手已经重重地开始肆虐。
“天亮了,快别……”刘梅宝又羞又燥又抑制不住被撩动的异样感觉,挣扎着要起身。
她的声音低低柔柔听起来更是诱人,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压倒,一声嘤咛被卢岩的唇堵上。
晨光渐亮的屋子里陷入一片火热。

第二百零九章 认亲
炭火将屋子里烧的热腾腾,两个妇人在忙着摆饭。
“屋子久不住人潮冷……”她们带着几分小心忐忑说道,“太太觉得冷了就喊我们加炭火。”
刘梅宝笑着摆手说不冷。
“羊肉汤一喝,就滚滚的汗。”一个男人端着一锅滚沸的羊肉进来了,口中大咧咧的说道。
他的媳妇跟在身后,闻言觉得粗鄙,给他使眼色。
“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会说话,太太千万担待。”她怯怯的说道,一面将一炉炭火摆在桌上。
“说的挺好的。”刘梅宝笑道,“羊肉汤就是驱寒呢。”
眼前这个新太太,穿着粉色绣金交领长袄,脸上的肌肤细的一碰就能破一般,笑盈盈的坐在一旁,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官家小姐大家闺秀呢,如今留在卢岩家里帮忙的多是村里人,不免心里有些忐忑,只怕惹这位新太太不高兴。
此时听她这样一说,又笑得露出白白的细牙,让人看了很是亲切,几人心里便稍稍松口气。
说着话,桌面上又摆上了鸡鸭鱼肉的菜,满满一大笸的白面馒头。
“让让……”又有一个围着围裙的粗壮妇人端着一大托盘进来。
这是满满的一笸点心,刘梅宝走过来看,见有米糕、红枣、栗子、柿饼等等。
“这怎么吃得完。”她笑道。
话音刚落,卢岩进来了,屋内的妇人男人都忙忙的施礼招呼,他们的神情带着敬畏,但更多的是看到自己孩子有成就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骄傲。
这是卢岩从小到大熟悉的乡人们,大家的感情不一般。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就多做了些花样。”卢岩笑道,一面坐下来。
刘梅宝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来,嗅了热腾腾的羊汤。
“合……”她笑盈盈的说道?做出个好香的神情,“我很好养的。”
卢岩笑了,在场的妇人男人们也都笑了。
看着这个姑娘落落大方的丝毫不拿捏的神态,大家又都松了口气。
“对了。”刘梅宝举起筷子,又想到什么,“今日该认亲的。”
卢岩愣了下。
他没有父母,连兄长也没有。
“昨日拜过的那位亲长,既然拜了,那今日也该去见见她。”刘梅宝笑道。
卢岩面上浮现温温的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用勺子舀了羊汤送到她嘴边。
“尝尝这个。”他说道。
刘梅宝没有丝毫推让笑盈盈的张口吃了。
屋子里的男人女人退了出去,站在门外感叹,贵子娘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还有你记得,太太脾气再好也是太太,你不要没大没下的乱叫。”一个妇人忽的揪住身旁的男人,低声说道,“师爷说了,要喊太太,不准你呀我呀的,那都是官家的规矩,也是体面。”
“我哪里记得住那么多……”男人呲牙咧嘴说道,一面用手拍头。
“记不住也得记住,二郎现在不是一般人了,这是他的体面。”妇人瞪眼喝道。
那男人嗯嗯应声,众人便散去收拾,不多时见卢岩带着刘梅宝走出来了。
因为院子里洒扫洒了水,天气冷结了冰,虽然已经撒上木屑,卢岩还是小心的拉住刘梅宝的手,刘梅宝一笑,并没有拒绝,二人手牵着手出了门向隔壁贵子娘家里去了。
“太太一定很好养……”院子里的便有一个妇人欣慰的点点头。
对于他们二人的到来,贵子娘很是惊喜,流着泪受了他们夫妻的礼,说了一时话又留他们吃晚饭,自从贵子死了后,她还是头一次进厨房,利索的弄好一桌饭。
“尝尝,大娘烙的饼子最好吃。”卢岩亲自从小筐里拿出一块撕开一半递给刘梅宝。
白面金黄,葱花翠绿,闻着喷香。
刘梅宝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面点头称赞。
“以前可没这么好吃。”卢岩吃着,一面说道,“那时候可吃不着白面,都是用糠皮做的,也没有油,吃下去剌的嗓子疼……”
那样的饼子刘梅宝也吃过,此时想起来还印象深刻。
“我也吃过,最关键的是硬,撑得慌。”她笑道。
贵子娘在一旁忍不住抹泪,刘梅宝的过往盐池滩的乡人们都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孩子也是受过苦的,又觉得这是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臭小子,有的吃就不错了,那时节饿死的人一层一层的。”她瞪眼故作恼怒说道。
卢岩忙点头称是,刘梅宝招呼她坐下来一起吃。
“我去看看肉炖好了没。”贵子娘说道,脚步欢快的走出去了。
卢岩叹了口气看着她的北影。
“怎么了?”刘梅宝问道。
“自从贵子不在了,大娘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还会开玩笑了。”卢岩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怅然,一面转过头看刘梅宝,“谢谢你了。”
他一开始没有想到今日过来,更没有想到他们的过来会让贵子娘如此的高兴,当刘梅宝说要在这里吃饭时,他还有点想劝她走,贵子娘身子一直不好,平日都很少下床,更别提做饭,没想到……
刘梅宝嗳了声,坐正身子,摆出一副端庄的神情,点了点头嗯了声。
卢岩被她逗得笑了,抬手在她鼻尖上一按。
“干嘛,对恩人太不尊重了!”刘梅宝笑道。
“吃到鼻子上去了。”卢岩笑道。
贵子娘这时捧着香喷喷的大盆炖肉进来了。
“都是大娘做的好吃嘛。”刘梅宝便对她笑道。
看着她笑盈盈的脸,贵子娘忍不住眼又是一红,不过这是高兴的。
“好吃就多吃点。”她笑着说道,看着卢岩接过汤盆放在桌上,“来,尝尝这个,也是二郎最爱吃的。”
“大娘你也快坐。”刘梅宝往里面挪了挪,拉贵子娘坐下。
贵子娘哎了声,乐滋滋的坐下来,三人热热闹闹的吃,吃过饭,贵子娘又拉着卢岩好一通嘱咐,什么要疼媳妇啊要知冷知热啊,刘梅宝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
“大娘,他要是欺负我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她笑着说道。
贵子娘只觉得豪情万丈。
“有我呢,他哪里做得不对,你只管来告诉我。”她立刻说道。
卢岩笑着应是,看着天就要黑了,贵子娘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出门,站在门边一直看他们进了家门才转回身。
一进家门,刘梅宝就揉着肚子。
因为卢岩清晨的折腾,他们一直到天大亮才起床,洗漱收拾就已经到了中午了,早饭和午饭一起吃了,吃的多,到了贵子娘家里,为了哄她开心,又提前吃了晚饭,也吃的不少。
“我们出去走走吧。”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方太小觉得不尽兴。
卢岩点点头,给她拿了一件斗篷披上,携了手一起走出去。
冬日的乡村夜晚,格外的清冷。
刘梅宝紧紧依着卢岩,被他握着手,也不觉得冷,二人一边走一边说些漫无边际的话。
身后有护卫散开缓缓跟随。
忽的空冷的夜里传来一声幽远的笛音,这声音低低的短短的,听起来不像是笛子吹出来的。
刘梅宝不由驻足侧耳听,声音似乎就在不远处。
“竟然有此雅兴!”她低声笑道,却并没有听到卢岩答话,抬头看去,夜色蒙蒙里见他神情凝重。
“这是细苇箅子吹的。”卢岩低声说道,面上浮现一丝沉痛,“贵子哥教过我…”
刘梅宝哦了声,也没有再说什么,往他身上又紧靠了靠,握紧了他的手。
卢岩明白她的安抚,仲手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二人就站在路上,听着这时断时续低低的没有什么旋律的声响。
“梅宝,”卢岩忽的低声唤道。
刘梅宝嗯了声抬脸看他。
“我想再去看个人,不知道你…”他有些踌躇,迟疑一刻才说道。
“是谢四娘吧?”刘梅宝接过他的话说道,忽的明白了什么,带着几分惊喜,“哦,这个,不会是她吹的吧?她住在村子里吗?怎么没见到她?”
谢四娘,卢岩信中提到的她的事,当初在解县城门亲见的背着老妇狂奔,又拿起长枪杀敌的女子,给刘梅宝留下很深的印象。
卢岩便给她讲了,听完了刘梅宝一阵沉默。
这样的女子,是克夫不吉,再加上当年舍身为卢岩他们剿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在世人眼里,便是不洁。
这样不吉不洁的女子,人人避之不及,更何况是新婚的小妇人,去接触这样的人是很晦气的,心里一定会抗拒。
卢岩握着刘梅宝的手,察觉到她的沉默。
这是自己的事,不该要和她说的…
他刚要说咱们回去吧,刘梅宝开口了。
“让人拿酒来,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她郑重说道。
卢岩一愣。
“梅宝,你不用为我…”他忙说道。
“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她。”刘梅宝瞪眼说道,“这样的女子最值得相交。”
对于卢岩夫妻的到来,谢四娘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原本安静坐在自己的窝棚前,当他们夫妻过来后,她唯一的动作就是站起来。
窝棚里没有灯,借着卢岩手里的灯,刘梅宝第二次见到了谢四娘。
这个女人瘦瘦小小,但不可否认,她的面容长得很漂亮,只不过那张美丽的面容上死沉一片,如果不是眼珠偶尔转动,便如同死人一般。
她的脚下放着一根长枪,枪头被擦的锃亮,闪着寒光。
卢岩和刘梅宝各自断了一碗酒,冲她一敬,没有说话喝起来。
谢四娘看着他们,垂下视线,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酒,仰头一饮而尽。
沉默的吃了酒,三人依旧沉默。
“这是……”卢岩指了指刘梅宝,简单的只说了这两个字。
谢四娘的视线落在刘梅宝身上。
刘梅宝也不说话上前一步,低头见礼。
谢四娘的眼神变得柔软,但只是一闪而过,待刘梅宝抬起身时,她依旧是毫无表情。
没有再说话,卢岩冲她拱拱手,拉着刘梅宝转身走开了。
走出去好远,刘梅宝回头看了眼,似乎还能看到那瘦小的身影在原地站立着。
低低的笛声又响起来,在暗夜里传开。
三日回门后,他们离开了盐池滩,搬进了府城的操守厅。
一场大雪也在同时席卷而来。

第二百一十章 新居
操守厅位于河中府的东南方位,落成与建朝初年,虽然年久远,但维护的很好。
刘梅宝被卢岩从车上扶下来时有些失态。
宅院的气派超过她的想象。
大青石铺就的门前,巨大的上马石马柱,整齐排列的石鼓,无一不彰显着森严。
后院各种亭台楼阁,以及参天的大树,显示着这座府邸的沧桑。
操守府的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粗壮男人,就在卢岩被宣布为操守官的时候,在无数自荐人中由师爷严格选拔出来的,看到卢岩带着夫人来,他的眼眶竟忍不住有些湿。
天可怜见的,自从宣布了卢岩的任命后,他就入住了这操守厅,结果一直被晾了这几个月,没有主人来,见不到主人不了解家底,也不敢做主采买下人,偌大的操守厅就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如果不是每个月河东驿有月钱拨来,他都以为自己被遗忘了。
在成亲前的一个月,盐池滩布置的同时,操守厅也紧张的布置起来,全套黄花梨家具各种古玩丝棉源源不断的被运进来,管事也得到指令采买了一批妇男,操守厅终于有了人气,不似以前每到夜晚就鬼气森森。
新的家新的人,刘梅宝这个新晋小妇人忙乱了好几天才规整完毕,又要开始准备过年,曾经担忧的那种深宅内妇无所事事的状况完全没有发生,作为一个女主人,原来有那么多事要操心。
天气越发的冷,北风一天到晚的吹个不停,大雪一直未停,知道女主人怕冷,仆妇们将屋子里多多的摆放了炉火。
“雪一直下,这个天气穷人可有的罪受了。”刘梅宝透过窗看外边厚厚的积雪摇头自言自语,然后看到卢岩从院门外而来。
“大人回来了。”门外的仆妇同时回道。
刘梅宝放下手里的账册,高高兴兴的下炕。
“等我去去寒气。”卢岩不许她来跟前,一面脱下身上的皮袄,一面说道。
仆妇们拿衣服捧茶的围着他忙碌起来,待换了衣裳,喝了口热茶,又在炉火前暖了暖,才挥手屏退仆妇。
他们夫妇不喜人在跟前伺候,短短几日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于是安静的退了下去。
“今天怎么回来的早?”刘梅宝笑道,一面将手递给卢岩。
卢岩将她在怀里抱了,蹭着她的发鬓,只觉得满身的疲惫立刻散去,舒服的吐出一口气,便开始例行的问今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闷不闷累不累。
刘梅宝笑着一一答了,拉他在窗边的暖炕上坐下,卢岩却不肯松手,依旧将她抱在怀里,刘梅宝嫌腻歪推他,卢岩自然不依。
“本该多陪陪你……”他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卢岩的婚假有七天,然后就到了二十三四要过年,所以也算是可以一直歇到过年,没想到三天回门那日刚从宋三娘家回来,便有兵丁来急报,当夜卢岩就回了河东驿,刘梅宝则在第二日跟来。
自那日起,卢岩日日忙碌早出晚归觉得很对不住妻子。
“很忙吗?”刘梅宝抬手抚着他的面颊,皱眉担忧问道。
卢岩笑了笑,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揉来揉去。
自己任命操守不久就进京去了,都没有给各方庆贺的机会,从京城一回来,又办了喜事。这一下,双喜临门。各方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新官上任。管辖之下的众人心思不定,要是搁在平日没有机会来见,此时正是巴结上司的良机,因此卢岩只要每日一睁眼,等着拜访的人就排满了一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的确出了一件大事。
“东南李长三聚万民破了县城杀了县令自称唐王,造反了。”他低声说道。
其实此时各地民乱不断,但这是第一次正式打着造反的旗号的民乱,乱首自称唐李氏后人,要复大唐盛世,一呼百应,声势浩大。
终于乱了,刘梅宝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你也别担心,朝廷已经调集官兵去了,不会影响到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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