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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结同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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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慢着。”师爷一把拉住卢岩,又冲大厅里的众人摆手,急得面红耳赤,“别胡来别胡来,现在咱们是兵,不得胡来……”
“我没胡来,我亲自去和他们谈谈。”卢岩笑道。
师爷看着他的笑,面上将信将疑。
“快些吧,松山堡的人可说了,再不交出缴获,就要将他们当土匪论。”信使急道。
“这次是谁带队?”王九问道。
大厅里人你看我我看你。
“是顺子兄弟。”有人大声喊道。
敢疾驰百里地越界跑去松山堡夜袭凶名赫赫的山寨,也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师爷忍不住跺脚。
“快去,快去。”他不再阻拦询问,反而催着卢岩。
一声号令,千人队伍集合,向西南方向滚滚而去。
“好好谈,一定要好好谈。”师爷千叮万嘱,看着卢岩跃马而去,大军很快消失在旷野上,他久久站立不动。
作为师爷谈判的事本该他跟着去,但卢岩说此时赈灾事要紧离不开人,钱粮吃紧,还是由师爷操持放心。
这倒也是,此次随着饥民的增加,河东驿堡的丁口也在不断增加,安置用工抚慰等等事物繁杂,离了自己这些大老粗们只怕玩不转,师爷便留下了。
不过,他心里越来越不安,一定能好好谈吧?应该能吧?想当初不待人家来要,卢岩就大方主动的将越界缴获的钱粮赠与该境内的驿堡,本着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原则。
只是谈判需要带这么多兵丁吗?
师爷心中有些疑虑,不过卢岩说的也对,起码得吓吓他们,这样价钱才能好好谈,他又释然,如今走到操守这个位置不容易,人位子越高行事反而便会越小心,一怒冲冠的事只有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才会干。
北风越来越猛,乌云黑压压的从天边过来。
“啊。”伴着一声惨叫,一个从石头后刚探出头的兵丁被山上射来的一只箭带着跌滚下去。
山上几声怪叫欢呼。
“这群狗娘养的……”山下的兵丁们纷纷啐骂道,“难不成真以为就凭他们这百十号人,咱们就不敢打他们么?”
话虽然这样说,但一个个兵丁握紧手中的兵器,无一人上前一步,看向山顶时面上难掩畏惧。
在他们脚下散落着尸体,那是昨夜阻挡他们抹黑上山时被充作滚石的山贼尸体。
松山堡的这伙匪贼,据粗略估计有千人众,有马匹,据说还有几杆火枪,很是厉害,再看看如今这些尸体,断躯干断头的各种惨样,大晚上的看不清不觉得如何,如今天亮看起来,真是让人不禁心胆寒,更有胆小的呕吐不止。
“大不了就耗着,看谁怕谁。”一个管队官模样的汉子摆出一脸凶恶哼声说道。
于是大家接着在山下冲山顶叫嚣,喊着已经喊了一夜的放下武器下山认罪等等话语,山上并无回应,只是当有兵丁大着胆子向山上走几步时,便有冷箭射来。
此时位于山脚下扎着两个营帐,雪地里燃着两架篝火,上面各自烤着只山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七八个身穿铁甲衣的男人正围着篝火说笑,一个个神情愉悦。
“……待那卢岩来了,大人可不要给他好脸色。”其中一个对正中的大汉说道,“这厮飞扬跋扈,这次不给他点教训,还真当我们都能被他随意踩踏。”
一片应和声。
“这莽汉不知道从哪里找个黄参将当靠山,这山西境内参将多了,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认得。”正中的汉子四十多岁,正是松山堡的操守,身材粗壮,面庞发红,手里抓着一只羊腿正吃得满嘴油,一面说道,眼中满是阴郁,“一个山贼流寇出身,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来了先给他个下马威!”
“有军法在此,这次可要杀杀他的威风!”
大家七嘴八舌的大声说道。
“都累了一夜了,大家吃肉,吃肉,吃饱了有精神。”松山堡的操守一挥手大笑说道,“此等宵小无须费心???”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一阵骚动。
“怎么了?”众人顾不得去拿羊肉,纷纷探问。
“大人、大人来了。”一个兵丁连滚带爬的冲过来,他的肩上插着一只箭,血染红了半边衣裳,松山堡的一般兵丁是没甲衣可穿的,能有件不算太破的冬袍就不错了,他面色惊慌,伸手向后方指,“河东驿的人杀过来了……”
杀过来?什么叫杀过来?
这话让众人大吃一惊,急忙忙的来到营帐外,山下是一片缓坡,抬眼望去只见一队人马,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个个身披铁甲,手持长枪,配有盾牌腰刀,队列森严的整齐而来,正中为首四个大红斗篷的壮丁拥簇着一个同样披挂严整的男人。
“卢岩,你来的正好,咱们好好谈谈…”松山堡的操守眯着岩看清这男人,沉脸厉声喝道。
他的声音刚出口,就见卢岩一抬手,顿时响起齐声呼喝,让猝不及防的松山堡众人吓了一跳。
“谈?”卢岩冷冷一笑,慢慢的拔出腰刀,“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谈……”
他缓缓说出这句话,将手中的腰刀向前一挥。
“敢挡我河东者,死。”
此话一出,松山堡众人满面惊愕,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那边的队伍已经变化阵型。
他们齐声呼喝着骑兵们分布两翼,步兵们一手持盾一手持枪,踏步而来。
“我操,这狗杂碎疯了!”松山堡操守面色铁青暴跳如雷,呛啷一声拔出自己的腰刀,一脚踹在身前还在发愣的兵丁身上,“还他娘的楞着做什么,抄家伙迎战!”
山脚下一片人仰马翻。
山上一直警惕监视的兵丁猛地从山石后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弓箭。
“大人来了!”他高声喊道,充血的双眼越发通红,“大人来了!”
张顺等人闻言冲过来向下看,几杆鲜明的卢字大旗看得清清楚楚,厮杀声已经响起。
“兄弟们,大人来了,下山迎战。”他高声喊道,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刀,“这次都给我动真格的,将这群杂碎往死里弄。”
已经憋了一天一夜的兵丁们嗷嗷叫着冲下去,那个因为头次上阵胆怯而被张顺贬回新兵队伍的兵丁跑得比谁都快,举着长枪红着眼一马当先。
天顺元年正月十五,平阳卫下河东驿堡和松山堡两操守率兵对战,守备大怒,带兵拘双方众。
“你也别着急,我这边托人打探着…”知府夫人拉着刘梅宝的手安慰道。
刘梅宝的眼微微红肿,面色微白。
“那就幸苦太太了。”她说道,忍不住又哽咽,“我在这里又没人什么认识的人,只有大人和太太待我女儿一般。”
知府夫人忙替她擦泪,忍不住陪着掉了几滴眼泪。
“这些男人家在外痛快,哪里知道咱们女人在家担惊受怕的苦。”她叹息道,又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你也往太原走走,虽然说有关系在,但人去了很要紧的。”
刘梅宝有些茫然,人人都知道卢岩在太原有关系,认为可能是个参将级别的,其实她心里清楚,那真正的关系是晋王,可是这个关系怎么去求,她真不知道,藩王严禁私交官员,她如果直接上门去拜见晋王,估计不仅不会帮到卢岩,反而会被晋王避讳嫌弃,托人带话,该找谁?上了马车,刘梅宝在抑制不住眼泪哭起来,又怕被外边人听到,便用靠垫掩着面。
如果不是她自以为是发善心施舍,就不会引来这么多饥民,如果不是来了这么多饥民,卢岩也不会为了她在自己能力之外硬吞下,也不会穷的红了眼去剿匪,也就不会和人冲突…

第二百一十八章 有因
进了操守厅时,遇到师爷,师爷的下巴上光秃秃的,瘦脸更皱了。
“太太,这个时候别出去在人前失态。”他看着刘梅宝哭的红红的眼,皱眉说道。
卢岩的事在官府中已经传开了,但民众们还不知道,粥厂还在继续,富户们偶尔的捐赠也在继续,一日三餐有了保证的饥民充满了对生的期待,争先恐后的去抢河东驿提供的任何一个劳作的机会,跋涉而来的奄奄一息的新饥民一头栽到,便有负责秩序的兵丁将他们搀扶起来,河东驿外,冰天雪地,一片春的气息。
这个时候如果她失态,富户们不会再有捐助,饥民们陷入混乱,那卢岩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是,我知道。”刘梅宝低头应道,又抬头看师爷,却是忍不住眼泪闪闪,“有什么新消息?”
“没什么,太太别着急。”师爷淡淡说道。
“我去趟太原府吧?”刘梅宝咬唇问他,自己不知道找谁,师爷一定知道。
“太太去那能做什么?您是个外乡人在这里也没个什么认识的人…”师爷摇头,最后一句话小声嘀咕,旋即对她挤出一丝笑,“我已经派人捎信去了,太太在家吧,这样大人也安心。”
说吧这句话,师爷就拱拱手不再多说走开了。
刘梅宝站在原地没有动,似乎出神。
“太太…”仆妇小声提醒。
刘梅宝回过神,擦了擦眼泪。
“新捐赠的米粮到了·咱们去施粥吧。”她打起精神说道。
“太太,您都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仆妇带着几分呢担心劝道,“好歹眯一会儿。”
“我日常都是这个时候去施粥,如果不去,人家会猜测。”刘梅宝抿嘴说道,“来,我洗把脸,你帮我匀匀粉遮着眼…”
仆妇含泪应声是,二人向内院走去。
站在厅房的师爷这才从窗户前收回视线,他重重的吐了口气。
“来人,我去趟太原府…”他招呼身后的书吏道。
话音才落,有门房跑来报,季家庄季富成老爷来访。
季富成?师爷愣了下,这个时候他来…
“说是找师爷您的。”门房补充道。
莫非是来挖墙脚的?游击将军季富华是倒了,但季家还没倒,而且在那种严打的情景下还能保住季富华没有掉脑袋也没有在监牢中度过余生,可见其家族的势力。
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但季家人肯定第一时间知道卢岩出事了,不管怎么说,河东驿有今天,他这个师爷也是出了一定力,多少也能证明是有些本事的…
师爷不由挺了挺胸膛…
“师爷,见还是不见?”门房问道。
师爷陡然回魂,心里自我唾弃自己一声,怎么遇到事还是改不了溜之大吉的毛病。
“见,生员老爷来了,怎能不见?”他说道,一面整整衣衫,亲自接出去。
倒要看看这个很少露面与人来往的季家家主,屈尊前来见他这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小师爷做什么。
“守备大人还以为是造反了。”落座敬茶之后,季富成开门见山说道。
师爷苦笑,可不是,如今因为那个什么自称唐王的李长三,各地都是紧张的不行,乍一听两个操守带兵打起来,换做谁也得认为是官兵造反了,吓得守备差点晕过去。
师爷刚听到消息时,也是吓了差点晕过去,捶胸顿足自责不已,他就知道这个卢岩,总是搞出一些常人不能的事,什么好好谈谈,他怎么就信了那小子的话!
这小子如今长进了,会骗人了,再不似以前准备做什么便直白的说出来,学会编瞎话糊弄自己!
想到这里,师爷忍不住叹气去习惯性的揪胡子,才发现胡子已经一夜揪光了。
“武大群的父亲,曾拜我名下。”季富成沉吟一刻又说道。
师爷一惊,失态的站起来,瞪眼看这季富成。
武大群,就是松山堡的操守,出身武将世家,文人瞧不起武将,武将皆以结交文人为荣,能投到文人名下做弟子,那更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大事,同时也可以说明,这个文人在当了记名弟子的武将眼里,地位不亚于亲爹。
你就是我亲爹!师爷心里失态的狂喊,哆哆嗦嗦的就冲季富成施礼。
“这次的事,皆是由于赈灾艰难…”他稳住心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到动情处眼泪流下来哽咽不成声。
“卢大人这是逼不得已,非是故意冒犯,还望先生能出面…”他抹泪说道。
心里狂喊这季富成快出面让武大群的爹管管自己儿子,只要他松口撤告,那就能大事化小…¨
听说那个武大群被卢岩打得很惨,当守备赶到时,四十岁的汉子抱着守备哭得像个孩子…
“正是如此。”季富成神态肃正的点头,一面冲身后的侍从点
侍从自进门时手里就捧着一个书轴,此时便站出来展开。
师爷有些不解的看过去,见上面写满了字,还有密密麻麻红手印。
“这是老夫亲笔写的陈情书,并有千民作证…”季富成说道,“放心,老夫并没有向民众透露此事,这千民手印是我侄女收集的,原本是给大人做个万民伞,没想到此时用上…”
他说到侄女二字时加重了语气,意味深长的看这师爷。
师爷只顾着激动了,没有注意。
“老夫这就亲自前往太原府,呈交承宣布政使司参政王大人…”季富成说道,并介绍这个官员的兄弟跟自己是同年,两家关系匪浅。
早知道这个季家人脉多,竟然能跟承宣布政使司参政大人说上话,师爷又是惊讶又是忙大礼参拜连连道谢。
“我已经给武大群的父亲写了亲笔信送了过去,这陈情书我也一并快马加急争取明日晚上就送到太原府…”季富成捻须说道。
师爷几乎要涕泪泗流。
“先生费心劳力,就是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他再次大礼参拜,“我替大人谢先生…”
“亲生父母算不上,姻亲父母也是父母啊。”季富成忽地说道。
师爷一愣,没听清,抬头看他。
季富成捻须一笑。
“说起来也是我那兄弟不争气,你们不愿再提,也无可厚非。”他摇头,带着几分遗憾说道,“只是可惜我那侄女,本是个不错的…”
师爷一愣,看着季富成有些不敢置信,他如今跟着卢岩水涨船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盐巡混口饭吃的小人物了,见识广了思维也快了,电光火石间已经明白了。
刘梅宝施粥之后,又到窝棚里转了转,抚慰了新来的一些流民,等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还是没有消息吗?”她顾不上回去梳洗缓口气就找到师爷。
师爷一个人坐在大厅里,虽然如今请了三四个书吏,但很多时候那些公文还是由他来整理,在刘梅宝进来时他已经忙放下手里的文案,站起来一丝不苟的行礼。
“你不是要去平阳卫吗?”刘梅宝问道。
“是,我整理完今日的公文,夜里走,天明到了,什么都不耽误。”师爷说道。
“幸苦师爷了。”刘梅宝施礼道谢。
师爷却不敢受她的礼,认真的回礼。
“太太是有身份的人,受我们的礼是应该的,不要回礼,就是有了难处,也要记着官家的脸面,要不然有人会瞧不起大人的。”他又说道。
刘梅宝笑了笑,想说什么但最终话到嘴边说了声是。
厅堂里蜡烛燃烧发出啪啪的声音,整个操守厅比往日安静空旷的很多,似乎少了很多人,其实不过是卢岩一个人不在。
他一个人就填满了他们所有人的世界。
刘梅宝神色黯然,师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厅堂里一阵沉默。
“不耽误你了,那就有劳你费心了,见了大人告诉他,家里都好,别担心。”刘梅宝说道,这一次她没有施礼。
“是。”师爷躬身应道。
刘梅宝转身走,快要走到门口时,师爷又唤住她,刘梅宝回头看他,他欲言又止。
“我年轻,父母又去的早,什么也不懂,师爷有什么话只管和我说就是了。”刘梅宝便笑道,“你又是和大人从盐巡一起走出来的,在心里我们更多的把你当亲人长辈…”
师爷神色触动,忙躬身说不敢当不敢当,但可以听说声音发抖可见很是激动。
“有一件事,想必大人没和太太你说过。”师爷站直身子,咳了一声,开口说道,“他也没个父母亲长,既然太太和大人抬举我,我就仗着多活了这几年,给太太说一下。”
“有话请说。”刘梅宝笑道。
“当初大人答应了季家的亲事,如今太太也进门了,您是主母,所以想问问您,看什么时候让季家的小姐进门。”师爷说道。
刘梅宝眨了眨眼。
“你说什么?”她问道。
“大人当初答应纳季家小姐为妾。”师爷再次说道,“原本太太刚进门,不该来问这个,但至少给个日子,让人家小姐总是等着也不好。”
“纳妾?你开什么玩笑?”刘梅宝有些好笑,不可置信的看着师爷。
季家小姐,不用师爷说刘梅宝也知道指的是季月娥。
是,当初人家也曾与卢岩议亲,不过,不是没成吗?怎么又缠上来了?
“大人当初的确说过这话。”师爷说道。
刘梅宝咬咬下唇,深吸几口气让情绪冷静一点。
“他说那个话不过是随口推脱,”她冷笑一下,“季家当初肯定没有答应。”
“太太是个聪明人。”师爷叹口气,“虽然说起来不堪,但如今既然他们肯低头为妾,一心交好,对大人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刘梅宝看着他没有说话。
“季家在河中府乃是大族,虽然说季小姐的父亲犯了事,但季家没有犯事,有他们作为亲家,大人在河中府将有一大助力…”师爷缓缓说道:“还有,季小姐的陪嫁依旧如当初提过的那般…”
当初提过的哪般,刘梅宝不知道,她只是看着师爷依旧没有说话。
“哦,告诉太太知道,当初季家许万两银子陪嫁。”师爷想起来给她解释道,越说越觉得此事简直是再好不过,“陪嫁是陪嫁,到时候在这赈灾季家肯定要站在大人这边这季家良田众多,家中米粮满仓十年不愁,拿出点赈济不算什么难事…”
自赈灾以来,师爷的脸上终于浮现笑意,整个人也精神起来,万两白银,多多的米粮,再不用大人穷红了眼去土匪口里抢食,说着说着发现刘梅宝一直不说话,忙收回神看着眼前的妇人似乎愣神一般,整个人都有些呆呆木木的。
纳妾这种事,对于当家主母来说总归是有些不太愉快,师爷读书人心思细密不似那些莽夫。
“太太安心,您的父亲是受朝廷嘉奖的,那季家小姐进门之后您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如今谈这门亲事才是最合适,不管怎么说,都是他季家矮了一头…”他柔声安慰道。
刘梅宝忽的笑了又吐了口气看着师爷。
“说到底,你是瞧不起我。”她说道。
师爷一愣。
刘梅宝晃晃手摇摇头,活动了下手脚先前那种命妇的端庄完全散去,她慢慢走几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带着几分散漫。
“其实我知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一直都瞧不起我,觉得我在这里没钱没势,没有雄厚的娘家依靠。”刘梅宝看着自己的手,嘴边挂着笑,“哦,对,还有我这个人,无媒无证的时候就敢跟男人私交,品行不端,举止不当,我这样的人对于你的大人来说,实在不是良配,行事散漫,不守妇道,早晚会给你的大人引来麻烦,哦,不对,是已经引来麻烦了。”
师爷的脸色忽青忽白。
“太太,小的没有这样想。”他说道,声音颤抖,整个人也在微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总之情绪很激动。
“不,其实你想没有想都没什么,我现在就是想告诉你,也不打算和你藏着掖着的装样子。”刘梅宝看着他抿嘴一笑,“我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师爷看着她没有说话,胸口剧烈起伏,没错,没错,她就是这样的
“不过,我是不是良配,也不是由外人说了算,”刘梅宝一拍扶手站起身来,“这娶妻纳妾过日子什么的,外人还是别操心的好,就算是要纳妾,也得是卢岩来跟我说…”
她竟然直呼大人的名字,师爷咽了口口水,想要说话。
“还有,我不怕告诉你,就算是他来跟我说,”刘梅宝又转过身对他一笑,摆了摆手,“纳妾的事也休想。”
师爷一怔。
“太太这话什么意思?”他问道,看着刘梅宝。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刘梅宝微微抬着下颌看着他,“除了我之外,他不能有其他的女人,想都别想。”
“恶妇!”师爷陡然一声大喝。
刘梅宝被吓了一跳,只觉得心中噎了一块棉絮,但她没有低头,依旧保持姿态看着师爷。
“你竟然会如此想…你竟然敢如此想…”师爷情绪完全爆发,浑身颤抖,喘着气竖眉瞪着刘梅宝。
“我为什么不会这样想,又为什么不敢?”刘梅宝笑了笑反问道。
“你这妇人,枉大人全心全意待你,你却要狠心冷肺,不顾他前程身家肆意妄为!”师爷缠着手指着刘梅宝,又是气又是恨的说道。
“我怎么。”刘梅宝张口要说话。
“你要断他香火,毁他基业,这还不够吗?”师爷厉声喝道。
“我怎么就。”刘梅宝再次张口。
“大人如今身居正千户操守之位,率五千兵丁,掌千户之众,练兵垦田,养民筑城…”师爷再次喝断她,说道,“这是他的基业,需要繁衍,需要子子孙孙的维系,对咱们这等武将来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更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子女的多少,对大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太太难道不清楚吗?!”
刘梅宝看着他,慢慢的眼中似有迷茫。
对,这个道理她知道,在农村,弟兄子女多,便在村里气势的很,人丁单薄便不可避免要受欺负…¨
“…太太自然要说自己能生养,但太太一个人能生养几个?况且如今十孩九伤,大人正是立业的要紧关头,太太不想法为大人开枝散叶蓄养姬妾子女,竟然说出不许纳妾的话!”师爷喘着气,厉声说道,“是何居心?”
我是何居心?刘梅宝脑子反问自己,眼中水雾渐起。
“太太,你的家不是小门小户,你的男人也不只是你的男人,他也是这河东驿堡之主,也是五千兵丁千户之众安身立命所系之主。”师爷一字一顿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配
刘梅宝看着师爷,眼中泪光褪去。
“他是这河东驿堡之主,是五千兵丁千户之众安身立命所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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