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梅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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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三公子闻言凤眸微黯，“我怎能不管呢，皇后娘娘和三皇子总是无法置身事外，我总不能像族里那些祖爷爷们一样，对他们不闻不问吧…”
宝亲王斜睨了应三公子一眼，“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我瞧你们家那些祖爷爷倒是比你强，他们比你想得明白多了。”
应三公子不解地望着宝亲王。
“看在怀山公的份儿上，我就多说几句，你可明白你们应家传承数百年，不论朝代更迭还是换皇帝，应家始终屹立不倒，这是为什么？”
“因为应家就是应家，不被会朝廷拖累。”每一个应家子弟启蒙的时候，长辈们都会反复在他们耳边重复这句话。
“没错，每一个像应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每朝每代都跟朝廷有联系，却又不会被朝廷左右连累。而你们家现在呢，还能做到这一点吗？”
不能了，自从怀山公去世，姑姑成为皇后，应家就跟皇家连在了一起，几乎无法分割了…
“小子，我提醒你一句，应家族里还是有不少明白人的，你跟你爹在这样下去，你爹那个族长之位迟早会保不住…”
若是皇后的兄长失去了应家族长之位，那是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应家不支持皇后，不支持三皇子？若真到了那一步，皇上会怎样对待皇后和三皇子？还有那个恶毒的皇贵妃，她肯定会对皇后下手…
“这不行，我爹不能失去族长之位”
“这事怕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别忘了，你爹现在既是皇后娘娘的兄长，也是应家的族长，可是这几年，他除了帮助皇后和三皇子夺权，有没有为族里做过什么？他为了自家出嫁的妹子，不顾族里的意见，这样下去，谁还会认他这个族长”
“可是，皇后娘娘好了，三皇子得权，这些事情对族里也是有益的啊，族里为什么要反对？”
“傻瓜，在世家大族眼里，出个做皇后的女儿，或者出个皇子侄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并不需要倾全族之力再保个皇上出来。
你可还记得，大赵建国之前，众家族商议合适的皇帝人选，那时候应家还没有皇后更没有皇子，还不是一样有资格影响皇帝的人选，反倒是现在，应家在世家大族里的话语权比以前小了许多，自从怀山公去世后，应家不如从前了…”
应三公子沉默了，宝亲王说的都是事实，应家现在被永安帝用朝堂束缚住了，应家子弟做事束手束脚，远不如从前来地快意，应家在世家大族中的名声也不如以前了，父亲身为国舅，与其他世家的交往，反而经常被人揶揄打趣，那些人暗地里都在看不起父亲。
世家人看应家人，就如读书人看商人一般，混身缠绕着洗不去的铜臭和势利。
“殿下的意思是，应家不该插手朝堂的事？可是吴家…一个小小的地主，竟然占了大赵的半壁江山，我等怎能甘心…”
吴家要是真占了半壁江山，永安帝必会出手对付他们，宝亲王心里清楚的很，永安帝对吴家心里始终有一根刺，不论吴家做得再好，也无法抹杀掉过去，当年不是吴家联合周家继室逼婚永安帝，永安帝永远都不会娶吴氏女。
“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看在故人份上提醒你一句，至于你听不听就是你自个的事了。你来清凉寺，不会就只是跟我说西北兵马大元帅的事把？皇后就没什么交代？”
应三公子抬头望着宝亲王，“我来找殿下自是为了正事，姑母那边也确实有所交代。殿下，您今年都快二十七了，还不打算娶亲么？以往您对女子不假辞色，可是如今却对孝义公主这么上心，不能不让人多想…”
宝亲王目光一冷，刺向应三公子，应三公子不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垂下了头。
“本王的婚事自己会决定，轮不到宫里的人替**心，太后不行，皇上也不行，皇后更没资格，你们自个折腾随你们，若是惹怒了本王，你知道本王的脾气，到时候别怪本王不念旧情”
“姑母原是好心，您既然不愿意，那此事就作罢。只是殿下一日不成亲，即使姑母不插手，也还有别人想要管一管。殿下还是早做打算吧，若是您真对孝义公主有心…”
宝亲王冷哼一声，“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吧，本王当梅丫头是亲生妹子，多加照拂她是为了报当年前长公主和驸马的恩情，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想七想八，当本王是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小人呢，皇上都不管这事，换了别人，本王下起手来可不会心软回去告诉我那聪慧的皇嫂，让她管好皇上的后宫，少把手往别的地方伸”
应三公子深吸了口气，虽然原本就想到宝亲王可能会发怒，可是真被骂到了头上，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也有些几丝羡慕。
宝亲王幼年受继母虐待，五六岁时到了驸马府，之后十多年都跟着前长公主和驸马辗转与各地，可以说宝亲王不是爹娘养大的，也不是永安帝带大的，而是前长公主和驸马教养大的，这样的恩情不是利益可以抹杀的。

第八十三章　送经书

应三公子羡慕宝亲王仍然保留着这份舐犊之情，也羡慕宝亲王能对自个的婚事做主，更羡慕宝亲王敢把皇家不放在眼里的那份狂妄…
宝亲王的狂妄不是疯狂，在这天下间，除了永安帝无人敢动他，而即使是永安帝也要让着他三分…
应家果然是从怀山公去世后就大不如前，应家子弟再无法像从前一样了。
“殿下，且不说我姑母如何，三皇子是您的亲侄儿，难道您也不管他？”
“三皇子？皇兄正当壮年，三皇子还是多想想怎么做一个乖儿子，少想想储位地好，皇兄虽然不说什么，可他心里想得比谁都多…”
应三公子望着宝亲王，目光带着试探，莫非皇上对宝亲王说过什么？
宝亲王见应三公子这幅样子，不禁摇了摇头，“应三，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担的事情多了你受不住，以后还是多为自个想想…我不多留你了，现在快马往京城奔，你还能赶在关城门前回到京城。”
应三公子从宝亲王这里出来，脸色肃然地往马场那边行去，他本来此行是想请宝亲王回京，出头处理西北兵马大元帅的事情，可是宝亲王却另外给他添了另一个问题。
应三公子皱着眉头看着四周的景色，清凉寺的清静与天业寺和大昭寺的熙来攘往截然不同，也没听说过清凉寺有什么特别的名声，只听说这里的僧人所修的佛法与其他寺庙不太相同，他们似乎修的是苦禅，讲究离世修行，不像天业寺大昭寺等总与俗世有说不清的关系。
小厮将马匹牵了过来，应三公子正要上马，却见远处行来一队丫环，看那服饰应是孝义公主的人。
明月带着人来到应三公子面前，行了一礼，接过身后人手里提的匣子，说道，“不知公子今日便要回京，奴婢匆匆赶来耽误了公子的行程，还请公子见谅。
匣子里是我家公主亲手抄写的《佛陀羯语》，公主说，多谢公子专程来看望她，这本佛经送与公子，往公子观之能有所得…”
应三公子皱了皱眉，示意身后的小厮接下匣子，小厮接过匣子放到了马上，二人上马，不再停留打马疾驰而去。
明月等人痴痴地立在原地，直到应三公子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默默回转。众女脸上都有淡淡地羞色，心中皆道，这位应家公子长得真是俊美，即使女子见了也要自惭形秽几分。
且说应三公子回到京城家中，深夜他独自在书房中，打开桌上的匣子，匣子里一本《佛陀羯语》端正地摆在里面。
应三公子知道如今后宫里太后和妃嫔们好读佛法，经常请了天业寺的尼姑到宫里讲经，应家也给皇后找了几本佛经送过去，应家的老祖宗们也常在佛前诵读佛经。
不过这《佛陀羯语》倒是头一次听说，不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道理。
应三公子随手翻开，只见里面记录的是一则则有关于佛祖的小故事。
开篇第一则讲的是“拈花一笑”，说的是，佛陀欲要传下他的衣钵，佛陀的众弟子和信众皆拜在下面等候佛陀发话，只是佛陀一言不发随手拈起一朵花，放于颊旁轻嗅，下面众人跃跃欲试却不明所以，猜不透佛陀是何意，只有迦叶展颜一笑，只有他感受到了佛陀传递出的祥和、宁静和慈爱，佛陀便将衣钵亲手传给了迦叶。
应三公子目光一闪，望着这本《佛陀羯语》眼神变得幽暗。
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娃子的身影，记得小时候，宝亲王来应家做客，怀里就一直抱着一个女娃子，那女娃子目光清澈，十分乖巧，不论宝亲王做什么，她只乖乖呆在宝亲王怀里，不哭不闹，比一般的小孩子安静许多，这个女娃子便是他今天见到的孝义公主。
看来这位孝义公主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平庸，这本《佛陀羯语》便是用了心思了，她这是想要提醒他什么吗？
应三公子拿起佛经，一页一页认真看了起来。
梅香躺在榻上歇息，每次泡完药浴后的脱力令她十分无奈，总是一动也不想动。
不知应三公子能不能看懂她的意思…
那本《佛陀羯语》是梅香前段时间无聊，问寺里借了许多经书，一条条自己摘抄下来，整理成册的，她前世也是读了不少经书，编写这本《佛陀羯语》她还是放了不少心思在里面，颇有一些是她前世今生的心得。
希望能对应三公子有所启发，不管梅香愿不愿意，她现在跟应家，跟皇后，跟三皇子，都是一条船上的了，她大事上出不了什么力，只希望能点醒他们，让他们少走些弯路吧。
梅香熬过了中间最痛苦的时期，之后身体就开始好转，泡药浴的时候不在总是昏昏沉沉，精神越来越好，渐渐地能跟胡嬷嬷交谈几句，事后也不再总是病歪歪，脸色带了红润，能在院子里坐一坐走一走。
胡嬷嬷眼瞧着梅香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尝尝喜极而涕。
侯府那边基本半个月就会派人送些东西过来，期间薛碧儿和钱珠玉来过一趟，见梅香精神不错，第二日她们便回去了。
临近三月之期，梅香每次泡完药浴，智能都会运功行针，且每日都会给她诊脉。
终于，这一日，智能给梅香诊完脉，重新写了一副方子。
“从明日起你便不用再泡药浴了，这幅新开的方子先每日服着，先喝几日看看效果。”
宝亲王听智能如此说，眼睛一亮，“不用再泡药浴？是不是她体内的毒素除的差不多了？”
“她体内毒素基本已经除净，剩下的喝点汤药便差不多了。”
“那你为何仍然皱着眉，是不是还有其他问题？”
“她中毒的年龄太小，虽然毒素可除，可是她体内脏器仍然留下了损伤，想要养回来怕是不易，没个十几二十年别想好了…以后她的体质仍旧是比同龄人要弱一些，平日里忌讳也要多些，吃食不可太热也不可太冷，每年夏冬两季都要格外注意，不能受冷也受不得热，否则很容易生病，病了就不容易好。”
宝亲王听了智能的话，望着梅香的目光充满了心疼。
梅香自个倒不是很难过，以后她再不用受前世的“心疾”之痛了，如今只是要在生活上多注意一些，虽然繁琐却不是不能做到，也不用受苦，相比之下，现在好了太多了。
梅香又喝了几日汤药，体内毒素终于除净，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这一日，智能又给她换了药方，这次是调养身子的方子。
“这方子只需每隔五日服用一次便好，我在写几个药膳的方子给你，药膳可以多吃些，汤药还是尽量少喝，我听说你喜欢习武，这倒是个好习惯，练武强身比喝药强，只是你身子弱，每日练武以一个时辰为好，再多反而会亏了身子。”
梅香点头一一记下，最后她看了看旁边的宝亲王，犹豫着跟智能开口。
“大师，不知您有什么法子能让外人看不出我身上的毒已经除去了？”
宝亲王愣住了，智能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两人迅速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诧异，二人沉默了一会，定定地看着梅香，旋即两人眼中都划过一丝心疼。
“你是怕给你下毒的人会再出手害你？”宝亲王问。
梅香微微叹了口气，“我身上带着毒，他才能放心让我活着，若是他知道我身上的毒解了，恐怕要夜不能寐，日日想着该让我怎么死去了…”
在场的人都心知杜明害梅香的人是谁，偏偏这人动不得，仇报不得，只能委屈梅香继续装下去。
“委屈你了…”宝亲王道。
梅香摇了摇头，“能活着，就不委屈。”
智能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梅香惊讶地看着他，这是头一次梅香看到智能做出一个和尚该有的举动…
智能略作思索，起身从架子上取下几个瓷瓶，“这几个瓷瓶里装的药丸，服用可润燥通肠助消化，以后若是有人为你诊脉，你可事先服用一例，此药丸服用后呈现的脉象，与中毒十分相似，应当可以瞒过其他人…”
梅香再三谢过智能，将瓷瓶收了起来。
“明日起你便可断了汤药，在山上在住个三四天，去去身上的药气，便可回京了。贫僧这几个月耗费功力不少，明日起便开始闭关，你走的时候不用过来拜别了。”
梅香听了这话，双膝跪地，对着智能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三个月，智能的辛苦梅香都看在眼里，每次行功云针后，智能脸色不比梅香好多少，且智能对梅香，恩同救命，这三个头磕的应当。
“大师救命之恩，梅香铭记心中，将来但有差遣，梅香绝不推辞。”
随后，梅香侧转了身子，对着宝亲王也磕了三个响头。
“殿下之恩，梅香无以言表，将来殿下有所差遣，梅香同样不会推辞。”

第八十四章　回京

这一日清晨，梅香一行整理好行李，准备出发回京城。
梅香被明月扶着上了马车，她挑起窗帘望向宝亲王院子的方向。
宝亲王并未来送她，那日梅香郑重道谢并许下承诺，宝亲王并未多说什么，却是事后又叫墨染拿了一个包袱给她。
包袱里放了许多药瓶，旁边有一张纸，纸上写着每个瓶子里装的什么药，各种药有什么功效。其中最多的是防暑药，如今正值炎炎夏日，这些药用处最大。
宝亲王还让墨染带了话，让梅香以后看病找回春堂的大夫，不要再用太医了。
宝亲王果然已经猜到给她下毒的人是谁了，他能明确说出这番话，是不是在表明他的态度？在兄长与恩师之女之中，他选择保护恩师之女？
马车启动，梅香放下窗帘，心中暗道，“宝亲王，若是你能不负我，我也愿意把你当成亲哥哥…”
因着梅香算是大病初愈，胡嬷嬷不放心，便带着宝珠在马车里服侍，外面的事情交给了明月打理。
因时下正值酷暑，梅香受不得热，在车厢门口放了冰块，又不能让冰块的冷气冲撞了梅香。胡嬷嬷便拿出一条冬日的棉被盖在冰块上面，这样冰块散发的冷气可以更加持久，又不会太过冷冽。两侧的车窗也只开了一扇，靠近梅香的那一扇被关上了，怕她吹了风会头疼。
梅香瞧着胡嬷嬷如临大敌的样子，心中失笑。
在山上呆了四个多月，山上时还是冬天，下山时却是盛夏，梅香让宝珠把窗帘挑起来，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入目的是一片又一片生机勃勃。
胡嬷嬷原想阻止，可瞧着梅香看得津津有味，便忍了下去，又忙着去泡些菊花茶给梅香降暑。
时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不过眨眼间，外头光秃秃的树木已是绿树成荫。日头下，阐明不断，本该扰人的鸟鸣虫叫，听在梅香的耳中却莫名欣喜。这都是生命，她还活着，她会好好地活下去。
大约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路上的行人非常稀少，马车就更少了。
路边一个青年男子背着一位老妇人艰难地行走在官道上，男子不时地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前方遥远的路，脸上满是焦急，这应该是一对母子吧？
“停车。”
梅香喊道，“嬷嬷，我瞧那男子脸色甚是着急，你去看一下那两人可需要帮助，若是可以，我们就帮一下吧。”
胡嬷嬷看了梅香一眼，见她目光炯炯很有精神，便嗳了一声下车去了。
过了一会，胡嬷嬷回转来，“公主，那是一对母子，母亲生了病，儿子背着母亲去京里寻医，老奴让后面的人腾了一辆马车出来给那对母子，跟着咱们车队，比他们自个走路要快多了。
只是老奴见那老妇人脸色苍白，像是中暑的样子，老奴记者咱们备有藿香正气丸，正好适合这症候，便替那男子跟公主讨一粒。”
“嬷嬷做的对，宝珠，把装药的匣子取出来，将藿香正气丸找出来给嬷嬷，咱们车里正好有水，嬷嬷一并拿过去吧，”梅香道。
胡嬷嬷取了药丸，提着水又去了后面，过了一会，她又回来跟梅香说道，“老奴果然没有看错，那老妇人的确是中暑了，一粒藿香正气丸灌下去，人立时就醒了。”
“想来是今日太过炎热，他们母子在大日头下赶路，那老妇人身子本来就虚，可不就中暑了，”梅香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们是去京里求医的，就叫那马夫不必跟我们一同行路，让他先行一步走的快些，将他们母子送去回春堂，再给马夫一些银两，他们若是无钱便替他们付了医药费…”
梅香自个刚除了心头之疾，心情正好着，便将今日这桩好事做到底。她此时其实只是无心之举，却不知道，她今日所救的人，在将来不但救了她，甚至影响了全京城人的命运…
胡嬷嬷又去嘱咐了车夫一通，并跟那对母子说了几句话，那辆马车便先行一步往京城去了。
梅香继续不紧不慢地赶路，一路上明明是枯燥的景色，也被她看出了几分趣味，在车上跟胡嬷嬷和宝珠东拉西扯，笑声不断。
如今白日长，天黑地晚，梅香她们到达侯府时，日头才刚刚西斜。
梅香下了车，看到长乐侯夫人带着薛碧儿几人等候在门口，赶忙紧走几步上前扶起夫人。
虽然有四个月没同夫人相见，梅香却不觉得与她关系生疏，仍旧像以前一样，跟薛碧儿一左一右扶着长乐侯夫人，说说笑笑地往正屋行去。
不知是不是因她心情好的缘故，梅香瞧着侯府里头比以前干净明快了，一草一木都显得生机盎然，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带着笑。
来到正屋里，梅香拿出给大家带的礼物送与众人，因着她这四个月在山上打的旗号是抄佛经听佛经，梅香给众人准备的礼物自然也是经书，一手一本她亲手抄写的《佛陀羯语》。
那日她送了一本《佛陀羯语》给应三公子，后来又有些后悔，怕别人说她私相授受，便干脆抄了十来本《佛陀羯语》，准备以后多多送人，把应三公子手里的那本掩盖过去。
长乐侯夫人看着手里的《佛陀羯语》啧啧称奇，知道是梅香自个编写的，就更高兴了，竟是与梅香论起佛法来。
幸好梅香读过的佛经不少，这几个月呆在清凉寺里，在治病之余，也就是看佛经听佛经了，跟长乐侯夫人论起佛经来竟是有来有往，且时不时有几句妙语，点中精华所在。
长乐侯夫人心中大慰，原本担心梅香在寺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性子会变得沉闷，没想到回来一看，竟是比以前更加开朗了，眉目也舒展开了，个子似乎也长高了些，论起佛法来，她都自叹不如了，梅香这趟在寺庙里当真是修身养性，日子没有白过。
说完了梅香在清凉寺的事情，大家又说起了侯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长乐侯现在不在京里，之前本家来人，跟侯爷商量了一下长乐侯爹娘迁坟的事情。
长乐侯爹娘是在战乱中去世，当当草草在乡下下葬，虽然长乐侯后来将爹娘的坟墓重新修葺了一番，但仍然是孤零零地在乡下。
本家提出愿意将长乐侯爹娘的坟墓迁入祖坟，长乐侯便是回去处理这件事情去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其实这事在去清凉寺之前，梅香就猜测到了几分。
今年正是科举之年，丰城本家有几位今年参加应试的子弟来了京城，正住在侯府中，而且参加应试的子弟不多，可陪同他们一起前来的人不少，都一同住在侯府里了。
梅香暗忖，难怪她觉得侯府里不一样了，原来是多了人气了…
梅香仔细观察长乐侯夫人的脸色，见她提起本家来人脸上嘴角眉梢都带着笑，看来这次本家没有来什么令人讨厌的人，长乐侯夫人还是很高兴的。
梅香忽然想起那日同青木说话时，说到“把本家引来会不会引狼入室”，如今本家的人已经到了，但愿他们不要让她失望，更加不要让她后悔。
“…本家还来了几位姑娘，都是与你们相仿的年纪，正好可以跟你们玩到一块。今**刚回来，我没叫她们过来，待明日再将她们介绍给你，你们姐妹也多几个玩伴了，”长乐侯夫人笑道。
梅香看了薛碧儿一眼，见她面无异色，这才笑道，“这可好了，府里头终于热闹些了，以前就我们几个人，想逗夫人一笑得费好大劲才能想出好点子，如今有了这些姐妹，可由着她们去头疼想点子，我们几个也能躲躲懒了。”
薛碧儿挥了挥手，作势要打梅香，“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整日里就想着怎么偷懒，丰城来的几位姐妹性子可是好着呢，得叫你跟着她们好好学一学，省得你一身懒骨头又生出一身懒筋来。”
钱珠玉捂着嘴在一旁看着梅香偷笑，长乐侯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梅香快速与薛碧儿对视一眼，果然在薛碧儿眼中看到了了然，看来长乐侯夫人对丰城来的几位姑娘十分满意啊。
不过，长乐侯夫人笑过后又道，“你们几个呐，好歹也是长在京里，又是我教养大的，怎能被她们比了下去？她们终归是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