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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梅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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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长乐侯夫人把那母女安排在侧厢后就晾了起来，几日都没有找她们问话，后街那边也没有去打草惊蛇，只派人在外面打听消息，并时刻跟踪着他们。
腊月二十五很快就到了，梅香四人经过夫人同意后，一起出府去了她们的布店。
梅香她们是从店铺的后门进院的，看着薛碧儿和钱珠玉跟掌柜对了帐，然后又跟掌柜说了一会话，鼓励了几句明年好好干之类的，最后把红包往掌柜手里一递就好了。
掌柜的出去后，轮到店铺里的伙计，同样送上红包鼓励几句，梅香四个幕后老板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最后一名伙计出去后，薛碧儿看着钱珠玉和梅香，犹豫着说道，“我想去李斌公子家里一趟，前段日子店里盘账人手不够，掌柜的就请了斌公子来帮忙，昨日盘完帐他就回去了，今日也没有过来，他的工钱和红包还在我这里…”
梅香和钱珠玉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兴味。
“薛姐姐，我们陪你一起过去吧，你一个人过去总是不好，我们大家一起去，这样别人也不能说什么，”梅香道。
薛碧儿点头同意，她本来就不太敢一个人过去，有梅香她们陪着，正是求之不得。
四人乘坐马车来到李斌住的地方，梅香下车后四下张望，这条街道房子虽然简陋小了些，但是环境还不错，比较幽静，没有那些杂乱的人。不过，像这样的房子价钱恐怕要比一般的贫民住宅要贵一些了。
梅香捂着嘴巴压低声音问薛碧儿，“这儿的房子一个月租金要多少？”
薛碧儿好似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同样压低声音说道，“这里的房租并不贵，一个月只要一两银子，不过这里的房东对租客要求比较苛刻，租金必须一次就要交满一年，且若是不住够一年要搬走，剩下的租金是不退还的。
正是因此，这里的环境才能维持的比较清静，租客也都是在这里住了好多年知根知底的。那边那一户住的还是一位老秀才，斌公子常去他那里讨论学问…”
古人云，孟母三迁，择邻而居，看来李斌母亲租房子的时候，也是专门挑过了。
但是，一两银子的月租在京城确实不算贵了，可是对于清贫之家来说那也不便宜，尤其李斌母子又没有固定收入，全靠李母给别人洗衣服刺绣肯定是不够的，更不要说李斌还读着书，光纸笔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薛碧儿差了丫环上前叫门，来开门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妇人，薛碧儿的丫环跟这妇人似乎挺熟，说了几句话，那妇人便高兴地开了门，把梅香一众迎进了院子。
梅香以眼神询问这妇人是谁，薛碧儿小声道，“这是斌公子的姐姐，她已经出嫁了，不过经常会回娘家帮忙，斌公子母子这几年多亏了有她帮衬着。”
梅香了然地点了点头。
因为李家的屋子小，跟着梅香四人的丫环婆子都留在了院子里，梅香四人进屋后，那位年轻的妇人泡了茶端过来。
年轻的妇人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四人。
“玉环姐，伯母和斌公子不在家？”薛碧儿似乎跟妇人也比较熟。
“斌哥去医馆接我娘了，一会就回来了，薛小姐今天过来是…？”李玉环问道。
“是这样的，斌公子前几日在我们店里帮着盘账，我今日过来是给他送工钱和红包的，现在正好过年了，为了讨个好彩头，店里不管是掌柜伙计，还是临时来帮工的人，都有红包。”
薛碧儿掏出一个荷包，伸手递给李玉环，“斌公子的工钱和红包都放在里面了，一共是五两银子，玉环姐帮斌公子收起来吧。”
李玉环听说有五两银子，眼睛一亮，有了这五两银子，娘和弟弟下一年的房租就有着落了。本来娘这一年忙碌只攒了六两银子，她在夫家好说歹说也只借到三两，明年的房租还有三两的缺要补。
现在有了薛碧儿送来的五两银子，不仅足够付房租，还能有二两的富余。剩下这二两银子可以给斌哥买些纸笔，还能让娘和弟弟过个好年。
李玉环伸手就要接过荷包，只是忽然她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她冲着薛碧儿苦笑了下，“薛小姐，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气，这银子我不能收，还是等我娘他们回来，你跟她说吧。”
薛碧儿自从受到梅香和钱珠玉劝解后，没少从侧面跟李家母子打交代，对李玉环的顾忌很是理解。
薛碧儿把荷包又收了起来，说道，“那我们就再等会吧，玉环姐刚才是不是在忙，有什么事就让外面的丫环去做好了。”
李玉环忙不好意思地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快过年了，打扫一下屋子，擦擦家具什么的，哪好意思麻烦你们。”
“玉环姐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有侯府在，咱们都是亲戚，亲戚间帮个忙有什么了。再说，让丫环们干活，又不是我们亲自动手，玉环姐就别客气了。”
薛碧儿说完这话，便到门口同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
李玉环见丫环婆子们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干活了，也不矫情了，给几个人分派了活，扫地的扫地，擦东西的擦东西，正好今天日头足，连屋里的被褥也一并拆洗了。
李玉环很高兴，瞧她脸上都笑出花来了就能知道，本来这些事她一个人一天是做不完的，现在有人帮忙，不到一个时辰就弄好了。
看着干净整齐的屋子，李玉环由衷地笑了。
待李斌背着她娘回到家时，整个院子都打扫完了，一进院门，李斌放下娘亲，愣愣地看了看焕然一新的院子，又看了看院子一堆丫环婆子，一时搞不清楚自个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李玉环听到声音，跑出来扶着她娘往屋里走，“娘，小斌，你们怎么才回来，薛小姐和其他几位小姐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李斌闻言脚步顿了一下，抬头望着娘亲的背影，见娘亲仍然在往屋里走并未对他训话，这才跟在后面进了屋。
李斌进屋后没呆多久，就又出来了，他毕竟是十八岁的男子了，跟薛碧儿等小姐们屋子里呆久了不好。
李斌从屋子出来后，在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眼中似乎还存留着刚才看到的佳人身影，直到院子里的丫环们不解地向他望过来，他才猛地闭了闭眼睛，把儿女情长丢了开去，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看书。
薛碧儿看着李斌进屋跟她们四人见过礼，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避出了屋子，虽然时间短暂，但能看到他，她便觉得这一趟没有白跑了。
薛碧儿同李母说明了来意，又拿出了那个装着银子的荷包。
李母先是不收，直到薛碧儿说，“三夫人若是不肯收，那我们下次就不敢找斌哥帮忙了，可怜我们四个人也没个亲生兄弟，来个能照应我们的人都找不到…”
李母知道这是薛碧儿的好意，也知道薛碧儿四人的处境，又听薛碧儿说地可怜，这才收下了银子。
送走了薛碧儿四人后，李玉环服侍李母躺下休息，母女两个说些私房话。
“娘，你觉得薛小姐这人怎么样？”李玉环犹豫着开口。
李母看了一眼女儿，心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事行不通，薛小姐是千金小姐，虽然父母双亡，可是由侯府抚养长大，身份不是普通女子，咱们家配不上的。”
“可是娘，我觉得薛小姐人不错啊，平时对咱们软言软语，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兴许她不会计较门第这些呢。我瞧着她人品是一等一的好，你不是说要给斌哥说个贤良淑德的媳妇么，我觉着薛小姐就挺合适。”
李玉环是过来人，自个弟弟对薛小姐的态度，她是看得门清，加上她自己也挺喜欢薛碧儿，自然就希望自家弟弟能跟薛小姐成其好事，这才想要劝说李母。
第六十六章 母女
李母心里何尝又不希望自己儿子能娶到薛碧儿呢，只是门第的差别是一道鸿沟，硬要强求将来两人都会后悔的。
“若是薛小姐年纪小一些还有可能，若是斌哥以后能科举举士，咱们家境况也能好些，说不定可以拿出些聘礼，还有可能去侯府试一下提亲。
可是薛小姐今年已经十四了，明年及笄后长乐侯夫人估计就要帮她挑选夫婿了，咱们家这个样子，娘连提亲的口都开不了，再说，长乐侯夫人但凡真心疼爱她，就不会让她嫁入咱们家，跟着咱们吃苦的…”
李玉环听了这话，眼神变得暗淡，这点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呢，怪就怪娘家太穷了，全指望着弟弟科举出头，那得是很久很久以后的将来了。况且这事还不一定，斌哥读书很是用功，可科举这种事谁也不敢说肯定能中的…
李玉环虽然明白这事多半只能成为弟弟心中的遗憾了，可是就这么放弃又有些不干，毕竟斌哥今年都十八了，下次科举不管能不能中都该说亲了。
“娘，你考虑的没错，不过，也不该这么悲观了，薛小姐毕竟是孤女，虽有侯府照应着，但想找一门好亲也不容易，有头有脸的人家谁会给儿子娶一个孤女回来，说不定斌哥还是有戏的。
我看这么着吧，这事先放一下，明年就开科了，等斌哥的成绩出来，若是他果真中了，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去提亲，若是他中不了，这事就不提了，娘看这样可使得？”
李母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幽幽地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就看斌哥他自己的造化吧。”
李玉环从屋里退出来，准备去做饭，结果在厨房里看到了自家弟弟。
“小斌，你怎么跑厨房来了，今天的饭菜我来做，你回房看书去吧。”
李玉环一边拿起案板上的菜刀，一边把自家弟弟往外赶，忽然发现自家弟弟的神色有些不对，眼圈好像红了。
李玉环略一思量，便知刚才弟弟定是在屋外听到她们母女二人的谈话了。
“小斌，你…”李玉环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斌打断，“姐，你不用说了，我会用功读书的，明年的科举我一定能中”
李斌说完这话便跑回房了，李玉环望着弟弟倔强的身影，鼻子有些酸酸的。
因为父亲去世地早，家境不好，弟弟从小就背负了家族的期望，小小年纪都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如今弟弟动了心，好多年都不曾见到他这幅样子了，只有这样的倔强才符合他的年纪，究其原因却又令人心酸。
……
且说翠花母女住进长乐侯府后，每日虽不是锦衣玉食，却也好菜好饭茶水炭火不缺。只是长乐侯一次也没来看过她们，长乐侯夫人对她们也是完全不闻不问，看似安稳的日子，反而让翠花母女生出了不安。
翠花母女打听过，她们现在跟长乐侯夫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想见长乐侯和夫人却是不能，一出屋门身边便有丫环婆子寸步不离，翠花这女子也算有点心思，尝试与长乐侯偶遇几次未果后，便带着女儿乖乖地呆在屋里。
但是，老这么没名没分的也不是回事，翠花母女毕竟心虚，两人便琢磨着怎么才能联系上李四叔，必须有李四叔在场，她们母女闹起来才能有底气。
“娘，你说侯爷和夫人都在想什么呢？虽说这侯府里的人对咱们和和气气地，可我这心里就是害怕，尤其是那几个丫环，她们笑起来的时候更耍饶恰挂膳拢铮腔岵换岣勖窍乱苯雍λ涝勖前。俊�
翠花的女儿小梅已经十七岁了，从小跟在翠花身边看尽了人情冷暖，如今进了侯府，好吃好喝没有人打骂，还有丫环伺候她们，这样的日子反而让她觉得不真实了。
“不能吧，这里好歹也是京城，哪能随便杀人呢，”翠花自觉见得世面比女儿多，也就没有慌张，“外头还有李四他们呢，若是咱娘俩出了事，李四他们肯定会闹起来的，夫人肯定不敢这么做。”
“娘啊，你怎么就这么相信李四，他不过是利用咱俩敲诈侯府，说不定他心里也想着咱娘俩死在侯府呢，他好讹诈夫人更多钱财。”
翠花对李四的言听计从令小梅呲之以鼻，当初李四来找她们，翠花听李四说了几句，便带着她跟着李四颠颠地进了京，小梅当时就想不通，她娘也不怕被李四卖了。
当初她们在虞城虽说不是吃香喝辣，那也是吃穿不愁，虽然经常要受点气，可也没像现在这样完全失去了自由，再说，还有郑员外给她做便宜爹，郑公子对她也很好，那郑夫人年纪那么大了，没几天活头了，说不定等她死了，郑公子能把她纳进府里做妾呢…
小梅想着郑公子对她的山盟海誓，想着来了京城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跟郑公子见面，越想越对她娘怨气横生，她们就不该来这个京城，更不该来什么侯府，现在可好，连个屋门都不能出了。
小梅瞧着翠花一脸的不以为然，心里不禁一秃噜，“娘啊，你不会真想着给侯爷做妾吧？”
翠花斜眼看了一眼闺女，“怎么不行吗，咱们骗都骗了，那就骗到底，这里可是侯府，先让侯爷和夫人承认你的身份，那你就是侯府千金了，你在跟侯爷说几句好话，让他纳了娘，咱们娘俩以后就是这侯府的主子了，谁还敢欺负咱们，谁还敢看不起咱们？”
“娘啊，你疯了吧，若我真是侯爷的女儿你这么想想还罢了，可我…你这是要死啊，被侯爷知道了真相，娘和我都活不成了，娘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我本来以为你是想来侯府讹几个钱财，到时候咱们拿了钱走人就算了，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娘啊，我要被你害死了…”
小梅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可不是傻子，更没有她娘异想天开，侯府是什么人家，哪是她们想骗就能骗到的。
她原本想着，侯府为了名声会那些钱财堵她们的嘴，到时候她们收了钱拍拍屁股走人，再回虞城日子就能过得更好。如今才知她娘竟想假戏真做，这可怎么了得？
小梅今年本是十七岁，为了欺骗侯府，她们娘俩便说她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将来谎言被侯府的人戳穿，她在这件事中就脱不开干系了。
小梅心里十分后悔，当初就不该跟着娘亲来京城，听了郑公子的话，给他做了外室，也比现在被人困在一间屋里，还要担心小命能不能保住来地强。
翠花见女儿哭得伤心，也不劝慰，反而啐了一口，“你这丫头哭丧呢，真的一点好的都没跟我学到，胆子还这么小，将来怎么成大事？”
“娘啊，我一个女子，要成什么大事啊？”小梅反驳道。
“小娘皮子，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惦记着郑家公子呢，身子被他占了，心也跟他跑了，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也不想想，就你这出身还想嫁进郑家，你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你母亲我到现在都进不了郑家的门，你就能进了？”
小梅心里反驳，她们娘俩又不一样，她娘是做过那个的，郑家自然不会让她这样的人进门，可她不同，她只有郑公子一个男人，比她娘干净多了，想进郑家门还是有希望的。
小梅怕她娘打她，这话便不敢说出口，只哼哼了两声便作罢了。
翠花看着女儿这幅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傻丫头，叫娘说你什么好，你就不想想，若是你成了侯府千金，别说进郑家做妾，就是做正室夫人也使得，只怕到时候你就看不上郑公子了，京城里多少公子哥，还不任你挑，将来侯府千金配个侯府公子，以后你子子孙孙都是金贵人儿了。”
小梅听了这话愣住了，似乎真地在想着若她成了侯府千金会是个什么光景，可是没一会，她就回过神来，脸上神色依旧不赞同。
“娘啊，你这话听着虽好，可侯府哪是这么容易骗的？就看看这府里的丫环婆子们，咱们都惹不起，更别说侯爷和夫人了，你原来说侯爷对你有几分情义，可这么多天了，怎么不见他过来看看你？娘啊，你就别做梦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想办法离开侯府吧。”
“你懂什么，那天侯爷的眼神你没看到，他分明还是对我有情的，要不然咱俩能住到侯府里来？”
翠花哼了一声，表情十分肯定地说，“侯爷不来看我，定是碍着夫人那边，咱们才刚来，也不好太不给夫人面子，侯爷那边不需要担心，我们要搞定的只有夫人，只要夫人点了头，侯府肯定会高兴地同意。”
翠花边说边从枕头下面取出一个小包袱，这包袱是当日她藏在裙襦里的，冬天衣裳穿地本来就厚，侯府里的人就没有注意到。
第六十七章 再进宫
翠花打开包袱，里面有几个首饰，还有一些碎银子。这次进京，她可是把老本都带上了，银票她自然是贴身放着，这些零碎头，是她专门准备了带进来的。
翠花从中取了一副赤金镯子，又把包袱重新包好藏在枕头下面。
翠花忍着肉疼把镯子交给小梅，“你去跟守院子的那个丫环，叫小红的，套套近乎，把这付镯子镯子赏了她。”
“娘啊，你这又是想干什么？”小梅不解，“这付镯子可是真金的，足有二两重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把这镯子给小红，让她承了情，以后我自有用她的时候。”
翠花坐在桌边喝了口热茶，这侯府里的人真是好享受，这茶叶可比郑员外送给她的那些好喝多了。
翠花放下茶杯，发现小梅还是立在一旁没有出去，便道，“闺女啊，娘这可是为了你着想，你没听人说么，富贵险中求，这事只要成了，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咱们既然已经进了侯府了，若是不搏一搏，娘心里不甘心，你的心里就真能甘心了？侯府千金啊，你就是下辈子投胎也不定轮地上。长乐侯没有儿女，现在发现了你这个女儿，他能不把你捧在手心里疼？
再说了，侯府是什么地方，哪能容咱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看那个长乐侯夫人不是个善茬，咱娘俩得早做准备才行。反正住也住进来了，跟那个夫人斗法，娘未必就会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乖乖听娘的话，帮着娘跟夫人斗，咱们娘俩两个人，还能斗不过她一个人？”
翠花边说边把小梅往外推搡，小梅自觉拗不过自家娘亲，只得跺跺脚跑了出去。
小梅跑出屋有没有去找小红暂且不提，且说这母女两个自以为隐蔽地在屋内说话，她们谈话的内容不消一刻长乐侯夫人便都知道了。
阮嬷嬷附在长乐侯夫人耳边，把刚才那母女的谈话一字不落地跟夫人复述了一遍。
“…奴婢早就瞧这母女不是正经人，现在看来连那个小的都已经不清白了…”阮嬷嬷鄙夷地说。
长乐侯夫人冷哼了一声，“想赖上我们侯府真是做梦，跟外面打听消息的人说一声，留意一下这个郑家，看看究竟是哪户人家，去侯爷老家打听的人有消息传回来没？”
听夫人问起这个，阮嬷嬷脸色不太好看，“夫人，去的人传回消息，说他们在侯爷老家的村子里问遍了，没有一个人记得这女人，毕竟都是十几年的事了，只有几位老人说是这女人嫁到了外村，她父母没多久就病逝了，她兄弟也离开了村子不知所踪。
他们又去了这女人夫家的村子，结果那边的人说，这女人嫁过去一个多月，她夫家就全搬走了，至于这家人搬去了哪后来又怎么样了，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他们在附近的村子城镇打听，只是马上就过年了，街上人少了很多，他们的行动有些不顺利…”
长乐侯夫人听了这些话并未生气，只是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不怪他们，毕竟是十九年前的事了，中间又经过动乱，活下来的人本就少，更别说还是知道实情的了。”
李四敢跟那母女闹这么一出，定是早有准备了，乡下那边多半早就安排好了，长乐侯想得明白，对那边本就没抱多少期望。
“盯着李四那边的人呢，有什么发现么？”这里才是关键，整个事情就两个突破口，一个是那对母女，一个就是李四家。那对母女现在住在侯府里，再翻也翻不出天去，剩下的就是李四了。
阮嬷嬷听夫人问起李四，心里更加郁卒了，“李四这次不知道怎么学乖了，自从上次在后门见过侯爷后，就一直呆在家里没出过门，他家里的人也是，除了媳妇出门买菜，都变得极少出门，包括他那个小儿子，这一段时间才出去跟朋友玩了两次。咱们的人怕被发现，也不敢离他们太近，只能在后街附近看着，也没发现有什么人去找过他们…”
长乐侯夫人皱起了眉头，“这老货看来是想跟侯府卯上了，他怎么突然变得沉得住气了，有点不太像他啊，肯定有什么人给他支了招，让他们还是盯紧点，我就不信他能一直等下去，总归那些房子开春就到期了，到时候他们不想搬也得搬”
“夫人说的是，这回李四行事确实让人出乎意料了，还有偏厢那母女俩，看上去明明没见过什么世面，却不吵不嚷不闹事，就这么乖乖地呆在屋里，怎么看都不对劲，定是他们背后还有人。”
长乐侯夫人沉吟了一会吩咐道，“李四那边不好动手，那就从那母女俩身上下手，我看她们母女也不是那么齐心，那个女儿看上去倒还有些心思，咱们这么办…”
长乐侯夫人眼中厉光一闪，附在阮嬷嬷耳边这般那般交代了一番。
……
长乐侯夫人还没收拾翠花母女和李四，新年就到了。
宫里赐宴，长乐侯夫人带着梅香去参加。
梅香现在身份是公主，又是皇后的义女，她不用去跟命妇们一块等着，直接被请去了皇后那边。
皇后对她十分和蔼，拉着她嘘寒问暖，又把旁边的五公主介绍给她。
五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女儿，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她自然是偏疼女儿更多一些。
五公主去年成了亲，梅香看得出来她婚后生活过得很幸福，因为五公主目光清澈，脸色红润，神情中似乎还残留着几分少女的纯真。若不是夫家人宠着她，这份纯真是不可能还保留着的。
梅香不自觉地有些羡慕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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