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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土豪-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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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前美景,身边美人,顾玉麟都无心欣赏,他想起那天在窗在偷听的话,一时心乱如麻。
该从哪里说起呢?
他转头瞅了慕丞雪一眼,突然搂住她,在她眉心轻轻一印,这一搂温情满满,不算太用力,却处处笃定。他的声音如清泉淙淙,罕见地冷静沉缓。那把灵凤钗显然不是什么吉祥之物,弄不得还会惹来杀身之祸,逃妃也好,宫斗也罢,离他们实在太远了,他是一介小民,凭什么让他和他的亲亲夫人来替别人替受苦果,他更没想到,向太妃居然还留了这一手,将这样重要的证物藏在了年仅十岁的小姑娘身上,就不怕这凤钗在路上弄丢了?
说皇后娘凶狠残暴,可也没见向太妃便是善茬,宫里的女人斗习惯了,凡事总有后着。
“丞雪,你记不记得我同你提起过,爹爹原本是想让我娶夏将军的千金的,说什么顾家戏子出身,阴气过重,要娶得孔武有力的女子,才能保得家室平安?”顾玉麟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了呵,有些出神地望向远方,他有些嘲讽地翘起了嘴角,“其实给爹爹这个提示的人,并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我爹唯一纳入家门的侧室,我叫她念姨娘。当然,她还有个名字,叫做周念娘……”
慕丞雪心头剧震。
念娘!
竟然是她!
十年前的一幕幕被完整地拼凑在一起,她突然记起来了。
周念娘半夜放她出去,顺手拔下了头上的发钗说让她留着防身,那支发钗,正是后来师父让她保管的灵凤钗!她回到慕府,发了几天高烧,烧得什么都忘了,当时年纪也太小,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其中的细节。
如果那场祸乱真是普通的流民作祟,哪有不会见财起意的道理?
可是那把凤钗如此金贵,为什么还能好端端地插在念娘的头上?
那些男人折辱念娘,对她用尽手段,却没敢动她身上的饰物,甚至连衣物也没敢撕破,又是为什么?是没接到幕后主使的指示?
是她害怕,不敢回头看,也不敢想,十年前的回忆差点成为了一生的噩梦。
她一想起那白花花的肉团,想起那些男人粗野的吼叫,就心惊胆颤,就算是嫁人了,她也一样不能尽情,有时候她还是会怕……可也因为刻在骨子里的惧意,她遗漏了很多东西,包括了顾玉麟的真实想法,也包括了周念娘的真实身份。
“……念姨娘的本意是让我娶你的,可是她记错了人,京城里有两个丞雪,而慕丞雪又是足不出户的,她根本就没留意到这一点,直到遇上了兰姨娘。你说过,兰姨娘她喜欢理佛烧香,你也说过,她见山便拜,见佛便敬……所以她会来到碧水庵,并与念姨娘熟识,这一点也不奇怪。”顾玉麟从她身后搂住了她,在她身边轻轻地说话,那样惊人的真相,被他娓娓道来,看似波澜不兴,却怎么也掩不住语气中的庆幸。
他以前不相信缘分天定,这回却是不得不信了。
十几年前的恩恩怨怨,竟能阴差阳错地成全他,他又怎么会不欢喜?
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比起夏丞雪来,眼前这位天赐的夫人便好比天仙,他承认起初的喜欢只是源于那双凌厉的眼睛,他也承认自己那点可耻的私心,但此时此刻,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好好地站在跟前,是他喜欢的,也是他无法逃避和舍弃的。
慕丞雪还没能将回忆好好消化。
周念娘,灵凤钗,顾家的家庵,灵凤头面……
琐碎的印象纠集在一起,令她头脑发昏。
念姨娘是她死去的公公的小妾,也是有资格佩戴灵凤头面的贵妇,这两重身份放在一起,搅得她脑袋里像灌进了一壶浆糊,好半天才抓住一点灵光。
顾玉犰!
对啊,玉犰虽然是顾玉麟的胞弟,可是他们俩一点也不像。
顾玉麟的这位胞弟整天往街市上跑,与那些三教九流的混混搅在一起,慕丞雪又总是被园子里的事困住,与顾玉麟的兄长和胞弟极少见面,她与顾玉犰只是打了几次照面,彼此印象并不深刻,慕丞雪对顾家小弟的印象只限于年龄,五官样貌都模糊得很。
可是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却像极了一个人,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可是答案堵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顾玉犰和顾玉眠一样,都不是顾老爷亲生的,那他的亲爹会是谁?
她整个儿都懵住了,可是等她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却是,危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她却一头扎在了危房里边,难怪那天在遇见杜州挑衅,顾玉麟会说些莫明其妙的话,如果顾玉犰的娘亲真是先帝逃妃,那顾玉犰很可能就是流亡在外的王爷,顾家顶着这样的罪名,便是死十次都不够,到时候,他又何止会一无所有。
答案就在这里。
“如果有一天,顾家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来养活你!相公别忘了,你眼前这位可是一纸值千金的一代名匠‘玉蟾山主人’!”她猛地仰起了头,回应似的,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是的,这就是她的答案,那天她没有勇气说出来的答案。
自信满满的慕丞雪失去顾盼神飞的媚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坚定。
这一刻,她好像会发光。
“丞雪!”
顾玉麟的怀抱收紧了一些,猝不及防压得慕丞雪一憋气,但是他很快就松了手,没有对她毛手毛脚。这时的他,像是一只狡狯的狐狸,机警地竖起了耳朵。
“有人来了!”
他拉着慕丞雪进了禅房,一声不吭地抱着她一纵一跃,上了房梁。
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边推开,一颗漂亮的脑袋伸进来张望了一下,半线从他身后照进来,将那张脸照得有些过于苍白。人倒是很眼熟的,是赖在观山院里的那批人当中的一位。
他们还没走?大哥的折子还没到养心殿?慕丞雪大气也不敢出。
那白脸的少年进来看了一圈,又往房梁上张望了两眼,顾玉麟和慕丞雪藏的位置恰好被半边幔帐挡住了,这样不经意地扫一眼,很难看出有何不妥。
“将军,这里边好像也没有人。”白脸少年看完,随口说了句却没关门。
外头传来了卫天真的声音,字字清晰:“没人?难道顾玉麟这小子还能有翅膀飞走了不成?再仔细搜搜,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长几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末了又喃喃自语,“顾玉麟啊顾玉麟,你小子行啊,竟敢在我面前装孙子,真是小看你了。”
外头又传来了砰砰嘭嘭翻箱倒柜的声音,甚至连放着佛像的神龛都被吱吱嘎嘎地挪了个位,却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慕丞雪将脸埋在顾玉麟怀里,屏息凝神,任由心跳如鼓。
等着人声慢慢地远了,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顾玉麟还笑得出来,他有些得意的拍了拍胸口:“夫人看见了,为夫身强力壮,功底深厚,行那等乐事,持久一点也是无可厚非,为夫没病。”鏖战一宿,还能如此精神奕奕,可不是值得骄傲骄傲么?这人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慕丞雪听他突然说了句这样的话,一时半会没领悟过来,等到她后知后觉地要推开他,却被他一把圈在怀里,一路啃咬着,就到了唇边。
她佯怒道:“别闹!”
却没有真的推开。
过了半晌,两人皆是脸红气喘,神情荡漾,差点双双从房梁上掉下来。
慕丞雪只好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央求:“我们……回去再说。”
顾玉麟嘿嘿一笑,心道,这一趟来虽然是扑了个空,但到底也是值得了。
……
卫天真本来还想再搜一遍,却突然收到了沈群递来的密信。
信上说,皇上离宫出走,至今下落不明!
太后娘娘带着人将宫苑翻了个底朝天,又跑去慕府将整慕从知那儿砸了个稀巴烂,才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夏寻尚那儿。
羽林军和锦衣卫的印信都被朱钽捏在手上,现在他跑了,皇后娘娘能请动的就只有外军,外戚当中倒有几个有兵权的,可是消息太慢,路途太远,现在要调兵可不容易。
谁叫皇帝小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猫呢?
可是——
太后娘娘万万没想到夏大将军府里还锁着个慕太师的嫡孙。
夏丞雪不喜欢慕清流这样的“小白脸”,可是夏夫人喜欢这样的出身好家世好长相好的少年郎,慕丞雪生性粗野,正好配上个斯文有礼的,互通有无嘛。夏夫人是岳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慕清流双拳难敌四手,逃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躺在将军府里装死。
太后娘娘驾到,不仅带来了勤王的消息,也带来了慕府的消息。
慕清流一听自己家里出事了,瞅了个机会便带了虎符跑路。
谁知道太后娘娘拿到了虎符会不会对慕府不利呢?
眼下所有人都围着太后转悠,哪还有人顾得上他?
好机会,溜之大吉。
夏寻尚答应发兵,却没找到请兵的信物,再一看,就连女儿也跑得无影无踪。
碍于面子,他不好明说是慕从知的侄儿掳走了自家不成器的疯丫头,只得亲自带了两百府兵挨家挨户地去搜,又不敢说是皇城里丢了皇上,只能谎称是夏府里出了奸细。
才多久的功夫,就天下大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长
顾玉麟带着慕丞雪出碧水庵时,看这庵堂里就像遭了贼——能横着放的东西绝不竖着放。
他踮着脚,抱着慕丞雪飞跃腾挪了半炷香,才悄无声息地落在门外。
这时卫天真早已经走了,只留了两个人守在门口。他自己带着剩下的几个,又一路风风火火赶回去,正是来如风也去如风,看得慕丞雪小俩口一头的雾水。
有个问题搁在慕丞雪心里都快发霉了。
这小皇帝派了些这么样的人来赖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她曾以为朱钽派了卫天真来,就是为了阻止她与顾玉麟成亲,结果后来发现阻止不了,于是干脆就亲自来搞破坏,但还是失败了,不但没讨着好,还把自己也坑了进去,嗯,龙脑袋被顾玉麟砸破了……再后来,朱钽自己不能随意出宫,便一不做二不休,把身边形形色…色的儿郎们都弄进了双禧园,把园子里闹得鸡飞狗跳,却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只为了活脱脱地膈应人?
卫天真的速度很快,顾玉麟带着慕丞雪前脚到碧水庵,卫天真后脚便跟到了。
看得出,观山院里一直有人监视着描金居的一举一动。
这么说来,杠上花借十三幺身份犯的那等事也被他们也知道了?
那灵凤钗的事有没有走漏风声?
“顾玉麟,我记得我们家的铺子有三间是经营首饰加工珠玉打磨的,这中间哪一家最好?”
未雨绸缪最实在,真的灵凤钗是说什么也不能再带在身上了。
“我带你去。”顾玉麟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给了一个安心的笑容。
这天并不是巡铺子的最佳时机,两人顶着满怀心事,走到哪里都觉得步履沉重,但既然人都出来了,不如在四下里走走,顺面在外面打听些消息。
顾玉麟和慕丞雪并不知道皇城里出了大事,更不晓得在这一夜之间,京城里的每条街道都被人拆了一遍。不过直觉能告诉他们,自从灵凤现世之后,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好在最重要的东西都被带在了身边,顾玉麟决定死抓着慕丞雪的手不放。
至于双禧园那边,不还有皇上的人在守着吗?
调转马头,两人刻意绕了个远路回城。
二胖马十分不满地咴咴乱叫,几次试图弯回原路,都被顾玉麟野蛮地勒住了。
一路走走停停,不快不慢,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贴着告示,一大群人围着看,黄纸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字,却没有画像。
看热闹的人一脸鄙视地指着那告示呵呵呵地嘲笑。
这辈子就没见过么样寒碜的通缉令,没有画像,通缉个屁啊。
顾玉麟鲜衣怒马地入了城,一脸温柔秀雅的他与通缉犯、细作似乎攀不上任何关系。
守卫们顶多是多看两下,当是洗洗眼睛。
顾玉麟一手扯着马缰,一手搂着慕丞雪的腰。
他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可是说话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婉转动人。
“从碧水庵到城南,走官道会路经苏尚书家的庄子,苏尚书是太后娘娘的表哥,题写错诏的探花郎,就是苏尚书的门生,为免节外生枝,夫人就委屈些了。”
苏朗家有很多庄子,在官道上多几处也不奇怪,苏朗与太后娘娘的关系举朝皆知,以慕丞雪的喜欢搜集信息的怪癖来说,亦不会感到太过诧异,但题写赐婚诏书的新科探花,居然也是和太后一伙的就令她有些始料未及了。
慕丞雪将顾玉麟这话前后连起来一想,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搞了个老半天,那太后娘娘竟是从一开始就针对她,不想她进天家的门。
论势力,太后一家盘根错节,六部之中四十多个重要职位被各种表叔堂哥外甥霸着,有点风吹草动,太后的反应比皇上还快。看来太后掌的不只是凤印。
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太后忌惮的根本不是皇上要立谁为后这种事,而是,他要立的是谁哪边的势力。显然,只要慕丞雪荣登后位,慕从知就明正言顺地成了国舅,成了皇帝的靠山。
她不允许。
慕丞雪窝在顾玉麟里怀里,心中将朝臣关系认认真真的梳理了一遍,想得深了,竟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后跟一直升上了心头。
她有些后怕地挪了挪身子,在顾玉麟怀里寻了个挡风的位置,直到脸蛋贴在他心房,才慢慢缓过点劲来。
亏她当初还天真地想与太后娘娘一较高下,原来自己这点微末伎俩到了那老女人眼里根本不够看。如果大哥被夹在这中间,根本没办法救她出套。
“那念姨娘的身份……”她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宫中逃妃乃是丑闻,她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念姨娘,她是当朝誉王爷的生母,也就是向太妃。”顾玉麟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了平缓有力。
向太妃?!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问题的答案再度令慕丞雪动容,直到进了茶轩坊的门,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原来是这样。
向太妃不是死了,而是在为先帝殉葬的途中逃走了,而且这一逃便是十几年。
逃妃一说,别人兴许无从知晓,但却是扣在誉王爷头顶上永远也摘不下来的帽子,无怪乎这位闲散王爷成年后就只得了些封地美姬,在朝中不享实职,甚至前御前伴读的资格也没有。
印象中,慕丞雪就只见过朱镕两次,一次是在中秋宫宴上远远看了一眼,另一次是和朱钽偷偷跑去誉王府玩时,瞄了个背影。
她连朱镕长几个鼻子几个眼都不知道。
誉王爷比顾玉麟还闭塞,除了宫中赐宴,天家团聚,他几乎足不出户。
也是个可怜人。
“我爹,也就是你的公公,其实是武举出身。朝中有规定,贱民脱藉之前,不得入仕为官,我们顾家原是梨园戏子的出身,要三代之后才有资格步入科场,这家业传我爹手上,刚刚好。只不过……自从爹爹纳了这个念姨娘,一切都变了。”
顾玉麟很少提到父亲生前事,以前他不想说,慕丞雪也没兴趣问。
两人在茶轩坊要了个僻静的隔间,并未表露东家的身份,人们除了多看几眼俊男美女,倒不见其它异样。这样的说话空间,反倒比起人多眼杂的双禧园好太多。
慕丞雪捂着杯茶,任由杯水的热气模糊了自己的眼睛。
顾玉麟的手指纤长,但掌心却有薄茧,双手包络住她的捧杯的手,里外都是热的。
可是这一刻,慕丞雪却有点想哭。
顾家号称金陵一桶金,世人却笑梨园戏子不过是顶了个金马桶,一辈子也离不得个“贱民”的身份,就连她以前看自己的夫君也是如此。商贾下九流,曾令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贵女下嫁了,原来,自号清流世家的慕府,也有狗眼看人低的时候。
公公为了救向太妃,不惜铤而走险,这显然不是他自己能擅自决定的——背后应该还有人!
是谁?是向太妃的娘家?还是先帝本人?她宁可相信是先帝授意。
“玉麟,公公救下向太妃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身怀六甲?宫中有规矩,身怀龙种的妃嫔,不用殉葬,向太妃她从一开始就不用死的……”这分明是一个阴谋。
太后娘娘为了铲除异己而坑害向太妃,身为了六宫之首的皇后,她不可能不知道向太妃有孕,但她最终却选择隐瞒了真相,推向太妃下火坑,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是凤踞天下的上位者,先皇驾崩,向太妃失宠,就是十个向太妃加一百个誉王爷也不可能斗得过那只母老虎,除非,向太妃手里有她忌惮的东西——
是灵凤钗!
灵凤钗的机关里究竟藏着些什么?
她越发好奇。
慕丞雪取出那把钗,迎着窗畔射进来的阳光看了一会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店小二也是识人的,远远看见两人交扣的双手,便知此情此景不能打搅,只悄悄放下了笔墨纸砚,上前换了新茶,转身掩了门退下。
斗室安宁,只剩两道柔和的影子默默相对。
半晌过后——
“玉麟,这东西不能一直带在身上,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造一把假的。可是这灵凤钗是宫中手艺,要想以假乱真,却很有难度。”
慕丞雪重新睁开眼睛,提笔蘸墨,在铺开的宣纸上落下一笔。
她手势纯熟,画工细致,却比那些所谓的才女少了许多灵动。
笔划之间,竟看不出是出自女子之手。
顾玉麟想起藏在怀里的那个锦囊,一时哂然。
这位娇妻做惯了“玉蟾山主人”,连个锦囊也绣得匠气十足,完全没有女儿家的精致情长,可也因为这样,她做出来的东西便无端多了几分大气。
就好比这把钗。
作者有话要说:
☆、以假乱真
慕丞雪画出来的图纸并不是灵凤钗的本体,而是拆解成几部分,分别绘出。
再分别命人送去了几个不同的铺面。
整个钗饰,便只有凤形和机簧部分是放在了自家的铺子里打造。
一来是因为工艺要求太高,二来,也是为了保密起见。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复制了其中的一张,也参不透它的来历与用途。
顾家到底是皇商,工艺上自然占了些便宜,宫中那些款式新颖的首饰,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由顾家进贡的,所以要造出那样精细的机簧也不是太麻烦。
再加上顾家有钱,工艺不足的地方便拿材料去补,反正做到外观一致,总重量一样就好。
以慕丞雪现在的技艺还做不到将东西复制得一模一样,所以为了扯平材质上的疏密质量,还害她倒贴了一千多两银子作为材料费,虽然最后顾玉麟从自己的腰包里拿了银子了来贴上,她还是很不开心。
“就怪那时年纪太小,师父又去得早,如果师父还能多活两年,那我学会的东西就不止这点皮毛了。师父他老人家很厉害,我十五及笲那年,他送了一对小铜人给我,一动机簧,小铜人就能互砍互劈,拆招喂招,就像真的会武功一样。”
慕丞雪自小对绣花描样一点也不感兴趣,她喜欢制造大家伙,小到农忙用的耕具,大到借水灌地的水车,架河引渡的大桥,这才是她爱钻研的。当然,也造出诸葛前辈的木流牛马是最好。她的第一张图纸便是被慕从知以“玉蟾山主人”的名义卖到了工部。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而比起慕丞雪做出来的这些,顾玉麟做的拔步床、大书架,可就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了。
顾玉麟看她一脸幽怨的模样,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家里那张破床。
将来要是有机会,一定拿金山银山堆成床,那样就怎么都不会垮了。
可是让这娇滴滴的小女子挽起袖子做家具,他又有些开不了口。
慨叹半天,也只能是给钱先哄着。
可是有钱难买千金笑,慕丞雪的脸依旧是臭臭的。
“顾玉麟,你随便掏一掏,便是园子里一个月的家用了,真是个败家子。”
心如刀割啊,这位相公大人平时眼光高,从不轻易买东西,但打赏起来却慷慨得吓人。
人家做败家子,那是花钱如流水,他倒好,扔钱之快之猛似银河落九天。
慕丞雪甚至怀疑每月初一十五在公公灵前烧的那些都不是纸钱,而是货真价实的银票。
嗯,这挥金如土的坏习惯一定要改。
“过来。”慕丞雪将笔一扔,佯作翻脸。
“原来夫人喜欢和为夫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早说嘛。”顾玉麟就喜欢她正儿八经的样子,一脸“你丫是老娘的,老娘要拘着你,快过来拴链子”的霸气。
他笑嘻嘻地为慕丞雪重新斟了一杯茶,又拈了块桂花糕咬在嘴里,撩起袍角一扬,大马金刀地往慕丞雪身边一坐,便将脸凑上去。
咬住的桂花糕的另一头到了慕丞雪眼前。
慕丞雪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货还以为她是在向他撒娇呢?
哼,不要脸。
慕丞雪以前最是见不得男子这般轻浮的模样,但自从心里有了顾玉麟之后,就不一样了。
如果朱钽是这副死德性,她说不定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在话下,但顾玉麟送到跟前,她居然还觉得很享受。
她绷起脸,心里却有些好笑,她勾勾手,示意他再坐近一点,芊芊素手顺势就掀进了他敞开的锦袍,隔着中衣柔柔地画着圈圈,挠得顾玉麟心花怒放。
嗷嗷,要不是看这儿是茶楼,他早就兽…性大发了。
昨儿的事还没完呢,他可是铁打的汉子。
再继续大战三百回来也不在话下。
别在这儿呆了,早点回家得了。
搜身。
慕丞雪的手滑过腰封,从里抽出数张银票,又绕过他身侧,解下了他的玉佩,另外居然发现其怀里还有金锞子一袋,贴着中衣放得妥妥的,嗯哼,这个也一定要弄到手。
慕丞雪吹气如兰,顾玉麟如坠仙雾之中,这种享受,仿佛是前世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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