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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治前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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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感情是互相的,他深爱她,当然希望她将他放在心上,而且是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位,时时刻刻都能想到他。
“如果忙,没关系,我会等你。”回以一记倩笑,她担心自己打扰他办公,体贴说道。
纪鸿然看了看时间,评估了下,脑中浮现计划。
“再等我二十分钟,我们开车上阳明山泡温泉、吃土鸡,好好放松一下,你老是整天又走又站的,多泡泡温泉对身体好。”
他没忘记她因为久站而患了肌腱炎,每次回家双腿都肿得像柠檬,反反复覆断不了根,前几天又再复发。
对于他的体贴,秦知倩感到十分窝心。
其实她知道,除了对她工作不满,他一直都是很疼爱她的,如果他可以不再反对她的工作,尊重她的意愿,那就太完美了!
就拿现在来说,她在时间上有困难,要开口就觉得压力好大,不能直接坦承的说出来。
“呃……要到阳明山去的话,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她忐忑不安地问着。
纪鸿然怔了怔,意识到她问话背后的真正问题,他搁下手里的笔和文件,抬头望着她。“怎么?你晚上有事?”
“不是晚上有事,是明天早上。”她悄悄观看着他的反应,担心他又要不高兴了。
听她这样讲,看她怯懦的态度,他就知道是因为工作了。
“明天早上要飞?”他深眸一敛,声音轻柔温和,却隐含着风暴。
“嗯,六点半要报到,五点半就要起床准备,所以今天晚上不能太晚……”她呐呐的说明着,却被他陡然打断。
“OK,我知道了,那就不用去。”兴致勃勃却被泼了一盆冷水,纪鸿然没好气的结束话题,继续埋首于桌前的文件中。
他实在很不喜欢她的工作。她的休假,通常在别人上班的时间;别人休假时,她却要上班。
她的作息跟一般人都不同,时间常常变来变去。平时飞国内航线就算了,飞国际航线的时候一走就得好几天,回家又得调时差,整天在补眠,三不五时还要被抓飞,机动型态让家人很难适应。
偏偏她怎么都讲不听,他也只能采消极的抗议,以冷淡的态度来看待。
秦知倩见他摆明了不想再说话,也不敢说班表早就拷贝了一份给他,是他自己没留意……
咬咬唇,她想着该怎么打圆场,找回他原来的好心情。
“下个礼拜好不好?我有两天连假。”扫了他的兴,她也很愧疚,于是讨好的再提议。
他头也不抬的冷声应道:“到时候再说吧!”
空服员还有Home Standby的玩意儿,随时可能被抓飞。他可不想每次抱着希望,最后却落空,那会让他心底的不悦加倍,继而失控的向她发脾气。
看着摆臭脸的老公,秦知倩无奈的瘪了瘪嘴。
唉!好好的气氛又破坏了。
在航空公司工作,班表是由公司排的,不是自己想何时飞就何时飞,想飞哪里就飞哪里,为什么他偏偏就是不能体谅呢?
每次都因工作的事闹得不愉快,周而复始的不断循环,她真的觉得好累!难道结了婚就不能保有自己的兴趣喜好?
悄然喟叹,她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不禁怀疑自己究竟能再承受多久这种无形的压力?
尽管纪鸿然再气恼秦知倩的坚持,但只要时间上可以配合,他还是会去接她下班,让她不用再搭公司的接驳车转来转去,两人也能在第一时间先见面。
通常他会提早个十分钟抵达,先把车子停在停车场里,再徒步到入境大厅等候。
每次秦知倩远远的瞧见他,眼睛就像会发亮似的,朝他闪烁着灿烂的光芒,嘴角则噙着甜蜜的笑意,而他最爱看她那样的神情,像是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可今天,他等到的不是娇妻的灿烂笑颜,反而见她坐在轮椅上,让同事推了出来。
“怎么了?为什么坐轮椅?”一颗心提上了喉头,纪鸿然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上去,急切的目光看了看秦知倩,又看看一旁她的同事,询问的口气盈满了浓浓的焦虑。
“扭伤脚而已,不严重。”秦知倩连忙抢答,故意避开原因不提,以免引起他更激烈的反对。
“好好的怎么会扭伤脚呢?”他眉心紧拧,蹲下身来察看,嘴里还是关切地问着。
“就不小心……”她本想随口答答,谁知帮忙推轮椅的凯西却抢了白。
“因为这次航程中突然遇到了很大的乱流,那时候知倩正好在收餐,被餐车撞倒,我们同事也有人受伤呢!”凯西不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状况,老实说出了导致秦知倩受伤的原因。
乱流!
纪鸿然眉间的皱折拧得更深了。他抬眸看了秦知倩一眼,所有的担忧,心疼、责难都在目光之中。
姑且不论工作时间的问题,飞行的危险、对身体健康的影响……也都是他排斥的原因。
“飞行时遇到乱流是常有的事,你不用太担心……”秦知倩见他脸色都变了,不禁亡羊补牢的嗫嚅,但未竟的话全都因他一记凌厉的瞪视而消了音。
一般人遇到乱流吓都吓死了,她竟还一副不用大惊小怪的口气?!
“麻烦你陪她到门口等一下,我现在去开车过来。”纪鸿然开口寻求她同事的帮忙,得到应允后,他立刻快步行动。
“知倩,我看你老公很心疼的样子呢!他一定很重视你哦!”纪鸿然前脚才走,凯西马上口吻羡慕的跟秦知倩低声咬耳朵。
“嗯。”秦知倩僵硬一笑。
有时候太过重视也是一种压力,受伤的那一刻,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伤,浮上脑海的是老公板起的脸色,害怕又得承受老公的质问责骂,担心他会更有理由逼她辞职……
矣,地现在只有“判在等”的感觉!
片刻之后,秦知倩搭上纪鸿然的车,气氛的僵凝令她不敢随意开口,以免动辄得咎。
“我先带你去看医生。”很低沉的声音,不容置喙,充满了权威。
“好。”不敢有意见,只要别逼她换工作,其它的她都可以依顺他。
“你现在连走路都痛,还要再飞吗?”他浓眉紧皱,墨黑的眼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
“这是因公受伤,可以请几天病假。”她抚抚肿胀疼痛的脚踝,目光下意识避开他凝肃的表情。
“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把工作辞一辞好了。”他无时不刻想说服她。
秦知倩没出声回应,因为她不想辞,不可能说好:但如果开口否决,免不了又要一番争论。
她的脚已经够不舒服了,又飞了那么久,身体已经很疲累,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多余的精神体力,再跟他争得不愉快。
“我搞不懂这份工作有什么好令你这么坚持的?时间长又辛苦,而且还有危险……”见她没反驳,纪鸿然继续说着看法。“你大可以不用工作,每天睡到自然醒,我去上班的时间,你如果嫌无聊就去学学有兴趣的东西……重点是,我下班、放假的时候,都能够看到你……”
他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串,她却一点认同感也没有。
“对这份工作的热爱,我已经向你表明了好几遍,可你根本都没有听进去,否则现在就不会还说搞不懂我坚持什么!”她不由得有些烦躁。“我天生不是那种贵妇命,不习惯每天过那种睡到自然醒、逛街、SPA、下午茶的生活嘛!”
她喜欢工作,喜欢接触人群,趁着工作到每个国家看看,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
“你为什么总是无法沟通?”最近常常绕着这件事打转,却无法获得解决,他的耐性也愈来愈少。
秦知倩转头睇看着他。拜托,她才觉得他无法沟通呢!
可是,听他口气变糟,她下意识害怕又要陷入无限回圈的争执中,只得立即软下声调求和讨饶。
“鸿然,我们一定要在这时候讨论这些吗?嘶……噢!人家脚好痛,你居然都不关心!”知道他的个性是吃软不吃硬,她使出苦肉计,皱着小脸撒娇抱怨,低头揉抚伤处。
这招用得妙,纪鸿然果然即刻把之前的话全都抛到九霄云外,紧张的关心她的状况。
“很痛吗?”趁着停红灯,他连忙低头察看她的脚踝。“啧,都肿得像馒头了,你这得休息好几天才行,我们去看中医。”
“不要!我要看西医。”她花容失色的惊呼。
“这种跌打损伤的毛病,得看中医。”他已有主张,不容置喙。
“中医要推拿,我不要啦!”她抗拒的哀嚎,差点想跳车逃逸。
“不行,这点没得商量。”绿灯亮,他踩下油门,一路往中医诊所飙去。
“厚,你很霸道效!”她抡拳打了他的臂膀一下,娇声抗议。
每次不管什么都他说了算,简直就像土霸王。
他噙着笑,柔声安抚道:“乖乖的,我是为你好。”她的力道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转移话题成功,秦知倩继续与他笑闹,好让他别再把注意力转回她的工作上。
可是,这样的小心翼翼、忌讳逃避,就像一颗大石压在她心上,愈来愈重,快要无法呼吸……
两个人的生活没有单身的简单,为了维持和谐,必须不断的退让、磨合,而压力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累积,好比火山能量积蓄着,不知道哪一天满到极限,就会毫无预警的爆发。
在秦知倩养伤的那一个星期里,纪鸿然和她还能甜蜜和平的相处,可她一开始恢复上班,那些不愉快的情况又立扭回来。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胸臆问充斥的那种无力感,她想,或许她就快要妥协了——
不得已的妥协。
因为害怕争执、不愉快,所以不得不依顺他的要求,牺牲自己热爱的工作,换取他们之间的和谐,但是她也可以预见,终有一日,她一定会为这样的妥协产生反弹。
而正当她担心自己即将失去耐性的同时,纪鸿然同样也面临了屡劝她不听的考验。
就在农历除夕前一天,航空公司的临时抓飞,成为他们之间最大冲突的引爆点。
晚上九点半,秦知倩接到了来自公司的一通电话,突然指派的任务,令她的心情瞬间跌宕到最低点。
很糟糕,明天已是除夕夜,却临时被抓飞!
她本来是有排到休假的,可是之前因为脚伤已经请假很多天,而她的空缺也由公司调派其它同事来顶替,所以现在别人有突发状况,主管自然就想到由她来接任。
这很公平,谁教她什么时候不受伤,偏偏在过年前受伤,请了那么长的假,又还想再休假,的确说不过去,临时被指派航班,她也认了。
但现在最教她烦恼的是,纪鸿然那边,不见得能够谅解呀!
第三章
“谁打来的电话?”方才在浴室里隐约听见电话铃声响,纪鸿然一定出浴室便轻快的扬声询问。
秦知倩惊跳了下,还在担心犹豫该怎么向他开口,他就冷不防的冒了出来。
“我公司。”她也只能老实说,却有背脊发凉、头皮发麻的紧张感。
“这么晚了打来做啥?”讲到她公司,他就变了口气。
“……”她脸色僵凝的踌躇着,不知怎么说才好。
没听见她马上回答,纪鸿然立即察觉到不对劲,不禁朝客厅走了过来。“什么事?干么不回答我?”他目光锐利的观察着她的神情。
秦知倩眼色惶恐,望向穿着白色浴袍、身形伟岸挺拔的他,想象他得知这消息时会有多生气,她的心跳就快得下像话。
唉!她爱这个男人呀,可是却对他的霸气专制难以消受。
“被抓飞。”她敛眸,蚊蚋般的小声说道。
他下颚猛地绷紧,眉头也随之一拧,怒气立刻浮上胸噫。
“什么时候?”他沉声问,嗓音冷得像冰块。
“明天中午。”她脸色也不太好看,很清楚接下来会是怎样的场面。
“明天?”他声调轻柔,可目光里却添了几分意味深长的警告。“你知道明天是除夕吗?”
“我知道。”就是知道,她现在心情才这么低落。
“我们已经搬出来自己住了,所以过年的时候更应该要回家去过,而且也早就跟爸妈说好了,可是你现在又突然变卦,我要怎么眼他们交代?”他没好气的说。
“爸妈也是明白事理的人呀,坦白解释应该就能体谅才对。”她刻意这么说,将了他一军。
可纪鸿然只想到团圆夜不能团圆,顾不得明不明事理的问题。
“你是长媳,今年是你嫁进我们纪家的第一次过年,怎么可以缺席?”他顾虑家人的想法。
秦知倩一时语塞。他这话当然也很有道理,但总有不得已的情况,一家人难道不能多多包容吗?
她心里想着,却碍于说出口可能会让冲突延长或扩展,只好吞忍着,换个方向,以解释的方式,深切期望他能了解。
“这也是没办法的呀!我之前请了一星期的假,公司也都是抓别人代飞,现在我好了,公司有缺一定是由我补上。”
“你会请假也是因公受伤,为什么要用你原本的休假来补?而且又正好是除夕!”他不愿了解,只有勃发的怒火。
她忍不住暗叹了口气。“公司的做法就是这样,我们只有配合啊!”
“所以我才说要你把工作辞了!”他克制的低声怒道。
“你不要说来说去又说到那里去了。”老是这样恶性循环,反复上演着争执、冷战、勉强、退让……的戏码,她真的很烦!
“不希望我老是重复说,你就照着我的话做。”他的口吻霸道,带着命令的意味。
美眸圆瞠的看向他,一抹不驯掠过眼底。他的强势反而更加激出了她的叛逆因子。
“为什么是我照着你的话做,而不是你尊重我的意愿?”她掷地有声的反驳质问。
纪鸿然被她这样一激,潜藏在个性里的所有霸气都窜了出来。
“因为我是你丈夫,你必须遵从我的意见。”他态度嚣张地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她。
不服输的倔劲被这句话激起,秦知倩气红了双眼,挥开他无礼的手,站起来与他对峙,愠恼怒意使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这只超级大沙猪,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你以为还是古早时候吗?什么叫做”遵从‘你的意见?男女平等你懂不懂?“她怒声斥责,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全都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我如果真是大沙猪,就不会容忍你到现在!”她的反唇相稽令他怒火中烧。
“你容忍?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她忍不住讽刺的扬高嗓音,豁出去的大胆抱怨:“我只觉得压力好大,大到我跟你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就怕会牵扯到工作话题,又要看你脸色,闹得不开心。况且我只是想保住自己喜欢的工作,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你为什么要施加压力来让我难过?”
爱不是占有与控制,婚姻也不是赋予干涉的保证书呀!
听着她连珠炮似的抱怨,纪鸿然觉得错愕,心痛、恼怒……他浓眉紧皱,忧郁感一片阴雾。
“你当然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但你的工作严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你调整牺牲一下又怎样呢?”他口气暴躁的低嚷着。
“牺牲的不是你,你当然讲得轻松!传统的婚姻关系真不公平,为什么做妻子的就一定要包容丈夫打拚事业的忽略,而做丈夫的就只会要求妻子完全的牺牲奉献?”她对他自私、大男人的想法感到气恼极了。“我觉得压力很大、愈来愈不快乐你知道吗?”
“只要你辞了工作,就不会觉得有压力,也不会觉得不快乐了!”他还是很坚持,一味要求她妥协。“我们已经结婚,已经是夫妻,你难道就不能为我、为我们的婚姻做改变?”
她目光深郁的凝住他,发现爱情开始在磨损了,疲累的感觉愈来愈频繁,她感到灰心,感到身上的翅膀被灌上水泥,重得再也飞不起来。
她不想这样啊,她不想以后被肤浅的绑在婚姻里。
“我好后悔,早知道结了婚是这样的,我就不结了!”她别开眼,颓然挫败的叹息。
闻言,伟岸身躯陡然僵住,幽暗眼眸眯起。
这话无疑是否决了他们的婚姻、否决这将近半年来的一切啊!
“你再说一次!”纪鸿然倏地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口气冷肃而危险。
被他这样一扯,秦知倩火气陡升,开口就冲着他嚷:“我说,我受不了你的霸道专制,我希望回到还没结婚前自由自在的生活。”
累积到极限的压力也让她衍生出摆脱的欲望,想呼吸自由的空气,重温没有束缚的日子……
他神色阴鸷,漆黑如墨的眼瞳里仿佛是一片阴阴燃烧的火焰,攫住她手臂的力道因怒气高涨而不自觉的加重。
“好痛,你放开手!”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含在眼眶中的泪水飞洒而落。
“你说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改掐住她的肩膀,怒声追问。
“意思是我想结束这场婚姻,结束充满压力的生活。”她铿锵有力的宣告压抑在内心深处许久的声音。
她笃定确认的回答,使得纪鸿然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扎了无数根针,强大的痛楚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震愕与愤怒几乎令他动弹不得。
他对她难道不好?她居然想要离开他?!
“你是说真的?”他将她整个人提高,愤怒的瞪着她,向她确认着。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的举动更是激得她怒不可遏了,不禁气冲冲的挥开他的钳制。“我、要、离、婚。”
这是最后一步了,她使出杀手锏,破釜沉舟,以离婚突显整个问题的严重性,好让他不要再施加压力,逼她辞职,如果这样还没用,那他们最后恐怕也是会走上这一步。
那四个字像是砸在纪鸿然心上,砸出无数裂痕,他又气愤又心疼,慢慢的爱却被她认为是亟欲摆脱的压力束缚,教他情何以堪?
在这种时候,他是不可能软下态度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这么不争气!
“好,这是你说的,离婚就离婚。”他硬着心肠,赌着一口气,佯装潇洒爽快的同意。
秦知倩反而心一惊,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样爽快。
可恶,他居然一点犹豫挽留都没有?!
然而这是她先开的口,尽管她此刻伤心震怒又难过,为了面子也只能硬撑到底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她以达到共识的语气,下了结论后转身离开,暗自调整难受的心情与受到的冲击。
就这样,在农历年一过完,他们立刻找了律师与证人,结束了只有半年的短暂婚姻。
韶光飞逝,转眼已是四年多的递嬗。
回首忆旧看似光阴如箭,然而日子在过的当时,其实感觉是漫长的,毕竟生养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搭乘在温哥华飞往台湾的班机上,秦知倩为旁座的小小人儿盖好轻薄柔软的羊毛毯,嘴角噙着一抹慈爱的温柔微笑。
现在的她已经二十八岁,为了儿子秦奇亚,她早就辞去了空服员的工作,放弃四处游览的梦想,选择了“脚踏实地”的职业。
她没有再嫁,也没有再展开恋情,所以奇亚的爸爸不是别人,而是那与她有过一段短暂婚姻的纪鸿然。
当时上天仿佛在恶作剧似的,让她在离婚后一个月,竟意外发现自己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生不生?当然生。这么一个宝贵可爱的小生命,她怎么舍得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不过她并没有特地告诉纪鸿然,因为结束了婚姻就代表要各走各的路、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加上获知怀孕的消息是在离婚之后,所以她丝毫没有告知纪鸿然的念头。
更重要的是,她才刚获得自由没多久,根本不想因为怀孕而立即陷回充满压力与束缚的生活模式里。
后来,她怀着身孕继续飞,直到第二十二周才申请转调为地勤,然后在生产前一个月辞职,投靠再嫁到国外的母亲,在温哥华生下孩子,继而待了下来,并透过继父的引荐,到一家顶级寝具公司工作。
“……即将抵达台湾……”机舱内响起了空服员甜美的嗓音,及时将秦知倩从遥远的过去唤回。
“姐,快到了耶,我好兴奋哦!从国中一年级搬到温哥华之后,我就没有回来过台湾了,好想念大肠面线、蚵仔煎、四神汤、咸酥鸡……”靠窗座位的莫莉雀跃的直嚷嚷。
瞥去一眼,瞧她那嘴馋的模样,秦知倩忍不住发噱。
“我看你这趟至少会胖个八公斤,回去连莫叔都不认得你。”
莫叔是她的继父,莫莉则是继父的独生女,她们年纪相差四岁,两人皆以姐妹相称,因为个性契合,感情十分融洽,甚至比亲姐妹还要好。
而这一次,秦知倩的华人身分以及出色表现受到老板赏识,所以将她调派到台湾的分公司,同时也将她从公关组长的职位调升为公关经理。
工作能力受到肯定带来成就感,秦知倩自然不会错过这升职的机会,于是在睽违多年之后,再度回到了故乡。
至于莫莉,真的很够意思,虽然说与她同行是要见见朋友、四处游玩,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帮忙照顾亚亚,等一切尘埃落定,才会返回温哥华,继续帮莫叔打理超级市场的生意。
“拜托,你生小孩帮不会胖,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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