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追求的清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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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不去，李真怕是寝食难安。
“如果，他就是俺爹呢？”李真有些怕，想探知真相，但又怕真相太伤人……
“我在去马车行上的路上突然觉得我们好傻，”唐烨握住李真的手道：“婆婆已经去世了，你亲爹是谁，还不是由咱们说？”
李真楞了楞，“可俺已经说了不知道亲爹啥样……”
“如果那人真是你亲爹，你若不打算认，到时就说其实你母亲是遇到了强盗，所以才生下了你，为了你母亲的清誉，你才一直撒谎……”唐烨握紧李真的手，“我想，婆婆应该不会怪你的，她宁愿让你一直跟着继父，也没留下话让你日后去寻亲，想来她也不怎么乐意你和亲爹相认……”
八爷可是政治犯呢，和一般的刑事犯罪不一样，中国的政治古往今来有哪桩不是血淋淋的？八爷现在瞧着好像没事了，但谁知道哪天被翻旧账，所以唐烨是非常非常不愿意李真有这么样的一个爹，因此，想了想，又给浇了点油，“他是在得势的时候舍了你，而且想来是知情的，要不然十四王爷和九王爷怎么会照拂你？从你出生到他去守陵，至少有十年的时间让他寻你和婆婆，他干嘛去了？所以岂能由着他说舍就舍，说认就认？你说是不是？如果婆婆还在世，咱们不认，显得咱们小气，可婆婆受了那么多苦，连临去世都因挂着你而走得不安稳，咱们凭什么不能有心结？这事咱们随便到哪儿说都占理，对不对？”
李真看着唐烨，缓缓点了点头，“八爷有一独子弘旺，所以俺并没双生子的兄弟，十四王爷和九王爷是怎么认出俺的？”
“今儿下午就知道了，现在别想了。”唐烨抱住了李真，“要不下午我陪你一起去？”
“嗯，你和俺一起去，俺笨，没准会上当……”
因此，八爷在府里等到的便是主意已定的李真，以及冒昧跟着的唐烨。
八爷一听门房的回报，怔了片刻，便叫人去请八福晋。
并将会客地点由书房临时改在了会客厅。
李真面上很冷静，但微微握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波涛汹涌的内心。
“冒昧而来，还请老爷太太见谅。”唐烨行礼的时候，表情语气都很正常。
行完礼，抬头一看，这八福晋好像在哪儿见过？对了，榨汁铺，那也就是说上次是专门来见李真的了，怪不得非要李真出面。
于是，唐烨便笑了，“这位太太好生面熟……”
“对，榨汁铺里见过。”八福晋倒也不否认，八爷没看八福晋，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唐烨。
“这就是了，昨儿我和拙夫还在纳闷呢，原来是太太要见我们，难道榨汁铺的东西又出了什么纰漏？”唐烨微微笑了笑。
在唐烨说话的时候，李真也悄悄打量了一眼八福晋，好像真的是那妇人，心中滋味莫名……
“哈哈，说的你还真不知道这是谁的府邸似的，”八福晋才没给唐烨面子，一针见血，然后又扭头对八爷道：“爷，知道表哥为什么是那样的反应了吧？”
八爷微微笑了笑，没发表评论。
“要不我先带她下去？”八福晋打着商量，这个她自然是指唐烨了。
“俺媳妇不是外人，老爷有什么话，当着俺媳妇说就是。”李真插话了。
“你们是谁护谁啊？”八福晋轻笑了一声。
“让太太见笑了。”唐烨也微微笑了一下。
八王爷面上还是很温煦，心里却已经疑窦重生，看这样子，李真象是猜到了什么；但是，这两人的态度怎么是这样呢？竟然驳回当家主母的话？喔，也许他们将罪责归到了她身上……但也不能这个态度啊……
“你母亲，唉，真的一点也没对你提过你亲爹的事？”八王爷有些惆怅，这孩子日后还得好好提点提点才行。
李真摇了摇头。
八爷支吾了一下，觉得很难开口。
在书房里踱了几圈步，方站定，“你爹给你的玉佩你带了吗？”
李真又摇摇头。
“那块玉佩是我额娘给爷的……”八爷很艰难的吐出这句话，便怔怔的看向李真。
李真心一紧，自己爹不是下人或门人，原来真的就是这本尊，当下脑袋又空了，“喔”了声后，就没再吱声，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唐烨则是悄悄叹了口气，真的最坏的结果……而且答案竟然如此简单，竟然是玉佩的缘由，李真带着玉佩去见的十四王爷？记不清了，但应该是这样……
八爷见两人都没反应，只好再度艰难道：　“那玉佩是我额娘传下来的，然后，爷又给了你母亲……”
李真握紧了双拳，八爷见着李真的小动作，顿了顿：“我是你阿玛……”
这句话终于说出了口……
李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刷刷的往下流……人的情感本来就是复杂难以解释的。
虽然李真低着头，但大家还是看到了他豆大的泪珠儿滑落在前襟……
八福晋扫了李真一眼，马上就将目光移向了唐烨，见唐烨微咬着嘴唇，面上并没什么激动之色，不由扬了扬眉，心想，这媳妇倒还真淡定。然后便思忖着，得，李真都已经哭了，接下来马上就该跪下喊阿玛了吧，然后就该自己这个恶人出场了……
不想，李真瑟瑟了半天后，用颤抖的声音来了一句，“老爷，认错，认错，认错人了……”
眼眶已经微红的八爷楞住了，什么意思，李真不认自己？……
八福晋更是呆住了，她想过各种场景，但无外乎都逃不出感人的父子相泣，实在没料到，李真竟然不相认？他要干嘛？或者说他想图谋些什么？想借此逼着八爷惩治自己？哼，他还真敢打这种算盘
八福晋的眼神不由凌厉起来，接下来，这两口子是不是该问骨肉是如何失散的？
不想，唐烨却道：“老爷、太太，那玉佩你们也没见过……”
“倒是谨慎的，这样，派个人去取吧。”八福晋开口了，声音有些冷。
“家里没人，不如这样，我们这就回去拿，也不算太远，很快的。”唐烨嘴角还是挂着微笑。
“那你去取吧。”八福晋道，唐烨说的是我们，八福晋说的是你。
“俺去取，叶子你在这等一会儿，路也不近，若坐不到马车，走路很累的。”李真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哽，但总算没抖了。
八福晋马上张罗派车，李真拒绝了，“俺跑的快。”
唐烨心想，我宁愿跑腿啊，这么站着更累不是？但却还得笑着点头……
　
第一百零九章　认（下）

最后，还是李真一人去了。
唐烨继续站着，比站军姿都还累。
“马车行打理的很好……”八爷大概是不愿意冷场。
“还有不足，还得继续努力。”唐烨谨记国人谦虚的传统。
“李真遇到你们一家，是他的福气……”八爷微微笑了笑。
“都是缘分，我们家遇到他，也挺有福的，”唐烨低头道：“贵人照拂他，我们都跟着沾光了。”
八爷点点头，这倒是个知进退的。
八福晋则默不作声，等着看李真两口子要搞什么名堂。
但八爷却看向八福晋，示意八福晋掌握话语权。
八福晋只好没好气的接过八爷的班，问起了唐烨的家庭情况。
唐烨皆言简意赅的回答了，然后八福晋又问了问李真求学的经历，最后又问了问蔬菜铺和榨汁店，唐烨榨汁店还没回答完，李真就到了，头上没汗，大概是出门找着了出租马车。
八爷接过李真送上的玉佩，有些激动，差点就不能自己，虽然已经笃定了，但再度见到这块玉佩，八爷的情绪还是非常起伏的。
八福晋也凑头看了过去，的确，是良妃给的那块。
“真儿……”八爷颤抖的喊了声李真的小名。
李真也是浑身一抖，眼眶又红了，但却没哭着认爹，而是等了半响，待感情不那么丰富了后，才小声道：“俺娘说过，俺爹过世了，老爷，你认错人了。”声音虽然很小，但却透着一股倔强。
八福晋冷笑了一声，但是，八爷并没琼瑶般哭着过去抱住李真大喊“我的儿啊，都是阿玛的错……”
八爷只是很悲伤的看着李真，什么都没说。
现实生活远没小说有戏剧性。
“俺娘已经过世了，老爷，光凭一块玉佩说明不了什么的，”李真强忍着泪，道：“俺亲爹姓贾，也许这玉佩是俺爹从其他地方买来的也不一定，还请老爷明察。”
“你母亲的名讳……”八爷直勾勾的看着李真。
“天下重名的人多了，凑巧罢了。”李真再度有些哽咽了，“俺娘已经去世了，老爷，有些事注定查不清了，但是，俺就是知道，你认错了。”李真还是没将他娘遇到山大王这类谎话说出来，娘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名声受损呢？
“你为什么这么断定？”八爷轻声问道。
“没道理啊，如果俺有老爷这样的亲爹，俺娘去世时肯定会给俺透露一两句的……”李真的声音更低。
八爷喃喃道：“有些事，你不懂……”
李真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八爷解释自己的不懂，只好道：“老爷如果叫俺来就是为了这事，俺怕帮不了老爷，如果没别的事，俺先告退了。”李真拉了拉唐烨，打算走了，再呆下去，李真害怕自己会质问面前的八贤王，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和娘会流落在外，为什么，为什么会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让娘临死都没对自己的身世透露半点？不懂？是什么导致了这有悖常理的不懂？……
“站着”好久没做声的八福晋发话了，声音中透着一丝严厉。
李真的脚不由一滞。
唐烨暗暗叫苦，八福晋可是有名的厉害啊，比王熙凤还王熙凤呢，她发飙了，怎么应付？
八福晋冷冷笑道：“想必你们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我们爷的身份了吧？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没的意思。”看来八福晋的性子挺直的。
李真顿了顿，最终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不相认，是怕遭受牵连？”八福晋冷笑涟涟，“我们爷若没完全的把握，又怎么会贸然和你相认，将心放回肚子里吧，爷，你说是吗？”
八福晋还不忘扭头问八爷，嘴角依旧带着嘲讽的微笑。
八爷点点头，情绪有些复杂。
李真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都是以这种龌龊心思来看问题的吗？
还真不怪人八福晋如此想，因为唐烨就被一语中的，但是唐烨会承认嘛？肯定不会，于是，唐烨便也仰起头，冷冷道：“八福晋，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牵连？怎么个牵连法？仕途受限？李真本来就没想过官居一品，也从没有扬名立万的豪气，能妨碍他什么？破财？府上仆人不少，想来产业也不少，如果知道的不错，八爷膝下就一子，李真认了亲，日后总会分些财产吧？被人挤兑？呵呵，宗室子弟才几人？李真跟着我爹摆写字摊的时候，连茶坊的小二都要讨好呢……”
但是，一个政治犯的子孙，只要大清存在一日，怕都应该属于被朝廷监视打压的对象吧？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惴惴不安的吧？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吧？八爷若再被关押，李真没准也得给圈起来……
而这些，恰恰是唐烨最最忌讳的，她可不想日日生活在阴影下，平民老百姓的日子是很艰难，但是八阿哥之子遭受的精神压力怕更让人难以忍受，有难同当，行啊，没问题，但请先将李真十岁之前该享的福先还给他再说，有福不让李真同享，凭什么让李真与你共患难……
而这些，唐烨自然是让他们烂在肚子里，打死也不会说的了。
唐烨的话倒的确象是没见识的小市民的心声，八爷和八福晋还真没怀疑。
因此，八爷便道：“真儿，你和你母亲离府，唉，一言难尽……”
眼看八爷就要亲口揭开谜底，却听八福晋插话道：　“是了，你们是记恨爷让李真流落在外吧？”
李真咬紧了发抖的嘴唇，是啊，怎么可能不记恨呢？……
唐烨本来想说，这些不关我们的事，但看到李真隐忍的表情，便忍住了，这真象，李真怕是很想知道吧……
“哼，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们爷的身份，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呢？”八福晋微微动了动嘴角，“要不要我提醒提醒你们，八爷府如今可只有一个阿哥一个格格呢，为什么？因为一个阿哥一个格格已经是我能忍的极限了……”
八爷看了眼八福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李真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是亲耳听到八福晋如此满不在乎的将原委说出口，还是不由怒从胆边生，果然，是不容于八福晋，不知道八福晋都干了些什么，竟然让娘临死都不肯透露出只言片语来，娘到底遭了多少罪啊……干出这种事的人为什么一点愧疚都没有？
“你？……”李真火了，唐烨急忙拉了拉李真，抢话道：“对不起，这些事是你们府上的私事，我们外人不好作评。”
“八爷，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难怪八爷会去守陵了”李真最终还是说了句非常狠的话，然后便拉着唐烨走了，一出八爷府，李真的眼泪就禁不住的哗哗往下流……
唐烨赶紧叫了辆马车，将李真塞了进去。
两人回家后，李真便跑回卧室，将门关了起来，唐烨看着禁闭的房门，心绪万千……
直到晚上，李真都没出过卧室，唐烨也没去敲门，不就晚点吃晚饭嘛，有什么大碍的，让李真独处一会儿吧……
因此，当唐高林xiabang过来的时候，唐烨也没去叫李真，自己陪着唐高林，一边不忘叹气。
“这，这，真娃子就算委屈，也不该这么说话啊……”唐高林听了经过，急了。
“他也是给气急了，爹，这亲真不能认，八福晋多牛的人，我们要认了亲，被她弄死了，都喊不出一句冤来……”唐烨道：“再说了，如果上头过些年又要翻旧账，我们凭什么跟着他去坐牢？……”
“叶子，我今儿悄悄打探过了，康熙爷的四皇子没了，家也抄了，但他的儿子如今都在官学读书，家里也有田，是十四王爷照拂的，所以，皇家是罪不及子孙，那个弘旺，就是八爷的儿子，也是自己要求去陪着守陵的……”唐高林劝着。
“爹，你就光看表面，你怎么知道四爷的孩子不提心吊胆的？咱们家如今过得好好的，干嘛惹这个麻烦。”唐烨不想和政治挨边，变数太大。
“叶子，两位王爷可都是看着八爷的面子才照拂李真的……”唐高林轻声提醒道。
“爹，我知道，可是，他们照拂的时候没提过啊，我们不知情啊，是，咱们若没两位王爷照拂，如今肯定日子还过得紧巴巴的，但是，爹，别忘了，咱们当时已经修好房子了，也有两亩地了，饿不死了，李真也上学堂去了，李真那时要知道真相，接不接受还真得两说……”唐烨叹了口气，整件事，从始至终，李真就没一点选择权……
唐高林重重的叹了口气，“叶子，我觉得吧，这亲最后肯定还是会认的，你劝劝真娃子，别太犟了，免得日子不好相处……哪能不认亲爹啊，这不是不孝嘛，子不言父过……”
“爹，李真继父还在呢，生恩大不过养恩，他继父好歹还养过李真一年多，李真不认，坚持姓李，那叫做不忘恩负义。”唐烨从心眼里感激李真的继父还活着，“他认了总得改姓的，是吧？”
一个土里刨食连儿子都养不活得送上京的下里巴人，一个在敦庆朝被放逐但又被召回京的康熙爷的皇子，在民众眼里，孰贵孰贱，不言而喻。
“我还是去看看真娃子……”唐高林说不过唐烨，起身了。
不想，弘历却匆匆忙忙来了，“你们到底给八爷说了些什么，八爷吐血了……”
“啊？”唐烨呆住了，八爷怎么这么弱不禁风的？
唐高林也吓傻了……
　
第一百一十章　吃硬不吃软

“四爷，我们没说什么啊……”唐烨急了，八爷怎么成林黛玉了？这体质，怪不得会夺嫡失败“不瞒四爷，八爷凭一块玉佩说李真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可是，这怎么可能嘛……”
弘历怔住了，真相原来如此，怪不得皇阿玛理都不理，可是八婶一个庶子也是忍，两个庶子也是忍啊，怎么就让李真流落在外了？
“李真说不可能，因为我婆婆说了，我的亲公公已经过世了……”唐烨略微解释了一下，“虽然如此，李真回来也将自己关屋子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唐烨没敢说李真最后扔下的那句话，当时屋子里就四个人，想来八爷两口子也不至于将这话扩散开来，这影响太不好了……
弘历挠了挠头，皇家血脉非同小可，八伯若没把握，怎么可能如此儿戏？想来李真十之八九是自己的堂兄弟了，李真这般反应应该是一时接受不了，但八伯也不至于吐血啊？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唐氏，庄亲王出京前特意交代爷，要好好照拂着你们，但你若对爷藏着掖着，出了事，爷可就爱莫能助了。”弘历看着唐烨，很严肃。
“那个，言语间怕有点冲撞……”唐烨有些紧张，八爷应该不会吐血而亡吧？八爷单单生场病的话，李真会担怎样的责？
“有点冲撞？怕不是一点吧？”弘历语气严厉，“都说了些什么，赶紧一一给爷道来。”
唐高林也有些着急，但是，却没叫唐烨赶紧说，毕竟，四爷是敦庆帝的儿子，有些话不见得就能告诉他。
唐烨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弘历，对上弘历清澈的眼眸，挣扎了一下，便将整个情况大致说了说，然后便跪下了，吞吞吐吐的将李真说的最后一句话给说了出来……
这就好比请律师打官司，如果将不利证据给隐瞒了，过堂时，措手不及的律师怎么可能给代理人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所以，唐烨决定信任弘历一回。
弘历一听，无语了，瞧着李真不声不响的，原来这家伙喜欢悄悄的专打人七寸……毒舌啊……
“四爷，我们一家都是安分守纪的，李真说那句话真是给气着了，绝对没别的意思，我们一家都是万分感念皇恩的……”唐烨不迭的解释着。
唐高林一听，也赶紧跟着跪倒在尘埃，“四爷，你明鉴啊，真娃子他，他就是个实在人，说话不会转弯的，绝对没有对皇上不满的意思在里头……”
李真那话，若被深度解读，没准会得出如下结论：“你若将家管好了，没准如今龙椅上坐的就是你了……真是遗憾啊……”
“起来吧，起来吧，”弘历皱了皱眉头，“这话别再传出去了，就到此为止吧。”目前看来，弘历还是能被信任的。
“四爷，八爷没事吧？”唐烨起身后，小心翼翼问道。
“具体的不清楚，不过，李真应该担不了多大责……”弘历很乐观，李真既然是八爷的孩子，这事最终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四爷如此说，唐烨和唐高林都松了口气。
不想，这口气委实松早了些，下一秒，九王爷就派人传李真去八爷府。
“叫李真出来吧，”弘历琢磨了一下，“爷和他一起去。”
“哎，”唐烨急忙去叫李真。
唐高林则讪讪笑着，“多谢四爷。”
唐家人对九王爷都有些犯憷。
“李真，四爷来了，九王爷派人来找你，快开门。”唐烨拍着门板。
眼睛已经肿成了两个核桃的李真拉开了门，“四爷怎么来了？九王爷找俺？”
“八爷吐血了……”
“啊？”李真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这叫什么事啊，受委屈的还没吐血呢……
“你说的最后那句话千万别说，知道嘛？”唐烨见李真没作出万分内疚状，稍微顿了一下，又叮嘱了李真一句，“我给四爷说了，四爷也叫别再传这话了。”
“喔，叶子，你说八爷会不会有事啊？”李真的脑子里记挂着的是吐血两字。
“应该没大碍，大概是给呕着了，血一吐出来，胸中应该就顺畅了……”唐烨安慰着，“应该没事。”
李真感觉好受了些，这才抬步朝前院走去。
唐烨没提醒李真拿冷水敷敷眼睛，就得这形象才能证明，李真也难过着呢，没吐血源于年轻，底子好，所以大家也都别责怪他了。
果然，四爷见了李真的模样很满意。
唐高林和唐烨自然是要将两人送到大门口的，“你看着四爷的眼色行事。”唐烨跨出大门就轻声对李真嘱咐了这一条。
弘历自然听到了这话，不由瘪了瘪嘴，谁说爷要给李真递眼色了？再说了，李真能看懂爷的眼色嘛？弘历表示很怀疑。
因李真不会骑马，得找出租马车，而弘历又没等李真，因此，骑马的弘历自然是先到。
守在病房的九王爷和八福晋听说弘历来了都是一楞，皆齐齐来到外间。
“听说八伯身子有恙，侄儿特意来问安，九伯，八婶，太医怎么说？”弘历行完礼后，很关切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八伯不想打扰到皇上，所以拦着我，不准请太医……”九王爷道，这是典型的掩耳盗铃，就算没请太医，敦庆帝就不会从其他渠道知晓？再说了，弘历这家伙不是一来就说探病嘛，连弘历都知道，敦庆帝会不知道？……
“那怎么行？外面的大夫再好也有限，九伯，这事你可不能依着八伯，这样，我叫人去请太医，正好带些好药材来，我得了信，没回宫就直接来了，所以是空着手来的，八婶子，你别怪罪……”弘历微微笑着，见九王爷没反对，八福晋也只是说“客气了”，便叫来身边的侍卫，打发他回宫。
“八伯现在方便见客不？”弘历等侍卫走了才道：“如果方便，我想进去给八伯问个安。”
八福晋急忙看向九王爷，九王爷想了想，“你八伯已经睡下了，你来过的事，我和你八婶会转告他的，你八伯想必会很高兴的。”
“那也行，”弘历没做纠缠，“八婶，你也注意身子，只有你身子好了，才能照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