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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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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怕他把珍贵的食物烧焦了而已,可不是想品尝他煮的东西!
澧央靠到瓦斯炉前,掀开大汤锅的锅盖。扑面而来的香味,自鼻腔内窜入他敏感的美食雷达侦测中心,这莫非是——
“你已经很久没尝过老爹的咖哩酱汤底了吧?”倏地,林硕言从他身后伸出一手,搅动了下细火熬滚的浓稠汤酱。
“这是我爸爸做的?”
“你居然不知道吗?老爹的咖哩酱是三天前做当天的分,也就是说,今天用的,是三天前做好、放着熟成的汤底。老爹住院这么多天,他煮的分昨天就已经用完了。现在的这一锅,是我大前天第一次尝试照着老爹的方式,并加入我自己改良的点子,熬成的。”
“你新加进了什么东西?”
硕言突然靠近,吓了澧央一跳,但他伸长了手越过两人头顶,掀开橱柜,拿了个银色铝箔包装的方正物品,将东西交给澧央。“就是这个。”
包装外头印着valrhona的字样,澧央在台北吃过不少顶级餐厅,里面许多甜点主厨都对这家的巧克力赞不绝口,爱用它为原料来制作各式各样的蛋糕、点心。这品牌在甜食爱好者之间,可说是珠宝界的蒂芙妮。
“你把法国顶级巧克力加了进去?”
“肉桂味道的苦巧克力。”
吃惊地瞟了他一眼,澧央的兴趣转回到汤锅之中。儿时印象若是正确,父亲的咖哩酱已经非常的完美了。融合了印度咖哩辛辣的风味,却能保持南洋咖哩浓冽香滑的口感。
但食物有趣的地方就在这儿。你永远都不能说,一道菜到达了“完美”境界。因为只要改变了火候、变更了材料,即使是看起来同样的菜肴,吃来都会有截然不同的味道。这一刻你口中品尝到的完美,只有你自己才知道,而下一回的味道纵使百分之九十九是近似的,它仍有百分之一变化的可能。
……加进肉桂巧克力啊?
光是在脑内模拟,澧央便对于父亲珍传的咖哩酱在历经三十年不变的味道之后,再新添入苦味的爱情圣品后会有什么转变,产生了高度的兴趣。
好想尝一口……
不行。澧央遗憾地给体内的贪食鬼下禁令。太危险了,如果味道不怎么样,倒也罢了,可是万一非常、非常的好吃,那么……
我的“另一面”说不定会意外曝光。这么糗的秘密,别说是让林硕言知道,连老爸我都不想被他知道!
咽下一口唾沫,忽略胃先生已经欢天喜地,拚命制造消化祭品专用的酸汤,澧央把巧克力还给硕言,强行把注意力由香味诱人的汤中移开。
“你还真是大胆,不怕这么做会砸了‘山林小馆’的招牌吗?你一定很有把握,能做出超越我爸爸的味道喽?”故意冷淡地评语着。
他边祈祷自己的声音没发抖。唉,为什么自己对于美食会这样地毫无抵抗力呢?美食可说是他戒也戒不掉的最大弱点。
澧央等着林硕言以他一贯的自以为是,拍胸脯夸口说“没错”。
但,好一会儿过后,硕言抬起一张超没自信的脸,不很情愿地对澧央扬扬下颚说:“你愿意帮我鉴定一下吗?”
“啊?”他没听错吧?他竟要求他帮忙?
“你是老爹的儿子,从小就在他身边,一定很熟悉老爹的味道。我有自信在这方面我不会输给你,但我不能球员兼裁判地来断定究竟是改良过的味道好,或是维持老爹原来的味道好。我需要客观、中肯的意见。”
嗯……澧央对他有点小小改观。
身为一名上进的料理人,想尝试一下自己的手腕,挑战师傅的味道,但又不希望师傅的味道被超越,这种矛盾的心理,厨师之子的澧央可以理解。
“你这么样地抬举我好吗?你难道没想过,也许我会站在自己父亲那一边,作出有利于我父亲的结论。如果你想要客观的意见,去找那些长年光顾本店的熟客,不是更加客观?”
“不可以!来店内享用餐点的客人,不是为了当评审才来的,怎么可以请他们做这种事呢?何况,身为弟子的我,若向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不但会认为我僭越本分,说不定还会认为‘山林小馆’起内讧,要闹分家呢!”
看不出这个大老粗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啊?
“到目前为止的现在,我一直都在犹豫着该不该使用这锅咖哩酱?本来是想就这样倒掉算了,刚好你在这边……我决定再给它一次机会。呐,只要你尝出来的感觉,有一丝不属于这‘山林小馆’招牌咖哩饭的味道,让你觉得怪怪的,我马上就把它倒掉。为了维护你父亲的招牌,你应该愿意帮这点忙吧?”
澧央内心的欲望正在和理智拔河。
当然,作为一名(隐性)老饕,这可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嗅到咖哩酱在锅中妖娆地发散出魅香,勾引他的三魂七魄。
但是、但是、但是——这么做,赌注实在太大了!他能冒这个险吗?
“你不肯答应的话,我就直接倒掉了。”
林硕言没有猩猩作态的意思。只见他戴着隔热手套的大手,一左一右地扣住两端锅耳,轻而易举地将笨重的汤锅自炉火上移开。
“慢……”澧央紧盯着那锅可能是“再也遇不到的顶级咖哩酱”不放。
汤锅被抬到专门处理厨余,能够分离油水与残渣专用的水槽上,眼看着锅口越来越倾斜,全部的咖哩酱都在无声地尖叫、求饶着,它们挣扎再挣扎,不愿意成为第一滴掉入水槽的勇士。
“慢着!!”
林硕言一脸“又怎么了?”的表情望着他。
澧央咳了咳,想到最高级的手工巧克力、想到父亲坚持用真材实料搜集来的宝贝香料,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它变成猪儿的盘中飧。
“这、这可是店内的成本,你这样浪费,‘山林小馆’哪支撑得下去?”
“既然这样,你愿意尝尝味道吗?”
唔……澧央天人交战地看着那锅咖哩酱。
“要或不要,一句话。”
没、办、法了,内心的欲望终于压倒理智!“要。”
小题大作的怪人。心里嘀咕着,硕言边把汤锅放回炉火上。不过是要他尝个味道,又没人要他作什么壮士断腕的觉悟,他却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硕言以小碟子装了一小瓢的咖哩酱,淋在一口热腾腾的白饭上,递给他。
他立刻捧到鼻端前,挥了挥、嗅了嗅,确认着香气。“我开动了。”
那口饭迅速地消失在程澧央的嘴巴里,然后……他闭上了双眼,专心的表情像是掉到另一个世界去,眼中再没有其它人事物的存在。
突然间,程澧央的唇畔漾起一抹恍惚的微笑。
真是稀奇呀,原来这家伙也是懂得怎么笑的?还以为他天生欠缺微笑肌肉,不知该怎么笑呢!
微感惊讶的硕言,不禁瞅着他天使般可爱的笑容直瞧,而且趁他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时,好好地看了个饱。
巧克力滴下来了。
此刻,在澧央的世界里,充满着郁金、茴香、芥末、月桂叶、丁香等数十种香草,它铺成了个宽阔的大地,在他的舌尖上覆盖着。
一滴又一滴的巧克力雨,细细地撒落于这片金黄色咖哩气息的大地上。
舌瓣上成千上万颗小味蕾,在欢愉中绽放、挺立。
棒,太棒了!言语、笔墨都无法形容它的滋味于千万分之一。
一丁点巧克力的独特苦味,不会太抢味,也不会被遮盖过去,恰到好处地将咖哩包裹起来,撞击出新滋味。
宛如百花盛开,色彩缤纷又不失和谐。
雪白的米饭与咖哩酱之间,以微苦后甜的爱→巧克力,天衣无缝地舞出热情的黏巴达。
好吃得连舌头都要融化了。
“怎么样?合格吗?”
蓦地,一句不识相的问话,把澧央从另一个世界中猛力地扯回来。身体还陶醉在狂喜的热度中,但脑子已逐渐恢复正常的运转,马上察觉到自己面临的危机。
“除了肉桂有点多余之外,其余尚可。”
搁下小碟子,澧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但他觉得自己讲话的音调比平常亢奋了两个音阶,体温也是。
“肉桂多余是什么意思?”
澧央一面与暴走的身体温度对抗,一面淡淡地说:“意思就是量太多了。我爸的咖哩粉中也有肉桂成分,你没尝出来吗?两份肉桂对一份咖哩,就像一个老公娶两个老婆,负荷太重了。”
“噢,是这样啊!”
嗅到自己呼出的气息中的咖哩味,脊椎骨倏地爬过一阵酥软感。澧央自知不行了,得快点找个地方……
“多谢你的指点!”林硕言边说,边伸手用力一拍他的背。
“啊嗯……”他没防备到林硕言竟会碰到自己,轻喘了下。
林硕言单手冻在半空,狐疑地放低视线,追着澧央有意压低的脸直瞧,说道:“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这种事,我很好。我的脸常常会红,但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澧央猛烈地反驳,否认到底。他还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想尽速溜到一个能避开他人耳目的场所去。
“你要去哪里吗?”眉毛皱得更紧,疑问越来越大。
“只是去一下厕所。失陪了。”
“厕所?!”硕言跳起来,拉住澧央的右手腕。“你、你才尝一口咖哩,就吃坏肚子了不成?那咖哩酱坏掉了吗?”
“不是、不是……喂,你放手,我很急!”澧央的双颊越来越热。
“是我的错,我让它多睡了一天,以为这样会让咖哩更浓一点。”
大混蛋,干么挑这种时间跟我忏悔!
急于脱逃,急到像热锅蚂蚁的澧央,不假思索地以另一手推他,想挣开他的束缚,哪知却弄巧成拙,失去平衡的男人往后倒下的同时,还捉着澧央作陪,两人哐啷、砰咚地,一块儿跌在地上。
“……?!”澧央惶恐地瞪着身下的男人。完了!
花了几秒钟搞清楚迭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股紧密贴在自己肚子上方的灼热是什么,硕言缓慢地张大眼睛看着他,嗫嚅地说:“喂,你……你勃——”
“不想死就闭嘴!”
冷艳的怒容、杀人的目光,假使没有脸上那两朵明显的红晕,或许会有点恫吓的效果。
“呃,你‘兴奋’的理由,是因为我这身健美肌肉吗?”不怕死地问。
澧央恨不能立刻消失,他咬牙切齿地回答:“你、作、梦!放开,我要起来了!”
“听你这么说,我安心多了。”咧嘴,松手。
重获自由的瞬间,澧央扶着流理台的脚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
“……喂,程澧央!我想了想,你何苦那么麻烦?都已经被我发现了,你就不用大老远地跑去厕所解决呀!反正,我又不是没有打X经验的嫩卡。需要帮助的话,我还可以借一只手给你。就当答谢你,刚刚替我试味道。”
澧央一手扶在额头上,懊恼自己给了他这天大的好机会来调侃自己。“姓林的,你看不出来我现在很想一头撞死吗?在我把自己安葬好之前,拜托你别再开尊口,哪边凉快哪边去!”
“可是我看到的事就是看到了,我不可能装作没看到啊!”
“试着把眼珠挖掉,保管你不用装也看不到。”
“哇,好野蛮!”
“还有更血腥的,拿把刀插在你的喉咙上,你觉得够不够爽?”
“其实你没有什么好害羞的,程澧央。”
声音一下子来到身后,澧央若不是处于举步维艰的“监介”状态,一定会健步如飞地逃离这没品、没水准兼没半点同情心的家伙。
“我看你就解开它吧!既然你有的我也有,何不当庭释放你可怜的小弟弟?它看来绷得很痛苦难受呢!”
一个疯子讲的话,你会去听吗?——不会。澧央面红耳赤地弓着身,以他所能行动的最快速度,努力不懈地走向厨房门口。
咻地,硕言老大不客气地横挡在他行进的路上,冲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啧啧,看你忍到脸色发白,真叫人于心不忍,有点想强迫你务必要接受我的好意,别再推了呢!”
澧央又窘又怒,冷冷地说:“你那丁点的脑容量想得到什么,我会不知吗?你以为自己逮到好机会了是不是?只要我在你面前丢了大脸,就等于握住我的把柄,能要胁我不可以卖掉‘山林小馆’。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对。你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我就是打这主意。把握天赐良机不好吗?不对吗?”图穷匕现,打开天窗说亮话地笑着。
澧央咬咬唇。
失望?怎么可能。
林硕言不过是印证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人的脸皮能有多厚,永远超乎你的预料。
硕言过没几秒钟便捧着肚子大笑着。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嘛!就算我跟别人说你在我面前自X,人家也不见得会相信我啊!就算相信我,他们也许会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群男人混在一块儿开起玩笑,尤其是喝醉之后,什么蠢事都能做。”
陡地张大眼。澧央倒没想到,从他人的角度看来,也有这种解释法。
“所以说……”
一招声东击西,禄山之爪趁其不备地攻向双珠禁地。
“哈啊!”
容貌粗犷刚阳、眼神狂野的男人,率性一笑地说:“……忍字头上一把刀,忍太多的人,往往脑袋都会失血过多而不太灵光。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你就别忍了,快点把该放出来的东西,好好地放出来吧!”
“不行……不行……啊……”
澧央拚命守住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这样落入了这(不知是敌是友的)家伙的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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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不知道恶魔在诱惑人类摘下伊甸园的红苹果时,心里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和他此刻的想法很接近——
好奇地想一窥那禁欲、姣好的面孔在沉沦、屈服于欲望的瞬间,会是什么表情?
当手中的活火山爆发的一刻,这个冰山美男也会跟着融化吗?
“啊……哈啊……不要再……”肩膀簌簌地跟着急促呼吸抖动,笔挺的鼻翼不住地歙张,却仍无法供应充足的氧气到大脑内。他抠着硕言覆盖在自己双腿间的手背,企图要男人停下来,别再玩弄那可怜的部位,别再欺凌他了。
“你真不是普通顽固耶,程澧央。到这种时候了还要矜持?早晚都要射出来的东西,你当自己在练童子功,积多了能增强内功啊?”硕言在他的耳畔揶揄着,用自己硬皮结茧的拇指,在四指圈握住的粉嫩欲望顶端,来回地画圈摩擦。
“……嗯!”细腰微颤。死硬地咬着唇,他把冲到嘴边的呻吟又吞了下去。眼眶边镶着滚滚泪珠的细长黑瞳,忿忿地瞠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这一眼里,有控诉——
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一时失察,让我的“小老弟”被你扣在手心当人质,害我动弹不得,我老早一腿踹飞你了!
也有对自己的愤怒——
程澧央,你这愚蠢的笨蛋!你的机智呢?你的自尊呢?都到哪里去了?
一被林硕言握住弱点,就反抗不了,还兵败如山倒,三两下就被他弄得晕头晕脑、四肢无力!以后出去你怎么有脸见人?
还有,他想问问天上的神明,喜欢美食究竟错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么奇怪的变态体质?
全都是我爱吃美食的错吗?天底下有这么多美食爱好者,为什么只有我得遭受这么奇怪的天谴?祢不公平,尤其是今天这种状况,全是祢太不公平的错!
最后一丝的理智还在前线对抗着强烈快感,负责后防的身躯却已经濒临崩溃,随时有可能全面投降。
“又没人要你比耐力,不用伪装自己是X量电池,快射吧!”不怀好意地劝说,交迭着手指头下咕啾、咕啾,湿答答的淫亵水声。
澧央一再摇着头,说什么就是不愿意在男人的“帮手”下,解放自己的男性欲望。
“难道你还在担心,我会拿这件事当把柄要胁你吗?”
心思被说中了,澧央舔舔干涩的唇,喑哑地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哥儿们,更没什么交情,甚至巴不得对方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一下子你就要我相信,你这么做没有其它目的?不可能!”
神秘地一笑。“不晓得好奇算不算是目的?但考虑到我们之前看彼此不顺眼的恶劣关系,你会这么想也不奇怪。”爽快地移开手。“好吧,为了彻底解除你的疑虑,我也舍命陪君子。”
澧央愕然张大眼,望着硕言宽衣解带的动作。“你说什……?”
“一个人做很丢脸,两个人声势就壮大了吧?”
不知禁忌为何物的男人,毫不吝于分享自己的阳刚本钱,解开衬衫、剥掉长裤,浑然天成、匀称健美的体魄,呈现在澧央眼前。
早在他当兵的那两年,洗澡间里什么“环肥燕瘦”没看过,而且看得都不想再看了。尤其身在海军陆战队里,大伙儿每天都是一条小泳裤袒诚相见,男人的裸体在澧央眼中,比沙滩上的沙子还不值钱。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孤男寡男独处一室。一个枪上了膛,一个整装蓄势待发。怎么想,都“不对”吧?
“这样你就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光明正大地自X了。”
饱受惊吓的眼角余光,扫过了硕言腿间正待苏醒的“巨龙”,澧央按着太阳穴呻吟。
本以为事情不会更糟糕了,但显然事情一遇上不按牌理出牌的林硕言,他就是有办法让自己跌破眼镜。
这次如此,上次愚蠢地陪他搭了二、三十趟电梯也是如此。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澧央,渐渐被他逼得像是川剧中专门“变脸”的丑角了。
“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开始呀!”男人浑然不知自己踩到了几颗地雷。
每个人都是有其忍耐极限的,而澧央的……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哪根脑筋有问题呀!”人生头一次如此激动、失控。
“我?”
“对,就是你!”他知道自己现在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般嘶吼着,可是断了线的理智,已经拉不住失速的脾气马车。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了。很好笑吧?只吃口咖哩酱就会X起的男人。很罕见的变态吧?所以你想……这可怜的家伙是不是压抑太久,憋出毛病来了?不如让我来教他如何发泄吧?再不然,就是你想看一个有奇怪性癖的家伙,在射X的时候,和普通人是不是一样?老子用不着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同情和怜悯!什么舍命陪君子?谁要求你这么做了?只要给我一盆冷水,一切就解决了,你这白痴!”
“喂,你冷静一点啊!”揪住他的双臂,男人摇晃着他。
“你别再管我了!让我一个人,行不行?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叫你滚出我的视线,听到没?”澧央盲目地挥出拳头,一心想挣开这禁锢住自己的束缚。
硕言弹弹舌,晓得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理性的话语了。最快的办法是转身走开,照他所要求地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程澧央是个成年人了,即使一时失控,很快也会冷静下来才对。
松开了握在他双臂上的手,对着撇开脸不肯理睬自己的澧央,硕言轻轻说了声:“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让你这么不高兴,真抱歉。”
然后捡拾起地上的裤子,走出厨房外。几分钟后,硕言听到砰地一声,后门发出被人大力甩上的声响。追过去一瞧,程澧央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他走得如此匆忙,连自己的数位相机遗忘在流理台上都没发现。
一种事后才会涌现的罪恶感,慢慢地爬上硕言的心头。他,只因为好玩、好奇,却在不知不觉中对程澧央做了很残酷的事……
※※凡◇间◆独◇家◆制◇作※※
站在窗前的男子凝视着斜阳,照着余晖的清俊脸蛋,依然是那样的冷漠,仿佛一副精致面具覆盖住了他内心真正的喜怒哀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一夜翻来覆去的折腾,澧央才从昨天完全不像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失态中,平复下心情(不过只要他一回想起自己狼狈离开“山林小馆”时的模样,还是会止不住愤怒的颤抖)。
唯一能使他尽快摆脱这场恶梦的法子,就是早点为“山林小馆”找到买主,将父亲转到台北的医院好就近照顾,然后这辈子就可以再也不必和林某人打照面了。
“林先生做完检查了,家属可以推他回病房了。”护士在他身后说。
澧央转过头。
“好的,谢谢。”
他快步走到诊疗室的门边,接替护士小姐的位子,握住轮椅的后把手。“爸,我们回房吧。检查的状况如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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