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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反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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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皇知道她其实已把自己的清白给毁了,会不会被她给气死呢?
「太子哥哥,祁月教到底要胁了父皇何事?」
「他们要父皇暂缓『改土归流』一事。」
她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个洛明,果然是好大的气概。
南疆一脉,无论是对从前的皇爷爷朱元璋还是后来的朱允炆;,都是万般棘手的问题,从元代开始一直用「以夷治夷」这个政策方针来治理—;—;由朝廷管理当地的土司,而土司管理夷民。
到了父星即位时,已明显看出这种方法所带来的弊端。代代世袭的土司们不愿受到皇家的统治,而许多南疆地方更是到了只知土司而不知明朝的地步。
虽然父皇也想过很多办法来箝制这些土司们,比如土司必须定时入京朝贡、承袭土司无论多远,都必须亲自到应天接受朝令,至于前朝那种「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状态再也不能发生,土司们对此十分不满。
所以打从朝廷一有改土归流,也就是取消土司制,将南疆与全国其他地方一样设立布政司,由朝廷直接遣人管理的想法之后,南疆的问题便正式浮出台面。
想当然耳,身为士司与南疆精神依托的祁月教,当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发生。
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连贯起来了,为什么祁月教会上应天寻夺那不知真假的惠帝宝藏,以及为什么洛明要引她入局。
但是,就凭扣住她,逼父皇答应暂缓改土归流,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方式罢了。虽然皇帝是一言九鼎的身分,但以洛明之头脑又何尝不知,这只不过是父皇为了救她的权宜之计,改土归流是朝廷大势所趋,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公主就不再实行。
螳臂当车这种事,做起来又有何意义呢?
朱芙蓉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也许在这件事的背后,还隐藏着更重要的意图。
想着想着,她越想越气,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看来是要把她利用得连骨头渣子也不剩吧。
「妹妹,你怎么了?」朱高炽看到她寒着一张脸,心中着实不太习惯原本天真活泼的芙蓉公主的真面目。
「想到一些事情,有些心烦,太子哥哥,我想早点赶回应天,这里可不可以劳烦你……」
他当然不知她心中想的所为何事,但是,却对这个远超乎自己想像的七妹充满了钦佩之感。
「你去吧,这里的场面我替你圆着。」
「多谢太子哥哥。对了,我就是朱高灿一事,宫中有其他人知晓吗?」
「无其他人,父皇只告诉我一个。」
「是吗?」她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大哥虽然武艺平平,但是他沉稳的个性却最令她感到安心,「那就好,父皇还是最信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虽然天下初定,但她的三个哥哥,早已为了立储之事勾心斗角已久,虽然大哥太子之位未变,但是这皇室立嗣之事又怎么会就此平静底定呢?
不想了,这些事情都不应该由她来操心。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哥,就此别过,我今晚就出发。」
第八章
洛明啊洛明,你真是好狠的心,居然如此决绝的斩断我俩的红线……
再相见时,我会忘了你的。
你呢?洛大教主,你呢?
你会如何回答我?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想回答,所以干脆避而不见。
朱芙蓉几乎是骑着马一路狂奔出驿站。再相见时,我会忘了你的。多么可笑的一句话,她如何能忘得了他、忘得了在菩提之园度过的三十天时光呢。
今夜的风好凉,坐在急驰的马上,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都要凉到心底去了。
现在的你究竟在做些什么?还有多少事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进行着?你到底瞒着我多少事?
就算在梦中紧紧抓住我的手时,你心中所想的也只有你的大计吧!
我会忘了你,我会忘了你,我一定会忘了你!
如果你能做得到,我也一定可以。
她突然勒住了马,夜凉如水,夜风如诉,她凝望着那遥远的驿站灯火,眼眶突然一热。
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闷得几欲发狂,喉咙里似乎有个硬块堵着,硬是将水分往上逼。
她惊觉自己的脸上湿了。
我在哭吗?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为那个人而哭?为什么要为自己早已接受的事实而哭呢?
原来,我根本无法干脆地抽身而去,我从来就没有像自己想得那样冷血无情。
可是,他却有,走得干干净净,毫无一丝牵挂。
「我恨你!我恨你!」朱芙蓉跳下马,手腕一抬,千万道银丝从手中射出,在空中一阵舞动,最后颓然垂下。
情牵一线,如今却牵无可牵。
「我恨你。」她将头埋在自己的膝上,整个人委顿在地,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身体只要动弹一下,就会酸痛不已,也许是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所以才会这样。
她挣扎着从草地上爬起来,还好座骑是宫中的良驹,没有趁她失控的时候迳自跑掉。
想不到她也会有这么软弱的时候,也会有离开一个人就痛不欲生的感觉。拭掉脸上的眼泪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因为在父皇的八个孩子中最强才会被师父挑中吗?所以,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眼泪流光就好了。
☆☆☆。。☆☆☆。。☆☆☆
三个月后,应天府
应天府是大明朝的首都所在,那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城中一条秦淮河缓缓流过,历代以来数不胜数的缠绵故事蕴藏其中。
春试过去不久,秋闱又还没有开始,可是应天的街上就已经热闹得让人分不清季节了。
「我说这位兄台啊,这应天虽然是我们大明朝的首都,理应比别的地方多人没错,可是热闹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离谱,而且入城的时候盘查得那么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是啊,还好我们都有郑爷亲笔写的证件,否则恐怕连城门都进不来。」
「而且我们已经找了好几家客栈都没有房间了,难不成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应天,却得要去睡庙里?」
「对啊,好不容易将三宝大爷的船造好了,拿了工钱上应天玩玩,没想到城里的人居然会这么多。」
几匹高头骏马悠闲地踏进了应天城,由于城中不许骑马,所以这几匹马是被这群说话的汉子给牵进来的。
细观这几人,虽然都穿着崭新的缎子长袍,可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有些人就算披上皇袍也不像皇上,他们虽然都穿着文人雅士常穿的长衫,但是看那粗大的手指关节,以及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的模样,总让人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我说你啊,别老是低着头好不好,别人看了还以为我们几个在欺负你呢。」
「对啊,抬起头来,别老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晚上都做什么去了?」
「瞧他这瘦的,怕是太讨好姑娘,所以才会这样吧!」
几个人哄堂大笑,被奚落的那个人还是低着头,静静地也不回嘴。他的体型在这群人中算是个异数,他身材修长,其实也不算瘦,只不过比起那几个巨汉来说,不禁有点像被树木包围的一捆柴薪。
旁观者得出的结论是,不是这个男人太瘦小,而是那几个男人太高大,所以让他没有了存在感,虽然,他是这里面将长衫穿得最好看的一个。
「肚子饿了。」其中一个人开始叫嚷。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虽然他们一个时辰之前才在城外的茶铺子里用过茶水点心,不过,看他们的身材,这么能吃也不算是什么怪事。
「状元楼,好大的气派,难不成在这里吃过饭就能考到状元?!」一群人来到秦淮河畔最大的酒楼前站定,抬头看着这据说是前前朝某位皇帝题字的牌匾。
「管他这么多,先冲进去吃一顿再说。若不好吃的话,管他是状元楼还是采花楼,老子一样掀桌子。」
「牛大哥就是牛大哥,果然是牛啊。」几个人又是一阵哄笑,在店小二略带惊恐的眼神中,进了这状元楼的门。
这些人是从哪来的啊,可别待会儿一坐下去,就把我们状元楼的凳子给坐垮了。在南方,鲜少能见到像这样的巨汉,店小二心中惶恐也是情有可原。
「几位喝酒还是品茗?要不要来点什么菜?」
「我们初到贵宝地,就请小二哥推荐一下吧。」那个一直被奚落,但自始至终,也没有反驳什么话的人说道。
店小二是世上最会察言观色、识人观人的一种职业。他目光一转,认定那几个巨汉只是中看,而说话的这个人才是真正中用的。
虽然他一直驼着背,低着头,但是总觉得他周身隐约散发出一种尊贵的气质。
以他做店小二二十几年来的丰富经验,他相信自己一定不会看错人。
他立刻对着这几个人,不,确切来说是对着那个进来之后只说过一句话,然后便一直低着头的男人说道:「状元楼今日推荐的菜色有宫保鸡丁、四喜丸子、蒜茸小白菜……」
「等等,他奶奶的,你们状元楼这么大间酒楼,居然只卖这样的菜色!」那位在店门外扬言,不好吃便要掀桌子的牛大哥,一副马上就要掀桌的凶狠模样。
看到这个人一脸凶相,店小二的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到了那个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人身上。
「牛大哥,家常菜能做得好吃,那才是更正的了不起。」他果然如店小二所想的,一句话,就让那巨人又落回了坐。
「那你挑几个菜送上来吧,如果你这菜做得没有我们伙头军好,我就拆了你的店上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店小二忙不迭地答道,急忙退了出去。
一会儿工夫,酒和小菜都先上桌了。
这几个人一见到酒,立刻就喝开了,就连那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也不例外。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关系,这几个人的话也越来越多,从兄弟情谊扯到造船技术,再拉到今夜的秦淮河之游。
原来是帮三宝太监造船的工头啊,难怪身子那么壮,口气那么大。店小二暗忖之后咦了一声。那么那个斯文的人又是做什么的呢?
「郑爷又要出海了,这次造的船,就是给今年年底的出航备着的。」
「现在看来,郑爷下西洋一事,怕是件长远之事了。」
「不好吗?郑爷要出海,年年都有造不完的船,我们大家都有饭吃。」
此起彼落的谈论声一直未曾停歇。
从永乐三年开始,明成祖就多次派遣郑和下西洋,其目的也许是为了仿效汉唐两代,「帝王居中,抚驭万国」;也许是为了攘北必先要安南,所以施德于海边各国;也许是为了牵制当时的帖木儿汗国这个一直对明朝虎视耽耽的国家。
又或许,就如民间传言,是为了找寻可能流落海外的惠市朱允炆;。
总之不管怎么样,当时的造船业得到了空前的重视与发展。
因此这些造船的工头们可得罪不起啊。店小二上菜的时候,脸上的笑脸不知道有多灿烂,对于这些人的问话,也到了有问必答的地步。
正把店中的招牌菜之一「八宝鱼头」端上桌,他就听到有人这样问道。
「小二啊,这应天城怎么这么热闹?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店小二将白毛巾由下往肩上一搭,满脸笑容地答道:「几位爷可问到点子上来了,我们当朝最最漂亮的芙蓉公主快要大婚了,据说皇上要举国同庆,在应天燃烟火开庙会,你们看外面那么多人,全都是来瞧热闹的。」
忽闻啪的一声脆响。
几片碎瓷片乱溅,差点割伤店小二。店小二一个低身,就看到桌下那只白茶杯的残骸。
「这位爷,您别激动啊,我们用的可是谢家窑的瓷器,一两银一个啊。」他一看就叫了出来。
「小二,你放心,我是不小心打碎的,待会儿你算在饭钱里吧。」那个一直沉默少言的男子,此时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说话。
「就是嘛,没听过碎碎平安,不就是一个杯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且还一两银一个,你抢钱啊!」
店小二看到巨汉正一脸凶相地瞪着自己,手掌还把桌子拍得震天价响,他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不能不讲理啊……谢家窑的东西本来就这么贵。」
「牛大哥,失手打破杯子是我不好,您就少说两句吧。」那个人随即又转过身来对着店小二说道:「你先下去吧,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店小二抹抹额上渗出的冷汗。幸亏还有个讲理的人,否则要是这几个巨汉发起疯来,不将这间酒楼拆了才怪。
「你呀,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个月,你只是一个来顶班的画师,但我牛百岁忍不住要说说你,人要是脾气太好,就是要受欺负的呀。一两银一个茶杯?我呸!」
「对啊,安画师。」旁人接话道。
「谢谢大家的好意,安某受教了。」他长得极为普通,是那种扔到人群中就很难被注意的的长相。
只是那双浅色的眼眸沉郁如海,仿佛有着无数的秘密藏在其中。
☆☆☆。。☆☆☆。。☆☆☆
「公主殿下,奴婢送晚膳来了。」
「公主殿下,太子来了,说想要见您。」
「公主殿下,皇上派御医来了。」
「公主殿下……」
原本是大明皇宫中最华丽的公主殿,此刻却死气沉沉,无论内侍与宫女们如何敲门,待在里面的公主就是一声不吭。
宫人们传言,芙蓉公主自庙中清修归来,脾气就一日怪过一日,尤其在皇上亲自物色了护国公的二公子,那有当朝四才俊之称的曾静宜为其驸马之后,更是到了闭门不出,概不见人的地步。
宫中谣言一日盛过一日,都说芙蓉公主在外撞了邪,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们要如何是好啊?」宫女看着手中已经凉了的饭菜,个个皆是焦急不已,「公主殿下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总管大人。」
「今晨太子殿下前来,公主殿下也不肯开门。唉,看样子,老身还是去禀报皇上,请皇上定夺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开道的内侍扯着嗓子叫着,「皇上驾到。」
浩浩荡荡一行人正往这边走来,那明黄色的软轿之上,不正是当今天子明成祖朱棣吗?
内侍总管一见到这阵仗,立刻与其他人一道跪下,恭迎圣驾。
「芙蓉公主还是不肯吃饭?」
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让内侍总管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皇上,公主殿下今天一整天都不肯用膳,奴婢们已经送了六次饭了。」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答道。
「反了……」朱棣嘴里轻轻低喃。在殿门外踱了两步,他还是伸手取过那盛着膳食的盘子说道:「一群废物,通通给朕滚!!」
内侍、宫女、侍卫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朱棣一人端着盘子站在公主殿的门口。
他举起手在门板上轻扣三下,声音也柔和下来,不像是个皇帝,此刻的他只是一个父亲。「芙蓉,开门吧,我是爹爹。」
他不再自称「朕」,也不称自己是「父皇」。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就连朱高炽都没能敲开的房门,现已悄然打开。
第九章
屋内一片漆黑,腊烛、宫灯全部熄灭,藉着门外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朱芙蓉端坐在屋中,单薄的身影有说不出的孤寂。
「芙蓉,你为何不点灯?冯总管说他一天之内送了六次膳食,但是你都没有开门。」朱棣走进去放下盘子,返回屋外取过方才宫人们留下的烛火,再度进屋点燃了桌上的腊烛,摇摇晃晃的光芒瞬时照亮四周。
「父皇,您居然有时间过来看我,我还以为您正忙着筹备我的婚事,暂时没空关心我这个辱没皇家、不知羞耻的女儿呢。」她在微弱光线舞动的阴影中,说出了这样冰冷的话语。
「这种事情别说是皇家,就算是民间随便哪个家里,做父亲的盛怒之下骂了两句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此时此刻,朱棣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劝着自己的女儿,他的语气中甚至可以听出一个内心煎熬的父亲的软弱。
「其实,女儿也不想这样,只要您取消这个荒唐的婚事……」
「不可能,婚礼已经昭告天下,应天现在挤满了想看热闹的百姓,我堂堂一朝天子,怎么可以失信于人。」
「爹,那您将怀有身孕的女儿嫁给毫不知情的曾府,你这就不算失信于人吗?」
「哼,天下间多少男子想要娶你,曾家的儿子能做驸马那是他们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父亲!我不会嫁的。您知道的,我若是……」
「一定要嫁!」朱棣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大内之中,鲜少有人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不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巨。你是我的女儿,你母亲是我的妃子,但你们俩也都是我的臣民。芙蓉,你是我最聪明的孩子,要不是担心你母亲,恐怕你连皇宫都不会回来了吧。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就应该知道我绝不会允许堂堂公主生出的小孩没有父亲!」
「你把我母亲怎么了?我要见她!」朱芙蓉一想到她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见到母妃了,心中不禁冒起一阵阵的寒气。
「她现在很好,朕送她离宫休养,你出阁那日,自然会见到她。」他威严地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给我风风光光地嫁进曾家。」
朱棣说完,见女儿面色迷茫又带着一丝柔弱,舔犊之情不禁在心中泛起,语气顿时又软了下来,「芙蓉,你要体谅爹,爹也是逼不得已,你堂堂一国公主,总不能生下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吧。你放心,曾家绝对不会给你一点委屈受的,你要是在外面住不习惯,成了亲之后再搬回宫里来住也可以,我谅他曾家也不敢多说什么……」
「为什么?」她语气一凝,「父皇,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公主未嫁先孕,这是天大的丑闻,不要说是皇宫,就算是平常人家也不能容忍。为何父皇您从未间过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只是急急忙忙地将我嫁出,而且……」
她慢慢地站起来,宽松繁复的裙缦穿在她身上,遮掩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而且还把婚事弄得天下皆知,父皇,您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朱棣沉吟片刻,幽幽叹了一口气,「当年,我求你师父收我其中一个孩子为徒,他一眼就看中了你。我本不想答应,因为你二哥三哥才是我心中的人选。我当时想,女子容易感情用事,从而产生判断上的偏差。结果你师父却说你骨骼清奇,冰雪聪明,将来定成大器。事实证明,你师父说对了,从朱允炆;登基到我继位,这么多年来,我自己都记不得你为我做过多少事情。有时候我常想,你如果是男孩,太子的位置根本就不用我来操心。」
朱芙蓉吃惊地看着父亲,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谈论这件事。
「可惜,你是个女孩。所以,我的担忧有一日终于也成真了。你腹中的胎儿,他的父亲怕是来头不小吧?」
「父皇,您记不记得当日您答应过我什么?」她看着朱棣那张露出什么事都已知道的脸。
太可怕了,天威难测,果然不是一句虚言。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能放弃。「您答应过我,要让我自己选驸马,所以请您取消婚事,女儿、女儿可以保证,一辈子都留在宫中。」
「有时候,为了天下,父皇讲话也要不算数的。」他眼中的阴影越来越重,他知道自己正在伤最心爱女儿的心,但是,他是一国之主,明知不可为还是得为之,「女儿,你可以把这场婚事看成一场赌博,如果那个人不来,那样不爱你的人,你等他也没有意义,还不如嫁了,给腹中孩子一个名分;如果那个人来了……」
「他不会来,他一定知道,您正张着一张大网在等他……」她打断父亲的话。
「其实我希望他来。」朱棣突然幽幽地说了这一句。他为什么会这么希望呢?天下间的事就是这样奇怪,越是对手就越渴望一见。
「您就这么想要杀了那个人吗?!」朱芙蓉叫道。她的心都快要被撕裂了,一边是自己的父皇,另一边则是不愿意承认、但也无法否认的心爱之人。
「不,我不想杀他。」他急切地站了起来,在昏暗的大堂内踱着步子,语气也变得激烈,「我希望他来,也是为了你!」
「我?!」朱芙蓉看着他,心中的疑问像潮水一般涌出,「为什么?」
「女儿,你不想让他留在你身边吗?你不想和他共度朝朝与暮暮吗?」朱棣走向她,急切地说:「只要他出现,就说明你在他心里有多么重要,父亲便会为你做主,亲自招了这个驸马。」
「这……怎么可能……」她从没想过自己的父皇会大方地接受一个异教教主做驸马,她该感到高兴的,可是,她的心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又或者在这话的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那曾家呢,曾家怎么办?虽说他们是您的臣子,惟您的命令是从,但是,公主退婚是何等大事,护国公府又是何等身分,您叫他们情何以堪、颜面何存?!我若带孕下嫁会让他们暗中恼怒,但是,我要是悔婚不嫁,那便是明着给他们难堪!父皇,您是一代英主、雄才伟略,怎么会做出这样令臣子难堪的事情呢?」她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叹口气后才发现,父亲正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注视她。
「芙蓉,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呢?天意弄人啊……」长长地一叹,朱棣似乎在忧心中又苍老了些许,「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我早有打算,如果那一日他真的来了,也愿意归顺朕,朕会让他名正言顺地做你的驸马。至于曾家,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你妹妹代你下嫁,只要是公主,曾家还会多言吗?」
「让我妹妹?!父皇,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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