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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凰真凤-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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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这个代价也未免太高了,你的生命岂只值一百万?别再骗我,煜玺。”东条祭将喊出她真正的名字。
“不要叫我这个名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黑鸷实在很不喜欢这个名字。
“你父亲告诉我的。”东条祭将看到她一脸嫌恶的模样忍不住发噱。
“他居然会告诉你,他向你收了多少钱出卖我的?”黑鸷很了解老爹的个性,他绝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十万,我出十万向他买这个消息。”东条祭将忍不住轻笑,她居然用“出卖”这个字眼来形容这件事。
“十万?那老头竟然为了十万元就出卖我,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别的吗?”黑鸷想到自己一直隐瞒的事。
“就只有这个,其他的他要我自己慢慢地挖掘。”东条祭将对他们父女两人的相处态度感到好笑。
“知道就知道,不过不要那样叫我,我比较喜欢黑鸷这个称呼。”
“可是我比较喜欢煜玺这个名字,比较有人情味。”东条祭将故意唱反调。
“算我求你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叫我黑鸷?”黑鸷忍不住软下语气。
东条祭将摆出一副有点委屈的模样。“好吧!那我折衷一下,就叫你‘玺’,我们都各退一步。”
“真恶心,你干嘛跟我作对?”黑鸷有点生气。
东条祭将笑了笑,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用着充满柔情的嗓音道:“我爱你,我爱你。”
黑鸷没说话,他不敢告诉他,自己也爱他。
东条祭将低下头,轻轻的吻住她的唇,口中不断呢喃着“我爱你”三个字。
而黑鸷头一次对他的亲吻感到真心诚意的接受,还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东条祭将对她的首次回应感到欣喜若狂,这是他亲吻她这么多次以来,她第一次有所回应。
这是否表示她对自己也有了感情?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柔情蜜意的吻。
门打开后,走进来的是青鸩、灰鹰,及苍鹫三人。
“黑鸷,我们来看你了,有没有好点啊?”青鸩人才进门,就大着嗓子说话。
“你别嚷得这么大声,这里可是医院。”苍鹫阻止了他的大吼。
黑鸷的脸泛起一抹红潮,却又很快地退去。“你们也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们吗?”青鸩故意装出不满样。
“我怎么敢呢?对了,廖本兴那一伙人已经判刑了吗?”黑鸷聪明地转移话题。
“还没,不过证据都已经齐全,大概这一、二天就会上法庭。”灰鹰回道。
“你放心好了,廖本兴的终生牢饭是跑不掉的,他不但教唆杀人,再加上贩卖人口、走私枪械毒品,还涉嫌贿赂官方人员,这种种罪行够他受的了。”青鸩大快人心的说。
“那只虾蟆猪是罪有应得。”黑鸷也感到很痛快。
“虾蟆猪?取得真好,这名字的确很适合他。”青鸩听到这个称呼,也觉得与廖本兴很配。
其他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其亏你想得出这个名字。”苍鹫也觉得这名字取得很恰当。
灰鹰接着说下去:“除了廖本兴以外,其余涉案人员也都被收押,就等着法院审判。”
“我就知道那老王八不是好东西,果然不出我所料。”
黑鸷实在讨厌极了老王,尤其是上次东条祭将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对老王的印象更是坏到谷底。
“对不起,之前我还嫌你对他的口气太差。”东条祭将想起来也感到歉疚。
“算了,别再提这件事。”
“对了,你这个把性命摆在第一位的人怎会舍身救人?”青鸩一想到赌约就心痛,非得问出原因。
“我以为我躲得过那颗子弹,会中弹是我意料之外的事。”黑鸷再次利用这个理由来搪塞。
“是吗?”
青鸩斜睨了他一眼,摆明不肯相信这个答案。
“黑鸷,别理他,他是想到可能会输掉赌局才这样问的。”灰鹰忙道。
“什么赌局?”黑鸷一脸不解。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青鸩哪敢说出赌局内容,他可不想被宰。可是一想到钞票就要跟他说拜拜,他就心痛。“不过你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看样子‘这种’力量真的很伟大。”苍鹫故意换了两个字来暗示。
黑鸷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他假装没听到的转移话题。
“多亏你们帮忙找出廖本兴的犯罪证据,否则也不能这么顺利地让他在牢里度过余生。”
“为了感谢我们,你是不是应该捐出一些钱来慰劳我们?”青鸩故意问道,明知这只是白费唇舌。
“好啊。”黑鸷居然一口答应。
他们四人一听到他的答案都吓到了,他这个超级铁公鸡怎么可能会答应?
“一人五毛钱,现在我身上没有,改天再拿给你们。”黑鸷说出令他们差点跌倒的答案。
“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大方。”青鸩泄气道。
“已经很大方了,我以前可是连一分钱也不会答应给的,五毛钱已是多了五十倍。”黑鸷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过这件事。”青鸩实在拿他没辙。
“认识这么久,你还不了解黑鸷的个性?居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苍鹫损着青鸩。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黑鸷的身体还很虚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灰鹰下达逐客令。
“也好,我们走吧!”你们小俩口少了我们这三个电灯泡,就可以好好互诉钟情。当然,后面这两句禁忌的话怎么可能说出来,青鸩只敢动着嘴唇而没敢发出声音来。
黑鸷当然读得出他的唇语,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黑鸷就麻烦你照顾,我们走了。”灰鹰对着东条祭将说完话后,就率先走出病房。
“好好照顾自己。”
苍鹫道别后,跟在灰鹰身后离开。
青鸩只得也道别,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他们真的都很关心你。”东条祭将笑道。
“嗯!他们是我这一辈子不可多得的好朋友。”黑鸷也很感谢这群朋友对他的关怀。
第07节
原本只能进食流质食物的黑鸷,终于能正常的吃东西,虽然尚不能吃太多,但对一向重吃的他而言,不啻是一件大好的消息。
这一天,东条祭将回家去拿取林嫂准备的午餐时,老爹携带着一名美貌少妇及一个清秀的俊小孩来到医院。
“黑鸷,雅子和煜磬来看你。”老爹不敢说得太大声,因为黑鸷一向很不喜欢煜磬。
“雅子?”黑鸷讶异地看着来人。
木村雅子,西门寺扬再续弦的年轻妻子,两人的年龄相差了将近二十岁,由于与黑鸷及白鸶相差不到十岁,所以黑鸷根本无法喊她妈,当然也不可能喊出阿姨二字。白鸶反而能够接受,不但毫不在意的喊她妈,甚至还常用这件事来“亏”这对老夫少妻。
木村雅子抱着三岁大的儿子走到病床前。
“其实我早就该来探视你,只是怕你还不能谅解我。”
黑鸷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他不但没臭着一张脸,反而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你的确早该来了,而且还要带你亲手烹饪的美食来孝敬我的胃。老爹,你手中所拿的东西是不是要给我的?如果是就拿来,别舍不得就不给我啊!”
老爹着实被黑鸷反常的言行举止吓住,呆愣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老爹,你发什么呆啊?东西还不拿来孝敬我的胃。”黑鸷提高音量喊着。
“噢!好。”老爹回过神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
“黑鸷,你……”木村雅子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吃东西前先让我抱抱这个小东西吧!我从没看过他到底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黑鸷向木村雅子伸出右手。
木村雅子轻轻地将儿子放到黑鸷的怀中。
黑鸷仔细地看了西门煜磬的小脸蛋后,很放心的吐了一口气。
“好加在,他长得像妈妈一样漂亮又惹人怜爱,若长得像爸爸一样俗气就糟糕了。”
西门煜磬转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眼前令他极度陌生的人,却一点也不怕生。
“姐姐,你长得好漂漂喔!比妈妈还漂漂。”西门煜磬的声音十分清脆。
老爹及木村雅子心中皆大喊不妙。
“不是姐姐,是哥哥,小东西。”黑鸷居然没发脾气,真是反常得可以。
“是姐姐,长得漂漂。”西门煜磬似乎也很固执己见。
“长得漂漂的不一定是姐姐。”黑鸷用着很温柔的声音对着他说。
“不是,姐姐漂漂,漂漂姐姐。”西门煜磬嘟着嘴巴,一脸的不满。
黑鸷一听头都大了,这小子居然比他还固执,他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老爹,为什么你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固执,我看等他长大后有得你受的。”
“这是优良传统,青出于蓝、更胜于蓝。”老爹自得意满地夸耀着,根本不在乎再多一个老爱与自己抬杠的儿子。“黑鸷,你终于肯承认煜磬,谢谢你。”木村雅子激动地流下眼泪,她一直认为他永远也不会谅解自己。
黑鸷真心诚意的道歉:“是我以前太幼稚,你没必要说谢谢,其实应该我向你道歉才是,请原谅我这么久以来的幼稚行为。”
“黑鸷,你变了很多。”老爹很高兴看到他的转变。
黑鸷笑了笑。他的确变了很多,自从那一天面临生死关键的那一刻起,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想通了,也不想再去斤斤计较。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爹你居然出卖我的名字!”他突然想到这件事。
“这……我是被他逼得不得不说嘛!”老爹干笑一声,理不直、气不壮的回答。
“是吗?如果是被逼的话,又何必敲了十万元的竹杠?”黑鸷哪会信他这差劲透顶的谎言。
木村雅子摇了摇头,不得不打断两父子的抬杠,“来,煜磬让我抱吧!你受了伤,抱他是一种负担。”
这时,东条祭将正好也提着两袋东西走进来。
“老爹,你来了,这两位是……”
“她是我这老不羞的老爹再续弦的妻子,跟你一样是日本人,叫作木村雅子,她手上抱的是他们的儿子、我的小弟,西门煜磬。”黑鸷为东条祭将介绍着。
“你好。”东条祭将弯身打招呼。
“你就是寺扬跟我提起过的东条先生吧!多谢你这么的照顾黑鸷,真是辛苦你了。”木村雅子客气的弯身向东条祭将道谢。
“你们这两个多礼的日本人,别再这么客套的你来我往,我听得真不舒服。”黑鸷实在受不了日本人的过度礼貌。
“哥哥是不是姐姐的老公,就像妈妈和爸爸一样?”
西门煜磬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东西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言语都给吓住。
“老爹,你是怎么教你儿子的?不要老灌输他这种小孩不宜的观念。”黑鸷大吼。除了他老爹之外,没有人会这么乱来。
“你别乱栽赃,我可没教他这些话。”老爹连忙澄清。
“雅子,你得好好管教老爹,否则煜磬迟早会被他教坏的。”黑鸷提醒着木村雅子。
东条祭将听到他这样称呼木村雅子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换作是他有这么年轻的后母,他也一样叫不出一声妈妈。
木村雅子忍不住笑了,对这对父子她也感到无可奈何。
“黑鸷,有空时回家坐坐吧!”木村雅子真挚慈蔼的说。
“我会的。”
“那我们也该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黑鸷点了点头,嘴角微带着笑意,目送他们离开,这是第一次他能这么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一家子。
“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林嫂今天为你煮了不少好吃的菜。”东条祭将拿出饭盒。
“我们一起吃吧!雅子也替我准备了吃的东西。”
黑鸷感到从未有的幸福洋溢在他身边,让他几乎忘了隐藏在心中的秘密,也暂时忘了所有的不安、不快及烦恼,享受着眼前的幸福。
☆☆☆
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黑鸷终于可以出院。
出院前,东条祭将一直希望她能搬到他的别墅去,以便他就近照顾,无奈她坚决不肯,还是执意要住在穆峥星那儿。
穆峥星当然知道黑鸷坚持不愿搬去与东条祭将同住的原因,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性别的真相,于是便建议东条祭将也暂时搬到他那儿住,直到黑鸷的伤痊愈为止。
所以东条祭将在接黑鸷出院前,便简单的准备几套衣物放置在车上,然后一起回到穆峥星的公寓。
“这房间就先让你们两个人住,我去睡工作室。”穆峥星从橱柜内抱出另一套寝具。
“峥星,真是抱歉,让你这么委屈。”东条祭将歉然道。
“没关系。”
“峥星,工作室又没床铺可以让你睡,那你要睡哪里?”黑鸷询问着,对穆峥星十分感谢。“还是我们三人挤一挤吧!”
“打地铺就可以了,反正还有空间嘛,而且我可不想当电灯泡。”穆峥星促狭一笑,抱着寝具走出房间。
黑鸷跟着走出去,来到工作室,见穆峥星将一件被子铺在书桌对面墙下的地上,枕头及一张被子则整齐的安置在一角。
“峥星,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我们是朋友嘛!祭将呢?”穆峥星铺好床后就坐在窗前的沙发椅上。
“在整理他的东西。”黑鸷怆然地笑了笑。
穆峥星当然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沉默了会儿后站起来,伫立在窗前,眼光缥缈恍惚的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
“黑鸷,如果你还是很担心害怕的话,就告诉他我的事,看看他的反应如何,你再来作决定。”
“那怎么可以?那是你心中最深切的痛,我怎能再次残酷的去将它挖掘出来呢?”黑鸷十分清楚那件事对峥星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否则现在的他绝不可能孤单一个人。在他斯文安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曾经被伤得满目疮痍的心。
“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再怎么深刻的痛、严重的伤,也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化、痊愈了。”穆峥星幽幽的声音仿佛不存在似的虚渺、不真实。
“如果真的淡化、痊愈,你就不会这样痴痴的等下去,而且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穆峥星回过头,伸手轻拍了拍黑鸷的右肩,落寞且平静恳切的说:“放心吧!我不会因此再受到伤害的。黑鸷,我们的情形不同,你没试过又怎知他不能接受呢?况且继续拖下去,你所受到的伤害绝不会比他轻;就算他不能接受你,你还有能力可以选择减轻伤害的方法。试探他,别等到无可挽救的时候,否则你们两人都会伤得体无完肤。黑鸷,答应我。”
“我……”黑鸷犹豫着,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东条祭将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快中午了,我请你们去吃饭吧!”
“好啊!黑鸷,今天中午我这菲利浦当定了。”穆峥星随即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
黑鸷也笑了。“就算是补偿你屈身于工作室的补偿吧。”
“这种补偿也太少了吧!”穆峥星故意表现出一副忿忿不平的神情。
“你就认了吧!”黑鸷一手拉着穆峥星,一手拉着东条祭将。“走,我们吃饭去。”
☆☆☆
晚上,黑鸷躺在床上,想着穆峥星说的那一番话,丝毫没注意到东条祭将不知何时已洗完澡躺在床的另一侧。
“你在想什么?”
黑鸷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身边的东条祭将。
“没什么,只是觉得对峥星很过意不去。”
东条祭将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我也是,可是我又很感谢他。老实说,我还是很在意你和他曾经同床而眠,即使知道没什么,我还是会忍不住在意、吃醋。”
“他只是我的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黑鸷没有挣脱他的拥抱,他很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
东条祭将轻轻吻了下她的唇,然后说:“我知道,只是因为他的条件太好,又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我忍不住会吃醋。其实他的条件真的很好,又拥有自己的医院,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却没听说他有女朋友?而且他为何不买间大一点的房子呢?我想,依他的经济能力在阳明山上买幢别墅也并非难事!”
黑鸷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没关系,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
黑鸷躇踌一会儿,才徐缓的道出——
他一口气说完穆峥星的故事后,心中的情绪一直很不能安定,整张面容净是忧郁之色。
东条祭将听完他的话,心情不免也受到影响,他从来没看出在穆峥星沉稳的外表下,竟然曾受过那么大的创伤。他无法想象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今天若换成是他失去黑鸷,他可能无法像他一样那么坚强的走过来。
“峥星和我及白鸶三个人的感情就好似兄弟一样,我一直将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而白鸶还曾经爱上他。白鸶曾经想要替代那个人在峥星心中的地位,到最后还是放弃,慢慢的才将峥星当成自己的哥哥一样看待。峥星始终深爱且忘不了的人,其实……其实那个人是……男的。”
黑鸷终于说出来了,他并仔细观察着东条祭将的表情。
“你会看不起同性恋吗?”
东条祭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道:“不,我不会看不起,尤其是像峥星那样深爱着一个人的感情,是不容别人轻视或鄙弃的;有多少人能比得上他的专情与付出,所以更是没资格批评他。”
“如果是你,你有可能接受一个同性的恋人吗?”黑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询问着。
“我想可能不会吧!”
东条祭将的这句话,将黑鸷不安的心深深打入绝望的冰窖中。
他浑然未觉身边人的变化,继续说:“我并不反对或轻视同性恋,可是由于我自小接受的教育使我不可能会爱上与我同是男人的人。”
“如果你是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一个男人呢?”黑鸷的心正饱受着锥心之痛,他强撑着即将崩溃的心,故作镇定地问。
“我会选择离开他,找个可以替代他的女人结婚。”
东条祭将的这一席话再次冷酷狠厉地刺痛黑鸷的心。
他绝望了,完完全全的绝望。他突然发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见近在咫尺的东条祭将,也听不到他在自己身边呼喊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黑鸷猛压抑住心中的揪痛,正视着东条祭将。
“抱紧我,求求你,抱紧我。”黑鸷抖着声音,他一直想努力压下心里的悲泣。
东条祭将被她眼中突然布满的悲切给吓住,他紧紧地抱着她。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的身体好冷!”他焦虑惊惶地问。
黑鸷紧紧地抱着东条祭将,不敢让他看到自己泫然欲泣的脸庞。
东条祭将的心中霎时闪过一莫名的不祥预感,仿佛黑鸷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令他十分不安,而这种感觉让他更是不敢放开黑鸷。
黑鸷的一颗心不仅掉入冰窖,连身体也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北极似的,感到异常冰冷,他知道自己该做何选择了。即使这是万般痛苦的事,他也非得逼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
当东条祭将回到公寓时已是傍晚五点半,他在公寓中找不到黑鸷,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难安;先前打了数通电话回来没人接,他就感到一丝不安。
这几天以来,黑鸷的心情一直都很反常,问她原因却都被她虚应过去,如今她的失踪更令他焦虑不安。
穆峥星一进门就见他焦急万分地打电话。
“怎么了?黑鸷人呢?”
“她失踪了,我打电话去老爹那里,老爹也不知道她的行踪。”
穆峥星脸色微变,在心中暗叫糟,他早该注意到黑鸷这几天来的不对劲。
他冲进房间,打开衣柜,黑鸷的衣服果真几乎都不见了,只留下东条祭将为他买的女装。
“他走了。”穆峥星翻动了抽屉,然后在床头柜发现几封信。
东条祭将拿起署名给自己的信件,迫不及待的打开阅读——
祭将:
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人已不在台湾,我之所以选择离开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很高兴你曾伴我度过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也谢谢你这些日子的费心照料。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绝非三言两语可形容的,其实我早该制止你,早该和你结束委托关系,否则你也不会深陷至几乎不可挽回的地步。
忘了我吧,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们两个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这句话吗?那并非是玩笑话,也非推拒之辞,是认真的,是有理由的。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共度今生,而是老天不准,打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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