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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梅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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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下场
“侯爷，这张卖身契乃是小梅出生那天所写，上面清楚的表明了她出生的年月日，请侯爷过目。”
廖管家接过小梅的卖身契，呈给了长乐侯和夫人。
上面的日期果然是十七年前，也就是说小梅今年才十七岁，长乐侯那两年在南方带兵打仗，根本就没见过刘翠花，小梅更不可能是他的女儿了。
“不可能，这都是假的”李四仍旧在狡辩。
长乐侯扬了扬手里三张卖身契，“这上面有虞城官府的印记，李四，难道这也做得了假？”
李四目光已经涣散，长乐侯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听清，只是反复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三个字。
赵显文已经放弃了，他明白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他缓缓跪在了地上，垂着头脸上灰败，这时候求饶也于事无补，只希望他现在的乖顺能让长乐侯生起一点同情心，不要将他们交给官府。
刘翠花早已瘫软在地上，闭着眼睛，不知是想逃避现实还是装死…
长乐侯夫人看了一眼喜哥两人，又看了看小梅。
从一开场，小梅就低头跪在地上，从始至终未发一语。作为当事人，她好像一直置身事外一般。
长乐侯夫人看向长乐侯，“侯爷，今日这事还有一个人未说话，亲身觉得我们应该听听她会说什么，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当事人，她说的话比其他人更加可信。”
长乐侯夫人看向下面的小梅，说道，“小梅，抬起头来，刚才你母亲和李四他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现在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你的亲生父亲是谁？我只提醒你一句，我和侯爷只想听真话，不想再听假话…”
小梅抬头看了看长乐侯和夫人，她的目光没有焦点，脸上倒也不是害怕，反而是一片漠然。
“我今年十七了，我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我娘很久以前的恩客，他抛弃了我们母女，喜哥和舅舅说的话，都是真的，我不是侯爷的女儿…”
长乐侯夫人望着小梅的目光有些深远，小梅这话一说比别人拿出证据还要有力，当事人都说不是了，其他人便不能再说什么了，此事就此定案了。
长乐侯夫人与侯爷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长乐侯站起身，吩咐廖管家，“廖管家，带人把刘翠花母女和李四一家压下去看起来，等过完了年，在处置他们。”
廖管家一挥手，上来几个拿着棍子的家丁，押着李四一群人下去了，喜哥和刘翠花的哥哥也跟着廖管家一并走了。
剩下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害怕，暗自揣测侯爷会怎么处置他们。
却见长乐侯仰头大笑了数声，朗声道，“今夜十五团圆之夜，大家继续吃继续喝，”说着大手一挥，旁边有仆从捧了酒坛和热菜上来，“来啊，上热菜新酒，大家痛快的吃痛快的喝啊，不醉不归。”
桌上众人互相看了看，没了李四，谁也不敢出头反驳长乐侯，只得抖着手拿起筷子，苦着脸哆哆嗦嗦地夹了菜往自个嘴里塞。一时间，不少人夹的菜掉在衣服上弄脏了衣裳，又有不少人被热辣的酒呛了喉咙。可是长乐侯不说散席，大家便不敢停下来，席面上看似热闹，却无人敢说话，气氛显得极其诡异。
长乐侯夫人看着下面众人的窘状，嗔了长乐侯一眼，“差不多就行了，别闹得太过了。”
长乐侯嘿嘿一乐。
梅香三人在小梅说完话后就回去了，薛碧儿和钱珠玉低着头沉思，梅香则在想着侯爷和夫人会不会怀疑喜哥二人如此巧合的出现在侯爷，正好令侯爷圆满处理了刘翠花的事情。
薛碧儿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梅香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含着淡淡地忧愁，钱珠玉也是微微皱着眉头。
梅香心里一动，问道，“二位姐姐好似还不放心，侯府这边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事实清楚证据俱在，不会再有变故，难道二位姐姐是在担心…那个刘小梅？”
薛碧儿并未答话，只又叹息了一声。
“二位姐姐是觉得刘小梅可怜，被娘亲和李四利用？”梅香问道。
“我瞧那刘小梅跟她娘还是不同的，夫人最后问她，她直接说了实话，之前便听说她跟刘翠花意见不合，一直劝说刘翠花不要欺骗侯府，只可惜她身为人女，无法劝服她娘，最终还是被人利用…”薛碧儿道。
梅香三人是父母双亡，而刘小梅是从小没有生父，遇到身世有些类似的人，难免会生出恻隐之心。
“这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梅香道。
“我虽也觉得她可怜，可是却不愿同情她…”钱珠玉皱眉道。
李四几人编造的弥天大谎便是生在刘小梅身上，她明明是个知情者，却没有尽最大的努力挽回整个事情。
若是她之前便同夫人说了实话，若是她刚见长乐侯时便说了实话，若是她没有跟着刘翠花进京，若是她在发觉刘翠花骗了李四时纠正她，事情就会不一样了，就不会总到现在无法挽回的地步。刘翠花糊涂，刘小梅不糊涂，可是她这个不糊涂的人没有阻止糊涂的人。
“所以说，可怜之人也是有可恨之处吧，”梅香道。
外院的酒席终于散了，长乐侯想看这些人出丑，可也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侯府里吃喝。临散席前，长乐侯发话，过完二月二，二月初三后街的人开始搬家，头三天侯府出马车出人帮着他们一起搬，三天后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动手了。
众人结伴出府，均是心事重重，京城的繁华对他们来说终究要成为过眼云烟了，这一次怕是没有人敢再赖在后街上了。
随后第二日，长乐侯和夫人便发落了李四一群人，翠花母女自然是跟随喜哥和刘春回虞城，至于李四一家，侯爷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责令他们立刻离开京城，以后不许再出现在京城。
侯府的家丁押着李四一家回后街收拾东西，后街上的人本以为李四这回活不成了，没想到长乐侯还是饶了他一命，甚至还给了他路费，众人均赞长乐侯还是有情有义。
李四一家出城后，便有一队人远远地跟上了他们，待他们离开京城一段距离走到一段无人的山区，后面的人亮出了刀剑。
长乐侯李靖马背上拼杀出来的侯爷，从没有妇人之仁。
李四和赵显文算计他，辜负了他这两年的情意，尤其是赵显文，他心思比李四更深，又是个读书的，虽说他们现在离了京，可赵显文要参加科举，将来迟早还要回到京城，李四这一家不知感恩，留着这样的人是祸患…
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就此成了定局，可是正月十九，又有人来到长乐侯府，这一次侯爷和夫人郑重地打开了大门，将来人迎进了府内。
说起长乐侯李靖的家族，本家其实是在丰城，李靖这一支原是丰城李家的远支，因为一直住在乡下，子弟也没什么出息，本家与他们基本没有来往。
后来李靖离家投军，那个时候还是前朝，跟着永安帝周温的人都属于叛军，李家本家听说李靖参加了叛军，为了不受牵连，彻底与李靖父母断绝了关系。
李靖爹娘去世后，李家本家那边也不肯管，是以才会由村子里的人帮着入殓下葬。
正是因为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李靖之前才会格外善待村里来投靠他的人，也一直没有同本家的人来往。而本家这边本就心虚，生怕李靖会因当年的事情憎恨他们，更是不敢主动跟李靖联系。
其实李靖未必就真得恨李家本家，当初他在家的时候，本家基本就跟他家没有来往，在李靖心里本也没想过本家会照顾他爹娘。
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主要出在丰城本家那边，李靖已经是长乐侯，他不会矮下身段主动跟本家练习，所以这事情大部分还是要看丰城本家是什么态度。
大赵建国七年了，李家本家跟李靖一次也没联系过，然而，永安七年正月十九，丰城李家派人过来了，来人有李家最年长的老祖宗，还有李家本代的族长。
长乐侯和夫人对本家的突然来访感到很吃惊，不过他们早就过了年轻冲动的年纪了，正式迎了本家的人进府，安排了专门的院子给他们住，派了丫环婆子下人过去伺候，吃食用具一应用地都是好的。
本家来人的姿态放得很低，虽然按辈分，他们一个是长乐侯爷爷辈的，一个是长乐侯父亲辈的，跟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几位跟长乐侯是同辈的。
但是，他们在进府前，先送了一封老祖宗的信过来，信是老祖宗口述，族长代笔，信中言辞恳切，对他们当初不顾李靖爹娘的行为进行了悔过，又为这七年来他们没有主动前来请罪表示了后悔。老祖宗在信中为全族请罪，向长乐侯正式道歉。
第七十六章 相邀
转眼距离正月十五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后街上的人基本已经搬干净了，丰城李家来的人还住在侯府里。
这段时间里，李家本家的人跟侯爷和夫人一直在商量菊花坳的归属问题。
本家的人从侯爷的角度考虑，不同意将菊花坳的地直接送给后街的那些人，一来这些人不是真正的李家人，二来开了这个先河，若是以后再有来投靠长乐侯，是不是长乐侯府还要继续给别人买地？
原本侯爷和夫人只想着让后街的人搬走，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虽然把地送给那些人很是让侯爷和夫人肉疼，可是一想到能摆脱后街上的人，以后再不用管他们，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侯爷和夫人原来的想法很光棍，虽想着把地给他们就不用再管他们了，可是将来万一有人来求他们，他们怕是也不能就一点不管。
本家的人倒是给他们出了一个好主意，菊花坳那块地方地皮很大，除了已有良田，还有不少荒地。良田用来出租，荒地可以赠送。
想直接耕种良田的人家，每年需上交五成的租子，这对佃农来说是很大的优惠了，一般人家的租子都要占到六七成。
自己开垦荒地的人家，开垦出来的荒地第一年不用交租，之后四年只要交一成租子，耕种满五年后，地便属于开垦者。
这样一来，大部分人可能会选开垦荒地，空出来的良田便可由长乐侯府找人来种，对于长乐侯府来说也可添一笔收入。
最终长乐侯府采用了本家人的方案，不过把里面的第一条租种良田的租子减到了四成，第二条开垦荒地前两年不用交租，之后三年交一成租子，满五年地归开垦者。
这个消息公布的时候，不免在后街人中引起哗然，然而彼时他们已经搬离了后街，安家在了菊花坳，他们错过了反对长乐侯的最佳时机。
长乐侯从李四身上吸取教训，再不姑息他们，言明不愿意在这里的请自离去，侯府绝不会拦着他们，且会每户送上五两银子的程仪。
众人在权衡利弊之后，大部分都选择了留下来，条件这样好的佃田去哪里找啊。
也有几户人家选择拿了银子离开，他们以前有些远见，在后街的时候存了点钱，也有人在城里找了活干，这些人就不想留下来种地了。只是从此后，他们再不与长乐侯府相干，长乐侯府也不会再庇护他们。
选择留下的人家在土地上，基本都是佃上几亩良田，然后又去开垦荒地，荒地需要养，头几年收成肯定不好，所以头几年的开销还要着落在那几亩良田上，良田也不需多，只要够一家人嚼用就行，大家的心思还是多花在荒地上，毕竟荒地将来就是自家的了。
这样一来，被占用的良田比原来长乐侯夫人计划地少了很多，竟然还剩有两千多亩良田。
长乐侯夫人和侯爷商量了一下，既然本家示好表示了诚意，他们也要做表个态度，拿出一千亩作为族里的祭田，祭田的收入用于家族来京人员的开销，李家来京赶考的子弟在京城的花销也可以从这里面出。
本家见长乐侯如此大方，他们也不能做了小人，丰城那边会派人过来专门管理祭田，菊花坳里的事情长乐侯若是不想出面，也可以交给本家派来的人管理，以后再有人来投奔长乐侯府，长乐侯可以直接将人交给本家来处理。
这样一来，长乐侯和夫人再也不用为这些琐事费心，也不会再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烦心，有了本家派来的人，以后遇事长乐侯大可往本家一推，本家自会出面周旋。
长乐侯府梅苑中，梅香正在同青木说话。
“奶兄，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为了一己之私想要长乐侯府延续下去，便把丰城李家的人引到京城来，到最后会不会成了引狼入室？”
“公主不该这样想，我在丰城对李家调查了许久，或许他们胆子小了一些，却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丰城李家若是贪图侯府的富贵，早就该跟长乐侯联系上了，他们因心虚不敢同长乐侯来往，说明他们并不是厚颜无耻的奸佞小人。
再者，长乐侯府有本家帮着处理一些杂事，对侯府好处多过害处。一个家族还是要人丁兴旺才能支撑起来，就像李四这事，若是长乐侯早有本家辅助，哪里轮地到他们在侯府里闹起来，后街怕是根本就不会存在，那些人人就是占了侯爷没有亲戚辅助的便宜，看着侯府人少就敢胡闹。
世人总是不能脱离家族生存，就连当今皇上，登基后都得扶持周家的子弟，靠周家人周旋在后族、妃族之中。世家大族们更是如此，人丁兴旺，盘根错节，族中子弟相互依仗。
长乐侯不该跟本家断绝联系，总归爵位他在手里，他的话语权最大，本家也欺不到他头上，倒是可以互相辅助。”
青木说的没错，梅香从前世的记忆中反思，想要保住长乐侯府，承嗣是必须要做的。
嗣子从哪里来？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便是李斌，可是李斌家里情况不乐观，成为嗣子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那么就只有去李家其他支系选择，丰城本家就必须参与进来。
长乐侯和夫人这样二人世界的生活，虽然清静一些，少了一些家族纷扰，可是人太少了也有人少的坏处，府里的人过于松散，下人们心底多少有些不安。
因为人人都知道，无人承嗣的长乐侯早晚都会消失，到时候府里的下人们将何去何从？有了这样的心态，他们自是要多为自个打算，前世里这些下人不就为了他们自个，出卖了侯府和侯府里的小姐们…
想要长乐侯府安稳，就得先除了不安定的根。
梅香喝了一口热茶，眉目舒展开来，好奇地问青木，“奶兄，既然丰城李家没想过跟侯爷来往，那你是怎么劝动他们的？”
青木翘起了嘴角，“这事情其实好办得很，我只不过提醒了他们几句话。
在丰城，几乎无人不知李家出了个侯爷，虽然李家没有跟侯爷来往，可别人却不能不给他们面子，明里暗里李家因侯爷受了不少益处。
我跟李家的那位族长喝酒的时候问他，李家祖上数百年来冒了这么一次青烟，出了一个侯爷勋贵，等将来长乐侯因无人承嗣，李家丢了这个爵位，李家的那些老祖宗们泉下有知，会不会出来找他这个族长算账…”
梅香听了展颜一笑，“这么说来，丰城李家现在的这位族长倒是个有责任心的…”
“还好，丰城民风淳朴，李家在那里只能算是中等人家，赶不上那些世家大族，族里的人也比较安分，这位族长是实诚的性子。”
“但愿他们不要被京城的繁华耀花了眼…”
“这谁也说不准，只能看他们自个定力够不够了。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应该不用担心，李家除了侯爷，其他人要么是种地的，要么是土地主，他们跟京城的层次差得太多，若是能借着侯爷的东风，出几个为官的子弟，兴许以后能壮大起来。前几年，李家族里读书的孩子多了一些，出了三个秀才…”
“那他们今年回京吗？”
“自然是要来的，就算不为了科举，也得过来给侯爷和夫人过过眼，估计会有不少人陪着他们同来…忙完了菊花坳的事，本家这边就该提过继的事了。”
“这么说，丰城那边连嗣子的人选都决定好了？”
“应该是候选人吧，这事总要侯爷和夫人来决定，本家总不能越过了他们来决定。李家不是大族，选几个人还是挺容易的，关键是看孩子的资质，总不能送几个歪瓜裂枣给侯爷挑吧？”
“这样看来，李家做事还是比较有条理的，但愿他们不会在嗣子的问题上摆侯府一道…”
“李家本家倒是对侯爷爹娘的事真心感到后悔，有这一层顾虑在，他们应该不会再犯傻惹恼侯爷。”
“若是如此倒也不错。”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丰城李家究竟如何，就看他们要怎么处理嗣子这件事了。
青木抬头看了梅香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公主，有些事情本不该我问，可我心里担心您，不问一下实在不能放心…”
梅香猜到青木想问什么，可是她不愿旁人白为她担心，还是等确定了毒可以除掉再同他们说吧。
“奶兄可是想问宝亲王叫你传话的事？”
“是的，公主如今是皇后义女，旁人当您是三皇子这边的人，宝亲王位高权重，他要见公主，会不会同朝里的事情有关？”
“奶兄多虑了，宝亲王要我去清凉寺一趟，是因为他在那里为我爹娘立了往生牌位，想来他叫我过去是为了牌位的事情，这事夫人也知晓，明日我便同她说一声，过几日便到清凉寺走一趟。”
第七十七章 诊脉
这一日，梅香趁着侯爷夫人高兴，把想去清凉寺上香的事情说了。
长乐侯夫人道，“过年的时候我本就想让你去一趟，可是又觉得天儿太冷了，那山上又十分方便，如今天也好些了，现在去一趟也使得，不过仍旧是乍暖还寒的天气，你一个人过去，东西备地齐一些，衣服多带着厚的，我再叫阮嬷嬷准备几箱子银霜炭，山上冷别省着…”
后街清净了，长乐侯夫人明显心情不错，出手也大方了。
梅香笑着一一应了，“…有阮嬷嬷帮着胡嬷嬷准备，一定差不了事，夫人就放心吧，来回不过两三天的事儿，出不了岔子…”
清晨早早地出发，在天黑之前到达清凉寺，僧人来传话，宝亲王已经等着她了。
梅香带着胡嬷嬷去见宝亲王，宝亲王这里竟然准备好了饭菜。
“是我带来的厨子做的，你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大荤大肉在寺里不放弄，我让他们另外单独起了灶，那个锅子只烧你吃的饭菜，”宝亲王热情地让梅香上桌，又舀了一碗汤放到梅香面前，“来，这是冬瓜排骨汤，挺适合你的，不油不腻又能补身，你尝尝味道…”
“宝亲王…”梅香不得不打断他的话，她被宝亲王的自来熟和这一桌子菜弄糊涂了，难道宝亲王特地让青木带话给她，就是为了吃顿饭？
宝亲王顿了一下，放下了筷子，看着梅香说道，“智能大师云游回来了，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再坚持一会，等吃完饭，我带你过去见见他，让他给你把把脉。”
梅香心中一动，“我不累，要不现在就过去拜会智能大师？”
“不急，等天黑了再过去，现在先吃饭，我看你好像比上回见又瘦了，你得多吃点，否则身体好不起来，长得也跟个豆芽菜似的…”
宝亲王呵呵笑了起来，梅香一脸通红，她瘦了是因为长高了，才不像豆芽菜呢。
梅香捧起碗喝了一口排骨汤，宝亲王没说错，这冬瓜排骨汤做的确实不错，不油不腻，回味中还有一丝甜香。
饭菜可口，梅香便不客气了，她不爱吃斋菜，能在寺庙里吃上荤菜，也就是托宝亲王的福了。
这顿饭虽然有些诡异，梅香却吃得很香，不知道宝亲王是怎么想的，明明两个人还很陌生，倒被他带动的气氛很和谐，好像两个人很熟悉，有点像亲人一起用餐的感觉。
饭毕，胡嬷嬷过来收拾碗筷，宝亲王挥了挥手，“不用动，呆会有人会过来收拾。胡嬷嬷，你去把梅香的住处安排好，下人们都拘束点，不要乱走动。天正好黑了，我带着她去见智能大师，你不用跟着了。”
胡嬷嬷转头望着梅香，神情犹豫，直到梅香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才退了下去。
胡嬷嬷下去后没多久，便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厮端着茶水进了屋。
小厮把茶水放下，便闷头不响地收拾起桌上的餐具。
待小厮收拾干净下去后，宝亲王这才说道，“刚才是我身边的小厮墨染，人有点闷，不过嘴巴严实，不会乱说话，以后你每日都过来我这边用饭，来的时候就带胡嬷嬷一个人就行，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梅香沉默地看了宝亲王一眼，宝亲王越是显得亲切越发教她心里没底，只觉得宝亲王的心思太难猜测，做事也令人摸不着头脑，令梅香十分郁闷。
两杯热茶下肚，宝亲王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吧，我们去见智能大师。”
梅香跟在宝亲王身后，往山上走，那个叫墨染的小厮又出现了，他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引得梅香好奇心起，一个劲地打量他。
梅香三人行到山顶佛堂后，面前是一块大大的岩石，岩石上方模模糊糊可以看到一个黑洞。
梅香四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忖，这里如此荒凉，哪里像有房屋的样子？
梅香跟着宝亲王站定，侧头看了看宝亲王，月色下他的脸庞朦胧分辨不出表情。
忽然，前方的墨染提着灯笼飞了出去，一眨眼他便上了前方那块大岩石之上。
墨染手中仍提着灯笼，在他飞纵的瞬间，灯笼内的烛火丝毫没受影响。
梅香抬头仰望，刚才光线不足没看清，只觉得前方的岩石很大，这会在灯笼的映照下，才发现那大岩石真是大的有些离谱，岩石上就像一个大平台，墨染站在上面似乎成了一点。
梅香感觉腰上一紧，一个厚实的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梅香立刻浑身僵硬，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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