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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拥抱(卫小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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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自己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梓言清了清喉咙,对上珍珍锐利的视线,试着解释道:“呃,事实上,我是来跟各位女士的先生们讨教赢得女性芳心的方法,毕竟,他们似乎都赢得了你们真挚的爱。”
男人们纷纷在心里为他鼓掌。女人们则一脸狐疑。
梓言只好继续说道:“但现在我发现,也许我讨教错了对象。毕竟还是只有女性最了解女性的心理,所以我想大胆请求在场的各位女士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赢得你们的小镇之花?”
从男人口中,他得知娃娃一直蝉联这几年来最受女性欢迎的小镇人物,而这项投票是男人止步的。当年秘密票选的内容前阵子才被公诸于世。这似乎又印证了一句话:小镇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我们基于什么理由要协助你?”珍珍不屑地问。
“基于我想要爱一个人的决心。”看着态度强硬的珍珍,梓言诚恳地说:“我爱她,我不会再伤害她。”
“那我们又基于什么理由要相信你?”
“老天,”戴西忍不住打岔道:“珍珍你真是——”
“怎样?”想说她多疑吗?珍珍挑起眉,不理会丈夫的抱怨。“你说啊,官梓言,我在听。”
“是啊,你说,我也在听。”另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柔和且坚定地从酒馆门外传来。
所有人都认出这声音,纷纷转头看着慵懒地站在门口、戴着牛仔帽的辫子姑娘。
“嘿呀,小姑娘,真是稀客。”老巴老神在在的擦着杯子,同时招呼刚踏进门的新客人。
“我听说这里有非法集会,所以过来瞧瞧。巴大叔,你应该没有卖酒给未成年人吧?”
“当然没有,方警官。”他煞有介事地高声询问道:“在场有未成年人吗?”
“我们都满十八岁了,警官。”每个人都乖乖地举手发誓。
“看来消息应该是误传喽。”娃娃也乐得找台阶下。
“显然如此。”老巴倒了一杯啤酒给她。“喏,本店请客。”
这杯酒立刻引来抗议。“老巴,你不是从不免费招待的吗?”
“凡事总有例外嘛。”老巴露出银牙笑着,同时对珍珍和一票妇女说:“抱歉,孕妇不能喝酒,各位太太小姐女士,来杯果汁吧。自己找位子坐,不要客气。”
于是接下来,男人们纷纷找椅子让妻子坐下来喝果汁。
娃娃靠着吧台,啜了口清凉的啤酒,帽檐下的眼睛闪着淘气的光芒。“至于刚刚的话题,不要介意我的存在,请继续说。”
梓言距离她有十步之远,却比任何人都强烈地意识到她的存在,像是冥冥中注定,茫茫人海中他为她而存在。
天啊,距离上次见面,才三天而已吗?那为什么心中的想念竟会像是河水泛滥般将他彻底淹没?她真的在这里吗?就在他眼前。
其实不该惊讶的。小镇里消息灵通的人有太多太多,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他根本还没想到该给她什么答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多事打开了酒馆里向来只是当装饰用的古董唱机。
一首熟悉的英文老歌从角落里流泻出来——
是美国乡村歌手ConwayTwitty和JoniLee合唱的那首着名的Don…tCryJoni。
JoniLee柔美的女声首先唱出:
Jimmypleasesayyou…llwaitforme。(吉米请说你会等我。)
I…llgrowupsomedayyou…llsee。(终有一天你会看见我长大。)
Savingallmykissesjustforyou。(我将为你保留全部的吻。)
Signedwithlove。(那是爱的印记。)
forevertrue。(永恒真实。)
这首乡村风格的歌曲,故事中叙述一个叫做Jimmy的男孩和Joni的女孩,两人之间一段伤心的恋情。
Jimmy略带喑哑的嗓音接着唱道:
Joniwasagirlwholivednextdoor。(琼妮是个邻家的女孩。)
I…veknownherIguesstenyearsormore。(我认识她起码十年了,或许更久?)
Joniwrotemeanoteoneday,(某日,琼妮写了张纸条给我。)
Andthisiswhatshehadtosay:(而那就是她对我说过的话。)
……
SlowlyIreadhernoteoncemore。(我把她的信读了又读,)
ThenIwentovertothehousenextdoor。(然后来到她的家里。)
Herteardropsfelllikerainthatday,(那天,她泪如雨下,)
WhenItoldJoniwhatIhadtosay:(当我告诉她:)
〃Joni,Jonipleasedon…tcry。(琼妮,琼妮请你别哭。)
You…llforgetmebyandby(将来你会慢慢地忘了我。)
You…rejustfifteen,I…mtwenty…two。(你才十五岁,而我已经二十二。)
andJoniIjustcan…twaitforyou。〃(我想真的不能等你。)
SoonIleftourlittlehometown。(不久我离开了家乡的小镇,)
Gotmeajobandtriedtosettledown,(找了份工作,并试着安定下来,)
Butthesewordskepthauntingmymemory,(但总有些话萦绕我心永难遗忘,)
ThewordsthatJonisaidtome:(那些琼妮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这个悲伤的故事中,叫做Jimmy的男孩在离乡多年后,终于领悟到他对邻家女孩Joni的爱,买了机票回来,想向Joni求婚,以为Joni仍会像多年前一般地爱着他;他怀着领悟得太晚的爱意飞奔回家,希望一切仍未改变,但见面后,Joni悲伤地告诉他:
〃Jimmy,Jimmypleasedon…tcry。(吉米,吉米,请你别哭。)
You…llforgetmebyandby。(将来你会慢慢地忘了我。)
It…sbeenfiveyearssinceyou…vebeengone。(你离开我已经五年。)
Jimmy,ImarriedyourbestfriendJohn。〃(吉米,我嫁给了你最好的朋友约翰。)
听到最后,梓言猛然想起那日她在离去前丢下的话,也终于想起“约翰”是谁了。这是他们高中时期颇为流行的乡村歌曲,曾经他们人人都能哼上个一、两句。他讶异这首歌所描述的情景与他们两人之间的情况如此相似。只是,Jimmy花了五年时间领悟自己的爱,他却花了漫长十年探索自己的心。然而他不会跟Jimmy一样……他不会让她嫁给约翰,或其他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多么讽刺的背景音乐啊。娃娃抿了抿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吉米,你想到答案了吗?”他还想让她等多久?
“别哭,琼妮。”他没有答案,只能深情地看着她。“请你嫁给我吧。”千万别嫁给什么鬼约翰。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没有爱的宣言?”她轻笑起来。“多么浪漫。”
“娃娃,我爱你。”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真心话。
然而她却说:“我知道,梓言。可是这不是我最想听到的话。”
梓言的表情顿时没了精神,脸上写着挫败。
于是,她离开旋转的座椅,走向他,仔细审视三天前她在他脸上造成的非永久性伤害后,松了口气,摘下牛仔帽,改戴在他头上。觉得他看起来实在很帅。“嘿,男孩,看来我今天还是得失望而归,也许改天你可以再试试。”
用很挑逗的语调把该说的话说完后,她转身离开酒馆,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掩饰住心中那份失望。
他还是没弄懂她真正想要听见的是什么。
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了解她不仅需要他的爱,她也需要他能够明白并领悟,他从来不是无根的浮萍。
唉,还得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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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女人,世上最难理解的生物!
——〈有人反对吗?〉特别专题
※※※凤鸣轩独家制作※※※
老巴酒馆秘密聚会事件之后,不论男人或女人,每个人都在心里默默地同情起原先被他们争相讨伐的对象。
随着事件的流言流传的速度,梓言在镇上的“被同情程度”也水涨船高。
据说,那一天,他亲口在众人面前表露心迹,恳求谅解,但女方仍然拒不接受。
据说,她要求他给出一个好的答案,但却没有抛出真正的问题。
于是,每个人见到娃娃,都忍不住探问一声:
“娃娃,你到底最想听到什么答案?”
“你说呢?”例行巡逻来到官家大宅时,就有预感得接受盘问。
老人看着这名娇俏的年轻女子,思虑一番后,才试探地问:“我知道你心里早就原谅我那个笨蛋孙子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拒绝他呢?”
“继续推理啊,毛利小五郎大爷。”她飞快地打开警用巡逻箱,在巡逻单上签下姓名。
官老爷只想到一个可能的解释。“既然你不打算好好地惩罚他,所以我猜,你大概是想藉这个机会,让我们祖孙重修旧好,尽释前嫌吧?”换句话说,她在期待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大伙儿皆大欢喜之类的?
娃娃哈哈大笑出声,转过头来,不给面子地说:“想太多。当我是散播欢笑散播爱的快乐天使吗?老爷,我可是很忙的。”
官老爷眉头都皱了起来。
娃娃笑着挥挥手,一脸嫌弃地道:“你们爷俩的事,我才不想管。那是你们自己该烦恼的事啊,老爷。若真有心想改善祖孙感情的话,起码也得有点改变才行吧,不管改变的是你或是他,你们这两个固执的家伙总得有人踏出第一步,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
她摆出一个退避三舍的避邪动作,惹得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地将她撵走。
当然她也乐于从命,立刻像只淘气小猫般,蹦蹦跳跳地跨上她的老爷野狼125,很嚣张地离开了白色大宅。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官老爷喃喃道:“是吗?得由我踏出第一步?可是我怎么拉得下脸……”
再接下来连续一个礼拜,每天都还是有人问起那个全镇居民都想知道的问题。
“娃娃,你到底最想听到什么答案?”派出所里,小陈和小林纷纷拿着笔记本和录音笔,准备贩卖独家新闻。
娃娃甜甜地看着两名不知死活的同事道:“我最想知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会被我踢爆你们那扁平的屁股。”
为了保全已经够扁的屁股,小陈与小林摸摸鼻子,忙自己的事去。
后来,有一天,梓言来找她,很挫败地说:“娃娃,我实在不知道该给你什么答案。”
然而她只是很担忧地看着他。“那么你就走吧,我可以假装你没有回来过。”
“至少给我一点提示吧。”在没有抛出问题的情况下要去寻找答案,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问你自己的心。”她转过身,不再看他。“我们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该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最在乎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没有忽略到她的用词——曾经。他们曾经是好友,那现在呢?自从上回在小夏岭山上她吻了他之后……他们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梓言离去前只留下一句话:“等我,我会再回来。”
她没有回应他,只是在心里轻声地说:如果可以不等,那么她会那么做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也忘不了他,甚至打从心底知道,她这辈子大概也就只会这样子等候一个人。
就在事情演变得扑朔迷离、难分难解的时候,太阳报记者杜小月顺应民意地办了一个票选活动——
猜猜看,“小镇之花”最想知道的是:
A选项:载草帽的鲁夫等人一心想寻获的OnePeace其实是?
B选项:名侦探柯南到底能不能变回工藤新一?最后情归何处?
C选项:尼罗河女儿凯罗尔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不再被捉来捉去?曼菲士,真是辛苦你了。
D选项:什么时候才可以看到小野不由美继续创作十二国的故事?失去角的泰麒会变成怎样?
※编注:绝非置入性行销。详情请锁定“太阳报”后续报导。
看到报上的选项后,当事人女方哈哈大笑地承认,这些问题如果有答案的话,她也想知道。能设计出这种问题,可见得镇上的人确实还满了解她的,知道她的业余嗜好。
然而此路依然不通。各种风声和流言继续在小镇里到处流窜发烧。
同时间,当事人男方也没闲着;在搜集了各界热心消息人士提供的可能解答后,他终于战战兢兢地前去小镇警局敲门。
“问我,娃娃,随便问我一个问题。”他满怀希望地说。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要求了。”于是娃娃很合作地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么请你告诉我,藤原拓海驾驶的车是……”当然是半开玩笑的。
一个答案浮现在脑海中。“AE86!”他满心欢喜地发现自己竟然知道答案。
她有点错愕,没想到他会答对。这是凑巧的吧。忍不住她又问:“樱桃小丸子住在什么地方?”
“静冈。”
再度宾果。是巧合吗?“经营恐怖宠物店的人叫做?”
“D伯爵。”
“鲁夫所吃的恶魔果实属于哪一系?”
“橡胶果实,属于超人系。”
“漩涡鸣人的拿手绝技是?”
“螺旋丸。”
“第一部在台湾改编成偶像剧的漫画是?”
“流星花园。”
“男主角是?”
“道明寺司。”
“承上所问,我最喜欢的男配角。”
“西门。”不懂为什么娃娃会喜欢那种男人。
乖乖隆地咚。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可是她还需要一点点说服。
“你不是不看漫画的吗,梓言?”
他只是笑。“再问问我。”
她想了想,既然他基础题都答对了,那么就问进阶一点的好了。(不过以下有雷喔。)
“请问你,猎人当中,比司吉最后从贪婪之岛的游戏里选择了什么宝物?”
“等等……我想一下。”他努力回想后援团为他查的资料,而后灵光一闪。“蓝色行星!”
他答对了。简直不可思议。这可是专有名词耶。
她的眼神再度放柔。“真不简单。问最后一题喽,在幻兽星座当中,风斗与阿提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法王?”超高难度喔,有看到第十二集的才会知道第十三集有戏剧性的伏笔。
这题太难了。“你刁难我?”他试图在她脸上找寻着故意刁难的痕迹。
但她一脸天真,完全没有半点邪恶的因子。“怎么会呢?只要有爱就会知道答案。”笑得好愉快。
她可爱得,让他想扑上前去,直接把她带走。她是最大奖。
“只要知道答案,就算过关?”他问。
“当然。请回答。”
“可以Callout吗?”
“当然。只要你有设定就可以。”她可是很大方的。
“等我一下。”他立刻转身向站在一旁观战的派出所所长老何借电话。
“喂,戴西吗?是我,她刚刚问……”
就在同时,老巴酒馆这头,聚集了众多的后援团。当电话Callin进来后,便全员备战,手边放着当红的各类漫画与参考书籍。
听完问题后,戴西立刻下令:“快,她问了,问题是……快去翻一翻那套幻兽星座。”
所有在场的后援部队立即飞快地翻找着正确答案。
“嗯嗯……好,我知道了。”一番叽哩咕噜之后,终于确定答案。放下电话后,梓言转过身来,满心期待地回答:“我知道了,他们两个都是真正的法王,只是不完全,所以见面之后必须有一个人消失。”
当他说出正确解答后,连她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喝采。才短短一个礼拜,他就进阶成高级漫迷了,居然还准备了后援团Callin,真是勇气可嘉。
“那我现在可以要求我的奖赏了吗?”他要她的爱。成年之爱。
只见娃娃爽快地道:“当然可以。你赢得——巧克力糖一块。”亲手剥开糖纸,塞进他嘴里。
他急忙吞下嘴里既苦又甜的糖。“娃娃,我要你的答案。”
“不行。”她半步不让地道:“先给我你的答案。”
“你还想知道什么?”
“这就是你该好好想一想的地方了,我到底想知道什么?”她温和地看着他。“梓言,别让我等太久。”她并不真的擅长等待。
他无奈地看着她。“我明天会再来。”
“我会等你。下午三点到四点,我有空。”
这一役,官梓言再度吃了败仗。
一旁,从头观战到底的小月攀着交情,问娃娃道:“方警官,你不能稍微透露一点蛛丝马迹吗?”不然真的很难猜呢。女人心可是海底针啊。
方警官瞪了好友一眼。“不能。杜大记者,恕我无可奉告。”真是的,这些人吃饱没事干吗?还是小镇生活真的无聊到这么地步,需要拿她的感情问题来茶余饭后?
小月只是眨眨眼睛,把这句话也记在自己的速记本上。
“好的,无可奉告,这代表真相或许只有你知、天知吗?”
娃娃瞬间变身成吃人的怪兽朝好友扑去。“杜、小、月!看我吃了你。”
小月哈哈笑着,赶紧跑开了。
而这头,兄弟后援会的成员刚刚得知官梓言这回又铩羽而归,聚在酒馆里讨论对策的男人们搔着头得出一个结论道:“女人心,实在是太难懂了。”
那么或许该去问问女人的想法会比较准。
可是当戴西问珍珍时,珍珍只说了一句:“别问我,这回连我也不知道娃娃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许你可以跟她打听打听。”戴西建议。
珍珍笑道:“你以为我没试过?”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
他们一齐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头绪。
日子就在官梓言天天去找方心语要求回答一个答案,却又天天失望而归的情况下,一天度过一天。
直到一天夜里,救护车的鸣笛打破小镇的宁静。
※※※凤鸣轩独家制作※※※
当夜凌晨两点,每个人都被扰人的救护车鸣笛给吵醒。
当娃娃骑着她那辆老野狼125在春花奶奶杂货店门前停下,用力地敲着杂货店大门时,梓言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直接打开二楼的窗户往楼下看。
“梓言,快穿上衣服,官老爷心脏病发作了。”娃娃站在楼下喊道。
夜凉如水,他觉得他的心也凉了一半。
匆忙中他披上一件外套便冲下楼,让娃娃载着他,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往医院直奔而去。
夏日镇只有一家医院。
不算太远的路程在那个夜里似乎变得遥远渺茫,她将他冰冷的手捉在身前,命令他抱住她的腰。
她一路狂奔,没有迷失方向。
他眼神迷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恍惚间,他仿佛变回多年前那个迷途无助的小男孩。
他叫着妈妈,摇着她的肩膀,可是她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肌肤是冰冷的。他一直唤着她,想要她醒来,可是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开始颤抖起来,双手自有意识地寻求唯一的温暖。他紧紧抱住她,不肯放手,怕失去这温暖就会坠入冰冷的黑暗漩涡。
“放开我,梓言。”她捉住他的手想将他扳开,但是他抱得好用力不肯松手,让她好担心。“梓言,你必须放手,我们到了。”
他终于放开了手,眼神却好空洞。
她倏地一惊。这眼神她见过,也熟悉。
当年她好害怕会再看见这样无助的眼神。
所以她毫不迟疑地打了他一巴掌。
“醒一醒!我们到医院了,现在你是要自己去看官老爷的情况,还是要我陪你?”
梓言失焦的眼神终于慢慢聚焦回来。当他发现他们已经在医院门口时,他强迫自己恢复理智。“我……你陪我……我……”
“不要说话。”她阻止他。“先不要说话,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说不定事情没有想像的糟。”
他点点头,让她温暖的手紧紧地握住他,任凭她将他带进手术室的等候区,一起等候。
手术室外,福嫂、阿霞和老王都在那里。见到梓言,他们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中盈满担心。
梓言只能一一向他们点头致意。一群人就这么坐在手术室外头的塑胶椅子上,内心焦急,没有人开口说话。
然后,娃娃慢慢察觉到梓言的转变。
他的呼吸不再急促,眼神也不再失焦,冰冷的手开始多了一点温度。
太好了,他镇定下来了。她想。提在半空中的心也因而放下一些。
“梓言?”
“我不能坐在这里等着失去他。”他突然站起来说:“我要进去看他。”
“但是医生在里面——”
他试着对她挤出一抹安抚的微笑。“不要紧,你在外头等我,好吗?”
她点点头,看着他转身走进手术室中。
接下来她只能在心中祈祷,她不会失去任何为她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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