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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东君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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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仍发着高烧,嗓子喑哑难听,说了会儿话后就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东华忙又倒了杯水,喂她喝了,也不敢再引她说话,只自己坐在床边,呆呆想着心事。
东年停了一会儿,问道:“小妹,在想什么?”
东华轻轻道:“我在想,小云马上就要嫁人了,想来,姐也快了。虽然亲事还没订,可是,姐已经及笄,上门求亲的又这么多,嫁人也是早晚的事……。”
东年没说话,静静听东华下面的话。
“我想,姐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好,书读得也多,心思也灵透,还会做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姐姐呢?”
东年喘了一会儿,道:“小妮子想这么多做什么?嫁谁不嫁谁,不还是爹娘一句话么?总之爹娘疼我们姐妹俩,不会随便将我们配给哪个人就是,有爹娘替我们挑选,小妹还有什么不放心么?”
东华摇摇头,道:“姐,我不是不放心,我也不是在为自己担心。我只是觉得,我们这县里,没有人配得上姐姐。”
东年一怔,道:“小妹又哪里来的这种古怪心思?你姐姐哪有你想的那么好说的那么好?而且……而且这县里的好人家也不少,哪里就配不上了?”
东华道:“县里好人家确实多,可是,姐姐读了这么多书,总得嫁个懂姐姐的人才好。”
东年不语。
东华又道:“虽然姐姐表面上温婉柔顺,跟娘很像。但是我们姐妹一母同胞,我总感觉得到,姐姐的那颗心,和我和爹更相像。姐姐柔顺,是因为爹娘不干涉我们,很多事情我们都可以自己做主,所以,用不着姐姐表现出刚强执拗的那一面。可是,如果将来姐姐嫁了一个严守礼法动辄规矩的郎君,我觉得,姐姐纵然表面上可以成为一个贤妻良母,但那颗心却终归是无人能懂。姐姐的心不是那种甘心被束缚的。”
东年笑笑,低声道:“你这小妮子鬼灵精,又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古怪话?”
东华道:“我只说真话。姐,一个真正温婉柔顺的女子,会同我说这么多嫁人前的事情么?怕是早会羞红脸跑掉的吧?”
东年咳了几声才道:“你姐就算想跑也要有力气啊。”
“姐如果真的不是我说的这种人,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江湖人?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照顾他这么久?还为他淋了雨?姐,你的温婉是照顾着我们东家的脸面,而你的那颗心,其实一直向往着自由,这一点,你和我一样,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再生病东年重卧床
东年半晌不语。
其实,她根本用不着再多说什么。
东华本就是她,东华心里如何想,她心里便如何想。
只不过,她知道东华是自己,而东华却不知道。
这是两人间的唯一不同。
门轻轻响了一下,小翠端着药走了进来。
东年喝了药,将空碗交给小翠,小翠接了。
东华忽问道:“小翠,我爹娘有没有吃过早饭?”几个人都是刚刚起来就被惊动,之前根本来不及吃。
小翠道:“奴婢去前院问下便知。华姑娘想是饿了,小翠这就去厨房端些吃的过来。”
东华点点头,不放心地道:“我姐现在身子虚,你叫厨房熬些清淡的粥,不要太油腻。”
小翠应声退了下去。
东年闭了闭眼睛,东华见了,忙道:“姐是不是有些累了?再睡一会儿吧?很早就被我吵醒了。”说着用手背轻轻触了触东年的额头,又道,“烧得仍是很厉害,看来这药要多喝几服才行,等下我亲自去煎好了,也不知道这帮煎药的有没有熬够时辰就撤了火。”
东年无力摇摇头,轻声道:“这药刚刚喝下去,哪有见效那么快的?小妹也忒心急了些。”
东华不满道:“我能不着急吗?你是我姐哎,现在病成这样子。我若不心急,还怎么当你妹妹?”
东年一笑,低低道:“当初我出疹子时,你隔着窗子说得倒比现在好听得多。”
东华一怔,脸一红,道:“我,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么……姐你居然记到现在。”
“当然了。病在身上,还要被自己妹妹骂着病鬼,还说爹娘不疼不宠不爱的,能不记着么?”说着东年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
东华扭捏道:“我那时太小了嘛……。”自己也知道这理由站不住脚,只低低哼一声就不说话了。
东年见她局促,道:“那时妹妹脾气不好,现在却好得多了。这样,姐姐倒也放心了。”
“姐姐放心我,那自己呢?”
“我?”
“是啊。我知道姐姐一向关心身边人,关心爹娘,关心我这个妹妹,甚至连家里的下人都一一关心。可是我就没见到姐姐有多关心自己,多少一涉及到姐姐的事,姐姐自己先就想得分明,生怕行差踏错一般。”
东年虚弱一笑,道:“傻妹妹。你哪里懂得……姐姐就是怕行差踏错了,让爹娘伤心,累爹娘被整个万县的人耻笑了去……。”
东华有点吃惊,道:“怎么可能?姐姐这般好,谁会来耻笑我们?何况还有大伯在,难道那些人想找不自在不成?”
东年摇摇头,没有说话。
东南方再有权势又如何?
这世上最难管住的,本就是世人的幽幽众口。
前世的情景,她尚还历历在目。
东家出了县令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她累得声名扫地?
只是,这些既然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她就没必要再重新提起。
她只想尽力不让爹娘再重历前世那些尴尬,尤其是,不让自己和妹妹再如前世那般在外人面前受辱。
前世是她不懂事,自己先走错一步,便怪不得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她。
但这一世,她会连同前一世的那份一起活下来。
两姐妹又说了会儿话,东年渐渐感到倦了,微微闭上了眼睛。
东华不放心姐姐,虽然看她睡了,自己仍没有离开。
门轻轻响了下,小翠将早点端了起来。
说是早点,现在的时间却已经快近午了。
东华也没什么心思吃,胡乱塞了两口,留了那碗白粥和两样小菜下来,别的便叫小翠再端下去了。
东年睡着了,东华没了说话对象,守了一会儿后,见自家姐姐没有要醒的迹象,想了想便站起身,轻手轻脚出了门。
小翠正在门外守着,见到东华出来,忙走了过来,听她吩咐。
东华压低声音道:“小云现在回家未归,你就先守在这里吧,听我姐什么时候醒了,想吃什么喝什么也没个人听唤。我现在去厨房看看,若是等下我姐醒来时我未回,她问起来,你就将这话回给她就是。”
小翠应了。
东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出了院子,向厨房走去。
厨房现在正是做午饭的时间,不过当初东年学做点心时,下人们特意搭了一个小灶给她。所以东华正好用那个闲着的小灶煎药。
说起煎药,基本每次都要煎几个时辰,将药材的药效全部熬入药水中才罢。东华到厨房时,小灶上已经有下人将东年的药又煎上了,她只是过去看了看火,又伸手打开煎药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的水量,便盖了盖儿。
一闲下来,她就忍不住想起那个让姐姐动心的江湖人。
关于那个江湖人的情况,姐姐并没有说得很详细,很多时候只是略略而谈,甚至没有告诉她那人到底在哪里养伤。但她明白姐姐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所以也并不生气。
只是,能够牵动姐姐的心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从东年的描述中,她能想像得到那人武功很好。那么……外表如何呢?
应该会很出众吧?不然如何惹得姐姐动了心?
当然,这样说似乎也不对,好像把姐姐说成以貌取人的肤浅女子一般。
但从心而论,东华自己都不希望那个让姐姐动心的江湖人居然外表丑陋,举止粗俗,那样就太破坏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了。
想了一会儿,东华不由叹了口气。
想再多又能怎么样?
那人现在已经走了,而且,再也不回来。
还累得姐姐淋了雨,着了凉,发了烧。
从那个人的角度来看,其实他的做法没什么不对。
但她再想想姐姐,就觉得那个江湖人实在是可恶,可恶透了。
如果不是他,姐姐哪会变成这样?
她这边东想西想着,那边厨房里的下人们早习惯了这两个小主子动不动就跑厨房来,只自己忙手头上的活,并不去打扰她。
眼见着中饭准备得差不多了,外面进来了姚氏的贴身丫环小清,问午饭的准备情况,进来时先看到了东华,忙过来请安。
东华点点头,也没心思和她说太多,挥挥手让她自己去忙。
小清却没离开,站在一边悄声问道:“年姑娘病了只能在房里吃中饭,华姑娘要在哪里吃?陪年姑娘还是与老爷夫人一起?”按说东华要与东氏夫妇一起用餐,但东家规矩并不严苛,再加上东年与东华出名的感情深厚,所以她才有些一问。
东华想了想道:“我还是和我姐一起吃罢,她一个人怪冷清的。你们等下弄点入得下口的清汤过去,再多加些清淡的果蔬一类。”说着她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离开院子时小翠端过去的粥还在,也不知道姐姐醒过来吃了没有,忙站了起来。
小清得了东华的话,也不再多说,转身准备食盒去了。
东华找了块垫手的厚布,掀开煎药罐的盖子,看到里面药水很多,还要熬很多,自己在心里稍算了算,便决定先去东年院子里看看。
小翠仍如她离开时那般守在东年的房门外。
东华走过去,轻声问道:“我姐醒来过没有?有没有叫人?喝了粥没有?”
小翠答道:“醒了一次,喝了杯水,粥只吃下半碗就又躺下睡了。”
东华皱了皱眉头。
东年的身子骨原本就不如她壮实,平时饭量也不如她,但不管怎么说,只喝半碗粥未免太少了。她胡乱点点头,皱着眉头轻轻推开门,悄悄走了进去。
东年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因为她呼吸时胸口一起一伏,远远看去几乎就似个死人一般。
死人?
东华一想到这个词,突然胸口一滞。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个词。
就算跟东年感情不好时,东年出疹子闷在房间里,她站在窗外咒骂东年,也只是说些“病鬼”、“失宠”一类的词,从没想过若东年不治离开人世了会怎么样。
现在她的头脑中突然凭空冒出这个想法来,人还没反应过来,心却先乱了。
她轻轻走过去,伸手在东年额头上触了触。
仍是滚烫得吓人。
那药虽然喝了有一段时间,但似乎并没有见什么效果。
东华转头,看看房内。
正如小翠所说,桌上那碗白粥,只少少地下了一小半,仍余了大半在碗中。
那两碟小菜也不过略动了一两筷的样子。
东华越看越忧心,转头再看看姐姐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真有些恨不得以身相代的感觉。
算那个江湖人走的早,不然如果现在他还在这里的话,就算她翻遍万县,也得将他找出来,让他来看看姐姐为他而弄成了什么样子。
若说开始东华听东年讲起花信卿时,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及憧憬的话,此时的东华则恨不得把花信卿暴打一顿出气才好。
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花信卿,但就是有那种冲动。
坐了一会儿,东华听到外面有小翠说话的声音。
不多时,门一响,小翠提着食盒进来。
厨房的人将午饭做好送来了。
小翠看着眉头紧皱的东华,将食盒中的饭菜一样样捡出来放到桌上,轻声劝道:“华姑娘,吃些东西吧。年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估计也只是看着烧得厉害些,没几日定会好了。倒是华姑娘这般忧心,更要注意身体才是,莫不要自己先病倒了。”
东华知道小翠说得有理,倒也没有怪她僭越,只叹了口气,捡起筷子吃了起来。但她心中有事,东西吃到嘴里,总是食不知味。
这样马马虎虎吃了一碗,小翠想再帮她添一碗饭,东华摇摇头,低声道:“不吃了,你端下去吧。对了,等下你将东西送到厨房时,记得告诉他们将我姐的饭热着,这边随时会要。”说着漱了口,又坐到东年面前。
小翠应了一声,将饭菜又一样样捡回食盒,盖了盖子,提着出去了。
东华以前只知道和姐姐感情好,但为什么好、好到什么程度,她却不清楚。现在东年病了,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隐隐有些发慌,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一般,让她心里不得安宁。
握着东年的手,东华低声道:“姐,你快点好起来吧。你这样子,我好担心。”
东年睡了一个中午,下午时才醒了过来。
守在她身边的东华忙凑过去,问她要不要吃些东西,又端了清水过来喂她喝了。
厨房里已经煎好了药,送了过来。因为时间不是很久,还没有完全冷掉,东华试了试温度,将药又端过来,东年喝了。
“姐,吃些东西好不?”
东年只觉得全身无力,低声道:“等下再吃吧,我现在没胃口。”
东华叹口气,道:“姐,你快点好起来吧。你这样躺着,我心很慌。”
东年一笑,道:“傻妹妹,怎么这么说?我这不过是发烧而已,吃两天药就没事了,又不是什么大病。”
东华道:“我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就是没来由地发慌。什么时候姐的病好了,我看我这心才能定下来。”
东年问道:“爹娘又来过么?”
东华摇摇头:“没有。武馆那帮泥小子,姐又不是不知道,爹一时不盯着都不行。至于娘,我估计她是怕看到姐现在这样,看一次伤心一次。“
东年点头道:“你说得是。而且我这里现在病气挺重,爹娘还是少来的好。就是妹妹你也尽量少过来吧,等姐好了自然就没事了。”
东华见东年这样说,心下有些急,不由道:“姐,你连我都撵啊?”
东年一笑,道:“说什么呢?什么撵不撵的?只是姐现在是病人,你若来得太多,沾上病气多不好。”
东华一撇嘴道:“我身子骨结实,不怕病气。反正我就要看着姐一点点好起来才放心,姐要担心把病气过给我,那就抓紧时间好好养病,病好了自然就不担心这些事了。”
东年见她执拗,心里也无法,只叹了口气。
但不论怎么说,东华所表明的态度,毕竟让她感觉温暖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因为眼睛手术,还欠了各位亲一章,今天补全了,长出一口气,不欠债的感觉真舒服啊。
另外,银家8素受……(对手指)霸王很痛,银家8要被霸王……
掩面泪奔……
、病来如山急压倒
东年这一高烧,居然烧了数日不退。
眼看着她粉嫩水灵的小脸在这几天里消瘦憔悴了下去,一碗碗的药喝了,却根本不见效。
东北方和姚氏相对叹息,连东南方都几乎日日登门来探看这个自己一直疼宠着的侄女。
东华更是日日不离东年的房间,甚至连读书和习武都取消了。若不是东年坚持反对,她几乎连晚上睡觉都想歇在自家姐姐的房里。
小云马上要出嫁,东家也便没有再召她回来,只是送了些银子过去,说了些让她在家好生准备嫁人的话。东年这场病,小云固然有失职之错,但归根究底,大错并不在她身上,姚氏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但东年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眼看她这样病下来,要说姚氏对小云一点意见没有也绝不可能。
少了小云的服侍,姚氏原想把身边的丫头小清拨了给东年,但东年坚决反对,说爹娘岁数大了身边不能缺了使唤的人。东华也赞同姐姐的意见,不过她另外提出,可以先把小翠给姐姐用着。
东氏姐妹都这样说了,姚氏无法,也只得同意。东年倒也没有再反对,一来她不想让别人担心,自己毕竟还是个病人,而且初高烧那夜,她身边少了服侍的人,口渴时连点水都喝不上,这些她都深有体会;二来则是东华现在活蹦乱跳,又每天都呆在自己房里,所以就算不把小翠借来,其实和借了也没什么分别。
东年每天除了昏睡吃东西,就是和东华说话打发时间。但她病体虚弱,体力有限,常常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睡不多时又渴醒过来。
姚氏挂心东年的病情,眼看她烧了数日还不退烧,又将上次的郎中请了过来。
那郎中重新把过东年的脉,沉吟半晌,重开了一张药方出来。姚氏在旁边问起东年的病情,郎中说以东年的脉像来看,上次开的药方确实对症,但她当初淋的时间过长,以至于入体之疾来势太过凶猛,所以现在看来只能改用些药性霸道一些的药物才行。
姚氏听了不语。
郎中又说,以东年现在的脉像来看,用过重新开过方子的药,若这几天日烧能退下自是好事,若是仍旧不退,只怕还会引起别的病症出来。
东年听着郎中咬文嚼字半懂不懂的话,听他说到最后一句,不由插嘴问了一句:“还会引出什么病来?”
郎中摇摇头,却没答她。
姚氏也不追问,皱着眉付了诊金,郎中提着药箱去了。
小清接了姚氏手里的单子,急急忙忙出去抓药。虽然她是贴身伺候姚氏的婢女,但东年性格极好,原就得这府中上下大部分下人的欢心。
东华虽然听不懂那郎中的话,但东年的话她毕竟听得懂,又看自己娘脸上的神色太过忧心,心里便知道大概姐姐的病情不太乐观。看着郎中出门,她便挑起东年的床帐,坐到床边宽慰道:“姐,你别多想,没事呢。那人是庸医,说那些半通不通的话来吓唬人,哪个信他?要我说,姐姐就是身体虚,弄些人参灵芝雪莲什么的来入药,保证吃两天就好。”
东年听了她的话不由一乐,道:“傻妹妹,你当姐是什么?还人参灵芝雪莲呢。东西再好,也得看对不对症啊,再说咱们又不是吃得起那些东西的富贵人家,还真真是书上的东西看得多了。”
姚氏叹一口气道:“不管吃得起吃不起,若是真有用,娘就算典金当银换这些来给你吃又有何不可?只是现在你病成这样子,那医生开的药方子我前后都有看过,里面也有几味不错的药,所以那方子想来也不是拿来唬弄人的。只是你这孩子怎么就退不了烧呢?真真让我这做娘的揪心。”说着眼圈就有些红了,扯了帕子出来沾沾眼睛。
东年一见姚氏这情景,忙对东华使了个眼色。
东华会意,起身上前拉着姚氏的手撒娇道:“娘又在这里乱想了。哪个不知道娘你疼我们姐妹真真是疼到心里去了?要说起来,这事也怪姐姐,明晓得天儿要下雨了,非要去买些食材回来,那些事情让下人去做也是应该的,她一个当主子的跑出去本就不对。要我看,等姐姐好了,娘就关姐姐几天禁足出出气好了。”
东年也道:“娘,书上都有说‘病来山倒,病去抽丝’。我这病只是看着凶猛些,这烧要退也自然是一点一点退下去。今儿那郎中换的方子,药性既然猛些,见效必然就快,想来这病也会好得快些。妹妹说得对,等我病好了,就自己关自己几天禁足,以后也必不会再这样乱跑出去惹爹娘担心了。”
姚氏擦了擦眼睛道:“你们姐妹懂事,这我一直知道。现在娘只盼着年儿的病早些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只要你病能好,什么禁不禁足的都不重要。”
娘仨儿在这说着话,小清已经买了药回来吩咐厨房煎上来,之后来东年院儿里伺候姚氏。
东年担心姚氏呆得久了也会过了病气,道:“娘,我这身子早晚这几日就会好,娘也不要太担心,先回去歇一会儿吧。”
东华这段时间和东年一块儿呆着,和这个姐姐的感情更进一层,也对她的心思比以前知道得更加通透些。听她这样说,东华便忙开口:“是啊,娘,这里有我守着,还有小翠,娘也不用担心。姐姐这里病一好些,烧退些,我都会马上叫小翠回复娘的。娘还是先回院儿里歇歇吧。”
姚氏知道这姐妹俩说得没错,她忙了这半天,身上确实乏了,再加上就算呆在这里也做不了更多,只得又絮絮嘱咐姐妹两人几句,无外是注意不要受风不要着凉要按时喝药一类的话,之后便叹息着走了。
姚氏一离开,小翠便极有眼色地退出了房,守在门口,随时听两人的传唤。
东华这几日陪着东年在一处,东年睡了她就翻翻带来的几本书打发下时间。此时见小翠退了,她又把书拿过来,问东年道:“姐,闷不闷?要不要我念书给你解解闷儿?”
东年摇摇头,道:“小妹,虽然知道你不肯听,我还是想说,姐这里病气重,你这几日也尽量少来罢。”
东华将书一合,笑道:“姐,你这是说什么话来?我从小便习武,身子壮着呢。再说姐平日对我那么好,一病了我就躲了,那姐也未免太看低我这个妹妹了罢?”
东年道:“不是姐看低你,实是病气重。现在我一人病着,全家都为我忧心,娘来我院里时不时就掉两滴泪。若你万一真过了病气也倒下了,爹娘会急成什么样?小妹虽然担心姐,但也要为爹娘想想才是。”
东华不以为意道:“姐,你这是说什么话呢?我身子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不像你那般,淋点雨就会躺下。”她倒不是瞧不起东年,那天姐姐被淋成什么样子她现在还记得,不过不放心东年一个人在院儿里,她毕竟得说出点像样的理由才行。
就算那理由听起来很强辞夺理。
东年也知道东华不会被自己说服,她精力不济,刚刚姚氏在时她已是勉力打着精神,现在一放松下来,只觉得困倦无力,只得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东华见东年要睡了,就过去悄悄把被子替她掩了掩,自己拿着书本坐在床边,一页页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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