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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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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
高翼冲王祥挤了挤眼,让他继续配合自己的话。
“好,你通知高句丽王高钊,就说我军已如期歼灭入侵的燕军,丸都城的危险已经解除,请他按约定行动。”
话说到这里,黄朝宗与王祥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把高句丽军拖下水。
丸都城与这里有一段距离,这时代的纪年法都是采用“甲申丁卯”等等类似的纪年方式计算日子。在这种纪年法下,“甲申”与“丁卯”相差几天,需要掰着手指头翻历书才能算出来。
高翼话说的含糊,就是想利用这时间差,让人误以为高句丽出兵丸都时间在前,而他攻击燕军时间在后,甚至还是因高句丽的要求做出的攻击行为。
慕容宜眼前一亮,立刻抓住了高翼提供给他的信息。
燕国此时的精力,全部放在争夺中原上。慕容宜的两万精兵驻扎在龙城附近,起的是镇压与威慑作用。
本来他的大军应该扫荡巍霸山城一带,打断这支伸向辽河平原的手,然而他却过于相信士兵的战斗力,垂涎三山的财富,采取了对巍霸山城围而不打,轻骑冒进南岭关的做法。
虽然慕容宜是燕王慕容雋的亲兄弟,但一战损失两万精锐骑兵,让辽河平原的镇压力量彻底葬送,也是一桩大罪。他必须有确凿的理由解释这种轻兵冒进的行为,才能得到赦免。
高翼给的理由很结实。如果是他得到高句丽兵重回丸都的消息,所以,才采取急攻措施,希望打掉高句丽的臂膀,而后面的失败只不过是力不能逮。如此一来,他不仅能免去冒失的罪名,反而因力战不敌免去了今后被打入冷宫的命运。
慕容宜先是狂喜,立刻他又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盯着他看,感觉自己行为有点失态,他连忙低下了头,掩饰自己的喜悦。
“俘虏们饿了一夜了吧?”高翼招呼侍卫给他穿戴铠甲。与此同时,他询问黄朝宗。
“也忙了一夜,”黄朝宗回答:“他们掩埋尸骸,挖掘尸坑忙了整夜了。”
“好吧,开始行动吧。把他们全部吊死,一个不留,每具尸体上都挂上一个牌子,写上八个大字:血用血偿,命用命抵。”
“什么?”慕容宜大惊,刚才的喜悦一扫无余:“汉王,即便是我们燕国,也没有如此杀绝俘虏的行为。汉王如此残暴,莫非真要与燕国不死不休?”
“你这人说话老实省略重点,”高翼不满的说:“战俘也分很多种,入侵者成为俘虏,他们必须为侵略行径付出代价,他们怎么对待我的领民——手无寸铁的领民。当他们战败被俘的时候,理所应当受到我的清算。
既然到我的土地上做出杀戮的行为,事到临头,一点担当都没有吗?你们燕国士兵在我的土地上播种了蒺藜,不要指望能够收获玫瑰花。“
高翼宣布完后,不再理会慕容宜。从这以后,三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一个惯例:对侵略者只有一个处置办法:死刑。只要侵略者踏上三山一步,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三山会不依不饶追杀到底,直到把他们斩尽杀绝。
不一会,一群侍卫们奔入屋内,拿着铠甲给高翼更衣。在更衣的空暇,高翼复指点黄朝宗:“我回城后要全力筹备婚礼,也许,在婚礼前没时间与你交流了,交代你的事情,你全权负责。不过,我建议:与其费力建设巍霸山城,不如把巍霸山城变成我们的内线——调长兴岛的雇佣军去牛岛,在这个冬天,快速建立一个堡寨,哪怕只能驻军500,也算成功。等明年开春,我们立刻加固牛岛堡寨。
来而不往非礼也,让战争进行在燕国境内……我们任他们祸害百姓。不过,那些百姓与我无关,他们都是燕国的百姓。“
高翼所说的牛庄是一个古镇,早在商周时期便有人类居住活动的痕迹,但是,一直没有大规模开发利用。到了近代,《天津条约》后牛庄正式开埠,大英帝国在牛庄设立领事馆。不久,英国在当地开始筑港,并命名这个港口为营口。
营口地处古老的太子河出海口,英国在此建设港口后,海运的货物可以在这里装卸,内河船只逆河上行,可以直达沈阳与辽阳,而辽阳就是燕国曾经的都城龙城,也是汉代三国时期的辽东首府襄平。
占领牛庄的策略相当于“蛙跳战术”,高翼利用自己强度大的海运能力,这样轻轻一节蛙跳,从侧翼威胁了盖马大山的存在。
当慕容宜这支两万余人的精锐被消灭后,盖马大山面对牛庄咄咄逼人的进攻姿态,只能勉力维持,而高翼只要保持海域的独霸便可把大海作为坦途,源源不断的支援牛庄的驻军。那里只需要安排一支五百人的小队伍,便可以牢牢钳制住燕军的攻击。
不拿下牛庄,燕军的侧翼不保,而即使燕军付出惨重代价攻下牛庄,有着强大水军的三山汉军还会随时来骚扰,甚至逼迫燕国为了守住河口而大肆扩张水军,拖入与经济强盛的三山进行军备竞赛的泥沼。
燕国不能全力争霸中原,崛起的冉闵便会有更长的喘息时机,平定中原的诸胡,让汉民的处境得到彻底缓解。
汉民的地位一旦得到彻底改善,母国强盛了,汉国何惧高句丽、库莫奚、契丹这些小贼?
高翼一路急奔,当他返回王府时,日正中午。王祥抢先下了自己的车,拦在高翼的马前,背过慕容宜,低声询问:“王,送与高句丽的信件,是否再做点手脚?”
“当然,”高翼低声吩咐:“要在信中一口咬定我们是在出兵配合他,要让他明显看出我们就是在利用高句丽,拉他一同作战。”
王祥看了看四周,见府门边迎候的人里没有高卉的侍女,他低声问:“若高句丽因此担心,大军撤出了丸都城,怎么办?”
高翼摇摇头:“我一直都低估了高句丽重战丸都的决心,现在,他既然重回丸都,决不会轻易退出。相反,我们要怂恿他把军力全部集结在丸都城,准备应付慕容军的报复。
既然他想保住丸都城,那么平壤城必然兵力空虚。此刻,虽然倭国已无力入侵,然而国与国之间从来没有永久的盟友,我们要提醒他注意到这一点。接下来,我们可以借卉公主的名义,借着保护我国商人的名义,出兵帮他守卫平壤废都……“
高翼的话嘎然而止,王祥顿时明白了:“驱狼吞虎?!”
高翼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朝鲜北方,煤与铁的储量丰富,铁矿石质量上乘,是优质的锰铁矿。既然高句丽不在意这块煤铁宝地,那么,高翼就借着高卉的名义乘势进入朝鲜半岛北部,并采用积压的策略,逐步将高句丽的势力挤出朝鲜半岛,逼迫这只饿狼与燕国这只猛虎死斗,以便从中渔利。
王祥理解了这个部署,他惊喜的点点头,后退一步让开了路,并拱手为礼:“小臣明白了……还有一件事要向王禀报,首先,我要恭祝王从此可以自称‘大王’了。
金道麟将军报告,他已攻破倭国国都江户,倭皇出逃,并遣使请降,金将军不敢擅断,已将倭使送抵三山,臣已安排他入住馆阁了。“
高翼哑然失笑。这时代的教育体制下,读书人对万国来朝总是兴趣盎然。见到倭皇遣使请降,便以为是莫大的荣誉,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国主可以成为“王上之王”,来往国书上可以直书“大王”。却没有想到由此引发的一连串国策调整。
“狮子和绵羊之间永远没有谈条件的欲望,”高翼不懈的摆摆手:“倭皇,我国可承认倭国的存在?拿个绳子结个疙瘩记事的野人,竟敢冒充使者大摇大摆地走进我三山,他以为拿了根绳子就是人了吗?把他赶出馆阁,用他带了的绳子捆好了扔海里。”
高翼压根不稀罕所谓“大王”的荣誉。
按照正常的说法,有殖民地存在的国家,而且这个殖民地与它的领土并不相连,这样的国度可以称之为“帝国”。三山虽小,却在高句丽有一块自己管辖的飞地,在韩多沙也有一块租借地,此外,他还在倭国扶持了一个傀儡石间国。从字面上讲,把它定义为“三山汉帝国”一点不为过。
与此同时,比他更庞大的实力中,无论是高句丽、赵国、燕国还是晋国都不曾有海外殖民地存在,所以他们只能称之为“国”。
然而,这一切虚名都不重要,在这个杀戮时代,能够生存下去,才是首要问题。与其坐拥七八万人口,连带方郡一郡之地都没有占全,便舔着脸自称“帝国”或者“大王”,还不如不引人注目的躲起来,暗地里偷偷数钱来得快乐。
“你知道‘高筑墙,广积粮,多生产,缓称王’,在以后漫长的一个阶段里,这四句话就是我们的国策,虚名要来无用,实力才是最受人尊敬的。我们必须尽快强大我们的实力。实力大涨了之后,哪怕我自称西班牙,全世界也会在我脚下匍匐。”
“西班牙,这是什么意思?”王祥纳闷的问。
高翼却没有理会他的疑问,迈开大步向府中走去,边走边招呼王祥跟上来。
王祥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有一个小国叫西班牙,它的国土面积也就相当于占齐了积翠山北麓并将触角延至营口一带的三山,然而曾经有一段数百年的时期,这样一个小国统治了全世界的殖民地,统治了整个美洲大陆。
西班牙并不是历史的特例,在西班牙之前,尚有热那亚、威尼斯、罗马、腓尼基他们都凭借着航海技术,从一个小城市崛起,并一度将自己的旗帜插满航船所至的地盘。 只要掌握了先进的航海技术,崛起成为大国只是时间问题,这是历史的必然。高翼现在需要的就是循序渐进的提高自己的实力。
对于崛起来说,虚名有什么用?
等高翼在大厅坐定,王祥嘴里还在念叨的高翼说的“高筑墙,广积粮,多生产,缓称王”那句话。这句类似于明代刘伯温说的话,曾经使朱元璋一介和尚从乱世诸雄中崛起,建立了中国最后一个汉人王朝。
这话中蕴含的深意,王祥越捉摸越觉得深刻。
“大王的意思,是不许倭国请降?”王祥再次确认。
“没有‘请降’这一说,”高翼打发了侍候的女官,继续向王祥介绍:“我们从来没有承认过倭皇。我们进入倭国是惩罚倭国的野人焚烧我三山船只,杀戮我三山勇士。 我国因此出动大军,进行惩罚性打击——这一切都是倭国的错误,我们出兵的费用理所当然应该由我国黎民负担。难道要我们为倭国的错误自己掏腰包不成,这太没有天理……”
王祥听到这儿,都要哭出来了。这是什么“天理”?去人家里杀人抢劫放火,还要人家支付杀人费用,这也算是天理?
不过,高翼说的话逻辑性极强,王祥回头一想,好像倭人残我军士船只,因此引发的费用,怎么算不该俺自己掏腰包吧。
难道,俺过去受的教育全错了。
有史以来,把抢劫、征讨、屠杀,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好像就只眼前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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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093章
高翼所说的这些道理就是所谓的“帝国主义”,它在中国也有另一个名称,叫“霸权主义”。霸权主义是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其中虽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却不是没学过逻辑学的王祥所能辩驳的。
中国历来是反对霸权主义的,中国历来主张“以和为贵”。
但在现实生活中,类似这样强权行为比比皆是。譬如政府派出打狗队,去你家里把你的宠物“办”了,还要收你杀狗的钱——杀你的宠物狗,向你收费。
王祥虽觉得高翼的道理难以入耳,但一想到生活中到处都是这样的例子,又觉得无从辩驳。
三山国税收取之于百姓,与倭国何干?为什么倭国杀我勇士,却要我们承担惩罚费用?
不应该,这绝对不应该!
“倭国的征讨是一项长期的国策。因为,军队不是收藏品,成为收藏品的只能是古董,我们不需要一支古董军队。要想士兵们的剑保持锋利,我们必须不停地树立一个敌人,让士兵们有个地方不断磨剑。
纵观周围诸国,以我们的国力,只有处在绳文时代的倭国,值得做我们长期的敌人——它不很强大,征讨它、掠夺它、征服它,不需要我们承担太多的伤亡。最重要的是,倭国富含的金银矿藏,让征讨成为一件有利可图的事情。
商人嘛,投资讲究风险与利益的比率。一倍的利润足以使商人疯狂。而讨伐倭国这事,风险不大,收益又高,与其让倭皇存在下去,我们须与他共分倭国财宝,不如不承认他,岛上财宝由我军独占,如此方才爽快……“
高翼说到这儿,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
够了,这已经足够了。
王祥明白,高翼是想通过血淋淋征服教育,来彻底改变汉民族骨子里的懦弱。用活生生地事实告诉他的国民——瞧,耕作有许多种方式,掠夺也是一种收获。在这残酷的杀戮时代,不断地征服才能生存,而以和为贵,只能乞求别人的怜悯。
“明白了,”王祥起身,恭恭敬敬地向高翼大礼参见:“王,祥今日方知生存之道。我这就去把那倭人捆了,扔进海里。”
高翼矜持地接受了王祥的大礼,他明白,这表明王祥终于心悦诚服。
“自今往后,三山需要的是完善国本,”高翼肃容端坐,补充说:“国本之道有五:完善法制,整备军队,修缮道路,普及教育,扩张市场。完善法律由你负责,整备军队,我亲自为之;修缮道路、扩张市场,说的都是增加税收改善财政——我打算让黄朝宗负责;普及教育,则需大家共同为之。子川, 好好干吧!”
王祥一言不发,再度行叩首大礼。高翼微微颔首,示意王祥可以告辞了。
在辽东大地上,又一头巨兽张开了眼睛。
经此一战,三山汉国的实力已不容忽视。即使强大如燕国,也不敢轻易跟汉国擅起战端。此后,汉国必须快速增强实力,将流民、商人、工匠以及归附部族整合在一起,让他们迅速具备团队意识,才能在接下来的杀戮中生存下去。
高翼的生活总是忙碌的,刚送走了王祥,早已等候在屋外的文昭与高卉扑进了屋内。
“恭喜郎君大胜而归,”两女一迭声地道贺。高卉说罢,还开心地奔近高翼,乖巧地用小手揉搓着高翼的肩膀。同时喋喋不休地说:“郎君辛苦了。燕国纵横辽东十余年了,无人敢摄其锋,如今郎君一战定乾坤,打破了燕军不败金身。今后,辽东诸族必会群起而食之,燕国顺风顺水的日子到头了……”
文昭与燕国有亡族灭国之恨,如今,她靠十人起家,恢复残破的宇文,竟然在燕国大军压境下取得了一场大胜,因而她对这个胜利格外感慨。虽然她表现得没高卉那样兴奋,但她颤抖的嘴唇,两颊上鲜艳的红色,已透露了她的激动。
“郎君一战胜库莫奚,我三山得以立国;二战胜燕国,我三山得以立足!”文昭一字一顿地说:“自今往后,再没人敢小觑我三山。郎君国主之名,就此坐实。此乃国之幸焉,民之幸焉,也是妾身之大幸。妾身在此恭喜郎君,也贺喜自己。”
三年的艰苦创业历程,令文昭改变了许多,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嘴馋的小姑娘,如今在她身上,坚忍的性格占了上风,这番话她说的语气铿锵,斩钉截铁,似乎想将多年的仇恨,都在这番话里宣泄而出。
一个锦衣玉食的弱女子,突然失去了一切,被迫在山林间东躲西舱地流浪数年。其中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高翼理解她心中的滔天恨意,带着歉意的微笑说:“恐怕,我们接下了需要求和了。”
高卉揉搓肩膀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但立刻又动了起来。文昭听到这话,立刻扬起了眉,问:“郎君此为何意?”
听到文昭开口,为了显示她与文昭的步调一致,高卉也连忙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我们不是打胜了吗?为什么却要首先求和?”
“胜燕易,克燕难!”高翼回答:“燕国的强悍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燕国的地盘数十倍于我国,我们跟他们拚消耗,我们拼不起。
即使拼得起,燕国的土地如此广芜,我们有那么多的官员去治理那片土地吗?如果我们无法占其地、役其民,取其财以壮大自己,我们跟燕国拚消耗,有何意义?
燕国并不是辽东唯一的强者,在辽东,比燕国弱,可比我们强我们强大的势力,多的车载斗量,我们若与燕国拼得两败俱伤,会便宜谁?
我宁愿燕国继续存在,利用燕国压制其余势力,等燕国进入中原,我再断抄后路,进占龙城。“
文昭立刻明白了高翼的意思,高卉听到这儿,也略有所悟,她停下手中动作,说:“比燕国弱,可比我们强——你说得是我父王与王兄么?对了,听说父王已经还都。郎君是不想我们奋战,而父兄得便宜。”
高卉说的正是高翼想表达的意思,文昭偷偷一乐,幸灾乐祸地听任高翼与阿卉打嘴仗。可高翼听出高卉话里全是“我们”,一片回护夫家利益的急切,不由地放松了心怀。
真是女生外向呀,还没嫁人已知道保护夫家的利益,怪不得几千年的和亲政策,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愚蠢。
“不止高句丽,”高翼坦然地说:“库莫奚全民皆兵,控弦之士有10万人;契丹,控弦之士不下20万;代国的拓跋什翼犍苦心经营并州,别看他对燕国一付做低服小的模样,但看他针对铁弗匈奴的狠劲,就知道他不是善茬。我们还很弱,只能在夹缝中生存,所以,我们必须求和。”
高卉迟疑地问:“可我们刚杀了燕军精锐两万人,听说郎君下令不留俘虏,郎君如此对待燕军,燕国会容忍嘛?”
“会的,”高翼轻松地回答:“燕军会与我们谈和的,我亲自写求和文书,让他们感受到我的诚意。”
求和,在朝贡式外交思想指导下,俺们的历史中从来不乏战胜者得了便宜又卖乖,占了对方土地,杀了对方百姓,仍旧被封王封侯的例子。
在强盛的西汉时代,这样的例子不多见,但在三国西晋时代这样的例子多得数不过来,五胡是怎么发展壮大起来的,不就是这样,沐浴在中央王朝的朝贡思想下,最终占据了西晋的土地,奴役着西晋的百姓,还让西晋皇帝给他们这些昔日的朝贡者倒马桶。
西晋皇帝吃过这样的大亏之后,我们的民族是否学乖了,不。在伟大的盛唐时代,文成公主的儿子占了西蜀,皇帝照样给他封王封侯。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即使吃了无数个亏,我们仍一代又一代的培养着这样的朝贡者。唐有回鹘,有安史之乱,最终造成五代十国。宋有金,明有女真,一代又一代,我们通过朝贡制,培养着自己王朝的毁灭者,这就是传统。
传统的力量是强大无比的,燕国的鲜卑贵族可以不理会这些,但他朝中还有无数的汉儒,他们会给那些鲜卑贵族讲解“四夷宾服”的快乐,会动用种种舆论工具,满腔热情地为他们深爱的燕国培养毁灭者——只要高翼递上去的求和文件姿态足够谦恭。
怎么做到姿态谦恭呢?不就是“讴歌”吗?高翼如果连“讴歌”都不会,那么他当初是拿到文凭混毕业的。
“看我把燕国贵族夸个半死,”高翼说到这儿,有一种重做冯妇的快乐:“啊,好多年不做这个了,不知道手生了没有,让我先拿燕国练练手,重温一下学生时代。”
高翼杀了他们多少人——这一点不是障碍。乱世人命贱如草,自古以来,各王朝何曾把黎民的性命放在眼里,高翼杀得越多,说明他越有能力,因此他的降顺才越被燕国上层看中。
至于那些被杀的士兵,其幽魂还在荒野上徘徊哭泣——历朝历代都不少,有谁替他们垂泪?
文昭偷笑起来,她微倾身子做了一个福礼:“听凭郎君做主。”
高卉不知道想着什么,只感觉到她按摩的小手越来越无力。高翼一拍她的香臀,吆喝道:“拿纸笔来……对了,阿卉,你可以把我求和的消息转告你的父兄。”
高卉“呀”的惊噫一声,她快速的瞥了一眼文昭,低下头来,轻声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高句丽军队动作如此快,竟与高翼的胜利配合的那么巧,若无人通风报信,那才怪了,他索性开诚布公:“盟友之间,重在坦诚,像出兵这样大事,最好彼此通告一声。毕竟,安东城与丸都城相距不远。
可是,看看你的父兄怎么做的,不久前,他派来几个汉裔将领,连同金道麟在我的领地上闹事,看在阿卉你的面子上,我放过了你的陪嫁将军金道麟。
但你的父兄怎么报答我?我在前方正与燕军血战。你的父兄却乘机出兵渡河。我的战斗是保家卫国,因为战斗还发生在我的国土上。而你父兄的所为却是出兵占据了燕国的领地。
慕容雋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想?我约束自己的脚步,不愿踏入燕境激怒燕国,而你父兄却扫了燕国战神慕容恪与慕容霸的面子——因为当初的丸都城是他们两个打下来的。重占丸都便是对他两人莫大的侮辱。
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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