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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有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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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挂断了线之后,心情没由来的落寞,再无法集中精神看书。
自己有一点点的觉得不得意,怎么像在水中央,两头不到岸似!既不能有式薇的手段与运气,寻着个如意郎君,不由分说地嫁掉了,又不能像念真,把心一横,将儿女私情置之脑后,专心搏杀事业。
我是如此的逆来顺受,见一步走一步。
社会上怕多的是我这种妙龄少女。
然,不是如此这般,又如何了?
虽云机会永远在你左右,只须留意,自然有成,还真要讲讲时来运到。
我推开房门,意欲到客厅去走走,舒筋活络。一阵麻将的噼啪之声,立即传进耳里。
我下意识地稍稍缩回脚步。
然而已经太迟了,母亲的眼角瞟我,立即说:“每逢假日就睡到日上三竿,不知就里的人,还以为你定是干什么职业的了。人家少男少女。星期天节目一大箩,唯独你是卖剩的蔗!”
母亲从不晓得在人家面前给我两分薄面,反倒要那群雀友们群起给我维护,好等大家下得了台。
心上气闷、翳痛,立即打道回府,又把自己关在睡房去,生大大的不忿之气。
真想伸手打电话给念真,或者找素莹吧,央求她们陪我到外头去吸一口新鲜空气去,免得在这儿窒息。
想想,也真没中用。
人家失恋了,还能撑得住,吐罢了十分钟苦水,又是一条好汉!我只不过受了自己母亲的一点点闲气,就急得什么似的,无法再静下心来在房里阅读。
于是倒抽一口气,再蜷伏在床上,看小说去。
蝇头小字,无法直闯脑海,遑论引起共鸣,我只好强着自己适应。
张爱玲说过的“凡事习惯下来就好了!”
寂寞亦然。
床头电话铃声再响起来,石破大惊,竟有如沙漠清泉般受欢迎,我飞快地接听。
“我找阮楚翘小姐:”
对方是男声,似曾相识。
“我是钟致生。”对方声音很有点喜形于色。“刚摇电话给你,老是接不通,以为电话坏了,又以为你给我的电话号码不正确!”
我失笑。钟致生大概怕我把个假电话号码给他吧!男人们也有很多脸皮薄薄的,承受不起追求时的压力。
我心情顿时大为轻松,一定连语调都充满了鼓舞性。他终于说:“这天下午有空吗?想请你到外头去饮杯茶,散散心!”
这是他提出的第一个约会,立即答应下来,当然太有点求之不得的味道,况且,原来星期日下午完全没有节目,也实实在在露了寒酸相。
然而,我一口答应下来。
挂断了线,自己还真耸耸肩,有点无可奈何。
凡是向现实低头.都必定有这种感觉吧!
当我走到厨房去烫好了衣服,再穿戴妥当出门去,一站在大太阳底下时,整个人就像复苏的咸鱼般新鲜轻松起来。
难怪有些人会得为了快快脱离一个困境,而心甘情愿跳进另一个困境去。
最低限度应付新的艰难,也有一份新鲜感,容易产生一种新希望。总比孵在一个陈年旧巢里,一成不变地熬着每分每秒好过得多。
才站到大厦门口去几分钟,钟致生就驾着一辆日本小轿车来接我。
他穿了件湖水色T恤,显得青春了,也必是因着心想事成之故,整个人都轻快,一直笑容满脸,能给了别人恩惠.真是快乐,若还同时利己又利人的话,应该有双倍的欢慰。
我完全有信心,这个星期天的气氛与心情都一定比近期的那些周日进步。
钟政生问我可同意去海洋公园?
那是小孩于与情侣的乐园,心想,身份纵然二者都不是,也不妨沾沾人家的光!
于是车子朝港岛南区进发。
海洋公园的吊车,应该是情侣坐的,而且是爱的摇篮。
如果深情早种,趁着朗日和风,手牵着手,相偎相依,齐齐俯望平静如镜的海洋,仰视淡淡含笑的远山,心理上的感觉一定好得不得了。
钟致生跟我,只对坐着,连视线都有点鬼头鬼脑的不敢直视对方,生怕尴尬。这是恋爱的开端吗?
不是吧!若然,我就真有点失望了。
小说里形容的恋爱情景不是这个模样的,最低限度,心要狂跳不已,像快从口里吐出来似,才像样呢!
如今,我那么的舒畅而平静。
始终具干扰性的只是那份微不足道的难为情。
难为情,不是为了欲拒还迎,两心相许。而是作为情侣的心理准备不足,身份不上不下。
从头想过,我原来是个对感情要求如此高的人!
竟不如一直以来,给予别人和自己的印象,一切都无所谓,随遇而安。
钟致生陪着我看了海豚与水上特技的表演,再去坐摇摇船、过山车等刺激的游戏。
我固然完全没有惊出冷汗来,连稍为造作,来个乍喜还惊都不会。正正经经地坐好在过山车上,又好端端地爬下来,差点无动于袁。
不像是个应男友之邀出来耍乐的女孩子应有的反应吧?
不知钟致生会否失望?
有些男孩子带女友去行惊险电影,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然,这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钟致生有此念纯是对我的青睐。
可惜的是,他显然并无特殊的魅力去吸引我投怀送抱。
抑或我们到底相识甚浅呢?
失望的也计不是钟致生一人。
反而是坐在餐厅内吃下午茶时,气氛最好。
我跟钟致生交换了很多生意上头的意见。对于银行的运作以及跟出入口贸易的关连,他给我娓娓道来,我的兴趣极为浓厚。
尤其是听钟致生给我讲述某些成功人物创业的个案,更令我莫名的兴奋,交叉着双子,有种摩拳擦掌,好歹要参与其间的姿势。
第15节
我禁不住问:“你看章德鉴能否具备成功条件?”
“你这么关心他呢!能雇用你做他的职员,就已是成功的一道阶梯。”
“同舟共济,我们有某程度上的祸福同当。”我并没有否认关心章氏生意的必要。是吧?
钟致生看上去其实是个相当殷实的人,他的语调平淡,然绝不挑剔。他言之有物,却没有浮夸的味道,这是最为难得的。
我也曾遇上过一两个跟我们章氏有来往的小客户,向他们多请教两句,都不得了。脸色一转,一派老行尊的表情就挂下来,再放着不可一世的语气,难听得刺耳。
最低限度,跟钟致生相处还是舒服的。
当然,情势明显不过,钟致生并没有拿我当作客户的小伙计看待。
身份既是他稍稍属意的对象,自然的升价十倍。
这天尽兴而返,母亲并没有再罗唆,就让我静静地睡床上去了。
除了觉着疲累,我再没有去想钟致生。
没有什么好想的,一切既来之则安之。
这以后的两三个星期,日子真好像过得快了一点。
除了正常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之外,钟致生不时约我吃顿晚饭。
周末,我们也到外头去走走,钻钻电影院,坐得四平八稳地看罢一场戏,才回家去。
母亲这天在我出门上班前,忍不住说了一句令我啼笑皆非、但却心安的话:“我原以为你是死鸡撑饭盖,星期天自己溜出去独个儿逛街,算是向我逞威风。原来却真有其人其事!”
我还不知应如何作答,她又接上嘴了:“C座二婶告诉我的,那男孩子开辆日本小房车。”
我竟突然有灵感幽母亲一默:“少安无躁,人总会力求进步,下回要开辆奔驰的车来接,以光宗耀祖。”
我不看母亲的反应,就径自走出门去。
真是可怜见!现今要丫角终老还不是容易的事。
这年头,反倒是街外人放过自己,因为社会完全崇尚个人自由。独独是你家里头的亲人,老把面子建筑在自己的为难之上。
母亲永远不明自,她的左邻右里以及麻将搭子,根本不会真心关顾我们母女俩的生活情状,我们的好与丑,其实都是他们的一些日常话题而已。
且不去管它了,我太习惯母亲的心态与我们的环境,做一天和尚,有责任敲一天钟。这些天来,不大费劲地敲响了钟,就看成是我偶然的走运吧!
我并没有发觉章德鉴在这些天来有什么不妥当。
只有这天,我拆阅了非洲来的信件,开心到立即狂叫连声。
还未到限定日期,佛特尔公司已经来信,大量订购银器首饰,显然,我们寄去的样本,极受当地人士的欢迎。
我开心得手舞足蹈,不期然地摇头摆脑甩动着我的短发,把信拿在手中扬着,向章德鉴大声地报告这个好消息。
我必须承认,自己欢喜得好像个小女孩。
章德鉴缓缓站了起来,望住了我,当然还有我手上的那封信。
他似是看得呆住了,神情有点怪异。那两道浓浓的眉毛微扬起来,眼神是惊喜,甚而似乎骇异,似看到一样令他血脉奔腾,向往良久的东西,因而呆住了,把所有的要发放出来的热情和兴奋都凝住在眸子里。
当然,这个表情有一点点的夸张,但仍然可以解释得来。
毕竟,他是老板,生意的成败,于我是感同身受,于他,是痛痒攸关。
连我都因为接获了长期大量订单而眉飞色舞,何况是他?
办公桌上的电话刹那间响起来,我抓了来听。
是钟致生。对方说:“有什么喜事?你声音里尽是笑声。”
“天大的喜事呢!我们章氏接了非洲一笔大生意!从此怕要订单不绝了!信中要求我们尽量供应各款新式首饰。似乎已证实了当地有求过于供的现象。”
“那么,我替你庆祝一下,等会下班时,我请你去吃日菜?”
“日本菜?”我天真地喊出声来:“好贵嘛!”
“不要紧,赚得来,花得去!”
“这关你什么事?”我情不自禁地嗔道。
“怎么无关呢?你开心,我固然高兴,等下章氏生意做大了,等于我们银行有个牢靠的大户,牡丹绿叶,相得益彰!”
“对,对,算你讲对了!”
我一叠连声地说着,竟没有留意到钟致生说话里头的另一重意思。
他已经相当自然而技巧地把对我的感情交代了一次。
我当时过于兴奋,并不留意这言中之物。
更没有留意到当我跟钟致生愉快地交谈时,站在一旁的章德鉴竟然走离了办公室。
我放下电话,一边轻快地哼着流行小调,一边重新埋首在文件堆内,根本没在意。
等了好一会,仍不见章德鉴回来,心头上才开始觉得怪异。
原来他不是上洗手间去。我们这种小型写字楼,每层楼的几伙人,分男女共用两个洗手间,都设在后楼梯旁边。
除了上洗手间,会自出自入之外,每逢有公事或私事而要到外头走一圈,我们通常都照会对方一声,绝少闷声不响,走个没影儿。
这章德鉴,真有点怪怪的。
一整个下午,就此无影无踪。
我承认自他“失踪”后的两小时起,心头开始起了担挂。
然,也着实有些微的不满。
最恨做事欠交代的人,好端端走个无影无踪,什么意思了?害得我七手八脚,忙乱地应付工作也还罢了,被他这么一搅,有如一盆冷水照头淋,刚才的兴奋不翼而飞。
想想做小职员也真惨,你来跟老板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却视你如无睹,根本不把人放在心上。
越想越气,连工作情绪也大打折扣。
快到下班的时候了,我是准时放工呢,还是苦候下去?真的不知所措,兼胡思乱想。
我应该报警吗?
这么的小题人做,报告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失踪四个小时?笑话不笑话了?
惟一的办法是拼命摇电话到相熟的客户写字楼,试找找章德鉴。
第16节
好声好气,逐家逐户地问:“章先生有上你们写字楼来吗?我这儿有事找他。”
答案千遍一律,我完全不得要领。
正在做最后一次尝试,才摇了电话号码,章德鉴就推门进来了。
我没好气地挂断了线。
望住我这老板,气急败坏之余还真有种放下心头大石的感觉。
到底平安回来了。
真是的,成年人耍小孩子的脾气,不明所以。
很想狠狠地训他一顿,最低限度问:“为什么开小差不给我说一声?惹人牵挂。”
回心一想,他是主来我是仆,纵有太多的关心,仍不适宜宾主易位,轻重倒置。
泡在社会上头的日子尚浅,然而我已渐渐学会了凡事小心翼翼,不可冒失鲁莽,以免自招其辱。
章氏是章德鉴的全资公司,他喜欢一把火将整间公司烧个精光,还真有全权呢,我是他什么人了?
因而,我若无其事地向他报告这个下午所发生的大小公事。
章德鉴淡淡然答我一句:“你要下班了!”
我愕然,有点莫名其妙,很觉得他牛头不搭马嘴。
“今晚你不是约了人吃日本菜?”
啊!我差点忘了,失声叫道:“对,钟致生等我!”
我看看手表,还没有迟到,宽松地透一口气。
“谢谢你,幸亏你提醒我,否则我记不起来,就要爽约了。”
快手快脚地收拾起文件,穿回外套,抓起手袋就走。
“再见,明天见!”
夺门而出,急急走到街上去时,才闪过一个念头,怎么章德鉴会知道我跟朋友有约?
无论如何,他这么一提,我如此的一个回应,已经落实了一个事实。
我正跟钟致生走在一起。
刹那间,一种麻麻辣辣的难为情,充满全身.甚不自在。
男人当婚,女人当嫁,这是最正常的。
年轻小子,拍拍拖、谈谈恋爱,最低限度有一两个异性的约会,是天公地道的事吧!
对于健康生活,我有权追寻,何须鬼鬼祟祟?这种难为情不知从何而来?
天下莫名其妙的事真多,一天里头,发生在别人与自己身上的就是一宗接着一宗。
走到了约定地点,见到钟致生已在枯候。
“对不起,刚才老板迟了回办公室,有些事要给他交代完了才能下班。”
“他是不是乐透了心呢?”
“他?”
“对,章德鉴,如此顺利地开创了一条生意门路,他应该欢天喜地。”
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幸而,钟致生实在没有兴趣再追问下去,我也懒得向他复述今天下午的连篇怪事以及我曾有过的狼狈。
根本上,我不打算再把这宗事放在心上。
太多的无事化小、小事化大,都只为人们太过执着地往牛角尖钻去。
人们的智慧与敏感,只应用于一些对自己前途有建设性的事物上头。
这章德鉴无端失踪几小时,对谁有损失?有影响?
我甩一甩那头短发,以这个惯性的动作,表示把几个小时以前的一总事忘个干净算了。
我这人也真老土,跟钟致生坐到那家日本餐馆去,竟有无比的兴奋。
老实说,我从未试过吃日本菜。
钟致生点了几款不同的生鱼,把一些日本芥辣放到那小小的酱油碟内.调好了配计,让我试尝日本名菜。
哗,一大片生鱼肉放进嘴里,软化甘香,其味无穷。再加上一股热腾腾的辣味直冲上鼻孔,连眼泪都冒出来,竟有一阵莫可明言的痛快!
日本人如此晓得吃的艺术,果然物有所值。
这顿饭吃得十分滋味,最重要是让我见识了世面,因而对致生也怀有感激的心。
我到了吃甜品时,钟致生恳切地叫了我一声:“楚翘!”
“嗯!”我答应着,一颗心依然放在那味道怪异而清香的茶叶雪糕上。
“我今天去买了一什礼物,要送你!”
他从西装袋里取出一个小礼盒。
“送我?为什么呢?”我诧异。
从没有人送过我什么东西。这种感觉的确新鲜,是有一点点受宠若惊吧!
“不是说好了要替你庆祝?你替章氏做了笔大生意。”
这个借口算不算漂亮,抑或强辞奇理?若真要论功行赏,摆庆功宴的应是章德鉴。
钟致生兴致勃勃地把小锦盒放到我的面前来,以热切的眼种,鼓励着我即席拆开礼物。
我把锦盒打开,竟是一条银制的颈链,镶工极端精致,款式很特别,流线形,新颖之中更是活泼与高稚,兼而有之。跟我们的行货,完全不同格调,可以说,品质高很多倍。
我不得不承认,实在是爰不释手。
并非为了我喜欢首饰,我想,我是把之看成一件精美货品般研究,因此投入且神往。
“这不是本港货?”我问道。
“有眼光。意大利出品。买这个给你,既为纪念你的银器首饰打开非洲市场,也为给你一点点灵感,或者可以改进你们的质素。”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明天我就到厂里去,要他们依照这式样参制,并且要求他们手工尽量精致。
非洲既是一个肯定的市场,只要货品精益求精,利钱可以赚得更深。
我把锦盒盖起来,心头喜悦而兴奋。
第一次清晰地觉得被受爱宠与关怀,原来如此温馨,暖洋洋的,整个人飘飘然,如翱翔于蓝天自云般畅快,眼前的人与物,都刹那间变得额外顺眼而可爱。
至于兴奋的情绪,则肯定来自可能发掘出的工作突破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章氏的生意发展,竟这么的紧张与投入。
“我不知该怎样谢你了。”我是诚意的,无功不受禄,实在无以为报。
也许我的顾虑属于多余,因为在钟致生送我回家的路上,给了我一个报答他的机会。
我不知道这个念头是否太小家子气了。
也许我是惊骇,以致有点不知所措,因而胡思乱想。
钟致生只不过在跟我坐到计程车上时,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并没有挣扎,呆呆的,只一点紧张,身体僵直,正襟危坐,不知如何反应。
经过这段日子的交往,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不去正视钟致生的心意。
第17节
光天化日之下,有谁个男子会得闲陪着你到处散心吃饭、赔小心、送礼物、管接管送,而完全当你是小妹妹或小朋友般看待?
到了现今的一个摊牌的阶段,钟致生还真是用了一个斯文而含蓄的方法了吧!
当他握着我的手时,脑子有一阵子的空白。
随即想,我不挣脱,就等于认可。
从此之后,我要更名正言顺地跟他走在一起了。
我是真心诚意地愿意吗?
直至睡到床上去时,我仍弄不清自己的意向。
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年纪了,男人当婚,女人当嫁,未尝不可呢。
看来,跟钟致生这类男子交往下去,顶多过一两个年头,就能到谈婚论嫁的阶段,跟着成家立室,生儿育女,就这样过一生了。
世界上有绝人多数的女了,就是如此际遇的了。
然.我为什么没觉得这顺理成章的发展是一重喜悦呢?
从前在念小学时,明知自己要升上中学,以优异的考试成绩换取了分派到好学校去的结果,还是令我开心不已。再下来,念毕中学,考得上大学学府时,又是一番兴奋。
都是顺势的阶段性发展,心头犹有过五关闯六将的自豪。只到了这个时间,要由少女时代踏入少妇期,由娘家这个窝走进钟家去的话,一点异样的心情也没有。
严格来说,是觉得不外如是,无可奈何。呀,其实,钟致生的条件有可能吸引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
别说他人,单是老同学李念真,她的才干志气与前景必在我之上,却仍然恋恋不舍于男友钱其昌。
拿钱其昌的条件跟钟致生比较,只怕他还要落在人后呢!
钟致生最优越的两个条件是经济稳定以及品性纯直。
在今天,这是相当难能可贵的了。
像我们这等年轻小伙子从大学校园走到社会里头苦干了两三个年头,手上会有多少余钱积聚?还不是足够自己花。别夸说有资格放下首期,供间小公寓,自立门户去。就算狠得下心,拿积蓄去买只像样一点的手表,都只仅仅够资格戴只金钢的劳力士而已。
最现成的实例摆在自己跟前:母亲分明的罗唆难缠,我不知多希望能另起炉灶,跑到外头租间小单位,乐得放工后耳根清静,自得其乐,不再教母亲管头管脚。
然,摊开报纸的物业租售栏一看,租金贵得惊人。别说一个独立的公寓单位,我无法负担。就算分租间小睡房,都去掉薪金的近半数。
租住一个小房间,不方便之处,又何其多,肯定有另外很多闲气要受。
李念真的际遇,我常引以为戒。
她毕业后,在中区靠近荷里活道附近租了一间尾房,虽说下班后关进睡房里,自成天地,无人骚扰。然,上洗手间、到厨房煮食、甚而在走廊打电话,全部要与其他并不相熟的同屋共住者打交道。好歹叫一声午安早晨,脸皮还要放得轻松,满含笑意刻意展示和蔼,否则,人家一旦有了误会,生了嫌隙,朝见口晚见面时便不好过了。
放工后反正还要花精力心思去应酬逢迎他人,为什么不干脆讨好相处家人算数?说到头来,还是血浓于水,感情上的三更穷来五更富,到底容易雨过天晴。
每次摇电话找不到念真,最怕恳求她那包租婆留口讯,对方的语气每每令我难受得误以为自己向她求借金银钱帛似的。
直至念真加了薪,自行安装了独立电话,我才算松一口气,想她亦然。
每次去看念真回来,我就特别的觉得母亲与我共住的小公寓相当可爱。
最低限度,我在房里太久太闷,还可以到客厅里伸伸懒腰。到底是自己地方,心上没有打扰的坏感觉。
因而,要成家立室的话,若不能两口子搬到一个独立的小天地,还要租住房间,如要跟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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