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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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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赵锦绣知晓这家伙的脾性,这般要挣脱是死活不可能,便索性懒得挣扎,只没好气地说:“江公子这般,怕欠赵某的就不止这些了。”
“那如月是想要什么?要江某以身相许?那得要看如月的本事了。”小白低着头闻着她的发,语气低低的,温热的气息全在耳畔。
“就你?还不够格。”赵锦绣对着在自己头顶上方的俊脸横眉冷对。
“你倒是曾经沧海的模样,怎的?难不成还有比江某更好的人?”小白打趣道。
赵锦绣懒得理会小白这个自大狂,兀自垂目。心里却是不自觉比较着许华晨和小白,但无论如何都觉得没有可比性。
许华晨过于冷漠,在人前极少说话,尤其是面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连笑容也懒得给,甚至是眉头也懒得皱。即使是面对她,也有大部分时间是安静地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极少有笑容,若要他多说话,除非是在为她解惑时。他做任何事都是讲究实效,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花架子,全是实实在在的,最有效的方法。
至于小白,目前的了解来看,跟许华晨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这人做事自有手段,可惜公子哥习气太重,油嘴滑舌,甚是让人不喜欢。
“看来是有那么个人。”小白见她垂目沉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这才打破沉默。
赵锦绣抬眉看看他,没有理会,而是问:“那画舫主人是李卿然,想必你该是了解过吧。”
小白眉头一蹙,思考一阵,道:“桑国的。”
“嗯。此人如何?”赵锦绣期望着从小白嘴里知道些关于李卿然的事。因为直觉李卿然出现在荆城绝非偶然,怕是跟萧元辉有关吧。
“散财童子,所谓的仗义疏财,不是我好的那口。”小白也看那画舫一眼,懒懒地说。
“桑国第一富李炎的大公子呢,这两年接管李记,也做得风生水起。”赵锦绣有些不明白小白,既然他连她赵锦绣这等只言利益的商人都调查,想要拉拢,为何会放过李卿然这种具有侠气的人呢。
“他自诩侠义,这不是我喜欢的。”小白淡淡地说。
“你倒是喜欢利欲熏心的人了。”赵锦绣反唇相讥。一瞬间也明白过来:作为他国的权贵,要利用对方国家的人为自己做事,只能找利欲熏心的人。而像李卿然这种自诩侠义之人,必然不可能为他国所用,小白自然不会在他身上多浪费精力。
小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轻轻一笑,打趣道:“你对自己定位得很到位。”
赵锦绣狠瞪他一眼,很说风凉话:“李卿然也是个人才,你若能取得他,也算你本事,看那画舫,以及所停靠的地方,就是凤楼也未必能做到。”
“激将法没有用,再说了,你凭什么认为那画舫是李卿然的?”小白笑得高深莫测。
赵锦绣听得这句话,暗自怪自己疏忽。之前看那人来请李卿然上船,就自动认为那画舫一定是李卿然的。如今小白一提醒,赵锦绣联系着几天的情况来看,那画舫从来不曾打开过,里面是什么人,一概不知,但是可以肯定是一直有人在船上。
还有那李卿然,如果没有住在客栈里,秀水街就有顶级酒楼,何须到拐角处的来仪客栈去用饭?
这么一琢磨,倒是一时间拿捏不定那画舫以及李卿然的事。
不过,拿捏不定的何止画舫和李卿然,眼前的男子不也是拿捏不定么?虽然是合作关系,到如今,赵锦绣也不知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不由得抬头望他一眼,不料他也在瞧着自己,彼此视线竟是相撞,都尴尬地别开到一边。
好一会儿,小白俯身过来,在赵锦绣耳边,低低地说:“马车等人时,我就要走了,你——,万事小心。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去江上,若有人让你停船…。。”
“我知道。”赵锦绣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顺势从他怀里坐起来,朗声问:“陈伯,还没到来仪客栈?”
“三公子,前面就是了。”陈伯沉声回答。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32章 出城(二)
马车绕过浮光寺,便是荆城西门,一出西门就可直奔荆城渡头。那里停着商号的船,当然也有一些民间的取得资格通航两岸的渡船。
赵锦绣懒懒地靠着车里的软垫闭目养神,估摸着不可能顺顺利利到码头,怕在城门口,还得有一番纠缠。
想到此,她叹息着翻了个身,却闻得小白的气息还低低地悬浮在周遭。原来他用了极其淡雅的香薰熏衣,许是平时风大,闻不出来。现在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竟是闻到了。
方才,马车停在六和巷口,等待商队其余人员时,从后面掠过几辆装饰普通马车,那赶车的一路叫嚣着过来,惹得行人鸡飞狗跳的,纷纷避让到一旁。
那几辆自然是说赵锦绣的马车挡了道,操着一口的连国口音道:“好狗不挡道。”
那态度颇为嚣张,又对陈伯等人出言不逊,惹得周遭的群众也是指指点点。那几人对着众人露出凶狠的面目,继而将自家几辆马车赶得围过来。
弄得凤楼那些练家子的竟是纷纷亮出兵器,整个形势剑拔弩张。小白就趁这一番混乱,倏然跃入紧挨着的那辆马车中。
赵锦绣略略放下心,这才施施然将门帘挑开一条缝隙,打两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问:“真是让人不安宁,又怎了?”
陈伯立马停止跟那人对峙,恭敬地站在一旁,道:“三公子,他们的马车横冲直撞,惊扰了我们的马车,还指责我们挡了道。”
“那里是说我们挡了道?分明是说‘好狗不挡道’。”凤楼一个年轻的伙计义愤填膺地向赵锦绣告状。
赵锦绣淡淡地扫那群人一眼,知晓这些人跟小白极有渊源,也不便多吵。
只是那领头的男子让赵锦绣颇为疑惑。那男子极其年轻,约莫二十四五,也可能是十七八岁。本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这群人看装束与模样,决计不是萧月国的人,当然也不是大夏国的人。
他身材比一般萧月国人要高许多,脸色呈一种麦色,是那种北方朔风与烈日熏出的麦色。更能表明他身份的是他束发的方式,不是用的发冠,也不是帽子,而是用某种动物的皮毛做成的细绳绑起来的。还有他穿的披风下,有一件皮质的马甲。
这些都是萧月国东北部的连国人的装束。连国帝王原是萧月国东北区将军西门景云,在萧月国第二任帝王荒淫无度民不聊生时,看令州桑家、莞城江家都先后独立称帝,这西门景云也在东北区自立为王,拥兵自重,建立连国。
连国因地理问题,一年里冬日时间很长,农作物基本上都只能种一季,也不是什么好地,加上西门景云也算安分守己,并没有像大夏江家以及桑国桑家那般挑衅萧月国,更没有跟别的国家结盟这些事。所以,这几年来,萧月国与连国倒算是相安无事,并没有剑拔弩张。
也因此,连国的皮货商也与萧月国商人常常有生意上的来往。但大多数的连国人都很豪爽,也很谦逊,不曾有这般嚣张跋扈的主。
小白是大夏江家的权贵,而这批人是连国的人。小白这人真不简单,也不知在谋划什么。看来以后是不得不防,否则让人利用得一点渣都不剩。
赵锦绣想到此,将打量那热的眸光微微收起,对陈伯说:“让他们先过又何妨?我们凤楼向来气度优雅,连人都让得,何况几匹马。”
这句话是一句暗骂,那领头的男子眉头一蹙,面色一沉,开口就是亮堂的大嗓门,道:“好哇,凤楼不过小小商号,须知俺们西门家的人。”
连国西门家,也只有一家,那就是皇族。赵锦绣不由得抬眸一瞧,眸光也不凌厉,就如同划过水面的蜻蜓,略一停留,便别开。
这表情其实很轻视人。赵锦绣很清楚这目光其实是一种挑衅。但这里的局面不该她来收场,她便没有出手的必要。要出手也是跟小白合作的那人出手。
于是,赵锦绣索性伸伸懒腰,漫不经心地说:“我萧月国人,只听过萧家,没有听过西门家。”
那男子吐出个“你”字,唰地拔出佩刀,凤楼的一干人等也是纷纷拔出刀来,耽耽相向。
赵锦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打个哈欠,道:“真是扰人好梦。”
这时,对方马车里伸出一只如玉的手,骨节修长,施施然挑开帘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从帘子里探出头来,对着赵锦绣抱歉地一笑,尔后板着脸对那男子说:“易尘,说了多少次,休得放肆。”
“公子教训得是。是易尘急了。可我们赶着出城去找王神医,他们这般挡着道——”那男子的声音立马温柔恭敬起来。
“你不知礼让,又不知借过,说了多少次,这里不是山里。”少年脸色波澜不惊,话语虽在责怪易尘,却因语调颇为清澈,又带着几丝的清脆,倒是听不出丝毫的责备之意。赵锦绣不禁再看那眉目,也觉甚为清秀,那脸也不是连国男人特有的宽脸。再看那耳朵,倒是有女子特有的耳洞(连国也有男子有耳洞的传统,只是跟女子的不同)。
赵锦绣心里了然:原来是个女儿家。不过,从那神色判断,此女子也是干练类型的女子。
这小白倒是厉害,到处都找女子合作。赵锦绣耸耸肩,对陈伯说:“既然人家有急事,咱们凤楼也是有气度的,让一让又何妨?”
方才的情况,陈伯也听闻,自然了然于心,立马会意,道:“谨遵三公子教诲。”
赵锦绣这才放下了帘子,陈伯命人将马车往六和巷里移了一下,听得那少年对陈伯等人表示感谢一番。
马蹄叩着青石板,哒哒远去,赵锦绣像是完成使命一般松了口气,就这样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凤楼商号的马车也缓缓前行,车辙与马蹄极其有节奏地敲击着青石板。
侧身而卧的赵锦绣,极其慵懒地靠着软垫安然入睡,内心估算着快到城门口。果然马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何事?”赵锦沉声问。
“回禀三公子,西门还有检查。”陈伯沉声道。
赵锦绣“嗯”了一声,略略挑开窗,观察城门口的态势:守卫与平日里戒严时没有差别,对人的排查相当严格。等待着出城的商贾、百姓排成两排,拖着长长的队伍,正有条不紊地接受检查。而马车则是排在中间,被排查得尤为严格。
赵锦绣下意识地找方才的几辆马车,深知小白那等心性的人必定有所谋划,但到底小白的对手是萧元辉,而萧元辉的深沉又岂是可小觑的?何况,若青岚所言属实,当日林府内还有大夏的人,那么小白的对手就不仅仅是萧元辉,或者还有他们大夏国内的人。
赵锦绣不禁有些担心,四处搜寻一阵,才看到在马车队伍最前面,正在接受检查。
果然没有出城。赵锦绣一颗心不禁提到嗓子眼,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在紧张什么。隔着帘子压低声音问:“陈伯,可知带领西门检查的那人是何人?”
“回禀三公子,那人是林景松将军的副将,张彦。”陈伯小声回答。
出动了林家军,而且让心腹之将领守在这里,这戒严解除果然只是换了一种策略。看来这荆城真是天罗地网等着小白。
“你那日去找过张彦,可有把握出去?”赵锦绣轻声问。
“三公子,张彦欠过楚公子的情,怕是会吧。那日,他也说得模棱两可,属下也不知。”陈伯据实回答。
赵锦绣不再说话,只是密切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只见那少年挑开帘子,跳下马车,绕过那个赶车的剑客易尘,站到一个领头人跟前,恭敬地递上一封名帖。
赵锦绣猜测那领头人就是张彦,但隔得远,也看不分明那长相。但可看到他拿着那名帖看了一阵,又对这少年说了些什么,便挥手放了行。
那几辆马车慢悠悠地启程,堂而皇之地出了荆城。马车队伍又蠕动几番。
赵锦绣略松一口气,小白顺利出城,那么凤楼的车就算是被盘查也是无所谓的,她再次放下帘子,安然侧躺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马车走走停停,很多人怨声载道,仔细一听,仿若是很多马车折回,像是在埋怨通关印记怎么就作废了,上头也没有通知一声。
赵锦绣还没听得分明,就听得车外有粗犷的男子声音,喝道:“来者何人?可有通关印鉴?”
“回禀军爷,是凤楼的商队,这是通关印记。”陈伯的声音甚是恭顺。
赵锦绣轻轻将帘子挑开一条缝,看前方情景。这张彦长得甚是魁梧,一袭铠甲,面色如炭,倒颇有黑脸张飞的模样。
陈伯毕恭毕敬地上通关印记,顺手递过去的还有一封信,至于装的什么,赵锦绣很清楚。因为这一套就是赵锦绣整出来的,送礼怕人看到说三道四,所以这信封里装的是礼券,这礼券在凤楼的所有分号都能提钱提货。凡是跟凤楼有些瓜葛的官员都是深谙此道。
这张彦当然也不例外。可这次,他却是看看那通关印记,将那封信退给陈伯,朗声道:“你们的通过印记作废了。”
这嗓音沙哑,又嗓门大,赵锦绣都觉得心脏痉挛,想要捂住耳朵。
陈伯一惊,颇为为难地说:“怎么会呢?我们前几天才回帝都取来的。”
张彦看他一眼,也颇为无奈地说:“昨晚,上头宣布作废的。”
赵锦绣唇边露出一抹笑,看来一切都真是在小白的预料之中。他们突然解除戒严,不过是想引小白到江上去而已。
如今这么多马车与人出不了城,怕那江上早就严阵以待,倒不知小白这出了城,如何渡江而去。
赵锦绣实在想不出,若是有人在江上等着小白,他该如何?
不过,看他胸有成竹,怕早就有万全之策了。而今,倒是自己该是利用这场严阵以待的时候了。
于是,她施施然挑开帘子,对着陈伯喊道:“早叫你到城门口时叫醒我,我早久仰张参将大名。得是要拜会的。你倒是越发做事不仔细了。”
陈伯还要说什么,赵锦绣却是对着张彦一笑,道:“在下赵晨,久仰张参将大名。”
张彦脸色一沉,面上倒是笑着,却是冷的,对他一拱手,道:“三公子大名,张某也是久仰,但是今日公事公办,即使是三公子,怕也得请折回。”
赵锦绣眉目含笑,扫了陈伯一眼,道:“都是这些人不懂事,浪费张参将的时间了。”
她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块骨雕的通关牌递过去,小声问:“张参将看这可否通行?”
张彦将那块牌子摊在手中,面色渐渐变得幽深,不由得抬头打量赵锦绣几番,才将牌子递给赵锦绣,冷言道:“可以。不过要接受检查。”
“凤楼从不搞特殊,自然接受。”赵锦绣一笑,轻轻一跃跳下马车,在一旁轻摇折扇。
第一卷 人生若只是初见 第33章 出城(三)
张彦一挥手,几个士兵跟着他跳了上去,粗暴地掀开帘子,将几辆马车里的软垫都统统掀起来查看,尔后又将马车底部、车辙周遭都查看一遍。.
并没有发现异常,张彦又让士兵再仔仔细细搜索一遍。陈伯面露难色想要出声阻止,赵锦绣折扇一挡,轻轻摇头。
搜索半晌,几个士兵皆来拱手禀告,却只看着张彦,一句话也没有说,仿若张彦只需一句“将眼前人抓起来”,这些士兵就会叫嚣着过来,将凤楼的人统统下狱。
赵锦绣心知肚明,他们之前是笃定小白在她车上。上头下的命令怕是在城门口将小白和凤楼的一干人捉了。
而今,里里外外搜索了,却不见小白的踪影,一时间,倒是不知如何。
赵锦绣这下子摇着折扇走过去,对着张彦一拱手,道:“张参将,凤楼的车队可以放行了吗?”
张彦转头看赵锦绣一眼,又转过头去吩咐眼前两个士兵去城楼上,这才转过身,对赵锦绣说:“我们这是公事公办,既然凤楼的马车没有任何问题,那就请便吧。”
他一说完,对城门口的士兵挥挥手。士兵们拉开拦路的栅栏,让出一条道。
“赵某在此替凤楼,多谢张参将。”赵锦绣一拱手,轻轻一跃上了马车。
她在放下帘子之前,看了看一直在一旁若有所思的陈伯,轻喊一声“启程”。
凤楼的车队就这样顺利离开荆城,赵锦绣虚脱一般坐在马车里,略略挑开车窗帘子,看着城楼之上的天空。
果然,一束黄烟倏然腾空而起。
这应该是张彦给别处的人的信号,告知凤楼的车队里没有搜索出小白。而这个别处包括小白施放的其他“烟雾弹”,其余三个城门处,或许还有江上的人。
有人要阻止小白回大夏,置他于死地,而且是非死不可。所以,想置他于死地的人,怕是与萧元辉有所交易,要不然,萧元辉不可能如此大动干戈。
只是想到萧元辉在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林希的情况下,毅然利用,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乐意。
赵锦绣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住,悄无声息。赵锦绣从窗户缝里观察,周遭竟没有凤楼的马车。
心提到嗓子眼,浑身不由得冒冷汗,这太过诡异了。从西门到渡头,不过一刻钟的车程,沿途虽经过一段原野,但真不该是强人出没之所。而且所谓的土匪强盗,还没有这高的级别,让凤楼的马车一瞬间消失,而只剩自己这一辆,那么外面赶车的人到底是谁?
不要告诉我,这辆马车乌龙地遇见那些科学家所谓的时间漏洞,穿越了。赵锦绣稳住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
从缝隙里看山水,四野的草色嫩绿,野外几个荷塘里几只白鹭不畏春寒,在里面找吃的。这路蜿蜒延伸,一直往前。
是去渡头的路,没有错。
赵锦绣略放心,将自己脱缰的思绪拉回来,身子做了防备状,却并没有去挑帘子。
这会儿,是暗战。她仅有的一点优势,不能暴露于人前,她要做的是等待对手出招。
果然,不一会儿,车外响起一人的声音:“三公子,久违了。”
那声音清脆雅静,却是听过的。赵锦绣略搜索,便想起是那连国的女子,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寻思着既然是这女子,必然跟小白有关,倒是看看对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于是赵锦绣并没有立马应声。
隔了一阵子,那女子继续在车外喊:“三公子,可否打扰一下?”
“陈伯,到码头了吗?”赵锦绣慵懒着问,施施然掀开帘子。便看到这女子恭顺地站在马车前,身后是那易尘挟持着陈伯,一柄弯刀横在陈伯的脖颈处。
赵锦绣皱皱眉,不悦地说:“先前我凤楼已经礼让,阁下待要如何?”
女子嫣然一笑,对着赵锦绣拱手行礼,道:“西门瑾想请三公子借一步说话。”
赵锦绣瞟了一眼挟持陈伯的易尘,又四处看看,伸伸懒腰,叹息一声,说:“这借一步说话,也得挑对地方。我向来不喜欢荒郊野外与佳人幽会,因为赵某觉得荒郊野外是亏了佳人。唉,荒郊野外哪里比得上昏罗帐中呢,对吧,西门姑娘。”
赵锦绣说完,理了理衣衫,从马车上跃下来,逼近西门瑾。一脸笑意地指了指四处丛生的蒿草,一脸登徒子的神色。
西门瑾一下子埋头,红晕从双颊晕染开来,小声说:“三公子好眼力,西门瑾这厢有礼。”
她一说完,盈盈一拜,虽是大家做派,却到底是女儿家,不敢看赵锦绣。
赵锦绣也懒得做怜香惜玉的形容,冷冷地瞟她一眼,道:“我对你没什么兴趣。鄙人生平最反感对我使诈,最后还来假惺惺的做派。”
这话语越发狠戾,那边挟持着陈伯的易尘,一手掐着陈伯的脖子,一下子将刀指向赵锦绣,喝道:“敢对我家主子无礼,你是什么东西。”
赵锦绣不紧不慢瞟他一眼,摇着折扇,慢悠悠地看着周遭的风景。反正现在着急的人不是她,争分夺秒找契机的也不是她。
西门瑾看看陈伯,颇为难,尔后走上前,踮起脚尖,对赵锦绣耳语道:“我家夫君说,只有您可以带他去对岸。且说了,三公子帮人会帮到底的。他日若有事,持玉佩去对岸即可。”
她的夫君?赵锦绣一狐疑,继而意识到西门瑾指的是小白。这女人是他的妻子。
那厮之前不是说,他的妻子与他生死两茫茫么?
看小白那样子,不过二十来岁,就算是妻子亡故,也不超过十年吧?而今,一边厢怀念一边厢另娶。
那日,自己还可笑地觉得小白是个深情的人,那般嬉皮笑脸都是隐藏伤悲的。到底是自己移情作用,以为大凡如同许华晨般失去过爱人的男子都是那般隐藏着悲伤。
赵锦绣出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笑的是自己的天真。
这世间深情的男子,不过许华晨一人而已。兜兜转转,以各种方式拒绝家族婚姻,看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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