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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归舟(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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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尘冲他笑了一下,寒青望着他,迟疑道:「你是谁?」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宋尘抱紧他,合上眼睛又重新睁开,声音变得沙哑不堪:「我是你的哥哥。」
寒青在宋尘的帮助下稍微坐起来一些,他想抬手,手指却微微颤抖。宋尘忙握住他的手。
寒青疑惑:「我没有家,我的亲人在很远的地方,我的爹娘都去世了。」
宋尘把他的手贴在脸上,哽咽道:「你的爹娘去世了,可是你有哥哥。我是在很远的地方,可我来看你了。」
寒青想了想:「那天在断崖上的人是不是你?」
宋尘心碎地点了点头。
寒青恼怒地皱眉,把手从宋尘的手里抽离。
宋尘不愿勉强他,松开了握住他的手。
寒青生气,「你为什么不理我?」
假如是平时,寒青不开心就会像一只真正的豹子,骄傲地不理睬别人。可是如今脸色这样的苍白,让人只想立刻抱住他,亲吻他,爱惜他。
宋尘抱住他,「因为哥哥要回到很远的地方去,不会永远在你身边,我害怕你看见我就变得和从前一样霸道娇气,希望你这次中毒好了之后会变得乖一些。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竟然用自己的身体胡闹,你真让人……」
他不舍得责备寒青,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完。一滴泪落在寒青的胸口,滚烫得像是要灼热到心里去。
寒青不忍看他伤心,握住他的手,「哥……哥……」就算是没有了记忆,这样的深情,这样的关怀,也可以毫不怀疑地判断出眼前的人和他的亲近。
宋尘抱紧他,哽咽道:「你为什么不吃饭?你受了什么委屈?」
寒青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晶莹的泪珠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微微地闪烁。他是真的觉得委屈,一面不好意思倾诉,一面暗自懊恼生气。
宋尘低下头在寒青的睫毛上吻了吻,吻去了寒青的眼泪,才惊觉他在做什么。
宋尘盛了一勺粥给寒青,「你是我最亲的人,你如果出什么事情,哥哥就再也不能活了。」
寒青将那勺粥咽了下去。「哥哥,对不起。」
宋尘手中的勺子「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他把碗放在旁边,抱紧寒青,「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哥哥对不起你。」
寒青被他的拥抱勒得咳嗽了一声,宋尘急忙松开他,心里酸楚难当。
寒青低声道:「我没受委屈,我在气他。」他甚至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他让我吃饭,我偏偏不如他的意。」只是这句话说到后来,已经明显的气息不足。
宋尘把手贴在他的心上,「你的病才好一点,下次别再这么胡闹。」
寒青微微点了点头,「我口渴。」
宋尘转身去取杯子,桌上有茶和水。他倒了一杯水给寒青,慢慢喂他喝了下去。
寒青倚着被子床栏坐着。「我饿了。」
宋尘安慰他:「再等一会。」连忙把勺子捡起来,拿着水出去洗了。
寒青看见他的背影,心中一阵波动。他重伤初愈,又与任听雨赌气不饮不食,坐一会便出了一身的虚汗。
宋尘把勺子拿回来,盛了粥喂给他,寒青吃了几口就摇摇头。看见宋尘殷切盼望的目光,又勉强咽了几口。
宋尘看他的头发被额上的汗黏住了,知道他身体虚,把暖炉挪得远些,在床头拿了丝巾给他擦汗。
寒青伸手把衣带解开,宋尘忙给他系上,「天气又不热,别乱脱衣服。」
他知道任听雨放暖炉一定有放暖炉的原因,擦汗无妨,却不敢让寒青遇到凉气。
寒青的手指软弱无力,宋尘暗暗伤心,也不用力和他挣。看寒青很快又出一头的汗,更是心酸,由着他把他的衣服解开了一点。
寒青肩上的伤痕露了出来,已经只有微微的痕迹,连颜色也浅淡得像是揉碎了的花瓣不小心沾上几点。
宋尘痴痴望着那伤痕,曾经的岁月「轰」的一声全都回来了。
那时候,寒青还是宋尘的寒青……
那时候,寒青的眼眉也是这样皱着,他中了毒,身上难受,却一句也不说。
那时候,寒青最喜欢宋尘亲他,然后装作还没有睡醒。
那时候,寒青说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寒青看见他忽然呆住了。「哥,你怎么了?」
宋尘泪如雨下,不能自抑。
寒青被吓了一跳,强撑着坐得高些,伸手去给他擦泪,安慰他:「我以后不胡闹了。」
宋尘勉强道:「不,不是,不是因为你胡闹。」
寒青叹气,「我不喜欢看见男人哭。」
宋尘强笑了一下,「我是想起有一次,姑姑偏向我,你就生气一个人跑掉了。」
寒青听得有趣,追问:「然后呢?」
宋尘道:「后来我追上你,你又撒娇,又耍赖,说不想理我了。」
寒青听说他有其它亲人疑问:「那姑姑呢?」
宋尘怔了一怔,黯然道:「姑姑去世了。」
寒青也露出恻然的表情,然后了然。「难怪你哭了。」
他说这么多话,已经感觉累了,但是看见宋尘心里欢喜,硬撑着和他聊天。
宋尘看寒青听见他说姑姑去世,也没有什么异样,那自然是因为已经不记得曾经的情分。不知任听雨有什么神通,竟然真的让一个人对过去全无所知。
他担心寒青冷,站起来给寒青系好衣带,无意间看见他身上零散的青紫印子,手抖了一抖。
寒青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问他:「你刚才说要走,你要去哪里?」
宋尘心神不宁,茫然道:「我要去西域,看看关外的风光。」
寒青轻轻啊了一声:「我也很想去。」
他美丽的眼睛合在一起,似乎已经睡着了。
宋尘几乎以为他听错了,在寒青耳边低唤:「寒青……寒青……」
叫了几声,寒青没有回答,宋尘伸手推了推他,寒青也没有回应。宋尘惊骇欲绝,推开门冲出去。
任听雨在院子里坐着,看远处已经模糊成黑影的青山。听见声音回头,看宋尘表情慌张,连忙安慰他:「没事的,他每天这个时辰都会睡着,以减少身体的消耗。」
宋尘松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
任听雨倒了一杯茶给他,茶还是热的。
宋尘接了过来,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宋尘才开口:「楼主,寒青从小就不知道母亲是谁。亲人怜惜他,对他宠爱非常,由着他胡闹也不舍得管。只有一个父亲教训他,也是好时怎样都好,不好时就打一顿。所以性子霸道又娇气,其实全是孩子脾气。他要是有什么地方忤逆了楼主,希望楼主不要真的罚他。」
任听雨默然良久,「我没有罚他。」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微微清风吹动竹叶的声音。
任听雨问:「他肯吃饭了么?」
宋尘点了点头。「喝了半碗粥。」
任听雨道:「我和他……」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到一半又吞了回去。他这一生也没有这样的时候,挫败地皱了下眉。
宋尘低声道:「寒青已经是楼主的人了,楼主何必急在一时?他的脾气就是不肯服软,若是别人对他一分好,恨不得十倍的报答人家。」
任听雨在心里叹了口气,想开口解释,又没有说,只是柔声道:「我知道了。」
宋尘难过。「他连我的力气都禁不起了。」
他没有想到那逍遥俊逸的少年有一天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心里痛楚难当。
任听雨苦笑,「寒青喜欢随意自在,不肯按我要求的时间休息,否则现在已可与平常人一样了。」
宋尘听他这么说心里略微安慰,站起来道:「宋尘告辞了。」
任听雨看他与寒青相似的面容上流露出掩不住的寥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宋尘明天来看他吧,他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最好。」
宋尘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任听雨看着他渐渐远去,一个人在暮色中伫立良久。
***
屋内始终是温暖的,任听雨关上门,沐浴后换了衣服,将外间的灯火吹熄,走到里间去看寒青。
床帐内的明珠灼灼生辉,任听雨用挂在床帐上的黑色锦袋把明珠装了进去,只留下一颗微微照耀。把寒青的头发都轻轻拨到枕头的后边去。
显然这样睡觉更加舒服,过没多久,就可以看出寒青感到了舒适,放松地躺在枕上陷入沉眠。
任听雨坐在床前伸手轻轻抚摸寒青的头发,他骄傲挺直的鼻子,倔强的唇。床边的小架子上还放着寒青喝剩的那半碗粥。
任听雨躺在寒青身边,放下了床帐。午夜里暖炉的炭燃尽了,寒青本能地向任听雨的方向贴过去。
任听雨把之前因为热被寒青拨到一边去的被给他盖好,伸手拦住寒青细瘦的腰身,寒青比从前消瘦多了,去病如抽丝,寒青的毒入经脉,损害着实不小。半年能恢复到寒青当初的状态,那是最好的状况。
寒青本身的武功已经全毁,体内只有任听雨的那三成功力。纵然三分之一的任听雨便可算做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可也须重新学习云外小楼的心法才能融会贯通。
清晨寒青醒来,迷糊着抱住任听雨,低喃道:「哥哥。」
任听雨微微皱了下眉,把他抱在怀里。等寒青逐渐从迷蒙中彻底清醒过来,看见是他,恼怒地挑起一边眉毛。
任听雨柔声道:「寒青,别气了。你生我的气,那应该吃得好,睡得好,等力气恢复,把屋子拆了,让我头疼才对。」
寒青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早就想拆了重建,骗我做苦工吧。」
这还是他三天来第一次和任听雨说话,眼睛里已经带了一些俏皮的神色。
任听雨笑道:「你喜欢拆什么就拆什么。」声音里全是宠溺。
寒青看他脸上纵容的表情,握住他的一只手,「算了,我不生你的气了。」
他望向任听雨,真心真意地道歉:「听雨,很多从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是我不好,我真对不起你。」
任听雨抱紧他,微微摇了摇头。
寒青伏在他的胸口,「我病得很重很久么?你说我哥住在很远的地方,连他都来看我了。我生病的时候,你是不是难过极了?」
任听雨道:「我很难过,但知道你还有救,所以只是难过你受到病痛得折磨。你哥哥是真的难过极了,他没有救你的本领,又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把握救你,每天都提心吊胆。」
寒青问他:「我从前脾气很坏么?」
他想不起曾经的一切,常常问任听雨这些琐事。
任听雨摇头。「不坏。」
寒青道:「哥哥说我很霸道娇气。」
任听雨皱了一下眉,「娇气?!」显然对这个应该用来形容孩子的词不满意。
任听雨揽住他的腰,把寒青轻轻压在身下,一手轻轻抚摸他的腰身,笑问:「霸道,是有一些,娇气,你觉得呢?」
寒青脸刷地全红了,窘道:「是你弄得我太疼了。」
任听雨难得有一次和他说话能占上风坐了起来,把寒青的衣服给他穿好。
「我哥呢?」寒清疑惑。「哥哥来看我,可是之前却不见我,也不理我。是不是我从前对他不好,他生我的气?嗯,他说我因为姑姑偏向和他发脾气。」
任听雨摇头。「不会,他不生你的气。」
寒青问:「我哥哥也姓任么?」
任听雨摇头。「只有云外小楼的嫡传弟子才会姓任,像慕紫他们都不姓任。你哥哥不是云外小楼的人,当然也不姓任。」
寒青才想起,其实他不知道的东西很多。「哥哥叫什么名字?」
任听雨道:「你哥哥叫宋尘,不会武功,是个才子。」
慕紫进来收拾了碗筷,侍候任听雨梳洗。任听雨挑了个发冠给寒青把头发梳起来。
一场风波化为无形,慕紫暗暗为主人开心。
寒青坐起来一会,感觉头晕。
任听雨扶着他倚着床栏坐着,「滋味如何?看你以后还胡闹不胡闹。」
早饭端来时,寒青疑问:「我哥怎么没来?」
任听雨还未说话,宋尘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寒青开心招呼他:「哥!」
宋尘点了点头,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任听雨站起来,「你们两个先吃,我出去一下。」
宋尘觉得不妥。「楼主……」
任听雨安慰似地笑了笑,「我有件礼物送给寒青,很快就回来。」
宋尘盛了一碗粥给寒青,寒青接过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宋尘斥他:「没有人这么和自己兄长说话的。」
寒青挑了一下眉毛。「那是因为他们的哥哥没有我的好看。」
宋尘心中痛楚,责备道:「胡说八道什么,这么大的人说话不正经。」
寒青皱了下眉,他拿了勺子盛粥。
宋尘看他已经有力气自己吃饭,对他笑了一下。
寒青吃到一半,把椅子拉开一点,躺在宋尘的腿上。
宋尘把他扶起来,「你累了么?回床上躺着去,椅子太硬了。」
寒青微微摇头,抱住他的腰,把下颔搭在宋尘的肩上。他是那种永远带着孩子神气的人,这种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突兀。
宋尘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好好吃饭,一会凉了。」
寒青把剩下的半碗也吃了,拉过宋尘一只手垫在桌子上枕着。他乐于和宋尘亲近,不肯放开哥哥。
宋尘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自己长得好看,不好意思直说,就绕个弯来夸我。」
寒青抬起头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亲,「哥,我……」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慕紫进来送暖炉,调好了给他们搁在架子上。
宋尘被这个突然而来的吻震得不能动,心不在焉地把面前的粥喝了,几乎没有听到寒青在说什么。等寒青贴在他身上的时候,才重新回过神来。
寒青拥有最率性自然的天性,宋尘永远也不能像他一样,就越发珍惜他。抱紧寒青,在寒青的脸上亲了一下。
寒青噘嘴,「我从前惹你厌么,所以你不愿意理我?」
宋尘摇头,「从前你被教得很坏,不过心地还是好的。现在虽然忘了很多事情,比原来更好,像是可以从前长大一次的孩子。」
寒青皱眉。「我很苦恼,一切都不能掌握,每天早上醒来都要费力地想。无论怎样想,仍旧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从前的人,什么都没有了。」
宋尘柔声道:「那就不要想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忘记过去的不开心,却没有方法办到。」
寒青摇头,「不,你不明白,就像是一个人他不完整了,心里又急又气,还很害怕。」
宋尘抱住他,「不怕,没有人能伤害你,没有人。」
寒青把头埋在他怀里,忽然哽咽:「哥哥,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宋尘虽然不能亲身体会,却可以明白那种恐慌和无力,抱住寒青不断轻抚他的背。寒青已经毫无保留地信任他,把最脆弱的一面曝露给他看。
任听雨很久才回来,宋尘已和寒青坐在院子里。寒青被宋尘裹了几层的披风大氅。
寒青看见任听雨,立刻关心地叫他:「听雨,你怎么才回来?粥都凉了,慕紫说他让人重新去煮给你。」
任听雨心里欢喜,脸上却只是微笑。「因为这小东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费了一会工夫。」一边说着话,随手将院门关上。
寒青和宋尘这才看见他手里拿着的袋子。
任听雨伸手进袋子里拎出一只小老虎来。小老虎的尾巴不停地扫来扫去,任听雨拎着牠的头颈,把他递给寒青。
虽然只是幼崽,分量也不轻了。寒青抱着有点吃力,把小老虎给了宋尘。
小老虎在宋尘的怀里不住蹬腿,张开嘴咬住宋尘的手臂。
任听雨道:「他在跟你撒娇,摸摸牠的头牠就松开了。」
寒青凑过去摸了摸小老虎的头,果然老虎松开了口,还拿脑袋不停地拱寒青。
宋尘看得有趣,笑了出来。
任听雨道:「这山上本来没有老虎,是我出去时捡到的,母虎为猎人所杀,我就带了牠回来。很不老实,不到吃饭的时候不回来。」
寒青好奇地伸手指描了描老虎额头上的花纹,小老虎抬头张开嘴巴含住他的手指。
任听雨笑了笑,「牠不咬人,现在只能吃熟的东西。你们看着牠,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
第十三章
    小老虎被放在屋里的地板上,等牠熟悉了环境,就开始站起来四处遛达。
寒青趴在床上看着这个小东西,宋尘拿了慕紫送来的肉逗弄这只可爱的小老虎,小老虎拿两只爪子抱住宋尘的腿,向他乞怜。宋尘把肉切成几块给了寒青,小老虎跑到寒青的床边,盯着寒青望。
寒青伸手把肉递给牠,小老虎立刻叼着全部的肉,跑到一边开心地吃去了。
寒青失望地叫了牠一声:「喂!」
宋尘吐了下舌头。「谁让你一次全给他了。」
寒青枕在他腿上,打了个哈欠。「哥,你困不困?陪我睡觉。」
宋尘摇了摇头。「还没到中午呢。」
寒青闭上眼睛,宋尘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好,把寒青搬到枕头上去睡。寒青抱住他的腰不肯挪,宋尘只好坐在床上,让寒青躺得舒服一些。
吃完肉的小老虎在屋子里晃了几圈,重新走到宋尘和寒青这边来。小小的老虎歪着脑袋看着宋尘。
宋尘轻轻拍拍他刚才坐的椅子,小老虎看了几眼,领会了他的意思,猛地跳了一下,两只前爪抓住椅子,努力地晃啊晃,终于爬上来。
宋尘伸手摸了摸小老虎的头,小老虎不肯老实在椅子上趴着,忽然扑了一下,落在寒青的胸口。
宋尘急忙去抓牠,寒青已经咳嗽了一声,被压得醒了过来。
宋尘拎住小老虎的脖颈,把牠放在地上。
寒青不住咳嗽,宋尘忙把他抱在怀里,递给他一杯水。
寒青喝了水稍微好点,捂住胸口,「哥,我觉得胸口闷。」
宋尘伸手给他轻轻地揉一会,寒青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
宋尘道:「这老虎喜欢你,才爬上来就往你身上扑。」
小老虎讪讪地在下面来回走动张望,看起来像是明白牠惹祸了。宋尘刚才恨极了牠,也恨极了叫牠上来的他,现在看寒青没事,自然不会和这样一个小动物计较。
小老虎转了两圈,张开口叫了一声,还没有山林之王的气势,倒像是在撒娇。
寒青对牠做了鬼脸,握住宋尘的手对小老虎道:「我有哥哥你没有。」
宋尘为这句话绝倒,看着明显茫然的小老虎,大笑了几声。
寒青的手冰凉,宋尘把暖炉挪得近些。
寒青和宋尘商量:「哥,你昨天说要去西域,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宋尘摇头,「你身体不好,不能走远路。楼主说至少还要半年才能和从前一样。」
寒青不以为意。「那我们明年去。」言下之意是相信宋尘一定会答应他。
宋尘没有回答,问他:「还困不困,要不要再睡一会?」
寒青微微点头,任听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他依赖睡眠来恢复精力。宋尘温柔地轻轻拍他,寒青很快重新陷入梦乡。
***
有宋尘陪伴的寒青恢复的速度十分快。心情和一个人的健康往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任听雨看寒青日渐好转,传了些简单的口诀给他练习。
小老虎每天跟在寒青的脚边转。
宋尘笑他:「你专门招这些小东西的喜欢。」又道:「他是小老虎,你是小豹子。」
寒青很开心,「我要给牠取个名字,哥你说叫什么好?」
宋尘摇头,「是任楼主抓回来的,应该先问他。」
寒青道:「不用问他。小黑好不好听?」
宋尘咳嗽了一声,「换一个吧。」在心底感慨寒青起名的想象力之贫瘠。有些想念寄存在萧殊那里的真正小黑。
「那就小白吧。」
宋尘这次差点呛到,点了点头,问寒青:「黑、白这两个字很特别么?」
寒青茫然不知。「好记就好啊。」
宋尘最喜欢他这样的自然性格,笑着同意了,「这个名字还真不错。」
***
任听雨白天有意避开他们,也的确是琐事繁忙。
这天慕紫跟在他身边,犹豫了几次,终于开口:「楼主,我看宋公子和咱们公子不大对劲。」
任听雨问:「什么事?」
慕紫咬牙,「昨天宋公子睡着了,我看见咱们公子在……在亲他的脸,还有宋公子他……」
任听雨截口道:「他们兄弟感情好,又有什么奇怪。」
慕紫摇头,「我也有哥哥,可从来不会这样。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情人。」
任听雨皱眉打断他:「这件事以后不用再提。」
***
小老虎喜欢含着寒青的手指吸吮,寒青疑惑。「牠是不是饿了?」
宋尘也觉得像是饿了,但该喂的也喂牠了,猜测道:「可能牠太小,肉不好消化。」
寒青觉得为难。「去哪里弄些奶给牠喝呢?米汤不知道牠喝不喝?」
宋尘摇头,「牠不肯喝米汤的,既然已经开始吃肉了,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寒青摸摸小老虎的头,「真可怜,没有娘。」
宋尘听得心里一阵酸楚,把这感觉放在心里,对寒青道:「回去休息一会,别总和牠玩。老虎总被你抱来抱去,长大了也许会不够威风。」
寒青答应了一声,把小老虎放在地上,两个人去宋尘的院子休息。慕紫远远在山上看见他们一起进屋,坐在石头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觉得这两兄弟过于亲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然而楼主说没有事,那自然也不会有事。
他发了一会呆,远远听见有人叫他:「慕紫。」
慕紫回过头去看,急忙站起来,「白公子。」
白如是楼中的弟子,也是从前任听雨最宠爱的人,如今虽然失宠了,慕紫对他仍和过去一样尊重。
白如问他:「慕紫,你在这边看什么?」
慕紫迟疑。「没看什么。」
白如摇头,「我已经注意你好几天了,你是不是在看宋公子和寒公子?」
慕紫被他说破,点了点头。
白如道:「云外小楼历代楼主都很神秘,对外人是这样,对楼内的弟子也不例外。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看见楼主的真面目。」
慕紫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又点了点头。
白如接着说:「所以楼主才会给寒青编这样的身世,说他是上代楼主的嫡传弟子。」
慕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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