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疼痛:只剩下我和忧伤-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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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她把手贴在脸上。果然烫得惊人，说不红的话连自己也不会信吧，“阿毅，你……你不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子有点怪怪的啊？”她的眼睛慌张地不知该往哪儿看才好，只好死死盯着已经见底的牛奶杯。
“怪？哪里怪啦！”他像个爱玩恶作剧的小男孩，存心要逗她。
“就是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吵架就是抬杠，那现在……”她的脸颊好似上了一层粉色的胭脂，红得可爱。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啦，我们怎么还会跟以前一样。”他歪着头看她，眼光闪亮如星。
“女朋友？”女生惊愕地一抬头，撞上他的眼睛。
“是啊，女朋友。我以后就是阿毅的女朋友，而阿毅变成了我的男朋友了”。心底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在悄悄地说。于是，笑容在唇边绽放，眼中似有白雾升起。
“怎么啦你，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有时候我实在搞不懂你们女孩子，怎么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呢？”他小心地将她拥入怀中。那是他多少年来的一个梦啊，如今终于成为现实。在如烟的朝阳中，那个英俊的男孩搂着他的公主，成为短暂的青春中最美的一幅画卷……
6
“看吧，还是我猜对了吧。雨晴最后还是跟欧阳毅在一起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好动人哦！”
宿舍里，雨晴正在被“吵闹军团”围在中间，接受大家嘈杂的“祝福”。她们分成“援沈派”和“援毅派”闹得不可开交。
“雨晴，你怎么这么傻呢，虽然欧阳毅也很帅，可是你放弃的是沈昂哎，学校女生的偶像沈昂哎。”
“你们别胡说，雨晴跟沈昂只不过是比较要好的学长和学妹，又没怎样！”
“什么没怎样啊。入学这么久，你们以前见过沈昂对哪个女生特别亲近吗？没有。只有雨晴是例外啊，我才不信他没有特别的想法。”
“就算有又怎样？！雨晴现在选择的是欧阳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雨晴，你们要好好加油哦。”
“我们也只是觉得可惜嘛，他们……”

第42节：只剩下我和忧伤（42）

“STOP！STOP！”被围困的她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什么“偶像”，什么“加油”啊。拜托要加什么油！她现在已经是呈现眼冒金星，头脑发晕的状态，先自救才是最重要的吧。
“姐妹们，姐妹们，先停一停好吗？呵呵。”她脸上堆满谄媚的笑，“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祝福，我晚上请大家去吃火锅怎么样？”心在滴血啊……
“噢！好耶。”一群人立刻作鸟兽散，集体更衣打扮去了。刚才还是熙熙攘攘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呆立在中央，满脸是无可奈何的甜蜜。
晚上聚餐结束后，雨晴一个人在广播社的录音间里录制节目。算算自己借调来广播社已经有三个月了，他们的纳新工作也基本结束，快到离开的时候了吧。有时想想也真舍不得，毕竟自己在这里交了一群好朋友，也学习了不少东西，现在说走就要走了啊。她轻轻地抚摸面前那些熟悉的设备和仪器，心里泛起酸酸的滋味。
“怎么了，舍不得吗？”头顶传来好听的声音。
“学长！”女生抬起头，笑容跃上脸庞，“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自从生日过后，这好像是第一次吧。
“学生会的一些工作需要交接，所以就少来社团啦。”他在旁边坐下，脸上的微笑温柔如春风。
她细细地打量他。自从偶遇初识到现在快要满一年的时间里，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认真地看过学长呢。每一次，只要他一笑，或是眼睛望着自己，她那不争气的心就会跳得飞快，脸迅速涨红，眼光根本不知道该落在哪里。可是现在，她微微地抿了抿嘴，只不过好似一个瞬间，作出一个决定，再次面对时心境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她已经不再局促，不再不自然，心里充满着见到老朋友时的温暖和舒心。她笑：看来自己是真的已经从对学长的迷恋中走出来了。
“喂，喂。”一只大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才几周不见不会就不认识了吧，难道我又变帅了？”他调侃道。
“是啊！学长真的又帅了不少呢。比以前那个样子好看多了。”她立刻不含糊地回敬道。
“呵呵。你还是这么的牙尖嘴利，看来阿毅还没有把你打造成一个温柔的女朋友哦。”
“哎呀，学长你已经知道啦。”她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忘了我好歹也是球队的学长，消息哪会这么不灵通呢。”他笑了笑，依旧灿若晨星的眼中有祝福的光芒，“小晴，你知道吗？世上两个注定要相爱的人能够遇上只有多少的概率？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嗯，我会的。谢谢学长。”她也笑。
可是，可是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曾经有谁对自己说过？想不起来了。
但，对于如今的这份幸福，自己是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7
“请问，欧阳毅在吗？”周五的下午，雨晴去计算机房接阿毅下课，打算一起回家。以前，总是要他来等自己，怪赖皮的。现在两人交往了，自己也想要努力当个贴心的女朋友呢。
“是你啊，林雨晴。”机房里人不多，好像也没有阿毅的影子。倒是姚若纱，那个总是很美的混血女孩有些面色不善地走过来，“欧阳去教授那里了，不然你进来等他好了。”
“啊，不用了，谢谢你。我就在这里挺好的。”女生回了她一个微笑，心里却感觉不太舒服。虽然她嘴里说请自己进去，可是她的整个身体都堵在那个狭窄的门口，一只手还横在上面，摆明了一副这里“不欢迎你”的姿态。而且记得她是喜欢阿毅的吧，那讨厌自己也是不可避免的了。雨晴抬眼望了望，她还是站在那里盯着自己，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嗯，我想我一个人等可以了，你如果还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雨晴尴尬地笑笑，浑身不自在起来。
“怎么？你讨厌我吗？”好直接的问法。
“我……没有，我只是……”
“呵，不用解释。”她的脸上有不在乎的笑容，“其实我真不明白，以欧阳的性格，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稚气的小女孩。”

第43节：只剩下我和忧伤（43）

小女孩？！
真是气死了！大家还不都是同年，干吗扮成熟啊！
“不好意思我想要说明一下，首先我不是什么‘小女孩’，我今年十九岁，跟你同年；其次，我想我跟阿毅相处的时间比你久得多，应该比你更了解他的性格吧。”雨晴不甘示弱。
“好！你说到重点了。”姚若纱双手环胸，骄傲地一挑眉，“你的那些不公平的所谓优势不过是一些毫无价值可言的回忆和过去。只是因为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你们相处的时间比较多，拥有对方的生活已经成为了你们的习惯。可是你知道吗？习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因为它会把人生捆绑于一个微小窘困的境地，失去寻求发展的斗志。所以你，拜托请不要捆住他。”有些激动地说完这番话，她转身离开，只留下雨晴一个人无言地立在门口。
“真的只是因为习惯才跟我在一起吗？那些回忆是毫无价值的吗？我捆住他了吗？”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在女生头脑中萌生，壮大，那张因为爱情的甜蜜而绽放光彩的小脸瞬时间黯淡了下来。
“小……晴！”突然，一双大手猛地搭在肩膀上，把她吓了一大跳，“来找我的吗？待会儿一起回家吧。”
“哦。”
“小晴，有什么事吗？你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欧阳毅的眼中有浓浓的关切。
“我……我想……”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没什么。”突然很努力地伸了个懒腰，她好像要把所有烦恼都抛开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是上了一周的课累了吧，很想早点回家呢。”她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小傻瓜！”心中一阵抽紧似的疼痛，他轻轻揉了揉她头顶的碎发，“走吧。”
这是一个暖洋洋的初冬早晨。经过连续几日的阴沉天气，太阳终于穿过厚厚的云层，将它的光和热丝丝缕缕地洒向大地。雨晴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旁边的欧阳毅正不知道在拼那幅超大拼图的第一千零几块。一切都显得安静而美好。
“小晴。”
“嗯？”
“趁着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海边好不好？”
“去海边？可是现在是冬天哎，海边很冷的。”
“没关系啊，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了。我想去，陪我好不好？”
“嗯……那好吧。”
“谢谢你啦，我的公主。”
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即使沐浴在阳光下，还是觉得冷呢。雨晴坐在自行车的后架上，把脸深深埋进欧阳毅柔软的外套里，她含混不清地问：“阿毅，为什么要骑脚踏车啊，坐公车也可以到的。”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前面的男生正在努力蹬车中，迎面而来的风将他柔软的短发吹得乱舞。
“我……说……为什么要骑脚踏车？”
“因为，”他轻轻一笑，眼中闪过顽皮而狡黠的光，“因为我想看看某个小傻瓜的体重有没有减轻一点啊！”话语飘散在风中。
“什么嘛！你就会嘲笑我！”女生的眉头不高兴地皱起来。
她的双手搂在男生的腰上，冻得有点红的小脸紧紧贴着他的背。他的背好暖，好舒服哦。那是小时候总帮着她背书包的背，那是睡觉时可以让她安心依靠的背，那是她喝醉耍赖时背她回家的背。心里好似有一股热热的气息在流动，她突然发现，这个正在奋力蹬车的男生在自己的生命中是多么的重要。可是，对于他来说呢？自己也是同样被需要的吗？她搂着他的手又紧了紧。
“好了！到了！”经过四十分钟与冷风的搏斗，他们终于把车停在了海边。
冬天的海跟夏天有很大的不同呢。
夏天时，阳光是热烈的，跳跃的。沙滩上，海面上到处都泛着令人炫目的银白色的光，海边游人如织，每个人都尽情挥洒着属于那个炎热季节的热情。可是冬天呢，雨晴立在海边，张开双臂，感受那些带着咸湿气味的冷风。冬天的海应该是平和、冷静的吧。它也许是在回味体会着那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热闹、欢笑、汗水、嬉闹，并期待着又一个夏天的来临。阳光暖暖地照射在海面上，那里有金黄色的光芒，耀眼却不刺目，那也会是冬天特有的光吧。

第44节：只剩下我和忧伤（44）

“小晴，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欧阳毅轻轻抬起手，温柔地帮她将被海风吹散的乱发抚平。
“阿毅，你喜欢夏天的海还是冬天的海？”她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奇怪的问题呢。”他嘴边有浅浅的笑，露出好看的酒窝，“应该是夏天的吧，可以游泳，晒日光浴，而且还有很多迷人的泳装美眉可以看。”他总是这么不正经的样子。
“可我喜欢冬天的海呢。”女生的目光有些迷离，好似在望着那个海天相接的无限尽头，“我总觉得它背后有好多的回忆和故事。”
“……小晴，不要介意若纱的话好吗？”不知什么时候，他从背后默默用大衣裹住了有些寒冷的她，“有很多事情她根本就不了解。”
“你……听到了？”她心中吃惊。
“嗯，无意中听到的。”男生皱皱眉头，“不过，其中并没有包括任何我的想法。”
“可是你不也总说我太孩子气。你不会嫌我麻烦吗？我对你的依赖不会变成你的负担？”她忍不住地伤心和沮丧起来。
“小傻瓜！呵呵。”
“你不要笑嘛，我是认真的。”
“你真的很傻哎。”从后面环着她的手臂更紧地搂着，有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游荡，那些声音好似从遥远的记忆中传来，“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里吗？因为八年前，这里有一个小男孩在他内心的迷宫中找到了躲藏已久的小女孩，看到她阳光下耀眼的笑容他对自己发誓，要永远守护那个女孩不会离开。可是呢，那个女孩是个傻瓜呢。她好像总也不明白那个男孩的心意，让他一个人沮丧了好久。不过，幸好她还不算太笨，有一天她终于发现了总在望着自己的男孩，然后他们就一起回到这个海边来庆祝。看，是不是很感人？”他调皮地把下巴枕在她的肩头。
“阿毅，你……”
“我什么？不会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吧。”他悄悄握紧她的手，“小晴，来。”
欧阳毅拉着雨晴，在柔软的海滩上奔跑起来。
“阿毅！好快！你跑太快了啦！”她的长发如丝般在风中飞扬，正如飞扬的青春中倾力绽放的笑靥。
“因为我要让我们的脚印布满整片沙滩啊。以后，它就是我们的沙滩了！”
阳光下，男孩紧握女孩的手，在身后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和脚印，成为这海边又一个不可磨灭的回忆……
8
晴朗的好天气并没有持续几天。这天早上，天空中竟然飘起了绵绵细雨，让初冬的校园显得更加的阴冷和萧瑟。因为正处于上课时间，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有两三个裹着厚厚的大衣，撑着雨伞匆匆而过，也生怕会沾染上这厚重的寒气。可是，在校园中的某一条路上，却有时而低沉时而激烈的争吵声好似努力要打破这样的安静。
“然，你不要走！听我说好吗？”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撑着一把并不大的黑伞，可整个伞下遮住的都是一个满脸冷漠的黄头发女孩，他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却暴露在雨中。
“电话里都已经说清楚了，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吧。严明。”季然并没有任何要停住脚步的意思，反而仍是一个劲地往前走，步伐迈得又大又快。
“然，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绝情了吗？！”那个叫严明的男生猛然抓住了季然的手，迫使她停了下来，“我们毕竟在一起四年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分手就分手，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他的声音中有压抑的痛楚和恨意。
“感受？我记得交往的时候就说过了，我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我跟你在一起也只是因为我们相互需要，你要我的人，我拿你的钱，各取所需罢了。你还有什么资本谈感受？”她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沉静如死水一般。
“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不管你的想法怎么样，至少我是真心的。”激动让他额前的长发滑落下来，遮盖了那双有些桀骜不驯的眼睛，“或许……”他逼视她，“你还在想着他？你别忘了，是谁害你……”
“你住口！”还没等严明说完，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那把黑色雨伞也随之掉落下来。

第45节：只剩下我和忧伤（45）

这场寒冷的冬雨好像没完没了，越下越大了。冰冷的雨滴重重地坠落，像是要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你不要总是提起那件不堪的事好吗？”有晶莹的水滴顺着季然的脸颊滑落，不知是雨还是泪。
“然，你哭了吗？”被打了一巴掌的男生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心疼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拭去脸上的那些泪水。甚至如果能够的话，顺便拭去她久久埋藏于心底的痛苦。这个女孩，从他四年前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再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一直过着浪荡不羁的生活，他的身边有过无数女人。可是，当看到她在台上歌唱的样子，神情迷离，眼中似有无限的伤痛，他就知道她背后一定有着许多不愿为人知的过去。于是，他接近她，照顾她，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地让她成为自己的女友。可是，这个外表冷漠、内心倔犟的女孩却始终不曾真正向他敞开心扉。他太想了解她了，从偷看她的日记中明白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也知道有个“他”存在于她心中的某个角落。那次，发现了的她大闹了一场，又哭又笑地还喝了很多酒，他则任由她打骂发泄个够，默默地拥着她直至天明。他曾以为，她终于要放下一切。可是第二天酒醒之后，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麻木地读书，麻木地赚钱，甚至开始麻木地接受和他的亲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的心中有妒忌，也有恨。他妒忌那个始终占据着她的心的不知名男子，他恨她为什么既然无法再重新爱上别人却又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离不开。他想，即使她永远也不会看自己一眼，即使她心里永远也不会有属于他的角落，自己也会一直默默地守着她。可是，可是她现在居然说要分手，完全不顾他的爱和付出就要先离开？！
“我没有哭，那是水。”季然轻轻挡开严明的手，语气一下子变得无力起来，“总之，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放手吧。”
“不放！我绝对不会放的！”他在挣扎中抱紧她，那是他发誓要守护的。
“你……放开……”
“不放！”
“放开！”
“喂！你在干吗！”突然，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怒喝，“快把那个女生放开！”
震惊中，严明松开了抱着季然的手，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们看着那个原先一脸愤怒的男生好似一下子愣在那里，变得有些吃惊的样子，之后却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我先走了，但我还会来找你。我是不会接受这样毫无理由的分手的！”甩下这句话，严明望了一眼那个似乎有些面熟的奇怪男生，匆匆离开了。
“……对不起，看来我好像是打扰到你们了。”已经来到季然身边的男生轻笑道。
他的举止优雅，眉目清秀，身上有熟悉的柠檬叶子的香味。
“怎么？不说话吗？”沈昂很深地看了伫立在雨中的季然一眼。她的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湿嗒嗒的水，想必冻坏了吧。他默默捡起地上的那把黑伞，放在她的手中，“小心别着凉了。快回去换衣服吧。”
“呵，真是温柔。你一点都没变嘛。”刚才还带着冷冷表情的她却突然突兀地笑了起来，“不过，你应该不会好奇他是谁吧。”
“他叫严明，你和我分手后就一直跟他交往对吧？他好像是你乐队的鼓手。怎么，你现在要用当年甩掉我的方式甩掉他吗？”他直视季然的眼睛。
“是或不是都与你无关吧！”她避开那一双仿佛可以看进她心底的、亮如晨星般的眼睛。
“你和他的事的确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只是你也许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他毫不退让地紧盯着她。
“我记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厌倦你了，讨厌你了！破产小老板的女儿不想再跟大企业董事长的儿子纠缠不清，可以吗？！”季然激动起来，语气也变得歇斯底里。
“我也说过，我不信！”沈昂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四年前的记忆排山倒海般地涌出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和窒息了，“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玩弄感情的人，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第46节：只剩下我和忧伤（46）

“原因？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有戏谑和痛苦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那种错杂的神情让他心中惊痛，“否则，你会看不起你那自以为伟大的爸爸！”季然挣开沈昂的手，飞快地转身跑开，溅起沿路无数水花。而那一柄黑伞，也再一次地被丢弃在雨中，恍若暗夜中盛开的花……
爸爸？
沈昂呆住了。
9
“阿毅，帮我把那个火锅料倒进去好吗？汤好像已经开了。”
天气连续地阴雨绵绵，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到处是寒冷而潮湿的感觉。但在季然的小屋里，却是另外一番温暖的景象。雨晴和欧阳毅提来一大堆的蔬菜、火锅料，甚至夸张地把家里的电磁锅也搬了过来，还美其名曰：雪中送炭。
“你确定你要加这么多盐吗？”一旁的季然有些担心地看着雨晴手中那一大勺亮晶晶的食盐。
“对啊，真的太多了。这样，鸡汤的鲜味都没有了。”欧阳毅捧着一盘丸子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它们送入虎口：倒入雨晴煮的怪味汤里。
“哎呀，你们相信我嘛。我昨晚可是看了一整晚的料理书才学会这道鸡汤的做法呢，一定会好吃的。”她满脸的自信，“不然，我喝一口给你们证明好了。”女生舀起一勺鸡汤，小心地将它吹凉送入口中：“哇，好……咸好苦啊！”她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真是气死了，白做了啦！”
辛辛苦苦地熬夜看食谱，想说做一道菜让大家惊喜一番，没想到还是失败了！她心里一冲动，干脆直接端起锅就要把汤倒掉。
“小晴！先别倒。”欧阳毅伸出手试图拦住她。
可是。
“啊！”一锅热气腾腾的汤就在一瞬间整个打翻在他的手上，滚烫的汤汁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冒出阵阵白气。
“阿毅，对不起，对不起！”雨晴一下子惊慌失措，“我马上去找烫伤药给你涂。”
“没事，不要紧张。只是稍微弄伤了一点而已。”他的语气很平静，脸上露出温柔而包容的笑，好似毫无痛意的样子。可是牙缝间轻微得几乎让人无法觉察到的吸气动作却被季然看在眼里。
“小晴，你别慌，药在这里。你去外面帮他上药好了，这里有我。”季然很快地找出药递给雨晴，自己则留下来处理厨房的烂摊子。
“阿毅，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每次都害你受伤。”房间里，雨晴正小心地边往欧阳毅的伤口上吹凉气，边用棉签轻轻地在已经红肿的皮肤上抹上烫伤膏。她的鼻子酸酸的，眼底写满了懊悔和歉意。
“傻瓜，说过没事，小伤罢了。我在球队的时候还不是常受伤，每一次都比这个严重多了。”他脸上有“不要紧”的笑容，“倒是你，如果不好好练习做菜，将来我可不敢娶你啊。”
“那人家又没说要嫁给你！”雨晴收起药膏，红着脸背过身去，刚才还在懊悔不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