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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洞房后拜堂:这个王爷有点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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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啊,那次是父皇的意思,真不是我要去的,再者说来,那逐月国公主,也不想嫁给我,人家一个人跑到庙里为逐月国百姓祈福都不愿意跟我来西陵。”

萧子墨叹了一声,耷拉着脑袋坐在软踏上,一脸的无辜。

兰君一个转身想从这样的局面中退出去,谁知袖中的玉簪却掉在紫金线连起的貂绒毯上。

“是啊三王妃,此次我与妹妹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三王爷在逐月求亲不成,我们已经充满了歉意,如今再让你夫妻闹不和,那就更不好了。父皇叫我带着这逐月国最珍贵的东西给你,它可不是一支普通的玉簪,它是我们逐月的国宝,是供奉在王室神殿里的宝物,是逐月国大地之母的簪子,代表着博爱,温暖祥和、丰收和幸福。父皇说,将这簪子赠与三王妃,希望三王妃可以原谅。”

兰卿上前捡起那簪子恭恭敬敬的递给兰君。

此刻,萧云罗则用挑衅的神情看着这边,她倒要看看,兰君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们的簪子,我不要,也要不起,请兰卿公主还是带回去吧,我不管你们此来西陵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萧子墨不是你们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东西,既然他已经选择了我这个寂寂无名的两江总督之女,就请逐月国的两位公主不要再惦念着了,你走吧。”

兰君一挥手打落了她手上的簪子,并非刻意,那簪子却落在了几丈以外的大理石地砖上,断成了两截。

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从那断掉的玉簪前走过,往庭院中走去。

“云罗姐姐、兰卿公主,我就不陪你们了,要不你们先坐着。”萧子墨也从软踏上起身,飞快的往外奔去,边跑边说了这么一句。

直到萧子墨与兰君的身影消失在外面的廊道上,萧云罗才回神看着那躺在地上的簪子,随即笑了笑:“兰卿公主,真是对不住啊,我们子墨年纪轻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担待着点。这个兰君啊,是被子墨宠坏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152调养(十二)

萧云罗将那断成两截的簪子捡起来,递给了兰卿。

兰卿接过簪子握在手心里,看着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恭敬的一个福身:“云罗公主说的哪里话,论年纪,我还得叫三王爷一声哥哥,是我这个做妹妹不好,惹了哥哥嫂嫂生气,哪里有怨怪的道理。”

“真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不如公主到我府上坐坐?”屋外是一片艳阳天,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候,萧云罗,就是会找时机。

“哦,不了,我与妹妹刚来逐月国,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人在行馆里难免寂寞,我回去陪她比较妥当。我们姐妹刚来逐月,未免别人闲言碎语,不宜与逐月王室有过近的走动。”兰卿躬身一拜,从侧旁走开,大步往三王府正门走去。

【TXT小说:炫书…fsktxt】萧云罗眯起眼睛正对着辰时的阳光,那一瞬间的温暖让她有些诧异,到底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阳光了,她已经不记得。

【自从嫁给梅兆廷开始,她的心里就没有了阳光,她成为皇宫之外的人,成为自己亲哥哥萧子御的坚强后盾,成为母亲的左右手。

【TXT小说:炫书…fsktxt】她提着光鲜亮丽的宫装裙角,从三王府高高的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去,高高的朱漆大门在门前的路上打出黑色的影子,她走在阴影里,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了抖。

梅兆廷正在马上等她,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沐浴在阳光里,对着她的方向温柔的笑着。

那一刻,她仿佛也走进了久违的阳光。

“兆廷。”她也笑了,像当初还是少女时的她一样,温柔的对梅兆廷笑。

梅兆廷拉拉缰绳往前走了两步:“云罗,天气很好,我们去京郊骑马。”他朝她伸出手。

“好。”她也伸出手去,被梅兆廷手上一拉,上了马背,自从三弟回来之后,她整日都在担忧,已经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晨风中跑马,鬓边的发丝随风而起,仿佛有来自童年的声音,那时候,她与萧子墨一样总会追在萧子御身后叫着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转眼许多年一眨眼过去了,童年那些彩虹的颜色已经渐渐忘却,高高的宫墙内,圈住的只有仇恨、算计,埋没了亲情、爱情,一切一切情。

153调养(十三)

兰君扶着萧子墨站在沁兰居的楼上靠着栏杆,她看着萧云罗与梅兆廷打马而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子墨,你说云罗喜欢梅兆廷吗?”

“你能看得见,还问我这个看不见的做什么。”萧子墨拍拍她的手欲转身下楼却觉得头昏无力,脚下不稳几乎倒在了沁兰居的地上。

兰君及时倚着栏杆扶着他,:“子墨,你怎么了?”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心忽然沉入了深渊,从嘉兴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昏昏沉沉的……

萧子墨身形修长,兰君没法扶他下楼,便将他扶进了二楼的厢房内。

巳时一刻,百里长歌被兰君叫到了沁兰居,看到躺在床上的萧子墨,百里长歌皱了皱眉,上前按住萧子墨的脉搏。

“你们去了哪里?”百里长歌声音里有些颤抖,眸中泛起猩红的颜色。

“嘉兴,我们去了嘉兴,师傅您是知道的。”兰君不解的看着百里长歌。

为什么他这么担忧,为什么他的神情,如此的震惊,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似的。

“我是说你们是不是去了死人谷,嘉兴死人谷瘟疫横行,你们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沈兰君你是怎么照顾子墨的,他出了任何问题,你负的起责任吗?你如何向我交代,如何向子墨的部众交代,如何向他死去的母亲交代?”

兰君从没见过百里长歌生这么大的气,或者说,她从来没见百里长歌如此失控过。

“师傅,子墨他,怎么了?”兰君手足无措的看着百里长歌。

“不要叫我师傅,谁是你的师傅,如果这次子墨出了任何事情,我想你就不用活着回逐月了。七天之内,我要你好好的照顾子墨,不要让他出府门,不能吹风,一直在房里不要出来,等到我回来,能做到吗?”

“能。”兰君点了点头。

“不要让子墨知道他患上了瘟疫,这些年,他一直很思念他的母亲,我怕他会因为这件事,而当作是上天的安排,选择顺其自然的放弃自己。你是他的妻子,肩负着扶持他的重任,我请求你,可不可以关心着他一点儿!”百里长歌怒气冲冲的斥责。

154调养(十四)

“看来是时候跟你说说形势了。如今西陵国大致分为三派,支持萧子御的太子党,以易皇后为首,易国舅笼络人脉,在朝中势力鼎盛。另外,六王镇守北疆,兵权最重,乔未离,她是六王萧子游的未婚妻你是知道的,她姑母是朱紫国大王的王妃,父亲是本国兵部尚书,权利虽不及丞相,但很多时候,他的话,比丞相的都有分量。乔未离虽心属子墨,而她父亲姑母肯定都是六王一派,这一派就在大家不经意间,发展壮大到连易皇后的强大家族都不敢轻易动他们。九王与十一同为陆宁妃之子,与世无争,也不在这两个派别之内。子墨你应该明白他万里迢迢从西域回来的目的,可是在朝中最没有势力的就是他,你不知道子墨是用了多少努力,费了多大心思,忍受了皇室多少冷嘲热讽,才让自己能够在西陵站住脚,你倒好,去一趟嘉兴,把他的命给送了半条,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百里长歌叹了一生气,转身出了房门,一直觉得这个兰君是个懂事识礼的好姑娘,没想到照顾人却这么不在行,若是知道此次嘉兴之行会这么糟糕,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子墨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严重。”兰君愣在原地,对着冰冷的空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百里长歌走的当晚,兰卿将断掉的玉簪送了过来,兰君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看着那玉簪默默的掉眼泪。

母亲在逐月履历生死,丈夫在西陵染上瘟疫,十七岁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没有主意,没有办法,好像一切都在听天由命。

“姐,你怎么了?”兰卿从身后抱住她的肩膀。

“子墨他,染上了瘟疫,在嘉兴的时候。”她回过神来,将头埋进兰卿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呢!”兰卿将兰君抱得更紧,夜风吹过,虽是夏日的风,兰君却觉得刺骨无比,整个人瘫软在兰卿怀里。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兰君抓着兰卿的衣领,揪的紧紧的。

155调养(十五)

之后的两天,萧子墨一直高烧不退,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直到第三日才渐渐清醒,兰君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喂他吃药,始终闹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染上的瘟疫。

他身上并没有伤口,从死人谷潜水出来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染上病,这病菌,到底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途径传进他体内的呢!

“你一个大男人,身体怎么这么虚弱,动不动就发烧,快把药喝了。”兰君装作怨怪的样子哄他喝药。

“不然你也试试在运河上吹三天三夜的冷风。”闻到那苦药的味道,他几乎想吐出来,这两天,他虽然昏睡着,人确实有意识的,那些药灌进他腹中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谁叫你不进来,一个人在船上吹风,死了也活该。”兰君说着将药端到他面前,拿起羹匙喂他。

“温香软玉在怀我帕把持不住自己,而且你在睡着,我不想进去打扰你。”萧子墨扯起唇角笑了笑,将药碗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那苦的骇人的药汁,鼻孔中有鲜红的血,流出来,兰君赶紧拿出怀里的锦帕给他擦了擦。

“看看你,喝药都能呛出来,跟个孩子似的。”细心的将血迹给他擦干净了,她当然知道他不进船舱外不是什么温香软玉在怀,他把持不住自己,他是在想嘉兴的事情,马帮的事该怎么解决,才能保住那些人的性命。

那些人虽没有正面与朝廷为敌,但始终事与朝廷产生了几乎不可调和的冲突,还有死人谷,那些得了瘟疫的人,该怎么办。这些才是让他三天三夜都睡不着的事情吧。

兰君想收回手,却被萧子墨捉住了手腕。

“你的锦帕,是哪里来的?”他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那种历久不散的桂花香,只有母亲亲手给他绣的手帕上才会有,那个绣着三郎的手帕。

“呃……”兰君赶紧将手抽回来,有些闪躲的将锦帕收回了衣袖,好像害怕被他知道了心事一样……

“呃……”兰君赶紧将手抽回来,有些闪躲的将锦帕收回了衣袖,好像害怕被他知道了心事一样。

156调养(十六)

“这个锦帕,这个锦帕,是我母亲给我的。当日从两江总督府上赶往京城,母亲送给我的,母亲说,希望我带着家乡杭州的手帕,带着满城桂花香和她的牵挂。”

“你怎么知道是桂花香?”萧子墨黑眸忽然收紧。

“母亲说,杭州的绣女喜欢用家乡的桂花给绣品来一次熏香,这种香气许多年都不会散开,这代表绣女们的期盼和祝福,她希望我过的好。”

在两江总督府上,她是听沈怀文的妻子,她的‘母亲’这般说过。

“是吗,看来你跟你母亲感情不错……”萧子墨沉默了一瞬间,之后开口道。

而此时,乔未离却正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

最重要的是,虽然萧子墨眼睛看不到,她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兰君手帕上,用极其细腻的平绣手法绣制而成的‘三郎’二字。

那不正是窦妃的绣品吗?为什么会在兰君手上?难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

兰君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乔未离。

“乔小姐,有事吗?”她挡在乔未离面前,不让她进去。

“我要去看子墨。,你没资格拦我。”乔未离毫不客气的将兰君挥开。

“是你没有资格去看他吧,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整日来我这三王府看我的丈夫,还在我面前嚣张跋扈,成何体统。乔小姐还是请回吧,我家三爷不舒服,改日好了回去六王府好好拜会拜会乔小姐与六爷。”

兰君并未再上前拦他,而是搬出了萧子游。

“你不用拿萧子游来压我,此次,我不进去不代表我怕了你,你拦的我一时,总不能拦我一世。”乔未离停住继续往房内走的脚步,转身走了出来。

“我是不能拦你一辈子,你也不能偷一辈子。”兰君唇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说谁偷?”乔未离也生气了,这个沈兰君,还真拿自己当三王妃了。

“背着自己的未婚夫,来找有妇之夫,算不算偷?你别忘了,上次在城隍庙,为你解围的人是谁。我不是你,我没有你的顾忌,你可以嚣张,试试我会不会让你嚣张不下去。”

157调养(十七)

兰君没再理她,端着手中的药碗从台阶上下去。

乔未离往房门处看了看,还是转身下楼,从后门出了三王府。

*

夜晚,兰君躺在萧子墨旁边的小榻上,手中握着兰卿送来的断成两截的簪子,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她的梦里,总有下不完的雪,那一点点的素色,是开到及至的苍樱不灭,不死的魂魄,即便凋落的刹那,仍清高如斯。

她的梦里,还有那个雪地里送她锦帕的小男孩,声音虽然稚嫩却带着倔强。

雪落无声,而她梦里的雪,飘落时却有很温柔,很缠绵的声音,只要凝神聆听,就会发现那象唱着一曲亘古寂寞的歌。

这些年以来,那场雪在兰君的梦中静静地落着,舞出尘世间绝无仅有的风华,歌咏着童年时候最美好的梦。一切正如童年时的那一夜,她遇见他一般。

可是梦境却忽然一转,寂寞冷清的沧溟宫,母亲躺在破败的床上,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对父皇的期盼。

她想上去劝慰她,却怎么都无法走近她身边,那沧溟宫的珠帘仿佛铜墙铁壁一样,任她使尽了力气,却拨不开。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到她哭醒的时候,就看到萧子墨在她旁边,静默的坐着,表情有些僵硬。

“你怎么坐在这里?”兰君拉着萧子墨的手,将簪子藏在了另外的手中。

“把簪子给我。”萧子墨冷声说着,面上覆上了一层寒霜。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兰君躲过他漆黑的眸,赶紧将手往身后缩了缩。

“不要跟我装傻,把那支被摔倒断成两截的碧玉簪,给我。”萧子墨一把将她按在小塌上,手臂紧紧的握住她的肩膀。

“你没有资格问我要这支簪子,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是我的命,你没资格要我的命。”兰君翻过身,将萧子墨压在身下,心里不禁感慨,为什么今天他力气这么小。

月光透过窗棂格打进来,她才看到他口中有血溢出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萧子墨,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

案几上有备好的药,兰君用手绢给他擦了口中的血迹,之后端过药一口一口将药渡给他,自己却再也睡不着。

158调养(十八)

起身穿了薄衫走进庭院里,只觉得冷的可怕,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明明是夏至的日子,半夜时分,她总是觉得很冷,头晕乏力。

学着萧子墨的样子在沁兰居的石桌旁坐定,她将簪子子手中转了又转,心里沉重的象大漠里刮起了飞沙。

一整夜,她都在庭院里没再回去,朗朗的月光流淌出清澈的声音,就像西域的沙漠之海盛开了大片大片的睡莲。

她仰头望着月光,觉得很绝望、很绝望。翌日,是青儿叫醒她的,萧子墨这一病,百里长歌这一走,康德、邵凌、嘉达、嘉诺四位将军各司其职,府内能帮助她的,也就那个青儿了。

她一直知道,青儿是萧子墨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从上一次大风雪里陪她出门买蜜饯,那神也似的速度,还有与她一起去城隍庙为萧子墨解围时的睿智和见招拆招。

但是她却一直没有挑明,多一个聪明的女子在自己身边,并不是什么坏事情,她也不喜欢太笨的丫鬟,像他们这种人,是笨不起的,一个笨不要紧,丢了命,就是大事了。

青儿将手放在兰君额头上,只觉得她额头烫的特别厉害:“王妃,您很烫,还是回房歇着吧,照顾王爷的事儿,交给青儿就好了。”青儿将她从青石凳上扶起。

“不必了,王爷这两日,身子特别差,你还是把府上的事情都照料好吧,这几天,你也别来这沁兰居了,府上大小事务都由你负责,不接待任何外客,明白了吗?”兰君扶着一旁的廊柱,有些吃力的说着。

“可是王妃您的身子?”青儿上前扶住了有些站不稳当的她。

“我没事,你去帮我抓些提神的药,放在沁兰居门口就好了,去忙你的吧。”说罢转身往房内走去。

青儿如此细心的丫头,自然知道这沁兰居到底是怎么回事,目前百里师傅还没回来,一切也只能这样了,王府的事情,若是她不出面打理,怕是没有人做的了主。

王妃此举,其实已经明白的告诉了她,她知道她是萧子墨的心腹,只是却依旧选择信任她,就足以说明了,在王妃面前,她其实根本没必要掩饰自己的心事。

159调养(十九)

“王妃!”青儿叫住了往房内走去的兰君。

兰君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王妃早就知道,青儿是王爷的人,还依旧如此信任青儿,青儿谢谢王妃。”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你明白就好,不过对外人可不能这般,若是仅为了谁的信任,就告知自己底细,也未免太轻率了,我是你家三爷的妻子,自是不会有二心,外人接近你们,说不定就是有所图,你还是提防这点儿好。”兰君点了点头,又告诫了她几句,之后转身走进了房内。

“青儿知道了。”青儿看着兰君关上房门,这才从沁兰居退了出去。

萧子墨此刻正在倚着窗独自发呆,听到兰君的脚步声,他第一时间冲了出来,狠狠的扣住了兰君的肩膀。

“把那个破烂玉簪交出来。”他双眸猩红,怒气难掩。

“咳咳,看来三爷的病,是好了,都能发脾气了,恢复的不错嘛!”兰君清咳了两声,之后用力将萧子墨的手推开。

“我再说一遍把玉簪交给我,那是个炸药一样的东西,留在三王府对我们有弊无利。”萧子墨站在她背后,没有上前去。

“这是我母后带给我唯一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不过是一支断了的玉簪而已,我时时刻刻不离身,能出什么大的岔子,你根本不了解,这簪子对我们母女的重要性,当然可以轻松的说,交出来,扔掉,毁了。”兰君回头,冲着他吼了两句,蹲在地上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能是什么宝贵的东西,不过是被一个男人背叛的证明而已,有那么重要吗,既然你父皇的心都不在你们母女身上了,还留着这死的东西做什么,不如毁了来的干净。”

垂下眼眸思索了一会儿,萧子墨觉得还是换个说法她比较容易理解:“你要知道我们如今的处境,这个东西从别处搜出来,无所谓,但是这个东西从我这三王府上搜出来,从你三王妃身上搜出来,事情追究下来,真相昭然若揭,我们就是欺君大罪,你要整个三王府跟你陪葬吗?你要我所有的部众跟你陪葬吗?”

160调养(二十)

半天见兰君没反应,他一掌拍在她身旁的座子上,之后转身走远,他走后不过霎时间的功夫,桌子像被巨斧凿过一样,碎裂了一地。

兰君起身将断了的玉簪摊在自己手心里,他说的是,这是父皇对母后背叛的证明,留下来能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一个女人对一个背叛了她的男人始终无法忘情而已。

她站起身隔着窗户将簪子丢了出去,簪子在空中划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飞向沁兰居前面的人工湖。

从窗口的位置往下看去,可以看到萧子墨正在凉亭的柱子上靠着,好像在看清晨湖上的美景。

太阳还没有升高,湖上空还氤氲着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雾气,从来不知道三王府有这样的美景,看着几乎让人忘却了所有烦恼。

她踩着红木金漆的台阶从沁兰居楼上走下去,双手揪着衣襟上前拍了拍萧子墨的肩膀。

“对不起。“萧子墨回过头来看着她,这几日她一直都在照顾他,他方才还说了那样让她伤心的话。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说的是实话而已,那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背叛的凭证,留着也没什么意义。”兰君抿抿唇,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昨天拦下了乔未离,没有让她来看你,对不起,那是你的至爱。”她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

“没……关系。”他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倚着栏杆轻轻的喘着气。嘴角淌下一丝触目惊心的红。

之后他的面前,只有兰君惊恐的表情,她睁大了眼睛,不停的喊萧子墨、萧子墨,可是萧子墨全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累到连站着都很困难。

耳边只有微弱的滴答声,像是下雨了,更像是他的血,滴答、滴答,不停的往地上溅落,是什么溅了满地,红红的,落在地上,惨烈如盛放的花朵。

他留住最后的意识,掩住自己唇,之后又缓缓的摊开,是血吗?满手腥甜的气息。

他掌心里,还留着那支断成两截的碧玉簪子,断裂的翠绿玉染上血色。

161恩怨(一)

萧子墨忽然笑了:“兰君,你的簪子,我接住了。”

他的笑,像湖面的阳光一样,风一吹,碎的找不到踪影,兰君抱住他不停的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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