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只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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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姝心里松口气。

只要梁荃惠不再纠结自己脸色苍白的问题比什么都好。

走在她们两人前面几步的王绛紫突然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眼里带着警告，示意她们两人不要在路上嘀嘀咕咕，有**份。

林瑾姝和梁荃惠相视一笑，各自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队伍里又恢复了平静，大家安安静静地向法佛寺的大殿走去。

因她们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等她们走到法佛寺大殿的时候，那里已经站了很多的人。

大家三两成群的围在一起，或是相熟地低声说话，或是陌生地沉默站定，或是几相奔走趁机联络感情。。。。。。

京都里稍有名分的府邸官员的夫人们，都带着自己的姑娘站在外边儿，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林张氏等人一到，就立刻引起了轰动，在场的各位夫人若是论品级没有人能高过鼎阳公夫人和定远侯夫人，若是论尊贵又没有人能高过胡夫人，若是自论家夫君在朝堂上的实力又没有人能胜过林张氏。

所以她们一行人到得时候，自是引起了一阵轰动。

各家夫人带着自己府上的媳妇和姑娘们纷纷往林瑾姝她们这里走来。

林瑾姝看着这么多人，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是掉了一地。

她的密集恐怖症犯了！

林瑾姝闭了闭眼睛，缓和了下自己的情绪，再睁眼时，那股强烈的想要离开的欲望才压制了下去。

众人又是一番见礼，大家三三两两的打过招呼之后，那些不相熟的，或是不想攀高枝儿的，或是懂事识趣儿的夫人们就带着自己府上的媳妇和姑娘们离开了。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的人，林瑾姝这才觉得自己好似又活了过来。

刚才将她们围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林瑾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立马将注意力放在了林张氏他们的谈话上。

说来也怪，围在林瑾姝她们身边儿的人虽然不多，但也算少，可是开口说话的却始终只有两个人。

大家好似隐隐间以她们两人为首似的。

“鼎阳公夫人、定远侯夫人、林夫人、胡夫人，你们今儿个来得可是比往常完了。”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湛蓝色衣衫的妇人，她体态丰盈，嘴角有一颗痣，无端为她添了几分妩媚。

林瑾姝望了望这两个满脸笑容相向的妇人，一时也记不起她们是谁家的夫人了。

“是啊，我们在这里都等你们好久了呢，这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是把你们给盼过来了。”

这妇人穿着一身橘黄色的襦裙，略有几分胖，却不会给人一种臃肿的感觉，可是在她手上却戴了三枚祖母绿的戒指，且每一个戒指都有小鸽子蛋那么大。

林瑾姝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三个大字：爆发富！

她在心里笑笑，这一点倒是跟林静琴很像！

“有劳王夫人和左夫人挂念了，我们几个老姐妹好不容易在路上遇着了，自是要一起来的，这一来二去的又是见礼，又是说话，自是耽搁了些时间，所以也就迟了些。”

王夫人？！左夫人？！

她们是谁？

林瑾姝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两位夫人的信息，可是搜索了好久还是没能回想起任何有用的东西。

张云莲本是站在林瑾姝左手边，此时见她脸上一片茫然，自是低声地替她解释道：“先说话的那位是王夫人，她当家的是中书省的王参军，后说话的那位自是左夫人，她家里那位也是同属中书省的左参议。你可不要小看她们两人，我听你二哥说，她们丈夫拥有的职位虽然不高，可这中书省的参军和参议却是极其抢手的职位，一般的人是做不到上面去的。王参军和左参议两人同时管理着京都外围的治安，不管是谁，只要你想要在京都外围或是京都内里站稳脚跟儿做些买卖，不去打点王参军和左参议是不行的。”

林瑾姝向张云莲投去感激的一笑。

张云莲见林瑾姝明白过来，对她笑笑不再说话，转过身子重新站好。

只要小姑能够为自己说上几句话，这可比自己在府里努力几年都来得有效。

听完张云莲的解释，林瑾姝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会是中书省的王参军和左参议家的夫人。

她记得熊舫曾经对她说过，中书省的左参议和王参军因为一个是“亲皇派”，一个是“离皇派”的原因，两人的关系并不好，最近更是为了争地盘斗得很厉害，京都外围早就被他们两个手底下的人搞得乌烟瘴气了。

想不到。。。。。。他们两人的夫人居然相处地如此之好，从目前看来，她们两人见面不仅没有一点儿的间隙龌蹉，说话间更是如亲姐妹一般亲密合作。

林瑾姝皱紧了眉头。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众人说说笑笑间，她们谈话的内容已经由最初的寒暄升华到了更为亲密的层次。

“今儿个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等拜神大会完了，我们不如到禅房里去喝喝茶聊聊天吧！”鼎阳公夫人建议道。

她这是在来的路上，听说梁冯氏刚来法佛寺就生病了，想着要顾及梁冯氏的身体。

林瑾姝心里存了个小小的疑惑。

鼎阳公夫人这话固然有照顾梁冯氏身体的原因，但是她刚才说的大家里面可是包括了王参军的夫人和左参议的夫人。

这样的热情。。。。。。会不会太过于抬举她们了？

不过。。。。。。

林瑾姝小心地环顾四周，发现众人的脸上都没有不满的表情，就连林张氏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林瑾姝更加疑惑了，要知道大荆国以礼治国，对于等级制度的要求虽然没有刚建国那会儿严格，但是在上流阶层还是会隐隐地形成一种趋势的。

那就是身份相当的才能在在一起谈天品茶，若是身份上不及格还跑过来同贵夫人们一起坐了，这些贵夫人就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有时候甚至会联手打压那个不同事儿的人。

胡信的夫人也赞同鼎阳公夫人的建议，倒是梁冯氏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着众人说道：“都是我这身体不争气，来的时候也明明已经好了，谁曾想又出了问题，还扰了大家的游玩的兴致，都是我的错。”

王参军的夫人笑着说道：“定远侯夫人这是哪里话，法佛寺我们一年也要来上好几次，哪里没有游玩过。待会儿拜神大会还要好几个时辰呢，这听大师们将佛经倒还好些，后面儿的跪跪拜拜就烦了，我这么健朗的身子都是受不来的，我估摸着这一番折腾下来，大家也都该累了，我们听鼎阳公夫人的，大家一起到禅房去吃吃斋菜，品品茶，聊聊天，岂不是更美？！”最后一句话却是转过头，对着左参议的夫人说的。

左参议的夫人见状，连忙应和道：“是啊，是啊！定远侯夫人就当是怜惜怜惜我这胖子经不起折腾吧！”

左参议的夫人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番大笑。

就连林瑾姝也忍不住了笑了出来，心里不由得对左参议的夫人生出几分好感来，就连她手上戴的那几枚小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宝石戒指都变得可爱起来。

她可真是个豁达之人，在这古代敢拿自己的容颜和身材做笑话将给大家听的，林瑾姝见过的，她还是第一人。

不知道为什么，林瑾姝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纠结的问题好似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不要再做推迟了，事情就这么定了，等拜神大会完了，我们就去禅房喝茶。”林张氏一锤定音。

众人都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第九十一章夫人

正文　第九十二章　倾城

第九十二章　倾城

在场的众人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大堆女人之间的事情。

无外乎谁家的谁谁谁嫁给了谁家的谁谁谁，哪家的某某某最近又得了个不得了的宝贝。。。。。。又或是哪条胡同里最近又新开了家什么样的铺子，那里的啥啥啥又是怎么怎么地好。。。。。。

林瑾姝一直乖巧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不动色，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边消化过滤大家有意无意间说出来的信息，一边悄悄地打量身边众人的神色。

从这些琐碎地谈话中，她敏感的发现，从头到尾维持谈话氛围的关键人物居然是王参军的夫人和左参议的夫人，若是打个比方来说，她们两人的作用就好比是机器上安装的齿轮一样，运输事物前行不可或缺。

她们总是会在上一个话题快要结束的时候，又不着痕迹地提出一个大家有可能会感兴趣地新话题，可是在大家兴致勃勃地谈论这个新话题地时候，她们又会恰到好处地收住自己的话头，适时地退下来，仅是面带微笑地听大家说话，做一个合格的听众，间或间说上两句讨喜的话来活络气氛，赢得众人赏识后又马上收手退下去。

这样的做法，既不会抢了林张氏她们这些贵夫人的风头，又显得自己有涵养，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林瑾姝不由得对王参军的夫人和左参议的夫人刮目相看。

这都是人才啊！

众人说说笑笑间，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林张氏等人停下了谈话，纷纷抬头向引发骚动的地方望去。

林瑾姝见状，也跟着抬眼望去。

只见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的人群，自动地朝两边分开让出一条宽阔的路来。

在由人群让出路来的尽头，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美丽少女款款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每一个人都衣着光鲜，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大有来头的人。

林瑾姝仅仅只看了一眼就呆愣住了，这少女的面容绝对是她前世今生。。。。。。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没有更美，只是最美。

只见她身穿一袭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阮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得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行动间弱柳扶风，长长的裙摆荡起一个又一个好看的弧度。

林瑾姝在最初的惊艳过后，目光很快地固定在了那女子头上簪的凤钗上。

整个大荆国，能簪凤钗的人屈指可数，林瑾姝虽然不能确定这少女的最终身份，可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这少女必定是皇族中人无疑。

那少女凤眸轻扫在场众人，只是淡淡地一眼，就叫人看得心生荡漾之感。

少女凤眸在人群中扫视一圈之后，最终将目光定在林瑾姝她们这边。

有那么一瞬间，林瑾姝觉得那个少女对自己笑了，她微微地弯起了嘴角，小小的笑涡在嘴角处若隐若现，她。。。。。。笑得很是甜美诱人。

林瑾姝觉得自己的心。。。。。。不由得漏了两拍。

林瑾姝眼睛发亮，她抿了抿嘴角，想要对那少女回以一笑，可再见时，对那少女的目光早就移开了去。

好似刚才那一抹诱人的微笑只是林瑾姝的幻觉，或许。。。。。。真的只是她的幻觉！

待得林瑾姝回过神来时，那少女已经款款地走到了林张氏她们这几位贵夫人面前。

林瑾姝敏锐地发现，林张氏等人是准备向这个少女行礼的，可是她们的动作却没有快过那少女的动作。

那少女好似知道她们会向她行礼似的，抢在她们前面做了此事。

只见她状似缓慢地一俯身子，林张氏等人却是避开了身子，没有接受她的行礼。

不过饶是如此，少女还是做足了礼数，她对着林张氏她们柔柔地说道：“倾城见过几位夫人，夫人们近来可好。”

倾城？！

林瑾姝微微有些诧异。

难道她就是那个名动京都，才艺双绝，在一个女孩子最为璀璨的时候却毅然决然放弃了京都的繁华生活，不顾她祖母太后娘娘的劝阻，仅带着她的贴身乳母一人孤身回江津汉口，只是为自己已逝外祖母牵灵柩的倾城郡主？

据说她当年在给自己外祖母牵完灵柩以后，也没有要求重返京都，而是发誓要为自己的外祖母守孝三年。

她的这一经举动，还曾引起一度的轰动，多少翰林学子为她写诗称颂，多少当家太太以此作为正面教材教导自己府上的姑娘们。

不过。。。。。。

她当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林瑾姝还只是个九岁多的小娃娃，因为有大人们的保护，什么都不懂，整天就只是知道疯玩。

她现在想来，自己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林张氏在提及倾城郡主时的轻蔑和不屑。

林瑾姝低头想了想，三年前。。。。。。那她。。。。。。今年也应该有十九岁了吧！

这样的年纪在大荆国。。。。。。也算是个老姑娘了。

可是。。。。。。林瑾姝奇怪的望向倾城郡主，她不是在江津汉口么，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法佛寺内？

林瑾姝小弧度的环顾四周敏感地发现，几位夫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是怪异。

有诧异，有不解，有打量，有。。。。。。

不过这里脸色最为奇怪的却是鼎阳公夫人。

那是一种想要亲近又不敢亲近，好似很喜欢，又夹杂了丝丝厌弃地感情在里面，明明很喜欢很怜惜，却因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而不敢将自己的喜欢表现出来，最终只得将自己满腔的矛盾感情化为满满地复杂储在眼睛里。

林瑾姝迷惑了，鼎阳公夫人这又是为了哪般。。。。。。她。。。。。。不是应该很讨厌倾城郡主吗？怎么脸上还会有心疼怜惜地神色？

林瑾姝模模糊糊地记得这个倾城郡主好似。。。。。。和鼎阳公世子公孙云议过亲吧！两家好像连更贴都互换过了，可是最后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商议成。

难道是因为倾城郡主要去江津汉口为外祖母守孝？

可是鼎阳公夫人也不像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啊！

“呵呵呵~郡主您这般岂不是折煞我等老婆子么？”梁冯氏快走几步上前，将俯身行礼的倾城郡主扶了起来，脸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好似很喜欢倾城郡主的样子。

倾城郡主嘴角挽起一抹微笑，笑笑道：“定远侯夫人严重了。论辈分我是晚辈，给几位长辈见礼自是应该的，就是祖母知道了也是要夸我懂事儿的，哪里有什么折煞不折煞的。”她眼光流转间，望着梁冯氏语气诚恳关切地问道：“定远侯夫人的身子可是好些了？我这次从江津回来，特地给您带了几根千年老参，这是那里的特产，也算是土仪了，等法佛寺的拜神大会完了，我就将人给您送过去。”

梁冯氏虽然常年生病，身体确实虚胖得很，只见她胖胖的身子扭动着，眼睛笑成了一条直线，“郡主真是费心了，这老大远的还记得给老身带东西。。。。。。”

倾城郡主笑笑，柔柔地说道：“这都是我作为晚辈该做的，当初我在京都待着的时候，定远侯夫人对我不也多有照拂么！我啊，这是在学圣人们。。。。。。投桃报李呢！”说完又“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众人也是跟着笑。

倾城郡主这厢同定远侯夫人说完话，那厢又转到鼎阳公夫人身边，挽着她的手说道：“干娘几年不见倾城了，到好似不认识倾城了一般，话都不说一句。”糯糯的声音里面满是自家小孩子向大人撒娇的亲昵语气。

干娘？！

众人心中一惊！

这。。。。。。倾城郡主什么时候认鼎阳公夫做了干娘？那岂不成了太后娘娘的亲戚。。。。。。

众人面色如常，心里自有一把算盘！

鼎阳公夫人好似没有见到众人脸上的惊诧，拍着倾城郡主挽着她臂膀的那只手，笑笑说道：“我就是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我们家倾城呀！干娘只是被你吓到了，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你上次不是说还要几个月才回来么，怎么日子倒是提前了。”

倾城郡主笑笑，说道：“我本也是打算等了过了上九再回来的，这样时间长些，我收拾东西的时间也够。可是祖母她老人家总是三番两次的派人来催，说是想我想得紧了，我推了一次两次，总不能老是推吧，最后只得简简单单地收拾了行李，跟着祖母她老人家派来的妈妈回来了，弄得我给您们准备的好些礼物都落在了江津呢。”说着嘟嘟嘴，一副小儿女情态。

“谁曾想，我这刚进京都的地界儿，就遇上了法佛寺的拜神大会，我想着反正自己好久都没有参加过拜神大会了，就想来看看，说不定还能在这里遇见很多熟人呢。”她说着掩嘴一笑，继续说道：“这不，大家不都被我碰见了么，还省了我上门拜访的礼物呢！呵呵~”说完，她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

众人见倾城郡主说话这般俏皮可爱，也都纷纷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你啊！去了外面一趟这性子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第鼎阳公夫人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倾城郡主的额头，语气亲昵，倾城郡主偎依在她的身边，两人就像是一对母女一般。

王参军的夫人应和道：“像小孩子才好呢，一辈子什么也不用忧愁，这是郡主的福气。”

鼎阳公夫人和倾城郡主相视一笑。

法佛寺的大鼎钟却在此时响起，提醒众人。。。。。。

拜神大会开始了！

第九十二章　倾城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打算

第九十三章　打算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收住了声音，屏息以待望向大殿门口。

法佛寺的住持悟能大师自里面从容地走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法佛寺的两位特设长老，悟道大师和悟空大师，以及若干个林瑾姝叫不上名字但有地位的僧人。

除了住持悟能大师是身披一袭玄色袈裟以外，其他僧人都是一袭灰黄色的佛衣，宽广大气，就如佛语所言：有容乃大。

他们双手合什，脸色祥和。

有那么一瞬间，林瑾姝突然产生了一种好似置身于凌霄宝殿的怪异感觉，她的所有情绪都被剥空抽离，好似最近那些一直都在困扰着她，然她不能安睡的烦恼、问题都不翼而飞了，剩下的只是祥和、空灵、平静。。。。。。

“阿弥陀佛！”

悟能大师的一声佛号将林瑾姝飞扬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仅仅是一小会儿，林瑾姝就已经觉得自己疲惫的身体变得轻松多了，就好像是。。。。。。睡了一觉似的。

“让众位施主久等了，大殿现在已然布置妥当，还请众位施主按照次序依次移步前往。”说完，住持悟能大师也不再管身后众人，而是带头转身往大殿里走去，悟道大师和悟空大师两位特设长自是要紧随其后的。至于发佛寺的其余众僧人则是留守原地，待得在场众女眷都依次安然进入大殿之后，才逐次进入。

林瑾姝紧跟在林张氏身后，脚步轻快，眉宇间也一扫刚才的萎靡不振。

林瑾姝这细微的变化，引得走在她身边的梁荃惠、林静棋等人频频侧目。

感受到她们目光，林瑾姝回以善意一笑，心情好了，看什么都顺眼了！

她们很快就走进了大殿。

梁荃惠挥挥手中的锦帕，跟林瑾姝分开，快步走到定远侯夫人梁冯氏的身后。

林瑾姝也回以一挥，注意力很快就被四周的布置吸引了。

整个大殿从外面看是个四四方方的宝刹，可是里面却是呈一个圆形，内里的空置面积大概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四面八方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神佛雕像，有释迦牟尼佛像，地藏菩萨像，弥勒佛像，四大天王像。。。。。。让人数不胜数，眼花缭乱！

大殿的中央摆满了蒲团，每个蒲团间的间隔大概三尺，清一色的灰黄色色调，再配蒲团的样子，像极了林瑾姝夏日里划船采莲子时见到的一个个莲蓬。

按照惯例，发佛寺众僧人都是坐在大殿正方释迦牟尼佛像下面的蒲团上的，他们要与来参加拜神大会的众人面对面，既方便佛经的解说，又方便回答大家不时提出的问题。

主持悟能大师坐在最前端，两位特设长老次之，而其余能够入内的众僧人则是按每排十五个人坐定。一般来说，每年拜神大会上作为陪衬的僧人的人数都是六十个，因此蒲团也就有了定数。

按照规矩，林府众人应该是坐在大殿中央中部稍靠前的蒲团上的，可是因为林张氏同法佛寺的佛缘关系，林府众人每年来参加拜神大会，都是坐在第一排的蒲团上的。

对于这一特例，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是今年却出现了一桩奇怪的事情。

林张氏带着林府众人端庄地走到自己的蒲团前面，却定定地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坐下。

林瑾姝、王绛紫、张云莲、连衣裳、林静棋本就是紧紧地跟在林张氏身后，见状自是乖乖跟着站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林静琴因为先前被林张氏才狠狠地责骂过，自觉不讨嫡母的喜欢，老实地跟着众人，但却是站在最后，自是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林张氏异状。

再加之，发佛寺的拜神大会她往常每年都是会来参加的，对于自己的位置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第一排，面向释迦牟尼佛像，从左数第二十八个蒲团。。。。。。就是她的。。。。。。这是她做梦都不会被错的东西。

她低着头直直地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也没注意身边众人的情形，拍了拍裙摆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待得林静琴盘好腿，整理好衣裙，准备跟旁边的林静棋磕磕唠，尽管很不待见她，但聊胜于无嘛。

林静琴转过身发现自己身边的蒲团上空空如也！

林静棋上哪去了？

林静琴呆呆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她们府上的人。。。。。。都还站着呢！

不仅如此，大家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特别是林张氏，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就是恨不得将她给抽筋剥皮了。

林静琴心中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忙不迭地从蒲团上爬了起来，期间因为手忙脚乱，还差点儿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