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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大博士妙趣横生的爱情:贫嘴小8的幸福生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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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担心什么啊还?”
“我吧,其实主要就是怕成不了见了面太尴尬;另一方面吧,说了你别骂我啊,我当时就想,这个粤语我是一句听不懂,要是吵起架来,我们俩自个儿说自个儿的丝毫显示不出我的优势来;而且,一般广州女孩儿好像都是那种小巧型的,我倒不太在意姑娘的身高,可我要是找个比我矮两三头的,我,我为了响应国家优生优育政策,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哎,别拿国家政策做幌子了,老狐狸啊老狐狸,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嫌这嫌那的,你这么挑三拣四的劲儿活该你这辈子娶不上媳妇儿!后来你就这么给推了?唉,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先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啊,别老直接骂我啊。我觉得这人啊,有时候真是……咳,后来我就直接跟那老师说了,都是男同志嘛,也好说话,我就说,您看我这一米八几的……”
“那老师没抽你吧?”
“抽我干吗啊?不仅没抽我,反而还眼前一亮!”
“嗯?眼前一亮?是气得眼冒金星儿吧?”
“什么啊,你听我说就知道了,那老师神采飞扬地跟我说,哎,小张,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这姑娘哪儿都好,就可惜个儿高了点儿,所以一直找不着配得上的人,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介绍呢,还不就是觉得你俩这身高啊什么的都挺匹配嘛!”
“哟,看来你还打错算盘了!”见狐狸不言声,我催促道,“赶紧说啊,后来见了没有啊?”
“见了见了。”
“说话啊,干吗呢?”
“沉浸在无限的回忆当中。”
“别自个儿独享,给我们都说说啊!”我用的这个“我们”很到位吧?我一向都是想群众所想,急群众所急啊。
“那天一大早,我在植物园门口儿等啊等,结果我们那老师来了,领着一个姑娘,姑娘往我面前一站,我当时立马就觉得植物园变侏罗纪公园了。”
“什么意思啊?见了恐龙了?长得特sorry?”
“不是说长相,你甭说,人家姑娘挺清秀的,可是……唉!”
“别光叹气,赶紧说啊!唉什么啊?”
“就是太高挑了,比我还高半个头呢。我,唉,当时那心情就别提有多复杂了。”
“哈哈哈哈,高还不好,你不就喜欢高个吗?可这比你还高,那不得一米九几了?哈哈哈。”
“说得没错儿,就是一米九了,我当时都哽咽了。”
“哽什么啊,这下一代依照你的说法还真是‘优遇’优生了。谁让你开始心存偏见的,嘿嘿,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经过了这些事儿以后,我开始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为什么我找不到对象呢?是不是大家在相亲的道路上,都和我有着一样的经历呢?难道是我要求太高?也不高啊,我只想找个差不多点儿的就行了,也不要那么极端的,怎么就没有呢?”
“有是有,可惜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啊!开始你认识的那公司行政小领导不就还不错嘛,可惜人家摆了你一道儿!”
“我想我可能是因为一直上学,上得年头儿太多,社会经验太少,所以就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些事儿了。”
“我觉得也是。不过你也别难过啊,你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最终肯定能娶上合适的媳妇儿的!”我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好虚伪啊好虚伪。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见了在你之前的最后一个!”
“还有啊?可真不老少啊,我都无言以对了。”
“你是不是听了这些以后有点儿吃醋啊?”
“一点儿也没有,我就是想,为什么当时人家给我介绍你的时候,还说你心高气傲,一般人还看不上呢?这些个骗子啊,原来你是混到这般田地才认识的我啊!服了!我再问你,当时人家跟我说你什么头发发黄,眼珠子也是黄的,说你保不齐是个混血呢!这是真的假的啊?”
“我们家都长这样儿,谁告诉你混血了?半点儿都不混,连少数民族都搭不上边儿。”
“我要吐血了,被严重欺骗啊,我要到消费者协会告她们!这些人,差点儿葬送我一生的幸福。”
“小8,不要激动,你也别失望,我现在这样儿不好啊?难道你希望我是混血?”
“唉,你身上所能保留的那最后一丝神秘的气息顷刻间已化为乌有。”
“真的假的?那也就是说,在你心里我还神秘过?”
“Never,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个没故事的人。”
“这话叫怎么说的?都说了这么半天了还叫没故事的人?”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始有终地把最后一个也赶紧给我讲了,这样稍稍能抚平我那被伤害了的纯洁心灵!”
在我们临下车之前,狐狸讲了最后一个姑娘——
“学医的,看着还挺顺眼的,我俩在一个麦当劳见的面!”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患上了相亲疲劳综合症。我真佩服狐狸同学的韧性与勇气,如果是我遇到这么诸多磨难,现在早就看破红尘,打光棍儿了,他却还是这般孜孜不倦,这是一种多么难能可贵的精神啊!
“我有个预感!”
我插了句嘴:“什么?对方又没看上你吧?”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我真觉得这世界上好像已经没人能看上狐狸了。真的,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
“错!我发现你这人有偏见,好像稍微有点儿模样的姑娘都看不上我似的。”
“这怎么能叫偏见啊?这难道不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吗?”
“真是对我的侮辱。咳,你要知道,有时候长相并不重要,关键的是性格。我之所以日后没跟这个姑娘有什么瓜葛都是因为这个,因为性格不合。”
两个人的交往上升到谈性格的份儿上,就算是上档次了,至少不是还没开口说话就预备老死不相往来。从这个角度讲,狐狸同学的这次相亲还是具有历史意义的。
“哦?说来听听,她怎么你了?”
“就是嘛,先听人说完再下结论嘛。首先,我本以为她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当然了,这是从面相上看的。可后来我发现,这绝对大错特错,她的话匣子一开,我这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噼里啪啦一股脑儿地说了一个钟头,这其中我连半句话也没插上。”
“她都说什么了,能自言自语一个钟头?神人啊!”
“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说什么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国内顶尖儿的医生啊,什么现在学校里老师偏向某某某啊,什么她特有潜力就是还没被发现啊。反正满脑子理想、抱负,听得我感觉一点儿都不像找对象,倒好像是找工作。反正气氛相当压抑,可惜这个姑娘还浑然不觉,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有点儿神经质了。总之,一个小时以后,我就断言这姑娘是有点儿太要强了,要强到什么事儿都斤斤计较的地步。”
“要强是好事儿啊,总比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强啊。”
“那要看你处在一个什么位置了,如果说娶老婆,我宁愿找个平庸点儿的,也不愿意找这种就跟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讲也讲不完的苦大仇深型的。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跟她在一起,说教味儿太浓,一点儿也不生活化,不像过日子!明白吗?”
“那你们那天分手后又再见过吗?”
“那天分手的时候,比较郁闷,她兴致勃勃地给我讲了几个她亲身经历的人体解剖,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那种与众不同,她把自个儿说得似乎对尸体有种特殊感情,恨不得天天单独和尸体生活在一起——为了探索人的奥秘啊。当然,咱不能排除人家是胸怀大志,可我等俗人是不能理解这种情怀的。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眼里还闪烁着让我毛骨悚然的蓝光,我在震撼之余偷偷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直觉让我感到这个女的实在不一般,像我这种普通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我在拿起可乐正要喝的一刹那,她面露凶光地说:‘嘿,你知道你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是哪儿吗?这可是一碰致命的啊!’当时我吓得就找了个借口赶紧溜了,以后哪还敢再见面啊!”
“哈哈哈哈哈,狐狸,你知道吗,你又让人给骗了?”
“为什么这么说啊?”
“她肯定是没看上你,所以才这样儿的。如果看上你了,她早就不吓唬你了,真的,很多女生都用这种方法来拒绝别人。我觉得这姑娘还不错,至少没像那个似的,大吃大喝你一顿,再给你留个念想,然后就老死不相往来,那才是真的不地道。”
“这回你错了,小8,看来你也并不真的那么了解女性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错了?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人家是看上你了?”
“嗯。”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吧,我也本以为她没看上我才要这么吓唬我的,可谁料想,过了一个多礼拜,介绍人还专门儿跑去找了我一趟说:怎么样啊,人家姑娘还等着你联系她呢,别不好意思啊,你主动点儿!你看,这不说明她看上我了吗?”
“这女的确实够变态。她八成把你当成理想又免费的医学实验对象,好歹你也是个博士啊,她做份《人类受精神刺激之极限》的研究报告,把你这案例给加进去,估计成为一名优秀医生的理想也就指日可待了。”
下车以后,我跟狐狸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偏僻的地方。短暂的快乐时光已经过去,现在光临我的,是忐忑的心情与未卜的前途。
可我没想到的,事情的进展竟然那么快,那么顺利。在研究所,我们挂号、排队到看上专家号的时间总共只有半小时,这速度与我以往去医院的经验完全不搭界,简直让我啧啧称奇。
一个看起来脾气不错的老大夫看着我俩:“你俩谁看病啊?”
“哦,都不看,我是拿着病人拍的片子先来看看,因为地方远,我姥爷岁数也大了,您先给看看吧,万一不是这病我还得折回去呢。”说这话的时候,我本来是提心吊胆的,因为很多大夫都会说什么让病人亲自到场的话。然后等病人真的来了,还要拿本院的化验结果才能算数。我之所以没让我姥爷来,就是觉得这么一趟下来肯定特别折腾人,于是我跟狐狸跑来,怕就只怕大夫刁难不给看,那真是白跑一趟。
“拿来吧,病人多大岁数了?”我一听,特兴奋,赶紧把片子递了过去。
“八十了。”
“那岁数是不小了。你们住哪儿啊?”
“西城呢。”
“那跑一趟是够劲儿,这原来在哪儿看的啊?”
“XX医院。”
“确诊了吗?”
“没有,那边儿说怀疑是肿瘤或者结核,没确定到底是什么。”
这个老大夫认真比较着看了片子,大约5分钟以后说:“我看这片子,应该是结核,大致可以排除是肿瘤的可能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这是我这半年多来听到的唯一的振奋人心的话!之后,那个老大夫又叮嘱我们到西城的结核病防治中心去看,这样就不用跑来跑去麻烦了,到那边儿的医院再化验检查,姥爷的病多半没传染性兴许不用住院,只要在家吃药治疗就行。真没想到,困扰我这么久的病,居然就在这几分钟之内被确诊,在这几分钟内被解决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觉得心情就像阳光一样灿烂无比,巴不得坐孙悟空的筋斗云赶紧回去告诉姥姥、姥爷这个好消息。
“狐狸,你说那大夫怎么一下儿就排除了是肿瘤啊?”
“人家有经验啊,天天看的就是这病,当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你说他不会没看准吧?”
“不会,当然不会。人家要是没谱的话,哪能说这么肯定的话啊?你别瞎琢磨了。”
“我都怀疑这大夫不会是和你串通好了骗我的吧?”
“你这人,怎么好事儿都不相信,坏事就觉得都是真的啊?”
“咳,因为这么久以来没什么好事儿发生,所以心里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我昨天晚上有个预感,觉得我姥爷快好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在回家的路上,我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踏踏实实地睡着了——靠在狐狸的肩膀上,留着幸福而轻松的哈喇子,感到口水流出的时候,再拿狐狸的衣服擦擦。我就这么睡了两个钟头,到家了。
两天后,我把姥爷出院的事提上了议事日程。
我跟院方提出不做活检而选择出院的时候,院方有些不乐意,但归根结底这是家属的事儿。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说了好多什么万一之后出了什么事儿,概不归他们医院负责的扯淡话。
我当时心想,就算在你们这儿出事儿了,你们能负什么责?还不是三推两推吗?
出院的那天,我姥爷的心情很好,他说:这是五十多年以来第一次跟我姥姥有两个月的时间见不着面儿,心里老记挂着家里!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有一点儿感动。
我妈说,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是我姥姥和姥爷精心维持着这个家,让每个子女都在一种快乐的氛围中生活,所以长大后,遇到什么样的事他们这几个孩子都能乐观面对。后来我妈还尽可能地把这种氛围传给了我。我想:纵然有多少钱,也换不来一家人团圆幸福的生活,更换不来人的健康,所以,家和万事兴,要是能这样,那最好了!
深入了解死亡,才能更好地珍爱生命。
风水轮流转估计大体上讲的就是这么个意思——2004年上半年,我虽然比较背,可下半年,却好像一切都过去了。首先,我爸和我妈在8月份回来了,并没满一年,他们回来以后照顾姥爷的事儿我就不用操心了;之后,在对症下药的治疗下,姥爷的病在10月份基本痊愈了。
再说说企图瞒天过海的小葱表哥。就在他万事俱备之时,却因全家人一致而坚决的反对,他的阴谋没有得逞。但我以人格担保,我绝对没有向别人透露过一点儿他要出国的信息,最终事情败露,让他没能刷上外国的盘子,多半是他自个儿心里存不住事儿、口风不严的结果。不过经过大概一个月的痛定思痛与休整,赋闲在家的小葱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工作,在豪华的东方广场写字楼的某个小角落里紧张又忙碌地每月赚着将近一万左右的RMB。
而我和狐狸,咳,生活状态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一如既往的简单、忙碌,我俩的关系也是磕磕绊绊,打打闹闹,自得其乐。
转眼就到了11月份。
这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忙忙叨叨地写东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
“小8,你好,最近还好吗?”
我当时耳朵上夹着根儿笔,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翻着本儿书,也没在意是谁。“什么事儿啊?我正忙着呢。你哪位啊?”我问。
“哦,小8,我是Eric。”
Eric?谁是Eric?我还认识这号儿人?难不成是我们单位谁给自己起了个英文名儿我不知道的?当时我的脑子全沉浸在工作当中,一时没回过神儿来。
“看来你已经把我忘了,我是小翻译,这,你总想起来了吧?”
听到小翻译这三个字,我目瞪口呆——将近一年了,这个人我似乎已经彻彻底底忘了,可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还会给我打来电话;我也本以为再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会问很多很多问题,可没想到,电话真来了,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小8,我打电话来说一声,我要去美国了!”
我本想说那与我何干呢,终于没说出口。没那个必要,既已如此,也无须深结怨恨。
“嗯。”
“你现在还好吧?”
“挺好的!”
“那就好,临走前有东西给你,最近有空吗?”
“我挺忙,真的!”
“看来你还是有些介意,没关系,我能理解,你不想见我。”
我当时心里觉得他特可笑,多废话啊,我能不介意吗?要是这事儿搁你身上,你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吗?就算我小8大肚量,那也不代表什么我都不在乎啊!但碍于在办公室也没好意思大声喧哗。“我现在上班儿呢,不方便多说了,就这样吧。”我说。就这样,我匆匆挂了电话。
一下午我都心有余悸,还琢磨了很久。看来,我以为我会不在乎,但终究还是在乎的。这种心情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两个人的关系到了这份儿上,已经不存在什么爱不爱的了,问题的关键在于,到底为什么?我不在乎他说压根儿没看上过我,但我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没看上我却还要逢场作戏?这戏演给谁看呢?越想这些,我越不免有点儿撮火,本来兴致勃勃干着的工作,也只能暂时搁置了,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耗到了下班。
和我同时掐着点儿进电梯的还有我们向来准时准点儿的前台姑娘。
“最近没怎么见莹莹,不知道她怎么样啊?”我旁敲侧击。自Sophia和小翻译好上以后,我一看到单位里大家扎堆儿聊天就赶紧躲得远远的,生怕他们说了什么话会刺激到我。我不知道Sophia是不是知道那件事,可从情理上讲我感觉很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另一方面,单位待久了,很多事情我自己能上手了,不用凡事都指望Sophia罩着,自然而然我跟Sophia就生分了。 今天,我第一次鼓足勇气主动和别人聊这个,也许隐约间我在猜想,是不是他俩也已走到了分手的边缘?
“我也没怎么见她,不过他那小男朋友还真帅呢!”
“呵!”我淡淡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在我的心里曾经装过成千上万个问题,可现在,答案还重要吗?
下了公共汽车,照例在车站看见了表情呆滞、脸冻得煞白的狐狸。唉,又是一个冬天了。
“走吧!”我说。
自从我姥爷病好以后,狐狸经常在我下班儿时,在车站等我。他把一辆没人要的破自行车放在一个小区的院门口,然后用它带着我回家。这样狐假虎威一把,他就可以在我家名正言顺地蹭饭了。令人不爽的是,那辆破车时常在我们躲路口警察时掉链子,并因此饱受身后骑车人的白眼。
看见狐狸忙忙碌碌的样子,我有一些感动。虽然狐狸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但在我的世界中,恐怕再找不到比他更适合我的人了。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我俩关系间的这层窗户,似乎还不到捅破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能否长久,是需要些考验的。
问题是,我到底该不该再和小翻译见上一面,了却我心中所有的疑问呢?
我跟自己说,他马上要到美国去了,就算见上一面又能怎样!可面对狐狸蹬自行车的背影,我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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