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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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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未失手。这辈子,作为江慕白存在,却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属于他的间者系统对各国目大凡有点才识名气的人进行调查。还有,荆城初见,全城风雨飘摇,到处都是追捕他的士兵,他却能镇定自若,一脸笑意,在云锦楼上与自己纠缠;锦河之上,明明是剑拔弩张,他却神情泰然,颇有拈花一笑万山横的气势;在桑国,他敢只身入锦王府,能从桑骏的地盘全身而退;如今的江城,在短短几天,就和平易主……
这男人是神话般的存在,凭他的见识与狡猾,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
只有自己傻,。赵锦绣不由得摇摇头,想到遇见他来的种种,仿若才有了领悟。也许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赵锦绣,所以有愿意拿四座城池来交换自己,才会为自己涉全到锦王府,会将自己带到兰苑,会许诺对自己明媒正娶”
是的,天地悠悠,前世今生,真正能为自己做到这般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已。
赵锦绣慢慢地将脸贴在那封信上,像是靠在他的胸口一般,缓缓闭上眼,觉得很幸福,像是长途跋涉的路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可以停下来好好休憩。
就这样,安静地伏在书桌上,熏香炉的香缭绕着,赵锦绣感觉到安宁幸辐。
不知过了多久,赵锦绣听得屋外树间的鸟儿忽然鸣声上下,这和浑然惊醒,抬眼瞧着屋外的葡萄架子,前日里,江慕白说待葡萄成熟些,可用来弄酒,那些碧绿的葡萄如今晶莹剔透,在风中轻摆。
到时候,自己亲自为他弄葡萄酒吧,前世里,他也叫过自己。赵锦绣瞧着窗外,露出微笑,觉得这时空的一切都很美好。
不过,她转令一想:自已到底是何时露了马脚,让这家伙认出了自己是赵锦绣?
是在荆城初相识,自己睡梦中的呓语?是为苏青岚填词的风格?是那首颇隐秘的丢手绢》?是自己无意间的举动?还是令州许宅和那座坟茔?抑或是那首佳人》?
赵锦绣一时不敢笃安他到底何时认出自已来。只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宁园的一切是他故意让自己知晓,他刻意让自己认出他就是许华晨。
这家伙真阴险,坏蛋,还让自己想那么多,那天还哭得一塌糊涂。赵锦绣撇撇嘴,心里却是充满甜蜜。
她低头瞧着那宣纸上的字,这诗句,这巍碑、欧体,完全就是在向自己昭示他的强大,告诉自已:你别装了,一切皆在我掌控中。
这个家伙,真是猖獗。赵锦绣几乎可以想象这人那欠揍的神情和恶劣的语气。
“真是恶劣。”赵锦绣低低地说,又捉不住嘴角的笑意。
她站起身来,磨墨。磨了一会儿,停下来想:自己自从遇见他了之后,怎么就真的一直在跟着他的步调走?这次说什么也得要走自己的路。
赵锦绣贼贼一笑,看着那白纸犹豫了,一会儿,提笔蘸饱墨,用了一种小楷来抄写完这两首半的诗歌
这小楷是楚江南的字体,赵锦绣在凤楼初见这字,万分惊讶,楚江南的小楷流畅匀称,结构严谨,明明是阴柔的美,却偏有日光灵动的飘逸。这样美的字,如同这男人一般,风华绝代。
赵锦绣那时养伤,每日里闲来无事,加上大夫说手臀需要轻常活动,所以就拿了楚江南的小楷来临摹,一遍遍地学习许华晨练字时的心境,却还真是让赵锦绣习得楚江南的小楷。尔后,走南闯北都用楚江南的小楷,世人鲜少见过楚江南的字,倒是啧啧赞美凤楼三公子。
“我才不要跟着你的步调呢!”赵锦绣瞧着那字,倒也甚是美好。她等待墨干了,将自己写的叠好用镇纸镇着,将江慕白写的装到信封里放到桌下的抽屉里。
想到江慕白看到这信纸时的脸色,她不由得又掩面笑了,心里一阵阵暗爽。伸伸懒腰,觉得有些口渴,便朗声喊:“秋裳,沏茶。”
屋外没有传来应答,赵锦绣又喊了一声:“秋棠,沏茶。”依旧是没有应答,她心里一紧,因为想到这兰苑的卫戍仿若是调走了不少。
赵锦绣想出书房去看个究竞竟,才迈出一步又退回来,抓起一把长剑,也不去开门,而是一闪身,从半掩着的窗户纵身跳出去,立在葡萄架下,打量四周。
风在兰苑里低低地盘旋,树木摇晃,带来凉意,园内没有一个人,看看书房门口,秋棠也不在,赵锦绣颇不放心,又在院内四处转了转
,询问了几处卫戍无可疑情况,众人皆表示没有异常。又询问是否见到秘棠出去,几人皆说没有见着秋掌出去。
赵锦绣预感大事不妙:江慕白这几个丫鬟,历来都是心腹,极本分寸,职守上从来不会有一丝的偏差。这紫兰离开时,明明吩咐过秋裳在门口值守。秋常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即使是上而所,她也会向自己说一声,并且还会调来别的丫鬟值守的。
一定有人来到,且绝对是高人。因为这具身子的听觉格外敏锐,一般人的风吹草动,极其细微的声音,赵锦绣皆会捕捉到。而方才自己却是浑然不觉。
赵锦绣想到此,心里发慌,此人来到这里,到底为何?难道是桑骏有所行动了,派人来此对付江慕白?可是不对,如果是刺客,也断然不会傻到在兰苑下手,兰苑是整个宁园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加上江暮白本身也不弱。世上不会有这么笨的刺客。
邪么,此人来意为何?难道这人是去幺蛾子派来对付自己的?
赵锦绣眉头一蹙,屏住呼吸,听着四周的动静,却也只听到风声。
赵锦绣提着剑,将兰苑的各处转个遍,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又询问了丫鬟们,秋棠确系在茅厮,而调来门口值守的月容则在为赵锦绣准备汤药。
赵锦绣略松一口气,暗自希望是自己多想,便掂着手中的剑,往书房走。一边走,一边暗思:看来,过几日,身体好些,一定让江慕白将练剑的事程上来,还要让他弄一把好剑,不然这事总是悬着,自己迟早是他的拖累。
回到书房,将剑郑重她搁在剑架上,便转身生在椅子上休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揉着发疼的手腕,不轻意地瞟一眼书桌上,却是一下子怔住,方才自己写的那字明明在镇纸下,现在却没有了踪影,而书桌边有一片青绿的槐树叶,几瓣槐花。槐花在兰苑的外院,这窗户半掩,就算风再大,也不可能吹到这书桌上。
有人进来过,而且是从外院那边来,竟是躲过卫戍防护,神不知鬼不觉的,看来方才自己并没有判断错误。赵锦绣的心顿时拔凉一片,身子僵直在椅子上,屏住呼吸听着周遭的动静。
然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她慢慢转过身,也是没有友现。
赵锦绣觉得在这书房内,更是不安全,她立马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往门那边去,想要拉开门出去,命今卫戍搜索。
可是还没有跨出门,便听得衣袂飘飞的声音。接着有清冷干净的声音低喊:“如月,是我。”
这声音如同风吟,低低的响在耳畔。
赵锦绣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凤楼楼主楚江南。
她脚步一顿,并没有拉开门,但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落下,毕竟如果是楚江南,自己没有性命之虞。何况,自己前日里在看天下形势时,还曾想到,这大夏的局势,其实有一个关键就在于楚江南,如果他不帮助江暮天,那么凭江慕白的能力与谋略,扫除江慕天是轻而易举的事。那时,赵锦绣还想着,自己必得跟楚江南见一面。没想到他竟是来了,那么他也一早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死吧。也是,这男人的谋略跟江慕白也不相上下,甚至更为狠戾。
“如月,我是楚江南。”他又再次强调。
赵锦绣慢慢转过身,屋外日光透进来,他站在屏风的阴影里,青灰的衣衫,束着发髻,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黑了,也瘦了,却更显得英武一些。他的神色还是清冷淡漠,但是唇角略略挂着温暖的笑,倒与他平日极不相符。
赵锦绣瞧着他好一会儿,唇边也满是笑意,缓缓地说:“公子,你来了!”
楚江南脸上笑意更浓,幽深的眸光专注,他低声回答:“是的,我来看如月。”
赵锦绣吞边溢出一抹笑,抬手邀请楚江南落座,尔后说:“我吩咐人沏茶。”
楚江南一下子站起来,抓住赵锦绣的胳膊,低声说:“如月,我以这样的方式
来,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不想隔着谁,因为一一,我有话跟你说。”
赵锦绣看他的神色,自已的心慌了,低垂了眼眸,将他的手轻轻推开,缓缓地说:“那公子请价值,如月洗耳恭听。”
楚江南倒是站在原她,颇有些不自在,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这兰苑内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几声鸟鸣,风吹林动的声响。
赵锦绣想着随时会有丫鬟来书房,这江慕白也可能随时回来,隔着人确实不太好说话,于是在沉黑一阵子后,问:“公子到底是有何话要告诉如月?”
楚江南退了两步,并没有回答赵锦绣,而只是缓缓叙述,说:“你坠崖时,我正在帝都,那时,想着趁萧元辉在桑国边境,便端了萧元辉的帝位。可是没想到萧元辉也着实狠戾了一把,总之,那次,仓促,不提也罢。当时,听闻你坠崖,想到再也见不到你,我一一”
楚江南说到此,竟是说不下去。这个男人向来极少情绪波动。
赵锦绣心里有些疼,便颇为抱歉地说:“对不起,让公子担心了。”
楚江南一下子抬起头,伸手来扶着赵锦绣的肩膀,道:“你可知,我得知你还活着,是多么高兴。我就想:以前亏欠你的,便是统统要弥补回来。”
赵钟绣瞧着楚江南,这男人这下子才有了人间气息,从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如今却是说着情意绵绵的话,虽然这话其实是说给林希听的。
想到林希,赵锦绣内心唏嘘:这男人永远都无法去弥补,林希已经不知何方。而自己永远不是那一个人。
想到此,赵锦绣又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在失去许华晨后,上天还会垂怜,让自己魂穿而来,与地相遇,去弥补前世里的遗憾。
“如月一一”楚江南又低喊,声音柔柔的。
赵锦绣略一回神,有点慌乱,忙不迭地随口一问:“只是,你如何得知我还活着?”
楚江南面上轻轻荡开笑意,道:“如月在令州的宅子,我自然是知道的,何况,你当时在桑国,面对的是桑骏,虽然江慕白在你身边。可我自然不太放心,所以,凤楼有许多人在令州。只是遗憾当时计划发生了一点的偏差,没能带走你,反而让你陷入危险中。”
赵锦绣瞧着他的笑,只觉得六月天里,浑身凉飕飕的,原来自己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竟是没有逃脱过楚江南的掌控,而且他说什么计划偏差,没能带她走。这似乎有着别的意思。赵锦绣心里陡然跟明镜似的,却又不甘心去相信,便又问:“你说,你没能带走我,这什么意思。”
赵锦绣一问出这句,便是一抬胳膊,不着痕迹她打开他的手,退后两步。心里却是析祷:不要是那样,不要是那样。自己宁愿他是凤楼的楚江南,宁愿他是为爱与萧元辉决裂的苏澈,也不愿意他有别的身份,别的谋划。
可是楚江南没有觉察赵锦绣的心,反而是缓缓地回答:“寒韵楼的人是我的人。”
“抓碧溪也是你的人?”赵锦绣竭力控制自己,告诫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可语气还是有了一丝凶横。
楚江南瞧着赵锦绣的脸色,眉头微微蹙起,尔后,缓缓点头,道:“是的,不过那群杂碎,居然敢在事情败露时,让你要挟桑骏,死不足惜。好在上天垂怜,你还在。如月,对不起。”
赵锦绣怔怔地看着他,不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单看当日抓着碧溪的那群死士,也知晓楚江南决计不单单是苏澈,他的谋划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那么,如果是那样的身份,他就绝对不会允许江慕白执掌大夏。他和桑骏一样清楚:江慕白一旦掌了大夏,这天下事,就是他们的劲哉,日后想要铲除他,就是万分的苦难。所以,桑骏选择支持比较好控制的江慕辰,而楚江南选择了江慕天。
如今看来,江慕白的处境还真是危险。
赵锦绣想到此,倒是冷静下来,脸上淡出几分笑意,缓缓地问:“那么,楚公子何时知晓我在江城宁园?”
楚江南这会儿脸色一沉,缓缓地说:“我有些事要部署,便不能亲自接你,但桑国一路上的杂碎,云鹤都替你处理干净了。”
“云鹤?”赵锦绣狐疑地问,尔后又想到从桑国一路而来的种种,遇见白喜,还有神秘的少年,那密林岗子上的绝杀等。又补充问:“那位背着琴的少年?”
“没错,就是他。云鹤剑术十分了得,所以,我让他保护着你。”楚江南轻轻一笑,竟就是那样瞧着赵锦绣,神色颇为温暖柔和。
赵锦绣躲避他的视线。这男人能在阴谋布局里想到派人保护自己,她心里不是不感动。然而,她想起那少年的装束与话语,也不是大夏、桑国和萧月国,甚至不是连国的。而应该是北地丰容,抑或是丰姜,这又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楚江南真是北地他国的人。
赵锦绣没有说话,心一直住下沉。先前,自己还天真地想:如果能说动楚江南来帮江慕白,那么合楚江南和江慕白之力,不出几日即可平定大夏,稳定局势。
如今看来,江慕白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危险。
第三卷人生若只是初见第四十章楚江南的秘密
“如月有劳公子费心。”赵锦绣扰着衣袖,略略垂目,是笑非笑,瞧着面前的楚江南,一颗心却因楚江南身份的呼之欲出而再度紧紧悬着。
目前的形势比自己想象中更严峻,以前以为只需要全力对付桑骏即可,如今看来楚江南也极有可能对江慕白落井下石。
况且,他能在萧月国翻云覆手,让萧元辉对他十分忌惮;且敢在令州与桑骏下那样一局棋;如今,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重兵把守的兰苑。
这些年来,赵锦绣身在凤楼,虽然只是负责桑国这一线,极少去管别的事,但事实上,她自己也知道凤楼对其他商贾的打压和扩张,她也有几次参与其中,全是楚江南的意思,杀伐决断,狠戾非常。
“你是我凤楼的人,护你的安全,自然是应该的。”楚江南脸色一如既往的清冷,连话语都波谰不惊。
赵锦绣讪讪地笑,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有些尴尬地那了挪步,靠在书桌边,瞧着楚江南,暗自猜测:他忽然来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如月,是在猜测我的来意吗?”楚江南忽然开口,瞒也不瞒,就这样说出来。
赵锦绣尴尬一笑,倒是有些手足无措,神色不自地点点头,说:“如月听闻公子与竟元帝决裂,到了南州,成为江慕天的谋士。还一再她想,何日才能得见公子,却不料公子这是来了,而今,九少与江慕天势同敌对,你来,到底是不适合。”
楚江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饶有兴趣地瞧着赵锦绣,轻轻笑了一声,缓缓地说:“如月,在凤楼的几个负责人中,你做事最大气,最够魄力;你向来对局势看的清楚。我连萧元辉与桑骏都不怕,难道你认为,本公子还怕江慕天?他,想对付我,还不够资格。”
赵锦绣听得楚江南这样说话,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语气倒是越发淡然:“我倒忘了,您是萧月国的苏相,谋略无双。”
楚江南也不多话,只是瞧着赵锦绣,略叹一口气,道:“你总还是对我向你隐瞒身份有些怨气的。”
“苏相言重,您谋略无双,自然一步步都要考虑到位。”赵锦绣话语有些小女儿家的讽刺。她这会儿倒是将先前的局促都抛开,开始捋虎须,反正他认为自己是林希,而且上一次在锦王府,看他说的那些话,倒是对林希情深,且充满愧疚。
方才局促不知该如何说话,后来一想:不说话不是个事啊,只有说得多,才能获得更多的信息,才能对楚江南到来的意图更了解,才能给江慕白更有用的信息。所以,赵锦绣一瞬间冷静下来,想明白了,与他对话,得是林希的身份。
果然,楚江南因赵锦绣这句带着撒娇意味的讽刺话语而面色一凝,继而又略略露出笑意,道:“如月,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隐瞒身份。”
“我没有。”赵锦绣立马事辩,咬着嘴唇,那语气与种态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范,楚江南见状笑得甚为开心,他的容颜本来极美,平时清冷惯了,不觉得多美惊艳,这会儿一笑,倒让赵锦绣心里一顿。这男人果然不愧为萧月国第一公子。
他忽然站起身,走过来,站在赵锦绣面前,低声说:“如月,我也曾经有很多次,想对你说一切。可是,我不想你再做林希,不想你与我隔着那层不可能的身份。”
楚江南站在赵锦绣面前低语,声音低沉清雅,柔柔的,夏日的风从半格的窗户盘旋进来,吹得人衣衫猎猎作响,槐花的幽香似有若无,掩饰不住他身上特有的熏衣香。
屋外的蝉不遗余力地叫着,周遭那样安静。楚江南从来没有离赵锦绣这样近过,记忆里,只有一次,就是自已被打落山崖第一次醒来,他坐在床边,那表情如释重负。
赵锦绣忽然有些慌,只得伸手拈起一块墨,下意识地在墨盘里磨着,一边磨墨,一边竭力调整自己。
楚江南却是自语般叙述:“那一次,我光从河陵回来,因津城那边者灾民暴乱,接到消息说有人要暗杀你,我日夜兼程赶回来,却还是迟了一步。那一晚,月华如霖,美得不像人间,你带的亲信悉数被杀,整个落风坡全是血的气息。我到处找你,最后在山下的一棵树上找到你。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将你抱在怀里,你只有一丝幽幽的气,身体中了好几刀,刀刀致命。那一刻,我就对自己说,从此再没有林希。我要你,不再过以前的日子。所以我命人弄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后来,你昏迷将近半个月,终于醒了,我更高兴的是:你完全记不得从前,虽然你也将我一并忘记。如月,你不知,有很多次,我处理完事情,就来凤楼,隐没在竹林看着你练剑,看着你和绿玉在园子里笑,看着你着一袭白衣,拿着折扇,清雅地坐在亭子里看书。总会觉得很开心。”
赵锦绣磨墨的速度明显慢了,仿若是回到那半年在凤楼后院的快乐时光,虽然身子弱,但到底不用面对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与绿玉两人住在后院一个独立的小园里,平素里除了调息,就是看看书,写写字,有时也做刺绣,或者亲自下厨,日子惬意。那小园与楚江南的小楼倒是隔得近,可以说站在楚江南的小楼上,是可以看到赵锦绣园内的活动的。
赵锦绣那时也曾胡乱地幻想过,如果能与楚江南这样的人一起过这一生,也是好的。但是,清冷自持的赵锦绣心中住着许华晨,更因为深知自己顶着林希的身份,或许将来会有大祸,绝对不能连累楚江南,对他便是越发的客气,而楚江南也始终淡漠如水,除了醒来初见他那一眼,以及每年尾牙宴时,淡淡的笑,几乎都谈公事,不多的话语,冷冷的语气。
所以,赵锦绣与楚江南终究不能。她后来辞行,他留下她,也不过是淡淡的客套:“凤楼只留有用之人。”
她留下,也不过是有自已的事业,为自己置办着离开的安身立命之所,积累着在这个时空好好生活的本钱。
凤楼之于自己,那些年,凤楼之于自己,只是歇脚之所,像是前世里,所呆过的几家公司,虽都做到极致,但却也是过一阵子就离开。船过水无痕的,走马灯一样。
“如月,我对你的,难道你是一点都不知么?”楚江南突然说这么一句很表白的话。
赵锦绣心里一阵烦躁,侧身对着他,低声叹息:“公子还是说重点吧。”
楚江南无可奈何一笑,拈着一支毛笔,略带自嘲地说:“有时候,我又宁愿你没有失忆,你就可以记得我们冬天一起去加洛山打猎,夏天一起去海城训练水师,还有人日里一起在荆城的后山看桃花,你会记得一切……不过,又总想着你失忆最好,不然依照你的脾气,你会守着林家的破规矩,承担着那些本不该一个女子承担的家族命运,去守护萧元辉那个混蛋。我有时候想:真是命运弄人,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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