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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李世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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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她冥顽不灵,也或是恼羞成怒,居然堂而皇之地去找你的晦气,还掴了你一掌。她恃宠而骄、不知好歹,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这样的人,留来何用?”
“她,她为何要如此对我?莫非只是因为皇上对我比对别人好一点?不值……不值得啊……”我惊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后宫的女人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么多的女人都在等着一个男人的垂爱,这其中的妒忌与愤恨会有多少?连我这个看似得宠的局外人她们都不放过……王昭容虽然受到无尽宠爱,享受着令旁人艳羡的荣华,但她的生死也不过是隋炀帝轻轻一句话,只一句“留来何用”便匆匆地将她给了结了。帝王,这就是帝王啊!在你们眼里,女人究竟算什么?!若真要说怨恨,恐怕最该怨恨的不是那些可怜的女人,而是这些权握天下,自私自利的男人……
“你还为她不值?在这宫里,还是收起你那套怜香惜玉吧。”隋炀帝接过宫女递来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听说朕赐给你的东西大都被你转送给那些妃嫔和宫女,可有此事?”
我没有回答隋炀帝,长叹一声便抬头看着夜空,忽然觉得手臂上一凉,还有轻微的刺痛,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右臂上多了一个小红点,好像是胭脂,我怔了怔,不由问道:“恩?这是什么东西?”
那宫女只微笑着,却不答我的话。
我觉得奇怪,于是抬起袖子使劲擦着,可怎么也擦不去。
隋炀帝看着我,淡笑着问道:“明,听说宇文将军与你十分要好,时常夜里到你房中谈天说地,此事是真是假?”
“我和宇文将军是朋友,平日里经常在一起练武切磋、谈天说地,这也是稀松平常的。除非是公事,否则夜里他是不会到房中来找我的。”红点被我不停地擦拭着,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慢慢地渗透到皮肤里,看起来像是原本就生在那里的一颗红痣,我开始觉得不妥了,追问道:“这究竟是什么?”
隋炀帝掩不住脸上的得意之色,轻笑道:“这是守宫砂。”
守宫砂?我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这守官砂据说是用珠砂和牛羊脂喂养壁虎,过一段时日后,壁虎被养得通体透红,再把它捣烂混在胭脂里,点在女子的臂上,点上散去,便是妇女,点上不散,就是处子。一首咏守宫砂的诗道:“谁用秦宫一粒丹,记时容易守时难,鸳鸯梦冷肠堪断,晰蝎魂消血未干;榴子色分金钏晓,茜花光映玉班寒;何时试卷香罗袖,笑语东君仔细看。”这诗看着很“风雅”,其实就是古人侮辱女性的把戏。隋炀帝妃子太多,估计他也应付不来,却又怕那些女人和宫中的侍卫有染,点守宫砂估计就是他用来测验后宫女人是否贞洁的方法。但是隋炀帝为什么要拿这个试我?看来他早就已经发现了我是女子……莫非他以为我和宇文成都有什么苟且之事?且不说我和宇文成都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他又能奈我何?!这些古代的男人,他们要求女子守身如玉,而自己却可以放荡不羁,真是荒谬绝伦!
“皇上!”我怒意顿生,正要发作,隋炀帝却忽然伸手过来撩我的发,他的眼中一片迷离,“三千发丝,如缎如绸……”
我这才发觉,刚才那个宫女放开了我的发髻,居然没有再帮我挽起,长发如今正服顺地贴在我的身后,再看看四周,那些宫女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下去了,此时桥上只剩我和隋炀帝两人。
“明……”隋炀帝一脸痴迷,捻起一缕我的长发放在唇边轻吻着。
“皇上……”他的眼神太诡异了,堂堂隋炀帝,莫非有恋发癖?且如此形势不太妙,他既已知道我是女儿身,又在我手上点了“守宫砂”,怕是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需多加防备才是。我抬手抽回长发,冷声道:“皇上,你若再这样,休怪我失礼了。”
“分明就是一样的绝色容貌,为何性子却南辕北辙呢?”隋炀帝用手背轻抚了下我的脸,大概是看我脸色不善,他很快便收回了手,“怎么,你讨厌朕?”
我稍稍思索后答道:“不。”
“呵……自古美人慕英雄,美人喜欢的都是少年英雄,”隋炀帝自我解嘲地笑了起来,“朕老了,已没有了那种可以令女人着迷的意气风发了。”
我挑了挑眉,没有答话。
“朕曾经也是翩翩少年、潇洒男子……想当年的平陈战役,朕为行军总元帅,陈都建康平定之后,我将原陈朝的一批贪官污吏就地正法了,还‘封府库,资财无所取’,天下人无不称贤,那年朕才二十岁……”隋炀帝自斟自饮,喝下一大杯的酒,又径自地往下说道:“先帝创立了科举制,朕就设了进士科,还组织修撰了《长洲玉镜》四百卷,《区宇图志》一千二百卷。朕即位后,以北统南,命人开凿修筑运河,贯通南北交通,这难道不是开万世之利的好事么?”
我嘴上虽然没有说,但心中却在想,大运河的修筑确实奠定了中国一千多年的的政治,促进了南北经济文化交流,是关系国计民生、造福了子孙后代。但大兴土木,营造行宫,又沿河遍植杨柳,那就是劳民伤财的大事了。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隋炀帝喃喃念道:“我梦江都好,征辽亦偶然。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即使以文才论当皇帝,朕也是应该的……”
“唉……”我叹了一声,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默默地听他说。
“而今我又为何如此憔悴?”隋炀帝伸头往桥下看去,池水映着他的倒影,他摸着脖子,忽然大笑起来,“好头颅……不知谁来斩它……”
“皇上何出此言?”我一惊,莫非隋炀帝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
“贵贱苦乐,没有一定,斩头也不算什么……”隋炀帝仰头又喝干了一杯,“且不管它外面翻天覆地,快活饮酒吧……”
“皇上……”我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望着池边的那排垂柳发呆,口中念道:“二月杨花轻复微,春风摇荡惹人衣……”
好端端的,忽然起了一阵狂风,铺天盖地般骤卷过来。我连忙抬袖遮盖住头脸,等到风稍小时,我移开手,再抬头看时,却大吃了一惊。只见前方那些杨花叶飞花落,飘飘洒洒,如同雪瓣似的铺了一地,再瞧那枝上,竟连一瓣一片也不留。
隋炀帝漠然看着眼前这一切,自言自语道:“怪风骤起,杨花落尽,莫非天真要亡我杨室?”
我偏头看着这个被后人评判为荒淫残暴的皇帝,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惋叹。王者天下,在乱世中,那些争斗江山的人,是否可以用一语道清他们的是非善恶?就是我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后人称为千古明君的李世民,也是个连自己的手足兄弟都能下得去狠手的人。剑锋下的阵阵煞气,战场上的道道血光,坟墓内的缕缕冤魂,到底还剩下谁是纯粹意义上的英雄?我眼前所见,只是枭雄末路的悲凉与乱世人的自私无情,正所谓成王败寇,隋炀帝的可悲,就在于他输了。
“明,陪朕喝一杯吧……”隋炀帝长叹一声,又斟了一杯酒。
我被他眼里的伤痛震慑住了,这个即将亡国的暴君啊……为什么此刻我反而对他生出一丝同情呢?我犹豫了下,还是摇头,“皇上,我不会饮酒。”
“这是桂花酿,不能算是酒。”隋炀帝先喝干一杯,又拿过一个杯子,倒满了酒递给我。
“桂花酿?”我接过放在鼻前闻了闻,有股桂花的淡淡清香,我试着浅抿了一口,只觉甘甜醇美,并没有酒的那种呛人味道,于是就仰头喝干了。
“恩……”桂花的醇香从喉咙一直流到心底,我的思绪开始飘渺起来,晕晕沉沉的,只想蜕去所有枷锢,抛开一切烦恼。
“明,你怎么了?”隋炀帝轻轻问道,他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唔……你不是说这不是酒么?为什么我,我的头会这么晕……”眼前开始模糊,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我慢慢地朝旁倒去,淡淡的龙涎香随即环绕住我的全身……
正文 第五十章 悲哀的女人
“恩……咳,咳……”喉咙干得发痒,我咳了几声,慢慢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上,身上盖着绣满群花的薄缎被衾,我茫然地盯着头顶的粉色纱帐,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你终于醒了……”忽然响起一把美妙的女声,我偏头看去,一个端庄华丽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皇后?”我一怔,“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皇后优雅地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么?”
“我……”我支起身,拍了拍仍有些晕沉的脑袋,意识逐渐回笼,我记得昨晚和隋炀帝在二十四桥上说了很多话,我还喝了他给的桂花酿,然后,然后我就想不起来了,我疑惑地开口,“那桂花酿……”
萧皇后似乎明白我的顾虑,笑着说道:“那桂花酿只是普通的酒,并没有加其他东西。”
“桂花酿也是酒啊?”我使劲拍了下头,看来我以后再也不能碰酒了,一滴都不行,一喝准误事,“唉……原来我真的这么不济事,只一杯酒就躺下了。”宿醉后的头开始隐隐作痛,我托着头,不由呻吟出声,“嘶,呼……”
萧皇后轻轻一摆手,立刻就有宫女奉上茶水,“这是解酒茶,你喝下它,再休息一会儿吧。”
我伸手接了过来,皱着眉头喝下那碗苦得要命的怪东西,“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里是正宫。”萧皇后拂了拂袖子,让那宫女退下,“若不是陈公公赶来通报,我也来不及去二十四桥将你救回。”
“陈公公?他?”我一愣,“来不及救回?发生什么事了?”
“呵……我赶到的时候,皇上正抱着你往内殿去,你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就是年纪太小了,对男人毫无经验,一点都不了解男人的心态。”萧皇后苦涩地笑了,“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尤其是那些手握大权的男人,他们见一个爱一个,你以为皇上会平白地放着你这么个绝色美人,而不动丝毫欲念么?”
“我……”以前在学校、在武术队里我倒是有很多男性朋友,我和他们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却从来没有涉及男女之事,确实从未去留意男人的心态,直到遇上李世民……我被她说得无言无对,确实是我太天真,太大意了,疏于防范才让隋炀帝有机可趁的,“但我……”
“你以为扮了男装,就不会有麻烦了?皇上有三宫六院,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你是瞒不过他的。”萧皇后仍是笑着说道:“女子美丽尚且引人注意,何况是你这般貌美的男子呢?穿了男装的你确是英姿勃发,没有一般女子的娇柔,但若是有心观察,破绽总是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唉……我明白……”我叹了一声,看来以后我如果还想假扮男人,估计就得把脸抹黑,再粘上把大胡子,否则难免又被人识破。“但,但皇上之前从未表现出对我有什么……”
萧皇后蹙眉道:“是,皇上对你确实与对其他女子不同,所以,关键就在于昨晚你究竟和他说了什么?逼得他非要用如此手段得到你的身子?”
“我,我……”我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只问我和宇文将军的关系如何,而后就在我手上点了守宫砂……”说到这,我心中一震,莫非他是想……
“这就对了,身为帝王,你以为他会允许其他男人碰他想要的女人么?”萧皇后似叹非笑,“因为你和她生得如此相似,所以他待你与别人不同,但你与宇文将军关系过密,却使他失去了耐性……”
我听萧皇后提到了那个“她”就赶忙追问,“皇后,可否告诉我,和我相似的那个画像中的女子究竟是谁?”
“恩……你看到那幅画了?”萧皇后没等我回答,径自往下说:“发长七尺,光华可鉴,美艳绝伦……如此尤物,她就是陈后主的爱妃——张丽华。”
张丽华?!我大吃一惊,这也是历史上有名的悲剧美人啊,我居然会和这样一个女子相似……
“张丽华的绝世美貌,何止是陈后主,就连皇上都被她所吸引。当年皇上大破建康,曾下令要毫发无损地带回张丽华,可惜高颖却将她斩了,皇上最终还是没能得到她。”萧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就因为如此妖姬,陈后主终日宠溺着她,不理朝政,这才招致国破家亡的大祸,她真是祸水!”
“呵,我以为皇后是知书达理的人,不料却也说出这样的话来。若陈后主知道进取,勤政爱民,任她张丽华倾国容颜,恐怕也是撼动不了他的江山。”我听到这,忍不住冷笑起来,“是男人荒淫糜烂,自己干了坏事,闯了纰漏,还要往女人身上泼脏水,所谓红颜祸水,都是那些男人为自己的失败所找的借口,可耻的应该是他们。如果连女人都不能了解女人,都要排挤女人,那么,这世上受苦的最终还是女人自己。”
“你,你说的也有理……”萧皇后顿了顿,叹道:“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正是因为张丽华死得早,皇上没有得到她,便觉得她是世间最完美的女人,是稀世珍宝,才会念念不忘……”
我沉默了一会,“对了,皇后,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为什么你会去救我呢?”我和萧皇后少有交集,即使在宫中偶尔碰面,也就是微笑、施礼而已。
“呵……皇上原本就在你身上大费心机,倘若宠幸了你,他就更离不开你了,到那时,我这正宫皇后恐怕真要失宠进冷宫了。好不容易才送走了王昭容,再来个你,恐怕我就真要永无宁日了。我原本还想着,我救了你,你自然和我连通一气,往后凡事也肯帮我了。”萧皇后云淡风轻地说着,“还有就是,玉儿只道你是男子,以为皇上想让你当娈童,求我无论都要救你。呵,有件事你不知道吧,玉儿其实是我的心腹,是我将她派到文思殿做眼线的。而且陈公公也来拜托我,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救了你也当卖他个人情,日后也多了个保证。”她抬头看我默不作声,便自嘲地笑了起来,“怎么?觉得我很可怕么?”
“不……”我摇了摇头,后宫里的女人为了争夺皇帝的宠爱各出奇招、勾心斗角,在腥风血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无人能置身事外,你不犯人,还是有人来犯,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为了生存下去,只能卷入那争斗中,而萧皇后做为后宫之主必定要比常人更有手段,更有心机。哪怕后来几经改朝换代,她却总能伴在君王之侧,毫无疑问,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在乱世中依然能审时度势、从容进退……真正幼稚无知的人是我呀!我深叹一声,“但为什么你现在又肯告诉我真相呢?”
“呵……因为我觉得你为人豁达磊落,和我所见过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所以,我不想对你使出什么卑劣的手段。”萧皇后抬手拢了拢头发,接着说道:“想当年,我和你一样,是个怀着各种梦想的纯洁可爱的少女,我嫁给了仍是晋王的皇上,那时有个卦师预言道:‘萧氏命中注定要入主中宫,母仪天下。’所以皇上心花怒放地娶了我,视我为他的福星,对我珍爱备至,任何女人都不要,只我一个正妻,我暗中庆幸,以为自己终于嫁得一个好丈夫,日后有福了。”
萧皇后说到这便停住了,于是我就替她往下说,“谁知这一切都只是假象,他为了争斗太子之位,故意极力在先帝面前装出仁孝正派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他不知道收纳了多少女人,一旦有人怀孕,就立即将胎儿秘密打掉而不让外人知道。”
“对,可笑的是浑然不知的我,仍在在那里发着少女的痴情美梦,以为他真的一心一意只钟情于我一人。而后我终于知道了真相,但我又能如何呢?只能与他配合,和他一唱一和,在先帝面前说他有多么勤政,甚至将我都冷落了,最终打动了先帝的心,废除了杨勇,而将他推上了太子宝座。那时我与他已完婚七年了,也就是说,我在外人面前整整演了七年的苦情戏……而后他当了皇帝,对我就更加不理不睬了,我又能如何呢?”我看萧皇后眼中似乎有泪光,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也不挣脱,看着我凄楚地笑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梁国的公主,隋室灭梁,父皇便含恨死去,我的兄弟也只能被迫称臣,因为我嫁了皇上,所以我的家族多少还是得到了保证,有些人还在朝中作了文官或武将。我只能默默忍受,我知道,要是不从他的意,不但自身难保护、下场可悲,恐怕还要连累萧氏家族……”
我无言也无语,只轻轻地拥过她的肩,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而后沉痛地闭上双眼,这世间的男人个个志在天下,却不知有多少纯真少女,最初都是带着一颗完整纯净的心陪侍在他们左右,最终却要带着一颗险恶破碎的心离开人世,男人大业不成,虽然值得同情,但和那些陪伴在他们身边默默流泪流血的女人相比,究竟谁更无奈,谁更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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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萧皇后,我从正宫出来,便见陈公公一人怔怔地站在大门口。
“陈公公,找我么?”我大步上前,“对了,昨晚多谢了。”
“风护卫不必客气,我有事找你……”陈公公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说着,他便转身在前头引路。
绕过正殿,我们来到中庭一处偏僻的角落,我站在树下,张望了下四周,“这里没有人,陈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风护卫,昨晚皇上有没有对你……”陈公公顿了下,有些难以启齿。
我随即明白他的意思,“不,没有,皇后很快就把我带走了。”
“那就好……”陈公公长舒一口气,“那,皇上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皇上没对我说什么,但我知道那幅画的事。”我说完,便仔细地盯着陈公公,想看他的反应,顺便再从他那里打探点消息,“陈公公跟随皇上多年,应该也是知道的。”
陈公公听后果然大惊失色,“你,你也知道那幅画?”
“因为我和那画上的女子相似,所以皇上才对我另眼相看。”我点点头,“我还知道那女子是陈后主的妃子——张丽华。”
“风护卫,风护卫……”陈公公忽然瞪大了眼睛,他颤抖的手紧捏住我的胳臂,“老奴求你了,求你赶快离宫吧!”
我一愣,没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陈公公,你,你这是怎么了?”
“老奴求你了,你快快离宫吧!”陈公公说着,居然跪在我面前,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衣袖,“只要你肯离开,老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送你出宫的!”
“等等,陈公公,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我被他的举动弄得慌了手脚,“你先起来,先起来……”
“明,你们在做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我回头一看,是宇文成都,我怔了怔,才开口问道:“你,你怎么来了?”
“我有要紧事找你。”宇文成都徐徐走近。
“既然将军和风护卫有要事相商,那我就不打扰了。”陈公公立刻站起身来,他的脸色也恢复如常,深望了我一眼后,便施礼退下了。
“陈……”我想留住他问个清楚,但想想时间场合不对,也就做罢,便侧头看着宇文成都,“你找我什么事?”
宇文成都上前一步,垂头看着我,“我听说昨晚你和皇上在二十四桥喝酒赏月,所以我有些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后来我喝醉了,便到皇后那过了一夜。”我边简短地回答,边往前走去,却被宇文成都拉住了胳膊,“恩?”我不解地回头看他,“怎么?还有事?”
宇文成都将我拉到了树后,“你可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此生必要得一个文武双全的绝色女子……”
“我,我记得……”我心中暗惊,这宇文成都又想搞什么名堂?
“你知道的,我是个何等高傲的人,父母几次想做主为我娶妻,有许多富贵小姐,也有公主,都愿嫁我,但我早已立誓,非要得文武双全的绝色女子,否则宁愿终生不娶,”宇文成都轻声细语地说着,“如今我终于遇见了意中人,一来她确实生得美丽动人,再就是缘份注定,不知为何,自从我见了她之后,醒着梦着,都会想到她,这魂灵,便全系在她身上了……”
“那,那我就先恭喜将军了……我,我还要去巡殿,先,先走了!”我越听越不对头,猛地一使劲,一把推开他,转身想走。
“明!”宇文成都手臂一伸,将我拉回抵在树上,而后双臂张开,将我牢牢困住。
我平复着思绪,尽量使自己的语调平静下来,“将军,这是在宫里,随时有人经过的,请你……”
“明……”宇文成都却不管不顾,他缓缓垂下头,额头顶着我的,“明,倘若此次大事可成,你愿意嫁我为妻么?”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危机四伏
“嫁你为妻?”我抬眼望着宇文成都,有些呆怔地重复着他的话,他的神情有些焦躁不安,脸色微微发红,呼吸声愈发沉重,眼眸里射出温柔而激切的光芒。
这个男人,他是认真的。
生平第一次有人向我求婚,这个人却是宇文成都,而我对他并无半点男女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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