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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有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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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限度,我在房里太久太闷,还可以到客厅里伸伸懒腰。到底是自己地方,心上没有打扰的坏感觉。

因而,要成家立室的话,若不能两口子搬到一个独立的小天地,还要租住房间,如要跟夫家的亲戚挤在一处相处的话,无疑使生活上的舒适收缩减退。忍受不来!

少女情怀,当然有想过两情眷恋,哪怕屋漏更兼连夜雨的浪漫。自牺牲之中感受到深情的那份壮烈与坚强,从来都梦寐以求。

然而,纵有共患难、同甘苦的情操与理想,还真要找到那个值得与之携于合作的对象。

我从不忘记,人们未必会因你的妥协而自愿修正对你的要求。为一个自己深爱的人与一份刻骨铭心的情感,而屡屡让步和牺牲,是可以的。若是只为人生旅途上的一个伴侣,而要无了期地委屈自己呢?那是很不相同的另一回事了。

伟大的行为全仗伟人的心灵支撑。

我并不能过分高估自己单靠血肉之躯去抵受压力的能力。

人生的伴侣何其多。

可以是一堆书、一撮朋友、一番事业、甚或一些嗜好,不必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对象。

我是比我的实际年龄世故成熟。

这有可能代表着一份早来的沧桑。

然,我不介意,我立心好好保护自己。

话说回来,若要谈婚论嫁,对方没有给予我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最低限度也要为我带来比较进步的生活方式。

前者是缘份、是命定,无从努力。我亦强求不得。

后者呢,只讲积聚而已,我有权注意、要求与选择。

在这个层面上,钟致生已经有了相当的基础,他纵不能为我带来生命上的疯狂喜悦,也够资格给我安定的下半生。

一下子想到那些银行中上级职员在退休时有一笔可观的公积金,我就苦笑,因不辨悲喜。

悲哀的是人生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今天已能预计到明天的发展,初踏江湖时已能看见退出武林后的情景,乏味寡情,甚而无聊至极。

喜悦的是到底算平平安安地度过此生,小经风险、小受磨难,已算相当福份。

因而,跟定了钟致生,算是福份了。

我轻叹。

至于说,人品呢?相处以来,我未曾发觉致生有什么额外惹我憎厌的言行举止。

很奇怪,我们还是在最初的表明动向意愿的阶段,我觉得跟他相处,已有点老夫老妻的气氛。

太多的不言而喻,代表着沟通不成问题,可惜同时象征出平平无奇,缺乏刺激与突破。

章氏真的走运了,除了非洲的生意客路通畅无阻之外,其余美国的订单亦滔滔不绝,单是输往前者的银器首饰,与运进后者的女装丝袜,贸易金额竟高达每年六百多万。

章德鉴和我实在忙得头昏脑涨,不亦乐乎。

这天,章德鉴把一份早报放在我办公桌上,说:“我已刊登了一段雇用文员与信差的广告,想这一两日内,就有应征的来信,你且挑选合意的录用,功夫太多,我们实在应付不来。”

果然,应征信一大叠,花了我整整一个晚上,才整理完比。

而章德鉴又让我担任面试的主考官。

这份职责带来了一份无比的喜悦与荣耀。

我对那个叫方婉如的女孩子说:“你明天就来上班吧!”

话才讲出口来,心上就有种前所未有的权威感。这种感觉原来很好受。

第18节

现在我明自为什么当权者会得抓紧权位不放,连我这么一个小职员,初尝当权者的架势,也使我心旌摇荡,很受用。

这个方婉如比我还年轻,十九岁,刚预科毕业,念一年商科,现今一边做工,一边上夜校,考高级秘书文凭。

就因为看上了她勤学这一点,因而录用她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决定性因素,就是她可以立即上工。

其他的求职者,最快也得候上两个星期,我怕自己都要忙死了。

绝不夸大,这十天八天,因赶运货品,日间奔波于厂房与中区写字楼之间,每至黄昏日落才摸返公司去,坐下来整理文件。

每晚直熬至十一时多,又披星戴月地赶回家去。

母亲曾怪异地问:“你这是干什么了?差点比舞小姐还要晚下班!”

我懒得分辩,赶紧蒙头入睡,随她想什么去。

这一晚,又搞至十一时多,章德鉴对我说:“很晚了,一切留待明天吧!”

我把档案簿合上,有点如释重负。

“有人来送你回家去吗?”

章德鉴这样问,是因为致生差不多晚晚都在十时左右摇电话来,讲好时间,在办公大厦门口等我,送我回家去的。

今晚,没有电话,因而章德鉴有此一问。

我摇摇头,自动解释:“致生今儿个晚上有朋友摆结婚酒,不来了。”

“哦!”章德鉴轻轻地应了一声,就再没有什么表示了。

我们是一块儿走出中环的大街上的。

章德鉴为我扬手叫了部计程车,拉开车门时,他稍迟延了一秒钟,就说:“让我送你回家吧,这阵子街道上治安不是那么好!”

坐到计程车上去时,我的疲累一下子发作了,把头枕在沙发上,身子稍稍滑下。

我心里蓦地警觉:怎么竟会忘了仪态了,对方还是我的老板呢!

这微细的举动,看在有心人眼内,是可以起误会的。

太过不拘束、不客气,只象征着自己以为跟对方的关系至为熟络密切了。

我跟章德鉴,就是这种情况吗?

跟在他后头工作近三年的日子,不错,很有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亲切。然,尊卑有别,我们依然有一份挥之不去的生疏与隔离,我怎么都忘了?怕是累昏了所致。

于是,慌忙微微坐直身子。

章德鉴一路上并不做声,他向来是个沉默的人。

车是差不多已到目的地了,他才像下了什么大决心似的,分明看见他狠狠地吞一吞唾液,才跟我说话。

“我们今年赚了一点钱,这真要多谢你。”

没想到他会如此真诚而客气,一时间不晓得回答。

“我老想在公司里向你表示谢意,只因一忙,脑子里头只有公事,别的就记不起来了。”

我原本可以回答一句半句,什么“托你鸿福”之类的客气话,只是总出不了口。

只觉领受了他的感谢,很有点天公地道似的。

我是确曾花了精神血汗在这章氏的生意上了。

别的且不去说它了。其实在这么一间一人公司任职一年后,学晓了出入口生意的板斧门径,要转到较大规模的公司去,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反正经验已经到手,大可伺机跳槽,过桥抽板。

然,我连报纸上的雇人栏,也一直懒得翻看。

实行一心一意,要跟章德鉴做到章氏成功为止。

才在上星期,我气冲冲地跑上厂房去,为着佛特尔公司的订单吵嚷不已,无非是对公事入心入肺的表现。

我办事的原则是除非不答应客户,否则必定如期完成,断不能以任何借口,延迟货品赴寄的船期。

这是基本的做生意于法,相信任何人都明自,并不是我一个如此,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如此反应,所以,厂房生产部控制时间失调,以致货品起货时间拖长,最能使我急如热窝上的蚂蚁。

厂长给我解释说:“是我们那啤机出了问题,并非我们刻意迟起货。”

我暴跳如雷,道:“故意与否根本不成问题,客户只看后果。后果无伤大雅,他管你是不是一番恶意。否则,就算是好意他也不理会。”

我说错了吗?

世界上太多好人做坏事了。

我才不管谁是好人坏人,只不希望好事多磨,坏了大事。

客户关系不是容易建立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非谨慎不可。我相信这绝对正确,而且百分之百。

我也不管那厂长高兴不高兴,就此拉长了脸,坐着也不肯走,直至肯定他们的维修部人员把啤机修好,再加开夜班赶货,我才放心地离去。

人是有惰性的。只有不断有人在旁鞭策,才会发奋。

那些工厂,多多订单都接到手里去,为求不要走漏生意,根本明明是力不从心,于是很多良善的客户就会倒霉。只有凶巴巴、睁大牛眼的看牢着他起货的人,例如我,才会平安大吉。

要好好地履行我的职责,是要用全心投入,加注甚多感情关怀在生意上,才可成事的。稍为疏散,功效就完全不同。

我当然的听过那厂里头有些工友在背后取笑我:“这位小姐嘛,一点不像个小伙计,倒有点像老板娘的派头。”

我才不管这些是是非非呢。

总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是对得起章德鉴而有余的。

故而,他对我认认真真的致谢,我倒是问心无愧地受落了。

章德鉴又讷讷地问我一句:“今天你请的那个小女孩,还满意吧?”我考虑了片刻,然后,我点点头,说:“完全没有经验,可是我觉得她极之纯品,很受教,很好学!”

“这已经足够了。在她身上,你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笑,是真的,才不过是一阵子之前的情景,我不也是个对出入口企业与制造业完全陌生的门外汉?现今就算不成专家,也是半个万事通了。世界上哪有学不来的工作与生意?

有志者事竟成。

章氏生意再好,目前仍然是蚊型公司,雇用的职员,首先要肯学肯做,最好是新人,有归属感的。否则,辛辛苦苦地把功夫教晓了伙计,他又另谋高就去,章氏就变了专为他人作嫁衣裳。

我们现今还没有资格慷慨地为社会培养人材。

我于是说:“我没有什么大用,最好的一点也不过是够定性,并不朝秦暮楚而已。”

“希望在可见的将来,我都不会失去你。”

章德鉴说这话时,双眼看住我,眸子泛着一层柔柔的光彩,似是有泪。

我赶忙低下头去,不知为什么,不敢再跟他对望。

当我再抬起头来时,一切巳回复常态。

心中牵动一下,想,刚才大概只是自己敏感的幻觉而已。

稍稍定下心来,才发觉我未曾回章德鉴的话。

第19节

为求使车内刹那出现的似觉尴尬的气氛轻松下来,我故意俏皮地说:“只要老板不嫌弃,没给我一个大信封的话,我仍是极愿意留在章氏效劳的。”

章德鉴答:“我很感激,真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听得出里头的确放了真实感情,因而相当踏实,相当动听。

我不期然自动再补充说:“跟在你身边这些日子,很有点与章氏共同成长的感觉。不嫌我说得夸张一点的话,公司对于我,又好像是个初生婴儿,我这个当保姆的对他爱护倍至,恨不得一直看着它快高长大,才叫称心如意呢。”

我竟越说越高兴,歪着头陶醉一会,再加一句:“是真的,这不知是不是女性容易有的情意结。”

章德鉴听了,突然似是自语道:“到你有了自己真正的孩子时,就会分出轻重来了,事业工作毕竟犹在其次。”

我愕然。

车厢内的空气又刹那回复暧昧。

章德鉴转过身来,望着我,问:“你的好事近了吗?”

这一次,我认真而勇敢地看进章德鉴的瞳眸深处,如许的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我清晰地感到对方令我心怀紊乱。

这种情绪是激动的,好受而又不好受,有它一定的震撼力。

我实在无辞以对。

章德鉴轻声地说:“致生给我提过,他刚刚向新记地产订购了一个建在北角山麓处的新楼单位,准备成家立室。”

我一听,顿时停住了思考。

钟致生这是独行独断,如果他把置业与婚姻连在一起做出安排的话,更属一厢情愿。

听了章德鉴的报道,我没由来的有点震惊,更添些微愤怒。

然而,总不方便将我的这个反应宣诸了口。

我只得仍旧保持缄默。

章德鉴看我不语,竟有点慌张,说:“对不起,我不是管什么闲事,只是……很有点为你们高兴,又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我追问。

“担心你婚后会对章氏少了关注,或甚而变为全职家庭主妇,我就要损失一个好助手了。”

“不用担心!”我冲口而出。

章德鉴望住我的眼神,冒出了奇特而肯定的光彩,就为了我那句话吗?

当你发觉到自己在某人心上的重要性时,毋庸深究原委,感受必然是好的。

我如果细心地想,这些年来,也只有章德鉴与钟致生两人确令我尝过这种被受重视与需要的感觉。

前者代表我的事业,后者是我的爱情?

无意地轻叹,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在我生命上的两宗大事,最高的成就,原来亦不过如此。

我还苛求些什么呢?

苦笑。

章德鉴见我再度沉默,禁耐不住问:“是真的不用担心吗?”

“不。”我肯定地点点头说。

没有加上任何其他说话,只有一个单字。

由得他自由地联想吧!

叫他不用担心表示着我仍会逗留在章氏服务一个颇长日子,并不等于我不结婚,或甚至在短期内成家,改变身份。

这到底是我的私事,并无需要向任何一个人交代。

倒是翌日,钟致生打电话到公司来约我了班后去吃晚饭,我以并不太欢喜的语气推辞了。

我很有点生他的气。

跟我“行”了一段日子,但也不能如此肯定地认定我非嫁给他不可。

最低限度,他有诚意的话.很应该把他买楼的事跟我商量一下。

摔下了他的电话时,我的脸色大概不怎么好看。以致于初来上工的方婉如以及那当信差的赵少波,都木讷而紧张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候我发落似。

总不成在人家一上工的日子,就给他们留个凶巴巴、难相处的印象。

于是赶紧压下了心里的翳闷与不快,重新展露笑容,向他们解释工作的分配。

私事跟公事必须分开来处理。

最坏的情绪都不能带进办公室来,因为同事只是你工作上合作的伙伴,而非分担阁下情绪困扰的对象。

一下子重投工作的怀抱,立即忙个不亦乐乎。早把对钟致生发脾气一事抛诸脑后。

直至华灯初上,辘辘的饥肠提醒我要下班了。才走出大厦,一眼瞥见了钟致生像傻子般地直站在门口,分明是已呆在那儿好一会儿等我下班。神情有一点惶恐,也有一点盼望。

未待他趋前开口说话,我的心就一下子软化下来。

钟致生放慢了语调,问:“我等你下班,一同去吃饭好不好?”

饭我当然要吃的,老早腹似雷鸣了。

既是对方低声下气地求,我跟他吃一顿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坐到中环那家叫红宝石餐馆的时候,我老实不客气地立即大嚼。

一个牛尾汤没吃完,跟着是足八安士重的西冷牛扒,再加甜品咖啡,还有点意犹未尽似,手里拿着个餐牌,舍不得放下来。

能做的人很能吃,事在必然。

苦力不也如是。

做工处世还真真要透支大量精力的,非补充不可。

钟致生笑问:“不生我的气了?”

“谁生你的气?”

“你今早说人累得不成话,今个儿晚上要早早回家去。”

“对呀!人有权利改变主意,今早我累,今晚我饿,因而决定先吃饱了再睡,就是这么简单。”

“楚翘!”致生伸过手来握了握我的,“能不能答应别在一些承诺的事情上轻易改变主意?”

我望住他,没有答。

第20节

如果我说:“听着钟致生,我不明白你之所指。”那就似乎过分惺惺作态了。

现今世界,凡事讲率直,求效率,连谈恋爱都稍稍被这种风气感染了。

或许因而缺了矫揉造作所生的情趣,也是没法子的事。

我自明钟致生之所指。

要一下子套取我的承诺,此事甚重大,我不能像吃顿饭般,随随便便地首肯。

钟致生既已问了出来,一于破釜沉舟,要个水落石出的答案。也是很应该的。他继续问说:“这两天,我老想找个机会跟你说些未来的一些计划。”

他随即补充:“有关我们二人的生活计划。”

我一边拿起匙羹,搅动着咖啡,一边静听他的细诉。

还未有充足的资料之前,无须自动自觉的想当然。

很多工作上头学晓的行政道理,原来也是放诸四海而准,适用于私交之上。

“新记地产快要推出他们一个热门的地盘,在北角半山的山麓,将来港岛地铁站设在那儿,方便得不得了。

“我有位好朋友在新记任职,曾重重地托他代我预定一个单位。面积虽不大,只七百多尺,然,客厅和主人房对正了维多利亚公园,风景蛮好的。

“我的意思是……”钟致生深深地吸一口气,再说:“一个小家庭若建立其间,倒也有可观之处。最低限度日出而作,日入而归时,交通方便。夜来可凭栏远眺,这算起来还有相当的雅致。”

是很合情合理的预算。

我茫然。

眼前的景象最清晰不过,婚后的生活是公一份,婆一份,每天营营役役完毕,也有一个不太差的安乐窝可供憩息。

唾于而得的平淡安宁下半生,我是否愿意接受?

生命似乎才刚刚开始,就把以后的生活放进一个既定模式里,对牢同一个人,做一些呆板的事情,直至老死。

想想也真有种苍凉的感觉。

我垂下头去,感慨万千。

钟致生如以为我的沉默代表默认,那是错误的。

我只在沉思,如何以一个较得体的方式向对方表达我的意向。

千万别令致生难过,这是重要的。

到底这些日子来,他在我生活上起过相当建设性的作用。

且我一下子令他太失望,是有责任要肩负的。

无可否认,相交以来,我并没有让致生知道,其实自己从不曾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过。

我的许许多多无可无不可的感情以至行动反应,是拖泥带水的,一直令致生逗留在相当高的寄望之中,才导致他今日的有所要求。

或者,公平一点的分析,对致生,我会不会有种骑牛找马的心态了?

此念一生,我赫然一惊。

从来不是个肆意占便宜的小人,怎么竟在如此严肃的终身大事上,处处只为自己着想,而漠视他人之会备受伤害?

我想是不是小便宜就不去贪恋它,独独是有关终生幸福的大事,就不同了。

利益冲突大,才见人心。

谁会为小小的利益而坏了声名信誉呢?

更深的惆怅。

我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望住钟致生。

他的眼神焦灼,分明有股热炽的期望,浮动在一张涨得红通通的脸上。

“致生,再好的计划都需要有适合的人选去推动,那就得看你的眼光和选择。”

说到头来,我的回话相当谨慎,有点像跟对方谈生意的味道。

处事宜慎。我可以引领对方踏入正题,但可以操之过急,而至过分一厢情愿,有失身份。

果然,致生急急地答我:“我以为自己已经讲得很清楚。”

致生握着我的手不放,恳切地说:“我的对象当然是你。”

“致生,我们还年轻,要慎重考虑。”

他慌忙截住我的话:“不,我不年轻了。或许年轻的只是你。我已经三十岁了!”

“这算什么呢?”我笑:“章德鉴比你还要大!”

“不要拿我跟他比。他是他,我是我。楚翘,你怎么老是放不开这姓章的?”

致生的忽然动怒,触动了我的神经,我心怦怦乱跳,血脉开张。

整张脸涨红得有种被烈火刹那烧热的感觉。

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为自己申辩。

因为,我的确想对致生说:“让我们把章氏打理得更上轨道之后,才再谈儿女婚嫁之事吧!”

致生其实没有小题大做,他预测得十分准确。

我是有点儿不放过姓章的意向,屡把章氏的一盘生意放在我生活上的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上。

可是,我的确有权恼怒。

因为致生的语气是暧昧而含糊不清的,听进我的耳里,似乎要说我跟章德鉴的关系如何纠缠纷乱得近乎猥琐了!

钟致生稍微低下头去,不敢直视我的眼光,说:“对不起,我有点言过其实,楚翘,请原谅。不知为什么,我对章德鉴总有份不放心,从第一天开始认识你,就已存在心头。这些日子来,看见你整个人、整个心完完全全地投入工作之内,章氏好像把你整个人吞噬似的,我就更加牵挂。我不希望将来的妻子,会把大部分的时间与关注放在老板身上。”

“致生,这话真是言之过早。”

对方的一番挚诚解释,让我平了平气。

无沦如何,他对我的重视是一番好意。

然,趁此机会,我总应该把话说得清楚一点,以免以后,最低限度在可见的将来,要负上感情误导的责任。

“致生,我同意你的说话,一个女孩子结婚了,应放家庭在首位。在我未曾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之时,我不应更换我的角色。”

“楚翘,你的那份工也不过尔尔。”

这可以是很伤自尊心的一句话。只是致生以焦虑而诚恳的语气说出来,感觉并不难受……

我也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就是为了平庸的一份工作之后有个吸引我的章德鉴,故而令我恋恋不舍吗?

不,不是这样的。

第21节

这几年来,我从低做起,工作成绩从无到有,这份努力的历程,令我愉快,且渐具自信。

现今就要我金盆洗手的话,是太意犹未尽了。

我从未曾想过自已有担演贤妻良母的潜质,可是,作为一个专注的独立职业女性,确实已具雏型。得来不易,我舍不得放弃。

我设法子定一定心,组织好辞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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