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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窈窕庶女-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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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紫这就不说话了,她总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可是又不太明白为什么皇上非要这么做。
她有什么可图的?
云重紫想到自己身后的宝亲王府,威信候府,还有如今已经是兵部侍郎的祥哥儿……算起来比皇后娘家的鲁国公府还要更胜一筹,因为鲁国公府没兵权。
若是再加上七郡王手里的兵权,他和祥哥儿与宝亲王三人,掌握了整个大元的兵力。
云重紫不太敢想下去,是不是意味着她所说的接班人,也就代表了这三个人的想法,这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敢出言反对的。
这时,云重紫觉得头痛欲裂,也许早在进宫来之时,并不只是慕君歌算计自己,也许还走进了床上这个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家的圈套。
慕知柯强撑着精气神与云重紫说话:“他们都是朕的儿子,朕十分清楚他们的性格与能耐,他们无论谁当上皇帝,都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帝王,但两个人又各自都有缺点。”
云重紫努了努嘴不说话,皇上这是找不到人说心里话,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时候,她必须听着。
“小七这个人啊,和宝亲王一样是个情种,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他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心中所爱,可是他毕竟还年轻啊,不像宝亲王那只老狐狸,太早的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反而让人拿住了把柄,这样才会让小五有机可乘。”
慕知柯说话有些断断续续,还前言不搭后语,云重紫听后想了又想,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重紫的眉间忽然一挑,差点就跳起来,她之前怎么没想过这事,为何慕君歌把自己弄到宫里来,原来是拿自己做人质来了?
她把疑惑的目光又看向床上的老人,正此时,慕知柯也看过来,不得不承认,哪怕是活了两世的自己,也没有眼前的帝王心眼多。
慕知柯把她弄到宫里的原因可以有千千万,这些千千万的理由也可以都不是,但有一条他却表露出来了,那就是他是替慕君睿来保护自己的。
慕君歌想把她当成人质,不让慕君睿与他争皇位,而慕知柯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云重紫进宫了,这样一来反而是把她收在羽翼下保护,慕知柯才不会动她分毫。
云重紫觉得脑子里有点乱,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她根本没看明白这个帝王的心思。
慕知柯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云重紫的震惊丝毫没有察觉,“可是小五从小的心思就隐藏的很深,行事也太过阴毒了,凡事阻碍了他的路,他都不会手下留情,连朕都着了他的道啊……他要是坐上皇位,朕都不知是喜是忧。”
云重紫彻底折服了,听皇上这话,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被慕君歌的人下药了,不然他的病不会来得那么快,可是他还是义不容辞地给自己的下一任接班人,扫清道路。
这就是帝王的气度,或者是父子的血水相容?
没有来的,云重紫想到了一个人,同样是帝王,他们都有着一样的狠绝。
云重紫目光沉下来,问:“皇上,德容不明,还请您明说。”
“你且过来,朕告诉你。”
皇上用力支起身子,云重紫把耳朵凑到他嘴边,静静地听着他虚弱且飘渺的声音。
不知是何处传来一道强音,让云重紫的心猛地一颤,来不及去想那是什么东西断了,她就看到眼前的手缓缓落下。
皇上的身子重重地摔在软榻上。
云重紫从床榻上跟着站起来,面上不自觉地露出悲戚,走下台阶,跪在地上磕了头,这才去打开大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所有大臣在春雨中冻得瑟瑟发抖。
慕君睿忽然上前抱住她,轻声问:“怎么了?”
云重紫看着他,眨了眨眼,泪水滑落脸庞,她身侧的人早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就听屋里一声哀嚎,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皇上,薨了!”
屋外的大臣听到那句话,就如突如其来的春雨一般,各自伤心落泪。
慕君睿也浑身跟着一震,扶着云重紫又进了屋,听到恸哭的唐婉柔从西暖阁面色苍白地闯进屋里,看到床榻上如睡着了一样的慕知柯,只走了两步,再次昏厥过去。
屋子里乱成一片,慕君睿强忍着泪水,紧紧地抱着云重紫,他心中的哀痛不想道与外人知晓,虽然早在几日前,父皇亲自把他叫到身前嘱咐了几句话,那时,他就已经有了这样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竟来得如此的快。
云重紫只是默默地哭着,不知道是谁突然走到她面前,开口问道:“德容郡主,皇上临死前可跟你说什么没有?”
她泪眼朦胧,也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谁。
接着又是其他人连声问着同样的话,云重紫不是皇宫中人,但也知晓这个时候最不能动乱人心,不然就辜负了慕知柯临死前部署的一切苦心。
云重紫想抬手整理妆容,但已然没有任何力气,一旁的慕君睿给她擦拭了眼角的泪,她这才看清屋里的人,正眼巴巴的看过来,等着她的答案。
慕君睿默默地退到一边,云重紫心中一酸,目光横扫到前面,又看到慕君歌除了脸上挂着的未干的泪水外,眼里已经再无湿润,眸里全是阴狠的光。
云重紫只觉得身心越发疲惫,深吸一口气后,神色漠然地开口:“皇上说,遗诏放在皇后寝宫的阁楼之上。”
众人哗然,一是没想到皇上会交代云重紫遗诏的地方,二是因为遗诏居然放在皇后的寝宫里。
慕君歌皱了皱眉,但随即舒展开,只怕这是皇上担心下任皇帝不尊崇母后皇太后,才会把遗诏交给她的。
剩下的事已经不归云重紫所管,她可以安安心心地去睡个好觉,真的好累。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云重紫也懒得理会是谁喊自己的名字,总归那些人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就让他们自己去乱吧。
只是……慕君睿啊,如果让他知道真相,是否会恨自己的决定呢?
果然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啊……
云重紫这一睡,便是三天两夜。
※※※
其实根本就是昏迷了。
云重紫醒来的时候,第一声喊的是:“芍药姐姐,我饿了。”
一直守着云重紫床边的芍药听到这话,又哭又笑,没好气地骂了声:“你这混蛋,还知道醒来啊。”
“我想吃肉。”云重紫嘀咕。
云重紫撑起身子,芍药急忙扶起她,在她身后放了只靠枕,又把一直温在炉子上的粥端过来,不由分说地喂进她嘴里,“不行。”
芍药又喂了一勺到她嘴里,“你好几日没吃东西了,不能吃荤腥的,先喝点粥。”
云重紫抿嘴,只能乖乖地喝粥。
一碗粥喝进去,云重紫又要,芍药不依,“今日你只能吃这么多了。”
云重紫睡得太久,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让了点位置给芍药,两个人并坐在一处说话。
“我睡了多久?”
“已经三天了,再不醒我就让阿甲把你打包抗走了。”
云重紫只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久,她有些诧异地沉默下来,芍药见她深锁眉头,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我上次睡这么久的时候,是关安哲出了事。”
芍药也吃惊起来,“难道是关安哲又病了?”
“不会,他在大金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出事……”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想着心事,芍药哎呀一声,忽然醒悟到,“难道又是因为改了皇帝的命运?上一世咱俩死时,太祖皇帝还活着呢。”
云重紫认同地点点头,“应该是了。上一次是因为关安哲这个圣武大帝出事,我才会一睡不醒,这次却是太祖帝死了……比之前早两年呢。”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出事,我一点事也没有?”芍药不解。
“你是局外人。上次关安哲是为了我才受伤,这次太祖帝也和我脱不了关系……”云重紫微一皱眉,忽然转过头,“太祖皇帝?”
芍药拍了拍脑门,“瞧我都忘了说,新皇帝追封老皇帝为太祖奉天皇帝。”
云重紫懒洋洋地问:“还有呢?”
芍药靠着她近了些,有些为难地开口,“遗诏上说……”
“慕君歌当了皇帝。”云重紫接话。
芍药弹起身子歪过头看她,“你知道?”
云重紫抿嘴不答,她亲自说的遗诏的位置,又怎么会不知道。
芍药见云重紫知道,就把这几日的事情都说出来:“那天你昏倒后,就被抬回古华斋休息了,说是休息,但其实是软禁,饭菜都由外面的人来送,我也不准出入,连郡王都不许进来,只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云重紫的眸光黯淡下来,若是慕君睿想进来,又岂是几个侍卫能阻止的了的。
“祥哥儿也令人传话说稍安勿躁,只要这几日完成了登基大典,皇上自然会让咱们出去,只因为你说了遗诏的事,前朝支持郡王的官员有些不满才会如此,不过郡王却没有任何异议,那天宣读完遗诏,还是第一个下跪拜了新皇。”
“是吗?”云重紫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
“皇上追封了太祖皇帝,又追封了蒋贵嫔为孝慈圣高皇后。”
“她是……”云重紫想到那个人是五皇子的母亲,“她怎么也死了?”
芍药回答:“我听阿甲说是当天追随太祖皇帝死了,皇上感念她对太祖皇帝的一片深情,还下旨让她和皇上合葬皇陵,这事让皇后娘娘……不是,让母后皇太后很是不满,但却也没说什么。”
云重紫冷冷地哼了声,“自然是不满的,且不说追封的谥号为圣高皇后,超出了一个贵嫔该有的位份,还和皇上合葬,这又把皇太后往哪里搁。”
“是啊,不过皇太后还是忍了,毕竟是新皇,接下来要忙皇上登基的事,少不得又要忙上一阵子,也不知道咱们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云重紫宽慰地拍了拍她,“放心吧,总不能关咱们一辈子。”
“阿甲之前说,实在不行,他让暗卫弄两个人来替咱们,咱们好金蝉脱壳,这个地方我实在呆够了。”
“这个我也早就想过,只是咱们走了,有些事情就麻烦了,且不说是我说出遗诏的事,还有宝亲王,祥哥儿,甚至是七郡王都会被连累。”
芍药面露担忧地问道:“老皇上为什么非要你说出遗诏的所在?”
云重紫叹了口气,“他是有他的计较,放心吧,我早就有所打算了,反正在这处好吃好喝被人供着,也不会有人暗算咱们。慕红灿的药丸我还差几味方子,正好趁着要离开把它快些做出来。”
“三娘啊,你总想着别人,什么时候想想自己?”
芍药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只让云重紫自己想去,她的事谁也做不了主,谁让云重紫自己是个有主意的人。
※※※
新皇登基并没有大肆铺张,毕竟太祖皇帝刚刚大行,一切从简。
全天下怕是都以为,新皇登基会大赦天下,谁知慕君歌坐上皇位,除了第一道诏书宣布年号改为安顺,第二道旨意下令就削夺了康乐候的爵位,全家抄斩。罪名为顾家卷入当年太子和二皇子的皇位争夺,顾家曾是二皇子的人,熙贵妃一并受到牵连,打入冷宫。
这些天前朝乱成一锅粥,唯独养心殿旁的古华斋静谧如常。
消息传来的时候,云重紫没有任何吃惊,只是让阿甲撤去了暗卫,这些明面上的事情,她早晚会知道,只是比别人知道的晚一些,越晚知道,心里越会好受些。
谁愿意每日去听那些生生死死的事。
黑幕里,云重紫站在院中遥望天空,如果可以,她着实想守着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只是在这天子家中,这样的心安是不会有的。
云重紫想到慕君歌那样的人做皇帝,必然会把不折手段地斩除所有阻挡他的人。
顾家成为首祭,被随便编了个罪名,那是因为康乐候府有个熙贵妃呢。
如今的母后皇太后不拦着,也因着熙贵妃是她的眼中钉,才会漠然慕君歌的做法。
只是当日蒋贵嫔死的蹊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和老皇帝一起大行,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云重紫总觉得哪里不妥。
反正顾家满门抄斩,新皇这一招,堵住了多少悠悠之口,震慑住他们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叩拜新皇。
这一招狠,也让人知道慕君歌的魄力,再无人敢二心。
云重紫沉默地望着天,想到已经给慕红灿制练好的药只有两粒……
两粒的药花费了她两年的时间,除了之前答应慕红灿的一颗,剩下的一颗,她倒是可以留着安身立命。
夜幕渐深,云重紫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低声道:“芍药,我等下就睡。”
这一个多月来,云重紫只在古华斋拘着,除了研制药外,就是听阿甲说外面的事,到也清闲,如今她把所有的事都了结,心中也平静许多。
有人走到云重紫背后,在她身上搭了件披风,温柔地说:“夜凉如水,小心受风。”
云重紫一惊,肩上放了只手,转过头去看,就见月光中那人的眼眸如黑曜石般璀璨,让人一眼就跌进他的深情之中无法自拔。
云重紫微叹:“郡王,你恨我吗?”
------题外话------
你们开始上班了咩?
第八章
身后的人愣了下,但紧绷的神经又随即放松,慕君睿伸出手环住云重紫的腰,“何出此言?”
“其实当日皇上的遗诏……若是你当了……”
云重紫还没说完,就被慕君睿转过身,用一指抵在她的唇边,“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云重紫诧异地看他,“你……”
慕君睿轻揽着她的肩膀,笑道:“其实之前父亲私下问过我,对于皇位我没有任何想法,我说身为慕家男子自然要以江山为重,若父皇执意让我成为上位者,我这一生只会娶一人,有江山绝不要其他美人,但如果是五哥成为帝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辅佐他,绝不做出违逆之事,但他不需要我,我也愿意一生退隐田园,只为……”
他的声音顿了顿,握住云重紫的手,轻声呢喃:“只为携子之手,与子同老。”
“君睿。”云重紫动容地湿了眼眶。
“瞧你怎么又哭了。”慕君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那个敢爱敢恨的三娘又去哪了?”
云重紫吸了吸鼻子,这些日子的担心和伤感统统都化为乌有。
她以为那日告诉众人由慕君歌当皇上的圣旨,慕君睿会恼怒自己,所以这些日子才不出现。
“我这些日子忙得昏天黑地,所以才怠慢了你,三娘原谅我则个。”
云重紫把整个身子埋进慕君睿的怀里,叹道:“原是我多想了。”
慕君睿想到许久不见,云重紫第一句说的竟是恨不恨她,他就哭笑不得。
他抬起手敲了敲云重紫的脑袋,“你这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怎么会认为我会恨你呢!”
慕君睿想,他爱她还来不及,爱进骨子里,只会担心爱得不够深,不够彻底,不够茫然,何来的恨呐。
“这事还是我自私。”云重紫略显尴尬地笑笑,“我想着与你长相厮守,若是你做了皇上,我才不在这处呆着,一定想着法子逃离。”
“我就是知道你这么想着,才和父皇表明心迹,这皇位坐起来哪有那么轻松,你看五哥上位,到现在都忙得天翻地覆的。”
云重紫听到慕君睿是真心不想做皇上,这才放心下来,也不提老皇帝大行那日与慕知柯所谈的话。
两个人相依偎在一处,慕君睿扶着她的秀发道:“其实前阵子我就已经开始着手以后的事情,所以才少来见你,你什么也不用带,等过几天我就带你离开。”
“我走倒是容易,只是新帝会轻易放你走吗?”
“放心,父皇大行前知我心意后,就给了我出城的令牌,我们随时都可以走。”慕君睿胸有成竹道。
云重紫见他这么有把握,也不多问去哪里,他们彼此信任,需要的只是把手交到对方手里就好。
慕君睿又嘱咐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云重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虽然事情未必会如此简单顺利,但她也不担心,她还有别的法子。
※※※
又过了三日,慕君睿命人传来消息,明日就上路。
云重紫和芍药将古华斋的东西收拾妥当,把一大包离开可以带全的,若是她与慕君睿无法正大光明地离开,那必然所有的东西要从简,到时候慕君睿带着她,阿甲与芍药一起离开,东西越少越好。
真到了万不得已去私奔的地步,云重紫也想过,先让芍药在敬重处理完剩余的事,再与她和阿甲二人约在另一处地方再见。
反正这几年,她的大部分家产都已经交给小雪安置在关外。
其实,也就是说,云重紫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做好了远走高飞的打算。
只是到了现在,这一切是如此的顺理成章,毫无顾忌。
芍药还是不免担心,“那祥哥儿怎么办?”
“先让阿甲去给祥哥儿传给消息,我手里还有两颗假死药,到时候给慕红灿一颗,剩下的一颗就给安然,这样安然和祥哥儿也可以同我们一起离开。”
云重紫都已经把每一步都算得妥妥当当。
芍药觉得目标太明显,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云重紫拉过芍药的手,刚要再嘱咐几句,就听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有个脆生生的小太监,在外面喊话:“德容郡主,陛下请您去养心殿。”
云重紫的眉间猛地一跳,直看向芍药,心道不好,这一劫还是没躲过去,慕君歌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
趁着空档,云重紫对芍药低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慌乱,如果我今日没回来,你就让阿甲带你离开。”
“你……”
云重紫皱眉,“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我的安危你别着急,你忘了我还有达魁和那帮暗卫。我只是担心自己暂时走不了。”
“不会的,还有郡王呢!”芍药压低了声音急急道,拉着云重紫的不放。
她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明日就可以离开皇宫过想要的日子,可是……芍药叹气。
云重紫微微皱眉,“毕竟是亲兄弟,我怎么可以让郡王为了我难做。”
她凑到芍药耳边轻声道:“你忘了,我还有一颗药丸。”
门外等得不耐,扬起声音喊道:“郡主请快些吧,莫让皇上等极了,惹了圣怒可是不好。”
云重紫拍了拍芍药的手,整理了衣裙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的阵仗还不少,两个大太监,身后还跟着四个侍卫。
几个太监把云重紫夹在中间,每个人都紧盯着她不敢放松一点警惕,生怕她跑了似的,“德容郡主请。”
云重紫觉得有些好笑,转头之际冲着芍药使了个眼神,只望她记住自己的话。
养心殿外,云重紫站在廊下,面上风轻云淡地等着。
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里面的人还没办完事,云重紫只能等着。
以往刑公公还会请她去偏多坐下喝喝茶,要是太祖皇帝没什么大事,她也无需通传可以直接进去候着,这才一个多月的功夫,再站在这里,许多事都已经物是人为。
这老子和儿子办事的规矩果然是不同的,之前伺候先皇的刑公公也告老还乡了。
云重紫心知慕君歌是故意为难自己,说是找自己,可还让她等那么久,也真是够幼稚的。
有人忽然从养心殿退出来,看到对面站着的云重紫,两个人皆是一愣,但很快里面传出声音,“让德容进来。”
祥哥儿退让到一边,云重紫与他的目光相接在空中,两个人即使不说话,也能感觉出对方的关切。
她递给祥哥儿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从他面前擦身而过。
慕君歌穿着一袭黑底绣金龙的绸袍,头上戴着一顶苍龙珠冠,整个人都如雕像般坐在案前,不说一句话就已有睥睨天下的凌厉气势,在这凌厉的气势中,让人不得不低下头来。
到了这个时候,云重紫才真正意识到,对面的人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慕君歌,而依然成为了万人之上的王者。
云重紫径直跪在殿中,拜首:“皇上万福。”
慕君歌不说话,云重紫也知趣,低头垂眸地等着,屋里除了他们两个,也再没其他人,静默地能听见慕君歌翻动书页的声音。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上首的人懒懒地发话,“起来吧。”
“谢皇上。”
云重紫恭敬地站起来,又垂首站在一旁,打定主意,慕君歌不说话,她也没话和他说。
谁知刚站定,慕君歌一扬手,把手边的两道折子扔在她的脚下,“这有两道请旨,都要娶你,朕甚为头痛。”
云重紫不惊不辱地低下头,两本折子散落开,零星可以看到上面还真有写自己的名字。
“其中一个是七王爷的。”
云重紫挑了挑眉,如今慕君睿已经是王爷了,他向慕君歌求赐婚,并不令人吃惊,只是另一道……
她想看,但却把背脊挺得更加笔直。
慕君歌换了个姿势,斜睨向面色淡漠的云重紫,“你就不好奇,另一个人是谁?”
不问就是不想知道,知道了又如何呢?
云重紫深吸了口气,依旧沉默。
慕君歌见她不说话,从案前站起来,信步款款地走上前,未走到云重紫身前,云重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呵,德容郡主这是做什么?我还没说那人是谁呢。”
慕君歌弯腰从她的脚边捡起一本奏折,朗声道:“当日受德容郡主多番照顾,又感念其亲,金国圣武皇帝特向大元皇帝请婚……”
云重紫眼皮一跳,头垂得更低了些,“德容惶恐。”
“惶恐?”慕君歌冷笑,把奏章一把扔在地上,猛一抬手,抓过云重紫的下巴,“朕瞧着你到没有害怕的样子。一个是大元的王爷,一个是金国的皇上,无论是谁娶了你,你以后必然都是大富大贵,只是朕若答应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人必然不满,这可不利于两国的邦交,你说可如何是好?”
云重紫磨了磨牙,面沉如水地说道:“皇上乃万民之主,德容不敢有愚见。”
“嗯。”慕君歌与她面对面蹲着,又靠近了她几分,“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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